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横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李长安收拾行装,便在暗淡的天色中向营地行去,走到一半,他又停住脚步,将身体隐藏在一颗杉树后。
只见不远处的树林中,偶有人影晃动。
李长安瞥了一眼不远处山坡上的马车,暗暗皱眉,心道:“难道真有人要在汤关之内袭击这位南宁王?”





横刀 第六十章、流民
只见树林里埋伏的人隐藏手法拙劣,窸窸窣窣,偶有人露出衣衫,十分褴褛。
李长安皱了皱眉,本想,若护送南宁王真有危险,那他便离开,至于要进昆南城,总能寻到其他办法。
不过这群埋伏在树林中的人看起来连普通山匪都不如,倒像一群流民。
李长安从树后走出,往营地走去,那不远处树林中埋伏的人连忙止住了动静。
回到营地,南宁王仍在马车中,从始至终没有露面,众人收拾行装,再度出发。
路上,马车走在最后,陈山君驾车,三个骑士左右骑马,而一行十人便走在前头。
万浩对身边那个练脏境武者使了个眼色,“樊虎,昨夜你可发现有什么异常?”
樊虎点了点头,“你也发现了?”
万浩笑道:“若这都没发现,咱也不用在江湖上混这么些年了。”
李长安听了他俩这一唱一和,不动声色。
旁边几个同行的便有些慌张问道:“是些什么人?”
万浩道:“偷偷跟着,自然是心怀不轨的。”
“这……他们有多少人?”顿时有人问道,本来他们加入护送队伍,也是想在关内没人敢动姒家的马车,现在一有异样,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
“人么,多也好,少也好,咱们也得尽好本分护着贵人的马车不是?”万浩故意提高声音,倒像是说给后面马车里的南宁王听的。
边上的人刚有些骚动,万浩便压低声音道:“若真一路平安将马车护送到昆南城反倒不好,若后面跟着的那伙人敢动手,咱们就有机会立功了。”
樊虎道:“万老哥所言极是,何况昨夜我暗中探查了,那群人看起来不过是一伙流民而已。”
万浩道:“正是如此,咱们就任他们跟着,甚至可以故意引他们出手。”
众人纷纷称善,有人想到日后能与姒家搭上线,已摩拳擦掌起来。
万浩又对李长安道:“小兄弟,你以为如何?”
李长安沉吟一会,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万浩皱眉,面色略有不快。
马车继续向东,又一日过去,李长安心中始终留有提防,但跟在后面的那群人却始终没有出手。
偶尔,他回身看那驾车的大汉,与那护卫在华贵马车边的三位骑士,铁血而冷酷的眼神中,弥漫着一种名为沉重的情绪。
当天夜里,马车又在野外驻扎,篝火边扎起四座营帐是十个武者护卫的住处,那两辆马车便停在数十步外,厚重车帘覆盖下,偶尔露出半隙微光。
李长安轻轻揩拭八荒刀,刀身的颜色就像无底深渊,篝火光芒被吞噬殆尽,不会反射丝毫,到如今他还没有给它做一个刀鞘,看着裸露的刀身李长安甚至有种错觉,就像在看他心爱的女人裸露的肌肤,虽然至今他未曾对什么女人动过心。
他本以为白忘机会告诉他为什么要他去取这把刀,但在出青牢山时白忘机也仍未解释什么。
李长安向东方远眺,夜色茫茫无际,离昆南城还有三百里,中间还隔着一道“勺关”。
他心中直觉昆南城中或许会有答案。
篝火边其余人大声谈笑,这些走南闯北的江湖客心中装的多是美酒美人,李长安默默饮酒并未搭话,但听他们用粗鄙的言语谈起女人,心中也涌起一股奇异的情绪。男人有的欲望他都有,有喜怒哀乐,爱美酒也爱美色,只是他以前读过好些年的“发乎情止乎礼”,并不会像身边这些江湖客那样大笑着喊出“小娘”,“屁股”之类的词语。
脑中蓦地闪过越小玉那张不施粉黛的脸,这便是他十几年来见过长相最好看的女人,只不过他心中却没生出男人对女人该有的那种感觉。
李长安摇了摇头,将八荒刀挂回腰间,离开篝火边,这两日别人也习惯了他少言寡语,并没人询问,但当见到李长安的去向是那两辆马车时,万浩面色微变。
李长安走到马车边,三个骑士已拔刀相向,果然就算他们十人虽被召为护卫,但其实并不会得到信任。
陈山君像铁塔般伫立在车边,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李长安被阻拦并未着恼,只是说:“有人已在后面跟了一日,明日再赶三十里路就可以到勺关,若不急着赶路,何不在勺关等待昆南城中来人接应。”
陈山君冷冷看了李长安一眼,道:“做好你该做的事,且回吧。”他的意思很清楚,南宁王的行程还轮不到你这个半途应召的武者来计定。
李长安皱了皱眉,看陈山君的反应应当也知道后面有人跟上了。
回到篝火边后,其余人仍在吃肉喝酒,万浩见到李长安带着笑脸问道:“小兄弟,刚才去那边做什么?”
