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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于是记忆如走马灯似得涌入脑海,一幕幕的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而是的居然还有人想对付他。
陈凯之不禁在想:“那些并不久远,却是贫苦的记忆,为何依旧还铭记于心呢?或许,这正是无时无刻的警告自己,万万不可相忘,因为愈是贫贱,越是不堪的记忆,才会每时每刻的提醒自己,决不能回到从前,当初的张如玉不曾阻拦自己,当初的赵王,亦不能教自己万劫不复,今日……的太皇太后,亦如是也,谁拦着我,夺取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挡我者死!”
那一抹的杀意,自陈凯之的眼眸里掠过。
陈凯之随即又恢复了和蔼的样子,朝吴佥事道:“这几日无事,早些歇了吧,外头的风言风语,不必放在心上。”
…………
次日,拂晓时分,薄雾蒙蒙。
陈凯之已骑马至正定门。
每日这个时候,他都需入朝,这是老规矩,作为摄政,有了随时出入宫禁的权力,也有了议事的大权,天下的事,总是绕不开自己。
他如往常一般,在宫门前下了马,随即步行至文楼,今日太皇太后和陈无极竟来的早,几个内阁大学士也已到了。
他们缄默不言,显然专等陈凯之来。
陈凯之进来,行了礼,便跪坐在自己位上。
太皇太后便冲众人微微一笑:“今儿,大家倒是都来早了,摄政王却是迟了。”
陈凯之亦是笑了起来。
“昨夜睡得晚了一些。”
太皇太后便又笑道:“摄政王日理万机,殚精竭虑,乃是臣工们的楷模,却不知,摄政王所虑的,乃是何事?”
陈凯之面无表情,良久,却是漫不经心的道:“外间竟有读书人中伤臣下,不知太皇太后娘娘知道吗?”
他说的声音很轻,并没有多少感情,也绝没有显露出焦虑的样子,整个人显得云淡风轻。
对此,姚文治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装的。
至于陈一寿,肯定是有所风闻,不免露出忧虑之色。
陈无极则是凝视着看着陈凯之,道:“此事,朕也略知一二。”
他顿了顿,才正色开口:“朕现在便下旨,令锦衣卫和明镜司立拿一些……”
“陛下……”太皇太后如磐石一般的跪坐在位上,却是疏眉一挑,一双犀利的眼眸看了看陈凯之,才漫不经心的道:“朝廷,怎么可以断绝言路呢,陛下新君登基,万众期待,此事正该是革除前朝弊政,开年创新之时,倘若以言治罪,只恐天下人不服。”
说着,她没有给陈无极继续说话的机会,而是看向姚文治,淡淡问道:“姚卿家,你说呢?”
姚文治看了一眼陈无极,再看一眼太皇太后,便低着头:“老臣以为,娘娘所虑极是,不过,那些读书人,胡乱嚼舌根,也很不像话……”
他的口气,似乎是想两不得罪,可见太皇太后幽冷的目光落过来,便又笑了笑:“所以老臣以为,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其实,读书人胡乱说话,这也是行之有年,历朝先帝,对此虽也有愤恨,却也大多不予理会,何也?不过是因为不可因此,而伤了人心,陛下有海纳百川之量,而北静王殿下更是宽厚,想来,定不会追究。”
好话,竟都让他说尽了。
陈无极显得有些恼火,一张俊脸阴沉起来,目光也是变得幽深而又阴冷。
陈凯之却是笑了起来,淡淡开口说道:“不对。”
他这两个字,却是令所有人侧目。
姚文治显得尴尬,似乎他预感到陈凯之要当堂来怼自己,若是如此,自己这位老阁老,可就面上没有光彩了。
太皇太后则是笑吟吟的看着陈凯之,一脸不悦的说道:“怎么,莫非北静王,没有雅量了吗?”
陈凯之却是摇摇头:“臣之所以认为不对,是因为与其任人胡言乱语,不如广纳对臣有成见的儒士,请他们来,本王倒是很想亲眼看看,亲耳听一听,他们到底有什么成见,若是臣当真有过,自然要改,可若是子虚乌有的抨击,不实之处,臣也该为自己尽力辩驳。”
“……”
这……
方才还说他这人心胸不够开阔,谁料这陈凯之,心还真大啊。
他会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后在抨击他,难道不知,这是无风不起浪?莫非还以为真理越辨越明不成?
