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画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陈奀
剧毒。
只是看上一眼,都似乎会让这毒从眼目进入,直通入脑一般。
钟天师胳膊上的伤口,伤势本来已经被压下,现在又开始发作,不是绿光,而是黑血,就算是钟天师已经动用返虚之力,可是他的伤口中的黑气竟然控制不住,开始向着他的大臂蔓延。
再向上,就是心脏。
若是毒气攻心,钟天师也会死。
可是钟天师似乎没有看到那蔓延的黑气。
“你双眼赤红,又是蝙蝠成精,我想你应该看不见吧。”
钟天师突然如此说道,让付戾一愣。
这句话毫无意义,钟天师已经把自己的道袍撤下一条——道袍虽是法宝,但是已经被付戾手爪撕出三道裂口,从中先取一道。
钟天师用这布条绑住了胳膊,狠狠勒紧。
简单,却又有效。
黑气暂缓。
钟天师叹气:“再烈的毒,终究只是毒。”
付戾似乎被羞辱了,他气急败坏的道:“那也是你这返虚抵挡不了的毒!而且那公输城中,此时定然已经哭声震天,惨叫不断!因为我的瘟疫之力,变得更强,整个公输城都会被蔓延,最后能够活下来的能有几人?”
钟天师充耳不闻,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些话语,他已经扯下了第二条布条,竟然是蒙住眼睛。
而且还在自说自话:“既然你看不见,那我便也看不见,咱们公平一点。”
付戾更加不懂:“你这老道士难道是失心疯了?你肯定自己会赢?如今你中毒已深,一手已废,如何赢我?看你孱弱干瘦,又能接下我已是返虚的妖族身体几招?人族终究是个脆弱的种族,并不能和我妖族并驾齐驱。”他突然放声大笑:“是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愿意看到公输城中那些惨象,不想要看到自己的徒子徒孙都死掉,也不想看到中州下一代修行苗子绝后!”
付戾笑容狰狞:“可是这一切已成现实!”
付戾放声大笑:“你们不总是说天命不可违吗?在这里,我月叶州就是天命,妖怪就是天命,我付戾,就是天命!”他说话的时候,整个土台周围的风都似乎在听从他的呼唤。
北冥道人突然说道:“我有些冷。”
唐谦叹息:“这就是返虚的力量,可以改变天象,而且他的毒,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就算是他吐出的气,似乎都有毒,而且这毒……光幕并不会阻挡。”唐谦手中掐诀,吐出一口毒血,只是观战,便已经中毒。
北冥道人说道:“他说的公输城……”
唐谦不答,付戾用灵气团成了返虚,耳聪目明,自然能够听到两人对话:“你们只剩下现在这几人了!公输城还能有几人?加上你们能有十个?二十个?就你
们几个修士还想要冲击我月叶一州?我月叶州的后手,你们承受不了。”
公输城中,同时出现的五个刺客都刺向了那阵盘,同时一股可怕的波动从土台那边传来,纪古桌上用阵法困住了一团绿色的瘟疫之力,猛然暴涨,本来只是人头大小,却突然变得两丈来高,好像马上就能够冲破其外阵法限制!
夏语冰发现不对已经来不及,她只来得及抓住其中一个刺客的裤脚。
可是一柄口中刺已经穿过了她的腹部!
不止五人!
出手的是一个老妪,老妪形容枯槁,似乎马上就不久于人世,可是手很稳。
“装病。”一个人轻声说道。
公输城的街道很空,有一个人在这空荡的街道上缓步而走。
此人相貌平常,似乎看不出任何出奇。
血海。
他身前有一个白衣男子,正是白衣,身后有一个独臂男子,是纪古。
他却似乎完全不在意,还在念叨:“装病一直是一种很有用的手段,小的时候先生给我上课,我最喜欢装病来搪塞,现在这个办法还是有用,装病之人混在病人之中,无人能够发现,等到此时发难。”血海伸出一只手,只是翻了过来:“易如反掌。”
周生被制,同时还有数人从喉咙吐出口中刺,向着公输般杀去。
这里到底有多少人是血海的人?
