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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他留下了那柄屠刀。
…………
李长安关了院门,三日不出,开始练刀。
老旧的桃木柄被李传垠的汗水浸渍了许多年,光滑而不溜手。
屠刀入手,李长安心神恍惚。
他好像天生便会使刀,脑中闪过莫名的词汇,四象劲、地杀诀……
他好像在做一场大梦,不知梦里是真,抑或梦外是真。
但不论如何,他心中杀意已如坚冰。
恍惚间,似乎又听到他最初耳中听到的,那漠然沧桑的声音:“放下……执念……”
他若不放,便会永世沉沦大梦之中。
李长安将刀柄握得更紧三分,他不放。





横刀 第一百一十六章、你脑袋长错了
李长安探听清楚了青虎帮中诸事,便在家里杀猪,练刀。
他练的是射鹰桩,四象劲——至于这两门功夫自己是如何得知的,连他自己都茫然不知。
射鹰桩只是打个基础,不算太难,四象劲却消耗极大,没几天,李长安吃了整一头猪。
吃完后,他便拿银子买肉,买粮食。
街坊邻居疑惑不解,他一人在家,买那么多吃食做什么,莫不是发痰了,脑子不清醒。
偶有人议论,大概不是发痰,多半是中邪了。
…………
李屠户的死,青虎帮在县衙上下打点一番,也就草草了事了。
原本起因是这样:刘二爷与彭继虎路过菜场,见李屠户案板上那半边猪头白生生的十分喜人,便上前提了,随意给了些钱。李屠户有些着恼,说生意不能这么做,彭继虎一瞪眼,让他老实点。李屠户登时把刀往案板上一插,大怒跟彭继虎说理,紧接着二人扭打起来。
李屠户不敌彭继虎,抽身将刘全踹倒,刘全大怒之下,便拔了案板上的屠刀捅进李屠户胸口。
此事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官差问起菜场中目击证人,自然将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随后,卷宗上便写上了刘全“用刀杀人”,在大承国律中,实是死罪无疑。
青虎帮为此花费纹银五百两,打点了县衙上下,那卷宗里便被不多不少加了一笔,由“用刀杀人”变为“甩刀杀人”,从寻衅滋事主动行凶,变成大意之下失手杀人。
主动变被动,罪刑立刻轻了十之八九。
又有目击者称,此事原本是李屠户主动挑衅,也是他先动的刀,结果就变成了彭继虎帮刘全挨上象征大过实际的四十板子,各自回家。
一干流程,甚至都没有李长安的参与。
…………
李屠户死了,他遗下的养子只是个无甚威胁的书生,但青虎帮并不掉以轻心,李长安毫不收敛的行事,自然事无巨细落入了刘全耳中。
只有练武,才会有如此消耗,难不成他在练武?可谁教他的武功?
几日后,刘全与彭继虎一道去了李屠户的院子。他们没带手下,去见一个颓唐书生,用不着带什么手下。
见一个书生,自然也用不着敲门,那单薄的柳木门被彭继虎一踹,门闩就断了。
刘全在彭继虎身后进去,见到院里李长安在练刀,劈撩带抹,没有丝毫花巧,简练无余。
他披头散发,身体精瘦,一眼横过来,露出杀人无算的如刀锋芒,哪有半分书生模样!
“你是谁,你不是李长安!”
李长安家门外已聚集了大群街坊邻居,慑于青虎帮之威不敢接近,他们目送着刘全彭继虎进门后,却只听得几声惊呼加惨叫,随后寂寂无声。
众街坊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终于有胆大的进了院子,便见到地上残肢断臂,惨不忍睹,看那衣着,赫然就是彭继虎与刘二爷。
李长安就站在血泊中,神情既有快意,又有茫然。
看着手中刀在滴血,心想,他是从何时开始会使刀的。
脑中总有莫名记忆一闪而逝,熟悉却抓不住。
面前众街坊的惊愕面容看起来十分遥远而不真实,李长安低头看向地上残肢断臂,眼前一花,一晃神,自己仍在院中,却已坐在藤椅上。
时候正是黄昏,他爹李传垠在旁边摇着蒲扇千叮万嘱道:“一定要给老子生个孙子,教他好生读书。”
李长安摇头失笑。
李屠户叹了口气:“你是块读书的料子,是我造了太多杀孽,让李家这一代出不了举人。”
李长安顿了顿,看着李屠户粗糙的脸上开始蔓延的鱼尾纹和发白的鬓角,忽的心中警觉。
他爹不是已经被人杀了,而他不是刚杀了那刘全跟彭继虎么?
