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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墨雪千城
这一天,举国同庆。
这一天,他们交颈成双,欢爱不相忘。
他轻唤着她的名字,他的吻缠绵而热切,她轻闭上眼,感受他细密的吻,她唤了一声“阿战”
她眼底有泪涌出,她能感受到他的愉悦与激动,他的眼始终不曾离开过她半点,她那样美,美得令他神思痴迷。
“哲哲,我终于等到这一天,等到与你在一起的这一天”他轻轻呢喃。
轻纱委地,长发散乱,他们好似在水里欢快游泳的鱼儿,十七年的分离让他们尝尽苦楚,他们好似要将许多年的丢失的情爱在这一刻都弥补回来,灵魂深处却是极致交融,他们贪婪的寻找彼此。
可幸福的时光总是那样短暂,她和他欢好的日子已进入倒计时,他一日比一日担忧,而她却时常劝着他,他们早已离开了图然的小木屋,转而回到了天纵,只是他们再也没回过宫,只寻了个山明水秀的清静之地相依相守,这样也可以经常见到玄洛和如意,还有如意的女儿圆子。
早在一年前,如意和玄洛终于在桃花屋见到了骆无名,骆无名还是那样的风情无双,只是他身边多了一个名唤轻烟的女子,轻烟虽算不上绝色,却也是个清秀佳人,他们看着骆无名与轻烟眉目传情,出双入对,心里只觉得安慰,骆无名终于也寻到了属于他的红颜知己。
如意本害怕骆无名为了救玄洛练了降术,这一年来她不仅研究血衣天蚕蛊也研究了降术,所以她又觉得骆无名不太可能是练了降术,骆无名本不是降师,他如何能在那样短的时间一飞冲天成为一等降师,可隐约间她又觉得不对,纵使她再研究降术,也无法通晓所有,毕竟降术本就是一门极为神秘阴毒的邪术,有关降术的资料极为稀少,一等降师本就是神话般的存在,所以她更无从得知如何能在短时间能成为一等降师,她想着不如开门见山问了骆无名,可骆无名只顾与轻烟卿卿我我,二人更是形影不离,她也难问。
她还没能从骆无名那里得到答案,轻烟却给了她和玄洛一个答案,当她知道答案之后,她再也无法开口求骆无名去救绾妃,他历经九死一生方救了玄洛,而她却一点也不知道,而今,他好不容易重获新生,她又如何能让他再去冒险,他终究是真的练了降术。
幸好,如今的骆无名没事了,否则她和玄洛一辈子也难安,她和玄洛在桃花屋又待了些日子,亲眼见证了骆无名与轻烟的大婚之喜,而之后骆无名带着轻烟又离开了桃花屋,二人携手游走天下了,此后,她便再也没见过骆无名。
她回来之后便潜心研究血衣天蚕蛊毒,为此,她还养蛊练血衣天蚕蛊,唯有此才能更深的了解血衣天蚕蛊,才有可能能找到不伤人性命的解蛊之法。
只是时光匆匆,她终究还是无头绪,而她的女儿圆子却已有两岁,就在一个夏日的傍晚,当如意迈进药房却惊恐的发现她练的血衣天蚕蛊不见了。
而此时,圆子手正偷偷的躲在花园的树丛隐蔽处低着头,胖胖的小手上拿着一根小树枝正拨弄着那神木鼎盖上的小孔拨的得趣,她知道这神木鼎平时娘看的极紧,若不是午睡的时候娘被爹爹痴缠的紧忽略了她,她也无法将这小木鼎弄出来,她不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只记得有一次,她无意闯入药房看着这圆圆的木鼎上方的小孔冒着的红烟有趣,她想拿着玩却被娘亲训斥了一顿,娘亲越不想给她玩的东西她越想玩,她本来就是个极为喜欢问为什么的孩子,僻如她会问娘亲“娘亲,昨儿晚上圆子明明睡在爹爹和娘亲中间的,为什么后半夜的圆子醒来就独自一人睡在隔壁的小床上了”
当时娘亲还未说话,爹爹却说“那是因为圆子梦游了,游着游着就游到了隔壁的小床上。”
她瞟了一眼爹爹和娘亲吸着鼻子抽泣道“哪里是圆子会梦游,明明就是爹爹想独占娘亲趁着圆子熟睡把圆子抱走的,圆子昨晚明明听到爹爹说总算把这个小东西弄走了。”
娘亲只结结巴巴问道“除了这句,圆子你昨晚昨晚还听见什么了”
她一听,哭的更加悲伤“呜呜原来爹爹果真说了这样话,爹爹和娘亲为什么不喜欢让圆子陪着莫不是圆子是你们捡来的孩子”
