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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雪千城
晋西王的事父皇虽然早有定夺,但父皇身后还有太后,太后虽然对晋西王冷了心肠,可谁不知道太后待晋西王还有母子之情,倘若说出禁军侍卫所中迷香与那日太极殿的迷香一样,父皇必然会怀疑到晋西王头上,晋西王本来就必死无疑,但四哥不愿做那幕后推手,因为一旦让太后知道谁中暗中说了晋西王什么话,太后的心里必然会埋下一根刺,四哥现在依附着太子,而太子依附着皇后和太后,四哥自然不愿得罪太后。
莫离忧思索片刻道“父皇,儿臣查得禁军侍卫所中迷香之毒竟与那日太极殿的迷香之毒相似,儿臣不敢妄言,只是那迷香非寻常迷香,在普通药铺子根本买不到,儿臣想着兴许寻到那迷香源头,就能找出一点头绪。”
“十香软筋散”皇上惊诧的吐了几个字,又陷入沉思,忽想起如意跟他提过的西域曼陀罗,他特意还派了刘凌去宫外查了到底有谁栽种西域曼荼罗花,刘凌得了消息来回报说京城只有一家药铺种了此花,当时刘凌奉他的命令假装购十香软筋散却暗中查探到老五的贴身侍卫竟然去购了十香软筋散,他对老五的怀疑更深了一重,莫不是老五当真大胆到公然蔑视皇权了,或者说老五不是蔑视皇权,而是蔑视他这个皇帝,觊觎那至高无上的皇权。
皇上越想越觉得疑惑,仿佛这所有的疑点串连起来便成了一个惊天阴谋,宗政无影来刺杀他的时候恰是老五利用叫花子在京城引起骚动和散布谣言的时候,莫不是老五与宗政无影相勾结了,他与老五同时都有所动作,这难道是巧合,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巧合,这次天牢劫囚兴许真是就是老五的党羽,看来老五是一刻也不能留了,杀了他以绝后患,也绝了他的那些党羽毛的幻想。
莫离忧和莫离云见皇上沉着眉头一言不发,也不敢善自打扰,莫离忧害怕皇上另派他人再深查下去,这件事引到晋西王身上是最好的结果,如意不能有事,刚在来正安殿之前,他听人回报说皇后竟然想暗中谋害如意,他想起如意落水事件,既然皇后想害如意,那个文心跳下水中必不会是想救如意,而是想害死如意,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虽然他不知皇后为何要朝如意下手,但一旦皇后动了心思,如意在宫中就艰难无比了。
皇后必会想尽法子捉住如意的把柄,他不能将如意置于一点险地,其实那天他去询问禁军侍卫的时候,有一个人却看见了一双琥珀色的琉璃目,他秘密处置了那个人,但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人看见,所以他必须将所有真相扼杀在摇篮之中,一旦父皇认定是晋西王的做的,这件事必然会随着晋西王的死而尘埃落定,他要的就是这尘埃落定,哪怕是一点点的嫌疑也不能扯到如意身上。
皇上不知想了多久,大半晌,他抬起头眉头紧蹙,双眸闪着森冷的光,一字一眼道“离忧,你速查下去,看看这件事与晋西王有无关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既然朕能将他圈禁,就能杀了他,别说他是朕的嫡亲兄弟,就是他是朕的亲儿子,朕也绝不姑息。”皇上越说越气,心里早已恨毒了晋西王,他既然敢将自己玩弄过的苏娥皇送入宫中,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咬了咬牙,停顿片刻,又道,“这件事朕不希望传到太后的耳朵里,离忧,你当心着些。”
“儿臣遵旨。”莫离忧的心总算完全放松了下来,父皇派他去查案,到时他必会给父皇一个答案,虽然这个答案是假的,但唯有这样他才可以护住想要护住的人,不然派别人去,他还真不放心,他不敢保证再没有一个人见过那双琥珀琉璃目,这京城之中拥有琥珀琉璃目的不至玄洛一个,可事情就怕深查,玄洛与都穆伦,甚至与宗政烨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旦查到玄洛,如意如何能逃,即使如意能逃,想必她也不会弃玄洛于不顾吧想着,一阵酸涩之意涌上心头。
