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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忽的传音法螺中姬璇轻呼一声,穆藏锋又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原来靖道司的人已来了,看来对方不是要将师弟引入绛珠阁,而是只要将他引到湖边便可。”
靖道司的人已经来了?李长安四顾看了看,只有潮声与风声,夹杂着几声遥远处传来的鸦啼,衬得这夜晚分外宁静。
穆藏锋压低声音,用极快语速说道:“师弟接下来只需记住方才说的那些,还有,无论如何都不要跟靖道司走,只要你不走,他们暂时便拿你没办法。靖道司虽然势大,但择道种期间却还是会给云庭真人三分面子。”
穆藏锋说完之后,传音法螺的光芒便黯淡下去,李长安不动声色一摸耳朵,将其取下。
抬头望向绛珠阁,李长安心道:“那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便在扑鼻血腥味中,踩着甲板放下的木梯走了上去。
入楼,便见到那堆惨不忍睹的血肉小山,与此同时,便感受到浓郁到化不开的煞气。
被这煞气一冲,李长安双目甚至略微发红,连忙向后退去几步,心中惊讶,那陷害他的人是如何凝聚起如此浓郁的煞气?他虽未入魔道,但也传承得到了魔功,知道对于修行魔道者来说并非凝聚的煞气越浓郁便越是好事。反而魔道高手修行之时会将煞气尽数引入体内,不会有太多逸散。
此处煞气浓郁程度,倒像有人修行魔功走火入魔,自身化魔了一般。
几步退下楼船,李长安已放弃再进入其中的心思,若一个弄不好,当真会被影响心智而沦入魔道。
便走下楼船,站定到河岸上,身后忽的传出一阵竹板敲击的“嗒嗒”声,由远及近。
李长安一转头,便见一道身影从黑暗中凸显出来,穿着长褂,面貌清雅,留着三缕长须,手握一块竹板,还在兀自敲着。
口中念道:“竹发一声至,恶障定夺时。只应催尔死,兼遣报君知。”
“啪”的一声,这中年儒士模样的来人收了竹板,目光如炬般看着李长安。
或许有人不识得靖道司青州三大巡察使中齐文山的面貌,但几乎无人不识他的报君知。他手中竹板,本是那瞽目之人走路时候提防行人撞到自己而敲击的东西,故名为“报君知”,到了他手里,却是成了催人投胎的东西。
他话音方落,梳月湖畔响起无数脚步声,盏盏灯笼被提起,白纸糊的灯笼表面写有“靖道司”三个墨字。
那灯笼里面燃着的并非蜡烛,而是传说中拥有穷奇血脉的火光兽的油脂,一盏灯笼足能照亮方圆十丈,此刻的梳月湖边纵不能说亮如白昼,却也让半点黑暗都无法存身。
李长安被灯笼一刺,下意识抬手遮挡,眯起双眼,黑影在身后拉得极长,映射在绛珠阁船体上扭曲如恶鬼。
他一动,便有五个穿着黑白道袍的修行人齐齐上前,错落站定将他包围,阵势玄妙,任李长安想从何处突围都会面对三人以上的夹攻。
又有数人从他身边掠过,查看绛珠阁内状况。
顷刻后,就有人从楼中出来,到齐文山身边低声禀报,齐文山看着那。
与此同时,那些提着灯笼的修行人齐齐喝道:“杀人修行魔道,按例当诛!”
…………
梳月湖中一片宁静,四处渔火点点,绛珠阁中的屠杀并未被人发现,只不过,那上百盏明亮无比的灯笼出现时候,大多数渔火便都熄灭下去。并非所有百姓都爱看热闹,至少在风浪里打拼了一辈子的渔民们知道掺和麻烦有害无益。
不过有几艘渔船船帘中还透着微光,除去几个胆大的渔民,其中一艘船头上站着的便是元庆与沈绫。
沈绫罕见的穿着一身墨绿色团花长裙,唇上殷红的胭脂让她看起来端庄了几分,看着那远处绛珠阁骤然亮起的白光,她问道:“李长安身上有什么让公子如此感兴趣的?”
元庆道:“你既已失败,就没必要知道。”
沈绫面色一僵,自幼时从莳花阁逃出后,她几乎再未被男人用这种态度对待,顿了顿,她又问道:“公子既然要谋夺李长安的东西,无端陷害他又是何意?。”
元庆回头,看着她眼睛道:“你为何如此关心他的事?”