爹爹只拍着她小脑袋温柔道“圆子怎么会是捡来的,圆子是你娘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为什么娘亲会十月怀胎”
“因为爹爹和娘亲相亲相爱,所以娘亲才会十月怀胎”
“为什么相亲相爱就会十月怀胎为什么要爹爹和娘亲不能在让圆子看看你们怎么相亲相爱才能十月怀胎,为什么爹爹要喊娘亲娘心肝宝贝为什么心肝还长了腿为什么爹爹跟娘亲说心肝,你的腿好美,如果再分开一点就更美了。”
“呃”爹爹结舌。
诸如此类的为什么实在太多,爹爹和娘亲却时常答不上来,她想着那些为什么还是自己探究好了,就如这个神木鼎,这个不用火烧还能冒烟的神木鼎就着实让她不能理解,她一直好想好想打开这个神木鼎瞧着究竟,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整日吐烟,于是,她找了个好时机偷了出来预备好好研究研究。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那盖子被她弄了开来,她头上扎个两个小角,穿了一身粉色小裙,生的粉粉嫩嫩,她将头趴了下去,往神木鼎内瞧起,那鼎内的红烟随着一阵轻风被吹散了,她好奇的向里张望着,却看见一个白嘟嘟红通通的虫子,那虫子慢慢蠕动着,在小而黑暗的鼎内匍匐爬着,她兴奋的叫了一声道“天啦好可爱的小虫子,还会吐烟,怪道娘亲那样宝贝,原来是藏了这样可爱的小虫虫。”
她伸手将这条小虫从鼎里取了出来,又伸手另一只手轻轻在的小虫身上摸了摸,激动的差点叫出声来,可她害怕被娘亲发现,只低低窃笑,这小虫子的身体好软好凉,还滑滑的,再看它的身子,红的比园子里开放的玫瑰花儿还要艳,她盯着小虫足有半晌功夫,只管拿手逗弄着小虫,小虫子似乎很懒,安静的待在她掌心里也不愿多动,只微微抬起头,头顶有两颗芝麻大的小黑眼似乎在看着她,她又摸了摸小虫的头,小虫动了动身子,她的掌心被小虫弄的痒痒的,小虫又甩了甩小脑袋,喷出一口红烟,煞是好玩,她一时高兴,笑得前俯后仰,早已忘记了娘亲的叮嘱。
果不其然,如意听到圆子的笑声立马循声找了过来,然后她就惊惧万分的看着诡异离奇而又可怕无比的一幕,圆子竟然偷了神木鼎,还将血衣天蚕取了出来,这是极危险的,虽然她有这个血衣天蚕的练制日志,可圆子还小,若中了蛊毒,还是会给圆子的身体遭成伤害的,即使她能医好给圆子带来的伤害,可圆子是她的心肝宝贝,她怎能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受一点苦楚。
可令她奇怪的是,这血衣天蚕已经练成,却安静的待在圆子的掌心里任她逗弄,这太不同寻常了,按理说血衣天蚕一旦接触到除养蛊者以外的人的肌肤便会入肉生根,进入人的体内中下可怕的血衣天蚕蛊,虽是如此,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缓缓走到圆子身边,轻声问道“圆子,你在干嘛”
圆子还未发觉有异,只是连头也未抬“我在玩虫子啊这虫子好有趣,怪道娘亲要藏起来,这样漂亮的虫子圆子从来都没有见过。”
“圆子,虫子喜欢吃草,你把草子放到草地上,它饿了。”如意慢慢引导道。
圆子一听说虫子饿了,赶紧将虫子放到草地上,如意忽然一把抱起了圆子,圆子方才反应过来,失声惊叫道“娘亲”
如意眼里缓缓流出泪来,天知道刚才她是又多么的害怕,万一圆子被血衣天蚕咬了可如何是好,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圆子小小的身体要忍受七日剧毒,如意这一哭吓坏了圆子,她睁着无辜的大眼,她的眼如玄洛一般是琥珀色的,此时更是水汪汪的惹人怜爱,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如意,微有气怯道“娘亲,你是不是生气了”
如意点了点头“圆子,你怎么能玩虫子,你忘了娘亲是怎么跟你说的了,这虫子有毒不能碰的。”
圆子委屈的瘪了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这虫子这么可爱怎么有毒,既然娘亲说它有毒,怎么圆子没被毒死”
