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上的蘑菇(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吐维
什么被抓奸在床还被打一顿的奸夫,奸夫想当然尔就是罐子担任,还有横刀夺爱却惨遭谋杀的笨公子哥儿,这种角色当然也非罐子莫属。
但是现在只要有表演课,罐子和knob不管被派到什么对手角色,彼此都只是生硬地念着稿,连对方的肢体也不愿意碰。有时knob为了剧本,主动想去牵他的手还是什么,也会被罐子不动声色地避开,继续远离一公尺念台词。
小情侣吵架了。戏剧学院八卦中心默默下了这样的头条。
夏季是戏剧学院最热闹的季节,除了各个年级的公演,接近暑期时,还有高年级与校外合作的各种夏季制作。knob自从前阵子夏季公演后就声名大噪,被学长姊破格请去担岗一出夏季制作的要角,也因此更加忙碌了起来。
学长姊其实也请了罐子。只是知道knob也有参与后,罐子就拒绝了。
只是knob排演时,罐子都会默默地守在排练室的舞台下,等到他排练完,再默默地和他一起回家。knob在上面演戏时,罐子就全神贯注地看着。
有一次罐子还遇到一个学生,戴着金边的眼镜,拿着剧本坐在他身边。他不是剧组的人,却和罐子一样几乎每次报到,还很认真地在剧本上做笔记。
罐子有回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那个学生就说话了:
你是辛维学弟吧?那个从美国回来重念一年级的。
他推了推眼镜,把剧本收在膝上,慎重地对罐子点了一下头:我叫纪宜,他们都叫我小蟹学长,是同系二年级的,你迎新什么活动的都没出席,上次在舞台上才第一次看见你的仙王,果然名不虚传。
罐子不置可否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他手里密密麻麻的剧本。
这个吗?听说这次的剧本和剧组都很不错,所以想来见习一下,就向学长姊请求了。没想到一看就迷上了,所以每次都来这里做笔记。罐子冷哼了一声,
演戏靠做笔记?
哈哈,像你这种人应该很不以为然吧,不过我就只有这点才能。他丝毫不以为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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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舞台上走来走去,正在听学姊指导的knob:
那个叫于越的学弟很棒,他是会把观众抓进舞台里的那种演员。
罐子凝视着knob轻盈,永远像精灵一般自在的背影,不,knob不止是这样,他似乎有些感慨般,五味杂陈地眯起了眼睛:
他是会让观众和他一起毁灭的那种演员。虽然如此,你还是放不开他,只能任由自己……和他一起被烧成灰烬。
临走前,那个叫纪宜的学长还回头和他挥了挥手:期末考笔试科快不行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借笔记,我的宿舍位置,随便问哪一个学弟他都会告诉你。
knob演的角色,是一个年轻俊美的国王,但是他的妻子被一个年轻的巫师所诱惑,和他发生了关系。国王下令处死巫师,却反遭巫师的魔术所诅咒,变成白天的时候会化身成蛇头,只有午夜才能恢复俊美的模样,巫师并且趁机夺取了他的城池。
国王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蛇头,惊吓之余绝望地砸了城堡里所有的镜子,他在一夕之间,失去了挚爱的妻子、财富、青春与容貌,绝望的他陷入彻底的疯狂中。他失心地吼叫、哭泣,梦游般地在舞台上徘徊?吟呻?,他控诉上天对他的不公,又哀悼自己失去的一切,最终陷入错乱的疯狂中。
knob在排演时,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天那个学长没有来,观席上只有罐子一个人,他看着knob在舞台上尖叫、嚎泣,哭得像个孩子般令人心疼,却又像个疯子般令人心惊,
上天啊,你为何要赐予这付躯壳生命?若你赐予这付躯壳生命,又为何要多给他一颗心!上天啊,上天你看,要不是这一颗心,我现在又怎会陷入如此的境地?