竟还要当堂辩论,这不是……吃饱了撑着吗?你陈凯之,莫非还要舌战群儒不成。
姚文治便尴尬一笑:“殿下大才,难怪文章能入天榜……佩服。”
佩服二字,发自内心。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敢于面对批评的,还想将这批评者叫到自己面前来,这是嫌自己丢脸丢的不够多啊。
太皇太后先是微微诧异,随即凝视着陈凯之,似乎是想看穿陈凯之的心思,却又是看不透,心里有些慌乱,不过竟是眨眼间的功夫,她的内心又恢复了平静,随即,她便慢悠悠的道。
“这是好事,有些误会,澄清了就可以,既然北静王希望澄清,这很好,哀家看,几日之后,就是廷议,便将诸学爵和大儒,请至正德殿来;北静王有三寸不烂之舌,定能澄清外间的流言蜚语。”
……………………
将近七点多才到家,坐高铁、转车、再转车,好不容易从长沙出来了,明天开始恢复更新。





大文豪 第八百二十三章:兄弟
对于陈凯之的要求,太皇太后可谓是求之不得。
换句话来说,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样作死的。
这太皇太后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巴不得立即可以见到陈凯之跟众人对辩的情形,即便他有不烂之舌,也是无法跟诸多学者抗衡。
何况那杨石已从曲阜传来了消息,衍圣公那儿,早已答应了要下学旨,将陈子十三篇定为‘离经叛道’。
这‘离经叛道’四字,可谓是极严重的评价了,不但对陈子十三篇彻底的否定,便连陈凯之这个人,也都彻底否定。
正因为如此,洛阳这儿早已收到了一点风声,许多大儒,暗中观察着风向,尤其是有学爵的学候、学子们,而今新的衍圣公承袭了公位,正是站队的时候,衍圣公既然厌恶陈凯之,这个时候若是不大力抨击陈凯之,更待何时?
大家都不傻。
所以,此番陈凯之要和群儒辩论,这正中太皇太后的下怀。
想想看,一旦到了宫中辩论,招何人入宫,可是太皇太后说了算,到时请数十个大儒和学候、学子来,一阵抨击,陈凯之纵有十张嘴,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等到衍圣公的学旨下来,就是彻底清算的时候了,陈凯之能辅政,是因为他的文章入了天榜,可一旦这文章‘离经叛道’,那么这圣贤,就成了声名狼藉的‘诸子余孽’,到时,还不是想如何拿捏就如何拿捏。
衍圣公府那儿,杨石的消息是可靠的,他既敢拍胸脯保证,而且衍圣公已经答应决不轻饶陈凯之,那么事情便已板上钉钉。自己花费四十万两纹银出去,也算是物超所值。
何况,明镜司那儿,确实打探出一点有意思的东西,陈凯之这家伙,竟还曾对衍圣公动过手,当初衍圣公还是怀义公子的时候,这家伙竟给了衍圣公几个耳光,这是找死……
现在怀义公子已经承袭了公位,自然是不会放过陈凯之的,肯定会找他好好的算算这笔账的。
太皇太后面色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旋即便继续开口说道:“哀家到时自会请一些卓有声望的大儒入宫,陈凯之……”太皇太后笑吟吟的看着陈凯之,娥眉微微挑了起来,声音透着慵懒。
“哀家对此,倒极是期待,愿北静王能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好生和大儒们说道说道。”
陈无极皱眉,正想说什么。
太皇太后却打了个哈欠,率先说道:“哀家乏了,你们……议政吧。哀家且去歇一歇。”
她便起身,不给陈无极任何的机会,扬长而去。
见太皇太后一走,那姚文治竟也起身,朝陈无极行了个礼:“陛下,臣……告退。”
这姚文治是完全站在太后那边了,可谓是不将陈无极放在眼中。
陈无极心里又大怒,面带愠色,阴沉着一张脸道:“怎么,不是说了,继续议政吗?”