“呃”如意也无法解释。
“酒儿,圆子”玄洛急急寻来,自他知道神木鼎失踪之后便后如意分头去寻,他一无所获便回了头,正好瞧着如意和圆子。
圆子哭的更委屈了,冲着玄洛招了招小手,“爹爹,那虫子那样可爱,娘亲还说虫子有毒,明明是娘亲想要独占虫子,一个人偷偷躲在药房里玩虫子。”
玄洛低头一看那神木鼎已明白,心里一时焦急只道“你娘亲没骗你,那虫子的确有毒。”
“哼”圆子嘟起红润润的唇道,“爹爹和娘亲穿一条裤子,圆子一张嘴说不过爹爹和娘亲两张嘴,爹爹有心肝宝贝,圆子也要心肝宝贝,虫子就是圆子的心肝宝贝。”说完,她忽然嘻嘻一笑,恍然悟道,“哦,圆子终于知道心肝为什么会有腿,因为圆子的心肝宝贝虫子就有腿。”说话间,便挣扎着要下来找虫子。
如意这才想起血衣天蚕,又害怕它跑了,赶紧蹲下身子寻找,哪还有血衣天蚕的踪影,玄洛接过圆子抱了过来,只听圆子抽泣着低着头叫道“爹爹,圆子的心肝,为什么心肝要长腿,呜呜长了腿就会跑了”
“蛇没有腿还不一样会跑。”玄洛答道。
“蛇没有腿,可它会游啊,圆子的心肝又不会游。”她正说着,忽然眼前一亮,伸手指着一处草地道“娘亲,你看,虫子。”
如意一喜,连忙捉住了血衣天蚕,玄洛放下心来,圆子还想要虫子,如意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给了,她心里想着总要再把虫子弄出来,不然虫子一个人待在那神木鼎里多寂寞啊她像个小大人般长长的叹了一声道“小心肝,圆子会来救你的。你这么听圆子的话,圆子会保护你的。”
如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倏地,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为何血衣天蚕不会伤害圆子,按理说这是绝无可能的事,除了她这个养蛊人,血衣天蚕无一例外会令他人中蛊,圆子的血与玄洛一脉相承,而玄洛曾经中过血衣天蚕蛊,若玄洛碰了这虫子又会如何又忽然玄洛的血碰到这虫子又会怎样过去玄洛的血可以解金蚕蛊之毒,如今他身上的毒早已解了,是不是代表他身体里的血液对血衣天蚕蛊产生了某种相生相克的东西。
就因为这一个忽然产生的念头,她终于找到了解蛊的法子,那就是玄洛和圆子的血,当她将玄洛的血滴落到血衣天蚕身上,血衣天蚕通体血红的颜色竟然渐转粉色,这代表血衣天蚕身上的毒已被除尽,怪道血衣天蚕没有伤害圆子,不是因为它通灵,而只是因为动物想要保护自己的本能,它若咬了圆子,怕是自己也不得活了,而且即使它咬了,也无法令圆子中蛊。
不想解蛊的方法原本却是如此简单,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答案就因为圆子一个小小的举动可得以找到,过去,她从来不敢让其他人接触血衣天蚕,不管是玄洛还是圆子,她都不敢,她怎会没有想到,其实有些事原本是很简单的,反而在费尽细量捉摸之后变得复杂了。
她为此兴奋不已,不仅她,玄洛,圆子都很兴奋。
当然圆子的兴奋除了可以让那个漂亮年轻的不像祖母的祖母得以解救以外,从此以后,她还多了一个心肝宝贝,虽然她不太满意通红的小虫变成粉红,不过好在粉色也可爱,她也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她还给变成粉色的血衣天蚕起了个名字心肝小粉团。
而哲哲依兰朵身上的毒果然解了,莫战为此更是欢喜的连觉也睡不着,从此以后,他与她的哲哲可以长相厮守了,他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哲哲会离他远去。
爱情和生机,他们都有了。
她的眼角盈出一滴泪,他轻轻的为她拭去,唤了一声“哲哲”