皇上点了点头复又意味深沉的看着莫离忧和莫离云,叹道“你二人是亲兄弟,自该同心协力,离云,你就和离忧一起查案吧”
莫离云眸色动了动,那眉角边的一条长而淡的疤痕微微皱起,一双深沉和幽暗的瞳仁里闪过不经意的光,他无比恭敬道“儿臣遵旨。”
皇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想了想又问道“离云,朕当你是个心思慎密的,怎么你竟然没发现这迷香之事。”皇上扬了扬眉又试探道,“究竟是你未发现,还是你不肯在朕的面前说。”
莫离云闻言,抬眸看了皇上,眼里却是真挚的光,声音极为平静“父皇,儿臣的心思再慎密也比不过七弟,倒不是儿臣故意不说,而是那日太极殿的事儿臣并不能知道的十分清楚,那几日儿臣并不在宫中。”
皇点莫测高深的笑了笑道“你瞧,朕倒忘了,那几日你派你外出公干,你确实不在宫中,既如此,你兄弟二人就一起将这案子给朕查个明明白白。”
莫离云垂首道“儿臣必会跟七弟一起好好查个明明白白,给父皇一个交待。”
莫离忧刚刚松懈的心又紧了几分,莫离云的心思绝不在他之下,莫离云韬光养晦从不轻露锋芒,要不就是他真的甘愿屈居在太子之下,要不就是他心怀叵测,不过对于天牢这件案子,莫离云大有置身事外之嫌,这点他很不明白,难道莫离云真的认为这件事是晋西王做的,顾忌着太后想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也不得而知,不过只要他查出还有谁看过那双眸子的,他一律除掉,到时谁也找不到半点证据,想着,又舒了一口气。
皇上的语气温和了几分,又问莫离云道“离云,你素日就与澈儿亲近,这几日他在东宫可知悔过了”
“父皇,太子这几日每每用功读书至深夜,太子还说那日是他冒犯了父皇,心里正愧悔的要命,他见父皇回来倒一心想来参见父皇,只是他害怕父皇见了他又要生气,这会子怕是在东宫又要暗自抹泪了。”莫离云徐徐道。
“唉”皇上长叹一声,“澈儿虽然是个懦弱无才的,可他到底是个实心肠的孩子,离云,你且告诉他要好自为之,切勿再行那等忤逆的事,朕还当他是从前的那个澈儿。”
莫离云垂首道“若是太子听到父皇这番话,还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儿,儿臣明日就去东宫跟他说,也好叫他安心。”
皇上点了点头又看向莫离忧道“离忧,你先回去,朕还有话要问离云。”说着,皇上微顿了顿,眼光却注视到窗外的那一片暗黑的天空,他长长的透了一口气道,“离忧,你若有空就去看看如意,今儿个倒叫她受了委屈。”
莫离云心一沉,他就知道父皇的心偏着莫离忧,原本他以为太后赐鲛人之泪给沈如意是想让沈如意嫁给莫离忧,可结果他想错了,太后想的是太子,若太后想的是太子他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沈如意必定不会愿意嫁给太子,虽然他与她相交不多,可不知怎么的,他总隐隐的觉得对沈如意有着某种说不出的了解,于了解之外他又觉得疑惑,疑惑沈如意为何对他有莫名的敌意。
沈如意越是冷落他,他就越想得到她,不仅是因为一个男人想要征服一个女人,而是他觉得自己真的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何况沈如意是天纵福星,又得太后和父皇欢心,一旦娶了她,必对自己登基有利。
他从来都没有忌惮过太子,最忌惮的是莫离忧,莫离忧与沈如意之间本来就有着某种扯不清的关系,他不敢肯定沈如意的心中没有莫离忧,一旦父皇赐婚,若沈如意不反对,那他岂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女人,皇位都会离的他越来越远,就算他得不到沈如意,他也绝不能让莫离忧得到沈如意。
