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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琅琊王氏纵然比不过谢家,可比上不足,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啊。
不要说庾子婴摆明态度站在了谢拂那一头,就连荀家的三姊妹,话里话外也不是向着她的。
一个袁翘芸想起她来,王宜都忍不住要头疼了。
是以宇文郅这样发了话,她自然是悬着的一颗心安安稳稳的落回了肚子里去的。
王宜脚下微动,迈开一步,是要往谢拂面前近的姿态。
宇文舒歪了下头:“大兄说,到此为止吗?”
王宜的脚步一滞,身子有些微微前倾,一时没能守住,还是她右手边儿的袁翘芸抓了她一把,她才稳住了身形,跟着便连连眨眼,向着声源方向看过去,就瞧见了长袍笔直的宇文舒
谢拂眉心微动,宇文舒,你可别叫我失望啊。
“那你想怎么样?”问这句话时,宇文郅的音调分明沉了下去,甚至连掩饰都懒得做。
宇文舒此时才踏上前一些,隔着宇文聪看他:“谢五的名声都叫人败坏完了,难道这事儿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他一面问宇文郅,又一面挑眉看向谢潜:“谢道修,你也愿意?”
道修二字,正是谢潜的字。
他行冠礼前,谢家大妇就已然给他拟好了这么个字,说与了谢笠。
彼时谢笠追问了好久,问是有何深意,谢家大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梦中有高人指点。
谢笠嗤之以鼻,可又架不住谢大妇坚持,他一向爱重发妻,到了谢潜行冠礼时,竟也真的就择定了这么个字。
谢潜听着话扯到了他身上来,便先侧目斜了宇文舒一眼。
宇文舒啊他最是个闲事不理的人了,更不要说是同宇文郅对着干,今儿这是怎么了?
谢潜私下里也曾经跟谢泠议论过宇文氏的这三兄弟。
他身在这个位置,他阿耶又是当朝太尉,不知从何时起,又是从何地出,总之传出了谢氏生女为后那样的话。
打从那以后,家里头就尽量避免谢拂到建康来走动。
然则事与愿违,她还是到了上京,还是见到了宇文氏兄弟。
只是谢潜私心里一直想着,能不来往,最好是不来往。
后来同这三兄弟接触的多了,他也总觉着,宇文舒压根儿不像表面里看起来那样的无害。
可要论及同谢府走动嘛宇文舒真要登门,他是不会把人推出去的。
谢潜眉心处动了动,收回了目光,又在宇文郅面皮上扫了几回:“大殿下要说事止于此,恐怕是不行的了。”
宇文郅心下咯噔一声,看来谢潜是不打算卖他这个面子了。
他转念再想想,谢拂是个从不吃亏的性子,谢潜明知道今次谢拂叫人平白诋毁了,还是带着她来了王家的宴,这分明是打算让谢拂闹起来的
可事情又牵扯到王宜,他怎么可能任由谢拂真的闹下去。
宇文郅喉咙处滚了几滚,手指活动几下,关节处发出几声脆响:“行,今次是娘子受了委屈,那不妨你来说说,怎么处理?”
他话锋直bī着宇文舒而去,手一扬,指尖也正指向了宇文舒。
谢拂心头莫名一紧,咬了咬下chún,眼神就瞥向了宇文舒。
她一双手似无处安放一般,因庾子婴就站在她右侧,故而她右手摩挲了一阵子,攀上了庾子婴的衣袖,死死地攥住了。
庾子婴以为她心里紧张,便反手握住了她素手柔夷,原是想低声安抚两句,只是此时大家都围着站在一处,她又恐怕给人听见了,便索性捏了捏谢拂手心儿,示意她安心。
宇文舒似乎一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宇文郅的刁难,噙着笑坦然的回他:“王氏既说事情坏在缪云身上——”他将尾音稍稍一拖,拖的人心尖儿打颤,紧跟着就叫了一声缪云。
缪云嗳地一声应了,打从谢拂身后绕出来,蹲身下去礼一礼:“三殿下。”
谢拂立时拧了眉——宇文舒要做什么?
“我来问你,昨日王氏去寻你们女郎时,果真是你拦了她吗?”
