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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京沧海

    白二先生顿时腹诽不已,但脸色如常,告辞之后,火速集结了三十几名弟子,飞也似向听涛书馆赶去。

    待内堂清净下来,黑纱女子叹了口气,道:“于嫂,要是姓武的真的没命了,那咱们这趟来扬州,是不是就先输了一半”

    被称作“于嫂”的健硕妇人道:“姑娘,帮主给咱们的训令是拿下北漕那名年轻高手,可不是护他武鸣修周全。就算姓武的此刻没命了,过后只要咱们挡住北漕那人,也算是大功一件。再者说了,姓武的自做聪明,丢了性命也是咎由自取,与姑娘何干”

    黑纱女子摇摇头:“临行前我跟干爹吹了牛,说我走到哪,北漕就得退避三舍。可咱们刚到扬州,这里的舵主就被人家弄死了,我脸上岂不是很没有光”

    于嫂半是安慰半是戏谑道:“姑娘您也说是吹牛了,帮主是看着您自幼长大的,不会当真。再说了,从谍报上看,北漕这位年轻高手虽然功夫深不可测,但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从徐州到楚州,虽然出手多次,伤人不少,但从未亲手杀过一人,看起来是不愿意与我南漕结下死仇。所以,据我的蠢念头向来,姓武的似乎不至于送命。”

    黑纱女子语调舒缓了些:“若真是这样,算这姓武的命大!”




第一百五十三章 骆希夷的疑惑
    白二先生并没有赶到听涛书馆。

    才到半路,就遇上了从听涛书馆败退回来的几十名弟子。一看那些人垂头丧气,舵主又不见踪影,白二先生就知道事情不妙。抱着万一的希望,白二先生拦住一名弟子问道:“事情怎样舵主哪里去了”

    那名弟子哭丧着脸道:“点子扎手,咱们几十人都近身不得。舵主舵主他被劫持走了!”

    白二先生听了,一忧一喜。忧的是舵主到底还是失了算,以身做饵最终被大鱼叼走喜得是对方没有当场下杀手,看起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好在此刻总舵的采访使已经到了,虽然舵主不在,倒也不至于群龙无首。

    想清楚这一层,白二先生收拢残兵,急急地又返回分舵,向那黑纱女子禀报战情。

    黑纱女子听说武鸣修只是被劫持没有当场丢命,对于嫂的推测更添敬服。众人商议之下,对方既然劫持了舵主,下一步自然是要提条件,这种情形之下,己方倒不便主动采取行动,只要扎紧篱笆,约束门下弟子小心从事,不要随意外出,静候对方上门就是了。另外,黑纱女子还有一重心思,若是急着去救武鸣修,对方自然奇货可居,漫天开价。而己方若是摆出一副不在乎武鸣修生死的态度,对方见无从要挟,己方就能多占据一些主动。只是这层意思心到神知即可,万万不可宣之于口。要不然扬州分舵还有这么多对武鸣修忠心的部下,岂不要寒了心

    肖俞挟着武鸣修冲出书馆,向东北方向疾奔下去。出了城,到旷野之外十几里才停住了脚步。此前北漕的暗桩已经给肖俞安排了住处,但既然已经知道暗桩被南漕盯上,那么住处自然也不再牢靠,肖俞索性带着武鸣修到野地里先对付一宿。再向北不远,便是邵伯湖。按照肖俞与鹿清远的约定,北漕后援队伍会走水路南下,邵伯湖就会是必经之地。肖俞打算天亮后到湖边碰碰运气。若是与大队人马会合上,自己就能省去不少麻烦。

    晨牌时分,湖面上的航船开始多了起来。

    肖俞盘腿坐在湖边蒲草从中,眯起眼睛望着湖上点点白帆。

    武鸣修被他用重手法制住穴道,虽然肖俞怕他血流不畅伤及性命,每隔两个时辰就为他加开穴道松快一下,但武鸣修自知两人修为相差甚多,即便生出逃跑或者反抗的心思也是白费,只得老老实实任由肖俞摆布。此刻武鸣修被肖俞平放在草丛中,身上严严实实盖了一层芦苇。忽然出声叫道:“小哥儿,尿急得很。”

    肖俞头也不回,道:“要尿便尿,不用禀报。”

    武鸣修道:“可否给我解开穴道,总不能让我尿在裤子里吧。”

    肖俞仍旧不为所动:“好歹你也是洞玄境的高手,一点尿也憋不住忍着!”

    武鸣修安静了片刻,又道:“小哥儿,一宿没吃东西,饿了!”

