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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悍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乌鸦大婶
正准备回营房,陈华却叫住他:“老范,刚白将军过来跟我说三天后去京城,忍冬怎么办?”
范无咎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的表情浮现在脸上:“你自己把人家姑娘诓骗回来了,自然是要带着过去的。难道你把人姑娘放在朔方,等回来的时候被人给骗走了都不知道。”
陈华没好气道:“你个死老头就知道瞎说,咱们队伍里面能有姑娘跟着?”
范无咎骂骂咧咧道:“老子是你师父,你个小兔崽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你都敢把人带进两万人的乞活军大营,还有什么不敢的。此次同行只有数人,带个姑娘没半点问题。”
“行,那你忙去吧,我练刀了。”搞定自己的事,陈华二话没说直接下逐客令。
范无咎口中絮絮叨叨,无非是些什么小兔崽子之类的话。
回到营房放下那个跟了他十多年的酒葫芦,从床底下的柜子里翻出一个满是灰尘的榆木箱子,箱子很重,哪怕是范无咎,也费了一会功夫才将箱子拖出来。
营房内没人,蒋子义今日值守,其他教习则各有各的训练任务,范无咎看到这个箱子,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动作十分缓慢的将箱子上的灰尘拂去,用力吹了吹,然后才将箱子打开。
里面,是一身黑色的盔甲。
黑色盔甲有些位置的颜色相对较深,有的位置颜色相对较浅。
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着冰冷的盔甲,范无咎仿佛回到了那个跟兄弟们并肩作战的年代。
“老伙计,咱们又要出征了。”范无咎将里面的铠甲拿出来,一件一件套在身上,然后对着巨大铜镜内的自己道。
箱子里还有一把剑,剑断了一截,上面锈迹斑斑,看得出来,这把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犹豫良久,他最终没有去拿那把剑,而是拿上了佩刀。
走出营房,已经出刀三百次的陈华气喘如牛,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
见自己营房内走出一个人,一开始还以为是蒋子义,可定睛一看,这人竟然是便宜师父范无咎。
一时间,他被范无咎的形象弄得目瞪口呆。
从他认识范无咎开始就没有见过范无咎穿铠甲,一直以来范无咎都是邋里邋遢的模样,今天看到他穿铠甲,竟有一种威武的感觉。
尽管他的脊背早已被岁月压得有些佝偻。
尽管那个能够把耳朵都遮住的头盔并没有遮住他斑白的鬓角。
“时间不早了,今天出发,白武安带着其他人跟在我们身后。”范无咎将呆滞的陈华拉回现实中。
陈华用手拄着刀:“什么?现在就走?”
范无咎道:“我去剑门还有些事,要到那里去见一个老朋友,先走今日,避免耽搁行程。”
陈华无奈,把刀往肩上一扛:“那我回去换件衣服。”
没多会,陈华已经换好衣服回来,他没穿皮甲,而是穿上了之前的长衫,头发没打理,胡乱披散在肩上。
不过,他很不厚道的把蒋子义的刀给拿了。
师徒二人从马厩选了健马,先进朔方城接了忍冬,随后三人一道出行。
为了照顾忍冬,他们的马速并不是很快,这跟朔方这边的天气有关。
大雪满地都是,虽然已经入春,寒气却没有消散,大地上银装素裹,除了经过一些村庄的时候能够看到袅袅炊烟,再看不到其他颜色。
小半天时间行了百里路,范无咎在一个小镇上决定歇息一晚,而且没有经过陈华同意,便给陈华和忍冬开了一间房。
一男一女显得十分尴尬,虽然说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可两人都是没有经验的小白,这种事,来得太过急促了。
忍冬羞红了脸不敢说话,陈华气呼呼的道:“我去找老范头。”
他身无分文,不找范无咎,根本没法再开一间房。
范无咎没有脱下铠甲,板板正正的坐在凳子上,陈华闯入他并不意外,十分淡然的把放在桌上的钱袋塞进怀中。
陈华看到他这个动作,有些生气的道:“老范,你这么做也太不厚道了吧!”
