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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歌一片
王树哥和另几个侍卫太监照了袁迈吩咐,过来帮着搬她主仆三人箱笼上岸。凝墨和小柱也跟着去了,后剩下青莺和袁迈。她见他仍那样立着不动,犹豫了下,便朝他一笑,轻声道:“该走了。”
袁迈如梦初醒,仓促地再次回了她一个笑,立刻转身带她出了船舱,两人一前一后,中间隔了几步距离,沿着甲板往船头去。
此时此刻,和三年前,自己被大哥徐若麟送上船时情景何等相似。只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个从未踏出过闺阁之门,对未来怀了惴惴与兴奋期待贵族小姐。而现……
她把目光投向正走她前头袁迈身上。他背影笔直高大,脚步迈得不疾也不缓。她随了他脚步往前而去,脑海里浮现出过去三年这点点滴滴。他从等待她开口要求回去到渐渐信任她,甚至把重要机密事也毫无隐瞒地交待给她;满剌加国,他带她入王宫觐见国王王后时,遭遇王族武装叛变,被重兵包围之时,他临危不惧,从容指挥,带着她突围而出;他染了疫情,染病不起时,她不眠不休照顾着他,直到他痊愈……
真啊,一晃眼,仿佛就昨天,自己还刚被大哥送上船,此刻竟就要下船上岸了。
“袁大总管……”
眼见就要到船头了,她忍不住,终于开口叫他。他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目光温和,等着她开口。
青莺踌躇了下,正要说话,斜侧里忽然出来一群船上水手和士兵,对着她纷纷招手告别道:“徐姑娘!一路顺风,后会有期!”一张张脸上,都是真诚笑。
去年之时,船上曾蔓延过一场传染病。许多人病倒了。那时候,她与随船医生一道研究病情,用药治病,终于控制了疫情。别人都好了,她却累得病了下去。自那之后,船上人就不再把她看做高不可攀贵族小姐,而是发自内心地喜爱这个坚强而聪慧女官。
青莺打住了想说话,也笑着和他们纷纷告别。就这样一直到了船头,踏上舷板,被送上了岸。
岸上已经摆满了船上卸下各色货物,士兵脚夫来往川流不息。被派来接青莺正是周平安。他已经等了许久,终于看到青莺上岸,一时又是激动,又是伤感,迎了上去。
青莺也看到了他,对这个老管家,她一直十分敬重。急忙迎了上去,阻住他对自己见礼,笑着问道:“老管家,你一家人可都好?我家里人可都好?”
周平安眼睛微微发红,哽咽着道:“姑娘,你一去三四年,可算等到你回了!蒙你记挂,我一家都好。只是老太太……她不行了,吊着口气,就是想要再见你一面……大爷一家人也得了消息,正从北边往回赶,想来不日便会到了……”
青莺与司国太感情颇近亲,听到这话,满腔欢喜顿时化作惊痛,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袁迈也是有些惊讶,迅速看了眼正怔怔落泪青莺,立刻道:“老管家,让她上车吧。我派人带我牙牌护送,路上些。”说罢叫了人,递上自己牙牌,路上可免关卡检查,命即刻护送出发。
青莺哽咽着,顾不得朝他道谢,低头便匆匆上了马车。
袁迈目送她车马一行渐渐消失自己视线里,出神片刻,终不过微微摇了下头,转身大步上船——还有许多事等着他。





玉楼春 119第一一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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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泥官道之上,燥土飞扬。一行车马正由北朝着金陵方向疾驰而来,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滚滚飞尘。
这一行北归之人,正是徐若麟一家。这也是这三年以来,他们第一次回京。上个月,司国太病重弥留消息传至,徐若麟请了圣命后,携妻小立刻踏上归途。
这一趟归京,他心里十分清楚。除了司国太病势,其实还有另件重要事——关于这件事,从数月前开始到现,他与皇帝之间分歧已经到了几乎可算严重程度。他想回来,与皇帝面对面地做后一次沟通,希望量能达成一致。想来皇帝也是如此做想,这才痛应允了他归京请求。
马车里,果儿正陪着三岁弟弟坐她脚前,像个小大人般地喂他吃一块糕饼。喂了半块糕后,见他摇头不吃,便把剩下吃了,抬头见初念正望着自己,朝她笑了下,便趴到了她膝上,低声问道:“娘,太祖母会出事吗?”
