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沟去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猎户叔姓何,大名叫何长生,他儿子叫何苗,户口上也随他妈挂的苗族,平时在悬天寨就穿苗族装束,在李家沟就穿汉娃子的衣服,倒也随性。
李君阁就对他们得瑟:“猎户叔,苗娃,看我把狗调教得咋样?”
猎户叔先检查了小狗们的情况,说道:“嗯,这才像正儿八经的撵山狗嘛,刚下山的时候病恹恹的,一点不精神。”
何苗在旁边笑得贼眉鼠眼,说道:“要不是眼看活不成,外公也不能给你啊,他还怕你把狗带下山把种串坏了呢。”
猎户叔在他头上“啪”地一声,拍得何苗一个趔趄,说道:“你个坏东西,净会挑拨离间。”
又对李君阁道:“你这小子啥时候学会调理狗的?这手艺不错啊。”
李君阁抠了抠脑门心子,尴尬道:“其实是它们自己会的,我家那一窝野猪娃子也挺聪明的。”
猎户叔说道:“这真没天理了,为啥你上河李家出来的猪狗都要聪明些。”
李君阁气得倒仰,说道:“猎户叔,我咋听着像骂人呢?”
猎户叔跟何苗哈哈大笑,猎户叔拍了拍李君阁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调理的不错,看着这架势,再过一个月都能进山试脚了,比一般的狗能早出两个月来。”
然后又说道:“这狗怎么分?”
李君阁说道:“你先挑,挑剩下的给我。”
猎户叔瞅着这群小狗,说道:“还真不好挑啊。”
何苗说道:“那干脆就别挑了,撵山七八个狗才合适,干脆一起养,就算两家共有的。皮娃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归他玩,他要不在村里就送我们家来。平时谁家要使唤就谁家带出去。”
李君阁说道:“哈哈,这样最好了,那待会儿我还带它们回去。”
这时大伯跟小堂哥和二毛几人也到了,还带着一个李君阁不认识的年轻人。
大伯过来给两人介绍:“皮娃,来,给你介绍个人,这是农技站的先生,叫吴志秋,别看年纪小,肚皮里的货实在,今年就是他带着我们搞地膜覆盖,愣是把玉米的收成提前了一个多月。”
李君阁赶紧过去跟吴志秋握手,说道:“这对我李家沟可就是大功德了。”
乡里人对上面下来的干部一般不怎么待见,除了一类,那就是懂专业的技术型人才。以往李家沟水稻玉米荔枝同时成熟,那个月份忙活起来可真是累死个人。现在把玉米往前匀出一个月,后面的活就轻省了很多。
一论岁数,李君阁还比吴志秋大一岁。
吴志秋笑道:“思成叔太客气了,这玉米接下来还有一茬,我也是怕被野猪耽误进度,所以跟着来看看热闹。”
接着前后脚,又来了两人,一个是村里会计唐少平,一个是负责治安联防万大力。
唐少平瘦廋的,带着个眼镜,跟李君阁在渝州的同事王文强一个德行,一看是文弱书生那种。
万大力是复员军人,身上倒还是有一股子彪悍气息。
李君阁又对唐少平说道:“唐会计,怎么连你都混到咱队伍里来了?”
唐少平不服气道:“连二毛都敢来,我怎么不能来!”
万大力锤了捶李君阁的胸口,说道:“听说你在地里砍翻了一头野猪,猛人啊!”
李君阁看了看猎户叔,没敢得瑟,只得到:“运气好,运气好。”
大家打完招呼坐下,大伯先说话道:“往年猎户到这时候把狗放出去,野猪一般都不敢靠近村,大家也松活了好几年了,今年情况不一样,所以老规矩还是得捡回来,怎么安排猎户你来说一下。”
猎户说道:“村里现在就这么些人了,年轻一辈里跑过山的也就是皮娃了,力娃也凑过几次热闹,又在部队呆过,也算一号。那就这样,我家苗娃带着唐会计一组,力娃跟君华一组,二毛喜欢跟皮娃滚一处,你们两个也一个组,加上我跟村长算一个组,这就差不多够了,我们轮着来,也就两个星期的事。”
二毛带来了“震天雷”,对猎户叔说道:“猎户叔你看这玩意儿能吓唬野猪不?我有点不敢摸铳!”