嫡女毒医 006流水落花春去也(骆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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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时节,秋叶落繁花凋,风萧瑟的吹过,卷起漫天红幕,花雨缤纷,他只静静立在那儿,红发飞扬,一汪蓝色眸子怔怔的遥看着远方,如意和玄洛的身影越来越远,只化作两个小黑点,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站在他身后的女子眼中有着毫无掩饰的疼惜与哀伤,她的心里很难过,从前她不懂为何主子会那样痴情的喜欢一个女子,甚至为了那个女子不惜要舍掉自己的所有,不仅此生,就连来生,甚至于永生永世主子都注定孤独,她曾不至一次的想要问主子值得吗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子值得吗可她没有问,她问不说出口,因为她知道,如果换作是她,她一样可以为了主子去做一切,可她于主子,恰如她的名字一般不过是轻烟一缕,随风飘散便了无痕迹。
她与沈如意不过是短短几日的见面之缘,她其实是极为羡慕沈如意的,曾经在瑶池舫她就见过沈如意,沈如意的样貌自不别说,强于她千百倍,还有沈如意的聪明和心计,她也难比,她唯一能比得过沈如意的便是她待主子的真心,从来她的心里只装着一个人,她想着如果这一场婚礼是真的该有多好,可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奢望了,这不过是一场戏,一场让沈如意安心的戏。她与他本是天上地下,相隔太远,她无法触及到他。
她轻叹了一声道“主子,风大,赶紧回去吧”
他蓝幽幽的眸子黯淡下去,胸口处有一道道妖冶而鲜艳的红色藤蔓开始渐渐布满胸膛,直攀着他莹白的脖颈上,他已痛麻木,自打他被废了降术和武功以来,他几乎要每隔几日就要忍受这种折磨,他害怕她瞧出端倪,所以总躲着他,他若想躲她是无法找到他的,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再躲下去,他必须要面对她方能打消她一切顾虑,于是他吞了自制的生息丸,生息丸可以令自己的身体状态在十天之内恢复如常,可十天之后,他便要忍受双重的痛苦,如今她的离开恰是第十天,她那样聪明,医术也不逊于自己,若不是做到万无一失,如何能躲过她的眼。
他救玄洛是为了让她高兴,他瞒着她一切也是为了让她高兴,如今他迫不得已编了个半真半假的谎话骗她也是为了让她日后能高兴的活着,他了解她,前世今生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前世的她又多么的傻,今生的她又有多么的狠,可她的内心深处的柔软却从未变过,他待她的心亦从未变过,他时常回想着前世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时常回想着他为了练一等降术而给她下了魅血情降,她与他相处的朝朝暮暮,洞房花烛夜,他与她薄衫相对,可终究那不过是他强求来的虚幻。
隔着丛丛桃花林,他的眼神落在某种虚空的地方,仿佛他还能看见如意曼妙的身姿从桃花深处款款而来,她的笑,那样好看,那样明媚,他想留住她的笑,却在陡然间,她的笑消失了,他终究留不住。
这里的桃花四季不落,而如今却落了大半,纷纷扬扬四处凋零,不知是桃花变了,还是他的心变了,他再也没有心情去打理这一片桃花林,任由它自开自落,从前,即使他离开桃花屋也会派专人在这里守护桃花林,如今他日日留在桃花屋却无心理桃花了,本来也是,花开花落便是自然,他何苦要强求。
忽然,心口处好似被人生生用手撕开了一般的痛,他蹙了眉心,呕出一口血来。
“主子”轻烟的眉心紧锁的担忧,正要扶他,他却挥了挥手,自己取了帕子将唇边的血拭去,他早已习惯了,就好像他拭的不是血,而是平常用完饭擦嘴一般自然。