沈绫欠身道:“只是为公子分忧。”
元庆见到沈绫这幅模样,倒跟他那些言听计从的嫔妃一般无二,转过头去望向绛珠阁,淡淡道:“本公子自有计较。”
他目光远远看着那被包围的身影,这个来历神秘的刀客被逼到如此境地,若他背后有人相助,此时也该出手了。
但两刻钟过去,却见那边李长安与靖道司双方都未动,仍然僵持着。
皱起眉头,元庆若有所思,难道李长安背后无人?现在的形势,已无人能为他洗脱杀人修行魔功的罪孽,靖道司定然不会放过他,就算南宁王在此,只怕也只能舍弃李长安了。
沈绫道:“依奴看来,李长安若被靖道司带走,公子只怕更加不便向他动手了罢。”
“也好。此人防备之心极重,难以接近,但却是重情义之人,如今他落难,本公子若帮他一把,便可名正言顺接近他。”元庆却忽的微微一笑说道,听他语气,好似设计陷害李长安的另有其人一般。
远处,梳月湖边渐渐嘈杂,原来许多修行人被靖道司半夜惊动,此时也都赶来,见到李长安明目张胆在城中修行魔功,惊讶之下,只道此人当真不知死活。
元庆淡淡吩咐一句,船尾,那面貌苍老,麻衣下却肌肉虬结的艄公撑船向绛珠阁渡去。
…………
“孽障,你还要固执到何时!”
湖岸边,齐文山厉喝一声,冷冷看着绛珠阁下那个被包围的黑衣刀客,若非他腰间那枚“悲”字玉筹所示他乃是通过择道种第一试的人,他早已将其就地斩杀。
元始境的齐文山眼中神光如炬,极其威严,但在他眼中,那黑衣刀客竟不时左右张望,虽然动作极其细微,但哪能瞒过他。不由心中愠怒,他是青州三大巡察使之一,这刀客安敢如此不尊!
李长安在重重包围之中,阵阵声浪如潮水般涌来,简直让耳膜轰然作响,数百人横眉冷对目露杀机,让他不由自主寒毛炸起,手紧紧握着刀柄,但面对所有质问,他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他心中反复默念着穆藏锋交代的那句话。
“若你落难,那站出来为你说话的陌生人,便有九成可能是设局害你之人!”





横刀 第一百三十七章、多谢余兄
“是弟子疏于防范,甘受责罚!”
花明院内,卜算不成而被真元反噬脸色煞白的凌毓在黄仲面前跪地不起。
半夜从修行入定中得到消息,整理了一身行装,平素作管家打扮的黄仲难得穿出了一身道袍,背负了一口血纹钢剑,扶起凌毓问道:“不怪你,他几时走的?”
凌毓如实作答,将李长安半夜练刀大吼一声随即离去至今已有小半个时辰的事讲清楚。
黄仲凝眉,伸手对凌毓道:“大通母钱呢,为师来卜一卦。”。
“不必了。”沉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门外,姒景陈不知何时已走下马车。
黄仲转头见到南宁王身边多站了一人,不由心中一凛,他与陈山君护送着南宁王前来,但这站在南宁王身边的显然并非陈山君。他身材体格看起来普通,静静站在那里,却让人忍不住呼吸凝滞。
更重要的是,此人站在南宁王的左边与南宁王并肩而立,而南宁王对此不以为忤。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莫非劫持了南宁王?陈山君没发出半点动静,此时他在何处?
黄仲不动声色背过手,抚上剑匣,他并非以剑为本命,不可御剑,但只要手指一弹,便能将剑震出顺势握在手中。修行九十余载,年轻之时他亦是曾喋血江湖的剑客,如今剑道返璞归真,毫不输于剑修。
南宁王却转头对那人道:“伯父可知道消息的真假?”
黄仲手一僵,眼中讶色闪过,收回了手。越王仅存的一个胞弟此刻正在凉州当王爷,这伯父又是从哪来的?顿了顿,便想到越王年轻时候结交之人,顿时心中恍然,放下戒备,虽然不知王上何时跟此人有了联系,他仍对那人恭敬道:“见过十方武宗阁下。”
王明堂将黄仲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视若不见,对他点点头嗯了一声,又对姒景陈道:“我也是刚听闻他杀人修行魔功的消息,真假尚且不能断定,但就算他是被陷害,你也可以将他放弃了。原本他若真成了道种倒能帮你一些,但此刻他已坐实了杀人修行魔功的罪行,若没成道种,你与他交往过深,只会平白得罪靖道司。”
姒景陈沉默,过了一会才说:“他要是被人设局陷害,能找出那设局之人便能救他。倘若设局之人是姒景陈……不,不是他,他如今占尽上风,若查出杀人修行魔功的是他的人,反而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没道理这么做。”
王明堂负手道:“要如何做,还在于你。”
黄仲听到李长安杀人修行魔功,不由暗暗心惊,难道他半夜练刀当真走火入魔离开去杀人了?这少年心性坚定非常,怎会如此?