    肖俞没好气地道:“你老实了一夜,怎么现在反倒不安分了是想着天亮了,你那些手下也许会搜寻到附近,你弄出点动静来好脱身啊”

    武鸣修被说中心思,也不否认,道:“这里是我扬州分舵的地方,任你手段通天,也是跑不掉的。”

    肖俞笑道:“武舵主弄差了吧,谁说我要跑了”

    武鸣修道:“不跑,难道你到这里等援军不成”

    肖俞霍然站起身来,手搭凉棚远远向东北方向望去,喃喃道:“借你吉言啊,援兵还真到了!”

    水天相接之处,一艘趸船正快速驶来,桅杆顶部吊着一面挂旗,正在肖俞视线里急剧变大,那挂旗黑绸为底,赫然绣着一个白色的“漕”字。南漕北漕虽然都以“漕”字为旗号,也都因在水面上讨生活而选了黑色做底色,但北漕尚白,南漕尚赤,这黑底白字的挂旗,自然是北漕的字号了。肖俞万没料到援兵尽然这么嚣张地打出北漕旗号出现在扬州地界,看来这趟来的人数定然不少。想必是孙趋庭派出的大队人马与鹿清远他们已经兵合一处了。想到这里,肖俞不由得一阵轻松。至少等到三绝剑客与杨师载决战的时候,自己能放心大胆地抽身前去观战了。

    肖俞并未大声呼喝,而是静静等到船行到近处,便拎起武鸣修一个纵身便跃到了趸船上。

    甲板上立着十几名神色彪悍的汉子,看服色确实都是北漕弟子。见两名不速之客从天而降,纷纷抄起兵器围了上来。

    肖俞扫视一周,见没有熟悉的面孔,忙道:“是自己人,请你们主事之人出来说话。”

    漕帮众弟子犹豫了一下,随后一名手拿折扇的中年儒生分开众人走上前来,疑惑地问道:“在下是漕帮骆希夷,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肖俞见了这人,先是一怔,随后大喜道:“骆执事,是你来了。你不认得我了”旋即醒悟过来,自己倒了徐州之后,就将面具弃之不用。骆希夷从未见过自己的真容,故而有此疑惑,便欲上前说句悄悄话。谁知骆希夷警惕之心甚深,退后一步,向肖俞做了个止步的手势,道:“朋友,有什么话,站在原地说就好。”

    肖俞哭笑不得,只得用传音之法将自己的身份告知骆希夷。骆希夷将信将疑,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问道:“你说你是徐兄弟,可有证据”

    肖俞想了想,道:“咱们初次见面时,你说洛阳父老不欺生,可还记得”

    骆希夷将纸扇在手中重重一拍,道:“哎呀,还真是徐兄弟,老哥我老眼昏花了,差点连徐兄弟都没认出来。”忙让原本如临大敌的帮众弟子各自散去,拉着肖俞的手嘘寒问暖。好半晌,似乎才刚刚看到委顿在甲板上的武鸣修,问道:“此人是谁”他自然能一眼看出武鸣修穴道被制,知道必然是对方阵营众人,故而言语中也就没客气。

    肖俞道:“这便是南漕扬州分舵的舵主武鸣修,昨夜恰巧被我遇上,顺手请来做客的。”

    骆希夷又惊又喜,道:“徐兄弟好大的手笔,日前在楚州,兵不血刃拿下了苏远扬,现下又一出手就擒住了武鸣修,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和兄弟你一比,老哥哥这把年纪真真是活到了狗身上。回头帮主知道了,定然会重重嘉许啊。”他并不知道肖俞在孙趋庭面前是冒用了淮南小公子徐知诰的身份,故而有此一说。其实他不是没疑惑过以肖俞的身手为什么上赶着到漕帮做客卿,但以他的想象力,也只能得出个“各取所需”的结论,万万料想不到幕后居然藏着这么多故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世子身边的人
    骆希夷这趟出门,算是带上了北漕总舵半数以上的精锐。

    孙趋庭在执掌漕帮大权之后,对总舵的人事做了相当大的改动,除原有的各大执事、长老之外,别出心裁设立了双花堂,听起来比“分舵”低了一格,却是孙趋庭亲自统领,将帮内对自己忠心的少壮派的精锐高手大部分都纳入堂内,几乎成了他的私兵,不但俸钱要优于其他分舵,立功发财的好事也总是先让他们上。多年以来,孙趋庭的位子坐的这么稳,双花堂出力甚多。

    而此刻骆希夷的趸船上,竟有双花堂七成的高手。骆希夷虽然是孙趋庭跟前的大红人,但也不敢僭越指挥双花堂,双花堂仅有的一位副堂主随船同行,一应命令都由这位副堂主下达。肖俞不禁有些意外。临行之前,虽然孙趋庭说后援部队会是帮内精锐,但他也是没有料到孙趋庭这么大的手笔,可见这回孙趋庭是下了血本了。自然的,要对付南漕,孙趋庭不下血本也是不行的。虽然有肖俞这位大高手撑腰,前面几仗打得还算漂亮,但越往南阻力会越大,毕竟南漕还有十几处分舵是完好无损的,更何况南漕总舵的潜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肖俞将武鸣修交给了骆希夷处置。他知道,以骆希夷的老谋深算,定然会将武鸣修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趸船依旧平稳地南行,这一日,南漕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洛阳的威压。