姚文治面无表情,这老狐狸,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老臣以为,娘娘既不在此,还是明日再议为好,否则……若是有什么失当之处,老臣……吃罪不起。”
陈无极冷冷看着姚文治,目光透着狠意。
而姚文治则一副平静的样子,完全无所畏惧。
陈无极最终吁了口气,似乎还不愿翻脸,便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尽都退下,朕和北静王有话说。”
陈一寿和苏芳见状,便都起身,随姚文治告辞。
陈无极等他们走了,露出闷闷不乐的样子,凝视着陈凯之,旋即道:“你看看这姚文治,实是可恨。”
陈凯之却是警惕的道:“姚文治这个人历来是蛇鼠两端,他现在的表现,倒是让臣颇为担心。”
“担心什么,不过是一条老狗而已。”陈无极脸色铁青,忍不住骂出脏话,即便接受过礼仪的教育,可陈无极毕竟和陈凯之一样,都是从下层爬起来的,本色不改。
陈凯之却不恼,笑了笑:“陛下有没有想过,姚文治为何可以历经四朝,不,到了陛下这儿,便算是五朝了,为何,最终,这姚文治总是站在胜利者一方?”
陈无极一呆,很是不明白的看着陈凯之:“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姚公并不看好陛下,也不看好臣,方才会对陛下如此怠慢,而对太皇太后可谓是极尽谄媚。此人目光毒辣,总是在这诡谲朝局中站对方向,可见他一定有自己的看法。那么,他现在既看好太皇太后,毕竟是因为,他觉得陛下和太皇太后之间,太皇太后是胜券在握的。”
陈无极若有所思,似乎想明白了,才呐呐的开口说道:“又或者,他知道一些什么,而这些东西,足以让姚文治深知,我们不是太皇太后的对手。”
“不错。”陈凯之颔首点头:“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春暖鸭先知,陛下万万不可小瞧了这姚文治。”
陈无极便冷笑:“理他作甚,不过……”他担忧的看着陈凯之,皱眉问道:“你何以要去和那些大儒辩论?朕可知道一些消息,那衍圣公和你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以为,许多人只是单纯的不喜你的《陈子十三篇》,依着朕看,这和衍圣公对你的态度有关,朕历经过无数的险恶,深知这世上,最恶的便是人心,这世上,多的是见风使舵和投机取巧之徒,他们之所以现在骂的厉害,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做,既可以讨衍圣公的喜欢,又可得太皇太后的欢心,现在你竟和他们辩论,你一人,是他们的对手吗?再者说了,辩论本就不会有是非,有的只是立场,他们才不在乎道理和公义,只在乎于是否对自己有好处。”
陈凯之微微一笑,安抚暴躁不已的陈无极:“陛下就别操心了,臣一定将他们打的满地找牙。”
陈无极不禁无言,他摇摇头:“真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心,对了,今日,母后提及了你。”
他一说母后,自是指慕太后。
陈凯之深深看了陈无极一眼,不禁认真的问道:“说了什么?”
对于母后的表现,陈凯之觉得奇怪,她开始深居在宫中,渐渐变得不问世事起来,仿佛对于外界的事,俱都不关心。
陈无极道:“她说……”陈无极笑了笑:“母后对你可关心的很,她知道朕已经日益不满太皇太后了,所以……她希望让朕给你传个话,她对朕说,朕若是想要最终摆脱先帝们的命运,就必须得依靠你。还说,这几日,宫中的动静不明,许多杨氏子弟接二连三的入宫,似乎,这一次,是针对你而来。太皇太后此人行事,要嘛不做,要嘛就做个彻底,绝不会给人翻身的机会,所以……你要小心。”
陈凯之自然是明白的,可即便如此,他不会慌,而是朝陈无极颔首点头:“臣知道了,也请陛下下次去给太后娘娘问安的时候,转告她,臣一定会小心的。”
陈凯之和陈无极闲聊几句,又见外头有小宦官探头探脑,陈无极脸色铁青,冷声一声,陈凯之便朝陈无极道:“陛下,臣该告辞了,陛下要保重才是,这宫里,可比宫外险恶的多了。”
陈无极则凝视着陈凯之:“陈大……卿家,你也要保重,我们……是兄弟,谁都不可缺。”
陈凯之只点点头,旋身而去。
自文楼出来,刚到了正定门,却见那慕绪正带着几个卫士在巡门,慕绪乃是禁卫的都督,位高权重,按理来说,是不必亲自来巡视宫城各门的,陈凯之心里想,这定是慕都督故意以此理由,在这里等待自己。
他快步上前,慕绪便朝他打了个招呼:“殿下好。”
说着,孑身一人上前,朝陈凯之行了个礼。
陈凯之忙是摇头,二人四下开阔,倒也不担心有人上前来探听什么消息,陈凯之便小声的开口道:“舅父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