果儿十一岁了,已经长成个小小少女,模样越发地标志,如同一朵含了朝露等待开放花苞。这几年里,她与初念感情也愈发深厚。初念很早以前就曾应允她,等有一天,她父亲有空了,就会带她们去云南拜祭她祖母,还有山东徐家祠地里她生身母亲。只是这几年来,徐若麟一直忙碌,脱不开身。从去年夏开始,全国各地是频发自然灾害。先是四川地震,再安徽水灾,到了秋天,河北居庸关一带再次地震,冬,东南沿海冰雹。今年春夏,湖北河南等地洪灾泛滥,山西又遇风灾,禾稼毁。不好消息接踵而来,朝廷疲于应灾,赈抚灾民。徐若麟也一直忧心忡忡。到了现,他虽然没怎么她面前提,但她也知道,他和皇帝关系,也变得愈发严峻了。
这一趟回京,她心中始终悬着,除了挂念司国太病情,隐隐也总觉得就会有不祥之事要发生一样,甚至禁不住就会一阵心惊肉跳。此刻听果儿这样问自己,抚了下她柔软发,安慰道:“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
黄昏残阳之时,徐若麟一行车马终于停了魏国公府门口。出来相迎家人见到徐若麟,登时噔噔跑了过来。
“老太太如何了?”
徐若麟下马,开口便问道。
“前日四姑娘刚回。老太太见了她,说心放了一半。另一半,就只等着大爷一家了……”
初念此时已经与宋氏等人一道抱扶孩子们下了马车,闻言压住心中悲恸,急忙与徐若麟一道往里匆匆而去。阖府下人不绝于耳“大爷大奶奶”声中,径直赶去慎德院。入了屋,见一堂烛火之下,满屋子黑压压地站满了人,听见门口动静,纷纷回头,见到是徐若麟一家人,面上顿时露出各种神色。
“祖母!”
徐若麟已经疾步到了司国太榻前,跪下握住了她枯瘦如柴一只手。
司国太今年入春来,身体再次变差。毕竟是七十多人了,这一次,再没能像前回那样挺过去。熬住一口气,便是想再见一眼自己未身边孩子们。这数日来,几乎就靠着参汤吊着口气。前日终于等到青莺回,便如她自己所言那样,心放下了一半。今天已经昏沉了一日了,眼睛始终没睁开过。徐家人估摸她是熬不过今夜了,徐耀祖连同他兄弟也守了一侧。
老太太正迷糊着,忽然耳边听到一个熟悉声音,挣扎着睁开眼睛,终于看到长孙徐若麟就自己面前。定定望他片刻。眼珠子再慢慢移到跪他身侧一个年轻貌美妇人和身边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认出是初念和果儿喵儿,精神竟一下瞧着好了许多,抬手叫果儿和喵儿到自己近旁,他两个齐齐叫她太祖母,她抚过果儿手,又摸了下喵儿小脑袋,面上露出笑,眼睛随后慢慢看过屋里鸦雀无声每一个人,点头道:“三年前,我本就该走了,只是阎王放了我回来,又多蹭几年,活了整整七十三岁。这一辈子,也算福寿双全了。这一回,这就真要走了。临走前,能齐齐看到你们我跟前,心满意足了。没别话,只是一句,往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记着,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都是同个祖宗爷徐家人。”说罢闭上眼睛,任凭边上喵儿再怎么哭叫她“太祖母”,始终没再睁眼。
徐耀祖到了近前,伸手探她鼻息,已然气绝。压住心中悲伤,回头道:“老太太走了,起丧吧。”
他话音刚落,屋里便哭声一片。连廖氏也红了眼睛。初念、青莺这些往日里与她亲近,是跪趴她榻前泪流不止。
外头徐家人早就做好丧事准备,此时消息传了出来,很便有条不紊地备起了丧事。初念带了孩子们回到嘉木院,换了孝服后,照了规矩,与廖氏青莺初音等人一道守灵旁哭泣。
不提灵堂举丧。徐耀祖前些日听闻母亲临终消息,赶了回来。今日见长子携妻子归京,忙至深夜后,将徐若麟唤至书房。父子二人相对,灯盏豆火之中,一个是而立壮年,一个是两鬓渐苍,四目相对,一时竟无人开口说话,四下只余静阒一片。
“叫我来,可有事?”