现在却是李传垠死的头一天晚上,难道是在做梦?
李长安心中一片混沌。
耳边响起漠然沧桑的声音:“放下……”
李长安心中一凛,皱起眉头。
…………
玉笔峰山完,他提刀走向刘全。




横刀 第一百一十七章、梦中天
刘二爷眼睛睁得溜圆,见地上彭继虎的头颅兀自滚着,还没回过神。
这,这人使了什么手段,继虎好歹跟着豹爷练了许多年的把式,刀光一闪,他就被砍了头。
刘全脑中闪过四个字:隐世高人!
话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肉摊后面算账的少年,原来竟是个有大本事的?可打死刘全也想不出来,他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杀人?
李长安提刀踩过血泊。
刘全被他盯着,腿就软了下去,生不出了逃走的力气,面色比哭还难看,叫道:“好汉,好汉!可是有什么误会?是继虎不懂事冲撞了您,但也不至于……不至于为了半边猪头就要杀人吧。”他心中实在莫名其妙,又惊恐万分。
看李长安眼中杀意没有丝毫融化,刘全跪倒散落着菜叶,污秽,脏水的地上磕头,涕泪齐流道:“好汉饶命啊!”
李长安走到他面前,刘全哆嗦上来抱他腿,李长安一刀下去,又是一颗头颅落地。
就算此时的刘全与彭继虎尚未与李传垠起争执,也没来得及行凶,说起来是无辜之人,但李长安没有半点留情。
李长安回头,只见肉摊后面,李屠户怔怔看着这边。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屠户眼中似乎略有欣慰。
李长安站在刘全尸体边,笑了笑。
放下执念,忘情觉性,是让他忘却自己和养父的因果,用旁观者的角度来度过这梦境中的一生,不做出丝毫改变。
李屠户既然命中要死,他强改因果救下他,会沉沦梦境之中不得解脱。
一晃神,天色倏然变化,又至黄昏,他已坐在院内藤椅之上,他爹李传垠在旁边摇着蒲扇,又回到了头天傍晚。
李长安心中明了,原来一做出改变,问道石就会强行回溯梦境中的光阴。
按之前发生的事,李传垠这就该说出:“一定要给老子生个孙子,教他好生读书”这句话了。
李传垠还未说话,李长安便道:“孙子暂且生不了,书呢,不读也罢,你老别忙着生气,日后我定会闯出一番名堂,你看如何?”
李传垠愕然,心道这孩子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想法似的。
次日清晨,李屠户刚起床,却发现往日杂乱的屋子已洒扫干净,今日要卖的肉也都已装好放在门边,桌上摆着油纸包好的四个白面大肉包子正冒着热气。
他怔怔地想,自己好像最近没放过生,家中水缸里也没养三升壶大的田螺。
拍了拍脑袋,只当没睡醒,李长安却从门外边走了进来,背上竹筐道:“今日出摊,我跟着去算账。”
李屠户面色古怪,怎么这孩子忽的就变了个人似的?
