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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人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谢杜宁
秋夕瞪大了瞳孔 , 感到不可思议 , 颤巍巍爬向他 , 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脑袋上的毛发。
黑狼即刻睁开眸子,脑袋凑了上去。
秋夕一惊,急速缩回了手 , 那黑狼却扬起脖子,追上了那只缩回的手 , 将脑袋贴在她抬高的手掌上 , 轻轻蹭了蹭。
“你……”秋夕尝试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那黑狼即刻弯起嘴角,神色享受。
“天……”秋夕吃了一惊。
这匹狼,现在是在笑?这是一匹懂人语、通人性、会做表情的狼?
莫不是,这狼王与她有缘?
景容的殿外此时围满了人 , 全部都被李承谟挡在了门口外,殿内景容盯着此时与狼王互动的秋夕,神色莫测。
“将军!将军你还好么?”此时一个大腹便便的紫衣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疾步走了过来。
听见彩翼的声音 , 景容即刻出殿去迎她。
景容好一通安抚 , 才将彩翼哄好 , 让婢女又扶着回去了。
全宫的人都知晓,狼王背着一名男子躲入了骠骑将军殿内 , 却无人得以进去看一眼,随着夜深 , 众人极高的兴致逐渐褪去,纷纷返回,再次载歌载舞 , 饮酒作乐 , 通宵达旦 , 至死不休。
秋夕几乎一夜无眠 , 她听着外面的靡靡之音,心事重重,担忧着皇帝与昭儿 , 担忧着青枣与云儿 , 也在盘算着该怎么去接近观天悯。
天方破晓之际 , 响起嘹亮的jī鸣声,殿外的靡靡之音逐渐散去 , 不久之后,重归于寂静。
秋夕揉了揉有些胀涩的双眼,看了一眼在她床边趴了一夜的黑狼,对着他莫名其妙地笑了笑,那黑狼即刻呜呜出声,神色欣然。
秋夕即刻下床去,抚弄着他一身滑如冰丝的毛发,对于这毛发的手感竟有些上瘾。
能遇见这匹狼,真是此次来塞北不幸中的一幸 , 秋夕看着他,越看越欢喜。
黑狼原本眯着眼享受的表情突变 , 一翻身子站了起来 , 凌厉的眸子看向窗外,秋夕困惑 , 也看了过去 , 只见一个人影在她的面前闪过。
是李承谟。
黑狼叼起秋夕的衣领,将她轻轻甩在自己的背上 , 身躯虽庞大却极为敏捷 , 一瞬间便无声地越过了窗子 , 悄无声息地跟上了那道人影。
秋夕抓着他的背,心中惊喜,此狼怎会如此聪慧?
李承谟的速度极快,然黑狼的速度不逊于他,一路紧紧跟着 , 跟着跟着,便到了一处荒芜僻静处。
李承谟纵身一跃 , 消失在一口枯井中 , 黑狼没有一瞬的迟疑,跟了上去 , 幸好那枯井的井口尺寸不算小,堪堪可容纳下他的身躯。
这枯井之下,竟是一方暗牢。
“在此处等我。”秋夕从黑狼的背上纵身跃下 , 对着他轻声耳语。
她担心地牢深处过于狭窄 , 会容不下他。
黑狼神色沉肃 , 微微哼了一声。
秋夕知晓他是听懂了的,随即怕了拍他的脑袋 , 轻手轻脚地循着李承谟消失的地方跑了过去。
这座地牢很奇怪,走了许久 , 竟寂静无声,没有一个狱卒,秋夕感到很不对劲 , 却也无法多思考。
“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很快 , 秋夕听见了来自李承谟的声音 , 声音有些飘忽 , 她驻足静听,辨别着声音的来源。
“你把我家娘娘和太子殿下怎么了?”
青枣!
这是青枣,秋夕的心脏开始失去正常的频率 , 匆匆循着对话的来源无声地跑了过去。
毕竟是习过武的身子 , 依旧保留着轻功的记忆 , 此时她的脚底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他们皆唔性命之忧,只不过都受了点苦。”李承谟说着 , 摸了摸青枣光洁的下巴,将脸凑了上去。
“放手!”青枣手脚皆被铁链捆绑,只能挣扎着摇头。
“青枣,三年前在南楚的那一夜,你我是定过情的,你怎可赖账?”李承谟的动作一顿,眸色有些受伤地看着眼前的小野猫。
“定情?不记得!你是哪根葱?”青枣嗤笑出声。
李承谟双手摆正她的头,让她与自己脸面相对,俯视着她 , 嗓音沉缓:“听好,你未来的夫君姓李 , 名承谟 , 字御植。”
青枣微微挣扎着自己的头,却挣不开:“放手!”