范无咎满脸戏谑的看着他:“怎么?有本事把人家姑娘诓骗回来,没本事跟人家姑娘同床共枕?”
陈华梗着脖子道:“谁说我没本事的,只是...只是...只是你不觉得太急了么!”
范无咎若有所指道:“急点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们俩早点成其好事,最好给我生个小孙子。”
也不知是想到了自己的过往还是怎么回事,说这话的时候范无咎有些伤感。
陈华不悦道:“赶紧给我银子,你又不是我爹,我给你生个锤子的孙子。”
范无咎站起来:“你是我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的还是就是我的小孙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哪怕你不承认,哪怕你有老师。
此次京城之行有些风险,本不欲带你前往,奈何京中有人点名要你前往。
详细情况,某也不知,到了京城,你自会懂得。
不管能不能回来,忍冬是绝对不能跟着回来的,所以,你要做好准备,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便是让她有个念想。”
陈华一脸惊诧:“老范,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不正常啊!”
跟范无咎认识这么久,没见范无咎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跟自己说过话,他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大齐悍卒 第32章 颠鸾倒凤
要知道范无咎在乞活军的身份可不低,那是一个不用通报就能够进帅帐喝茶的人。
毫不客气的说,他是除了冉闵之外掌控着乞活军两万边军生死的存在。
连他都说京城之行凶险万分,难道真的有什么鬼?
一瞬间时间,陈华脑海里千回百转,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
难道是皇帝要卸磨杀驴?
难道是乞活军得罪了京中高官?
难道老范在京中有仇人?
各种可能,他都考虑了一遍。
范无咎见在思考,笑着拍打他的肩膀:“放宽心,有风险就有回报,为师再不济,也不会把你搭进去的。”
陈华没说话,转身就走。
范无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噙笑。
其实陈华并不是担心自己危险,而是担心范无咎。
别看他每次看到范无咎都没有好脸色,可实际上范无咎对他的好,他是记得的。
范无咎可能不能跟恩师张道陵一样将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也不可能跟张道陵一般教他读书习字,更不可能将毕深所学托付给他。
但是范无咎那种无声的付出,陈华同样能够感受得到。
忍冬独自一人在房间内,坐在桌前对着几个倒扣的茶杯怔怔出神。
她既希望陈华能够跟她共处一室,心中有那么一丝羞涩,但期盼大于羞涩。
可是她又对陈华的举动带着一丝丝幽怨,好似陈华不该说要去找范无咎再开房一般。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熟悉的脚步声。
忍冬一颗心选到了嗓子眼,三分羞涩三分害怕四分期盼。
“忍冬,我进来了,老家伙不给地方住,咱俩凑合一宿算了。”陈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忍冬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最终,她在里头嗯了一声,算是对陈华的回应。
陈华喜不自胜,回来的路上他就想明白了,既然忍冬都被自己给带出了宝月楼,那自己就要对她负责才行。
便宜师父范无咎的某些愿望,他不得不考虑一下,因为他知道所谓的给忍冬留个念想,完全是要强的师父找的托词,实际上,师父很有可能是要给他自己留个念想。
反倒是到了门口他有些害怕,害怕忍冬会拒绝。
作为宅男的他还是不了解女孩子,既然在这个讲究三从四德的社会,男女之间给物将接物都要有所避讳,一个大姑娘跟着他离开了,那就意味着他随时都能得到她的身心。
进门之后看到脸蛋通红的忍冬,就是陈华再不懂风情,也看出了些许端倪。
二人沉默了一阵,陈华率先到床上躺下:“我先给你暖暖床。”
忍冬一开始因为矜持并未过去睡觉,直到快熬不住了,这才勉为其难的上床。
这里虽然离开了苦寒的朔方城,但依然属于漠北的范围,这么冷的天,房子里没有火炉,便是忍冬有一身武功,也扛不住老天爷的严寒。
两个人挤在一块,很快,陈华就因为心里的某些龌龊想法而动了心思,手慢慢的在被我里挪动,轻轻靠在忍冬身上。
忍冬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直到陈华臭不要脸的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她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婴宁。
这一声,对陈华来说,无异于天雷勾动地火。
他还是个处男,可怜的处男,哪里受得了这种风情。
一个饿虎扑食翻身就趴在忍冬身上,手开始不安分的摸索起来。
忍冬十分被动的接受着他不算熟练的抚摸,很快便动了情,二人在帷帐中滚作一团。
一时间,莺歌声声入耳,房间地动山摇。
***愉,陈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第二天都不知道什么时辰起来的,反正范无咎也没来催促。
一夜征伐,在床上留下了某些印记,陈华轻轻为忍冬掖好被子,起床之后还忍不住亲了亲那丰润的红唇。
到得范无咎房门口,敲了敲里头便传来声音:“进来吧!”