他犹自朝着如意离开的方向望了望,从此以后,怕是再见不到她的,生息丸只可用一次,他不能让如意看到真实的他,傍晚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也未觉得有半点温暖,反倒那肆意的秋风刮在人身上生出薄薄凉意,他的身子益发虚了,稍一点点凉气,他就禁不住了,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风卷着落花吹裹着他萧疏的身子,红的发,蓝的眸,白的脸,粉的唇,他依旧还是那个颠倒众生的骆无名,可他的内里早已虚败不堪了。
他转头看了看轻烟淡淡道“轻烟,你可以回去了。”
“主子想让轻烟去哪儿”她心头升起一股惧意,不是因为怕他,而是恐惧他不再需要她要赶她离开,她连连摇头道,“不,轻烟不想走,轻烟只想一辈子服侍在主子身侧。”
“可我一个人清静惯了,不喜欢有人陪着。”他的声音淡漠到疏离。
她不知打哪里找到的勇气,竟脱口而出道“倘或陪你的人是沈如意,主子一定不会这样说。”
他的脸色由淡漠变成愤怒,只在转瞬间所有的愤怒只他化作凄怆的悲凉,他摇摇手道“你走吧”
轻烟跪在了他面前执着道“轻烟不会走,轻烟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主子半步,若主子非要赶轻烟走,那轻烟这便赶上沈如意向她说明一切。”
“你”他气促起来,“你敢威胁我”他的眸光忽变得冷冽无比,一字一句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轻烟抬眸,一双大而清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轻烟的命是主子救的,就算主子想拿走,轻烟也绝无二话,如果轻烟真的能死在主子的手里也算死的其所了,主子能为沈如意做的,轻烟也一样愿意为主子做,只求主子不要赶轻烟走。”
“你应知道跟着我只会不得善终。”
“轻烟知道,轻烟什么都知道,什么善终轻烟不要,轻烟只要守着主子就好。”
“可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只会让我厌恶,倘若你真的为了我好,就该安安静静的离开,难道你还嫌我忍受的痛苦不够了,你还要留下来让我更加痛苦,我当初救你,你如今陪我演了一场戏也算扯平了,你不欠我的。”他弯腰随地捡了一块小石子道,“你对我,甚至不如这块小石子,何况你姿色平庸,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喜欢不美的东西。”
他的话那样轻淡,那样冷漠,仿佛她真的就不如一块小石子,那小石子至少被握在他的掌心过,而她除了那几日的逢场作戏,他却是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的,她忽然觉得好冷,那冰冽的风好似灌进她的身体里,她看着他,而他却根本没有看她,如果她的存在真的如此令他厌恶,如果她的存在只会令他痛苦,那她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泪水和着冷风被强逼了回去,眼角里却还是带着丝许湿润的,她郑重的对着他叩着三个响头,只道“原本主子这般厌弃轻烟,轻烟不想惹主子不痛快,轻烟这就走,轻烟不会再出现在主子面子。”
骆无名依旧没有看她,只淡声道“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不要再回头,我并不想看到你。”
胸口处尤如被锋利而寒冷的冰坠划过,痛楚自心向脑海一层层的蔓延渗透,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只这一次,她鼓足了勇气平视着他,杏眸似要望进他眼底深处,这一汪蓝,一汪让人沉沦的蓝色锁住了她的心,从此,怕是她的心再也无法打开,罢了罢了她所有的痴恋也该有个了局了,纵使这了局如此让人痛入骨髓,她也认了,她无法恨他,因为她恨不起,原本就是她奢望了。
她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离开的,而他却始终没有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她也甘愿了,可是没有,他说的对,她在他眼中还不如一个石子。
