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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穆藏锋又说道:“师弟也不必妄自菲薄,宋开在刀道之上领悟已近乎悟道,它曾教导你七日,只让你磨砺心性而并未教你刀招,自有其道理在。你如今修行尚早,只在山脚之下,万事开头难,我与你三师姐入门早些,便渡你走过难关,日后同门相互扶持,终也能走到高处。”
同门说谢反而生分,李长安点点头说:“我记下了。”
…………
次日清晨,日出之时,李长安修行调息一夜,便从入定中醒来。
到厅中用过下人作好的早膳,有清淡的笋丝、肉粥之类,也有份大量足的酱牛肉,是为道武兼修而消耗大的李长安准备。
穆藏锋就在后脚进来,对李长安说道:“师弟,今日我便与你一道去那余庆府上走一遭。”
李长安正喝水般将一碗肉粥送入腹中,问道:“师兄也要去?”
穆藏锋点头道:“我与师妹的行踪迟早瞒不住,若遮遮掩掩,反而引他怀疑,不如直接上门。他既然是在演戏,说话中必会露出破绽。”
李长安不质疑穆藏锋的决定,问道:“师姐呢?”
穆藏锋道:“看到她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人未到声先至,姬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猜猜我要去做什么?”
话说完时,便走了进来,李长安怔了好一会才认出这是姬璇。
只见她纯作一副男儿打扮,乌发用一根青带束起,穿一身雪白绸缎衫,腰束金缕带,再挂上一块羊脂白玉。
天庭饱满,本来清秀的面庞眉毛画得上挑了些,配合着一双锐利的眸子,英气勃勃,鼻梁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弄得比昨夜更隆起了一分。
能彰显出女人线条的脖子再被竖起的领子一挡,整个人便成了一位浊世佳公子。
穆藏锋道:“的确好卖相,夏地那位卞妃以好男服而闻名,而师妹比那位卞妃有过之而无不及,依我看,还要更多三分男儿气。”
姬璇喉头动了动,嗓音一转,便也真如青年男子般,执折扇对穆藏锋拱手翩翩道:“穆兄谬赞。”
李长安道:“师姐这是?”
一旁的粗使丫鬟见到姬璇这幅模样却是一时没认出这位雇主来,还以为是哪位上门拜访的客人,不由得脸庞发红,春心大动。
姬璇见状对李长安得意笑了笑,“此番出门,寻晦气去也!”
说罢,也不跟李长安解释就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颇有些玩心大动,迫不及待的意味。
一边的穆藏锋道:“三师妹向来性情跳脱,习惯了便好。”
李长安望见那背影转瞬消失在门外,笑了笑道:“不用习惯,这便挺好。”
…………
话说白衣佳公子走街串巷,不知吸引了多少怀春少女期冀随后幽怨的目光。
对于任何一位女人,白衣公子目光毫不停留。
似是漫无目的在悠然游荡,但没多久,便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昆南城虽大,但昨夜遥遥跟踪渔舟,姬璇已知道沈绫住处,找到她自然不难。
到那临倚碧水的朱色雕花阁楼边,楼上,长裙曳地的佳人凭栏而望。
“美人在看什么?”
沈绫隔着栏杆眺望远山,听到身后传出声音时,她竟未察觉有人接近。
回头望见那白衣公子,沈绫目光不由得在那脸上多停了一瞬,这人与其他男人倒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看山看水,自然,也看公子。”沈绫幽幽说道,似是开玩笑般,以各种接近她的男人数不胜数,她已司空见惯。
姬璇微微一笑,拂开衣摆坐到她身边,不远也不近,恰能让对方互相听见呼吸声,却又不会让人感到侵犯的距离,说道:“本公子游历天下,也见过极美的山水,美人看的此山此水,不过尔尔。”
沈绫道:“哦?公子请讲。”
姬璇施施然道:“夏地玉落山上积雪终年不化,每隔数十年才会融成一片碧湖。比沧峡两岸山高万尺,架轻舟漂泊其中,暗无天日,只听得两岸猿啼。孽龙渊宽有千丈,隔着数里都能听见其中怒涛如雷。但,都算不上最美的山水。”
沈绫轻声道:“今日无聊的紧,公子何必卖关子,那最美的山水究竟在何处?”
