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蓝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priest
苏轻心想,你妈……
他抬头往窗外望去,发现屠图图坐那吃东西吃得还挺踏实,就决定跟对方纠缠到底了:“大哥,真没你这样,送上门来买卖,赚多少还不是赚,怎么能往外推呢?”
网吧老板正被非要看他真面目妞儿纠缠得郁闷,没搭理苏轻,任他自己那边喋喋不休,就对方姑娘已经开始怀疑,网吧老板决定战略性转移时候,苏轻瞅准了机会插了一句:“嘿,你就跟她视频一下呗,就说没有话筒,只能打字,把键盘拎出去你拿着,我替你坐那。”
网吧老板终于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正眼。
五分钟以后,两个人达成了协议,苏轻出卖色相,替老板坐台十分钟,泡到这个妹子,然后老板五折卖给他一张假身份证。五折七十五,还剩下十来块钱,中午可以给屠图图买几个包子,再加晚上一碗面。
就屠图图吃完了饭半天,已经无聊地开始晃腿玩时候,苏轻揣着他身份证回来了,他还给自己起了个“吉利”假名,这名字他蓝印基地时候就一直垂涎了——叫苏则成。
“余则成”“则成”。
从此开始了他招摇撞骗一生。
苏轻有了身份证,觉着心里踏实多了,一分钟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带着屠图图加入了从火车站涌出来大批民工里,三言两语地就跟一个拖家带口老大哥搭上了话,苏轻又给自己编了一个离奇苦难经历——他发现自己简直是有这方面天分,瞎话张嘴就来——把大哥媳妇都给说哭了。
屠图图跟老大哥两个孩子玩上了,嫂子看管着,苏轻就开始了跟着老大哥找工作之路,白天好心大嫂子照顾屠图图饮食,苏轻自己还有胶囊,吃一颗顶一两天,晚上为了节省住宿费,就带着孩子混进火车站里过夜。
c市火车站进站不用检票,虽然夜里要和巡查人员打游击——不过他都和归零队医疗所巡查人员游击过了,也不乎这点小打小闹。
白天从火车站里出来,继续奔波去找工作。
找工作这事,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苏轻那被双核能量晶系统改造过身体,第一回显现出无比优势来,他从底层工作做起,双手很被磨破,不过磨破了以后恢复得也很,一宿睡过去,身上青青紫紫磕磕绊绊小伤就都愈合如初了。
后来老大哥邀请下,苏轻和屠图图搬出了火车站,住进了他们当地租一个小房子里,是一个小得像鸽子笼一样小平房,因为住进了他们两个,变得逼仄了些。
老大哥姓刘,叫刘大庆,老婆人称刘嫂子,都是好心眼人,苏轻先说要每个月拿出一半工钱给他们做房租,刘大庆坚决不肯,推让半天,这才象征性地每月收他两百块钱,又热心地帮屠图图联系民工子弟学校。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拥有完美能量系统人类、前大少爷苏轻,就带着假身份,窝这喧嚣吵闹大城市一隅,专心致志地做起了搬砖扛瓦建筑工,日子苦不堪言,还要照顾一个没心没肺小崽子,苏轻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身体里强悍双核,他都活不下来。
蓝印基地灰房子里是一种苦法,这又是一种苦法,前者惊心动魄疾风骤雨,后者像一把生锈钝刀子,每天割着人皮肉。
都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一个月不到,苏轻就忘记了他曾经过是多娇生惯养日子,他开始习惯脏累活,开始习惯不能洗澡日子,开始习惯日渐低下消费水平,甚至习惯了外衣磨破以后,找刘嫂子给他缝缝补补。
他也习惯了每天晚饭过后,通讯器里响起胡不归那比闻联播还准时声音,胡不归会告诉他,他们又尝试了哪些搜索方法找了哪些地方,仍然没有线索,然后劝他回来,苏轻不予理会以后,就告诉他关于另一拨搜索他人动向,甚至根据陆青柏呈递上来关于苏轻身体检测,指导他应该如何引导自己力量。
苏轻发现双核能量晶系统利用毕竟是自己摄取能量,没有了致命弱点同时,也比不上蓝印掠夺外人得到能量那么强大——比如他伤口愈合速度要比陈林慢太多,比如他偷偷试验了好多次,也没发现自己能像蒋岚那样,变成个疾风星人。
但是有一点他发现自己可以做到,就是当他集中精力时候,能微弱地感受到周围人情绪。
又过了一段时间,老板发现了苏轻是个能写会算——哪怕是二流大学毕业,他到底也是个大学生——于是升了他做会计,负责一些账目和文字工作,不再让他做工地重活,还给他涨了工资。
