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尚南山
“大人,您今天怎么睡的这么早?”一人感觉有些奇怪。
他们知道况且午夜前从不睡觉的,这才晚饭时候怎么就睡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况且看看外面,却是一团漆黑。
“也就是晚饭时候,我们还没吃晚饭呢,等着您想吃时陪您一块吃。”
况且心里也纳闷,他没想睡觉,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困倦,就靠在枕头上躺一会儿,结果就睡着了,而且刚入睡就做了这个古怪的梦。
“你们订晚饭吧,多要些酒,我不想吃饭,只想喝酒。”况且道。
这几人马上出去找人到酒楼要酒菜,酒自然多要了几坛子,其他的都跟原来一样。
况且晚饭只是喝酒,在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热情无比的敦劝下,也只好随便吃些菜,却喝了半坛子酒。
“大人,您这可真是海量啊。”
“就是,大人,您究竟能喝多少?”
况且笑而不答,他喝了半坛子酒,却还是无法驱散那个噩梦,梦中的尖刀依然在眼睛晃动,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正在此时,骆秉承走进来,看到那几个打着陪酒的名义骗吃骗喝的属下,跺脚道:“都给我出去。”
几个人什么话都没敢说,灰溜溜赶紧出去了。
骆秉承坐在桌前,拿起一杯刚倒满的酒喝下去,然后道:“况大人倒是好兴致,还在这里饮酒作乐。”
“我又没别的事可做,不喝酒做什么,有旨意禁止我喝酒吗?”况且道。
“不是,况大人,你知道咱们锦衣卫出事了吧?”骆秉承问道。
“听说一些,有什么消息吗?”
“现在没有消息传回来,不过圣上都惊动了,这次不管是什么事,反正咱们锦衣卫要倒大霉了。”骆秉承说罢自己又倒了一大杯酒喝下去。
“他们在外面就算出事,跟您有什么关系,骆大人这是上的哪门子火啊?”
“我弟弟就是跟着他们去的,现在还不知道死活呢。”骆秉承苦着脸道。
“是这样啊,骆大人放心,我听曹大人说,好像是在京郊,至少他用千里眼可以看到,应该不会很远的,离京城这么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就怕是塞外的鞑子偷袭,嘉靖年间就发生过一次,我一个远方亲戚一家都遇难了。”骆秉承紧张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可能,鞑子攻进边关,一定有告急文书传到兵部,沿途也会传来各种消息,咱们也就早知道了。倭寇更不可能,什么了。
他知道,尽管他在宫中地位不低,经常伴随皇上出入内外,可是有许多事皇上连他也不让知道,所以他也不明白皇上究竟怀疑况且什么。皇上说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
“况且今天都在做什么?”皇上又问道。
“万岁爷开恩,让他白天出去做事,他倒是做的挺尽心的,一天都在他的衙门里,晚上才回到南镇抚司,没有跟外面任何人接触,也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张鲸道。
“他的情绪如何?”
“情绪也正常,好像跟刘守有吵了一架。”
“这是怎么回事,他又话了。
他为况且说话是跟张居正有关,这点皇上知道,所以皇上也不是很责怪他。可是皇上也有不知道的,就是张鲸还受了好几个人的委托,这几个人比张居正还要让他惹不起,以他的地位,惹不起的人真的数不出几个来,偏巧那几个就是。
“都派什么人出去接应了?”皇上又问道。
“九门提督和京军的人都不愿意出动,说情况不明,不知道该怎么派遣人员,也不知道去哪里接应,只好派咱们宫里的人出城接应,外带查明那些人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张鲸道。
“嗯,我去见国师,看看能不能卜算出他们遭遇了什么事。”皇上说着就站起身来。
张鲸急忙出去叫人预备步辇,大殿上的宫女宦官则为皇上更换出去的衣服。
步辇只是在宫里代步的轿子,八个强壮的宦官抬着步辇,宫女们打着灯笼随侍左右,张鲸则带着自己的几个小宦官在前面做前导。
一行人来到养心殿的台阶上,步辇落下后,张鲸扶着皇上下来,走进养心殿。
大殿里面厚厚的帷幕后,一个声音传出来:“圣上可是想卜算城外发生的事?”
