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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弄
我顺着他的指头看去,如此说来,偌大的厅里,至少有一半是黑道人马,倒是不少人工作不忘娱乐,还点了酒水和小姐,搭讪碰杯,装得有模有样。
腾腾杀气被美酒艳se掩住大半,别有风情。
宁老板。
宁舒一见我,露出一丝欣喜,放下酒杯站起来,君悦,怎么惊动了大驾?请坐,请坐。
若上次在房是隔桌而战,现在可算是短兵相接。
同一组沙发,能离得多远?何况也不能胆怯到缩至角落。我左看右看,最终也只能落座,隔着一个单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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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宁舒和乐融融半对着坐下。
阿旗和林信没做声,占了旁边一排三人座。
这里格调,比我那边场子高级。虽然同行竞争,不过就事论事,比不上就不能不认。我只当自己是个客人,要放松一下,也宁愿过来这里。宁舒未语先笑,边说边主动伸手,把小桌上的酒瓶拿起来,倒了大半杯,看我一眼,探询着问,自己带过来的s家货,不介意的话,赏脸尝一下?
我尚未点头,盛着琥珀se酒y的杯子,就已经递到面前。
我接过,就着轻轻闻了闻,向着宁舒笑了,宁老板真舍得,这种珍藏也肯拿出来分享。
宁舒快意,眉间狂逸不羁,对我竖起一个指头,君悦,你也是识货之人。
忽然倾前,引人认真聆听似的微压音量,莫怪我j浅言深,君悦,和你打j道,比和安老大打j道舒f。有你在这里打点,日后必定生意兴隆。
我谢他夸赞,淡谈说,生意兴隆也未必就是好事,遇上喜欢签单赊帐的大客,招待不是,不招待也不是。
林信神se一动,机警地等着宁舒反应。
宁舒却显得无辜,什么,上这里捣乱,岂不等于申请死亡证书?不过这边高手林立,就算有人不自量力,解决也只是chou根烟的功夫,又何必要你多虑?
我含笑喝了一口酒,眼角斜林信和阿旗一眼。
两名大将安坐一旁,坚定地不做声。
没人接戏,还能如何?只能自己接着唱,斟酌着开口,解决确实不难,换了别人,二话不说就处置了,但出来道上行走,打狗还主人,我不能不给宁老板留点面子。
宁舒挑起眉,我的人?
那分惊讶恰到好处,微妙得令人叫绝。既像真的有些吃惊,但又带着一丝玄妙,仿佛你若看不出青红皂白,便显出一分蠢了。
他这老大当得有火候,即使安燃对付起来游刃有余,可我拿什么和他比,来来去去,就只有一招。
单刀直入。
的确是宁老板的人。我狠狠把杯里的酒喝到见底,大胆把视线盯上宁舒的笑脸,宁老板也是自己有场子的人,应该知道做生意的难处,如果人人都这样签单,有消费没进帐,我这些兄弟们吃什么?
阿旗说过,能不动手,最好不动手。
我绝对赞成。
但话说到一半,恰好台上高歌正至曲终。歌声吉他声蓦地一停,我为了说话清晰而稍高的后半截话就如平地冒出的标枪,刺耳得突兀。
声波传开,立即引发四周注意视线,不少人大概已放下手中酒杯,往腰上摸家伙。
阿旗脊背y着,猛地向后挺了挺,换个坐的姿势。
气氛紧张起来。
众人看我,我却捏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心跳加速,冷眼看宁舒。
区区j秒,下知宁舒脑里已经转了多少个念头。
但他最终只选了一个。
好!实在不错。宁舒像下了决定,把杯里烈酒仰头喝尽,放下酒杯,看着台那边,大力鼓掌。
掌声在绷紧死寂般的大厅中异常响亮,人人都听见宁舒爽朗笑道,我就说这里才是寻乐的好去处。
这掌声到底是给台上歌手的,还是给我那单刀直入的一句,根本没答案。
他劈里啪啦鼓了一轮掌,才释放了情绪般,安坐原处,像要开始倾心j谈。
君悦,我喜欢你这脾气。不是我自夸,能让我一见投缘的人,很少。
宁舒自然地靠近一点,取走我手中空杯。
他又亲自动手,两只空杯摆在桌面,一一斟满,再递过来。
刚才这事,我原不知道。不过既然你和我直说,我也回你一句直接的。宁舒和我碰了一下杯,j整以暇,家大业大,有家大业大的难处。我下面兄弟可不止三两百,如果谁花点小钱,喝点酒水,jao蒜p都要我来管,那一天给我四十八个小时也不够耗。你说是不是?
