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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悍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乌鸦大婶
当然,这只是看上去如此罢了。
上面观战的杜八娘和莫千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早在陈华出头的时候莫千秋就看出这个涂骏业不简单,如果不是杜八娘阻止,他说不定已经出手了。
内劲,是一个武者最为坚强的盾牌。
陈华不懂内劲,如果他懂的话,范无咎也不至于把他送到宝月楼来受折磨。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那刀都快要把他的小腿给切下来了,陈华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借力的地方,身体后仰让他无法改变姿势。
然而就在长刀即将接触到陈华的腿部的时候,涂骏业突然收到反手用刀背砸在陈华当面骨上。
人身上最为脆弱的地方并不是腹部胸部,而是腿部的迎面骨。一般人只要被砸中这个位置,基本上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剧烈的疼痛让陈华惊呼出声,仰面朝天倒在地上,随后一个鲤鱼打挺再次站起来,所有重心落在右脚上。
左脚的疼痛依然在继续,陈华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瞪着眼睛看着一脸轻松的涂骏业,意图寻找突破口。
“他不是对手。”楼上莫千秋忍不住道。
莫千秋倒不是怕陈华死在涂骏业手下,更不是怕涂骏业将陈华好好收拾一顿,他急着出手,无非是不想让宝月楼丢脸。
杜八娘一脸轻松的道:“年轻人喜欢出风头,就让他出出风头吧!范无咎的徒弟一个个都眼高于顶,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再说了,现在胜负未定,我总感觉陈华这小子会给我们惊喜。”
陈华没有主动出击,一直在等待涂骏业出手。
过了半晌,急着离开的涂骏业动了。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姿势,势大力沉的一击。
但是这次陈华没有选择格挡,而是直接将胸膛让了出来,手中长刀直刺出去。
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如果涂骏业的刀落在他身上,他的刀也能将涂骏业刺个对穿。
眼看两人都要血溅五步,涂骏业在空中一个拧身,双脚落地之后一个踉跄,手中长刀斜刺出来。
这一下陈华算是占了先机,哪里还肯给涂骏业还手的功夫,趁着对方立足未闻,陈华就已经动了。
涂骏业的刀,比陈华的刀慢了一息。
就是这一息时间,胜负已分,陈华的刀先一步顶住了涂骏业的肋下。





大齐悍卒 第24章 美女教习
涂骏业脸色十分难看,一个都尉败在一个小卒子手中,这不只是丢了自己的脸,还把疾风军的脸给丢了。
“真刀真枪的干,我不是你的对手,这一场我有些胜之不武,以后若有机会相见,我们重新来过。”陈华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对方没有杀人的心,他早就躺下了。
这一点,在他刚跟涂骏业交手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分寸。
涂骏业倒也干脆,把刀一手,朝陈华拱了拱手:“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吃准我不会伤你性命,所以用两败俱伤的打法迫使我撤刀,如果是在战场上,我现在肋下已经多了一个窟窿。
乞活军不愧是乞活军,我不如也!”
他们两个在下面客套,一点都没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态势,杜八娘看得有些乏味,转身欲走,扭头的时候瞥见角落里的华服中年人,停住动作。
“下去劝劝。”莫千秋不明所以,听了她的话还是飞身下楼。
“二位都是人中翘楚,一点小事何必闹得沸沸扬扬,依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莫千秋跳到二人中间,说和道。
陈华微微一笑,把到往肩上一扛:“老莫你说笑了,本来我就没打算跟涂都尉闹个你死我活,无非是切磋一番而已。”
涂骏业也借坡下驴:“是是是,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在桌上:“造成宝月楼的损失,是某的不是,这点银两就当赔偿,告辞。”
说完,他就带着手下人离开了宝月楼。
身后传来一阵嘘声,他装作没听见,那握刀的手,却已经冒出青筋。
几个手下直到已经走出了宝月楼才忍不住发问:“涂大哥,为什么停手?咱们的面子丢了不要紧,疾风军的面子可不能丢啊!”
涂骏业有些心烦气躁的挥手:“不要问了,我有我的苦衷。”
其中一个络腮胡子大汉气恼的问:“能有什么苦衷,是因为那小子是乞活军的人?还是因为宝月楼的缘故?”