而此时,苏轻从归零队医疗所带出来营养胶囊见底了,他知道理论上自己需要大量营养以供给能量系统,开始担心起日后自己工钱满足不了胃口。
然而这个问题还他心里纠结时候,就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那句话……未成年人,请勿模仿==
终极蓝印 第三十六章 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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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庆,他是个热心肠人,从他把萍水相逢苏轻接到家里来住,就可见一斑。人也很实,自己从来不说瞎话,也就以己度人,以为别人也不说,人家说什么都信,给个棒槌就当真。
他钱是不多,可是人实太傻,时不常地就被骗子盯上——比如一开始他们家附近聚众赌博几个出租车司机,就特别爱拉上他一起玩,然后出一些很没有技术含量千,骗他钱,后来被刘嫂子发现,拿着平底锅追杀了他八条街,差点把刘大庆给砸开瓢,这才算戒了。
这一天,屠图图放学又被老师给留下了——因为往人家女同学水杯里放小虫子。等苏轻把这小兔崽子扭送回家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了,本来怕人家一家人等着,结果到家一看,刘大庆居然还没有回来。
刘大庆两个孩子外面玩,刘嫂子等饭桌前,饭已经有些凉了,她显得焦躁,却还是对苏轻笑脸相迎:“回来啦。”
苏轻没轻没重地拎着屠图图后脖颈,把他往屋里一扔,决定一会跟他算账,回头问刘嫂子:“我大哥还没回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
刘嫂子皱皱眉:“我打了,没人接,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怎么。”
苏轻“哦”了一声,也没意,毕竟像刘大庆那样,既没财又没色,走到哪都省得别人惦记,他就安心转过头,对付一脸不服屠图图,义正言辞地威胁他说:“小鬼,听仔细了,你要是再让老子去你们学校丢人,我就把你吊起来打,你信不信?”
屠图图:“哼!你敢!”
苏轻:“……”
他还真不敢,这肉团似那么个小孩,捏哪里都软乎乎,苏轻都怕自己一失手再把他给打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指着屠图图鼻尖骂:“往小女孩杯子里放虫子,你可真有出息!欺负你们班没有二十斤重小丫头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把你们二百斤班主任给粘椅子上!”
屠图图理直气壮:“谁说我没粘过?他就是不知道是我粘。”
苏轻:“……”
他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去抓屠图图:“他娘小兔崽子,今天不收拾你,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屠图图不愿意坐以待毙,开始跑,可惜腿太短、场地又太逼仄,发挥不出来,跑了没两步就被苏轻给逮到了,苏轻把小鬼整个人给拎起来,悬半空,照着他屁股上肉厚一处,“啪”!
屠图图:“哇——”
刘嫂子赶紧站起来斡旋:“哎呀,兄弟,有话跟他好好说,怎么打孩子呢?”
屠图图一看有人撑腰,扯着嗓子嗷嗷哭得欢了,刘嫂子俩孩子也从外面回来,伸长了脖子围观男子单打。
就家里乱成一锅粥时候,外面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一个人来,扒着门大喊一声:“嫂子,你家老刘出事了!”
苏轻一愣,他认识这个人——和他一个工地做过事,叫小于,跟刘大庆关系挺好一个小兄弟。
小于见他们都愣着,喘了口气,接着说:“老刘不知道怎么,跟别人打起来了,人家有后台,带了好几个人,要打死他呢!”
刘嫂子脸一下就白了。
这么一来,苏轻也没工夫和小崽子较劲了,把屠图图放下扔一边,拉住她:“嫂子你别着急,我去看看。”
——打架斗殴这方面,苏轻以前灰房子就磨练成了专业户,现他认为自己上一层楼。
刘嫂子拉着他袖子,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没了主意,苏轻就推了一把刘大庆大儿子:“陪你妈呆着,看着点你妹。”然后跟着小于,他们两个到了出事地方。
就看见六七个小混混,拿着板砖钢管等常见武器,正拳打脚踢地往缩成一团刘大庆身上招呼。领头一个炸着一头鸡毛掸子似头发,一边踹刘大庆一边说:“让你狂,让你狂!”