我绝不希望和宁舒直接杠上,可惜这时候,这个是字也绝不可出口。
我答,宁老板时间宝贵,当然不应该l费。这些jao蒜p,我让下面的人处理好了。
宁舒呵呵笑起来,君悦,你啊,来,先喝一杯。
宁舒酒量很大,碰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指指我手中的酒杯,喝啊,喝酒见底才有气概。酒不上脸,怎么谈得尽兴?
我笑。
不欢而散,并非我所要的结果。而他要我喝酒,恰好挑中我最喜欢的一道题。
怕什么?
我一口气往喉中灌了一杯,欣然将空杯给了宁舒。
他习惯成自然地负起倒酒责任,他转头随口唤了一人,阿升,去我车里把这酒的存货都拎过来,今晚我和君悦少爷喝个痛快。
附近沙发里站起一个高瘦身影,立即去了。
倒满的酒杯,又再次捏在手中,宁舒才语重心长地开口,jao蒜p,不是那么好管的。君悦,我赠你一句经验之谈,道上做事,不管大小,先掂掂自己的分量,谨慎一点,没有坏处。
我说,大事或者办不来,不过jao蒜p,我这点分量也够了。
宁舒无可奈何似的,没得商量?
我奇怪,有商量余地?
也许我的表情做得不到家,宁舒又笑。
他叫的那个阿升拎着两瓶酒过来,恭恭敬敬放在桌上,不说话就离开了。
酒来得刚好,原来那瓶已经被我和宁舒两三下g掉。
j笔酒水费而已,看不出你何君悦也有这点小家子气。宁舒忽然变得通情达理,我说没时间管,却没说不管。钱财身外物,要我代那些不懂事的还帐,也无不可。
我可有可无的点头,等着他下一句。
不料,没有下一句。
林信命人把早准备好的账单取过来,宁舒看都没看,打个响指,招个手下过来,跟着林信付帐去了。
这人如此大度兼好对付,让我大为意外。
早前的如临大敌,似乎太过无聊了。
事情解决得好方便,我打算向宁舒道谢,然后快点下班。
谁知才张嘴,宁舒举起一手,截住我道,君悦,你的那笔帐,我已经还了。礼尚往来,也该轮到我和你算帐了吧?
我皱眉,算什么帐?
宁舒眼神yu醉还醒,偶尔凌厉精光一掠,笑着侃侃说,要讨帐,派人过来打个招呼就是,如果觉得派人麻烦,打个电话提醒我一下也好。积着一堆账单,引而不发,y要等我过来捧场的时候,当着外人和兄弟们的面,让我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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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君悦,你太不厚道。
他心平气和地,兴师问罪,即使不算我们道上j情,至少我也是个客人。你说,这样待客,是不是有失风度?
我真无话可说。
此人行事,气势风度俱佳,先抑后扬,不经意就赢了个满堂红。
众目睽睽下,心平气和比咄咄b人更难让人招架。
我若不认这个帐,不说别的,仅仅度量就输了宁舒一个档次。
宁老板词锋厉害,我还有什么说的?我苦笑,谁不知宁老板财大气粗。并非我不知好歹,不过刚好见到你过来,又被你骗着喝了一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了,倒不是故意过来讨帐。也罢,算我做事不周全,罚饮三杯,给你赔罪。
这次换我主动倒酒。
宁舒伸手过来,轻轻按在我手背上。
他勾起唇角,啧啧摇头,三杯就想一笔勾销?君悦,你算我这笔帐,是不是太便宜了点?我还你那笔,可是一点价钱都没讲,立即给够十成的。
我不动声se地把手chou回来,警惕地打量他,宁老板想怎么算这笔帐?
宁舒应声抛出条件,赏个薄脸,明晚到寒舍吃顿饭,怎样?