徐若麟终于朝他见礼,低声问道。
徐耀祖怔怔望着他,半晌,忽然叹了口气,“若麟,时至今日,你还是那样憎恨于我吗?我这一辈子,确实做错过许多事。大错事,就是亏待了你母亲。我知道她后离世前,一定是恨我。或许……”他摇头,惨淡一笑,“她大约从来就没爱过我。一直是恨我。倘若上天能给我重来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蹈覆辙。只是……,过去就这样过去了,再不可追……”
徐若麟仍是沉默。
“这一辈子,我已经无法让她原谅我了。只是你,你再如何恨我,我也是你父亲。就几年之前,我还能领着兵马与你相斗,甚至和你打架……虽然那时候,我就已经打不过你了,但毕竟,还能和你一拼。可是现……你看,我真已经老了。就算再想与你打,我也打不动了。若麟,你是我器重儿子。你真就不能原谅我年轻时犯下错吗?”
他说到后,声音微微颤抖。
徐若麟凝视着自己父亲。
或许是还沉浸祖母刚刚离世伤感中,或许,是因为他已经不再年轻。这些年经历过太多人和事,性格里那种少年桀骜和疾世愤俗早已经悄然被岁月磨平了。就这种时刻,他望着对面这个两鬓苍苍男人,脑海里竟然浮现出自己还小时,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用毫不遮掩敌视目光瞪着他时表情。那时候,他还很年轻,笑容他脸上凝固。他怔怔望着自己,手足无措样子。
他曾做错事,自己也一样。但是,他没有自己幸运。
徐若麟微微闭了下眼睛。睁开时,他望着自己父亲目光已经变得温和了许多。
“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母亲临终前曾对我说,她即便活着,也不会随你入京,不想再看到你一眼。但她并不恨你。所以她也不允许我恨你。就像你说那样,你是我父亲。”他慢慢道,“对我来说,这一点曾经很难做到。但是现,我愿意听从我母亲心愿。毕竟,我也没有那种一直可以苛以待人资格。”
徐耀祖猛地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般惊喜之色。他一时说不出话,只是不停点头,眼眶微红。
“祖母灵前事多。倘若没旁事,儿子先告退了。”
眼前这个男人,他曾有过不可一世叱咤岁月,如今却像年老体衰被磨平了獠牙利爪狮王,自己略微施舍便能让他如此感激。徐若麟忽然觉得有些不忍面对。垂下了眼,这样道了一声,转身欲要离去。
“等等!”徐耀祖忽然叫住了他。
“若麟,我知道这几个月来,不止朝中就攻伐北宂之事分成两派,争论不休,便是你与皇帝也起了争执。你此次回来,除了祖母之事,想必也为了这个。你真已经想好了?”
徐若麟沉吟片刻,缓缓道:“我明白万岁想什么。只是这几年来,北方一直安稳,我大楚与北宂各自相安无事。这个时候挑起战事,先便失了道理。我会我所能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徐耀祖道:“恐怕难啊!这几年,万岁旧疾并不见好,性情也变得愈发喜怒不定,叫人难以捉摸。刚上个月,有一言官因此事顶撞了他,言语稍激,竟被喝令当着百官之面笞杖,劝阻之人也遭呵斥,以致那言官被抬回家后便因了伤重不治,数日后羞愤而死。他本就对你有所芥蒂,加上去年西南之事,隐忍不发而已。如今你再劝阻话,恐怕惹他不。”
徐耀祖口中西南之事,便是从前孟州顾氏后续。当年徐若麟北上后,清剿顾氏残余势力事便交派到了云总督刘睿头上。刘睿清剿不力,前后历经两年多,直到去年,才后艰难拔掉了顾氏野人谷中老巢。只是后,仍让顾元山逃脱,进入安南国,谋策亲王政变。刚继位不久安南国王陈启龙不敌,被迫逃入大楚求庇护。赵琚年初时,重起用沈廷文入安南,终于将政变镇压下去,彻底消灭了顾氏力量。事后,刘睿为推卸责任,诬徐若麟外祖协战不力,甚至有故意放走顾元山之嫌。赵琚曾一度为此大发雷霆,甚至要下诏责令老土司入京问罪。只是被群臣和皇后萧荣所阻,这才作罢。
徐若麟沉默片刻,道:“多谢父亲提醒。只是我北方多年,仗能不能打,打起来后会如何,我心中清楚。天灾尚可救赈,*却猛于虎,倘若战事真起,就算后打胜了这场战,也是穷兵黩武两败俱伤。我我力劝阻他便是。”
徐耀祖眉头紧皱,虽未再说话,却也难掩目中忧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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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灵前守至五,天亮时,才回了嘉木院稍作休息。红了眼睛先去果儿屋子,见她姐弟二人正睡一起,边上守着宋氏,这才放心。回到自己屋里,人虽十分疲倦,却丝毫没有睡意。正坐着发怔,听见脚步声近,抬头见是丈夫回来了。
徐若麟也是一夜没睡,此刻除了眼中稍布红丝之外,精神却还不错。看见初念正坐着,过来到她身边,看了下她脸,见她双眼红肿,一脸疲倦之色,也没说话,抱了她便送到床榻之上,替她除了鞋,自己也跟着躺到了她外侧,低声道:“睡觉吧。”
初念如何睡得着?闭着眼依他怀里。片刻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万岁他这个时候,为什么一定要打北宂?”