然后他感觉一只手搭了他肩膀上,鸡毛掸子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眉清目秀青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他没反应过来,刚说了一个字:“你……”
不知怎么,就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万有引力作用下狠狠地拥抱了地球母亲,一张嘴,掉了个零件——带血大门牙一颗。
他就哭爹喊娘地“哎哟”起来,其他几个小混混互相打了个眼色,丢下了刘大庆,慢慢地向苏轻围过来。
苏轻第一次有了当上“超人”感觉,就是拜这几位所赐——只有真刀真枪地打架时候,他那被提升了不是一点半点反应速度、力量和灵敏度才淋漓致地被体现出来,非常……过瘾。
当他发现自己能拦腰一脚踢飞一个人时候,还学着李小龙“嗷”地叫了一嗓子,把一边小于大刘都看得目瞪口呆。
可惜跟他对打这几位群众演员不大满意自己角色,很就撂挑子不干了,留下一句经典“你等着”,风紧扯呼。
苏轻被屠图图闹得堵胸口气,终于顺出来了,感觉神清气爽。
然后他弄明白了这场冲突是怎么起,又郁卒了——刘大庆声称自己碰见一位会算命老神仙,聊了好半天,觉着对自己人生非常有启发,正受益匪浅时候,那个鸡毛掸子头来了,要砸老神仙摊子,说他是个老骗子。
刘大庆对老神仙个人崇拜还没退潮,顶着一腔鸡血,就替“老神仙”出头了。
后面事,大家就都知道了。
“老神仙人呢?”小于问。
刘大庆这才反应过来,四处看看:“哎?刚才还这呢,怎么没了?”
小于和苏轻对视一眼,都很无语凝噎,苏轻那口好不容易顺下去气又堵回来了。他们俩把刘大庆夹中间,你一句我一句地对他进行了一番再教育,就这时,苏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极轻“叮”一声,像是什么仪器机簧被触发。
他脚步一顿,意识到身后有人,瞬间,不知为什么,有了种说不出感觉,汗毛都炸起来了。
刘大庆和小于都疑惑地跟着他停了下来,苏轻勉强对他们俩笑了笑:“我突然想起来工头说让我私下里帮他办点事,你们先去吧。大庆哥,回去告诉嫂子吃饭别等我了,你和她好好说,别让她着急。”
刘大庆和小于不疑有他,转身走了,苏轻却拿出了自己速度,飞地往相反方向追过去,他相信,只要不是蓝印,正常人类很难躲过他速度。
然后转过街角时候,他看见了一个流浪汉,穿着脏兮兮衣服,手里拿着一根小棍,正垃圾箱里拨弄,听见有人来,流浪汉只是淡漠地抬头扫了苏轻一眼,就又低下头去,慢吞吞地垃圾里翻找着自己食物。
苏轻脚步一顿,狐疑地打量着这个人,只见流浪汉从垃圾箱里翻出半块面包来,拿手上,又木然地看了他一眼,拖着脚,就慢慢地往回走去,好像他只是个不相干人。
电光石火间,苏轻突然想起来,自从他胡不归引导下,发现自己渐渐可以很微弱地感觉到周围人情绪变化以后,对人存感就变得越来越敏锐,即使真有人能做到蒋岚那样悄无声息,他也能通过对方情绪感知到附近有人。
可是这个邋邋遢遢流浪汉,几乎完全没有存感,苏轻心里一跳,挡流浪汉面前:“你等等。”
就这时,流浪汉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神色,苏轻身体反应过来以前,就下意识地往后倒去,然后他敏锐耳朵捕捉到消音手枪里子弹破空而出声音。
“流浪汉”从他那脏得看不出底色外衣里掏出一把枪来,逼仄小胡同里对着苏轻连开了三枪。
苏轻是个好学生,可他才刚刚开始适应自己身体,而且这地方实太狭小了些,腿上一阵剧痛传来,他就直接跪下了。
然而持凶器“流浪汉”看起来却比他还要慌张,根本也没管打中没打中,开了三枪转身就跑。苏轻腿上血很浸湿了他裤腿,他拼命地想扶住墙壁站起来——不能让这个人跑了,他心里想,不能让他……
他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流浪汉”,心里除了这个念头之外空白一片——苏轻知道,归零队人即使暗中查访他,也绝不会开枪打他,这些人是……
突然,那个慌不择路“流浪汉”莫名其妙地摔了地上,随后整个人开始痉挛起来,苏轻惊愕注视里,片刻就不动了。苏轻费力地撑起自己,一条腿点地,挪过去一看,这个人竟然已经死了。
他怔了半晌,伸手把尸体翻了个个,扯开他外衣,看见对方里面穿了一件普普通通衬衫,领口一个很不起眼位置,绣了一个“乌托邦”字样。
苏轻搜遍了他身,他怀里发现了一个巴掌大仪器,鼓捣了一会,发现这是个监视器,里面有一段他和混混们打架视频。
苏轻手心里一片冰凉,不再纠结这个人古怪死法,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这个组织果然出于某种原因,追捕他,而他们就像病毒一样无处不、无孔不入。
得带着小鬼离开这里,苏轻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找到了一份实习~下礼拜开始工作~/~啦啦啦
终极蓝印 第三十七章 老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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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慢慢地顺着身后墙滑下去,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朦朦胧胧间,苏轻觉着自己好像飘了起来,晃晃悠悠地随风来往,也不知道被大风给刮到了哪里,过了一会,他恍惚觉得眼前景物有些熟悉,仔细望去,居然发现自己回了家。
他意识不大清醒,到了这里,心里一紧,心说这还有人守株待兔地等着他自投罗网呢,怎么跑这来了?