皇上点头道:“国师高明,朕心中有疑,特来问卜。”
里面的声音道:“城外的事明天就会有人报来,圣上是想卜算另外的事吧?”
皇上让张鲸等人退出去,然后才走到大殿中间,想想道:“我想麻烦国师卜算一下上次你为我卜算的那个人跟这次的事件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
大海商 第九十七章 谁算计我
正在喝酒的况且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心血来潮似的。
他望着窗外,耳朵竖起老高,谛听了一会,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怎么了,况大人?”骆秉承吓了一跳。
“没事,我好像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似的,可能酒喝多了,出现幻听了。”况且道。
可是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而且是不好的事,此时他体内那条金龙忽然游动了一下,顿时他身体放松了,好像打破了加在身上的枷锁似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
“是啊,况大人也该休息了。我就不打扰大人了。”骆秉承站起身要走。
“等一下,骆大人,既然都怀疑路大人他们在城外遇险,为何不派人增援啊?”况且问道。
“怎么增援啊?现在咱们只剩下两个指挥佥事、一个指挥使撑着了,秦大人和您还在这儿接受看管呢,人手也不足。宫里值班的事更为重要,现在的人手除了干这个的,剩下的人论人数不比出城的多,论精锐更不如,出去也没用。”骆秉承道。
“不是说咱们有近三万人吗?”况且道。
“那只是编制上的事,寄禄就占了不少,还有那些靠荫袭只当官不干活的,咱们真正能干事的人也就是一万人左右,这一万人中真正的精锐差不多也就是一千出头吧,其余的人抓抓人什么的还行,这种事就指望不上了。”骆秉承道。
况且想想也是,这几天陪着他吃喝的那几位实在跟小丑差不多,换个脸谱就能上戏台了,功底深厚着呢。
“怎么,大人急公好义,想出城支援?如果这样,我上报一下如何?”骆秉承道。
况且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个我可不敢,我是带罪之身,等着皇上对我的处置呢,怎敢乱跑。”
骆秉承就是这么一说,况且现在要什么没什么,光杆司令一个,拿什么出城支援?若让他带着别的人出去,那就不如直接派另外的指挥使了。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溅在猩红色的帷幕上。
“国师,怎么了?”皇上正耐心等待卜算结果,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血溅养心殿,这可不是好征兆。
“况且的事没能卜算出来,我好像遭天谴了。”里面传来国师微弱的声音。
“卜算他怎么会遭天谴?他很特别吗?”皇上焦急问道。
“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山人屡次问卜,激怒了上苍。不过喷出的这口血,倒是可以借此卜算出,锦衣卫此次城外的人有血光之灾,主官溅血在外。”国师微弱的声音道。
“多谢国师,我马上传唤御医为国师治病。”
“不必了,山人遭到这样的天谴不是第一次了,御医是治不好的,山人自有恢复的办法,只是短时间内无法再为陛下效力了。”
“多谢国师。”皇上说完,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回寝宫的路上,皇上在步辇里忽然想到一个传闻:成祖时,为了查明建文帝的下落,多次征召天下术士卜算,结果为成祖卜算的无一例外都遭天谴了,不少术士当场命丧。
皇上想到这些有些骇然:这是巧合吗?
玛德,谁在算计我?
骆秉承走后,况且心里清静下来,这时候那种被人唤名的感觉又清晰浮现出来,他现在才明白那不是有人唤他的名,是在算计他,幸亏金龙适时游动一下,冲散了那股邪力。
他想到那种好像身上被戴着枷锁的感觉,不寒而栗,他向冥冥上苍看了又看,感觉好像上面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你小子干嘛呢,疑神疑鬼的?”忽然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况且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差点撞翻桌子。
“你是人是鬼?”