到了菜场,嘈杂之中,李长安便在肉摊后随意翻书,到正午,刘全与彭继虎出现在菜场,他便放下书卷…………
…………
玉笔峰上,朝晖夕阴,一轮红日西坠,晚霞漫染了半边天空,眼看着已快要接近黄昏。
太极虚影笼罩间,山顶三百丈方圆内,人影寥寥无几,除李长安外,也就剩了几十人。
其中一人自是元庆。
此时,从择道种第一试开始已快要过去一天,元庆看着问道石下玉筹还剩四枚,心道此回择道种第一试准备了一百枚玉筹,看来只能选出九十多人罢了。
那石狮仍旧趴在不远处,翡翠双眸幽光闪烁,死死盯着元庆。
元庆起身走到李长安身边,若有所思自语道:“你被执念所困,过不了问道石之试,看来是本王看错人了。”
…………
望仙台下,凌毓从山顶败阵归来,与游学义汇合,在此等待。
久未见李长安出来,凌毓喃喃道:“想不到他行事洒脱,执念却如此之深,情况不妙。”
游学义叹道:“还有两刻钟,时候还早,说不准能有转机。”
…………
玉笔峰下,赵元授对越王说:“择道种第一试即刻便要结束,大殿下一方,包括大殿下有三人通过,而南宁王一方……并无一人。”
越王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沉默不语。
…………
昆南城,南宁王府,姒景陈不动声色听着属下禀报。
良久,他挥退属下,闭目沉思。
他的手压着案牍上一卷帛书,帛书上面写着详尽条款,下方并未签署姓名,也还未盖印章。
帛书内容,是他与玄阴宗的契约。
原本,他借宋刀手斩了其余四宗共五位元始,让玄阴宗有望坐上青州第一的位置,便已暗中与玄阴宗约定,此事若成,玄阴宗须得扶持他上位。
这四宗本就交好,之前都偏向姒飞臣一方,是以南宁王也不惜得罪他们,来换取玄阴宗这一位真正的盟友。
但姒景陈与玄阴宗双方也远没到交底的时候,玄阴宗答应了扶持他不假,但出力多少却不好说。
而他压着的帛书上面,写着数十道条款:
“越地每年抽取半成赋税,归属于玄阴宗……”
“玄阴宗普通弟子在越地境内,贵同朝中五品官员……”
“安山郡、耒月郡……划归玄阴宗属地,桃谷关至恶虎关……划归玄阴宗属地……”
…………
…………
种种苛刻条约,换来的帛书下方一句话:“玄阴宗举宗鼎立支持越王姒汝南之庶子姒景陈上位!”
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姒景陈绝不会签下如此条约,但眼下,他却一挥墨笔,签下姓名。
随后,他用王印蘸满朱泥,举起王印悬停在帛书上方,略微犹豫,终于啪的按了下去。
…………
李长安脚下头颅滚落,他已杀了刘全与彭继虎不知几十上百回!
问道石一次次将梦境中的光阴回溯,李长安便一次次杀人,绝无丝毫犹豫。
杀到后来,李长安心中烧起了一把火。
原本对于问道石,他并无怒意,甚至感激它让自己在梦中完成了遗憾,但问道石这一次次回溯光阴,一次次让他面对过去的场景,分明如天道拿捏众生一般,是逼迫,是玩弄。
就算是天地造化而生,问道石也不过一灵物罢了,怎敢以天道自居,玩弄于人!
要脱出梦境,就不得不屈服顺从问道石,依它所言,放下执念。
站在血泊中,仰头望去,李长安想一刀劈开这天,试试那问道石到底有几分本事!
但他手中屠刀不过六寸,如何能企及苍穹之高!
李长安转头向南眺望,那是断龙湖的方向。
心中想起当初初获八荒刀时,那虚无中传出的声音:“有绝俗之仙,唯我之魔,无常之妖,吾皆斩之!”
李长安握紧右手,低头看去,手中屠刀已然变化。
长三尺,宽三寸,通体幽暗无光,正是八荒刀。
李长安心中杀意凛然,他要杀的不是人。
既然此刀能斩妖斩魔斩仙,那便看看,它能不能斩了这梦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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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 第一百一十八章、石上留名
问道石边、元庆摇摇头,正欲离去。
忽然间,殷的一声,如九天龙吟!
太极虚影中,原本混沌迷蒙的空间乍然被驱出一片清明!
元庆回身望去,只见李长安腰间那柄三尺长刀正嗡嗡震颤,如蛰伏许久的深林大蟒,张口一吸,便将元庆周身涌动的龙气如长鲸吸水般源源不绝地吸入体内。
元庆悚然大惊,来不及多想,顷刻间,身形急退到山顶边缘,远离李长安身边。
那刀终于没有再吸入龙气,但虽如此,元庆周身龙气已淡去五成,手中龙印光泽黯淡,轰然悲鸣,元气大伤!