徐若麟沉默片刻,终于道:“便如一家之中,内祸不断,众人对家主日渐不满,甚至质疑他地位与能力。此时这家主便成了箭靶。而某日,一旦这个家族与旁姓起了争端,这家人自然先会放下内部之事,转而一致先去应付外敌,此时这箭靶便会从家主转移到外姓人身上。同样道理。大楚自去岁起,天灾不断,朝廷疲于应付,处处怨声载道,民间人心不定,甚至流言鼓动,说皇帝当年夺位乃是忤逆天意举动,上天这才震怒,故而降下灾祸……”
他没再说下去,初念却也明白了过来。赵琚对自己当年夺位之事始终耿耿于怀。一时难以抚平各地灾情,堵不住万千民众悠悠之口,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战争头上,以转移朝廷和国人注意力。
自古以来,这本就是位者为转移矛盾而惯常使用一种手段。既简便,又有效。
“倘若不听劝,该怎么办……”
初念抱紧丈夫腰身,闷闷地道。
徐若麟轻轻拍了下她后背,安慰道:“我会力。再说,还有皇后。她想来也不愿此事发生。你别多想了,明日还有得你累,先好好先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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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既白,天光大亮。
徐若麟睁眼,见初念已经缩自己怀里安静地睡了过去。他凝视她睡容片刻后,轻轻起身,出去洗了把脸。至x时,果然有宫人来传唤,遂换了身朝圣衣裳,袖上挽纱示哀,便往宫中而去。见到皇帝赵琚时,已经是午时了。
三年未见,皇帝看起来颇有些变化。脸容略微浮肿,双目中眼白也略微见红。他这几日一直忙于接见各国王公及使臣,大约是人逢喜事缘故,精神看起来很是不错。此刻见了徐若麟,甚至显出几分亲热之色,与先前信函中斥责他不遵上意时口气判若两人。待徐若麟行过臣子之礼后,自然先是问了丧事,叹道:“老国太德高望重,就此仙去,朕十分难过。已命礼部主祭,以表朕之心意。”
徐若麟谢过皇恩,道:“臣正要向礼部报丁忧,恳请万岁恩准。”
赵琚微微眯了下眼,道:“爱卿乃国之重臣,何况是如今这多事之秋。夺情可用。”
徐若麟再次下跪,叩头道:“万岁,臣此次之所以请命归京,除了家事,也为国事。臣身受皇恩,既为武将,倘若万岁有用到之处,哪怕马革裹尸,也是当之责。只是此时,倾举国之力忽然发难于北宂,臣以为不妥。只怕得不偿失,恳请万岁三思。”
赵琚脸色微变,骤然收了笑,冷冷道:“北宂世代乃我大楚天敌,自太祖起至今,两国历大小战事无数。对方杀我大楚民众,掠我大楚土地。如今朕命你挥师北伐,一举灭了这心腹之患,如何不妥了?”
“倘若北宂此时有进犯之举,臣自当予以痛击。只是如今两国边境安定,战事若起,于民心未必有益……”
“不必多说了!”赵琚忽然打断徐若麟话,“你只需告诉朕,你能不能打赢这场仗?”
徐若麟看向皇帝,见他紧紧盯着自己,双目泛着精光,一时沉默。赵琚已经自己接口道:“短期内难以制胜。只是以你之能,假以时日,赢面至少占七八分!”
徐若麟苦笑了下:“万岁,臣之所以劝阻万岁,担心并不是臣输赢。而是我大楚一旦被拖入这场可能旷日持久战事,就算后赢了,国力只怕也会被掏空……”
“只要能赢,你就给我打!拓疆开域,本就是千秋功业!剩下,不是你当虑之事,朕为国君,自有朕考虑。”赵琚冷冷道,“别忘了,你外祖尚未洗清罪名,朕是看你面上,这才不予追究。莫非你真以为,朕除了你,手下便再无可用之将?”
