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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更要紧的是,此事可能引起梁郡、乃至颍水郡境内贵族的抵触与不满。
或许就连宗府,也可能对此抱持异议。
一时间,殿内诸大臣对此各执己见,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见此,赵弘润遂开口道:“这样吧,明日朝事时提起此事,也听听朝中大臣的意思。”
他本人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只要是对国家发展有利,他会毫不犹豫地迁都大梁,相信他父皇赵偲也会这样决定,但问题是,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他需要尽可能地得到更多的人支持,否则,虽然不至于影响到他的王位,但保不定就会有人从中作梗,破坏迁都的事宜,白白浪费朝廷的精力与开销。
“时辰也差不多了,朕就先走了。”在说完这些事后,赵弘润起身说道。
礼部尚书杜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见日近黄昏,倒也没有挽留或者劝阻的意思。
毕竟这位新君的脾性,礼部尚书杜宥已了解很深:你不能指望这位新王像先王赵偲那样勤勉于政务,那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除此之外,杜宥也能理解,赵弘润这两日确实很忙,除了国事,这位陛下还得操劳于后宫之事。
就比如,在先王过世之后,宫内绝大多数的后妃,按照旧例都应该搬出皇宫,搬到皇宫边由工部最近翻修的寺圆居住,就连王皇后,也得搬到「寿延宫」,而将「凤仪宫」让给新的皇后芈姜,由后者执掌后宫。
不得不说,后宫近几日的变动也很大,需要赵弘润这位新君时常关注。
反正就赵弘润这几日的表现来说,礼部尚书杜宥已经足够满意,不敢奢望更多,他顶多就是抱有疑虑,不知这位陛下能坚持几日。
待等到黄昏前后,内朝的诸大臣亦各自准备返回家府。
在相互告别前,内朝大臣蔺玉阳忍不住询问介子鸱道:“介子大人,你之前所说「迁都邯郸」,当真仅仅只是玩笑么?”
一听这话,原本准备迈步离开垂拱殿虞子启、李粱、徐贯、杜宥等大臣们,下意识地就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介子鸱。
说实话,其实不单单蔺玉阳始终念念不忘,其余各大臣们,心中亦不能释怀,毕竟介子鸱那句「更进一步」,在让他们感受到震撼之余,亦好似滋生了曾经未曾有过的野望——对啊,我国如今已制霸中原,为何就能更进一步,做出历代先王、贤臣都未能办到的丰功伟绩呢?
介子鸱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朝着诸位大臣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见此,温崎连忙跟上,跟介子鸱低声说着什么。
望着这两位后辈同僚离去的背影,蔺玉阳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并非单单只是玩笑……”
“介子大人估计是想试探试探陛下与我等的态度吧?”虞子启附和了一句,随即感慨地说道:“更进一步……多么叫人向往的宏图抱负啊。”
诸人之中,恐怕也只有礼部尚书杜宥最镇定,但心情,恐怕也是最复杂的。
因为在内朝诸大臣当中,就唯独他的岁数最大,就算有朝一日他魏国真能入介子鸱所言,吞并六国、统一中原,到时候他多半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无缘参与这件事,不能亲眼目睹那等强盛,这让杜宥这位对国家忠心耿耿的老臣倍感遗憾。
想了想,杜宥正色说道:“诸位,从今日起,我等要更为勤勉……”
听闻此言,似李粱、徐贯、蔺玉阳、虞子启等这些年过四旬甚至接近半百的朝臣们,一个个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肩上的重担,神色肃穆。
固然,他们这些老辈的朝臣,可能无缘目睹魏国日后兵吞中原的盛事,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得更加努力、更加勤勉地发展国家,争取待日后后辈的同僚接替他们的位子时,他魏国能变得更加强盛,实现「吞并诸国、统一中原」这个在目前看在犹如天方夜谭的宏大目标。
“杜大人所言极是!”