他心里虽作此想,面上却无比平静,目送着莫离忧的身影缓缓离去,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莫离忧从生下来那一刻起便高高在上,他的母妃是高贵的楚夏公主,而他的母妃却是辛者库的贱奴,这两者之间的身份差别天悬地隔,也造就了他从小的卑微和谨慎,但凡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需要惦量三分,因为他害怕自己出错,害怕父皇更看不上他,他不要再害怕下去,他要翻身成为天纵国的最高统治者,手里若掌握着皇权,便没有人再敢嘲笑你的出身,这天下,这百姓,这所有的一切都将被自己踏在脚底,他喜欢这种权利在手掌控一切的感觉,所以他要努力,不择手段的努力,只要打败了莫离忧,他离皇权才会更近一步,而太子,他从来都没有畏惧过。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看见皇上的目光满带着倦容,他关切道“父皇,儿臣瞧你脸色不大好,不如有事明儿再传唤儿臣来,父皇这会子还需好生息着才行。”
“离云,朕只有几句话想问的,你无需担忧朕的身子,朕还好,并不觉着多累。”
“父皇请说,儿臣洗耳恭听。”
“离云,你知道朕为何要支走离忧吗”
莫离云摇了摇头道“父皇恕儿臣愚钝,儿臣不知。”
皇上正要开口说话,高庸已经陪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带着太监们抬着御膳桌子进来了,高庸尤还怕皇上生气,只低头哈腰道“皇上,福瑞郡主昨儿个还特地交待过老奴照顾好皇上的饮食起居,奴才见天色不早,皇上还未进膳,就善自作主的命人抬了御膳桌子进来了。”
高庸说着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今儿皇上的心情绝不会好,可再不好也要用膳,福瑞郡主被人陷害,皇上怕她受了惊命她好好在忘忧阁待着,今晚她必不会再过来了,他没了指望,也只敢大着胆子命人送御膳进来,他好似在等着什么狂风暴雨般,唇儿微微打着颤。
皇上反倒笑了笑,伸手指着高庸道“你倒嘴乖,拿如意来作伐子,也罢。”他说着,眼里露出少有的慈爱和温馨之色,对都会莫离云道,“离云,你瞧朕光顾着说话,怕是你也没吃过吧,不用陪着朕一道用膳,咱们可以边吃边聊。”
莫离云看着他满眼温和他甚至都开始疑惑了,父皇何曾这样亲切的待过他了,他的心有过一刹那的震动,多少了年,这还是他第一次与自己的父亲单独在一起用膳,这看似最寻常的事倒了他这里却成了可望不可即的幻想。
他的心有过片刻的温情,但立刻又转念想到他七岁的那一年冬天风雪交加,他不慎说错了一句话被父皇罚跪在冰天雪地里,他眼睁睁的看着玉贵妃带着莫离忧进了正安殿,他看见他们其乐融融,他跪在大殿门外,看着父皇慈爱的摸着莫离忧的头,他甚至能闻到屋内传来阵阵肉香,父皇竟然狠心到将他弃之殿外,连一顿饭都不愿叫他进来吃,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多余。
从此,他便觉得要想吃的好,要想得到更多,唯有靠自己去争取,很多东西不会无缘无故的砸到人的头顶上,必需要付出努力,他要付出比别人多百倍的努力,他就不信他登不上这皇位。
他的心还未解冻立刻又挂上了一层更深更重的寒霜,可他的脸依旧平静,这桌御膳虽然简单,但也精致异常,荤蔬搭配,看来沈如意果然厉害,竟然能说服父皇多添了两道菜,父皇是什么样的性子连他都捉摸不透,偏沈如意有这样的本事,这样厉害的女人若嫁给莫离忧必定是个大祸害,莫离忧已经拥有了太多的东西,他不配再拥有沈如意,他正想着,皇上却笑着命他坐在自己身边,还道“离云,咱们父子之间难得在一起用膳,你若想吃什么,尽管说,朕吩咐御膳房的人赶紧现做着送来。”
莫离云恭敬的欠着身子坐下,只笑道“这几个菜就很好,儿臣已是得了口福了。”