“偏不放!”李承谟说着,眸中闪过一丝顽劣 , 将自己的chún对准她的 , 重重压下,又抬起 , “现在 , 我要你对我负责 , 你已占了我的便宜。”
“你你你……”青枣气得不轻,“不要脸!”
“嫁给我,你不亏的。”李承谟一手的指骨结划过她光滑的脸,“捉你和你家娘娘的人又不是我,看在这么多天我照顾你的份上 , 不要讨厌我,恩?”
“你你你……”青枣结巴着,“想得美!”
李承谟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委屈 , 忽然将口凑到她的耳畔 , 低低耳语了一句什么。
听完,青枣的整张脸即刻红透 , 眼眸中水汽迷蒙,低低威胁:“你敢……你若敢,我,我……”
“你怎么?杀了我?”李承谟清浅地笑着 , “与你家娘娘的性子果真一样的烈。”
“你救救娘娘、救救太子吧!”一听见他提起娘娘 , 青枣忽然恳求着。
“天下哪有无缘无故的付出?除非你发誓嫁给我 , 否则想也不要想。”李承谟挑着她的下巴痞笑。
一声低喝响起:“不要脸!”接着,一根木bàng不偏不倚、重重打在了李承谟的头上。
“你是何人?”见到眼前人 , 青枣惊惑。
秋夕不答话,只弯了一根铁丝 , 迅速去解禁锢青枣铁链上的锁。
李承谟多年习武,脑袋也坚硬得很,怎可由于这一下便昏死?
他摸了摸后脑勺的血,咬牙切齿:“当初真不该从观天悯手中救你!”
秋夕一顿,他此话何意?
难不成早已知晓她的身份?
手下有些慌乱,秋夕却还是在不断去解锁。
“若不是为了青枣 , 你以为我会去管你的闲事?”李承谟咬牙切齿 , 抢夺过她手中的铁丝。
“救命!——”秋夕惊叫了一声。
几乎是瞬时的 , 一抹黑色的影子闯入 , 秋夕拉过青枣的手,跃上了那匹黑影的背,那黑影以不可见的速度消失在李承谟的眼前 , 消失在这座地牢内。
只留下几根铁链 , 摇晃着咣当作响。
李承谟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 , 弯起嘴角,露出难以捉摸的笑。
他往外走着 , 走到地牢的出口时,打了一个响指,地牢内昏睡了的狱卒顷刻之间全部醒来。
从地上爬起来的狱卒有些懵,但由于昨夜有人请他们喝酒,都以为是自己醉酒昏睡过去,立即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不敢怠慢。
黑狼很快带着青枣与秋夕回到了景容所住之殿的偏室,此时外面天色还是蒙蒙亮,一切都还混沌 , 雾气清濛,寂静无声 , 仿若一直便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究竟是何人?”青枣挣扎着 , 去推搡秋夕。
“是我,青枣 , 是我!”秋夕用自己的女声与她说话。
“娘娘?”青枣不敢相信。
“是 , 是我。”秋夕说着。
“娘娘!”青枣伸手去搂住秋夕,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她的怀中 , 嗓音有些沙哑 , 吸着鼻子 , “能看见您好好的,青枣真的好开心!”
“嘘……小声些。”秋夕道。
“恩恩!”青枣趴在她怀中点头。
“你知晓云儿在何处么?”秋夕问。
“不知,那间牢房只我一人。”青枣摇了摇头。
秋夕点了点头:“你呆在此处很不安全,趁着此时,不如去塞上找皇上?”