猎户叔对没跑过山的人倒是挺客气,说道:“可以,这玩意儿比铳动静还大。你们没跑过山的遇到情况就点这个。挺好。”
吴志秋在旁边说:“要不我也跟一个组呗,看着挺刺激的。”
猎户叔对吴志秋更客气,说道:“志秋要是喜欢那就跟君阁一组吧,你们年轻人能聊到一处去。”
李君阁说道:“那成,那今晚就我们这组值夜吧。”
李君阁在猎户叔家挑了一支火铳,带了一个牛角跟一支竹筒,牛角里装的是火药,竹筒里装的是铅子,又问猎户叔道:“猎户叔你插子也给我用呗,家里的家伙几年没收拾,还没法使。”
跑山人也有很多类似黑话的东西,“插子”就是猎刀,匕首之类的短兵器。
猎户叔将腰上的刀子解下来丢给他。
李君阁又倒了一筒泡酒,包了一小包盐,一小罐猪油。扛起火铳,看吴志秋穿着t恤,便找猎户叔给他换了身长衣长裤。又让李二毛拿了一口平底锅,三支手电,然后领着李二毛跟吴志秋往山边进发。
回到山沟去种田 第三十二章 守夜
一边领着两人往山边走,李君阁一边跟两人介绍山里守夜的基本常识,比如衣服要长袖,裤腿要扎紧之类。
“志秋啊,刚刚我们为啥要抢着值第一天,那是因为我们今晚要做好窝棚,火塘之类的东西,如果我不抢着来,那猎户叔就得来,这多不合适。”
然后又道:“正好你也可以体验体验。”
吴志秋兴奋得很,说道:“君阁哥,到时候你尽管使唤我就是了。”
穿过一大片还未收割的玉米地到了山边,选了一处较平的小坡,李君阁说道:“就这里吧,我们先搭棚子,天黑前得把架子弄出来。你们先去那边地里拖些砍倒的玉米秸秆过来。”
将铳装上火药铅子背在身后,李君阁钻进林子里,不一会就拖了几根木头出来,吴志秋跟李二毛也已经拖了不少秸秆堆到坡地上。
李君阁将木头架出两个人字型,用藤子绑牢,然后将两个人字型木架竖起来,在道:“秋娃你看,晚上抓青蛙最方便,只要用手电照着,它都不带动的。”
两人渐渐熟悉,称呼上也就开始随便起来。
吴志秋高兴极了,说道:“下一个我来,下一个我来。”
湿地上青蛙很多,不一会,三人逮了十多只。
李君阁摸出猎刀,就着溪水将野葱和青蛙剥洗干净,又在溪边捡了一块小石板,用茅草刷洗干净后,一起带回了火塘边。
将锅子端下来,里面的玉米已经煮熟了。
又把灰坑里的玉米也扒拉了出来,放在火塘石头外围保温。
李二毛找了两根竹管,捞出两个玉米从底部插进去,递了一个给吴志秋。
李君阁拿出那筒酒来,对两人说道:“这是药师叔配的,除湿祛风的,你们都喝点。”
两人一边啃着玉米,一边喝酒,然后看李君阁整治青蛙。
李君阁将石板放在火塘上烧着,然后将野葱盘成饼状按在石板上面,不一会野葱就软了,乖乖的躺在石板上。
削了几根竹签子将青蛙穿了起来,然后抹上点猪油,搁野葱上面烫着。
野葱跟青蛙的香味很快就传了出来。
李君阁也剥了个烧玉米啃着,一边将青蛙来回翻面。
不一会青蛙烤好了,李君阁往上面洒上一点毛毛盐,递给两人道:“来,开吃。”
吴志秋早就等得不耐了,好在有煮玉米打着底,倒也不觉得难受,一口撕下一条蛙腿嚼着,一边呼烫,一边连喊好吃。
李二毛慢条斯理的啃着蛙腿,摇头晃脑的道:“这石板田鸡的滋味,真是死鱼的尾巴——不摆了。”
李君阁对吴志秋笑道:“这就是打个牙祭,等改天给你弄点河鲜野味山蘑菇啥的,让你好好过过瘾。今天中午才在篾匠叔家里弄了竹鼠跟鲶鱼,那才叫爽。”
吴志秋道:“你们这里竹鼠多吗?”