涂骏业停下脚步,咬着后槽牙低声道:“那小子手段不俗,我不是他的对手。”
那大汉依然不依不饶:“涂大哥这是欺负我们不懂内劲吗?以涂大哥的本事,对付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差一点,只差一点那小子就会命丧大哥剑下。”
涂骏业看着几张真诚的脸,知道他们心中有许多不解,也知道他们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
沉默,长久的沉默。
他很希望几个兄弟能够知难而退,可惜没有。
无奈之下,他解释道:“乞活军的人都是些护犊子的,不管那个年轻人是不是小卒子,贸然跟乞活军的人起冲突都不是明智之举。
我一个修炼内劲十几年的人对付一个只知道招式而没有内劲的年轻小伙子,如果还用内劲对付他的话,恐怕到时候就不是丢脸这么简单了。
还有,你们记住,我是你们大哥不假,但我同样是你们的都尉。
真正不敢赢的原因只有一个,我刚刚看到督帅了。”
这个理由的说服力比前面那几个理由要强万倍,得知疾风军督帅就在宝月楼内,几个心有不忿的悍卒全部闭上了嘴巴。
大厅内看热闹的客人们在涂骏业带人走后重新恢复了正常,当然宝月楼方面也少不了赠送一些小菜酒水之类的安抚人心。
莫千秋看陈华的目光依然充满了冷漠,但相较于之前的冷,现在稍微有所好转。
角落里那个穿着大氅的中年人命人叫住陈华,说是请他过去喝两杯酒水。
陈华犹豫片刻,婉言拒绝。
而中年人得到禀报之后不以为意,坐在桌前自斟自饮。
这一切,都被杜八娘尽收眼底。
百无聊赖的陈华回到房间内往床上一躺,正准备眯一会忍冬便连门都不敲就闯了进来:“起来,又在这里偷懒,莫先生说了,以后每天下午加练。”
陈华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双目微眯:“忍冬妹妹管得也太宽了吧!你只负责清晨陪我聊天,可不负责下午的训练。”
忍冬气呼呼道:“这差事是莫先生交给我的,你敢不听,我就去告诉莫先生。”
陈华一脸不屑:“老莫他又不是我师父,管不着那么多。今儿我累了,不想练。”
忍冬闻言眼泪花都出来了,在地上跺了一脚:“你...你无赖。”
陈华最见不得的就是看女孩子哭,眼看忍冬既要掉眼泪了,他忙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哄道:“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你被哭行嘛!”
见他手忙脚乱的模样,忍冬破涕为笑,小脸一板:“行了,给我去练刀。”
陈华无奈,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去了院子。
心中感慨这女人就跟孩子一样,说变脸就变脸。
刀,不是他的佩刀,而是一把比他佩刀重了十倍的黑铁刀。刀长三尺七寸,刀身很厚,几乎没有刀锋。
一开始陈华试图用一只手提起来,不料这黑色的刀死沉死沉的。
忍冬发出的轻笑声让他不由老脸一红,踏踏实实的用两只手将刀提起来。
“运气于丹田,横切。”忍冬沉声道。
陈华皱起眉头:“运气,怎么运气?”