青枣摇头:“奴婢要与娘娘在一起。”
“可……”秋夕蹙眉,“这座殿里现在住的人是景容 , 我也是隐瞒身份住在此处,忽然多出一人 , 该怎么向景容交代?且景容是识得你的。”
“莫若跟在我身边 , 做我的女人,这样谁也赶不走你。”窗外忽然探入一颗头 , 李承谟如玉的俊颜出现,嘴角带着斜斜的笑。
秋夕与青枣皆是一顿。
黑狼趴在地上盯着李承谟,哼哼出了声 , 没有起身。
“跟不跟我随你。”李承谟缩回自己的头 , 站直了身体 , “你们可以思考的时间不多。”
语毕,抬步要离开。
“站住!”青枣叫了一声。
李承谟即刻停下了离去的脚步 , 等着她的回答。
“青枣?”秋夕捉住她的手。
“李承谟,我决定对你负责 , 把我未来夫君的位置给你!”青枣的声音响起,扬起脑袋,满目的倔强。
“青枣?”秋夕惊叫,“不要委屈自己!”
“不委屈的娘娘 , 我只是一小小奴婢 , 此生能遇上他这般的男子是不易的 , 遇见了 , 青枣便不愿放手。”青枣说着,垂下眼帘,将自己的手伸到窗外。
李承谟即刻拉住她的手 , 一手扶住她的腰 , 将她抱出了窗外 , 搂入自己怀中。
他将自己的脑袋埋入xiōng前人的侧颈,吸了一口气 , 嘴角翘起:“多谢夫人对为夫负责,夫人不知,为夫可担心自己被平白无故占了便宜去呢……”
这肉麻的话,秋夕听得心脏一颤,捕捉到今日之事有些许怪异。
“娘娘,青枣是心甘情愿的。”青枣转身,由于他的贴近而面色有些窘迫,“带我走吧。”
秋夕看着面前消失的二人,伸着空落落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这……?
想起那间没有狱卒的暗牢 , 想起暗牢内李承谟与青枣的对话,想起自己这般轻易便从李承谟手中将青枣救走。
再联想到此时的结果 , 秋夕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她看着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狼:“你是不是帮凶?”
黑狼呜咽一声 , 扫了扫自己的尾巴,将头埋入了身体。
秋夕攥紧了拳头 , 感到自己上了天大的当。
这李承谟……就、就这么将青枣从她手中拐走了?
就这么轻易让青枣从拒绝到心甘情愿、从不可能到不得不,就这么答应跟在他身边了?





蛊惑人心 第六十五章 池中之荷
天大亮时,秋夕实在放心不下青枣 , 便来到隔壁殿的门口 , 驻足站着倾听。
殿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响,以及女子的哭泣声。
秋夕的心一紧 , 手已经放在了殿门上 , 准备推门而入。
这李承谟,莫不是在欺负青枣吧?
“若太子殿下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夫人,夫人你别这样!为夫好疼!”
“谁是你夫人?臭不要脸!”
“啪——”又是一声撞击。
“奥!疼……夫人,你可是在你家娘娘面前答应了的!”
“要不是为了留在这里陪着我家娘娘,鬼才答应你!”
听到此处,秋夕的心又是一紧。
“夫人……自三年前与你在楚地王宫之巅相遇 , 我一直对你恋恋不忘 , 此次来到此地也是为了你啊……你留下来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
接着殿内寂静起来。
秋夕有些焦急 , 踌躇着该不该进去将青枣拉出来。
沉寂之后,青枣的声音响起,冷漠中带着些许娇横:“那你日后睡地上,平日里不准对我动手动脚,也不准靠我那么近!”
青枣虽自小长在深宫 , 见过的男子不多,然性情刚烈 , 喜爱就是喜爱 , 不爱就是不爱,对于男子向来都是冷若冰霜。
若她真对李承谟心有厌恶 , 断不会有生出一丝小女儿态的口吻。
“是是是,我都答应你……”
李承谟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
秋夕缩回自己放在门上的手,将一颗心放下,看来不需要她推门进去了。
正准备离开 , 背后响起一道低笑:“御植兄风流成性 , 不曾想也有栽跟头的一天 , 实在是有趣。”
这殿中对着女子苦苦哀求、唯唯诺诺的人,还是那个手持七骨折扇、衣不沾尘,笑尽千丈红尘的李承谟么?
秋夕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出现的景容 , 扯起牵强的笑:“是,委实有趣……”
此时门被推开,鼻青脸肿的李承谟从殿内探出脑袋:“你懂什么?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和我的小野猫相提并论?”