诸大臣们纷纷点头说道。
而此时,赵弘润已经带着升任大太监的高和,在燕顺、童信两名拱卫司御卫长的跟随下,来到了他母妃沈淑妃居住的凝香宫,继续劝说这位母妃。
原来,新君继位之后,按照旧例,除原来的皇后王氏外,宫内的先王妃子,都得搬出皇宫。
但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因为已升至太后的原皇后王氏,并非是新君赵润的生母,连养母都不是,虽然出于遵守孝道,赵弘润将王氏这位名义上的母亲留在了宫内,但内心深处,他未尝没有想过让养母沈淑妃取代王皇后的位置——以他如今的地位权势来说,只要他开了这个口,朝廷是绝对不会忤逆他的,甚至于,他都不需要自己开口,只要稍微表露一下这个态度,就会有人替他去办。
只不过沈淑妃素来对这些事看的很淡,先王赵偲在位时,都未曾想过去跟王皇后争夺什么,而如今,更不会仗着自己养子已经是魏国的君王而去欺负那位太后——在沈淑妃看来,王皇后亦是一个可怜人。
可不是嘛,亲生骨肉雍王赵誉自刎前都不愿喊她一声母亲,养育三十年的长皇子赵礼,据说如今也跟王皇后形容陌路,以至于王皇后身边,就只剩下雍王赵誉的长子赵言。
沈淑妃自忖,王皇后虽然一度贵为国母,但这结局,未免令人唏嘘。
由于沈淑妃的竭力反对,因此,赵弘润只能作罢尊奉养母为太后的心思,退而求其次,他吩咐内造局派人在宫内深处再建一座宫殿,姑且就称作「福延宫」,供母亲居住。
但是沈淑妃并未应允,她希望跟乌贵嫔作伴——毕竟乌贵嫔的儿子赵昭远在齐国,而如今先王又过世了,乌贵嫔孤零零一个人呆在大梁,形单影只,这让沈淑妃动了恻隐之心。
而如今赵弘润前往凝香宫,也是希望能再劝劝母亲。
除此之外嘛,这座凝香宫究竟留给赵弘润的哪位女眷,这也是一桩叫人有些头疼的事。
要知道,除了芈姜这位新的皇后娘娘已经注定得搬至凤仪宫以外,其余诸女对于凝香宫是非常眼热的,毕竟这可是她们婆婆此前居住的地方,承寄着赵弘润许许多多的回忆,地位当然与众不同。
对此,作为婆婆的沈淑妃也很头疼,毕竟她对几位儿媳都是颇为满意的。
而就在赵弘润在凝香宫内再一次劝说母亲时,「新王欲迁都雒城」的消息,亦率先在朝中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
终于,这个消息当晚传到了宗府宗正赵元俨耳中。
“迁都雒城?”
对此,赵元俨在目瞪口呆之余,完全无法接受。
在他看来,大梁乃是祖宗留下来的都城啊,岂能擅自更换?!





大魏宫廷 第133章:迁都争议(二)【二合一】
“淑妃娘娘她……她真的要将「凝香宫」留给臣妾?”
当晚,在凝香宫的内室,苏苒抽暇偷偷询问赵弘润,满脸的惊喜之色。
赵弘润抚摸着苏姑娘的柔发,笑着说道:“方才在用饭时,你就已经反复问过了。”
“臣妾只是……只是不敢相信。”
苏苒手抚胸口,一脸喜滋滋的表情。
平心而论,凝香宫内的摆设、装饰,其实是很朴素的,论奢华考究根本不及曾经陈淑嫒居住的「幽芷宫」,但架不住凝香宫乃是赵弘润的养母沈淑妃的寝宫,在这里承载着赵弘润许许多多的回忆,因此,除了因为注定搬到凤仪宫的芈姜外,其余众女对这座宫殿皆非常渴望。
但最终,沈淑妃还是决定将这座宫殿留给了苏苒,大概是想借此举弥补这个儿媳,毕竟苏苒是他儿子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女人,但因为种种原因,苏苒反而被芈姜、秦少君二女后来者居上。
“只要你不嫌弃这座宫殿内的摆设陈旧朴素就好。”赵弘润耸了耸肩,又说道:“有什么不欢喜的摆设,我会帮你换掉。”
“怎么会?”苏苒眨着一双笑眸说道:“皆是婆婆留下的东西,臣妾都欢喜地很呢……”
“说话你应该对我娘说才对,机灵鬼。”赵弘润调笑着,伸手刮了一下苏姑娘的鼻梁,逗得后者俏脸绯红,懦懦地问道:“今夜,陛下准备下榻何处?”
