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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汉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武陵年少时

    徐荣估算着皇帝带着北军大概还要三四天才能到,又见羽林、虎贲士气正旺,而程银新败,兵甲不齐,还是据守矮城,身处绝境。是故他也想趁此机会,一战而下程银,涨一涨南军的威风。

    虽是如此,但他嘴上却说的是:“程银身边不乏能人,非寻常贼寇可比,诸位切不可有轻敌冒进之心。南军乃朝廷精锐,若是为了一个解县而折损过多,最后即便得胜亦不光彩。”

    这时徐晃将昨日所见的情形如实相告,盖顺听了,沉吟道:“我军兵少,不宜分兵堵住四门,何不齐聚于解县城南,以求成效等到虎贲登城临战,打开城门,再使羽林骑一冲,就不信程银能抵挡得住。”

    徐荣不动声色的问道:“若是敌军败逃,又当何如”

    盖顺早有打算:“我昨日登箭楼瞭望,发现叛军大都防备在南城,可精锐却尽在东城。依我看,这其中必然有诈,或许是对方早有退意,可使人伏兵东门渡口处,期间更可使骑兵断劫粮道,扰乱叛军军心,逼其自乱。”

    坐于下首的徐晃这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盖顺一眼,他原以为能赏识王昌这样的人定然是个平庸之辈,谁知道盖顺谋事也算缜密,这样的一个人,最初怎么会看重王昌呢

    不待徐晃感慨之余,徐荣却是神情严峻,捋须道:“解县往东既可乘船北上安邑,又可南下走茅津渡入弘农,不可不防。盖郎将布置妥当,既如此,明日先请虎贲军登城出战,若是顺遂则罢,若是不能也不必强求,大不了两军对峙,看他城中的粮草能吃几天。公明”

    “属下在。”

    “你带所部两千羽林骑,自行游击,务以截敌粮道、监视援军为主。”徐荣打仗向来以稳为主,务求付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明争暗斗
    “战事从来似弈棋,举棋若定自无悲。”十月战景

    在徐荣领兵攻打解县的时候,皇帝在路上正好收到了并州、弘农等地传来的消息,内容还不算太坏。弘农太守刘艾及时组织郡兵,在杨氏等忠于朝廷的当地豪强支持下,顺利收复陕县。贼首张琰带着数千残兵东逃渑池,而另一位在军中好骑白马,故被称作张白骑的张晟则被弘农典农都尉吴匡当场斩杀。

    弘农的战事乍一看像是热锅滚油,到头来却只是一群虚造声势的乌合之众,驻守河南的朱儁还没来得及考虑是否入关就被刘艾的郡兵给平定了。弘农一定,河东的叛军就等若是斩去一臂,河内的张杨也因此老实了许多,开始勒使手下眭固等人把军队调往朝歌一带。

    只是并州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在南匈奴因内斗而死伤惨重的今天,整个南匈奴上下无不需要一个领袖来使他们过上安定的日子,先来的是南匈奴监国去卑,虽然去卑带领大批心慕汉室的匈奴贵族移居太原,得到了一片安身之地。但毕竟受限颇多,许多地方都不比原来,故而当於夫罗回到并州时,凭借对方的血统与地位,很快就召集一大批不愿归附的匈奴贵族反抗朝廷。

    刘虞手下虽然有护匈奴中郎将夏育等名将,但一时间也是左支右绌,难以援助河东。

    当然,并州境内尤其是太原等郡豪强坞堡林立,部曲剽悍,绝非当下的匈奴人就能轻易击败的,所以皇帝也只是在心里稍微忧虑,却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

    此时皇帝坐在轩敞的武车之中,在武车前后是结实的运粮厢车,这些厢车经过改造,随时可以首尾相连,形成一道简易的防御壁垒。而武车四周则卫士、旅贲、御前羽林郎,在则是高顺亲领的中垒营,然后再是射声、步兵,以及长水等骑。皇帝处于里里外外的多重保护之下,有如此强兵护卫,即便是敌有大军冲锋也能确保万全。