这时,迎面走过一个人,苏轻一呆,正站大街中间,再要躲是来不及了——正是苏家请保姆小吴。
苏轻心脏越跳越,忽然不知该怎么办了,可小吴只是径直朝着他走过来,若无其事地和他擦肩而过,居然没看见人似。苏轻呆了呆,大街中间站了一会,忍不住追上去,小吴肩膀上拍了一下,手掌却直接穿过了她肩膀。
他忽然有种奇异想法——自己这是死了?
苏轻浑浑噩噩地往家方向走去,走上熟悉楼梯,想伸手推门,手臂却从大门穿过去了,苏轻这才知道自己还多了穿墙术技能,苦笑一下,直接走了进去。
苏承德向来业务繁忙,苏家饭也晚,这会天都暗下来了,苏承德才坐下来吃饭。
小吴不和他一桌吃饭,把饭菜摆上桌,就自己去厨房吃。很大一个饭桌,只有苏承德自己坐那,显得有些孤单。
苏轻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慢慢地靠近苏承德,从身后搂住他后背,像自己很小时候那样,吊他老爸身上。小时候觉着苏承德真是肩宽背厚,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把他背起来,现他却发现,苏承德好像缩水了,竟然怎么看怎么单薄起来。
随后,苏轻目光越过苏承德肩膀,往桌子上看去。
这么多年了,老头也没改善过自己生活,如果不是出去应酬、家里自己吃话,就从来都是粗茶淡饭,也不讲究,隔夜米饭拿葱油随便炒炒,他就能吃得挺香。
苏轻暗自叹了口气,忽然,他整个人一震——桌子上除了苏承德自己碗筷之外,还摆着其他两幅。
一副是给苏轻他妈留着,这个父子两个心照不宣,那另一副……
他眼圈一热,脱口叫了一声:“爸呀……”
正狼吞虎咽苏承德动作一顿,狐疑地四下打量了一下,高声叫保姆:“小吴,小吴?”
小保姆应声出来:“哎,叔,怎么了?”
苏承德问:“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说话,是你不是?”
小吴一愣:“我?我没有啊。”
苏承德心事重重地应了一声,点点头,不再纠缠。苏轻叹了口气,绕过饭桌,才想苏承德对面坐下。
可是这时候,窗外好像有一个黑洞似,拼命把他往外吸,苏轻伸长了手,去够咫尺处苏承德,却抵不住那股巨大吸引力。
“爸!爸!你拉我一把……”他大声喊着,但苏承德听不见,苏承德只是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目光望向苏轻方向,好像隐约也能感觉到有点什么东西不对劲似,过了一会,又觉着自己是神经过敏,摇摇头,继续低头吃饭。
苏轻觉着自己被一阵飓风卷走,昏天黑地,然后身体忽然下坠,他猛一抽搐,睁开眼来。
他发觉自己躺一张硬板床上,一个干瘪瘦小老头,正伸长了脖子看着他。老头看见他睁眼,咧开嘴一笑,一口牙长得里出外进,非常抽象,脸皱起来,活像一朵大菊花:“哎哟,后生,醒得嘛。”
苏轻瞳孔缩了一下,翻身坐起来,一条腿上传来剧痛让他动作一滞,偏过头有些戒备地看着这打扮得僧不僧道不道、十分非主流老头。
老头乐呵呵地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苏轻却没伸手接,只是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善地问:“你是什么人?”