    回到晋阳的李存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在洛阳费尽心力弄到手的七夜勾魂的解药方子和药材看起来并无太大问题,在柳三郎的协助之下,解药顺利炼制了出来,李柷服下之后,身上毒性渐消,李存勖也了却一桩心事。只是漕帮南下的事情,自己开了个头,剩下的尽数交给肖俞去办,李存勖多少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怀疑肖俞的能力和忠心,李存勖只是习惯性地事必躬亲,尤其这种大事,假如自己不能冲锋在前,多少会觉得少了些趣味。

    就在李存勖想着再找个时机和父王禀报一声,再度南下的时候,孟尝馆来报:鹿燕儿失踪了。

    李存勖和肖俞将鹿燕儿带回晋阳后,安置再孟尝馆的一处宅院里,就此没有再理会。孟尝馆的下人吃不准世子殿下将来要怎生安置这位大小姐,只得打起十二分小心去伺候。但鹿燕儿一来性子刁蛮,二来宗门遭逢大变之后自然而然多出些猜疑心,虽然为难之中无所依从,跟随李存勖回了晋阳,但安顿下来之后,就开始细细思量李存勖为何要这么热心帮助自己思量不出个所以然,便开始拿下人们出气,没事就闹着要出去找“李公子”。

    下人们自然不敢任由她外出,更不敢明说那位李公子就是晋王世子,只能一味搪塞。时间久了,鹿燕儿哪里耐得住终于有一日,乘着夜色溜之乎也。孟尝馆的大小管事自然吓得魂不附体,将宅子里伺候额男女仆人一齐打个半死,又撒出去几十人在晋阳城大街小巷明察暗访,希图着能在惊动世子殿下之前将这位姑奶奶请回来。

    鹿燕儿毕竟江湖经验浅了些,又是人生地不熟,很容易被孟尝馆侦知了行踪。但孟尝馆终究晚了半日才发现鹿燕儿出走,查明行踪的时候,这位鹿女侠已经在汾水码头半买半抢了一艘小船,顺流东下了。

    李存勖听了,又气又笑。诚然,自己带鹿燕儿回晋阳之后随即赶上李柷毒发,没有妥善安置这丫头,人家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但自己对鹿燕儿殊无恶意,这丫头就算一肚子疑问,也应该找自己问个清楚,像她这样一走了之算怎么回事难道真怕自己图她的美色啊

    要不是好奇万剑谷到底看上了云龙剑派水面宝贝,李存勖还真懒得关心鹿燕儿到底去了哪儿。

    想到肖俞已经和鹿清远有了些交情,这条线要是断了,未免可惜。李存勖便匆匆向李克用说明了情由,带上谍子房几个得力的老谍子一起离城东下去了。

    在李存勖的计划中,假如找到鹿燕儿,便可以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后告知肖俞和她父亲一起效力漕帮的事情,这样一来,这丫头无疑会更加信任自己。那么接下来再打听云龙剑派的内幕,便会方便许多。李存勖知道,事关云龙剑派底蕴秘辛,这小姑娘未必能知道端倪,其实他以前也未指望着能直接从鹿燕儿这里找到答案,只是如今鹿清远远在千里之外,自己既然有时间,不妨在鹿燕儿身上碰碰运气。而后两人结伴去淮南,一者自己能在北漕南下的关键阶段去做真正的掌舵人,二来鹿清远父女重逢,能不对自己感激涕零

    根据孟尝馆打听的结果,鹿女侠所乘的船是一艘常见的十人客艇,船不大,但航速着实不慢。李存勖出发时,鹿燕儿已经离开码头将近一日,李存勖只得命谍子房放出信鸽,着汾水、黄河沿岸人手注意有没有这样一艘客艇路过。

    船行近潞州,谍子房的传信来了:鹿燕儿行经潞州晋军防区时,被连人带船扣下了。

    原来近日晋梁两军小股冲突不断,双方都卯足了劲儿提防奸细,原本还能再这一带河上穿行自如的大商号的商船都停了航。鹿燕儿好巧不巧这个时候一头撞上,晋军见是上游来的,生怕夹带了情报,盘查自然严谨。鹿燕儿身上没有官凭路引,自己怎去的晋阳也是稀里糊涂,说不清来龙去脉,况且她也知道自己还被蒙山群盗追杀,也不敢大大方方亮出身份,晋军兵士见她这么藏头露尾,不抓她抓谁鹿燕儿情急之下,暴起反抗,刺伤了好几名巡查兵士,奈何自家能耐有限,最终还是被一帮如狼似虎的兵士生擒活捉了。晋兵上承沙陀旧俗,军纪自然好不到哪去,抓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奸细”,岂有不占便宜的道理若不是战时上官盯得紧,只怕鹿燕儿就要清白不保。饶是如此,也着实遭了不少禄山之爪,气的鹿女侠险些咬舌自尽。谍子房虽然知道鹿燕儿不太可能是奸细,但王府严令,谍子房不得干涉军中事务,违者严惩,所以小谍子也不敢直接出面,只好火速报知李存勖