忍冬翻了个白眼:“深呼吸,气息下沉,不要吐出来,借着那口气横切,今天下午训练就是横切三百下。”
陈华闻言气息一松,把刀杵在地上:“你没说错?横切三百下?这玩意至少有两百斤,你让我横切三百下。”
忍冬单独道:“你要是觉得自己不行,也可以放弃。”
陈华想了想,还是勉为其难的提起了长刀。
砍劈一下,大刀带着风声狠狠的砸向地面。
忍冬瞪了陈华一眼:“让你横切,不是让你举重,横切,刀不能落地。”
这小妮子摆出一副严师的姿态,让陈华很是无奈,又试了几次,才勉强将完整的一刀切出。
接下来,陈华如同生活在地狱中,小妮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很长的针,只要他稍有松懈,这小妮子就用针扎他。




大齐悍卒 第25章 中年豪客
跟个傻子一样在院子里劈刀大半个时辰,双手酸痛得连那把重刀都提不起来,而数量不过五十多下。
陈华咬着后槽牙,涨红脸,双手和腰部一起用力,半晌不曾劈出。
忍冬见状知道陈华已经到了极限,不再勉强,说让他把刀收了,等明日再练。
可这小子轴劲上来了,一门心思要完成任务,不断试探性用力然后不断失败,最终双手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才作罢。
他自己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殊不知忍冬却是震惊不已。
三百下的确是莫千秋说出来的条件,可这等重刀,莫千秋第一日的要求,是五十刀。
他给出两个月时间,让陈华最终达到每日劈刀三百下,忍冬因为陈华态度的缘故,使了点小性子,以至于陈华停刀之后,双手已经完全肿胀,如泡了水的浮尸。
略带内疚的忍冬用范无咎留下的药为陈华擦拭着,而过他是乞活军小卒,莫不是秦将军打算跟冉寄奴掰掰腕子?”
秦风皱眉道:“一个小卒子而已,他冉寄奴不至于吧!”
杜八娘哂笑道:“是不至于,只是一个小卒子而已,可你也没问我的故人是谁。这小子是范无咎送过来的,算得上关门弟子,耗费了我几十桶焓髓液,你说范无咎要是知道你把他宝贝徒弟给带走了,会不会找你麻烦?”
秦风听到范无咎三个字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嘶...杜掌柜海涵,就当某之前的话没说。”
范无咎是谁?
一个乞活军的军医而已,为何让秦风如此畏惧?
这事说起来还要从三年前开始,那时候秦风压根就没把在乱世中发展起来的乞活军放在眼里,因为一件小事与乞活军采买的人起了冲突,秦风一怒之下让一个都尉带了几百人把乞活军的人给打了。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乞活军那边并没有跟他们起冲突的打算,连着三日都没人上门找麻烦。
正当秦风以为事情过去了的时候,疾风军除了他的亲卫队三百人之外其他人全部腹泻,那场面,现在想起来秦风都直打哆嗦。
几万人的营房,茅坑基本上都挤满了人,而且有些人没来得及进茅房,直接就给拉身上了。
那半个月几乎每天营房内都是臭气熏天,而半月后秦风才收到乞活军督帅冉闵的亲笔信,信中冉闵说这是给疾风军的人一点教训,再有下次,就不是下泻药这么简单了。
也就是那一次,秦风知道了疾风军有一个叫范无咎的军医,下毒的本事一流。
到最后他们连对方是什么时候下的毒都不知道。
这闷亏秦风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他总不能点起兵马在这边境线上跟乞活军硬碰硬的干一场。再说了,即便是干一场,以当时疾风军的战斗力,也未必是乞活军的对手。
是以当杜八娘说陈华是范无咎的徒弟之后,他马上就打消了把陈华拉入麾下的想法。
送走秦风,杜八娘含笑冷哼:“也不看看你们疾风军是什么货色,敢从乞活军拉人,活腻歪了。”
过了片刻,杜八娘去陈华那边看了看,正好看见忍冬在给陈华擦药,见状揶揄道:“范无咎这老家伙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刑昭把我的小妮儿弄得神魂颠倒,现在又来一个陈华,小子,我家忍冬的魂都快被你勾走了。”
忍冬面含桃花,羞涩嗔道:“阿娘...”