舞台边的学长姊都咬着唇,像是不忍般地看着knob跪在地上。空无一物的舞台上,他的泪流满了面颊,在灯光下显得雪白。
仅仅是这样低声凄切的独白,没有动作、也没有夸张的语气,就让人不自觉地想扑上去,想进入这个演员的?内体?,替他分享那些不甘的泪水。罐子不知道这样的魔力从何而来,他只知道他心仿佛碎了,和舞台上的角色一起碎成了破片,
把我的心挖出来、血淋淋地挖出来,把他还给你,还给你!让我的生命里再没有这颗心,让我今后看到、听见的一切,再不经过我这颗伤痕累累的心,上天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那天下戏之后,罐子走上舞台,knob从演完就一直跪坐在舞台上,像个木偶般软弱地倒在柱旁。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肩上,从身后无言地拥住了他,knob才回过头来,脸色疲倦地看了他一眼,
是你啊,辛维。
他眼角还挂着戏里的泪痕,像是要从情境中醒过来般,勉力眨了眨眼睛。我没事,我不是说过了,我在舞台上经常失控。
罐子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抱紧了他。仿佛害怕他从怀中飞走般抱紧了他。
罐子和knob的异样,女王也看在眼里。但他好像无意干涉太多的样子,就算表演课上他们公然闹别扭,女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有一天,罐子在活动中心的长廊上遇见了女王,那时候他正要去排练室接knob回家,自从那一天后,罐子就不敢再去看knob排练。因为他害怕,自己再看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忍不住。
忍不住闯进去,闯到他最喜爱的舞台上,把那只自由飞翔的精灵抓到掌心,从此再也不放他离去。
女王和他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没说话,直到擦肩而过后,两人却又同时停了下来。
辛维。
女王先唤了他一声。没想到罐子却回过头来,抢先叫了出来:
虞?师老?,你觉得我……
女王也转过身来看他,两人在长廊上面对着面,
虞?师老?,你觉不觉得我……呃,怎么说,看起来很下流?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嗯,中文怎么说,很猥亵、色qg、变态、痴汉……简而言之,就是像野兽一样,看到人就想上,还会把人弄伤、做完还把人开膛剖腹之类的……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就是……唉,我不知道,虞?师老?,我不懂knob为什么会这么怕我。
罐子似乎很挫败般地,往墙上重重一靠。
他怕你?女王挑眉。
就是……上次我上他……我和他上床……虽然那时候不是床……哎哟这不是重点,就是那时候,knob忽然怕到发抖,还哭个不停,好像是我硬上他似的。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虽然我有时候真的是会有点粗暴,哎,?师老?你知道,男人一兴奋起来,本来就会有点那个,可是我不知道knob会怕成这样,而且对象还是我……
罐子的中文系统似乎陷入混乱中,即使是女王,也要凝着眉才能勉强听懂他在说些什么。他看着罐子挥舞着手,像青少年一样腼腆急躁的样子,似乎也沉思了一下,
你觉得呢?
嗯?什么觉得?
你觉得小越是为了什么原因,忽然这么怕你上他?
女王深吸了口气,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罐子错愕了一下,搔着头咬了咬唇:
我就是想不透啊……
为什么想不透?你只想得到小越的身体,却没有想过他的想法?
我就是想不透他有哪里不满啊!像我长得帅,身材又这么迷人……
…………
总、总之我不是要说这个啦!我只是觉得,小越好像真的不是讨厌我,或是嫌弃我,而是还有别的原因,虞?师老?,小越说他跟你很熟,所以我想……你搞不好会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罐子低着头解释。女王尽可能冷静地看着他,脸上表情有些抽慉,
辛维,他好像叹了口气,转过了身:
跟我过来,我要话要和你慢慢说,关于小越。
现在回想起来,罐子都会觉得,虽然他一生几乎都活在惊滔骇浪里,?,他都能够泰然处之。
但是那真的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自己的无知和愚蠢,还有人性的黑暗与残酷,给震憾到脑子空白,连话也说不出来,
你说谎……好容易恢复中文能力,罐子只能无力地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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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谎,虞诚!你不甘心knob被我抢走,所以编了这种谎言来骗我对吗?