李君阁说道:“那可多,都快成灾了,昨天下了十个套子,居然套着四个,篾匠叔后山上净是洞。”
吴志秋说道:“这玩意儿可以养啊,县里有养竹鼠的资料,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带一份。不过这东西得找好销路,不能盲目上马,现在好多拍脑袋工程,把农民坑得不轻。辛辛苦苦种一年下来烂地里的事情可真不少见。”
李君阁拍了拍吴志秋道:“就凭你这句话,那就是可交之人。心里想的不是成绩,而是乡亲们能拿到的实在好处。我堂哥在县里开着饭店呢,到时候我去问问,如果可行的话就先养着玩玩呗。”
吴志秋说道:“那行,那我改天给你把资料带来。”
李君阁给三人削了几个竹筒,用来舀锅里的玉米水喝。
煮玉米水清甜可口,当饮料喝都不差。
月亮升起来了,四周虫鸣唧唧。
几人又聊了一会,李君阁拉了一些玉米秸秆铺到窝棚里面,对吴志秋和李二毛说道:“夜深了,要不你们先去睡?下半夜二毛你再起来换我。”
李二毛打个呵欠,钻进窝棚去困觉,吴志秋却觉得很新奇,干脆跟李君阁一起守在火塘边上。
入夜的大山看似寂静,其实仔细听,会发现很多声响。
远处甚至有野物发出的“呦呦”的声音。
吴志秋问道:“二皮,这是啥声音啊?”
李君阁说道:“太远了,听不真切,这山里东西可不少,听着像红毛狗儿。”
吴志秋问道:“红毛狗是啥?是狐狸吗?”
李君阁道:“不是,是豺。”
吴志秋道:“哎哟,那玩意儿凶不?”
李君阁砸砸嘴说道:“大家都说狼很凶,其实豺才是最凶猛的犬科动物。”
吴志秋道:“那你给我讲讲呗。”
李君阁说道:“这玩意儿吧,外形与狼、狗等相近,但比狼小一些,脑袋比较宽,嘴巴比较短,所以从侧面看,脸是鼓的,这是豺跟狗和狼的区别。身上是红棕色的,拖着一个狐狸尾巴。样子其实挺好看的。”
“但是它生性凶猛,胆大,遇到的对手不管大小都毫不畏惧。嗅觉好,耐力好,跑得又快,一般都是群体出动,这些特点像犬科。但是它又身型灵活,弹跳极佳,这些特点又像猫科,可以说集中了猫科犬科的优点于一身,一般的猎物还真躲不过。”
“还有就是这些家伙非常猥琐,爪子上长有倒钩,一般攻击的重点不是眼睛就是菊花。”
“一旦发现猎物,其中一头豺狗就会连吓带哄尽量拖住,不让猎物跑掉,而其它的豺狗就从两侧快速包抄,堵住逃路。这时候,猎物进退两难,靠近其尾部的豺狗就会乘机跳上猎物的背部,然后用利爪掏出猎物的肠子,当猎物负痛亡命狂奔时,被掏出来的肠子会夹挂在树枝上,肚空血尽而死。”
吴志秋听得菊花一紧,说道:“这特么也太猥琐了。”
李君阁往火塘里头加了些木头,声音越来越低,继续说道:“知道豺怎么对付黄牛的吗?先是一只豺狗跑到黄牛的面前戏耍,吸引黄牛的注意,这时候另一只豺狗就会悄悄跑到后边,用前爪轻轻的挠牛屁股。挠啊……挠啊……这时牛觉得痒,就会甩起尾巴……”
眼看声音都低得快听不见了,吴志秋听得入神,不自觉的把头逐渐凑了过去。
突然,李君阁用手在吴志秋眼前一抓,大声喊道:“嗷的一下!对准菊花就是一口!”
“哎呀妈也!”吴志秋吓得一个倒仰往后摔了出去,手里的玉米飞出老远消失在黑暗当中。气得爬起来大骂道:“屎都给老子吓出来了!这下知道为啥大家总喊你‘皮娃’了!”