“最美的山水么……”姬璇微微一笑,直勾勾看着沈绫的双眼。
与那英气十足又不失柔和的眸子对视,沈绫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感觉,他能懂她,与此同时,耳边又听这白衣公子轻柔的声音。
他说:“在你眉间。”





横刀 第一百四十三章、借力(上)
“真会撩人。”沈绫怔了怔,掩口轻声说。
“不光会撩人。”姬璇微笑。
沈绫看了她一眼,似是被勾起了兴趣般道:“公子可真是个妙人,还会什么,可否一一说与我听。”
姬璇左手收起折扇,右手修长的指节以握扇般自然优雅的力度扶上腰间简约奢华看似装饰的佩剑剑柄,说道:“还会杀人。”
沈绫轻声道:“杀人煞风景,也伤人心。公子还是不要杀人的好。”
姬璇道:“那要看为何而杀人,譬如有人要害我身边的人,我就杀了,以敌人热血,祭剑锋之寒,说不得煞风景,反而是好风景。”
沈绫轻笑一声,她身边自然不缺护花使者,她剩下六根情丝,对应的六个男人皆对她唯命是从,而且那六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但护花使者她并不嫌多,便道:“公子的意思是,若有人要害我,便将他杀了么。”
姬璇道:“不对,我要杀的是你。”
“公子是在说笑?”沈绫不认识姬璇,来青州这阵子,她也没惹什么仇家。
“是说笑还是说真的,取决于你。”姬璇手放在剑柄上,妖鳄皮剑鞘与剑锷严丝合缝,这柄剑还未出鞘,透出的寒意却让人知道这并非一件装饰品。
沈绫这才知道来者不善,本以为这白衣公子是对她有意,原来却是不知从哪惹上的仇家。
她是越地扬州花神宗中人,此番来青州,并未有师门长辈跟随,自入昆南城后,先是被顾长空斩去一根情丝,原本接近种道的修为跌落道蕴灵境中层,后又被元庆不知用什么手法占取主动,接下来仓促对李长安动手,也被半路杀出的越小玉阻碍,可谓处处受挫。
她对这一切心中其实早有准备,只是没想,挫折会来得摩肩擦踵。
那年拜入花神宗,师尊在尘封的故纸堆中找出那一本《三千烦恼丝》时,便曾对她讲:“修行此法,你若能种情丝三千,便有望证得大道。不过修行此法也注定你要历经坎坷,惹尽因果,师门帮不了你,也不会帮你。”
当年,她选择种情丝的第一个对象是一个男人。是她借用花神宗的势力调查出来的,那个当年让莳花阁的花魁也就是她母亲地位一落千丈的,她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为了仕途而与高官千金结发为好,抛弃了原本山盟海誓的才貌双绝却出身不上台面的青楼女子,这是俗套又很现实的理由。
那一日,已是碧玉年华的沈绫将妆容画得与母亲有七分相似,走过长街从他面前经过,将仇恨隐藏心底,对他莞尔一笑。
那夜,他忽的良心受谴,心想将旧日相好纳为妾室,便借故便服到莳花阁旧地重游,这才听闻她的死讯,不由心中感伤,在壁上提下哀叹阴阳两隔的匿名悼情诗。
她又在此时出现,让他恍然如梦,便在此时第一次用《三千烦恼丝》的法门,种下情种,与他相处三日。三日后,她抽其挚情,炼化情丝。
这第一根情丝,被她亲手斩断,此后让他心神受损,如同三岁小儿一般,只会憨笑和呓语。
他变成傻子,他妻子也只能和一个傻子度过余生,这便是沈绫的报复,虽然自断情丝险些让她走火入魔,被师尊训斥面壁一年。
任性一回,此后她便谨慎下来,选择的人有江湖侠客,豪商巨贾,将门英才,多是红尘中的杰出人物,还有无宗无派的修行人,只为不惹上自己无法对付的势力。
但即使这样,也有一个江湖侠客自戮双目破去她的法门,甚至被收入太上道,短短几年就达到蕴灵巅峰,斩她一根情丝而种道。
好在太上道讲求不沾因果,顾长空断她一根情丝,便表明与她因果已断,二者再无情仇纠葛,而太上道中宗门也并不会向她寻仇。
这几日,她只想如何能从元庆手中脱身,断去与他的情缘,未曾想,莫名又冒出来一个寻仇的白衣公子。
沈绫道:“本以为公子是个妙人,缘何要喊打喊杀?小女子还不知公子是谁,又要取决什么?”