他从椅子上的人。罐子用掌抹着额发,把手肘支到膝盖上,双眸难以致信地瞠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可是knob他的身上……
我几乎花了大半积蓄,让他进医院做长期治疗,这孩子至少有两年的时间都待在医院里,刚进去时浑身都是病,像个被人扔到阴沟里的洋娃娃,他妈扔掉他时他只有十二岁,在收容所里还继续被游民性侵,我再晚一点发现他,他可能就没命了。
女王叹了口气,仿佛也失去了力量般,坐倒在沙发上,转头看着仿佛石化般、一动也不动的罐子:
我去收容所做慈善演出的时候,他就坐在最前排,看我们演出童话故事。你不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瘦得就像根骨头,整个脸颊都是凹的,肋骨每一根都看得见,身上也都是伤痕。即使如此,他却是最捧场的一个,收容所里的其他人,都像是失去生命力一样,可有可无地看着我们的演出,但只有他……
女王看着罐子宽阔的背,仿佛不忍心般抿了一下唇,
演到什么有趣的地方时,他就拍手大笑,感人的地方时,他就跟着哭。每一幕戏结束时,他就兴奋地一直拍手,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后来我下戏到了后台,他还凑过来和我攀谈,女王好像想起那时的情景,眼眶泛着微红,
他……用着少得可怜、也有点笨拙的词汇,拼命地跟我说,他有多喜欢刚才演的戏、他觉得那出戏有多棒之类的。这么……小小的、好像一捏就要碎掉的孩子,他看着舞台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可以为了他演一辈子。
女王吸了口气,表情又恢复原来的严肃:后来我就常去找他,表演布偶戏给他看。又问了所长关于他的身世,看他对戏剧又好像很有兴趣,我就收养了他,让他进特殊学校念了一点书,那孩子一直到十几岁,才第一次上学,第一次识字。
他看着整个阴暗下来,坐在沙发上发颤的罐子,又苦笑了一下,
你不要看他背剧本总是很慢,遇上困难的字还要查字典,他是拼了命的学,才能像现在这样看懂中?做。文?为演员,他像是本能就知道在舞台上该怎么做一样,只要让他听过一次全剧的台词,他就能够靠记忆覆述出来,但一直到现在,他还不太会写中文字,
女王轻叹一声,特教学校的?师老?说,他已经错过了语言教育的黄金年龄,以后也只能有限度的进步而已,小越对这件事一直很自卑。
罐子忽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双目因爆怒而出血。他握紧了拳头:
他妈在哪里?你他妈的那个女人在哪里?你告诉我,虞?师老?!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在她脸上狠狠揍一拳!不,把她揍扁!
女王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他,辛维,没有用的。他母亲抛下他以后就不知去向,我想小越也不会想再和她扯上关系。
他看着罐子逐渐茫然、仿佛脱力般的眼神,望着他重新在沙发上落坐,才开口:
就算现在找到他,小越已经受伤了,再苛责她也无济于事。辛维,以前他只有我,我尽全力弥补他所失去的时间和青春,但是他现在有了你,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你是比我更能拯救小越、给他真正幸福的人。
他仿佛真的有些不甘心似地,咬了咬涂了紫色口红的唇,
辛维,你要好好地待他,我想他无法和你?爱做?,是以前被不断性侵留下的恐惧,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我想他自己也很惶恐,恐怕也很内疚、很自责。你不要怪他,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接受你的。
罐子咬住了唇,咬得死紧,直到流出了鲜血也浑然无觉,
虞?师老?,我是人渣,
他发觉自己声音嘶哑,声音像在沙盘上磨擦般,绝望又干涩:
虞?师老?,我真的是个人渣。