“啧,现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懂尊老啦,瞧瞧,我老头子拼着这把老骨头把你拖回来,救人还反倒落了一身不是。”
苏轻顺着他目光望去,发现自己受伤腿被简单处理过,还包扎了,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听见这老头子接着说:“难不成你愿意和一具尸体躺那犄角旮旯里,等着警察局请你去喝茶?”
苏轻一颤,直直地瞪向这老头:“你看见死人,还敢把我弄回来,你是什么人?”
“哎呀哎呀。”老头子不回答他话,摇着头,不慌不忙地从床头摸出一杆烟杆子来——苏轻一直觉着他老爸抽旱烟就够复古了,没想到这还有一个抽烟杆子山顶洞人。
老头自顾自地喷云吐雾起来,看来完全没有要回他话意思,苏轻忍着疼,呲牙咧嘴地把自己两条腿从床上挪下来,放眼打量起这间屋子。
这一看,他才发现这屋子诡异之处——地方不大,水泥地面,门口挂着一把桃木剑,四处散落都是些黄符纸、朱砂之类,苏轻眼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问:“我说,你是干什么?”
只见老头嘴里悠悠地吐出一口白烟,慢条斯理地说:“大运小势,乾坤五行,天地归于老夫之心,算你一生坎坷劫数,算你来桃花几多,嘿嘿,老夫便是那……”
苏轻“呸”了一声,一只脚撑地,把自己支撑起来:“敢情是个算命老骗子。”
老头吹胡子瞪眼,拿烟杆子去打苏轻,被苏轻一把抓住,面色不善地丢回到他怀里,心里转了几个念头,想起了点事,就拖着一条伤腿靠一个大木柜子上,双手抱胸前盘问:“哎,老头,问你,是不是就是你糊弄刘大庆那个二百五替你出头,招来一帮人群殴他?”
老头摇头晃脑地说:“那位善人哪……唉,不瞒你说,老夫我算出他近来将有一劫,哎呀那是可大可小,运气好话挨一通拳脚,若非如此,便是血光之灾,他与我有缘,我这是借势替他化去……”
苏轻说:“你说人话,别扯淡。”
老头瘪瘪本来就很瘪嘴:“是我。”
苏轻冷笑一声:“然后你自己跑了,后来回去是看看刘大庆死没死吧?”
老头梗着脖子:“胡说八道,我那是看他劫数化过去没……”
苏轻皱起眉:“那个人……他真死了么?”
老头噤声了,干瘪脸上露出一点高深莫测神色,又重把烟杆子叼回到嘴里,深吸一口后吐出来,这才一片云雾缭绕之后,低低地说:“死透了,这个人死得可不简单,依我看哪,是活生生地被吓死。”
苏轻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再一看这算命老骗子,心里就淡定了,心想这货说话估计和放屁没啥区别,听他做什么。
他于是吃力挪动起脚步,要往外走,身后老头又悠悠地接了一句:“你若出此门去,定有血光之灾,年轻人,三思而后行啊。”
苏轻脚步一顿,回过头去,从这个角度看,这老骗子一片烟熏火燎之中,仿佛真有点仙风道骨意思似,忍不住问:“你说得……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救我?”
老头无声地笑起来,他年纪大了,眼珠却不像普通老人那样显得浑浊,隐隐地还从黝黑眼珠中透出一点光亮来:“我知道你天赋异禀、身怀绝技,与常人不同,还知道你近日不顺,将有大劫,不过么……也不是不能躲过。”
他说到这停下来,见苏轻正看着自己,便伸出手呲牙一笑:“老规矩,度小劫三百,大劫五百,你这个么……危险之至,还得多加二百,只收现金,不划卡,支票不要……”
苏轻假模假样地笑了笑:“老神仙,你这么神,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我妈身体好不好么?”
老头摆摆手,真事儿似掐掐手指,头晃尾巴摇地说:“年轻人孝心不小嘛,放心,依我看哪,令慈正是春秋鼎盛之时,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命格,今年宜多出门,住窗户朝南开屋里,定能大吉大利,平平顺顺。”
苏轻:“去你大爷,我妈早死了。”
老骗子噎了一下,摆手说:“对嘛,令慈已过了忘川河,转世投胎去了,上辈子尘归尘土归土,自然不算数,老夫我给她算是这辈子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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