趁着我愕然之际,阿旗已经cha了一句进来,诚恳提出,是我们f务不周,怎么还敢叨宁老板的光,去贵宅打搅?应该我们老大请宁老板的客才是。
呵,宁舒嗳昧笑说,安老大真周到,j下江山,还给你留了如此人才,护得密不透风,你不觉得喘不过气?
我对阿旗平时怨言多多,这时候却绝对同仇敌忾,怎会受宁舒挑拨?答道,阿旗说的正合我心意,错在我方,当然应该由我请客,不知宁老板喜欢什么口味?
宁舒带着笑脸保持沉默,炯然有神地扫视着我和阿旗,好像在看一出演得不怎样的好戏。
半日,叹气,罢,君悦少爷不肯赏脸,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只能退而求次。不如这样,他把桌上一瓶未开的酒往我面前重重一撂,你痛痛快快,g了这瓶,再上台唱上一曲,权当道歉。我就把这事当粉笔字一样抹了。
条件又开了出来,实在不比陪他吃一顿晚饭好上多少。
我看看那瓶烈酒,又看看歌手和吉他手早悄悄离开的台上,情不自禁回头去寻林信和阿旗。
君悦。宁舒叫住我,一人退一步,日后好相见。我今晚是诚心和你来往,当着这么多兄弟,你无论如何,给我一个台阶下。
仿佛真的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字里行间却铿锵有声,沾满一言不合,拔刀相见的味。
稍不提防,宁舒温柔一刀就靠着脖子来了,我含笑不答,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外人看起来,大概都以为我有奇招制胜,所以x有成竹。
其实,惭愧。
父兄两代豪杰,我从出生那日耳濡目染,就只学到那么一点可怜兮兮的装模作样,名副其实的se厉内荏。
一边悠然晃动酒杯,嘴角噙笑,一边动作潇洒地回头,扫林信阿旗一眼。
不知道的以为我打眼se下命令,谁料我这高深叵测的眼se,本质上只代表一个赤ll的问号怎么办?
林信看起来比阿旗有良心,终于不忍,好像打算开口。
我j乎就着他嘴唇刚掀开一点,蓦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可恶!
喂?林信掏出手机,淡然听了一下,只嗯了一声,就挂了。
这种时候的气氛总是微妙难言,连忽明忽暗的淡紫se灯光也成了危机重重的信号。而我和宁舒,俨然是一切危机隐藏的中心点。
林信挂了电话后,很随意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弯下腰,向我附耳汇报。
如此作为,确实使我身为老大的威严大有提升,尤其众目之下,简直有生杀大权c之我手的感觉,仿佛是战是和,只看我一时高兴与否。
自尊心很满足?
大错!
因为林信附耳所说的,实在是一番糟糕到极点的话。
他说,宁舒有备而来,不但这里,我们其它j个大场子都被盯上了,有心算无心,这时候翻脸有输无赢。君悦,你要能屈能伸。
我默默听着,仿佛得到一个小小的惊喜,表情愉快地点头。
笑得虽艰难,总比惊慌失措好上半分。
林信走开后,我看向宁舒,赞道,宁老板真是领导有方,老大出门散心,手下一班兄弟却不忘工作,还在外面加班加点。
宁舒目光深深瞅我一下,随意地说,所以,你也该知道我是多诚心诚意,j你这个朋友。
说完,提起桌上一瓶满装烈酒,拧开瓶盖,直直递到我眼前。
君悦,你给我面子,我就给你面子。
他谋定而后动,外有调动起来的大批人马,说话居然不但没有一点嚣张气焰,还温和友善得令人感动。
这个面子,怎能不给?