徐若麟沉默了下来。
这样结果,其实应该也他预料之中。正如他自己说,他有他自己考虑。比天灾可怕,是人心惶惶之下那些飞速传播开来流言。他等不及用赈灾手段去慢慢解决问题,而是选择用战争去转移民众注意力,渡过这场因了百年难遇频繁天灾而引发信任危机。
这一场战争,倘若后赢了,能令仇隙深重百年宿敌臣服,自然是一件必定要载入史册大事,也是皇帝向世人证明自己是真龙天子有力武器,倘若输了……那便是徐若麟这个主帅无能。
或许,真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他阻止力量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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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 120第一一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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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府国太老夫人仙去,次日起,京中前来探丧吊祭之人便络绎不绝。家中之事,外有徐耀显徐若麟理着,内里有廖氏董氏二夫人照管,忙碌之间,一晃眼便数日过去了。到了第五日,廖氏正送走一拨女客,听到袁迈前来吊祭,想了下,急忙吩咐了小厮一番。
袁迈出使各国,三年始归,携数十位番邦王公使者前来朝阙天子,皇帝龙颜大悦,圣恩正是隆重。守灵堂前徐耀显见他来了,寒暄一番后,领了去上香。
袁迈从徐家小厮手中接过香火,朝着老国太灵位恭敬下拜,插入香炉时,听见内里帐幔中传来隐隐传来徐家女眷哭灵之声,立刻便辨出其中有青莺声音,只是不复往日清脆,听起来十分嘶哑,想是连日里悲痛过度、哀哭过久所致。略微一个凝神,动作便迟缓了下来。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袁迈听见有人唤自己字。回头见竟是徐若麟来了,面露惊喜之色,脱口道:“徐兄,长久不见了,可好?”
徐若麟与他交情一向深厚,两人又多年未见。此时相遇,自然高兴。徐若麟亲自接待,引他到小厅里叙话。
徐若麟先是郑重谢过这几年里他对青莺照顾。袁迈忙道:“徐兄客气了。该我表谢意才对。令妹不仅博学多才,又意志坚定堪比男儿。这几年来对我助力极大。我十分感激。”
徐若麟笑着谦虚了几句,渐渐谈及各自经历,二人便似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恨不能畅谈至晚,只是今日时机不便而已。
袁迈知道徐若麟京中停留不会长久,约好他离京前再次碰头后,便起身告辞。徐若麟相送。正步出小厅,家中一小厮正守外头,见状急忙凑过来,对着他二人见礼,陪着笑道:“大爷,袁大总管。太太命我来,请袁大总管过去叙个话。”
徐若麟与袁迈对视一眼。徐若麟笑了下。二人抱拳相别,袁迈便随那小厮去了。被引至另一处厅房,下人奉上香茶,退了出去后,很,听到一阵脚步声来,见一身孝服廖氏出现门口。
廖氏连日里因了操劳乏累,此时一张脸带了菜色,眼皮也泡肿起来,见到袁迈,面上却带了笑。
她是公爵夫人,又是青莺母亲,袁迈对她自然敬重。没等她开口,先便上前朝她见了礼。寒暄一番后,待各自落座,袁迈便问道:“夫人唤某来,有何吩咐?”
廖氏道:“不敢当吩咐二字。袁大总管,实不相瞒,冒昧将大总管请来说话,为便是我那个女儿。”
袁迈本就猜到她留自己说话,必定是为了青莺。只是此刻真听她这样说,心头还是微微一跳。抬眼望着她,微微笑道:“夫人请讲。”
廖氏怔忪片刻,叹了口气,道:“大总管,我女儿当年闹着要出门,我拗不过,一时心软随了她,原本以为她挨不住外头苦,出去几日也就回来了。不想这一去竟是三年,所幸还平安,我这做母亲,心可算放下来了。只是她如今也十九了。女孩儿家这年纪,若是从前一直家,早就婚配了。没奈何,眼见如今竟蹉跎到了这年岁。年初时,我山东老家替她相好了一门婚事,男方人品家世都好,正是天作之合。原本是想等她一回来就完婚。没料到又遇到老太太白喜,只得再等三年了……”
廖氏说到烦恼之处,摇头叹息不停。袁迈安慰道:“令爱蕙质兰心,对方能娶到她乃三生之幸。这三年,想来自然是愿意等。”他说完,见廖氏点头,看了眼自己,欲言又止样子,立刻又道:“夫人有话但讲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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