“我说你小子活见鬼的样子,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还是太想我想了,想得把我忘了?”来人嘻嘻笑道。
“小君,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况且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不这么出现,还能从大门堂堂皇皇地走进来?”小君笑道。
“不,你怎么跟鬼魂似的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况且摇头,以为是幻觉。
好嘛,刚才出现幻听,现在又出现幻觉,看来自己病的不轻,幻听幻觉全都有了,不会是自己那破地方选址真有问题吧,那可是安定门医院的地方,专门治疗幻听幻觉等精神疾病的。
“你有完没有?我可是出身空空道门,空空你不明白吗?空中来空中去这是最基本的素养。”小君没想到真吓到他了。
小君郁闷了,心想,这家伙平常没事自己都能把房间弄得跟地狱似的,谁都不愿意进去,这回竟然被这点儿破事吓着了?
况且总算镇定了一些,上来摸摸小君的身上,的确是真的,是实体,不是空幻。
“哎哎,你干嘛,不会在这里关了两天关出啥毛病来了吧?”小君被他连摸带捏的弄得好不自在。
“狗屁。我说你这个混蛋,现身前先给我提个醒好不好,不知道人是会被吓死的吗?”况且埋怨道。
况且是真的被吓得不轻,对小君的凭空出现感到不解,空空道门最大的本事是空空妙手,而不是玩隐身法似的忽然出现、忽然消失。
况且叹了口气,确定面前坐着的就是小君,而不是幻觉。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况且问道。
小君笑道:“只有在这里见你最好啊,在这里你身边不会有那几个烦人的家伙,弄得我见你都得想法避开他们,跟做贼似的。这里看着你的人虽然多,却不用费事就能避开。另外跟你说,刘守有一直派人监视你,皇上好像也另外派了人。”
“他妈的,这个王八蛋,碰到我手上,非弄死他不可。”况且切齿骂道。
“好样的,官没当两天,皇上都敢骂了。”小君赞道。
“不是,我是骂刘守有这个王八蛋。”
说到这里,况且看看门外,却听不到一点动静。
“放心吧,我做的隔音比你做的管用多了,里面杀人外面都听不见。”小君道。
“他们不会突然闯进来看到你吧?”
“放心吧,我做事有这么不靠谱吗?何况他们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开这扇门,就算有人想开门进来,我会有预感的,放心吧。”小君有些不耐烦了,况且怎么婆婆妈妈起来,碎碎念了呢。
“你来干嘛?”况且又回到第一个问题。
“看你啊,你没毛病吧,这都要问。兄弟,要不要我给你瞧瞧,不是在这里被人洗脑了吧?”
“滚。”况且没好气道。
“对了,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是不是你干的?”
“我?当然不是,我唤你的名字干嘛,你又不是神仙佛祖,当我崇拜你啊。你算是完了,被人折磨出心病了。”小君无限伤感无限同情道。
“少废话,说正经的。我刚才真的有不好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算计我。”况且没好气道。
“那绝对不是我。说到算计,是老周找我,说你让我算计一下刘守有那个混蛋,给他身上贴张画什么的,这也太小孩子气了吧,要不要我给他来个自然死什么的,那样才出气。”小君正色道。
“别胡闹,他可是朝廷要员,让他出点丑就罢了,别动别的手脚,朝廷上奇人异士多了,千万别大意。对了,今天城外发生的锦衣卫被人攻击事件跟你有没有关系?”况且道。
“跟我有毛关系,我正在家喝酒享受呢,就被老周抓到了,还派给我一个公差,我想着反正要出来找机会,那就顺便来看看你。”
两人说了会话,无非是问况且这两天过的如何,要不要他把况且弄出去等等,况且回绝了。
“对了,那天你干嘛突然走了?你走后我家里就出事了,你是不是觉察到什么了?”况且此时才想起来个,这问题压在他心里好久了。
“我当然觉察到了,慕容大姐受了重伤,后面还有好几个高手,我以为那几个是追她的,就出去接应了,结果发现那几大高手原来是掩护慕容大姐回来,外带保护你家的,我还在外面观察了很久,直到你把自己家的院子弄得跟地狱似的,我就走了。”
“对了,第二天早上,我家大门外面放着三颗人头,这很像你们空空道门的手法啊。怎么回事,实话实说说吧”况且追问道。
“咦,这跟我有毛关系?别赖我头上,我没那么损吧。再说了,这未必就是空空道门的手法,只要能避开外面那几个人的耳目就能做到,这也不太难,我在外面待了半天,他们也没发现。另外有人来,同样也能避开他们。”小君道。
况且摇摇头,这些谜团还是没法解开,他相信小君的话,小君不会对他撒谎,也没这个必要。
这事儿究竟是谁干的,人头显然是冲着他来的,却不知是善意还是恶意。城外发生的事则是假造出一种与他有关的迹象,显然是陷他与被动。这一出出的,剧情还这么狗血,谁他奶奶的这么损啊?