他们为的都是那阵盘,吕奉也能够感知身后,但是这一切太快,他只来得及回头。
“与我对敌,竟然还能分神?”这声音来自无面,整整三柄长剑,刺入吕奉身上宝甲,直没入柄。
一切看起来都要完了。
白衣却说道:“所谓后手,岂不是谁都有?”
血海眉头一挑:“你说的是长生仙人?的确长生仙人在这里,对我来说不是很好动手,可是就算是她能赢所有刺客,却不能阻止阵盘破碎,也不能阻止瘟疫之力的壮大不是?”
的确,华素问的确在医馆内,既没有被刺客针对,也没有来得及阻止他们打破阵盘。
阵盘破碎,笼罩整个医馆的光幕消散。
血海轻声笑道:“虽然付戾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但是我也要小心纪古这种定数之外的变数不是,我从来不会小觑天下英雄,所以以防万一我就一定要打破这阵盘,而且我要打碎,它就一定会碎。”
焚天门门主赵离火已经卧病两日,此时此刻他想到的不是这些刺客有多么可怕,他颤声道:“纪大夫不在,这瘟疫之力又如此可怕,是不是我们今日便是死期,如果今日便是死期,能否给老夫一个痛快。”他说的很平静,虽然他是一个眉毛天生立起,一脸虬髯的大汉,看起来就充满了一种朝气与力量,但是此时他浑身上下暮气沉沉,备受瘟
疫折磨,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这瘟疫比一刀砍在身上还要更加难受,所以就算是赵离火,也不希望在活下去。
看着那猛然变大的瘟疫之力,他突然叹了口气。
这瘟疫之力强悍到如此地步,自然无法医治,无法医治却还要受一段折磨而死,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赵离火说道:“我赵离火会几手火法,不知道有哪位道友也想要和我一样,先走一步,离火不才——”
“——可以相送。”血海轻声笑到:“我想这赵离火定然是这样说的,我还能够说出几门几派有人哭嚎,几个人悔过一生之罪,然后还有多少人贪生怕死,想要苟且偷生,你信不信。”血海眼眸平和。
白衣不禁叹了口气:“若是说算力,能算人心的阁下,才是第一。白衣甘拜下风。”
血海说道:“应该是白衣和唐谦一同甘拜下风才是。”
唐谦为什么能够赢天星?唐谦为什么能够如同知道天星下一步一样的行动?唐谦还有白衣这个身外身,两个人的算力,总比一个人的神通,来的厉害。
所以天星借用外面乌鸦,唐谦借用白衣算力,两人都是胜之不武,既然都用了手段,那就只看结果。
他刚刚说完,那股波动在纪古身上终于爆发,纪古猛地跪倒在地,口喷鲜血。
“是……瘟疫之——”没有说完,纪古就失去了知觉。
(本章完)
一剑画天 第二百二十章 第二类型谋算(上)
街道萧瑟,一股阴风吹过,似乎来自土台。
血海看似大局已定,他却没有笑,白衣似乎应该惊慌失措,他却也没有。
“那边也开始了吧,我们是再废话两句还是直接动手?”血海笑道。
白衣却只是摇了摇头:“我们哪里有马脚?”
血海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你作为天命构成的身外身,法力太过稳定?又或者是纪古刚刚吐的那口血太过浮夸?”
纪古听到这话已经“悠悠转醒”,他跪在地上,唯一一只手还在怀中。
他已经准备出手。
白衣却说道:“慢!”一个慢字,纪古停了手,血海也没有动手,因为他和白衣都有话说。
白衣认真的看着血海,似乎要认真记下他的样子。
医馆内。
阵盘的确碎了,很多修士似乎都要绝望,也有一只手伸出,吐了一个字:“慢!”
这个人是华素问。
赵离火有些奇怪:“你是何人?”
华素问还是言简意赅:“长生。”
这两个名字似乎有着奇异的魔力,所有要哭喊的人都停止了,甚至把眼泪硬生生的用仅剩的法力蒸干,看着眼前这个美得不似人的女子。
相貌其实在这个时候一点都不重要了,看着她的面容,却没有任何人有什么淫邪之心,因为这个人说,她叫长生。
长生仙人?