说话间,她袖中的玉指掐出法诀,一道道肉眼无法见到的细丝出现,向姬璇切去。但下一瞬,那些细丝一齐停住,她袖中的掐诀的玉手一僵,也随即松开法诀。
她脖子上已架了一柄剑,一柄未出鞘的剑,但能以如此快的速度将剑架在她脖子上的人,就算剑不出鞘,她也并非敌手。
“花神宗织血界,在你手中以情丝织就,果然威力更胜。”在细丝消失时候,姬璇也随之收回长剑,连肩膀都始终松松垮垮,并未有丝毫紧张。
沈绫修行三千烦恼丝的事情虽不是秘密,但也绝非路人皆知,不然他人知道她所修行的功法,岂不都对她比如蛇蝎?她终于凝重道:“你找我做什么?”
姬璇道:“帮你或者杀你,选一个吧。”
沈绫幽幽道:“公子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有得选么,自然是帮我。”
姬璇道:“那好,关于余庆你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
沈绫怔了怔,她与元庆接触,他人应当并不知晓,这白衣公子又是如何知道的?顿了一会,她喃喃道:“你是为他而来?”
蓦地,沈绫心中又闪过一丝期冀,“你说要帮我,你要……”
“杀他。”姬璇轻轻掂了掂手中剑鞘说道。
…………
“原来那沈绫是奉余庆之命来接近我,看来他早对我心怀恶意,但我与他素未相识,又何故如此?”
府中,李长安尚未离去,从穆藏锋口中得知昨夜姬璇跟踪余庆发现他和沈绫有所接触后,不由疑惑。
穆藏锋道:“如今只有试探出此人目的,方能推断出他陷害你的原因,今日我们去见他,有那靖道司的人跟着,反而让他不敢动手,是我们占据主动。不过试探也只是末道,可惜现在无人手可用,不然还有几处需要调查。”
此刻他心中所想,是那夜挑拨李长安与南宁王关系的几个修行人,还有那为余庆载舟的渔夫,兴许都可作为突破口。
正当此时,院外不远处忽的传来质问声,虽然不大,但对李长安与穆藏锋来说却清晰可闻。
“你寻来此处,意欲为何?”
李长安站起身来,这是苍风的声音。
“让步。”一道粗沉浑厚的声音响起。
李长安心中一动,冯魔怎么又来了?
紧接着“锵”的一声,金铁相击,随后苍风一声冷喝,“敢对靖道司动手,你可知罪!”
李长安连忙向门外走去。




横刀 第一百四十四章、借力(下)
长剑与赤铜般的手臂相交,溅出一溜火星。
李长安推开阳府大门,便见到这么一副场面。
冯魔与苍风斗得不可开交。
白纹青底的步履在微湿的地面上连踏,苍风身形忽左忽右,剑路变化莫测,剑势忽而雄浑忽而轻灵,但总攻不进冯魔身前两尺。
冯魔并不莽撞,虽打起来了,却也知苍风是靖道司中人,于是只守不攻,巍然襦杉。
李长安顾不得问他们起了什么纠纷,只高声喊道:“停手!”
但交手的二人谁让步谁就要落下风,都不肯把自己是否受伤的决定权交道对方手上。
正此时,一道无形无色的剑气从二人中间穿过。
瞬息间,边上青瓦下的黝黑墙砖发出一声轻响。
苍风脊背一凉,寒毛竖起,下意识就转步收剑,向后退去。
冯魔也收手后退数步。
二人分开,那墙砖才啪的一声落了一半在地上,断面平滑,如切豆腐一般。
阳府门边,穆藏锋默然收回手指。
李长安看得眉头一跳,指发剑气达二十丈外还能凝而不散,师兄是什么修为?
冯魔见苍风不再阻拦,便向李长安走来。
苍风冷冷道:“李长安,你如今还未洗脱嫌疑就与魔道中人接触,可想清楚了!”
“你只是奉命看守我,切莫越殂代疱。”李长安淡淡说道,随后看向冯魔,虽疑惑他找来做什么,还是点头道:“冯兄,随我进去吧。”
“你好自为之。”苍风扔下一句话后,便袖手离去。
进院,在厅中停下,李长安坐都没坐便问道:“冯兄来找我做什么?”心道,虽说骨刀是宋前辈尸骨,但冯魔若无不敬,让他看看似也无妨。
这浑身赤铜色,初冬也裸露着双臂的昂藏大汉却却没提骨刀,只说道:“听说你杀人练魔功,但我看过现场,应非你所为。”
“当然。”李长安一口应道,又疑惑说:“你凭何断定?”