姒景陈沉吟一会,对黄仲道:“黄先生,你与山君且去查看状况,若有机会……便帮李长安一把。”
黄仲应诺,姒景陈又补充道:“莫要暴露身份,除非能查出设局者是谁。”
…………
“报巡察使大人,此人名为李长安,虽曾在玉笔峰下自言悬剑宗中人,但他使的是刀,其修行法门不全,行事无所顾忌,又投靠南宁王麾下,可能是一散修。”
穿黑白道袍的靖道司监事向齐文山禀报过后,便退了下去。
梳月湖边嘈杂不已,齐文山沉喝一声:“靖道司执法,闲杂人等肃静!”
嗓音并不十分大,却沉稳有力,穿透力极强,聚集过来的大多是修行人,被他称为闲杂人等,竟无人不忿,当真安静了数分。
被重重包围的黑衣刀客耳朵终于清静下来,握刀的手没松半分,虽然没强行突围的打算,但被人这样围着实在不好受。身前一道道黑白道袍影影绰绰,身后冰冷的湖水还漂着散发腥味的杂沫,但心知穆藏锋与姬璇就在附近,他反而比平时更加心安。
与这两位同门虽只是初见,但那归属感作不得假。
眼神在人群中掠过,只见到几张略微眼熟的面孔,大概是在玉笔峰上曾见过的。
到现在尚没人站出来,那设局者究竟会不会出言相助?
“李长安,修行魔功本就是逆天而行,你屠戮凡人更是有违靖道司法令,还不俯首认罪?”齐文山走近前来,沉声说道,虽未动用道法,但那居高临下的威压却让李长安浑身不自在的同时也感觉体内真元流转切实凝滞起来。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李长安终于开口,“我无罪,认什么罪?”
齐文山冷冷道:“绛珠阁中凡人血肉被吸去近半,你传承宋开魔功,难道还想抵赖?”
李长安运转苍龙星力,勉强抵抗了齐文山的压力,冷笑道:“宋前辈当日杀人诸位应当见过了,那几个元始境何曾剩下半点血肉,若这绛珠阁中惨状真是我下的手,有岂止吸去一半?”
齐文山眉头一皱,忽的人群中有声音传出。
“到了这关头你还想狡辩,你李长安的心思何人不知晓,不过是与姒师兄约战在即,而实力低微,便起了邪念想修行魔功殊死一搏罢了,可惜的是,你事情败露,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
说话之人是飞流宗弟子候泰平,是除姒飞臣外飞流宗中通过择道种第一试的其中一人。
齐文山点点头,虽知李长安与飞流宗有仇,但候泰平这番话说得并无偏颇,有理有据,应当便是李长安今夜屠杀凡人的动机。
“我只是被人引来此地,若说我杀人修魔功,谁看见了?”李长安实话实说,不过这在其他人听来却是嘴硬拒不认罪。
齐文山目露愠色,死鸭子嘴硬的他见得不少,但往日里一剑过去,任你多硬的嘴巴也给削了,偏偏这李长安是择道种的人选,顾忌到云庭真人的面子,还当真不好用强。
就在此时,人群中又传出一道声音:“我以为此事颇有蹊跷。”
一个锦服公子从人群中走出,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在靖道司面前他并没什么敬畏之色,施施然道:“首先都说长安兄修行魔功,但此刻绛珠阁四周煞气弥漫,分明是修炼魔功走火入魔的征兆,而他眼神清澈,并无异状。再者,那绛珠阁中坐镇的是那澜沧剑派的练血巅峰武者柳千山,一掌一剑配合精妙,纵是在种道境手下,就算不敌也能逃出生天,凭长安兄的修为如何能将这楼中之人屠杀殆尽?”
随后他对李长安微微一笑,“玉笔峰上一见,已过去数日,长安兄可还记得我?”
李长安看着那张脸,心念千转,既欣喜又愤怒,既恍然又疑惑,原来是他,他是什么人!