回到山沟去种田 第三十三章 斗鱼
到了半夜,吴志秋终于熬不住了,也钻到窝棚里边去睡了。
李君阁见李二毛睡得香,也就没有把他叫起来,自己继续守夜。
闲得无聊,干脆进入空间,看看情况。
重复昨天的劳动,将岛上的野草移到地上,再将灵泉里的大鱼移到湖中。
“咦,怎么灵泉里还有这个?这不是‘烧火扁儿’吗?可有些年头没有见着了。”
李君阁在灵泉里发现的一群体长约五到七厘米的小鱼,大一些的头部眼后到鳃盖有一黑色纹,鳃盖上有一暗绿色圆斑。背鳍、腹鳍、尾鳍是体长的一倍左右,腹鳍的第一根鳍条延长为丝状。身体是鲜艳的橘红色,体侧具十来条条蓝青色横带。非常漂亮。
小一些的鱼的尾鳍叫短,燕尾状不明显,颜色青绿色,比大的淡。
这鱼在李家沟被叫做“烧火扁儿”,学名是盖斑斗鱼,又叫中国斗鱼。
大的体色鲜艳的是雄鱼,小些的体色暗淡的是雌鱼。
盖斑斗鱼主要栖息于池塘、沼泽地带、稻田等水流和缓的地区。以浮游动物、水生昆虫、蚊虫为食。以前李家沟田间溪头非常多的。
可是随着化肥农药的使用,还有水稻收割之后将水放干种植蔬菜,这个鱼已经很久没见着了。
盖斑斗鱼有迷腮辅助呼吸器官,可以直接呼吸水面空气。在低溶氧时,能吞入气泡到消化腔中进行呼吸。所以只要不是人为破坏,斗鱼的生存能力是很强的。
这鱼还有很多好玩的特点。
雄盖斑斗鱼会为了抢地盘、争领域而变的凶猛出现明显斗性,往往会与靠近的雄鱼打的很激烈甚至重伤、死亡。
交配的时候,雄盖斑斗鱼会在水面上吐泡泡筑成“泡巢”,供雌斗鱼在交配时产卵用。
交配时雄鱼以身体环抱雌鱼,轻压刺激雌鱼腹部使雌鱼排卵后,雄鱼会同时排精使卵受精。
排卵后雌鱼会呈现短暂的昏迷状态,此时雄鱼会将卵一一衔至泡巢上固定,雌鱼清醒后亦会帮忙。
此交配动作会重复数十次直到雌鱼卵排完。总共可产出约数百颗卵。
一旦交配完成,雄盖斑斗鱼会负责守护泡巢上的受精卵及不断的补强泡巢,并驱逐其他接近的斗鱼,其中也包括原本负责交配产卵的雌斗鱼。
典型的有了娃就不要媳妇。
李君阁推测,这些斗鱼应该来自山上荒废已久的梯田。
由于山上梯田荒了很久,所以雨水积出的水洼里又重新孵出了斗鱼,然后被山溪水带入了自家池塘里边,被他搜刮鱼塘的时候一起收到了空间灵泉里来。
“这鱼还挺好看的,改天用渔网圈出来单养。”李君阁想到。
不过现在还在山里守夜呢,啥都没法干,李君阁又去检查了一下兰花,然后退出了空间。
一夜无话,天渐渐放亮,山里的鸟雀呼啦啦的飞出来,一群接一群,在小平原上喳喳叫着觅食。
李二毛先醒了过来,钻出窝棚,不好意思地说道:“皮娃你咋不叫我起来替夜了,害你守了一晚上。”
李君阁在空间里转过一圈,感觉自己精神得很,说道:“看你睡得香,没什么事就没叫你。”
然后将火塘浇灭,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火星了,才去溪边洗脸。
山里用火一定要仔细,不然惹出火灾可不得了。
这时吴志秋也醒了。三人一起回村。
将火铳猎刀还给猎户叔,跟吴志秋和李二毛告别后,李君阁带着小狗们往回走。
路过打谷场,李君阁见到老爸老妈已经在翻玉米了,便过去打招呼。
大伯昨天已经告知老爸老妈李君阁守夜去了,所以两人也不吃惊,只招呼他赶紧回家吃早饭。
回到家里,见了奶奶,赶紧上去问好。
奶奶说道:“乖孙赶紧吃饭,吃了饭上床眯一会。”
李君阁乖乖答应了,先去屋后洗漱,然后吃了早饭,却一点不困,便跑到自家屋子里拖出一个箱子来。
箱子里都是跑山的玩意儿,有匕首,跑山的叫“插子”,有猎刀,跑山的叫“贴腕”,有砍刀,跑山的叫“背子”,有短矛,跑山的叫“梭棍”。
这些东西都是用车弓板子打造的,在乡下也算好家什了。
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几年没有回来,这些东西也该重新保养了。
找了几张草纸,将这些工具上的油迹擦拭干净,拿到屋后重新磨过。
磨刀也有讲究,分三种磨石再加砂纸,先去锈,再粗磨,最后精磨。
磨出的刃线讲究笔直一条,是一个完美的小平面,能像镜子一样照出人影。
打磨完工具,李君阁又找了一根细麻绳,跟两根棉绳绞在一起,给柄上重新缠线。
这样的柄摩擦大,吃汗,用起来顺手。
干完这些,李君阁去后山上修鸡圈,顺便试刀。
家伙非常顺手,一上午时间,李君阁在后山一个山坡上的林子中围出了一个挺大的鸡场。
架子搭出来,回家拿出一捆塑料的有纺彩条布来,蒙在架子上用铁丝固定,一个鸡场就围出来了。
然后又在鸡场中间搭了几个鸡架跟鸡棚。
将空间里的小鸡放出来,才发现鸡场修得有点大了,小鸡们在里面稀稀拉拉的。
数了数,一共是五十三只。
“不管了,以后你们就在这里自己玩吧。”李君阁收拾好家伙,回到鱼塘边上一个角落,趁奶奶做午饭的工夫,将鸭娃也放进鱼塘里。
到了下午,又想起一件事情,将空间里倒吊着的厘竹成一捆,给篾匠叔送了过去。
到了晚间,老爸老妈回来,看见鸡娃鸭娃,问是哪里来的,李君阁说是一个路过的老乡卖给他的,老爸老妈也没有怀疑。
接下来几天里,李君阁除了中间有一天跟老爸老妈一起把晒好的玉米收回来,其余时间就是布置空间,遛狗,逗弄小野猪,或者去四爷爷家里看看书,要不就去二毛的茶棚喝喝茶,聊聊天,东家访西家窜的,倒也开心。
一天夜里,家里人都睡了,却突然听见小狗们一通汪汪叫,然后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焦急地喊:“皮娃!皮娃你在不?!”