    车辕之前,羽林郎张绣与孟达二人分列左右,两人穿甲带胄,手持长鞭,不时地挥舞着,小心控制着马匹时刻跟随在帝驾左右。

    相比于其他护卫身上穿着的札甲铁铠,张绣两人穿着的铠甲很有特点,胸前有两只圆形的护心镜,在眼光的照射下锃然发亮,几乎能晃花人眼。除此之外,还有配套的护肩护膝,以及保护头颈的兜鍪。这是汉末军中渐渐开始出现、并开始普及的明光铠,只是这种明光铠在很多方面都不怎么完善,皇帝综合了众多熟悉战场杀敌的将领意见,使尚方监、考工监对其形制加以改进,使其构造更加成熟。

    明光铠在去年一经铸出,皇帝便命人在上林苑试验,结果无论是马战还是步战都所向无前,被称之为铁猛兽。

    此铠在试验过后,很快就引来了南北军将士的艳羡,众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种新式铠甲在防护上比以往札甲要更为优越,将士若是能穿上这种铠甲,在战场上不说胜利、就说是活命的几率都将大大增加。故而无论是南军的中郎将还是北军的校尉,无不是渴求换装明光铠,只是明光铠工艺要求太高,一时间很难形成大规模铸造,只得优先拨付给中垒营和屯骑营,此外再就是赏赐给亲信将校。

    皇帝坐在车厢里,从张绣等人身上收回目光,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一副黑白分明的棋盘上。

    “都说王邑在河东一事无成,你看这道路多平坦,队伍走了半天,一个棋子都没跌出来。看来他在河东不仅是做了事,而且还做到了紧要之处、也做得很好。”

    贾诩看着眼前微微颤抖着的棋子,轻声说道:“若是王文都能当面听见陛下夸赞,不知会生出何等感激。”

    皇帝抬眼瞧着贾诩,乐呵呵的一笑,在宽敞的车内对另一旁的荀攸说道:“听听,原来贾公也会为人说好话。”

    荀攸但笑不语,伸手往棋枰上落



第一百二十五章 秉要执本
    “君子进不败其志,内究其情虽杂庸民,终无怨心,彼有自信者也。”墨子亲士

    “解县最新传来的军报称,盖顺奋勇当先,每战先登,杀敌无数。只是碍于敌众我寡,徐荣不忍虎贲精锐损失过巨,故而暂时勒兵。”皇帝不再看那盘乱作一团的棋子,兀自说起了军报:“另外,徐晃这两日带着羽林骑屡次劫夺粮道,想必等北军兵临解县之时,程银等人恐怕就要粮尽了。”

    贾诩插口说道:“程银等人已然逼入末路,眼下最要紧的是范先可曾回援。”

    “河东乃范先根本之地,若不从上党抽身返归,岂不是要坐待我军进发上党,与骆孝远合击于彼”荀攸摇了摇头,说道:“范先不是短视之辈,必然会回师河东。”

    “嗯。”皇帝忽然想到了一个计谋:“不然拿解县作饵,以围城打援”

    围点打援虽是一个新鲜词,但语义极好理解,贾诩与荀攸稍一想便将其与围魏救赵联系起来了,不过这办法好是好,就怕

    “就怕程银他们撑不到那个时候,就急着要突围逃遁了。”荀攸笑了笑,忍不住说道:“城中无粮,只有拼死一战,岂有坐以待亡的道理。”

    “这倒也是。”皇帝讪讪的笑了,看来自己还是不能在不熟悉的领域指手画脚,很容易就闹出笑话来:“倘若彼等拼死一战,徒增我军伤亡,反倒非我所愿。还是依原计行事,先殄灭此贼,再引兵迎击范先,以各个击破为上。”

    “唯,此战宜从速,如今南北军精锐皆在河东,合该以雷霆之威扫除祸患。若是稍有贻误”荀攸忍不住说道:“臣担心并州那两处会支持不住,无论是袁绍以平叛之名突破壶关,兵进上党、河东还是匈奴人沿汾河南下,河东都将比现在危急万分。陛下乃万乘之君,岂可乘危而自轻”

    如今河东就是一个结,若能在袁绍、匈奴有所突破之前解决河东叛乱,那么这两者很大概率上会自行退兵。尤其是袁绍,毕竟他要面子,现在只敢打着为国平叛的旗号,还不敢公然n。