李长安道:“问了问接下来的行程。”
樊虎面色有些差,“咱们十人给姒家当护卫,也算有缘,但你一声招呼不打单独去找南宁王可是想吃独食?”
李长安摇头失笑,没想自己被这样误会了,道:“你多想了。”
万浩拦了拦樊虎,对他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位长安兄弟不是也没能见着南宁王么。”又对李长安语重心长道:“这次给姒家做事机会难得,咱们十人须得同气连枝才是,小兄弟接下来要做什么,也得同我们商量商量才好。”
这二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看来早结成一伙了,眼下的意思是也想拉他入伙,好跟姒家打交道时更有底气。不过李长安却本就没想跟姒家纠缠太多,他的目的只是入城,若途中真有危险,便会毫不犹豫退出。
他也不欲与万浩二人交恶,徒生麻烦,便道了声“好。”,随意应付几句了事。
…………
深夜之时,李长安离开营地数百步外练武,待练到一半,便忽的停了下来,用刀指着不远处沉声喝问道:“谁?”
“是,是我……”来人被李长安用刀一指,有些紧张,连忙出声,李长安这才看清是一行十人中的另一个武者,名叫韦风,武功低微,只练过些粗浅功夫,之前一路上便听他说过,来护送姒家马车便是想找机会挣些钱给妻子治病。
此人没什么威胁,李长安问道:“你来做什么?”
韦风紧张道:“我只是想来问问,前辈为何不像万浩樊虎他们那样一心想攀上姒家的关系……难道前辈知道些什么?”
韦风还算有自知之明,心知姒家定然看不上自己,此行的目的其实就为了那二百两银子,是以在万浩樊虎一心想要搭上姒家的线时,他也与李长安一般并未表现出太多热衷。
李长安收了刀,淡淡笑道:“原来你要问的是这个,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韦风忙问。
“只是奇怪……那些流民虽然生活窘迫,但也并不是傻子,这关内有谁不认识姒家的开明兽旗,他们又怎敢跟上来?”李长安望了望远处,若有所思。




横刀 第六十一章、离开
次日,马车驶入一片戈壁,夹道两边红色山岩近百尺高,透过峡谷口,已能望见远处勺关连绵的城墙在风沙中隐现。
唳——
一只颈上有圈白毛的鹰隼从被红色山崖分割成一线的蔚蓝天空中盘旋而下,飞落到一个骑士手臂上,那骑士对陈山君说了些什么,陈山君便沉声对所有人道:“都停下吧。”
李长安握紧了刀柄,他们已快到达勺关,而此处地形又适合埋伏,跟踪者必然会在此刻动手。
马车前后方谷口齐齐冒出一群人影。
他们衣衫褴褛,身材枯瘦,手里拿着的木棍、破瓦片与其说是武器,其实比拳头的杀伤力也大不了多少,显然这是一群普普通通的流民,一群毫无战斗力的家伙,不用陈山君出手也不用马车边三位骑士中的任何一个出手,凭李长安一行十人就能轻松制服他们。
万浩樊虎八人已冲出去,韦风犹豫一下,停在李长安身边。
马车中,传出南宁王的声音:“山君,只伤不杀。”
陈山君大喝道:“只伤不杀!”