冯魔看向骨刀道:“你的魔功传自于他,不应那般拙劣,连凡人血肉都无法掠夺干净。”
“没想如今知道我并非真凶的,却是魔道中人。”李长安摇头,“的确非我所为,你来找我,应当不是特地与我说这个的吧。”
冯魔冷冰冰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笑容,虽然转瞬即逝,还是被李长安捕捉到,他说道:“果然如此。”
李长安微微皱眉,随即一怔,冯魔那句话暗藏试探,一句话便将他已从骨刀中传承魔功的事实试探出来。
此人看似冷硬,却也会使这样的手段?
冯魔俯首道:“见过少宗主。”
李长安疑惑道:“你这是何意?”
一直打量冯魔的穆藏锋忽然道:“你就是无生宗中人?”
冯魔道:“正是。”
穆藏锋看向李长安背后骨刀,若有所思道:“原来是无生转轮功。”
李长安问道:“师兄知道些什么?”
穆藏锋瞥了冯魔一眼,说道:“还是让他告诉你吧,他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李长安道:“冯兄是不是有误会?”
冯魔摇头。
李长安皱了皱眉,“你且讲清楚。”
冯魔便道:“无生转轮功本是我无生宗中无上秘典,此功世间只有一人可以习得,也只有习得此功之人死去,才能将其传授给下一人。以往无生造化功便是宗主所修法门,只是三百年前,赤厌宗主外出云游一去不回,此法门便失落在外,不知去向。”
李长安沉吟,原来自己修行之时,被那骨刀带入幻境,传承的魔功便是无生造化功。
冯魔难得地说了一大番话:“十年前宋前辈在青州出现时候尚还未入魔道,而他在邀星楼中,用的便是无生造化功。我此前来拜访,便是猜测无生造化功可能遗留在此骨刀中,眼下无声造化功被他传予你,你便是无生宗少宗主。”
“原来如此。”李长安说道,既然这样,冯魔也无需再要求观看骨刀,他看了穆藏锋一眼,又对冯魔说道:“但我已有师门,却当不得你们的少宗主。”
穆藏锋道:“师弟,且莫忙着拒绝。”
“师兄难道让我修行魔功?”李长安疑惑看着他。
“并非此意。”穆藏锋摇头,“此功逆天,掠夺无度,虽能让修为进境一日千里,却也是最为凶险的法门。以宋开的刀道境界,他若稳步修行不用魔功,迟早有一日也能到达元始境圆满乃至于证道神墟,但他以此法掠夺他人修为,身死道消也是在意料之中。”
说着穆藏锋对冯魔道:“若我没猜错,无生宗中应该数百年都没有神墟境出现,就算有,在证道神墟前修行的也并非无生造化功,而是其他法门。”
冯魔沉吟良久,没有说谎,点头说道:“没错。”
李长安道:“我不做什么少宗主,这无生造化功也不愿修,还你们便是。”
“此法门无法口授言传,只有身死之时,才能传与后人,除非少宗主愿以身死相拒。”冯魔恢复冰冷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胁迫之意。
“他不想当,你们逼不了。”穆藏锋轻描淡道。
冯魔想起门外那一指,缓和了语气说道:“魔道宗门并没什么条条框框,六百年前,朱离宗主的另一个身份甚至是浮玉宗南斗六殿主之一,少宗主就算已有师门也并无不可。”
李长安虽则并不鄙夷魔道,反而觉得魔道比归真道更直接爽快,却也不想与魔道联系过深,毕竟据他所见,其他修行人对于魔道中人并没什么好感观,甚至若方便的话不介意顺手灭掉这些天地中贪食无度的牛羊。
说简单的,便是不欲沾惹麻烦。
但穆藏锋却让他不要忙着拒绝,又是何意?