一家人都惊动了,李君阁最先窜出来,一看正是王晓松的爷爷王东方。
见王东方一脑门子汗,满脸焦急之色,李君阁觉得事情不小,赶忙问道:“晓松爷爷,这是咋了?”
王东方说道:“哎呀我家晓松刚刚肚子痛,满床的打滚,叫了蔡药师去看了,说是什么急症,得送县里。你看这黑灯瞎火的,水路又绝了,孩子爹妈在外面打工,这是要急死我哟!”
李君阁好歹是村里的大学生,又在大城市里混过的,王东方也是病急乱投医,想找他拿个主意。
这时候老爸老妈也起来了,赶紧说道:“快去找五表叔,叫他备好船。说不得今晚要走一趟了。”
李君阁拔腿就跑,想了想有回到屋子里,把钱包翻出来。
这玩意儿在村子里不大用得上,不过到县城里没它可不行。
带上家里最大的电瓶灯,李君阁一边小跑去看王晓松,一边打电话通知五表叔石保全,让他将船准备好。
赶到王晓松家里,见王晓松在床上痛得翻滚,额头上都大的汗珠往下滴,脸色苍白,却还咬紧牙不出声。
周围围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留着一绺胡须,正是村里的老中医蔡文忠,经常跟猎户叔一起进山的,大家叫“药师”那位,现在正给王晓松叩着肚子,眉头紧锁。
王晓松家邻居,也就是小妹崽李芸秋的父母李东升跟艾玉莲也在,正在给王晓松擦汗。
见到李君阁进来,李东升跟艾玉莲忙打招呼。
王晓松也睁开眼睛,弱弱地叫了一声:“二皮叔。”
李君阁连忙摸了一下王晓松的脑袋,说道:“嗨,都这样了,就别再讲礼数了。”转头问蔡文忠道:“药师叔,情况怎样?”
药师叔皱着眉头道:“这应该是肠痈,急症啊,得赶紧送县里大医院。”
李君阁叫到:“嗨,药师叔,你能换个我听得懂的名儿不!”
药师叔说道:“就是盲肠炎。”
一听是这个李君阁吓了一大跳,他有个大学同学得过这个,搞不好会死人的。连忙将王晓松背起来说道:“我叫五表叔备好船了,今晚无论如何得赶去县里一趟。”
另外三人一听说道:“我们也跟着去。”
李君阁一边往外面走一面说道:“五表叔船太小,再说夜航也太危险,这样,药师叔你跟我走,你是医生路上能有个照应,东升叔跟玉莲婶子你们就别去了,小秋也还要你们照顾,待会我爸妈跟晓松爷爷赶来你们告诉他们一声,我们这就得赶紧走。”
离开晓松家,药师叔在后面打着灯,李君阁背着王晓松,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小码头赶。
来到小码头,见五表叔已经将铁皮船打燃火了,正提着一个大灯焦急地往来路上照。
接上三人,小铁皮船没有稍作停留,一个调头,就向着五溪河冲去。
开出一段,快进红水河的时候,李君阁给王从军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大致跟他说了,让他将车开到码头等着。
回到山沟去种田 第三十四章 急救
小船冲出五溪河,进入红水河后,水势一下就湍急起来。
才半个月不见,红水河就大变样了,现在正是涨“头浑水”的季节,水势比李君阁刚回家的时候凶猛了太多。
河水浑浊,哗啦哗啦地拉扯着漩涡,间或带着一些树桩木料之类的东西,在水中打着滚载沉载浮,两岸的黑乎乎的山影子飞快地向后移动,很快就消失在夜幕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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