陈华走进去道:“老范,咱什么时候走啊!”
范无咎摆摆手:“不急,休息两天再说,你能够承受颠簸,人家姑娘不行。你身为一个男人,得有点怜香惜玉的心。
忍冬这丫头是个苦命人,被弱水从难民堆里带出来的,之后一直都在宝月楼。
你小子昨夜折腾了大半晚上,也不管人家姑娘的死活,着实要不得。”
被他这一通揶揄,陈华恨不得马上就找个地洞钻进去。
昨天晚上闹出来的动静的确有些大,但是情难自已,他当时可不会管隔了一间房是不是住着自己师父。
看他那窘迫的模样,范无咎也不忍再打趣,笑道:“好了,这几天你就在客栈中好好照顾忍冬,闲暇的时候多练练内劲,弱水那边的内劲天下无双,天山上那个老妖怪传下来的东西,别处找不到。
多练练,将来上了战场,也有个自保的能力。”
几次提到弱水,陈华马上想到了杜八娘身上,之前他还觉得杜八娘这么漂亮一个女人,取个杜八娘的名字够老土的。
现在听范无咎叫弱水,他联系起来之后一想,杜弱水三个字,这才符合杜八娘的身份。
“老头,弱水是不是就是杜掌柜,哎哎,反正也没事,不如你跟我说说你跟杜掌柜之间的故事呗!”陈华好奇心上来了,没大没小的问道。
范无咎瞪了他一眼:“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这么多干什么。你只需要记住,我让你当我徒弟并不是看上了你的资质,而是有事要你办而已,别把我想得太好。”
没头没脑的让他别把自己想得太好,这话陈华当是范无咎为了转移话题,他死抓着杜八娘的事不放:“我看你们俩眉来眼去的,肯定是有故事,可怜老莫跟在杜掌柜身边这么长时间,还是没能赢得芳心。
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杜掌柜的眼光怎么就这么差?你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要长相没长相,她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大齐悍卒 第33章 陈年旧事
范无咎有些恼怒,这徒弟他拿着是真没法子,没有一点敬畏之心不说,还没大没小的。
要不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知道陈华骨子里是个不失本性的好孩子,他说不定早就被陈华给逐出师门了。
“你一样没权没势,忍冬那丫头放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你怎么就不想想人家怎么看上你了呢!”范无咎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陈华拍着自己的脸傲然道:“瞧你那模样,我可比你帅多了。”
范无咎淡淡道:“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说不定你到了为师这把年纪,还不如我这糟老头呢!再说了,那些陈年旧事,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些情情爱爱罢了。”
陈华有些无赖的威胁:“好吧,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到时候你让我做事的时候,可也别勉强我。”
这摆明了就是要挟,同时也是在试探范无咎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做。
他是一个喜欢掌握主动的人,不喜欢任何事情都跟提线木偶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果不其然,范无咎犹豫了。
过了一会,他道:“你要听,我就说个故事给你听。”