    也算鹿燕儿运道没有背到家,在被押回大营的途中,遇上了外出操练的韩通。本来巡查士兵捉到个把奸细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捉到这么一位衣饰鲜明、年轻貌美的奸细就有些少见了,韩通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就觉得有些眼熟。鹿燕儿上次随李存勖路过潞州时,韩通只不过时众多军校中的一人,都是差不多的甲胄服色,鹿燕儿自然对韩通印象不深。但韩通何等眼力,何况还是世子殿下身边的人,就算变化了装扮,他略加思索,还是记了起来,便喝住了押解的兵士,试探着问道:“你,可是上月随那个那个李公子到过潞州”



第一百五十五章 烧冷灶
    鹿燕儿吃了不少亏,火气正大,听了韩通发问,没好气地道:“你又是什么人,本大小姐的行踪,还要向你禀报不成”

    韩通也不恼,道:“姑娘最好还是如实回答。若你是我见过的那人,或许可以少吃些苦头。”

    鹿燕儿毕竟不傻,很快明白过来,也许上次自己经过潞州时,这位校尉见过自己,于是老老实实道:“是,我是随一位李天下公子,还有一位肖副尉一同来的河东。”

    韩通转了转眼珠,“李天下”这个名字可是蹊跷得很再一转念,应该是狮子殿下行走江湖用的化名,至少“肖副尉”是不会错了。便向押解的士兵问道:“你们说这位姑娘是奸细,可搜到证据了啊”

    一名士兵见势不妙,忙示意同伴松开鹿燕儿被反剪在身后的双臂,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韩校尉,并未搜到可疑之物。只是着姑娘说不清楚自己来历,又暴起伤人,咱们就将其拿下了”

    韩通面色一沉,道:“抓错人了!这位姑娘不是奸细,本校尉可以作保。赶快放人!”

    众人见韩校尉发话了,忙不迭给鹿燕儿松绑。几名方才占便宜占大了的士兵,不由得有些心底惴惴,不知道这姑娘和韩校尉有什么瓜葛。万一韩校尉看人家姑娘生得好看,以后姑娘成了校尉娘子,岂不是不好见面了韩校尉虽然眼下官职不显,但军中都盛传他是世子殿下举荐来的,又是节度使大人的旧部,正是卯足劲攒军功的时候,搞不好哪天就升了将军,这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想到这里,一群大头兵暗地里叫苦不迭。

    韩通却并未理会这帮士兵,待鹿燕儿被松了绑,便吩咐身边骑卒让出一批马来给她,一行人迤逦回营去了。

    在回营的路上,韩通旁敲侧击之下,很快问出了鹿燕儿和李存勖其实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一层关系,连李存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本来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献殷勤的心太盛了,忽然又想到世子殿下断不会无缘无故将一名女子带回晋阳,兴许只是一时事忙,早晚会有这姑娘飞上枝头的一天。那么自己今日之举也算是烧冷灶了。想到这里,心安了许多,回营之后,指派一名细心的辅兵照料鹿燕儿饮食,又腾出了一顶帐篷给鹿燕儿。又想了想,觉得兹事体大,还是和节度使大人知会一声的好,便打马出营,准备进城去找李嗣昭。

    在城门口和守城的校尉打招呼时,意外听说昭帅一早就出了城,应该是去视察防务了,但具体去了哪个大营,城门官儿如何能知道。韩通想左右这事儿也不急,便又打马回营。

    谁知刚一回营,却见李嗣昭的随从就在自家营盘外把守。赶紧上去一问,才知道半个时辰前昭帅接到谍子房传信,说世子殿下来了潞州大营,好像是来找人的。也不知怎么七拐八弯,最后就找到了韩通前锋第三营。韩通先是一怔,随即大喜。世子殿下来找人,找的是谁还能是谁自然就是自己不久前还以为的冷灶的那位小姑娘了。能让世子殿下百忙中亲自跑了几百里路找到军营里来,这哪里还是冷灶啊,简直火光朝天炙手可热了好吗。想到这里,韩通几乎要大笑三声。只是当着外人的面儿,韩校尉很矜持地忍住了,精神抖擞地行了个军礼,韩通迈开大步进了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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