缪云颔首应是,宇文舒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宇文舒不问的,她是一个字也不多开口。
宇文舒得了个肯定的回答,哦了一声,冲着王宜挑下巴:“娘子以往没再别处吃过闭门羹吧?”
好嘛,说来说去,不还是绕回去了?
别说王宜了,连宇文郅都面露不悦之色了。
可唯独是谢拂,心下欢喜又雀跃。
起先宇文舒叫缪云出来问话,她还当宇文舒也要拿缪云开刀,把这事儿打住在这里呢。
可绕了一圈儿,宇文舒呀,还是打算把这个起因落到王宜头上去啊。
王宜吭吭哧哧的,秀眉紧锁,摆明了不大愿意回他这个问题。
“你”
“欸,大兄既然问我怎么处理,难道不该是我全权处理吗?”
宇文郅是看不过眼了,打算开个口,替王宜把这个场再圆一圆,好歹找补回来几分。
可没料到宇文舒拦他拦的那样快,他才刚开了口,宇文舒就把他噎的说不上来话了。
今日这个宴,办成了这样,已然是十分的丢人了。
不论事情究竟是如何,明日这满建康的望族之中,都会传开——琅琊王氏,待客如此。
王岐身为宗子,断不可能眼看着事情更加恶化下去。
故而他提了一步上前来,绕到众人眼前,拱手与宇文郅礼了一把:“昨日得知此事时,我已将二娘训斥过一番,她也是一时吃了个闭门羹,心下有些不受用,才会错了主意,原本就是要等到宴散过后,明日带她到谢府去赔礼致歉的,今日又惊动了几位殿下,我先替她赔了这个礼吧。”
“大兄!”王宜难以置信,到了这个时候,王岐竟要她认了这个“罪名”吗?
长舌妇啊,说出去多难听,将来她还怎么在建康行走!/p





谢氏娘子 第三十四章紧张
p王岐礼还端着,并未直起身来,咬重了话音,连看都没去看王宜一眼:“你安生给我闭嘴!”
王宜倒吸一口冷气。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受了天大的委屈,竟还不给她哭诉喊冤的机会吗?
连王稚也在一旁扯王宜的衣袖:“二姐,闹成了这样好看吗?阿拂适才就说了,她又不会拿你如何,你何苦非要推给缪云再闹下去,惊动了阿耶,仔细他要请家法出来了。”
王宜脚下一虚,连退了两步,那分明是一个踉跄,没能站稳。
王稚忙虚扶了她一把:“二姐站好了”
宇文郅看在眼里,心疼自然是有的。
可他能怎么办?
王岐这个做兄长的,都站出来替她认了,他便是有心袒护王宜,如今也只能顺着王岐的话往下说
“道修啊,你瞧着,可行吗?”宇文郅是铁了心要当这个“和事老”,即便是护不了王宜了,这会儿也得bī着叫谢潜松这个口。
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儿,他只要接了王岐的这个赔礼,那这个事儿仍旧是到此为止。
名声这个东西,将来自然有找补回来的地方,今次受些委屈,来日且等将来,都能找补回来的。
况且他此时心中也已然有了疑惑升起。
王岐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的亲妹妹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
这个事儿要真不是王宜干的,王岐何至于这么急着跳出来
难不成王宜真沉不住气了?