元庆心中冰冷,托着龙印的手微微抖动,死死看着李长安腰间长刀。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目光如利剑般在李长安身上游梭,恨不得剜去他片片血肉,要将他千刀万剐,剥皮抽筋,但有那刀在,却不敢接近。
“吼——”石狮站起,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元庆,不时呲牙露出狰狞的石青色利齿,低吼阵阵。
元庆强自镇定,冷笑道:“你若想乘人之危,不妨试试,本王能不能竭力毁掉问道石。”
石狮翡翠双瞳中凶光闪烁,犹豫一下,最终没有妄动。
它心中忽的生出极大不安,躁动地弓起背部,不知这不安来源于何处。
霎那间,它心头如被滚滚寒流碾过,鬃毛炸起,动作一僵。与此同时,手托龙印的元庆也脸色一白,神情讶然。
李长安身边笼罩的混沌中,忽现出一线清明的痕迹,瞬间扩散,原来是一道刀痕。
整个太极虚影笼罩的三百张方圆内,混沌被一分为二,浊气下沉,清气上升,竟如开天辟地般。
那刀痕斩在问道石上,无声无息。
咔嚓——
几片岩石剥落,在半空中化作石粉,问道石上,留下斩钉截铁的二字:
八荒!
太极虚影霎然消散,扔在入定盘坐中的数十个修行人齐齐喷血,昏厥倒地。
除了李长安。
李长安睁开双眼,手扶八荒刀柄,表情茫然,仿佛还在梦中。
过一会儿,他眼神方才聚焦,看着眼前不远处那通体浑圆的问道石,才知道自己已从梦中醒来。之时那悠然十几年的梦境,让他一时间还不能完全将其从脑中甩脱。梦中诸事,依旧历历在目。
甩了甩头,李长安终于清醒过来。耳中听见动静,转头望去,只见那浮玉宗圣尊正对着石阶呲牙低吼,而那下山的石栏中,一道身影一闪而逝去,让李长安感到十分熟悉,皱眉想了想,才想起是那余庆。
没管太多,李长安站起身来,向西眺望。
红霞漫天,在这绝顶之上,夕阳景象更是一览无余,夜风轻拂,山顶唯一的一株古松簌簌作响,李长安衣角发丝随之飘动,寂寥之情油然而生。
拂开衣摆,他对西面磕了个头,随后站起,走向问道石。
在石下抽出一枚玉筹,上面刻的是一个“悲”字,按千字文算来,是第九十七枚玉筹。
李长安扫了一圈周围,其余人等皆已人事不知,看来这剩下的三枚玉筹已无注定无主。
看见问道石上“八荒”二字,李长安便回想起梦中场景。
他手执八荒刀,一刀斩出,竟有龙气相随,直接将那梦境斩破。
此时他才知道,原来梦境外,问道石本体上竟也留下了刀痕。
这“八荒”二字毫不张扬,却喧宾夺主一般甚至让人下意识忽略问道石,将目光投于其上。
背后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李长安一转头,只见石狮走了过来,随着它身形临近,李长安只觉一座小山压迫在眼前,连夕阳的光芒都被遮挡,一片阴暗。
李长安并未从它神色中感到敌意,反而因为在问道石下曾经历了它的一生,与它对视之时,仿佛能明了它心中所想一般,有一种亲切熟悉之感。
石狮瞥了李长安一眼,并未搭理它,来到问道石身边,舔舐那刀痕,随后看向四周昏迷之人,不耐咆哮一声。
李长安心中一动,只听闻通往山顶的石栏之下传来嘈杂声,便迅速往那边走去。
………
山顶之下,元庆手执第九十六枚玉筹,走下山去,面色镇定,心中却犹如掀起惊涛骇浪。
八荒!
这二字撞入眼帘之时,虽无声音,却几乎让他耳膜轰鸣,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见到这两个字。
这二字究竟是巧合,还是说李长安腰间的,真是在绥京封存得最严密的卷宗中才能得以一瞥的那把刀?