他的小野猫清丽绝俗,心中没有一丝诡诈和弯弯绕绕 , 武艺不凡,女中豪杰,重情重义。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身子好软好窈窕。
听李承谟这么夸青枣 , 秋夕感到很自豪。
景容对着他投去揶揄的一眼:“那么……玩的开心 , 御植兄 , 我便不打搅了。”
景容知晓李承谟惦记青枣好些年了 , 此次不远万里跟来棉齐也是为了她,青枣被观天悯捉住,李承谟没少去地牢献殷勤 , 即使每次去都撞一鼻子灰。
今日他终于下手将人接了出来 , 也算是了了多年的心愿。
此事观天悯不会过问 , 他自然会卖给李承谟这个面子,不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多费口舌。
此时殿内传来青枣的声音:“李承谟,你在与谁说话?是……”
她以为是她家娘娘来了。
“是景容将军。”李承谟即刻截住她的话。
“哦。”青枣淡淡回答。
青枣并不准备出去给这位曾经名动北燕的骠骑将军行礼 , 他伤害过她家娘娘,且是重伤。
“告辞。”景容说着,转身,忽然叮嘱了一句,“不该对这个女人说的话,可不要乱说。”
“景容兄多虑了,我自有分寸。”李承谟咧了咧嘴。
秋夕往殿内看了一眼,殿门却被李承谟堵得死死的,根本看不见里面的青枣 , 无奈,她只好抬步跟上景容的脚步。
用完早膳 , 景容陪着彩翼在这宫内的花园散步 , 秋夕在两人的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随时等候差遣。
早晨去膳房取早膳时 , 她向着膳房的人打听了此处 , 知晓此处叫做瓦黛宫,宫主观天悯 , 此地白日歇业 , 夜晚开张 , 是一个复杂的交易场所,天下没有这里买不到的东西,乐子、情报、奇珍异宝……
只要顾客有需求,这里便会有。
而这里的顾客也是非富即贵,皇亲国戚、武林贵人、甚至外邦皇室 , 通常络绎不绝。
瓦黛宫的花园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各色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亭台轩榭匠心别出、满园美景 , 使人目不暇接。
秋夕看着那清澈溪水的中的金色鱼儿 , 又去看那亭亭出水的蓝紫莲花,还有那九曲十八弯的桐木长廊 , 廊内挂着各代名家的墨宝与私藏。
她随着景容与彩翼走入那长廊,对其中一位名家起了兴趣。
那块匾上介绍:傅子彦,匈奴籍 , 生于棉齐城 , 宫廷乐师 , 一生作品颇丰,佳作层出 , 其中当属《流觞曲》、《万紫千红》闻名遐迩。
介绍下还附有那首《流觞曲》的乐谱。
秋夕看着看着,心中不自觉便响起了此曲 , 极为熟悉的曲子,她不自觉颦眉,看来从前的秋夕对此曲定很喜爱。
“你愣着做什么?”身后陡然响起景容的声音。
“将军。”秋夕即刻回神 , 转身跟上 , 却发现彩翼不见了,“彩翼夫人呢?”
“她产期将至 , 不宜多走 , 方才让人送回去了。”景容盯着她,“你这小卒,整日魂不守舍。”
秋夕低了低头 , 加紧脚步追他。
景容看她向着自己小跑着过来 , 脑中便记起秋夕也曾经常小跑着奔向他 , 忽然感到心中一阵涟漪,微微晃动。
他下意识就张开了双臂去接她 , 转而又放下,暗暗恼着,感到自己所作所为过于奇怪了。
他竟三番五次将眼前丑陋的小卒与脑中秋夕的身影重叠,他想他是疯了。
“将军现要去何处?”秋夕在他身前站定,问着。
“随意走走。”
“是。”
二人在这花园中漫步,秋夕此时不再敢乱神,紧紧跟着景容。
忽然之间,开始下雨,起初是小雨 , 二人都没有在意,淅淅沥沥的牛毛细雨在晨风中扑在面颊上 , 清凉中带着微痒 , 别有一番体验。
但很快,雨便大了起来 , 且越下越大。
“那里!”景容说了一句 , 就近往一座池中央的凉亭奔去。
“是。”秋夕跟着。
二人在这座不大的凉亭中躲雨,此时整个花园除了他们二人 , 根本不见人烟 , 瓦黛宫的人此时或许才刚刚进入睡眠 , 李承谟在殿中讨好青枣,彩翼被下人扶着回去休息。
一时之间,滂沱的夏雨倾盆而下,凉亭的四周挂满了水帘 , 仿若将亭子内的二人与外界隔绝,地面上升起湿漉漉的烟 , 秋夕不断擦着脸上的水珠 , 看着亭子下一池的荷叶与紫荷。
雨很大,万物皆湿透 , 唯有河中的那荷叶通身干爽,不沾水,不湿雨。
“荷叶不满纤细的尖锐绒毛 , 故而不沾水。”景容看了一眼那荷叶 , 对着秋夕低低开口 , “世人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 其实也是不尽然的,有些东西就算长在河中 , 也不会沾染湿意。”
秋夕愣着着,感到此言有理,但她不明白景容为何与她说这些。
“本将最爱的 , 便是这夏季的荷叶。”景容开口。
他忽然紧紧盯着秋夕 , 目光从脸流连到她的脖颈 , 然后停留在她的脖颈上 , 眯起了眸子。




蛊惑人心 第六十六章 为她复仇
秋夕不动声色地将手盖在自己的脖颈上:“小人的身上有奇怪的东西么?”