皇上拿着银筷子指了一指桌上一个青花缠枝的瓷白碟子笑道“朕看到这碟子缠花云梦肉倒想起了如意,这可是她的拿手好菜。”
莫离云心中疑惑,为何父皇在他面前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沈如意,他只笑着应道“人都说福瑞郡主医术好,想不到她还有一手好厨艺,怪道父皇和太后都喜欢她。”
皇上笑道“你快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莫离云小心翼翼的动了筷子,轻尝了一口笑道“果然味道极好。”
“朕素闻你不爱吃荤腥油腻之物,想不到你也换了口味。”皇上笑的意味难明,“离云,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朕正想着要为你指一桩婚事,偏生这些日子总是不太平,朕想着等平定判乱,就给你指婚,只是朕左思右想,也未找到合适的人选,离云,你可有了意中人,不如这会子跟朕说说,朕帮你参详参详。”
本来莫离云还听的云里雾里,这会子听父皇突然跟他提起亲事,他心内蓦地一惊,父皇这样试探他,必是皇后跟父皇说了什么,若父皇一心将把沈如意赐给莫离忧,他若说出自己的心上人是沈如意时岂不触怒了父皇,若他不说又犯了欺瞒之罪,他额头上微沁出几许汗,只稍许,他便平静了下来,只笑道“父皇,儿臣曾求皇后跟父皇说合说合,儿臣想着福瑞郡主就很好”
莫离云边说边暗暗观察皇上神色,果然皇上的脸暗了几分,他心里只觉得冷,他笑了笑转口道,“可是儿臣后来才听太子提起太后有意将福瑞郡主指给他,他虽不太乐意,但也不忍拂逆了太后的一片好意,终究这件事也悬着,儿臣更不敢在父皇面前提起了。”
皇上见他脸上坦然,又听他都说了实话,而且还顾忌着自己的亲大哥没有跟自己提起,他心里便觉着他有了几分懂事和知进退,他面露满意之色,只略问道“你觉得福瑞郡主好,究竟是因为她是沈如意,还是因为她是福瑞郡主,是朕身边的贴身女医官”
莫离云怔了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坚定道“因为她是沈如意。”
“难道你半点也不在乎她的身份和地位,朕若将她贬为平民,你还会觉得她好么”
“她即使是个平民,也还是沈如意,这点绝不会变。”
皇上叹了一声道“这世上的好女人有很多,你放心,朕必会为你指一桩好婚事,只是如意不行,在她入宫之前,朕就答应过她,不会违背她的心意将她强指给任何人,你十叔也曾跟朕提起过,如意的心上人并不是宫中人,所以你和离忧,甚至于太后的心全都白废了,从今往后,你就收了这份心思,只安心做身为皇子该做的事,朕虽喜欢如意,但绝不希望因为一个沈如意弄的兄弟不睦,今晚的事,不用朕说,你消息灵通自然也知道些内情,皇后虽然犯下过错,但她所担忧的事也是朕所担忧的,朕不希望像这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离云,你可明白朕的心思”
“父皇,儿臣懂得,儿臣原本也只想着喜欢一个人若得不到便默默的喜欢就好了,所以儿臣从未在父皇面前提起,还望父皇原谅儿臣,儿臣并非故意隐瞒父皇,儿臣今日听父皇一席话,更加明白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
“你明白就好,这世上的确有许多强求不得的。”皇上又是一声叹息。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相信莫离云也已听了个明明白白,不管离云对如意是真爱还是假爱,他都强求不得,就如那至高无上皇权一般,不管离云是觊觎还是真的甘心臣服在太子之下,他一样也强求不得。
这一番醍醐灌顶的话,叫莫离云心思难平,他从小就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强求不得的,就如感情,就如皇权,他全都要强求,即使得不心也要得到人,终归比一无所获什么也得不到的好,他陪着小心同皇上用完晚膳便请辞而去。