元庆所有心思都集中在此事之上,甚至已无暇去想龙印受损之事该如何弥补。
它是绥京镇西王之侄,是帝族血脉,在西岐亦为一郡之王,此次前来是主动请缨,携一郡龙印,其中有半郡龙气,比之当初淮安城印更强十数倍。只不过他虽出身尊贵,龙印若受损,他亦会身受重罚。
但现在他的心思已不在这上面,李长安身上的若真是八荒刀,若他能夺得八荒刀,区区龙印又何足惜。
方才元庆本想第一时间遣人传令西岐,却已压下了这个想法,他有野心。
迎面,元庆便遇见了走上来的浮玉宗弟子,他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出示玉筹后,便走下山去。
…………
太极虚影消散,自是代表着择道种第一试已结束,山顶下方等待的众浮玉宗弟子便一一上山。
见到最后出来的余庆,有人便道:“第九十六位,看来这回满不了一百人了。”
说着,众人上山,又见到下山的李长安。
有人对他道:“九十七位,这位道友押着最后一刻能拔出玉筹,当真有些运气。”
羽慈是跟羽劳同辈的羽字辈弟子,也识得李长安模样,认出他来,便笑说道:“这不是李长安么,赶紧赶慢,好歹竟也通过了第一试,当真不容易。说起来羽劳师兄是第二个出来的,第二试李长安若跟羽劳师兄对上,便有好戏看了。”
李长安挑了挑眉,心道那羽劳倒有些本事,并未理会旁人议论,它穿过人群,往山下走去。
浮玉宗众弟子进入山顶。
光滑如镜的地面上,正倒着几十个修行人,问道石边石狮不耐咆哮一声,众浮玉宗弟子连忙将昏厥之人抬走,低声道:“莫惹得圣尊不快。”
羽慈正将一个人事不知的修行人扶起,心中略有鄙夷,耳中便听到问道石边传来数声惊呼。
问道石是浮玉宗圣物,甚至可以说宗中失去两名元始境都可以接受,而若问道石出了问题,那才真是元气大伤。
急忙来到问道石边,见到圣尊身边,问到石上的二字,羽慈心中大为震颤,问道石虽然无数岁月中从不移动,但它并非死物,自身实力惊人,甚至浮玉宗中元始境都不能对它造成损伤,但眼下,石上分明有二字刻痕!
一瞬间的安静过后,羽慈与身边四十余名浮玉宗弟子齐齐惊呼。
石上留名!此等状况,自浮玉宗立派以来闻所未闻!




横刀 第一百一十九章、石上留名(下)
问道石上留名!
众浮玉宗弟子讷讷不能言,良久,才有人说道:“此事须得立即禀报宗主。”
片刻后,十数只纸鹤飞出,分飞向玉笔峰诸座道殿。
出去浮玉宗南斗六殿中已死在宋老魔手下的的天府殿主与七杀殿主外,其余四殿殿主与浮玉宗宗主都接到消息。还有附近无要事在身的浮玉宗弟子也都齐齐赶来,其中便包括已通过择道种第一试的羽劳。
唳——
一声鹤鸣直穿云霄,从浮玉宗后山振翼飞起。
羽劳站在山顶远望,那白鹤如绿豆般大小,随着白鹤飞临,体型渐大,狂风席卷整个山巅,吹得众浮玉宗弟子碧色衣衫猎猎作响。
但青州第一宗中弟子皆非寻常之辈,站得如一根根钉子般,毫不移动。
白鹤飞至,停在山巅,这时才显露全貌,它翼展足有三丈,竟如小房子般大小,普通人站在它面前比一条鱼大不了多少。
它眼中露出不输于人的智慧,分明就是一只已成妖的巨鹤。
浮玉宗众弟子没有惊讶,齐齐朗声道:“恭迎掌教真人。”
此真人并非云庭真人,而是浮玉宗中的真人。
修行界中,能被称为真人者,皆是德高望重之辈,而浮玉宗中唯一一位真人,自然就是继承了上一代宗主真人称谓的浮玉宗当今宗主——绿绮真人。
白鹤低下长颈,垂下右翼,如台阶般斜斜搭在地上,随即,一人便从白鹤背上走下。
她一身碧衣,背负一把古琴,肤如白玉,一双娥眉如雨后远山,双眸淡然仿佛跳脱红尘之外。
她走到问道石边,静静看着那八荒二字。
绿绮真人未开口询问,其余浮玉宗弟子便不敢出声。
顷刻间,又有几道身影瞬息到达山巅,如梭如电,正是施展遁术赶来的天梁、天机、天同、天相四殿殿主。
“这是何人所为?”说话的天同殿主郑叱眉头紧皱,隐有怒意,浮玉宗刚死去两位元始境,怎么又出了此等大事,难道浮玉宗真是时运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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