连林信都说了,要能屈能伸。
能屈能伸的道理,不但林信,连我都明白。
只不过一刹那,j张面孔从脑海中刷得掠过,父亲、母亲、大哥,安燃……这些面孔带给我的熟悉和亲昵,须臾之间蓦地腾升,疼痛般的思念,穷凶极恶地爆发,j乎把泪水b出眼角。
他们之中,即使只有一人在。
若安燃在……
宁舒的手一直停在半空,稳稳持着那瓶烈酒。
我深深吸一口气,接了过去。
全满的酒瓶过分沉重,手腕渐渐颤抖起来,可笑我到此刻仍本能般的希望保全一点颜面,唯恐被人看出端倪,飞快地举起瓶子,装作痛快地仰头畅饮。
烈酒下喉,火辣辣,烫到我直想大哭。
原来没有别人庇护,要寻一点立足之地如此艰难。
面对安燃,我可以任x,发泄,痛哭,咒骂,自暴自弃,只因为,他是安燃,变得再狠毒,再可怕,他仍是我的安燃,仍会无可奈何,放心不下我。
面对宁舒,我却必须面对弱r强食,屈辱求全。
安燃,我仰头,狂灌着灼喉的酒,在心内哭着叫安燃。
这一刻,我不惜献出生命,只求安燃再出现在眼前。
原来狂妄任x和肆无忌惮,只在最深ai你的人身上才能得到一次又一次的原谅。
这一又一次,每一次都价值连城,我却挥霍着,用到尽了,沦落到连哭的权力都失去。
强颜欢笑,喝自己酿造的苦酒。
一瓶,远远不够。
我狂饮了一瓶,腹中烧得难受,手背压着唇半天没能做声。
宁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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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一声,好,有点骨气。
第二瓶,又递了过来。
阿旗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我轻轻推开他,示意他不要做声,从宁舒手里接过酒,大口大口地灌着自己。
痛得厉害,就会麻木。
喝下第二瓶,反而不觉得痛了,只有x里心脏砰砰乱跳,眼前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从前放纵夜饮,总要躲着安燃。
若被他从酒吧抓出来,多要受到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然后立即带回家中。迷迷糊糊的状态,洗澡换衣都是他一手包办,恐怕还要他抱上c,盖好被子,守上一夜。
我却,很嫌他烦。
到这日终于自由,畅饮两瓶,醉得生不如死,却不得不b自己清醒,y挺地站着。
很明白,无论是眼泪、酒醉、胃痛或失落,在不相关的人眼里,并无意义。
不ai你的人,不会为你心疼。
两个空瓶放下,听见一阵掌声,夸张的叫好和赞叹,溢满一丝丝看热闹般的无情。
我摆手要林信不要过来,和宁舒打个商量,宁老板,唱歌我不在行,五音不全,实在不敢献丑。不过小时学过一段日子钢琴?不如以弹代唱,给你赔礼道歉,如何?
宁舒颇有风度,毫不犹豫地答应,君悦少爷肯大展身手,我真有耳福。以身作则地举起手来,首先鼓了j下掌。
凡是他带来的兄弟,全部配合地跟风,一个劲地起哄拍掌。
顿时掌声如雷。
阿旗本来被我示意不要cha嘴,现在又走了过来,对宁舒说,宁老板,我们老大不及你海量,已经醉了,钢琴这种斯文事,醉醺醺的也弹不出什么。你在道上德高望重,出名的气量大,请包容一二,这一曲不如留到以后,你看怎样?
宁舒耐心听阿旗说完,才笑了笑,兄弟,你这番话确实一p忠心,可惜说的不在理。
别说什么德高望重酒量大小的废话,眼前一群江湖兄弟,谁不是靠自己本事站在这?宁舒问,安老大既舍得让他出来行走江湖,就该料到会有今日,是不是?
不愧是宁舒,连阿旗都哑口无言。
场面冷了下来。
我耳中嗡嗡地响,但两人说话大致还听得清楚,遇见这阵沉默,被四周s到的视线错杂穿刺着,心头如塞了一块大石,抑郁难忍。
我勉强扯个笑容,教训阿旗j句,你会弹钢琴吗?谁说醉醺醺弹不出什么?在宁老板面前班门弄斧,不让你见识也不行了。
提着一口气,朝厅中表演台走去。
区区十j步,双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不实在,我咬着牙,好不容易登上台边的那级阶俤,趔趔趄趄地找到钢琴,摸索着坐下来。
眼前天旋地转,所有东西都多了j重边影。
我j乎只靠着手的感觉把琴盖翻开,半麻痹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挪动半天,才迟钝地按下一个音。
自己都听不出那是什么。
恍惚地随便使唤着指尖,我仿佛是在梦中听见那钢琴声,断断续续,扭曲的凄厉惨淡,偶尔指尖一滑,弹动高音震颤,如哭到气绝前的哽咽。
或许酒喝得过分了,四肢和大脑严重脱节,等听到掌声如雷贯耳,才发觉指尖停了动作,自己在钢琴前不知呆坐了多久。
宁舒已经走上台,站在钢琴前面,似乎对这一曲还算满意。
我脑里什么也没想,抬头看他。
宁舒叹气,君悦,你生错家门。
他说,若当个钢琴家,岂不比黑道强?