他的心在这一刻松了几分,原来他的父皇竟对沈如意作也这样的承诺,原来莫离忧也一样得不到沈如意,他忽然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的心早已失去了笑的能力,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锁住了他的快乐,从小他就知道快乐于他是最奢侈的情感,他没有一天快乐过,只要一天得不到皇位,他都不能真正的放松,不能真正的快乐。
暗夜里的烛火晒落在他的身上,给他的身影罩上一层蒙蒙暖色,只是他的心是冷的,这淡薄的暖色无法渗入他的冷,他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连同身子也跟着整个心一起冷了下去。
忘忧阁明亮的烛火笼罩在如意的身上,她静静的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心思却飘远到无边的黑暗之中,舒妃竟然有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就在刚才被皇上责令杖毙,她忽然想起他的恪儿,心揪的抽痛。
舒妃死后的荣光已经没有了,她被褫夺了封号贬为庶人,被人拖了出去胡乱的葬在乱葬岗里,若不是她命阿日跟了出去,她也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阿日回来的时候眼圈儿是红着的,她从阿日断断续续的述说以及慌乱的手势上才明白,原本皇后竟拿一个孩子的生命来要协舒妃,这样的人太过狠辣无情,她沈如意就算要复那前世的血海深仇,就算双手沾满血腥,也不会拿一个无辜孩子的生命去任意践踏。
阿日永远也会忘记,宝霞跪在地上,手里抱着一个血糊泥烂没了声息的小小躯体,那些宫人根本没有心思埋葬尸体,只将一大一小两具尸体一扔了事,皇上并没有下令诛杀宝霞,只是将她逐出宫外。
当时宝霞拼命叫唤着孩子的名字,没想到那孩子竟然咳了一口血出来,宝霞好似看到生的希望,她磕着响头求阿日救救那个孩子,阿日根本无法不动容,任凭是谁有再狠的心肠也无法不动容,可她不是小姐,她又不能将那个孩子再偷偷带回宫中,不然岂不是羊入虎口,况且于小姐自身的安危也不利,倘或让人知道了小姐窝藏这孩子,头一个饶不了小姐的便是皇上,而皇上现在却是小姐的保护伞,她不能让这伞倒了,她给了宝霞一丝银两,并将她安顿好,又陪着她一起去了大夫,结果大夫说孩子伤的太重,撑不到明日。
阿日急得无法,只得回来禀报了如意,如意思虑再三,却最终也狠不下心肠,可这会子她也无法出宫,今晚是多事之秋,宫里戒备尤为森严,太后听到消息,还特意的派了人来忘忧阁保护她,虽然说是保护,其实也是另一种变相的禁锢,虽然她可以将那些人一并药倒了,可皇上正在命莫离忧查迷香之事,单一个莫离忧,她并不害怕,刚莫离忧来找过她,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却也是句句提醒她要小心谨慎,因为这次查案的还有莫离云。
他要杀的是莫离云,万不能落一点把柄在他手里,今晚她绝不能出去,谁知道那个莫离云有没有怀疑过她,相比于莫离忧,莫离云却是隐藏在暗夜里的毒蛇,连莫离忧都能看破的事,莫离云不一定没有看破,她将急救丸交给阿日,又拿了些治棒疮的良药将用法一一写了下来交给阿日,至于那孩子能不能活不过,那全看他的造化了。
只是她坐在榻上也是心绪难平,冬娘和莲青见她蹙眉苦思的样子,二人俱摇了摇头,冬娘走过来劝道“小姐,你已经尽力了,那个舒妃连死都还在谋害你,你能这样救她孩子也算是以德报怨了。”
莲青接口道“小姐,与其苦坐着,不如早些息着养养精神,皇后如今都将害你的心思放在明面上了,咱们可不要打起精神来应付了,至于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小姐也无需太过担忧。”