    可若是不能及时干脆利落的解决这个主要矛盾,那么光凭皇帝手下三万余人马,很难在保证皇帝安全的前提下击败来犯之敌。

    皇帝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匈奴这回进犯太原,涉及自家危亡,彼等大姓豪强于公于私都理应奋命。太原坞堡林立,匈奴人穷困潦倒已久,光凭一身勇力,如何能破开局面何况在壶关,我更是放心张文远。”

    荀攸有些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这么盲目的相信张辽能靠几千兵马拦下兵锋正盛的袁绍,要知道张辽在目前为止也就打过那么几次仗,而且都没有表现出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智谋。即便荀攸知道皇帝有识人之明,但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皇帝看着荀攸、又看了看静观棋局的贾诩,有心解释道:“你们可别小瞧了张文远,他平常看似老成持重,其实心里却藏着一只伺机而动的猛虎啊!”

    荀攸与贾诩静静的听着皇帝的话,不发一眼,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张辽平静沉稳的气质之下所暗藏的锋锐,与皇帝的考语互为印证。

    “袁绍能勾结河东,自然也能勾结并州。”贾诩意有所指:“如今上党有张辽死守壶关,若冀州不下死力,定然是难以攻下的,故而该处看似危急,其实暂时无虞。除此之外,最该担心的是太原豪强究竟



第一百二十六章 困蹇虎穴
    “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致酒行

    河东,安邑。

    那轮皎月不知在云里躲躲藏藏几回了,盛夏夜空该有的满天星斗此时尽皆隐没,天穹之上只有这么一轮月亮,像是孤单寂寞的小女孩独自在云层里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可仔细看去,月亮一直都在那个位置,真正聚散无常的却是那与夜空融为一色的云,一会把月光遮住,让大地陷入黑暗,一会又将月光从云边泄出,在夜空形成一道道白光。

    到底是云在玩弄月亮,还是月亮在玩弄云

    整个晚上李义都在想这个问题,他也不是真有这个闲情逸致,而是实在没有别的事可做、也没有别的事可想了。一开始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很多,还很有兴致的在想鲍出是否顺利将消息传递了出去,会因此获得怎样的封赏、朝廷的军队是否已经派往河东,又是如何用兵,派谁用兵。

    可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便再也不想这些对他来说实在遥不可及的事情了,反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的环境上。比如庭院里每到晚上都会吵闹不休的虫鸣、比如偶尔在头顶停留的雀鸟、或者是天上那一轮追逐云层的明月。

    李义这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人世间除了让他向往的高官厚禄以外,竟还有如此怡然、让人内心平静的景物。现在想起来,这些天经历的一切倒还不如以前与严干两人耕读田间来得自在,只可惜这个简单的道理,李义知道的太晚了。

    院子里有一口枯井,井口处被人盖上了一只沉重的车轮,周围的轮廓被长钉牢牢钉在地上。这是一个简易的囚室,李义背靠着井壁,默默地坐在那里,抬头看着月光斜斜的透过车轮照亮了半个井底。

    当日他们得到罪证,并将其交付了鲍出,没过多久追兵赶至,为了避免全都交代在这里,严干与李义选择留下断后。尽管二人剑术不凡,但到底寡不敌众,结果被擒回范氏坞堡。

    范先当时质问他们:“我待尔等不薄,奈何谋我邪”

    李义只知命将不存,于是说道:“再多恩惠,也不改你这逆臣贼子之心!”

    范先大怒,当时就想杀了他们,结果为祝奥以当务之急是尽早起兵、而不是顾忌琐事为由劝阻,并且出了一个在范先看来比直接杀死严干等人还要解气的主意那就是效仿孝成皇帝时的酷吏尹赏修筑虎穴来困杀跋扈游侠的法子,将两人投入枯井,以期活活困死严干与李义。

    再后来由于河东战事频频,范先本来想着折磨李义两人一段时间后再行杀害,也因为随着局势的日趋紧张而将其抛在脑后。

    月亮再次隐没于云层之中了,李义低下头去,手指轻轻扫过严干凌乱带血的发鬓,对方脸上的温度跟自己的指尖一样冷。

    在狭窄的井底,两人不得不相互倚靠,由于严干在对阵追兵的时候受到剑伤,此时正虚弱的半靠在李义的怀里。他侧首微鼾,身上黏着半干的汗水,被夜间的冷风一吹,顿时打了个寒噤。