景容向她走来,秋夕往后退 , 他进一步 , 她退一步,直到她背靠在凉亭的桐木柱上 , 僵硬着身体。
他一手放在她头顶的木柱上 , 身体与她离得很近,几乎要贴上 , 一手伸出 , 去捉她的手。
昨夜她察觉到景容盯着自己的手之后 , 今日便特地在膳房用焚灰将自己的手抹了抹,此时她的手wū浊发黑,几乎已辨不出肤色与肤质。
“将军想做什么?小人、小人没有龙阳之癖。”秋夕迅速避开,低头从他的臂弯里钻出去 , 退到凉亭的另一角。
景容拧起眉头,这该死的小卒在说些什么?
他的神色冷了下来:“你的脖颈上有东西,似是翘起了一块皮肉,受伤了?”
翘起了一块皮肉?
应该是前夜脖颈上的假皮被景容割破 , 今日下雨淋湿导致那块被割破的假皮泡水之后翘起。
秋夕斟酌着该怎么说他才能相信:“或许……是那匹黑狼无意间咬到了 , 将军说起,还真是感到有些疼……”
景容继续打量着她,眸色中带着疑惑:“你这小卒倒是很特别 , 竟可以吸引狼王的关注。”
他看着她,却怎么也看不出她有何特别之处。
秋夕自己也不知那匹狼是怎么便认了自己,这实在是一份意外之喜 , 她微微笑了笑:“小人也很诧异。”转而她又将话题扯向自己关注的点,“不知将军有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不曾找到。”景容答道 , 将眸子又移向了那方开满紫荷的池塘 , 嘴角挂着苦笑,“当年我伤她太深 , 此生,若能寻回她 , 定会倾尽全力去补偿。”
他不该和一个小卒说这么多的,然这些话,无人可说 , 此时此刻 , 在这寂静无人之处 , 似乎也只能对着这陌生的小卒诉说。
“将军有没有想过 , 或许那女子根本不愿再跟在将军身边呢?”秋夕试探着问出口。
“不会,她爱本将。”景容说得笃定。
秋夕心中不禁冷笑,为景容笃定的语气 , 也为他口中的那一句“爱”。
爱?
脑中确实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诉她 , 她爱景容。
然 , 这份爱实在是太廉价、太弱不禁风。
他怎么还能期盼自己跟他回去呢?期盼着她回去面对戳瞎自己双目的夫君,面对曾经wū蔑她的锦川 , 甚至还要去面对怀有他骨肉的彩翼。
太可笑了。
然秋夕此时不愿再去纠缠于此事,她只想探听到更多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将军一直苦苦寻找的人也是皇上的女人……莫不是,她便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已故的璇妃娘娘么?”
景容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秋夕捕捉到那抹寒意,却依旧继续硬着头皮开口:“可是……依小人之见,女子是不会愿意离开自己的孩子的,她就算是喜爱将军,或许……也会为了太子殿下留在皇上身边。”
“哼,太子?”景容看向外面倾盆的大雨 , 负手而立,留给秋夕一个高挺冷峭的背影 , “世间、怕是不会再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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