谁在算计我?
况且真想仰天大叫,吼出逼在自己心里的冤屈,他却只是拿起酒杯,喝下了杯中的酒。
大海商 第九十八章 张居正判断
“人头的事老周跟我说了,不是说那是给你的礼物吗?”小君道。
“我现在也不确定了。”况且摇头苦笑道。
“如果不是礼物那就危险了,说明有人想要你的脑袋。这就是警告,是打个比方。”小君脸色郑重起来。
况且冷笑道:“想要我脑袋的人多了去了,他们试过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的脑袋现在不还是好好的长在我的脖子上?”
小君笑道:“说的也是,你现在还活着简直是奇迹,我有时候都弄不明白你怎么能还活着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盼着我死啊。”况且不乐意了。
“不是,你经过那么多次的刺杀,果真有九条命也得死光光了,你居然一根毫毛没掉,简直不可思议。”
况且耸耸肩,其实连他自己也是稀里糊涂活过来的,他遇到的每一次刺杀都肯定能杀死他,可是他就是没死。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死鸟了。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走了。你想出来的时候跟老周说一下,我随时来带你转移。”小君说完,蓦然不见了。
况且只是眼睛一花,眼前一个大活人就没了,简直跟变戏法差不多,他这才知道自己对小君了解的远远不够。
谈到变活人,他忽然想起九娘那个小姑娘送给他的面具,他还没有时间试呢。
他从袖子里拿出面具,看上去只是一张皮膜,他不知道九娘是不是跟他开玩笑,说这是人皮做的,不过摸上去手感的确柔软滑腻,如果真是人皮,是哪个部位的呢?
他不禁展开遐想,好久才醒过神来。
我这是怎么了,今天就是不正常,他自己都觉出来了。
他在骆秉承的休息室也就是卧室里,这里比较隐蔽,掩人耳目,他找到了一张穿衣镜。
他仔细研究起手上的这张皮膜,三个孔的位置应该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可是这面具不应该画上点什么吗,看着像什么人似的,却什么都没有。
他把皮膜扣在脸上,对准位置,然后在各处按按,使得皮膜跟脸皮更加契合,随后,他惊呆了,镜子里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不是他,也不是任何他见过的人,他仔细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连他都看不出来这是戴了面具的脸。
真是巧夺天工,况且不知九娘是如何做到的,不过这面具似乎有一种魔力,不戴上时普普通通,甚至看不出是面具,一旦戴上,魔力就被释放出来,整个人的气质都被改变了。
好东西。
他虽然不想假扮别人,也不想用这办法逃之夭夭,却觉得很好玩,哪天没事带着面具回家,看看家里人有没有人认得出来。
想到这儿,他不禁笑了。
“大人,您睡了吗?”外面有人喊道。
“没有,进来吧。”况且收起面具,走到外面,把休息室的门关上。
“大人,有一封您的急信。”一个人递给他一封信。
况且看看信封,两面都没有字迹,看不出是谁给他的信,拆开后拿出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字:况且,你死定了!
况且一惊:“这是谁送来的?”
“是来收食盒的店伙计送来的,说是他店里一个客人让他转交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况且摇摇头,把信塞到靴子里。
张居正看到周鼎成送来的况且的信,大吃一惊,他还不知道锦衣卫发生的事。
他今天退朝后没去衙门,直接回到家里,跟幕僚们闭门研究海禁开放后的诸多事宜,比如开放口岸的选择,如何管理,这又涉及到如何驻军保护等等。
他还是在况且的信里知道了锦衣卫在城外遇袭的事,才知道锦衣卫的人在调查况且当初来京途中遭遇袭击的事。
对于后者,他不知道皇上为何要这样做,对于前者,他倒是马上肯定这是那些反对开放海禁的势力的疯狂反扑。
他们这样做就是在警告朝廷,他们不仅在沿海有势力,而且在京城也有,警告况且只是个开端。
张居正大怒:“他们这是要公然谋反吗?”