但他脸上却露出感激之色,又如身处绝境之人那般勉强用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道:“多谢余兄仗义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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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 第一百三十八章、各怀鬼胎
围着梳月湖的有二百余人,除去其中五十余名穿着青绒细领大袖道袍举着火光兽灯的靖道司巡护与那五名列阵包围李长安的司武,其余一百五十人,都是被惊动的各宗修行人。
能修行的至少不是大字不识的白丁,脑筋比常人转得快,那锦服公子站出来说这一番话的确有理,只不过他帮李长安说话做什么,又怎么恰好将绛珠阁了解的如此清楚?
元庆对李长安点头示意不必多谢,随后叹了口气,“这些日子我也曾去过几次绛珠阁,是以对楼中情况有所知晓,才发现了这些蹊跷。唉,想来几日前还见过绿珠姑娘的音容笑貌,可惜日后再也听不到她的琴声了。”
语气真叫一个情真意切,若非有穆藏锋事先提醒,连李长安都当真可能被他打动。不过眼下,他当然只在心中感慨一声好演技。
齐文山看着元庆问:“你是何人?”
元庆作了个揖,说道:“鄙人世居楚地洪州,姓余,单名一个庆字。”
齐文山皱了皱眉,楚地离越地有数十万里之遥,他说的余家估计是哪个修行世家。此人说得的确有理,李长安纵使身怀魔功,也敌不过绛珠阁中坐镇的练血境巅峰武者。
但要说李长安真是被人陷害,齐文山也不相信,今夜靖道司里那可感应煞气的八蟾衔烛御邪铜尊上西北方向的蜡烛一灭,御邪堂内便将消息传报上来,他即刻统领人手向西北赶去,恰好就在梳月湖边遇到李长安,哪有这么巧的事?
除非那算计李长安的人对靖道司内事务了如指掌,能清楚知道今夜靖道司内状况,以之推断出靖道司纠集人手的速度、赶到梳月湖的时间。同时,也要将李长安引出。
这其中,靖道司若早到一步,李长安还不在,那他自然也不用蒙冤,此计便会告破。而若晚来几分,让李长安离去了,靖道司没能逮到他,此计依然不成。
这不成那不成,陷害之说自然也不成。
齐文山心中已否决李长安被陷害的可能性,但眼下还是要先把李长安带走再说,便没逼太狠,对李长安缓了缓颜色道:“你且不要抵抗,先跟本使离去,此事若真有隐情,本使也定不会让清白之人蒙受冤屈。”
李长安心中却牢记着穆藏锋的话,无论如何不要跟靖道司走,须知靖道司进去容易,但随便找些什么理由就可将他软禁其中,到时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靖道司能否查出真凶上,完全落入被动境地。
他仍然钉子似的站在原地,缓慢而坚定地摇头,“此事非我所为,我不走,你们没有证据,也无权带我走。”
“冥顽不灵!”齐文山冷笑一声,这刀客显然是硬着头皮抵赖了,当真不见棺材不落泪。
难道要强行将他带走?齐文山眼神掠过李长安腰间的玉筹,暗暗皱眉,那样可会惹恼云庭真人?
“贼子好胆,敢不领死!”忽的一道吼声响起,如平地惊雷,震得绛珠阁窗边罗帐倏然荡起。
而被吼声针对的李长安更是面色一白,闷哼一声。
一道银光破空而来,轰然落地,原来是一把大枪,而执枪者,面庞棱角分明,鼻如悬柱、眉似卧蚕,威武堂皇。
那大枪在他手中微微颤动,如游龙般灵动,韧性十足,却通体纯银作金石之色。枪头红缨攒缀,分为两刃,枪尖数点斑驳暗红,犹如古战场中干涸血迹,透出刺人杀气。
整个青州被人所知的万象境武者不超过一手之数,靖道司三大巡察使之一的孙无赦便是其中一位。靖道司修行人均为齐文山统领,而武者均为孙无赦所统领。
孙无赦本在汤关之外镇守,此时怎的回到昆南城了?
人群中,有人低声道:“这李长安闹出的案子虽不小,但也不算大,能惊动两位巡察使,此人也算名动一时了。”
孙无赦方停下,便提枪指向李长安,冷声道:“仗着那玉筹你便敢狐假虎威,无法无天,本座今夜就替云庭真人将你诛杀此地!”