大齐悍卒 第26章 淡淡情愫
杜八娘笑呵呵的继续打趣:“怎么,阿娘还不能说了?你这小妮子,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自己陷进去了。”
忍冬秀面通红,将药瓶往陈华身上一丢,转头就跑了。
陈华一脸无辜的看着杜八娘,委屈道:“掌柜的,您没事拿我们开什么玩笑,您瞧我现在这模样,上药都是个问题。”
两月相处,他早已跟宝月楼众人熟稔,自己跳脱的性子也逐渐展露一些,故而不论是冷漠的莫千秋还是美艳的杜八娘,他说话都极为随便。
杜八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拿起上药开始重重揉搓他的手臂:“哼,范无咎就是没安好心,找的徒弟一个个都是俊俏少年郎,盼春那丫头被刑昭把心给偷了,现如今你又把忍冬这妮子的心给偷了。”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杜八娘下手可比忍冬要重多了,搓下去疼得陈华龇牙咧嘴。
也算他意志力坚定,能忍人之所不能忍,没有叫出声来。
“别做怪模样,这药不揉到位,你的伤怕是得过几天才好。范老头弄的药都是不知道什么鬼地方找来的灵丹妙药,用一点就少一点,你忍着点。”杜八娘打心眼里喜欢陈华这个孩子,知进退,懂分寸,性子虽然有些跳脱,但是只对亲近的人。
上完药,杜八娘用手指头戳着他的太阳穴警告:“我警告你,不要再招惹忍冬这妮子,你是范无咎的徒弟,注定给不了她幸福。”
陈华不满道:“掌柜的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想我陈华大好男儿,一身本事,难道还保护不好忍冬姑娘不成!
还好我对忍冬姑娘没有非分之想,不然您不得往死里整我。”
杜八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最好如此。”
杜八娘走后,陈华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由想起杜八娘的话语,他不由扪心自问起来。
我是不是真的对忍冬没有非分之想?
每日里都是她陪着我聊天,陪伴我度过最为煎熬最为困难的时光,我难道只对她有感激之情?
嗯?不对,好像不单单是这样!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苏七七的倩影,那个曾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似乎随着他在宝月楼的时间越长便越淡化,现在,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陈华用力甩了甩脑袋,用巴掌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捂着额头低声呢喃道:“陈华啊陈华,你这脑子有些乱咯。”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陈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女人而头痛。
毕竟前世他是一个宅男,属于那些白富美口中的屌丝级别人物,而今生他前面几年都在想方设法活下去,后面几年暗恋的苏七七是胭脂河上的头牌花魁,他只是一个穷教书匠,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遥不可及。
在来到宝月楼之前,他没什么可能因为女人的事而发愁。
忍冬不可否认的是一个好姑娘,杜八娘座下四朵金花他见了三个,知秋冷厉,炎夏让人害怕,唯有忍冬让人觉得亲近。
事实上忍冬比他小两个月,可在陈华眼里,忍冬就跟大姐姐一样,时刻关怀着自己。
有时候他都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对忍冬的那种情感上的认同,到底是暗恋还是亲情。
“算了,不想了。”半晌之后,陈华心烦意乱的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
可惜,事与愿违。
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出现苏七七和忍冬的面容,苏七七的有些模糊,忍冬的十分清晰。
另外一边,忍冬同样辗转难眠。
进入宝月楼的那天,杜八娘就告诫过她,进了宝月楼,身份不同以外,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否则一旦给宝月楼带来损失,必死无疑。
之后盼春因为刑昭的缘故被迫远走他乡,更是让忍冬了解了宝月楼的残酷。
她们不是简单的青楼女子,她们有她们的使命。
在楼主杜八娘没有让她们动情之前,她们就绝对不能动情,否则就会跟盼春一样。
曾经杜八娘身边最为受宠的大丫头,现在却在北狄那种苦寒之地,整天游走于某些达官贵人之间,还要想着为朔方城的宝月楼提供情报,何等危险。
但是一想到自己跟陈华之间的点点滴滴,她的心里有泛起丝丝甜意,也许陈华并不是那种儒雅的君子,但他却是一个知冷知热的男子。
别看他有时候性格跳脱,说话不经大脑,有时候性格乖张,谁的面子也不肯给,有时候又粗俗不堪,张口闭口就是他娘的他大爷的。可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魅力在吸引着忍冬,这种魅力让她忍不住就想靠近。
女子怀春,忍冬也是头一回。
两人就这么同床异梦,第二天都顶着黑眼圈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杜八娘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凌厉的目光在陈华脸上扫了一眼便不再问话。
莫千秋依然是一脸冷漠,表面上看不出喜怒。
倒是知秋见他们两个情况有些不对,开口取笑了几句:“你们俩昨晚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这一问,让本来就心里有鬼的一男一女都变得脸色通红。
陈华不是个傻子,自己练刀的时候忍冬关切的问身上的伤势是否有好转的时候那关切的目光,以及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之后眼中闪过的担忧,他尽收眼底。
尽管他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他看过很多网络小说,电视剧也看过不少,这么明显的感觉,他知道。
但是他不敢!