这个名字对于所有修士来说,就和筑基金丹一样,是必然知道的。
所以长生仙人或许真的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奇迹?
长生仙人笑着说道:“我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你们今日每个人喝的药都是掺杂了瘟疫之力而已。”
那些刺客的双目睁大。
他们看到这些修士自然知道这瘟疫之力有多么可怕,汤药又有多么的无用,此时看到华素问身后那鼓胀起来就要突破法力禁锢的绿色瘟疫之力,他们都无比的害怕,有几个亡命之徒都赶忙开始把手深入嘴巴。
他们要把之前喝的药吐出来。
“你们的伪装很高明,一样的体热,一样的吐血咳嗽,但是你们体内到底有没有瘟疫之力,如果只是用寻常的手段,也无从知晓,毕竟那瘟疫之力若是用法力触碰,会相互感染,可惜我在这里,所以我知道你们谁有瘟疫之力,谁没有。”
没有的自然是刺客。
那谭居义反而最是镇定,他的手还抓着周生的手腕,已经坐起:“我感觉腹中剧痛,是因为这瘟疫之力?甚至连法力都感觉不到了。”
叮当。
那些刺客手中的兵刃都落了地,若是他们也一样中了瘟疫,杀人或许成功了,也杀了自己。
华素问却摇了摇头,她从旁边桌上拿起一碗汤药,今天新煮的:“你们的主子的确厉害,把所有方面都
考虑到了,就是要至所有人于死地,如果你们真的中了瘟疫,必然打不破这阵盘,因为真正生病的人,并不会有如此力量。”
吕奉回过头已经解决了最后几个无面分身,虽然半身浴血,但是依然倚靠门口,似乎永远都不会倒下。
他也在听。
“可是他们打破了阵盘。”吕奉突然说道。
“所以他们就没有生病。”华素问说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说他们喝下带有瘟疫之力汤药的是华素问,说他们没有病的也是华素问。
莫非她也疯了?
身后桌上那瘟疫之力变得更加狂暴,竟然挣脱开了纪古设下的阵法束缚,此时这瘟疫之力已经强盛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宛若一个庞大的生物,冲着华素问扑来。
华素问却根本没有向后看。
赵离火等修士要出声提醒,但是华素问只是向后泼了一碗药。
她刚刚手中那碗药。
白衣轻声说道:“若是这顽疾已去,药到病除,你的这些算计岂不都是失策?”
他很希望能够在血海脸上看到“惊讶”这个表情。
可是血海没有。
他只是似乎突然听到了一个天下最大的笑话。
听到笑话自然要笑。
大笑。
“原来如此,你们找到了一种此界已经消失的药材,然后救治了那些人,真是精彩。”血海笑的停不下来。
华素问身后那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瘟疫之力,竟然只被这一碗汤药完全除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瘟疫之力都被那汤药治好了,你们喝下的汤药之中虽然有瘟疫之力,却已经是死了的瘟疫之力,我的药能够治这顽疾。”华素问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些自傲,她想起自己还是长问小姑娘的时候,在长生殿周围的山里找了好多草药,来给当年的长生道人吃。
“可是我们还是不能动。”谭居义眉头紧皱。
“因为谁说药一定是药,为了让大家瘟疫虽好,却依然痛苦,我还给药里加了点别的东西,其实只是一点点断肠草——名字很吓人,不过是让人肚子痛清理肠胃的那种。”华素问看着谭居义:“若非如此,怎么可能把整个公输城中血海埋下的暗棋全部弄到明面上来?”