慕绪则道;“我不过是都督,而殿下乃是摄政王,若是不行礼,难免被人所猜疑。殿下,我在此等候多时了,有事相告。”
这里发生的事,肯定要传到太皇太后的耳里,至少太皇太后在一炷香之后,定能知道慕绪特意在此等候陈凯之,而慕绪乃是慕太后的亲兄妹,自然也就不难猜出,这是慕太后的安排了。
陈凯之心里想,母后近来如此的低调,今日却是如此堂而皇之的让慕绪来寻自己,可能性只有一个,那便是事态十分紧急,已经顾不得避嫌了。
陈凯之板着脸,道:“还请舅父相告。”
慕绪道:“娘娘命我来,是想告诉你,京中有异常的兵马调动。”
陈凯之眼眸眯成一线,露出一抹寒光:“为何锦衣卫竟没有事先侦知。”
慕绪朝陈凯之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不,这一次,表面上是例行的换防,所知道的人,不会超过十个,且这些人,多是在宫中,锦衣卫一时打探不出,也是平常。”




大文豪 第八百二十四章:天赐良机
陈凯之听罢,也只是一笑而已。
太皇太后这老狐狸居然玩这一手,幸好他早早的跟慕太后表明了身份,不然岂不是被她给吃的死死的。
一时心里有万分的感触,深深叹了一口气,下一刻他感激的看慕绪一眼,便淡淡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我自会小心的。”
慕绪却是忧心忡忡的看着陈凯之,有些紧张的说道:“太皇太后历来谋而后动,一旦布局完毕,便是处处杀招,绝不给任何求活的机会,你万万要有所准备,否则,一旦……”
陈凯之朝他重重颔首。
便告别了慕绪,出宫去了。
太皇太后怒气冲冲的样子出了文楼,径直到了万寿宫。
接下来,她面上却骤然冷静下来,方才的愤怒,显然是佯装的,此刻她面色已经回复了正常,神态慵懒。
而在这里,早有人等候多时。
有宦官匆匆上前:“娘娘,方先生和杨都督都到了。”
“噢。”太皇太后随即踏入一旁的阁楼,在这里,方吾才和明镜司都督杨昌二人早已就坐。
不过显然,杨昌对方吾才并不热络,因此一直绷着脸,沉默不语。
而方吾才呢,则是笑吟吟的看着杨昌,似在打量着他。
气氛有些尴尬。
直到太皇太后到来,二人俱都起身,朝太皇太后行了个礼。
太皇太后朝他们俩人微微压手,旋即便眉毛微挑,目光透着冷意:“何事?”
杨昌便立即开口说道:“明镜司最新送来的消息,怀义公子即将要承袭公位了。”
太皇太后面色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目光微微一眯看着杨昌,淡淡问道:“消息何时送出的?”
“三日前。”杨昌道。
太皇太后便微微一笑,整个人显得很高兴,甚至透着几分得意。
“这么说来,这一两日前,就已经登上公位了?”
“是。”杨昌道:“从种种迹象来看,还有在曲阜的杨石那儿的消息,圣公是铁了心,要下学旨,将陈凯之置之死地,想来,学旨也就这一两日能送来。杨石办事,是极稳妥的。”
太皇太后满意的颔首:“哀家倒是信他,何况,圣公本就对陈凯之恨之入骨,此事,看来是板上钉钉了。现在的问题是,圣公下了学旨,也只是压下一根稻草而已,哀家做事,最不喜的,便是留有余地。”
她眼眸眯着,发出冷笑:“这边学旨一下,另一边,哀家就要以妖言惑众和诸子余孽的罪名,拿下陈凯之,有了学旨,一切就都名正言顺了。”她顿了顿,声音逐渐阴沉,透着几分狠意。
“只是,陈凯之的勇士营,却还在京师,他们是哀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要彻底教陈凯之死无葬身之地,利用衍圣公学旨,这叫正名,有了他离经叛道的罪名,哀家下旨,铲除他们这伙诸子余孽的同伙,也就名正言顺了。”
她目光环视了杨昌,方吾才一眼,才继续开口说道:“有了名义,还要造势,京中的学爵和大儒,都要发动起来,抨击他,教他身败名裂,要让天下的军民百姓知道,这陈凯之该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她眼眸如刀,旋即跪坐下,语气尖锐至极:“可单靠这个还不成,还得下旨,动用京营以及哀家在禁卫中的人,不但要控制住京中的局势,还要一举袭击飞鱼峰,将这飞鱼峰中的贼子,俱都一网打尽。所以,要三面出击,有了名份,军马才好调用,有了军马,铲除了他的羽翼,在这边,哀家一道懿旨,就可教陈凯之束手就擒,此后,你们明镜司直接预备去锦衣卫拿人,将锦衣卫的骨干,统统拿下,严刑拷打之下,整理出数十个罪状,如此,便是一鼓而定。不只如此,关中的杨辰,哀家也已下了密旨,随时预备带兵入京,做好贼子们想要鱼死网破的准备。”
她说的每一件事情都很重要,可以说是残忍的,可是她的面容里却没有丝毫表情,好似在说一件很简单,很不平静的事。
“原本,哀家还想,此人可以利用,可谁料到,此人竟效忠于陛下,处处和哀家作对,铲除了陈凯之,陈无极就好控制了。”
她眉头微微一挑,注视着杨昌,一字一句的提醒道:“所以任何一个环节,都绝不容有失,明白了吗?”