幕僚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张居正刚想让人去锦衣卫传个人过来打听情况,刘守有的信也到了。在信里刘守有把发生的事详细汇报了,可惜,刘守有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张居正还是没能明白出去调查的锦衣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刘守有跟况且之间发生的事,张居正倒是一笑而过,他相信刘守有的为人,应该真的是跟况且开玩笑,只是开的大了些,把况且惹急眼了,这不过是小事,哪天给他们和解一下就是了。
张居正马上把这些事跟幕僚们说了,然后继续研究这个问题,如何应对反对势力的疯狂反扑。
“大人,这是一石二鸟之策,一是可以警告朝廷,二来正好陷害况允明,好像这些事都是跟他有关。况允明不正是最先提出开放海禁的人吗?自然就是那些反对势力恨之入骨的对象。”一个幕僚道。
“嗯,你这个观点非常好,剖析的非常准确,记下来,明天我要给皇上上书,这个观点要写上。”张居正道。
他此时还不知道皇上已经怀疑况且了,而且在晚上找了那位国师卜算,这事若被文官们知道,又得骂皇上不问苍生问鬼神了。
“难道是有倭寇或者海盗上岸了,还潜入到京城附近了?”一个幕僚感到极为震惊。
“这倒未必,京城附近也多得是亡命徒,只要肯花钱,总能雇到一些要钱不要命的流寇,未必就是海盗。”一个幕僚反对道。
“现在究竟出了什么事故还不知道,明天应该有准确的消息,那时候再说。”张居正道。
“大人,允明这次被皇上钦点打造一个新的锦衣卫,又被赋予独立作战的任务,是不是为开放海禁做准备?”一个幕僚问道。
“这很难说,我也不好公然插手锦衣卫的事,允明的事,我跟皇上明里暗里要了两次人,想让允明退出锦衣卫,可惜皇上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给我具体的答复。”张居正说到这里,苦笑两声。
今天上朝,他和高拱私下商量好了,要进宫跟皇上见面,然后当面提出释放况且的要求。不知为何,皇上没有答应他们觐见的请求,而是殷切地委托他们好好研究开放海禁后的一系列事情,他们只好无功而返。
“我总觉得允明跟这件事关系不大,倒是戚帅在蓟镇练兵有可能是为此做准备的,戚帅可是在福建打出了威名,那里的人已经为他建生祠了。”一个幕僚道。
戚继光任福建总兵官时,围剿倭寇功勋卓著,却也遭到朝廷中一些人的嫉妒迫害,还是张居正怕他在外面遭人陷害,才跟皇上和兵部研究,把戚继光调到蓟镇练兵,也是为了保护戚继光。
这事是张居正所为,所以他可以肯定,戚继光的事跟开放海禁没有关联。
又一个幕僚道:“我倒是觉得允明跟开放海禁的事有非常大的联系,允明是第一个提出这个建议的人,他当然就有一套完整的想法。如果皇上决定开放海禁,还有比允明更合适的执行人吗?”
“你这话有点绝对了,皇上身边能人多的是,不一定非得用他吧。”一个幕僚反驳道。
“能人是有,但专人难寻,我觉得允明就是专人。他现在打造的不是一个全新的锦衣卫,而是借这个名义,打造一支强大的卫队。这支队伍的任务就是保护允明在沿海不被倭寇、海盗或者沿海一些大势力一口吞掉,只要能抵抗,谭纶大人就会率兵援救。”那才那个幕僚继续道。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思,这句话果真把其他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会吧,就算是让允明去,大可以住在谭大人的总督衙门里,也没人能伤到他。何必花这么大的力气打造一支卫队?不可能。”有人反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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