疑虑在宇文郅心头一闪而过,眼睛的余光便扫了王宜一回,只是不多说什么。
谢潜气度端的是很足的,淡淡的扫了王岐一回:“原本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我初时得知,是你妹妹犯了糊涂,气是要气的,可真要追究,就伤了和气,你既然赔了礼,有这么多郎君和娘子们在,这事儿到此为止,我们谢府不会再追究,但是今后”
今后如何,谢潜点到即止。
他相信王岐是聪明人,也相信王岐知道如何管束弟妹。
王岐额头已然浸出一层的冷汗来,谢过了宇文郅一回,便直了腰,又与谢潜寒暄两句,郎君们自然说笑一番,这样一个小chā曲便也就过去了。
宴还是要继续的,宇文聪的眼神照旧落在荀嫮身上挪不开,宇文舒的眼球转着往四下里瞅,可眼角的余光看的人却始终是谢拂。
至于宇文郅他深吸一口气,谁都没放到眼里去,由用人拥簇着,便又往清溪右侧归座去了。
荀况有些讪讪的抖了抖肩,没跟着他们一块儿走,扬声叫了荀嫮一嗓子。
宇文舒见他不走,便将脚步放的更慢了。
荀嫮往弟弟那里凑了凑:“你放心吧,九娘这里有我和你五姐在。”
荀况点一回头,又绕过她的肩头,看向了谢拂的背影:“谢家这位五娘子”他扬了一抹笑,“四姐可以与之一交。”
荀嫮一顿,摸了摸下巴,做深思状,想了片刻,与他颔首一番,才催着他往那边去了。
宇文舒见他脚步跟上来,才恢复了平常速度,只是眼底一抹浓浓的思虑,终究是没能化开。
郎君们纷纷归了位,这边的娘子们嬉笑嗔痴也自顾自的玩。
因有宇文郅发了话,谢潜也点了头,这件事,大家放在了心里,却不会在今日再拿出来说。
谁再去提,那边是同大王和谢氏二郎君过不去了。
只是看向王宜的目光里,到底是多了些不屑与嘲弄的。
王宜只觉得xiōng口堵着一口气,憋的她几乎喘不上气来,在此处待的久了,那些异样的目光接触的多了,她便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袁翘芸还扶着她不撒手,她抽了两把,没能抽出来,就有些恼了,奋力往外一带,自己的胳膊是抽了出来,可也带的袁翘芸脚步不稳,身形晃了一把。
王稚扶了扶她,也不敢说话。
她眼中所见,王宜此时脸色都是白的,阳光照下来,洒在她脸上,那样的苍白,呈现出病态似的透明状。
此刻的王宜啊,只怕恨不得自己做个透明的人儿,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眼前。
王宜看着袁翘芸,虽然也怪她帮不上自己的忙,可适才她跳出来替自己说话,不管有没有别的用心,想要帮她,确实实实在在的。
于是王宜脸上闪过一丝歉意:“我不是故意的你”
话说了一半,却有些语无伦次,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
一向温婉的王家二娘,一夜过去,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这让她很难接受,也不愿意去面对。
袁翘芸心也大,确实带了些没心没肺的底子,她也不觉得王宜那样的动作是太失礼,担忧布满了俏脸:“你脸色很难看,这里不如叫七娘陪着,你回去歇一歇吧,杵在这儿”她话头收住,四下扫了一圈儿,嘟囔了一嗓子,“心里还不够恶心的呢。”
是呀,这些人,真叫人恶心。
谢拂,也真叫人恶心。
王宜逃似的匆匆离去了,多待一刻,她都觉得是煎熬。
尽管王稚死命的拦着她,说什么这是自家摆下的宴,客未散,主先退,实在不成规矩。
可是谁愿意陪着就陪着去,她是陪不下去笑脸了!
谢拂一直就盯着王宜的举动,眼见她跑了,chún边勾起不屑的弧度,搡了搡瑞珠:“你悄悄的跟过去,看看她还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下,瑞珠脚步都还没动呢,庾子婴就啧了一声:“瞧那里。”
谢拂见她放在腰间的手虚指向清溪右侧,心头一动,顺势看过去。
嚯,宇文郅够可以的。
他就这么紧张王宜啊,这风口浪尖上,还要跟过去瞧一瞧是吧?
那种恨意,那种羞辱,又全都回到谢拂的xiōng腔之中,填了个满满当当。
她低声叫住了瑞珠,转而去吩咐缪云:“你跟去,看他们在哪里碰面,看见了就来回我,才闹了一场,你仔细些,别让人跟了你的尾巴。”
这事儿交给瑞珠,就不保险了。
她叫瑞珠跟王宜,是想看看王宜还会不会想后招对付她。
这种女人,吃了哑巴亏,怎么可能自己往肚子里咽?/p




谢氏娘子 第三十五章庾子婴
p可眼下情形又不同。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宇文郅跟了过去呀。
这年头的郎君们,大多都已经不会再去舞刀弄bàng了,他们追求的,多是飘逸洒脱的仙人之姿。
可宇文郅是不大一样的。
她知道宇文郅身手不差,他习武,也练武。
瑞珠这丫头冒冒失失的,跟了过去,保不齐叫宇文郅逮住了她,那可就不好办了。
缪云应了一声,提了裙摆,轻手轻脚的就退了出去,瑞珠虽然撇着嘴,可大概是知道事关要紧,也不会在人前跟谢拂撒泼胡闹。
庾子婴似乎对她这个做法不敢苟同,扯了她一把,压了压嗓子:“不是说把帽子扣给王宜就结了吗?你怎么又叫缪云跟过去了?大王要是拿住了她,你怎么解释?”