她,不过是一个执迷的女子,而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执迷的男子。
只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相交。
轻烟离开之后,骆无名便回了屋,不是他非要狠心的说这番话,轻烟必须离开他,他既然注定永生永世孤独,便不能有人长久伴着他,轻烟与他待的时间越长,她就离死亡越近,唯有离开,于轻烟是最好的结果。
过去,轻烟对他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影子,除了她可以成为他手中的一把锋刃以外别无其他,而如今轻烟于他来说也还是个影子,这一点从未变过,只是这个影子却不再可有可无,或许在潜意识里,他早已将轻烟视作妹妹了罢,这一点,也是现在他才想明白的,他不忍看她飞蛾扑火。
他让轻烟告诉如意他的确练了降术救了玄洛,因为如意太聪明,想瞒过一个聪明的女人太不简单,唯有掺杂着真实的谎言才更能令如意信服,如意虽通医术,在降术之上却不及他,况且降术是极为邪异的事,他能练降,自然也能解降,这本是合情合理的事,他知道如意并未完全信他,所以不至一次的趁机探他脉像,又和玄洛滞留在桃花屋多日不过就是想探他和轻烟的虚实,如意何其聪明,她必是怕轻烟是自己寻来的幌子。
所以他只能把谎言编到极处,直到如意见证他与轻烟成婚才肯完全相信,其实的其他的都还不算为难,最为难的是他要把轻烟想像成如意整日的与她眉目传情,天知道,真正的如意的就在他面前,他要做到这点有多么难,好在,一切都结束了,原来,他不仅会医术,巫术,降术,还会演戏,而且他演的戏连如意都瞧不出端倪,怪道他成功的演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嫡女毒医 007流水落花春去也(骆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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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月悬桃花树枝头,只是淡白而惨淡的一勾,薄弱纤细隐在层层云雾之中,清浅如女子未画的眉,一阵阵风旋着落叶桃花在这寂静的夜里渐次凋落。
屋内有淡淡的烟雾在烛火下氤氲出一种迷离的形态,飘拂袅娜,伴随着烟雾是浓浓的药草气味,他静静的盘腿坐在半人高的药桶里,长发紧紧的拿了一根蓝丝带在绾在头顶,露出颈部背部最优美的线条,只可惜,那道道血痕如一株诡异盛开的红色藤蔓,更凭添了他入骨的媚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妖媚到如此地步,而他却是妖媚无双的。
他的脸上身上不知是汗还是药桶里蒸发出来的水雾,他脸上颈上背上全是颗颗晶莹的水滴,那水滴凝聚了烛火微光,形成一个一个小小的光圈,他轻闭着眼,皮肤因苍白可显出透明的颜色,在红色血痕的映衬下,更显得他肌肤赛雪,他的身子开始不停的颤抖,晃动着水波一阵阵荡漾,他紧紧咬着唇,只到把唇咬出血来,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呻吟出口,因为太痛,痛到无法呼吸,他觉得胸口闷的紧,今日他已在药桶里泡了四个时辰,身上的血痕不仅未褪,还在慢慢的延长着,就如烧不尽的野蔓般生长着,他高估了自己,生息丸给他带来的痛苦比想像的还要来的剧烈,如果他熬不过,怕是要一个人消无生息的死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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