赵弘润当然听得懂苏苒话中的深意,在故意捉狭地逗了逗她后,摇头说道:“不合适的。……虽然你即将成为凝香宫的宫主,但我娘她还未搬出凝香宫呢,朕岂能下榻在此?这与礼不合。……日后有的是机会。”说罢,他轻轻拍了拍苏姑娘的手背,叮嘱道:“待会,我还是去甘露殿。至于你们,这两日多陪陪我娘……”
说到这里时,赵弘润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毕竟他最终还是没有说服沈淑妃——沈淑妃还是执意希望搬出皇宫去与乌贵嫔作伴,免得后者孤零零一人在大梁感到寂寞。
其实较真来说,后妃们搬离皇宫后,其实就居住在靠近皇宫的寺圆里,也不是很远,但归根到底不如居住在皇宫内时的方便,总而言之,日后赵弘润前去向母亲请安时,大概就要走比以往至少多一倍的路程。
“臣妾省得。”苏姑娘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时,内室外传来赵弘润随行大太监高和的通禀声:“陛下,俨王爷求见。”
『俨王爷?二伯?』
赵弘润愣了愣,心下暗暗嘀咕:都这么晚了,那位二伯急急匆匆跑到皇宫里来做什么?
在仔细想了想之后,他顿时就想到了原因:肯定是迁都之事消息走漏,被那位担任宗府宗正的二伯赵元俨得知了。
摇了摇头,赵弘润索性告辞了沈淑妃与众女眷,离开了凝香宫。
待等他走出凝香宫的正殿,果然一眼就瞧见二伯赵元俨就站在正殿外的空地上,身后跟着两名手提灯笼的宗卫羽林郎。
“二……”
还没等赵弘润抬手打声招呼,就见赵元俨几步上前,拱手施礼,板着脸说道:“恳请陛下三思!”
“不知二伯指的是什么?”
赵弘润本想装傻糊弄过去,可惜赵元俨为人太较真,居然没有听懂,一本正经地说道:“老臣指的是迁都之事。……陛下,自我大魏于梁都立国至今,已有两百余年,经过历代先王一代人、一代人的建设,才使我大梁发展至今日这般繁华,似这祖宗基业,不可抛弃啊。”
可能是因为赵元俨太过于激动,亦或是正殿内的沈淑妃与众女们得知前者前来,是故纷纷来到正殿的门口,张望站在殿外的赵弘润与赵元俨二人。
见此,赵弘润苦笑着说道:“二伯,在这里说这个不合适……”
赵元俨愣了愣,随即了然地点点头,问道:“不知陛下今夜下榻甘露殿还是昭武殿?”
『这意思,你要跟着我过去?』
赵弘润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赵元俨,最终还是决定下榻甘露殿。
说起来,近几日赵弘润一直住在甘露殿,可能是先王赵偲离世后,他心里空落落的,因此在甘露殿多住了一阵子,有空闲的时候,翻翻看看先王赵偲在那修养于甘露殿内的那一两年中所写的字画。
那些字画,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教育意义,不过是先王赵偲随心所写、随心所画,但是对于赵弘润而言,这确实极好的、能让他回忆先王的东西。
果不其然,宗府宗正赵元俨最后还是跟着赵弘润来到了甘露殿。
对于这位较真、刻板、迂腐、顽固的二伯,赵弘润也是毫无办法,毕竟这位二伯确实是一位铮铮的直臣,虽然在某些观念与政见上与王室有些矛盾,但确实值得敬重。
将赵元俨请到甘露殿的书房,赵弘润吩咐大太监高和叫人奉上茶水,随即,他对赵元俨说道:“二伯,迁都之事呢,朕原本就打算明日在早朝时提及,叫朝中百官商议一番,再做定论。你看这样如何,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二伯先回府歇息,待明日早朝时,咱们再细细商谈此事……”
赵元俨点点头,说道:“老臣遵命。”
而就在赵弘润暗自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相送时,却见赵元俨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在此之前,请容许老臣说一番肺腑之言。”
『得!』
赵弘润暗自苦恼,只得苦笑说道:“二伯请讲。”
只见赵元俨端正了坐姿,严肃地说道:“此事要从两百余年前说起……”
『卧——槽——!』
赵弘润瞪大了眼睛。
然而此时再阻止赵元俨已经来不及,因为后者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了历代先祖艰难建国的辉煌功绩当中,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述先代祖宗建立国家是多么的艰辛。
起因是陇西的陇中赵氏一支,与本家魏氏不合,因此,当时年轻的陇中赵氏家主、魏国的开国之君「庄王」,毅然率领族人迁出陇西,向中原迈进。
在经过秦岭时,由于语言交流上的误会,姬赵氏一族先是与居住在秦岭的人,也就是今日秦国的先祖交恶,双方展开恶战。
由于不敌秦岭人,且姬赵氏一族又不肯服软乞求本家陇西魏氏的帮助,因此唯有迂回绕路,从秦岭南边的房陵一带经过。
在此期间,赵氏一族陷入了粮食窘迫的处境,无奈之下,唯有想办法与南方的巴人交易,希望能从后者那里交易一些粮食,没想到,巴人见赵氏处境艰难,竟然落井下石,发动战争企图将赵氏一族掳掠为奴隶,致使赵氏一族出现了惨重的伤亡。
这即是「房陵之恨」!