冯魔见李长安不语,继续说道:“如今少宗主被人陷害,无生宗可为少宗主效力,将背后主使者查出。若论势力无生宗或不如青州五大宗门,但论耳目之广,无生宗整个青州无出其右。”
穆藏锋便对李长安道:“师弟,这便是我让你莫要忙着拒绝的缘由。两千年前魔道一度鼎盛,后来衰退后,便处境艰难,这千百年间,若是情报不灵的,几乎都被剿灭干净,而剩下来的不一定是实力最强,但耳目却须得是最灵的。”
李长安心中一动,道:“原来师兄的意思是让我借力于无生宗。”
此时,冯魔俯首沉声道:“何须借力,无生宗当为少宗主效力。”




横刀 第一百四十五章、抢占先机(上)
梳月湖北岸,昆南城西北角的曲池坊环境清幽,随处可见高宅深院,除去城南被称为青州第一销金窟的兰月坊,这里便是一等一的富贵之处。达官贵人就算不居于此地,也大多在这儿购置了别院。
深巷中,卖花少女挎着一篮仙客来,声音在清寒中传出好远,不见其人,但有晨风送来隐约花香。
银川巷,更是曲池坊中的富贵地界,能容三辆马车并行的巷道纯以一尺长半尺宽的水磨青砖铺设,平整无比,光可鉴人。银川巷内最奢华别致的那间府邸不知是哪位豪商巨富的产业,从未住人,只不过近来倒是住进了一位姓余的公子。
巷口,二人踩着青砖走来,在丈二高的乌漆铜兽衔环大门前停住脚,其中一人手扶刀柄,仰头望向丈深的屋檐下方雕镂松鹤延年的银杏木挂落,低声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可惜,此余庆非彼余庆。”
那儒雅书生模样,神情淡然的青年看着紧闭的大门,说道:“师弟与他见面后最好能试探出他的目的,至于如何临机应变便只在你自己,我说得太多可能会引起怀疑。”
吱呀——
二人正说着,那严丝合缝的乌漆大门被人推开,一个青布衣服的家丁露出脸来,对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终于来了,主人正在等待。”
李长安回头看了不远处的苍风一眼,略微提高声音说道:“放心,我不会离开百丈外。”
苍风抱剑立在门口,左手执着朱绶铜铃,对他淡淡一点头。李长安便穆藏锋相视一眼,走了进去。
入院,走过照壁后的大院,穿过了一道月洞门,里面廊腰缦回。
走廊上过于繁饰的檐,姒飞臣麾下有魔道散修,是确有其事?”
余庆道:“确有其事。”
李长安抱拳道:“还请余兄细细道来。”
余庆道:“我已查到此人所在之处,只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李长安道:“此话当真?”
余庆点点头。
李长安冷笑一声:“好,好,既然知其所在便好。多谢余兄相助,但此事已没有从长计议的时间,还请将那人所在告知与我。”
余庆作讶异之色,“长安兄意思是?”
李长安道:“我便将此人擒来再做计较。”
余庆略微沉吟,暗道李长安行事果然如刀子一般直来直去,原本他想的许多说辞,只为将李长安引李长安动手,谁知李长安已按捺不住,自己跳入瓮中。
心中不由生出不屑,面上却犹疑道:“长安兄稍安勿躁,那人实力不差,更有同伴相互。我虽敬佩长安兄,但你的实力却……”
李长安道:“畏首畏尾只会错失良机,若如余兄所说,他们尚不知我们已发现线索,那便快刀斩乱麻,先动手为强!至于我虽实力不济,但有师兄在,应当有一战之力。”
余庆微微一笑,“看来贵师兄是高人。”
一直未插嘴的穆藏锋忽然问道:“这位余兄可是楚地洪州北庚城余家之人?”
余庆道:“原来穆兄去过洪州?”
穆藏锋道:“不光去过,还曾听闻余家家主十五年前突破元始境时曾开宴大庆。”
余庆不假思索道:“穆兄应当是记错了,家主突破元始境不假,却是在十三年前。”
“是么。”穆藏锋点点头,“看来是我记错了。”
“原来穆兄也知道我余家,日后若再到洪州,还请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穆藏锋道:“一定,但此事日后再提。”
“如今还是长安兄的事情要紧。”余庆点头,对李长安道:“长安兄若要动手,我有一人实力不差,或可相帮。但现今他在城外,若要赶来,至少要一天时间。”
李长安道了声谢,沉吟一会,也点头道:“虽要动手,我却也要先探清状况,明日动手倒不算晚。事不宜迟,余兄,待此事结束后,你我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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