女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良久蹲到他身前,看着他被泪水沾湿的颊,涂了指甲油的手,缓缓搭上他厚实的肩,沉重地按了按:既然知道,就从现在开始,好好地珍惜他。他忽然勾起一丝唇角,站起身来背对着罐子,
就像他自己演的,他这jian货,就只剩你这个人渣了。
直到很多年后,knob离他而去后,罐子仍然会想起这时的情景。
他忽然想起,女王那时候的表情,其实很温柔,又很哀伤。仿佛交托了一件很珍贵、很易碎的事物到他手上,却又犹豫不决,最后发觉自己不得不然的那种沉痛,直到现在,他的肩头,都还留着女王当时留在他肩上的重量,像烙印一般提醒着他的荒唐。
不过你们会不会太快了啊?才交往不到一年吧你们。
虞?师老?,你活在哪个时代啊?现在连还没交往都有人上床了。
是这样吗?是你太禽兽吧,辛维。
男人都是禽兽,总比禽兽不如好。
他也还始终记得,他转身离开时,女王叫住了他,和他说了一句话,至今犹言在耳:
辛维,不要让我后悔把小越交给你。
而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只是慎重地点下了头,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knob参与的那场夏季制作,轰动了整个戏剧学院。
整出戏结束时,观众全都起立鼓掌。特别是knob穿着白色的国王戏服,害羞地出场谢幕时,整个剧场像是要烧起来一般,连山下都听得见如雷的呼声。夏季公演多在大阶梯旁的露天剧场举行,月光洒在淡色的布景上,也洒在knob苍白的颊上。
罐子就坐在第一排看着,他看见knob的脸上,还留着些微激动的泪痕,对着观众绽开了笑容。
所有人都为knob疯狂地欢呼着,还有女生流下了感动的泪光。没有鼓掌的只有罐子,他只是痴痴地站在舞台下,痴痴地看着,看着knob从未敛起的笑容。
女王的话在脑海里闪过,却又霎时化作了一股暖流,钻进罐子始终冰冷的心。
冷热交杂的结果,心隐隐地痛着,却又隐隐澎湃着。
他是何其三生有幸,在这个一路颠簸、荒唐的人生里,遇到一个降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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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心,伤痕累累的精灵。他没有向他许愿,他却给了他一切。
他还能冀望什么呢?只能也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这个精灵了。
罐子把knob从乱轰轰的庆功宴中,硬是劫了出来。剧组的人还要knob和女主角接吻,连交杯酒都端出来了。开什么玩笑!罐子一边忍着青筋,拦腰就把knob抱上了计程车,一堆学院的同学还跑到门口,像在送新娘礼车般地挥手大笑着,
喔喔,元配出马了!
新郎来抢亲了,要好好疼爱我们的国王啊!
回到公寓里,把还穿着戏服的knob放下来。knob的情绪还很嗨,像每次他下舞台一样,他抱着罐子不放,挥舞着手上不知道什么东西,
罐子~
他高兴地叫着。自从两人吵架后,knob都叫他辛维,只有在knob心情很好时,才会反覆叫罐子这个他自创的中文名字:
罐子罐子罐子罐子!
他兴奋地叫着不停,罐子又好气又好笑,是是是,罐子只有一个,不用叫这么多次。他温柔地把knob放倒在沙发上。knob就漾着微醺的笑,对着罐子挥了挥手中的文件,笑着说道:
罐子,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他看knob说得认真,就从他手里接过那份文件。那像是剧本一样的东西,但是上面全是英文,
是剧本!很棒的剧本!knob干脆地说,他翻起身来,双目发光地看着罐子:
这是剧组的学姊给我的剧本,他说在国外有演过一次,但是是小剧团演的,而且没有演完,所以还不是很受注目。剧名叫作什么……scisrsuponthe……哎哟英文我不会念,总之翻成中文是剪刀上的蘑菇,我看过一段录像带,真的很棒!