是了。
你道外间那些传言是如何散播起来的。
却原来当日谢拂动了这个心思,就悄悄地寻过庾子婴一回。
她跟庾子婴的交情,的确是算不得极好,可到底两家是姻亲,比旁人还是要亲厚些的。
再加上庾子婴是在建康城中长大的,从小她就瞧不上王宜。
这一点也不奇怪——小时候的庾子婴皮的很,一个嫡出的贵女,不好好学女工,不好好跟女夫子进学,成天想的都是爬树掏鸟,再不然就是跟人动手打架。
庾家的郎主和大妇头疼不已,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还bī着她上头的几个兄长不许带她玩儿,可一点儿用也没有。
好似她天生就是这个做派,任凭外力如何强求,也改不过来。
可那时候的王宜呢?
她打从一出生,就像是个标准而又典型的士族贵女。
说话是柔声软语,走路是扶风弱柳,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间,她不必刻意做什么,便已然是一派天人姿态,正是时下最受人追捧的那一副风骨。
是以庾家大妇从小就在庾子婴耳朵边念叨——你瞧瞧王家的二娘,都是一样的出身,一样差不离的年纪,人家怎么就做的那样好,那样叫人省心,那样的叫人长脸,再瞧瞧你,旁人一提起庾家三娘,哪个不是避若蛇蝎的。
小孩子嘛,你总在她面前夸别人家的孩子如何如何的好,日子长久了,她就容易记住你夸的那个人。
可这份儿记住啊,是实实在在把这个人厌恶到了骨子里去了的!
故而庾子婴对王宜的抵触,是从小就生出来的,不喜欢,甚至已然到了厌恶唾弃的地步。
没法子呀,谁叫王宜行事做派与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呢。
本来就容易相互排斥了,再有庾家大妇成日那样念叨,庾子婴想不讨厌王宜都难得很。
然则也正因为如此,当谢拂念头闪过,想着还需要个帮手时,她第一个便想到了庾子婴。
果然,她找上门去,说明来意的那一日,庾子婴答应的相当痛快。
问倒是细细的问了,毕竟从前她同王宜走的还算是近的,怎么一转脸儿就要对付人家呢?
谢拂早就盘算好了如何回,王宜和宇文郅这点子私,她压根儿就没瞒着庾子婴。
要换了是袁翘芸,估计谢拂还得编个理由出来搪塞她。
可庾子婴啊,根本就不需要。
不论人之是非,这是庾三娘一贯秉持的做人基本原则。
她看不上王宜,人前人后都从没有藏着掖着,要说王宜如何如何不好,当着王宜的面儿,她也照旧面不改色的说。
这样的人,谢拂根本不必费心的瞒她。
她想的有些出神,盯着王宜离开的那个方向怔怔的看,两眼都有些发直——诚然,这是在庾子婴看来如此而已。
庾子婴却有些许着急起来,见她好半天都不回话,咂舌品了品,力道稍稍大了些,推了她一回:“你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
谢拂啊地一声回过神,干笑两嗓子看看她:“对不住,对不住,才刚分了心,没留神你说什么。”
庾子婴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就丢了过去。
得,她着急担心的,全是白费心思。
谢拂见她不肯再说一次,又是这副表情,便换了一副讨好的笑脸,又往她跟前凑了凑:“好姐姐,你再说一次,我保管竖起耳朵仔细的听,成不成?”
“呸,”庾子婴张口就啐她,一面往外拔自己的胳膊,一面拿另一只手推她,“你别凑的这样近,说话就说话,坐好了。”
谢拂嗳了一声,就撒开手坐正了。
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是要认认真真仔细听的,端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又是一派洗耳恭听的姿态。
庾子婴被她这模样逗弄的扑哧一声笑出来,端了脸前的一杯果酒,小口饮下半杯:“谢五啊谢五,你这个人也好有意思,对付王宜你一点儿不手软,到我了这里,撒娇卖痴,就是你的拿手好戏了是不是?”