最后一句话尾音拖得长长的。
“臣,明白。”杨昌正色开口道:“娘娘亲自坐镇,而今,万事俱备,此事必定马到成功。”
太皇太后轻轻一笑,显得智珠在握的样子,她笑吟吟的看向发方吾才,目光里透着几分得意:“方先生以为呢?”
方吾才显得很平静,似乎不过是听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因此当太皇太后问他时,他不禁皱了皱眉,旋即便恢复了常色,淡淡的说道:“学生,倒是有几分忧虑,娘娘固然是步步为营,处处想的周全,可下头的人,却未必有娘娘这般高瞻远瞩,事事周密,一个环节有失,便有可能错失良机,学生以为,娘娘还是谨慎为好。”
杨昌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是杨家人,可太皇太后却不知如何,对这位方先生可谓极尽信任,处处都考虑他的建议,甚至信赖的程度,竟已隐隐超过了自己。
杨昌对此,很是不忿。
现在这方先生又在此说如此的丧气话,更是灭自己威风,这明显的是在说他们有些不可靠,很有可能办事不利,很有可能弄坏了整盘棋。
他不禁冷笑道:“听说方先生料事如神,能窥见天道,是吗?”
方吾才似乎不想和他争论,眼眸微眯着,显得很是淡定自若。
杨昌却是不客气的道:“不过是装神弄鬼而已,靠这一套,可以糊弄那些宗王,可到了太皇太后娘娘面前,还想用这一套,来作妖不成?娘娘圣明的很,既有打算,自是胜券在握,反观方先生,处处说着小心,如此天赐良机,错失了此次的机会,难道还要等什么?”
太皇太后眉头微蹙,下一刻便冷冷道:“够了,方先生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而今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方先生,你忧虑此事,也是情有可原。”她阖上了眼睛,声音透着丝丝疲惫:“哀家对此,也有忧虑,所以这些日子,都在细细谋划其中的细节,生恐会有所差池,可细细一想,实在没有漏洞,现在三箭齐发,陈凯之想不死,也难了。”
旋即她睁开眼眸,环视了两人,最后目光飘向了远处。
“杨昌说的不错,天赐良机,万万不可错过,哀家年纪大了,许多事,本不该急得,可时日无多,却不急也不成。何况,哀家此番布置,即便有一些差错,也是无妨,就这么办吧,杨昌,你暗中准备,哀家的密旨,你也要及早送去几个都督那儿。”
太皇太后旋即一笑:“哀家在宫里呢,便请一些大儒和学爵入宫,借着机会,让他们痛斥陈凯之,先造造势吧,等学旨一到,立即动手!”
说罢,她长身而起:“剪除了陈凯之,这世上,便再没有人可以阻拦哀家了。倒是……”她微微阖目:“趁着机会,教慕氏那jian人,也一并鸠杀了吧,她活着,也没什么用处了,至于禁卫那儿,哀家在慕绪身边,收买了几个副将,正好趁此机会,可以动手,多管齐下,最好一日功夫,将这些人,统统杀个干净,杀干净了,也就没有后患了。”
“到时,无论是大义,还是一切,都站在哀家这边。”她说着,笑了笑,抬眸看了一眼方吾才:“方先生,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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