他比手划脚地舞动着,把剧本从罐子手中拿回手上,
就是啊,大意好像是说有一个男孩子,他有精神疾病,所以他看到的世界……
好了好了,你不是刚演完戏吗?这么有精力,剧本的事待会儿再说,
他把剧本又夺了回来,随手扔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在knob身边坐倒了下来,压着沙发,把他困在椅把旁看着他,knob也好奇地看回去:
怎么了?罐子。
你今天也很棒。罐子凝视他一会儿,语带双关地说。
knob像个被褒奖的孩子般笑了起来,略微低下了头,
不错厚,剧组其他人也很棒,你没有参加真可惜。我有看到你哭了。他刮羞似地用指尖戳了戳罐子的颊侧。
所以我要跟你?爱做?。
罐子语出惊人地说,蓦地抓住knob来不及逃离他颊畔的指尖,把整只手抓到自己的胸口,紧紧熨贴着。knob感觉到罐子的心跳声,快得饶有节奏,每一声都像邀请的钟,升高着两人间的气温:
做、做……呃,可、可以啊,只、只是……我还穿着戏服……
knob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但又不想让罐子看出来的样子,他掩饰似地撇过头,作势要回房间换衣服,却被罐子抓住了脚踝,整个人往后拖倒回沙发上,
哇呀!
罐子俐落地跳起来接住他,把他柔软的黑发接在掌心,knob整个人掉进他怀里。罐子的体温火烧似地,眼睛更像营火一般,燃烧他每一个还在作用的感官:不是我上你。他笑了一下,仿佛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别过了头,
是你上我,knob,我要你占有我。
knob诧异地看着他,眼睛慢慢地张大。半晌竟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笑屁啦!
罐子终于暴怒出来,knob笑的实在很夸张,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滚了一圈,看了一眼罐子通红的脸,又扶着沙发的椅把继续笑了一阵。罐子被他晾在身后,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有、有什么好笑的,我是很认真的耶!
knob回过头来,他抓着椅把,手还因为忍笑微微发抖着,他望着罐子渐转严肃的神情,咳,呃,我……我不是在笑你,他看着罐子漆黑的眼睛,又闷着唇笑了一阵,笑得苍白的颊上染上一抹微红:
只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罐子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我……听女王说了,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他本来以为knob会脸色大变,甚至跟他翻脸。但是knob却只是点了点头,
喔,你已经知道了啊。竟无多大反应。
那是真的吗?罐子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就是……你母亲逼你做的事情。
嗯,如果是虞?师老?跟你说的,那应该都是真的吧。
knob安静地说着。罐子蹲到他身边,伸手挑起他的下颚,那双像星晨般美丽的双眸中,没有一丝眼泪,也没有一点激动,只是温驯地看着他。仿佛在陈述的是别人的事,knob的眼神,平静得令罐子心悸: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望着他的眸一会儿,伸手把他单薄的肩拥进臂弯里:
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因为说了,你一定会问我很多问题,我已经跟很多社工讲过这些事了,其实也没有他们想像中那么受创,他们却会把我当作很可怜、很受伤那样,一直安慰我,事实上就算我很难过,也不见得想和每一个陌生人大肆宣扬。我不希望你听到之后,也和那些社工一样,因为我还是原来的我。
knob好像有点疲倦似地,卧在罐子的怀里,抿了抿苍白的唇:而且……上次发生那种事,如果我说了,好像在跟你辩解什么一样,我不喜欢这样。
他简短地回答。罐子忽然觉得心酸起来,又满心愧疚,比起knob,他是如此粗心大意,上天明明把小猫送进了他的掌心,他却总是不懂得控制力道,看清自己的虚妄,只固执地以为,只要双手握紧,就能永远保护着他。
然而knob不只是小猫,他是精灵,是真正的精灵。有着自己翅膀,没有人能够捕捉得了他。
那,所以你真的要让我上?
他忽然转过身来,望着罐子的双眸放出亮光。罐子愣了一下,别过了头,
嗯,嘛,我是这么打算。
knob凝视着他,罐子也被他的
剪刀上的蘑菇(H) 分卷阅读133
视线抓住,两人的唇在静宓声中逐渐靠近。唇接触的刹那,罐子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想念knob的温度,如此温暖、如此柔软,仿佛光是身体一个小小的部位,就能吸走他所有的心思,美好得几乎令他落下泪来:
knob……他低呼着:于越,我的精灵。
他在地板上躺了下来,knob倒在他身上,刚分开的唇又贴了上去,继续下一轮的舌战。罐子的舌qg色地滑过knob的口腔,捉住企图逃跑的舌腔,然后就是一阵强取豪夺,knob被吻得来不及换气,发出?议抗?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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