他一声大喝整个山谷都能听见,蕴涵刀戟相击一般的杀气,山岩上沙砾簌簌下落,谷中武者还好,流民们却被一下惊得腿都发软。
李长安便见到身边的韦风脸色一白。
陈山君这一声大喝不是简单的嗓门大,其中包含的那股杀气似乎是以特殊方式发出,李长安甚至感到了道术的痕迹,但王成武说过若道武双修之人到了练血境,浑身真元会被锁住,那陈山君这道术又是如何使出的?
李长安往那边瞥了一眼,心道:“只怕王成武说的也不尽然,姒家就可能拥有可以道武双修的秘术。”
韦风缓过神来,见李长安已提刀向流民们冲了过去,便也跟上。
这群流民人数将近有两百,但羸弱不堪,李长安用刀背便很快打倒一片,他们却不怕死般齐齐向着马车冲过去。
李长安十人不能下重手,两面都有流民冲过来,自然不能完全拦住。
那些流民冲到马车边,便齐齐跪下磕头。
…………
车厢内的姒景陈没有掀开车帘,但外面的动静已都落入耳中。
流民,对于东荒各地掌权者来说向来是个麻烦。
以青州而论,聚集在汤、勺二关边的流民已不下百万,昆南城周流民更多。在东荒人命不值钱,死了就会生,再死还会生,一个个村寨出现、灭亡,一波波流民便会来回迁徙。昆南城周开垦了六十万顷良田为流民提供工作,也只能让一部分流民勉强饿不死。
现在姒景陈面对着一个难题。
越国五百年前被大承击败驱逐到东荒,从此不能立国而只能称之为姒家,却还能站住脚跟,便是因为一个“仁”字,若他现在给这些拦路的流民金钱上的救济且不计较他们冒犯之过,想来回昆南城后便能得到父亲麾下幕僚交口称赞。
但他若当真如此,那法度又何在?何况,这群流民冒犯的不是他姒景陈一人,而是姒家的尊严。
若一伙流民的胁迫就能让南宁王妥协,岂不是说姒家软弱可欺?
外面传来陈山君冰冷的声音:“你们难道不知这是姒家马车,还不快退下?”
有流民凄声道:“只求南宁王慈悲,给我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求南宁王慈悲!”众流民声音嘈杂。
车内,姒景陈抚摸着玉矬子,淡淡道:“山君,听我吩咐。”
…………
流民尽数下跪,李长安等十名武者便袖手静待南宁王如何处置。
陈山君靠近马车边,侧耳倾听一阵,便对众流民道:“你们是哪里的人?”
见没人应答,他冷冷道:现在说出来,比被我查出来的好。”
有一个枯瘦老者道:“大人,我们是汤关往东十里双鹰寨的,前月闹了瘟疫,寨中十户九空,青壮死去近半,剩下些老弱病残实在……”
“不用多说了。”陈山君挥了挥手,“半月内,便会有粮食布匹送到双鹰寨。”
众流民闻言喜极而泣,叩首不止,那老者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愧疚。
“好!”陈山君喊了一声,取下一只青铜锏,语气一变,冷冷道:“现在便该计较尔等冒犯之罪了,谁是首领?”
众人被他动作一吓,没人敢说话,但目光都不由自主瞧向那说话的老者。
陈山君一眼扫过,顿时了然,二话不说隔空挥出一锏,这一动,浑身便爆发出一阵可怖的杀气,空气发出一声爆响。
那老者应声而倒,脸朝地下,鲜血渐渐蔓延。
山谷中鸦雀无声,众流民瑟瑟发抖,陈山君收了青铜锏,道:“收了此人尸体,还不快退下?”
众流民仿佛此刻才想起他们包围着的是姒家的马车,虽然寨主被杀,许多人悲愤不已,但有几个人站出来抬走寨主尸体后,便都退出了峡谷。
樊虎冷笑道:“这群流民真是不知死活,连姒家的主意都敢打,也是南宁王仁心,不然杀光都不为过。”
万浩笑道:“那老头的命往多了算就能值个几十斤粮食,南宁王下令要送他们钱粮,绝不会少了去,不过就要看他们能不能拿稳了。”
有武者道:“也亏他们猪油蒙了心,敢动南宁王的马车,才让咱们算是立了小功。”
万浩叹了口气,似是不满意道:“聊胜于无。”
李长安看了看地上血迹,又看了看始终没有动静的马车,若有所思。
…………
到黄昏时分,马车过了勺关,在关城中停下。
众人终于能享受客栈中的好酒好菜,热水、棉被,不用再忍受野外扎营露宿之苦。
有人按捺不住想去勾栏里吃花酒,但却被樊虎制止,只说以防给南宁王留下了坏印象。
时至深夜,李长安确定旁边房间内众人已入睡,便收拾了东西,放轻手脚,欲要离开。
经过韦风门前时,李长安略微犹豫,还是轻轻敲了他窗户,屋内韦风并未睡熟,轻呼道:“什么人?”