谢拂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痴痴地与她笑,也不接话。
庾子婴又调侃了她两句,才重又将方才所问之言又念了一次:“你让缪云跟过去,还想做什么?就不怕大王和王宜拿住了她,你没法交代吗?我可告诉你,大王和潜二兄都说了,事情到此就为止,你再胡闹,连潜二兄都不会护着你。”
“谁胡闹了。”谢拂小嘴儿一撇,原本跪坐的很正的身子,因松了一口气,就垮了下去,“你想呀,方才那个情形,话都问到王宜脸上去了,她只字不言,大王可多问她一句了?这袒护的也太离谱了点儿。这会儿二人双双离席,我倒想看看,他们还想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庾子婴嘶地一声,谢拂所说的,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这两个人,一点儿情意在人前都不露,可背地里就这么急着还要碰个头,保不齐还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勾当要做。
不对
庾子婴把俊秀的脸一板:“你打量着蒙我呢?想知道他们还要干什么,怎么不叫缪云听清楚了来回你?你不是叫缪云瞧见他们在哪里碰头就回来告诉你吗?谢五,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想做什么,不然我可支使人去回潜二兄的话了。”/p




谢氏娘子 第三十六章你认识我?
p庾子婴这个人吧,哪儿都好,诚然,她说到做到这一点,也是极好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至少与人相交嘛,这便是个君子行径。
只在谢拂这里,搬了谢潜来吓唬她,这个说到做到,便成了大大的不好。
需知道,她活了这么些年,所怕的也不过她阿耶和二兄这两个人而已。
可阿耶又委实没那样可怕——了不起她闯了祸,跑去阿娘那里撒个娇,阿娘替她当着,阿耶也拿她没法子。
可二兄就不同了
于是谢拂小嘴儿噘了起来:“就会拿我二兄来吓我。”
庾子婴面不改色的打趣她:“难道你不吃这一套?”
谢府很不服气的呿了她一声,可却还是极老实的端坐了一回,四下扫视过,确定了诸位娘子是各自玩儿各自的,没有人留神她这里,这才将音调压低下去:“王宜背着人私下里见大王,又是在这样的时候,你就不想看一看,她若是被人当场拿住了,那场面会如何吗?”
庾子婴左眼皮倏尔猛跳了几下,下意识的就扯住了谢拂的胳膊:“不能这么干!”
她语气加重,可话是不敢拔高声调说的,唯恐惹了人注意。
谢拂自然知道庾子婴在怕什么——宇文郅既然和王宜有私,那便是给人拿住了,他也一定会维护王宜。
可谢拂却并不这样想。
大康二十七年时,储位之争还没有露到明面儿上来,可宇文郅野心勃然,怎么会不提早做下准备?
她是看不上宇文聪,宇文聪也确实坏毛病一堆。
可在朝堂之中,这位二王殿下,还真不是一无是处的。
前世大康三十三年左右那阵子,两浙决了堤,大水淹了十来个县,出了好大的灾情,宇文郅绝不可能亲自去赈灾,宇文舒又是那样的做派,好似这朝政与他无半点关系。
那会儿不还是宇文聪当殿请旨,领了人,带了银子,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去了浙江吗?
所以谢拂想来,只怕从这时候起也许还要更早些年——宇文郅对两个弟弟的防范,就已经开始了。
即便真的拿住了王宜私会宇文郅,宇文郅也未必会保王宜。
能不能狠心把私会的名声推给王宜,她不大清楚。
可要让宇文郅承认王宜是他心上人,那估计打死宇文郅他也不会认。
认了,陈郡谢氏,他就再也肖想不了了。
可他只要不认,琅琊王氏这张牌,他就也握不稳了。
谢拂要的,又何止于叫王宜身败名裂那样简单!
只是眼下庾子婴死死的拽着她不撒手,分明是怕她冲出去惹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的这个想法,我不赞同,你也不能做。
要说谢拂听谁的话?反正庾子婴是真不在此列之中的。
不过是今次的事情她求到了人家脸上,人家也确实帮了大忙,总不能事成了,她卸磨杀驴,一甩手翻脸不认人吧?
谢拂脸上有了难色,左手压着庾子婴的手推了两把,没能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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