血海似乎也是第一次认识白衣:“原来唐谦不是下棋的人,白衣也不是,长生仙人才是其中大家。”
唐谦在土台前轻声道:“这局棋,此地黑白交错,相互厮杀,我方小胜。”
付戾猛地扑向钟天师,钟天师须发皆张,手中符剑一转,人已经不在了原地。
符剑就是长剑之上,刻有符箓纹印。
钟天师符剑上第一道符文缓慢熄灭。
这是缩地符,缩地成寸,本是一种使用起来过程复杂,耗时很长的
符箓,可是如今在钟天师手下竟然可以瞬发。
钟天师出现的地方,是土台一角,付戾的身形极快,他此时的身体之强,匪夷所思,他从感知到钟天师在哪,然后转身再到冲到钟天师身前,竟然只用了一刹那。
一刹那间,可以眨眼五次。
钟天师似乎完全来不及感受到付戾的身形,就被付戾抓住了衣衫,他双翼展开,飞到半空,然后把钟天师如同破布一样扔下。
“人族肉体——”付戾浑身上下黑气缭绕,汇聚到手上,此时钟天师的身体刚刚落到土台上,巨大的冲力让他的身体微微弹起还未落下——
付戾的一只手爪五指并拢形成梭形已经再次击中钟天师的胸口!
轰——
钟天师手中符剑上第二个符文熄灭,地动符,只是微微挪开了钟天师头颅要害。
他的身体被深深的打入土中。
烟尘冲天而起。
“——不堪一击。”付戾刚刚这一抓使得他自己全身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那纤细的胳膊都变得无比扭曲,付戾面无表情,似乎那胳膊不是他的胳膊,退出烟尘,只是一甩,那胳膊就被他的怪力甩直,一息之后,恢复如初,以妖族的身体来说都受到如此伤害,钟天师的身体……
“固。”这个声音从烟尘中传出的时候,北冥道人突然笑了。
“钟天师不愧是钟天师。”北冥道人长出了一口气。
固这个字可以有很多意思,比如稳固,顽固……或者是……坚固。
烟尘中一个人影坐起,付戾根本不给钟天师喘息的机会,再次来到钟天师面前,他的速度之快,两翼吹起的狂风让眼神散尽,可是他那黑色的充满毒性的法力却还在原地,把钟天师包裹在其中。
“看你还吃得下几拳?”付戾的拳头比他的声音更快。
他这一拳却打在了一柄插入土台的符剑上,钟天师的人影半蹲在地上,伸出一只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剩下三指捏在一起,掐诀是为了更好的使用法术。
钟天师还是只有一个字:“却!”
却有退却之意,只是一个字,钟天师身上的,付戾身上的黑色法力全部一扫而空,向着钟天师伸手的方向流动,而且并不是退走,而是直接消失。
这时候钟天师的身形显现出来,他身上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露出了他瘦削却精壮的身躯。其上伤痕密布,却不像是一个修行数百年的老道应该有的身体。
甚至在他心口一道旧伤口深深的凹陷下去,其上凹凸不平,斑斑点点,旁边肋骨上明显有断了又续,续了又断的痕迹,看起来曾经伤势已经几乎把他打了个透穿。
“四方九州,单独有一个州完全是天师府打下来的,其中阴气极重,衍生了无数阴气
怪物,在那里的人族民不聊生,而当时冲在最前面的,就是钟天师。”北冥道人叹了口气:“多年未见,钟天师风采依旧。”
“没有毒又如何?”付戾说的没错,他还有两只手。
钟天师却接着又说道:“慢!”
付戾的拳头就像是灌了铅,一拳出无比的缓慢。
“你的确提升许多,法力法术,身体的力量速度,可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年轻的妖怪。”钟天师脸上白布之内,他的双目露出两道精光:“登峰才能造极,每一样都在半山腰,还是差点意思。”
他念出了自己今天说的第四个字,又一次发动了神通微言大义。
“停。”
付戾身体全部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不管是他那双翅膀还是拳头,亦或是他身体内的法力流转。甚至是心跳和呼吸,一瞬间都完全停止。
可是付戾那双猩红的眸子还是盯着钟天师。
四面八方汇聚来了一股股风,这风真的很凉,似乎能够吹透人的皮囊魂魄,付戾身体停止,法术还没有停下。
钟天师的符剑也不会停,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说你是这月叶州的天,又说天命不可违……”
天命不可违是修士之中盛传的一句话,毕竟有个境界叫做天命,知道了自己寿数,不论吃多少延年益寿的灵果神药,人终究会死。
这便是天命不可违。
钟天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但你可曾听过……”
只是一剑,付戾的人头就已经高高飞起。
周围劲风瞬间消散。
“人定胜天啊。”
(本章完)
一剑画天 第二百二十章 第二类型谋划
“付戾死了。”血海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心情竟然不错。
为什么他会心情不错?