“是我。”李长安道。
韦风轻轻打开门,见到李长安,面色疑惑,“长安前辈?”其实他年纪比李长安大,但江湖上有些人称呼前辈以实力而论。
李长安只道:“我要走了,你若要走便也趁此时。”
他没多解释,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离开。
韦风怔了怔,心中犹豫不定,他原本看李长安稳重冷静,准备跟他一起走,但想到白日里那群流民,又觉得护送南宁王并没什么危险。
过了勺关,离昆南城就只剩两百里,有人要动手也早就动了,何必等到现在?
又想到自己妻子的重病和那二百两银子,韦风咬了咬牙,合门回房便睡了,并未跟上李长安。
此时,李长安便已出了客栈后门。
客栈后门外是一条小巷,月光幽冷,两边黑瓦白墙夹道,只有六尺宽的距离。
李长安在巷中走出五步,便见到前方巷口站着两个人,心中一凛停住脚步。
只见站在侧后方的是陈山君,而他前方那个青年人穿着极具质感的长袍,在月光下映出如水的光泽,五官俊美非常,带有三分阴柔,却不显女气,站在那儿便散发出一种久居高位的威严。
他狭长的眸子凝视着李长安,淡淡开口,一说话,李长安顿时便知晓了他的身份。
“孤很好奇,你为何在此时离开?是谁派你来的?”
李长安靠着墙,手已扶上刀柄:“不知你误会了什么,原本我只是因为没有名籍于是想跟你的马车进入昆南城,不过现在我要走了。”
似乎是因为听到李长安没有敬称,陈山君冷哼一声:“放肆!”
姒景陈却眼中闪过一抹讶色,“孤原以为你是大哥或者二哥派来的,现在看来却不是,因为若是他们派出的人,便不敢对孤直呼‘你’这个字。”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哪能掺和贵家之事。”李长安摇头笑了笑,刀柄却暗暗握得更紧,道:“既然你也说我不是谁派来的,就请让开两步,让我过去。”
姒景陈摇头,“不行,孤还不能相信你。”
“为什么?”李长安皱起眉头。
“毕竟……”姒景陈用沉静的眼神看着他,“你自始至终用的都未曾以真面目示人。”
——————
ps:庆祝一下《横刀》今天多了惊羽和浅唱两位执事!。




横刀 第六十二章、地杀诀
李长安与姒景陈对视着,显然姒景陈身边的陈山君更加危险,但李长安九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姒景陈身上,警惕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反应。
良久,他才说:“我隐藏面目有理由,要走也自有理由,你却没理由拦我,护卫一职恕在下无法胜任,还请南宁王高抬贵脚。”
姒景陈道:“不妨说说你的理由,若足够充分,孤或许可以放你离去。”
李长安道:“你口中的或许可以,多半跟不可以没太大区别。”
姒景陈没想李长安会如此作答,负手摇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李长安握在刀柄上的五根手指微微一紧。
转头看了陈山君一眼,他放弃了强行离开的想法。
“我不愿卷进你们的纠纷。”
姒景陈微笑道:“白日里不过来了一群流民罢了,在关内有何人敢与孤生起纠纷?”
李长安摇头道:“若真只是一群流民,如何能一口咬定一直待在马车中未曾露面的你是南宁王。”
顿了顿,他冷笑道:“先抚慰人心,后诛首恶,原本或杀或放都有可以被人诟病之处,你却处理得无懈可击,让我感到很佩服也很危险,所以这护卫我还是不当的好。”
姒景陈道:“只因如此?”