陈华心中虽然有小小的失望,但一听范无咎要松口,他马上来了兴致:“好,我洗耳恭听。”
范无咎思考了一会才打开话匣子:“二十年前,从会稽山上下来了一个光着膀子的少年人,少年那年二十一岁,葬了师父下山,只为了闯一番功业。
时值中原乱战,楚国屯兵三十万于齐楚边境,齐国两线作战,西边的秦国差不多被齐国打残了,楚国是齐国的劲敌。
齐国连年征战,元气大伤,粮草兵员都跟不上,而那个时候的楚国十分强大,三十万边军厉兵秣马,只待一战。
两国皇帝均为御驾亲征,楚国皇帝刘昌年过六旬,但老当益壮,以陈国公陈公凫为将,北拒齐国于虎牢关前。
彼时的大齐皇帝李神通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手下谋士如云,以大都督刘奉先为主将,负责中路进攻,左右两翼分别为乞活军和风林火山四大边军。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楚国皇帝刘昌忽染重病,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陛下连抽丝的机会都没有,便死在了战场上。
陈国公密令诸将秘不发丧,同时通知京城荆州的三位皇子及宰相,可笑,这个时候那些蠢货竟然想着夺取皇位,还不是稳住民心对付外敌。
风声还是传开了,宫中太医查探之后并未发现特殊地方,而刚刚入伍的我,很凑巧的因为一身功夫成了陈国公麾下的传令兵。
看到陛下的尸体之后,我便可以断定,陛下并非染风寒死的,而是有人害死的。
大齐十五万精兵悍将打已经没有什么斗志的三十万楚兵,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东线全线瓦解,导致楚国一溃千里。
京中的蠢货还想着跟大齐签订城下之盟,奈何齐国的想法是屯兵楚国,鏖战九个月,最终打到荆州城下。
才三十出头的陈国公身长八尺,本是壮汉,因为九个月的战事枯瘦如柴,最终因为主战而被新皇调离前线。
楚国自毁塞上长城,齐国当然乐得如此,连现在大齐的镇国大将军刘奉先都曾说如果陈公凫在,再给他三年他也没法攻下楚国。从这一点看,你就知道陈公凫是个怎样的英雄了。
之后没多久荆州城破,皇室带着人逃离海外,在途中被乞活军督帅冉闵生擒,陈国公则跟刘奉先大战一场之后战死。
陈国公待我不薄,让我们这些小的能跑就跑,于是辗转之下我便到了北凉地界。
我知道,要为陈国公报仇,就得在北凉。
北凉铁骑是除了北狄草原骑兵之外最为厉害的骑兵,齐国想要在拿下楚国还没有消化完之前就灭凉,无异于痴人说梦。
楚国皇室虽然没了,但是民间反齐的力量却依然存在,其中最为坚定的反抗者,便是三大文人圣地之一的岳麓书院。
都说惟楚有才,岳麓书院的确出了不少人才,那时候朝堂中有不少求战派,都是出身岳麓书院的。
齐国皇帝李神通起于草莽,怎么可能被几个读书人给难住,一怒之下命刘奉先率三千骑兵马踏武陵郡,书院里头都是一帮书生,哪来的抵抗能力,一下就被灭了。
那一战,死了三千读书人。
我辗转之下来到北凉,认识了北凉国主张崇华,张崇华此人并没有问鼎天下的心思,只想着守着北凉的一亩三分地。
而那个时候,北凉算是唯一能够为我们这些西秦、南楚遗民遮风挡雨的地方。毕竟,有不少人不愿意依附已经成了气候的大齐。”
这些东西陈华都从老师张道陵口中听说过,有些则是他在说书人口中听来的。
其实南楚一直都有一个小朝廷,在东海的海岛上,意图反攻。
只是那帮人现在已经被灭了,灭掉他们的并非大齐朝廷,而是一帮想要上岸重新做人的海贼。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盛极一时的大楚,就那么冤枉被灭,皇室再无一人存活。
说了半天总算说到了点子上,陈华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杜掌柜的?”