在此危难之际,当时秦岭人的首领,得悉他们与赵氏的矛盾只是出于误会,遂毅然伸出了援手,非但协助赵氏击退了巴人,还将赵氏一族收容到了秦岭境内,从而出现了秦赵之好。
在长达二十几年的时间内,赵氏一族居住在秦岭,与秦岭人相互婚娶、互为兄弟,是故,当后来赵氏一族离开秦岭继续向东时,仍有一部分赵氏后人留在秦岭,一直传承至今,比如说今日贵为秦国大庶长的赵冉,身上就有赵氏一族的血脉。
此后,赵氏一族向东迁移至三川,在秦岭人的支持下,他们击败了当时三川境内的原住民,随后在经过十几年的积蓄力量后,赵氏一族趁当时中原的梁国、郑国、宋国、卫国四国相互征伐之际,骤然兵出三川,以雷霆之势吞并郑、梁,正式建都于梁国的都城大梁,立国号为「魏」。
“……此后建都大梁,结束了我大魏先祖长达几十年的艰难迁移之路。”赵元俨一脸陶醉地说完了这句话。
可能是突然间没了声音,手扶下巴昏昏欲睡的赵弘润忽然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抚掌赞道:“了不起,了不起,先代真是了不起。”
只见赵元俨满脸兴奋,连连点头说道:“此后,我大魏得以在中原立足……”
刚说到这,就见赵弘润打断他道:“二伯,要不然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看,一口气就说了几十年的事,要不先歇歇,来日再说?”
“可接下来才是老臣想要表达的肺腑之言。”赵元俨微皱着眉头说道:“相信听完先代的事迹后,陛下定能有所启发。正所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
赵弘润张了张嘴,也不晓得是不是太困的关系,素来嘴皮子挺利索的他,此刻居然插不上嘴。
几时了?
赵弘润用口型询问在旁的大太监高和。
此刻,大太监高和亦是哈欠不断,但仍强打精神站在赵弘润身边,在注意到赵弘润的口型后,他亦用口型做出回覆:亥时。
『好家伙……这是一口气说了一个半时辰啊。』
赵弘润万万没有想到,素来古板的二伯,在提及历代先祖功绩时居然是个话痨,而且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话痨。
当晚,宗府宗正赵元俨向赵弘润讲述他们赵氏祖宗当年建立国家的艰辛,一直从两百余前说到百余年前。
期间,赵元俨一个劲地向赵弘润表达,大梁对于他魏国究竟有多么多么重要,除此之外,又有多少多少的意义。
只可惜听到后来,赵弘润实在是太困了,他呆滞发直的目光,只瞧见他二伯的嘴皮在那边不停的动,但是具体说些什么东西,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待等赵弘润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是次日的晌午了,明明是拥有着超乎一等的记忆力,但赵弘润实在是想不起,昨晚最终他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对此,他询问了大太监高和,没想到这小子抓了半天头发,居然说他不记得了。
就在主仆二人仔细回想昨晚那个噩梦时,拱卫司的御卫长燕顺进来禀告道:“陛下,俨王爷求见。”
『他、他怎么又来了?』
赵弘润对高和对视一眼,主仆二人眼中皆有些惶恐。
很遗憾的,赵元俨终归是赵弘润的长辈,赵弘润不好将其晾在殿外,只能违心地召见。
相比较精神萎靡的赵弘润与高和主仆二人,赵元俨明明年近六旬,然而此刻却是精神抖擞。
“二伯,今日气色……不错啊。”
赵弘润打着哈哈道。
“托陛下洪福。”赵元俨拱手笑了笑,随即又说道:“昨晚聊到距今大概百余年前……”
听闻此言,赵弘润心中一惊,连忙打断道:“二伯,待会儿就是早朝了,要不剩下的百余年,就放到日后吧?”