“还有。”李长安摇了摇头,“你的四个贴身侍从一直十分紧张,我曾在山中捕猎,知道一个人若保持随时便可暴起杀人的紧张状态十分疲惫,若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便会放松下来,但你的侍从始终没有放松,所以这些流民不会是真正的危险所在,真正的危险应该还在后面。”
姒景陈这时才认真将李长安打量了一遍。
这个黑衣武者脸上有易容痕迹,看不出年纪,但从声线与骨架判断,年龄不会超过二十,也就是说很可能是个少年,但却拥有着常人身上难以见到的冷静与理智。
姒景陈道:“天色已晚,你回客栈吧。”
李长安沉吟,“你还是不愿放我走?”
姒景陈不答,转开话题道:“你体内有真元波动,是道武双修?”
李长安点了点头。
姒景陈道:“你且一路随到昆南城,作为补偿,孤会给你一门可以让练血境武者使用真元的秘法。”
李长安闻言并未惊喜,反而皱眉,但也并未做无谓的抗拒,道了一声:“好”,便返身朝客栈走去。
姒景陈在他身后道:“现在你不怕危险了?”
“怕。”李长安叹了一声,“本来我只是猜测,但现在你拉拢我,显然是局促到连一个练脏境的武者都能成为筹码的地步了。”
姒景陈面色微微一变,看着李长安走入客栈,轻声道:“你看得很清楚,甚至孤现在又开始有些怀疑你的身份,不过有一点你却看错了。你说孤给流民钱粮是为防人口舌,但孤又何尝不是想帮他们,若可以的话,孤连那老者也不愿杀。”
李长安在门边顿足回头,笑了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吧。”
说罢,便转身返回客栈,姒景陈目送李长安离开,并未要求李长安展露真容。
…………
次日,马车停留在勺关,陈山君对众武者下令整顿一日,而李长安看他与那三名骑士都已掩藏不住疲惫,终是要休息了。
白日里,李长安便得到陈山君口授了一篇秘术。
此秘术名为《地杀诀》,并非修行法门,而是道术,若练血境武者使用,便可无视肉身阻碍使用真元。
李长安从陈山君口中听闻这《地杀诀》是越地淦州的横山宗中秘术,听闻“横山宗”之时,李长安心中一动,想到在樊外楼中遇见司马承舟的父亲司马云便是横山宗中人。
原来此宗中人多是道武同修,皆有秘法能使道术不被血气阻碍。
所谓“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地杀诀》便是由此演化而来。
《地杀诀》能转真元为杀气,恰好弥补李长安道术手段的不足。
其实李长安若能再次魂魄出体,便可见到陈山君身周涌动的暗红色杀气,就像当初在断龙湖畔见到洪玄蒙身周也涌动着玄黄龙气一般。
此秘术极其擅长战场杀伐,但有缺点便是容易引动心魔。
不知是否因为体内白虎七宿的缘故,李长安极易调动自己心中杀机,于是使用地杀诀时,也是得心应手。
他便在客栈房内练刀,挥砍劈削都发出呜呜破风声,他隔着三尺距离对房中花瓶一刀挥过,花瓶毫发无损。
停下刀来,李长安自语道:“以我的修为,用真元催发杀气可发出刀外三尺,杀气对死物毫无作用,只能杀伤生灵。”
也可以认为他的刀已凭空长出三尺长,而且铠甲不能防,常人无法阻挡。
整整一天,李长安始终在练刀,此时他已上了南宁王的船,没法走脱,又不知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样的危险,便只能抓紧时间提升实力。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命的份量在南宁王心中并不会比那被陈山君一锏打死的流民老者重多少,之所以不让他走,是对他不信任,若他执意离开,说不得陈山君便会出手。
…………
勺关之内,环境已没那么苍凉,不见了风沙,倒是多有绿意苍翠的树林。
在勺关中休整一日后马车再度上路,经过休息的陈山君与三位骑士精神抖擞。
与十位武者一同走在树林中,李长安发现自己已被孤立,那韦风竟也站到了万浩身边。
樊虎凑近冷冷道:“上次已提醒过你,前夜你又单独接近南宁王,究竟是何居心?”
李长安瞥了韦风一眼,自己那夜出客栈便只有韦风知晓,看来是他说的。
1...1920212223...8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