    严干动了动嘴,像是梦呓般说道:“我可是个人”

    李义嗤的一声笑了,忍不住轻声骂道:“瓜瓤子,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说这话。”

    说罢,李义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低低地说道:“你若真有人的进取之心就好了,我也不至于自愧”

    严干没有理他,口头禅说到一半便把头歪向一边去了,喃喃道:“好热啊,渴”

    李义忽然回过神来,急忙把手摸上严干的额头,他的额头热得烫手。

    “是热病!”李义吃了一惊,忽的立起上身,像只受的豹子,对着井口外大喊大叫道:“外面有人没有!应个声!”

    庭院里顿时静了一静,然后又开始不慌不忙的传来夏虫的鸣叫声。

    李义心里愈发焦急了,他连声叫道:“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救火!”

    云层里的月亮像是被他惊动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轻车介士
    “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举国而与之不为改视,重死持义而不桡,是士君子之勇也。”荀子荣辱

    “公仲、公仲!你看看我,快睁眼看看我,我们逃出来了!”李义不住的拍打着恹恹欲睡的严干,试图让他保持清醒。

    严干皱起眉,似乎在噩梦里挣扎着逃脱。

    “你不是说这事过去了就要带郭昱去找她失散的弟弟妹妹,现在咱们出来了,你可以去找郭昱了,你快醒醒啊!”

    “阿昱”听到这个名字,严干终于有了动静,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的说道。

    李义这才轻吁了一口气,回过头去,看见祝公道端着一碗药站在门口:“醒了让他把这药喝了,这城里的医者都被捉去随军了,幸而我游历沛国的时候,遇见一位老翁给了我药方,专用来治身热头痛。”

    看见李义投过来的目光,祝公道不由好笑的解释说道:“你放心,那老翁的医术之高是我生平仅见,倪寻你认识吧我们当年还一起比过剑来着,我亲眼瞧见他与另一人同时得了身热头痛之症,那老翁却能分析凑理,各自开了两种不同的药,结果尽皆痊愈。虽然不知道公仲这病到底是发于内还是发于外,但想必无非就是用发汗药或泻下药两种,一个不行就用另一个,以那老翁的药方,总能治好严公仲。”

    李义明显迟疑了下,但还是伸手接过,他先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再扶起严干,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

    祝公道意味不明的站在原地,待严干喝完药了之后,方才说道:“你们就暂且在此休息,若是有人找来,就把床板揭开,下面有一个土窖,里面有些水和干饼。”

    说完祝公道便转身准备离去,李义在其身后叫住他:“你去哪儿”

    “我还有正事要做,你以为我整天闲着”祝公道背对着他,淡淡地说道。

    “你的正事,不就是来救我们的吗”李义将严干扶回床上,小心的给他掖好被子。然后手里拿着药碗站了起来,一脸肃容的盯着祝公道的后背:“祝奥是怎么想的”

    “你这话说的”祝公道转过身来,两只广袖飘然起伏,不经意的在腰间露出一只剑柄,他无奈的笑道:“他怎么想,与我有什么关系你难道还以为我和他一同谋叛”

    “河东除了毌丘与凉氏、裴氏等家,其余大小豪强尽皆参与谋乱,你们祝氏也不例外。”李义直盯着祝公道的眼睛,似乎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端倪来:“你虽然不爱这些俗事,但祝奥再如何也是你血亲,你不可能不顾家名,而任由自己逍遥事外。”

    这似乎说到了祝公道的隐痛,他这辈子最想做的就是摆脱祝氏对他带来的种种桎梏,什么都不管,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任侠,四处结友。可他越是享受这样的日子,就越是要靠着家族给他的财力人力。没有祝氏给他提供田宅奴婢,甚至是上层人脉,祝公道就只能是严干这样的贫贱低下的游侠,根本没有能力交游广泛,各道通吃。

    既不愿接受家族给他带来的好处,又离不开家族给他的支持。所以祝公道长期纠结于此,也最是喜欢强调个人主义,也最恨别人将他个人的命运与祝氏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他们要n就任由他们去,我等好歹契交一场,救你们是我自己的事,跟祝奥、跟祝氏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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