如意缓缓的将书放在了桌上,叹息一声道“我不会以德报怨,我只会以怨报怨,我勉力一试救那个孩子不是为了舒妃,只为了我”她忽尔想到前世自己那样无能为力,她的恪儿就这般死了,或许是感同身受吧她的心在这一刻还是柔软了,她想了想又道,“那孩子也算是苏家人,能救了他最好,救不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小姐,还有冷宫里的那个苏君瑶小姐打算如何办奴婢想着却有些心焦。”莲青忧心道。
“那个苏君瑶要等玄洛问过宗政烨再说。”





嫡女毒医 138活祭奠,死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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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将即戌时阿日才匆匆赶了回来,那时的天还未亮,因着雨天,整个天空蒙着阴暗的深黑,如意一夜未睡,见阿日回来便再顾不得睡觉,急忙忙的命阿日进了寝殿回话,她起身迎了上去,阿日打着手势告诉她那孩子命大,没死。
如意的心在这一刻放松了一些,她终究还是不忍见一个无辜的孩子就这样的死了,她给阿日带了些银两交给宝霞,想来暂时维持宝霞和那孩子的生计是不成问题的,如今皇上和皇后都以为那孩子死了,兴许从此以后,那孩子便可以真的过着普通百姓的生活了。
她拉过阿日的手,瞧着阿日沾着雨水的湿发,心微痛“阿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瞧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冬娘赶紧端了热茶,莲青又取来了干净的衣服,如意只管替阿日搓了搓冰凉的手,阿日眼睛红红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笑,她摇了摇头道“不冷。”
阿日感觉如意的手又软又暖,她手上的里温度渐渐传到自己的手掌心里,“阿日,快喝些茶暖暖身子。”
如意亲自端了茶递给阿日,阿日饮了两口,只觉得身子里也暖洋洋了起来,莲青又拿热毛巾替她净了脸,阿日换衣服,坐了下来,才打着手势将莫铭的事细细又跟如意说了一遍,如意想着那孩子和宝霞留在京城终归不安全,待那孩子伤势好了一些之后,再想个法子将他们送出京城,只是不知宗政烨那里怎么说,倘若宗政烨还会在乎苏君瑶,到时他们一并走的远远的才好。
她心里始终有个隐忧,害怕宗政无影和宗政烨不死心还会再入宫行刺皇上,其实单就自己和皇上相处的这一段时间看来,皇上的确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皇上,虽然他下令杖杀了莫铭,可他毕竟是一个君王,他怎能容忍有这个孩子存在,说到底是皇后太过狠毒,利用这个孩子来洗清自己的所犯下的罪过,皇上不会再怪责皇后害死了舒妃,舒妃当真死的一文不值,既保全不了自己,更保全不了孩子,就如前世的自己,那么傻,到最后害死了自己,也害死了孩子。
她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纱帐上悬着的镂空薰香小银球,她的恪儿曾经跟她说过“母妃,你把那个小球拿下来给恪儿玩嘛”
泪,延着眼角无声的流淌下来,沾湿鬓角的发,就算她如何努力,她的恪儿也再回不来了,莫离云,那个该死的莫离云如今正好好的做着他的三皇子,若不是他太过狠毒,又怎会葬送了恪儿的性命,沈秋凉去了她该去的地方,她要叫莫离云一并跟着沈秋凉去了,前世他们不是很恩爱么既然如此恩爱,也该死在一处,她要将前世痛加倍的报复在莫离云身上,叫他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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