白衣不禁问自己,可是就算是唐谦也不知道答案。
“城南粮仓起火!走水了,快来救火!”
突然一声尖啸,整个公输城都为之震动,加持法力的高声喊叫让整个公输城都能够听到。
“粮仓?”白衣看向了血海。
“粮仓。”血海只是耸了耸肩:“我做了很多事情让你们想不到我会这么做,现在发现似乎有些多余,你们根本不会想到这一点。”
血海竖起一只手指,放在嘴边:“这同我没有想到你们能够解开瘟疫是一个道理,两边所知道的情报并不相同。我,终究还是快你一步。”血海面带笑容。
“你是返虚?”白衣突然说道。
血海想了一下:“或许是的。”
白衣已经取出一柄长剑:“白衣领教。”
如果想不通,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赢过血海,然后从他口中问出他的全部算计!
不论是现在白衣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虽然这个血海身上气息不显,但是北冥道人的推演不会有错,城中无返虚,所以眼前这个血海,不是分身,便是旁人伪装。
血海却说道:“不必。”
白衣奇怪道:“不必?”
纪古已经冲上前来:“不必和他废话!”手中一扬,一捧蛊虫已经飞到了他的脸上。
血海却似乎一点都不痛。
蛊虫不断撕咬他脸上的皮肉。
唐谦想过很多血海真实身份的可能性,如此修为如此算计,必不可能寂寂无名,可是推算了很多人却也无法把时间和目的对上,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似乎也是假的。
真的脸他必定不会如此淡定,连用法力震开都懒得去做。
“你们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可是你真的确定……”血海回过头,看向纪古,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已经消失不见,却露出了一张他们认识的脸。
刚刚在城北还见过,那刺客分身本体的脸。
“这人叫做无面,我想你们会认识他的,咱们应该让所知道的信息更加对等一点,不然就不是下棋,没人一同下棋,实在是无趣。”血海用无面的脸说道:“你们从来都不会体验到整场棋局只有我自己看着棋盘的那种无聊感觉。”
“除此之外呢?”唐谦突然有些好奇,他也想要下这盘棋,至少下棋比被动在棋盘上挨打要来的有用的多。
“没了。”血海却摇了摇头,他的头骨都被那蛊虫吃的露了出来。他露出一口牙齿:“提示只到这里,因为……我也想赢啊。”
说完那脑袋就滴溜溜的滚落到地上。
又是一具分身。
“为何他要烧粮库?”纪古还是不懂。
“我想我们马
上就会懂了。”白衣说道:“聪明的人不喜欢看客疑惑太久,不然我们会忘记他的妙手的。”
天地在这一刻已然静止。
在付戾头颅高高扬起的瞬间。
能够不受这突发法术影响的人,只有五人。
城外钟天师,北冥道人,卢不为,正道禅师四位返虚,还有城中华素问。
就算是对于返虚之力了解最少的卢不为也发现了不对:“这不是让时间停止……而是——”
正道禅师轻道:“让时间变快。”
斗转星移,整个月叶州的时间似乎都被偷走,天地转变,那三座土台几乎转瞬就消失不见,第二门也变成齑粉。
第三道木门竟然在这个时候亮起。
“时间上不对,他竟然已经带我们来到了今日结束。”北冥道人说道。
这时间的加快是有范围的,大概范围是以付戾为中心,公输城和木城为边缘,其内其外时间流速不同,时间在这个时候似乎成为了一种实质可以看到的东西,范围内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似乎是两种不同的水流,相互冲撞。
“他只有半刻返虚,但是对于他来说,的的确确只是经过了半刻,可是这附近所有人经历的几个时辰的时间,都会回归到……他的身上。”
再看付戾那在空中还没有落下的头颅,已经须发皆白,皮肤苍老,完全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而他那双巨大蝠翼也完全枯萎,此时半刻时到,他的修为尽去,便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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