人群外,姬璇低声道:“糟糕,此人杀意决然,只怕真敢动手。”
穆藏锋高大的身形隐藏在人群后面,目光越过前方一片头颅,仔细打量着元庆,认真到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微表情,说道:“不会,这余庆既然站出来了,定会想办法护住长安师弟,不然师弟当真被靖道司所杀,无论他要图谋的是什么,不都会落入靖道司手中,岂非前功尽弃?”
姬璇道:“若他与靖道司是一伙的呢?”
穆藏锋难得的露出一怔的表情,沉吟不语,手已抚上剑匣。
姬璇急道:“你倒是说话呀。”
穆藏锋道:“若有变,即刻出手将师弟救下。”
齐文山皱了皱眉,明眼人都能看出此事有蹊跷,孙无赦若当真出手杀人,难免传出靖道司行事不顾法度的传言。
靖道司虽地位凌驾于一般宗门之上,但也要受到制约,孙无赦虽是巡察使,若他行事不顾法度,便可能被由青州各大掌门组成的监司会票决。更何况靖道司中巡护的主要来源便是由宗门弟子与散修兼任,若非一直以来秉持公道凝聚人心,也不会有现在的势力。
虽然对于李长安有些愠怒,齐文山依旧侧拦了一步,说道:“无赦兄,且慢一步行事。”
正在此时,元庆又说话了:“我倒有个折衷的法子,眼下李长安虽有嫌疑,但要说他杀人修行魔功却也只是推断,若他真是被人陷害,二位巡察使若将他抓起来,岂非让真凶逍遥法外?真那样的话,说起来也堕了靖道司的名声。不如这样,李长安几日后便要择道种,二位巡察使且先放他归去……”
“胡言乱语!”孙无赦冷冷说道。
元庆道:“巡察使大人且让我把话说完,这期间靖道司可派人跟着李长安,自然也不必担心他逃逸,这样的话,云庭真人那边也好说。”
孙无赦沉吟不语,显然陷入犹豫之中。
李长安深吸一口气,忽的朗声道:“这几日,我必将那陷害我之人找出!”
语气斩钉截铁,毫不动摇,倒是让众人都息了声,李长安目光扫过人群,忽的落寞一笑,自嘲道:“没想到,我李长安落难之时,只有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出来帮我说话。”
顿了顿,他看向元庆,真诚道:“余兄足智多谋,接下来可愿继续助我,一同调查此事?”
“早年家父亦是蒙受不白之冤而亡,所以我才见不得他人蒙冤,只要此事的确非长安兄所为,我定会一帮到底。”元庆对李长安正色道,嘴角挂起一抹肉眼不可察觉的微笑。
鱼儿上钩了。
“若此番能脱身,日后定报余兄大恩!”李长安重重一抱拳,朗声笑道:“患难才见真情,今日虽受人陷害,却让我结识一位真朋友。”
各怀鬼胎。




横刀 第一百三十九章、虚与委蛇
人群外,飞流宗候泰平皱眉看着李长安身边那锦服公子的身影。
如今谁人不知李长安不光是青州世子姒飞臣与飞流宗之死敌,还因宋老魔的缘故被浮玉、乌夔、正阳三宗惦记,除去那原本立场就与他相近才与他一条战线的南宁王,还有谁会随意接近他?
这余庆站出来为李长安说话,三言两语便为李长安洗脱了大半嫌疑,显然不是蠢人,他敢站出来,那便表明他并不怕青州世子,也不惧飞流宗。原本李长安背后的悬剑宗还没查出来历,现在又多一个什么楚地洪州的修行世家子弟,飞流宗虽不怕麻烦,但也不想惹太多麻烦。
方才见李长安落难,本想落井下石推波助澜一把,但此刻,却闭口不语,默默离开人群,将余庆的面貌铭记在心,只待回去后,利用宗中势力查清此人根底。
而靖道司那边,孙无赦尚在犹豫,耳边响起齐文山的传音:“无赦兄,就按这余庆说的办罢,要定李长安的罪,待择道种过后也不迟。就让苍风去看管,也不怕他遁逃。”
孙无赦略微沉吟,横了李长安一眼,冷冷道:“你还剩下五天。”说罢,银枪一振,反身就走,人群给他让出一条道来,待走远几十步,他身形一跃,御空离去。
齐文山对包围李长安的那五人其中一位身材欣长,模样稳重老成的青年说道:“苍风,这五日间他便交予你了,若你看守疏忽,此人之罪便由你来顶。”
被称为苍风的那位修行人毫无异色,答了一声是,显然看守李长安这项差事对他来说毫无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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