范无咎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很显然,那段过往让他感到十分开心。
喝了口茶水之后,他继续道:“杜掌柜原名杜弱水,是张崇华的妹妹,只不过她跟了母姓。
张崇华对这个妹妹极为疼爱,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十六岁,我二十四岁。
齐国花费了十多年时间彻底消除南楚和西秦余孽对老百姓的影响,实行仁政,免除百姓税赋,各种利民政策从李神通口中发出。
老百姓是最现实的,谁能让他们过上好生活,他们心里就向着谁,这一点他们跟读书人有很大的不同。
岳麓书院被灭,可是有几百个读书人绝食而死的。
你也是读书人,应该能理解读书人的想法吧!”
陈华点点头,而后不满道:“老范,你说故事可一点都不好听,跟老媒婆的裹脚布一般。”




大齐悍卒 第34章 年少风流
范无咎瞪了他一眼:“人老了话就多,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陈华不耐烦的挥手道:“行了行了,赶紧进入正题吧,你之前说的东西我都知道,不用再说了。”
范无咎无奈道:“好吧,我进了北凉之后,凭着一身功夫在北凉军中闯出了些许名头,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乞活军的人。
乞活军并不是大齐麾下的部队,当时只不过是一个交易,一个大齐得天下之后不对乞活军下手的承诺,让冉闵带着三万乞活军当了一次灭南楚的帮凶。
张崇华为人太过懦弱,总是想着能平安度过,他低估了李神通统一天下的决心。
但是杜弱水不同,弱水是个很有想法的姑娘,这跟她小时候的悲惨遭遇有关,虽然哥哥张崇华对她百依百顺,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希望自己能够为北凉做些什么,于是只身前往乞活军,而我,是护送她前往乞活军的士兵之一。
路上遭到齐国稽查司阻击,士兵死伤无数,最终活着的只剩我一个。
别看现在的稽查司只是内查百官,如果你有机会接触到核心的东西,就会知道,不管是北凉还是北狄,到处都是稽查司的人。
这些细作无孔不入,可能一个跟了你十几年的老家人,真正的身份其实是稽查司的人。
那一战,我杀了二十六个,直到稽查司退走。
为了避免跟大齐军队正面冲突的乞活军屈居北凉地界上,又要面对北狄人的入侵,又要提防张崇华一怒之下把他们给吞了,更要小心齐国的狼子野心。
三面受敌,乞活军的日子并不好过。
乞活军督帅冉闵是乱世中带着一帮没有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的老百姓打出杀神名头的莽夫,很庆幸,我认识他。”
“你不是说是来了北凉之后才认识冉帅的么?”陈华忍不住问道。
范无咎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冉闵是我师兄,见到他之后我才知道,他是在山上跟我共同学艺四年的师兄。他比我大,但是我看上去比他沧桑许多。
平日在山上都是以师兄弟相称,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名字。
有我这个师弟当说客,说服冉闵加入北凉自然问题小了很多,但是我师兄有他的顾虑,毕竟乞活军跟大齐有口头约定。
一旦大齐对北凉用兵,那随之而来的,便是他们跟大齐军队的正面冲突。
大齐军队虽然算不上什么仁者之师,但在刘奉先的领导下,大齐军队基本上能够做到不扰民。
平心而论,我师兄是不愿意与大齐为敌的。
因为救了弱水性命的缘故,弱水对我十分亲近,又是她出面,带着我前往齐国都城龙城。
经过不少周折之后见到了大齐皇帝李神通,也见到了太子李穆,李神通正值壮年,说话中气十足,听说杜弱水是张崇华的妹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以礼相待,而是想用弱水来威胁张崇华就范。
当时那场景,现在想起来都后背发凉,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拦在杜弱水前面,跟李神通说要杀公主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神通竟然十分赞许的说北凉有我这样忠心的臣子,十分了不得。
之后就是他们两个密探,具体谈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回到北凉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齐都是吞并边境,并未有进一步的行动。
四年前,大齐皇帝李神通正式号令天下,定国号齐,改元承平,乞活军在承平元年二月脱离北凉实际掌控,成为大齐的边军之一。
张崇华退守沙洲、姑藏,将对付北狄的绵长战线全部让出来,给了齐国三成二十四万百姓。
这,就是我的全部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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