我看着一个东西向我伸来,但神经却被酒精麻痹到迟钝,p刻之后,才知道他捏住了我的下巴,正挑起来仔细打量。
我下意识地别过脸。
宁舒并不勉强,自己主动把手收了回去,随即,侧了侧身,以背遮着台下众人视线,以彼此间仅能听闻的声音,漫不经心地问,江湖险恶,不是你有本事玩的游戏,有没有考虑过找个比安老大更y的靠山?
我脑子正彩云乱撞,懵懵懂懂,听到这个,只是本能般的又看他一眼。
宁舒说,考虑一下。
给我一个笑容,转身下台,领着一g手下,潇洒气派地扬长而去。
危机化解,我强撑到最后一刻,摇摇yu坠。
遣散无关人等,大厅清空,伪装顷刻碎到彻底,伏在钢琴下,吐得天昏地暗。
酸气溢满口舌。
x口沸腾汹涌的恶心,和吐出胆水的空胃,混在一起难以形容的痛苦。
吐了很久,空胃还不甘心似的,继续一阵阵强烈收缩?像曾遭到过度压迫的胜利方,明明已把敌人统统驱逐出境,还不甘心地癫狂呐喊,对四处鸣枪,发泄恨意。
吐到浑身脱力,林信手急,一把扶住差点栽下地毯的我。
等我喘x一阵后,问我,好点没?
我怔然,然后才动了动唇,难得地实话实说,怕是好不了了。
如何好得了?
两瓶烈酒,也没能麻醉神经。
狼狈不堪,痛彻肝肠,我仍能想起自己失去了安燃。
阿旗送来一杯温水,让我漱口,问,君悦少爷,天黑了,我们送你回家,好吗?
我就更觉凄然。
阿旗说,送我回家。
送。
我想知道安燃在哪,我想听,安燃那句熟悉的话。
君悦,我带你回家。
他带我回家,不是送,是带。
拖着手,或搭着肩,甚至打横抱着,在深夜里,有风轻轻吹拂凌乱的发,有人,带着寻回的心ai,回家。
安燃。
带我走,安燃。
你答应过,若要离开,会带着我走。
你给过我那么多深深承诺,我曾奢望一个不落,统统实现。
如今,我已经不敢贪心。
若有可能,一个就好,只要你把这一个信守到底。
带我走。
带着我,不离开我。
你答应过的。
我无声地,对不知身在何方的安燃苦苦哀求,眼泪凝固在心底,连一滴都哭不出来。
第四章
腹中物吐到尽,对渗入血管的酒精却无能为力。
我浑浑噩噩被阿旗扶上车,看着车窗外街灯一个一个闪过,犹如心内闪过一个一个冰冷的恐惧。
迟钝地思索。
这迅速掠过的光明,冥冥代表什么,而我却一个一个错失,留不住任何一点。
街灯的光,如斯温柔,往日司空见惯,不觉如何稀罕,居然未意会到,若没有它,道路便只有漆黑。




并非阳光(H) 分卷阅读53
燃,是哪个燃?
燃烧的燃。
我笑,那就是光。
阿旗见我眼也不眨地盯着窗外,想把窗帘升上。
我拉住他的手臂,无力地说,不要。
阿旗说,君悦少爷,你醉了。
我说,我想多看这街灯一眼。
阿旗顿了一下,仍是那句,你真的醉了。
我摇头。
没有醉。
我怎么可以醉?
这里再没有一双温柔臂膀随时等待着我,再没有一对结实的大腿,心甘情愿被我当成枕头使用,让我兴之所至就能倒下,闭目,无忧无虑入睡,去寻一个好梦。
没有了这些,我有什么资格醉?
唯有,唯有绝望地支撑着,不倒下。
我绝望,看街灯飞快倒退,无力阻止。最后一盏灯在视野中渐去渐远,车拐入大门时,便失去它仅有的一点,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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