“这个……”赵元俨微微皱了皱眉,随即脸上挤出几分笑容,违心地说道:“耽误一日早朝亦不打紧……”
『……』
赵弘润不禁睁大了眼睛,他二伯,素来古板迂直的二伯,居然会说什么「耽误一日早朝也不打紧」?
天呐!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赵弘润就明白了,他二伯这是铁了心要打消他迁都的意向,为此,不惜破了他自己的原则,居然‘教唆’新王不上早朝。
其实归根到底,是因为赵元俨心中清楚的很:今日的早朝,必定是商议迁都之事,一旦这件事放在朝中商议,那么他说的话,分量就不如现在这么大了。
毕竟他是宗府的人,按理来说,是没有权利干涉国政的,他只能通过别的方法来使眼前这位年轻的新君改变主意,比方说像昨日那样,打感情牌,告诉这位年轻的君主,这座大梁城承载着他赵氏一族祖祖辈辈的欢笑与泪水,希望能起到效果。
因此,赵弘润也想明白了,倘若这会儿他不能说服这位二伯,那么接下来,他想来是不可能得到是什么清净了。
是故,在邀请赵元俨就坐后,赵弘润率先抢过了话茬。
他决定主动出击。
“二伯,缅怀先祖的功绩,这固然可以督促我等后人,但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不可同日而语。……坦诚相告也无妨,朕确实倾向于迁都,但这并非是抛弃祖制与传统,而是为了使我大魏变得更加强盛!……二伯且先听听朕的看法,如何?”
赵元俨想了想,说道:“请陛下示下,老臣洗耳恭听。”
吩咐大太监高和叫人送来茶水,赵弘润正色说道:“在朕看来,去年至今年的这场战争,不单单只是让我大魏坐实了中原霸主的位子,也是给了我大魏发展的机会。……在这场仗中,韩国与秦国的战争尚未结束,而楚国与齐鲁两国的战争,亦在持续阶段,就目前而言,各国皆因为征战导致国力停滞不前,唯独我大魏,早早退出了战争,能够尽早将精力投入于国内的建设与发展,在朕看来,这个机会非常难得。”
“老臣附议。”赵元俨拱了拱手说道:“但修生养息,未必需要迁都……”
“不!需要!”打断了赵元俨的话,赵弘润正色说道:“那日,李粱大人在早朝中就提及了,颍水郡与梁郡,已差不多进入饱和阶段,除非当地贵族、世族、豪绅愿意吐出他们手中的田地,否则,似朝廷准备施行的新政,没有办法推行下去……新政,是必须要推行的,并且,朕会不遗余力地推行,任何阻扰新政推行的人,无论其身份,朕都会将其治罪!……倘若不迁都,朝廷无法得到充足的田地推行新政,那么,就只有对贵族、世族动手,勒令他们吐出一直以来兼并的土地,我想,二伯你不会希望见到那种场面的。”
“……”赵元俨默然不语。
诚然,眼前这位新君对他是很恭敬,但谁都知道,这位陛下向来是说一不二,倘若果真决定整治国内贵族、世族,在赵元俨看来,这才是灾难。
而此时,赵弘润继续说道:“反观三川、河西、河套,却有众多至今无人耕种的田地,若是迁都雒城一带,朕也能暂且姑息颍水郡、梁郡境内那些贵族兼并土地的行为。……除此之外,朕想不出第三条出路。若是二伯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我虚心接受,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摇了摇头。
沉默良久,赵元俨满心遗憾地离开了,因为他确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看着这位二伯一脸失落地离开,赵弘润心中也有些不忍。
但没有办法,作为魏国的君王,他优先得考虑的是国家的利益,虽说大梁确实是他魏国传承一百多年的王都,但为了国家的进一步发展,该迁都还是得迁都。
当日,在前去早朝之前,赵弘润先走了一趟垂拱殿,嘱咐介子鸱代替他到宗府探望赵元俨,对后者展开进一步的说服,毕竟就方才赵元俨离开时的态度来说,这位二伯看起来心情十分失落,这让赵弘润稍稍有些不安。
毕竟赵元俨也是年近六旬的老人了,对于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心情的郁结,很有可能使他一病不起,继而一命呜呼。
赵弘润可不希望上一辈的叔伯长辈们,就这么一个个地过世。
“此事就就给微臣,待早朝过后,微臣便去探望俨王爷。”介子鸱自信满满地接下了此事。
当日,在已推迟至午后的所谓早朝中,内朝大臣介子鸱在朝会中提及了迁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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