不敢的原因不是因为忍冬的出身不干净,也不是因为忍冬长得不够漂亮,更不是对忍冬没感觉。
而是,他心里装着一个人,一件事。
那个人是胭脂河的花魁苏七七,一个让他神魂颠倒整整四年的谜一样的女子。
那件事便是刑昭和盼春的事,这是一件他不太熟知但听过不少风声的事,听到的最多版本,无非便是杜八娘棒打鸳鸯。
所以他心里有忌惮,他自己倒是无所谓,有范无咎这个后台,杜八娘再生气也不至于将他怎么样。
可忍冬呢?




大齐悍卒 第27章 挑破
接下来一旬时间,二人之间的关系都十分微妙。
奇怪的是,莫千秋似乎没有棒打鸳鸯的打算,每天陈华练刀的进程依然掌控在忍冬手中,杜八娘也没有刻意分化他们的关系。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直到一天,大齐承平四年正月十三,杜八娘罕见的领着莫千秋和忍冬三女离开宝月楼。
大雪及膝,杜八娘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堆满了厚厚的积雪,而回来的人,也多了一个。
陈华很奇怪的看着那个浑身笼罩在斗篷内的人,不知道什么人有这个资格让杜八娘亲自出迎。
到了晚上,以往都会十分积极送饭菜过来的小厮并未及时送饭,陈华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刚打开门准备去伙房找点吃食。
一个身影迎面而来,一头撞在他怀中。
香风扑鼻,触感柔软,低头一看,竟是忍冬。
忍冬脸红到了脖子根,声若蚊蚋:“陈公子,阿娘叫你一同用膳。”
陈华也闹了个大红脸,之前的尴尬好不容易通过时间消减一些,这一下,又把那尴尬给勾出来了。
在忍冬的引领下来到四层,东侧一间屋内温暖如春,房间里摆着好几个崭新的铜盆,盆内都是燃烧的木炭。窗户位置开了几个口子,防止中毒。
一帮女眷早已在桌前坐定,坐在主位上的,赫然便是杜八娘。
从来都是站在杜八娘身侧的莫千秋,这次也坐在了杜八娘的右手边,而杜八娘的左手边,则是一个脸上有着一道恐怖刀疤的陌生女子。
女子年纪约莫二十六七,本来一张好看的俏脸因为脸上的刀疤而增添几分狰狞,美感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见有人进来,女子只是瞥了一眼,而杜八娘则饶有兴趣的大量陈华的神色。
陈华只是一怔,便跟忍冬一起坐在了给他们俩留的位置上。
“年三十晚上,咱们没过,今天算是补过新年,来,大家一起举杯,饮胜!”杜八娘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很开心的道。
所有人举起酒杯,在欢快的气氛中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读书不是很高的果酒给每个人的脸上增添了一抹红润,杜八娘拿起象牙筷子吃了一口菜,细嚼慢咽的吃下去后慢条斯理的道:“小妮儿回来了,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今天借着这个机会给小妮儿接风洗尘,也借着这个机会给陈华送行。”
陈华刚夹起一块鸭脯肉,还没来得及送进口中就听到杜八娘的话,一时间连动作都顿住了,满脸愕然的看着杜八娘。
杜八娘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之所以说是给你送行,是因为你在宝月楼应该学的东西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如何修炼内劲,方法已经告诉你,日后你勤加练习,便能熟练运用内劲。
外练筋骨皮,这些东西你在乞活军军营内一样可以练习,宝月楼终究是一个脂粉气味比较浓厚的地方,不适合练武。”
忍冬闻言神色黯然,本来今天是个很开心的日子,但是听说陈华要走,她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尽量不让心情表现在脸上,可是依然表现出来了。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杜八娘干咳了一声:“忍冬,如果身体不适,便早些去休息吧!吃食稍后我让下人给你送过去,没必要在这里陪着了。”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为了避免陈华和忍冬之间的情愫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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