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于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写意
那两位元婴圣君大概是为了炼制高阶丹药,这才去抓天狮子。
一番恶战之后,圣君们果然拿下了天狮子,从容离开。而这个时候荆仲名也逃到了后山,结果在后山谷地的山坳中,他发现了一只小天狮幼崽,大概是刚刚出生,只有手臂长短,眼睛还没张开的窝里嗷嗷叫着。
荆仲名略一回想,就明白了。
两只大天狮被圣君逼上门来,故意往外引他们离开,在灵境山谷的另外一侧去跟圣君们缠斗,唯恐元婴圣君们发现这只小天狮子。可这个时候,无论是元婴圣君还是大天狮兽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山谷了。荆仲名就悄悄的把小天狮子带走了,费了好大一番心血才将它养大。
而被他亲手养大的小天狮子果然毫无戒心的跟他签订了契约,成为他的战魂兽。
正因为能够使役天狮兽这种等阶的猛兽,荆仲名在同阶修士里几乎罕逢敌手,更是成为宗门里青年修士中的佼佼者。
荆仲名这次在百剑云台恣意挑衅昆仑修士,并不是因为他愚蠢,而恰恰相反,他是想趁机打响自己的名号,成为筑基期修士里的佼佼者,获得更多赞许和口碑,甚至可以同四大公子齐名才好。因为他相信,在筑基期的修士里,无论对方用什么法宝和符阵,练习什么样的功法和阵符,都没有办法跟已经进入到抱卵境的天狮子相抗衡。
荆仲名战斗到了这里,心中对香茅子也是非常提防的。他自己是连胜的人,自然知道能在这个剑台上连胜的人,不是有一些底牌在手,就是真的功法高绝精妙。不过荆仲名悄悄的评估了香茅子,认为她能连胜的最大缘故,是那一套神鬼莫测的闪步造成的。
他错误的评估了香茅子,认为擂台上的修士们都是没办法躲闪香茅子的步伐,被她弄得晕头转向,才会被一剑捅了下来。如果没有那套步伐,这小妞早都被人从剑台上扔下了八百次了。
香茅子开口主动要求让灵兽和战兽对战,荆仲名认为这是香茅子在恐惧了,她没办法确定自己的步伐是否能躲过以迅猛闻名的天狮子,故而干脆采取让灵兽出战的方式,自己躲在后面。
一定是这样的!
于是荆仲名打着手势,不断的用口哨跟天狮兽交流。他这番动作的意思其实非常简单,大意就是告诉天狮子不要管吞吞,一定想办法咬住香茅子将之甩下擂台,而且动作要快,不然会被逃脱的。
天狮子的情绪不太高,可在荆仲名的各种安抚和推动下,它还是同意了,懒洋洋的往前走了两步,猛的对着香茅子张开大嘴。
天狮子的攻击方法有很多种,其中天狮子吼和荧惑炎火是最基础的两种天生术法。别看它走得懒洋洋,可真要攻击起来却毫不含糊,刚刚张开嘴,一片可以说是遮天蔽日的各色火球就兜头向香茅子砸了过来。
那速度极快,仿佛忽然就出现一般,竟然比香茅子的闪步还要快上一丝。
荆仲名的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香茅子闪身就往天狮子旁边躲闪,可她身形还没动,在她想要去的地方又是一片各色的火球杂乱的闪烁出现了。
那天狮子居然有了预判的天赋。
香茅子进退不得,就操起凶宁剑,打算用破剑式迎击荧惑炎火。然而不等香茅子动手,吞吞骤然弹起来,冲到了香茅子身前。
众人只见一道金光从剑台上弹起,然后那闪烁刺目的多色炎火就凭空消失了。
是的,是瞬息就不见了,甚至连熄灭的过程都没有,仿佛被空气中无形的什么吞噬了一样。
荆仲名脱口而出,“不可能!”
荧惑炎火看起来五颜六色,跟绽放的礼花差不多,可它的温度却非常高,有几种白色和蓝色的炎火甚至能融化黑曜石,没有什么人能直接对抗荧惑炎火。
荆仲名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连声催促回风,“快把她弄下剑台!”
回风张开大嘴,准备再来一轮荧惑炎火,可这个时候,吞吞却冲到了回风的面前。它伸出一双小爪子,向前抬起,按到了回风的脸上。
说来奇怪,回风那么巨大的一只天阶战兽,被吞吞这么一按,就用力往后一坐,整只兽往后倒了过去,小山一般的身子重重跌倒在剑台上。别说喷出荧惑炎火了,它连坐稳都不可能。
然后众人就看见了更夸张的一幕,吞吞用小爪子按住回风那巨大的头颅,然后用后腿用力蹬着回风。回风根本无法挣脱吞吞的爪子,整个身体擦着剑台的石板地面,横扫着就滚到了剑台的边缘。到了这个时候,吞吞却松开了天狮子的大头,调转了自己的身体,用圆滚滚毛乎乎的小屁股,用力一拱。
那巨大凶猛的天狮子,连动都没动,就“轰隆”一声掉下了剑台。
按照剑台的规矩,凡是落下去的修士和灵兽,都不能在同场竞技中再次登台。
“回风!”荆仲名被这场宛如迅雷一般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他大叫一声,想呼唤天狮子给自己个回应。同时他手里捏住了一枚青铜色的古旧的铃铛,立刻催发它,旋转的丢向了吞吞。
吞吞把回风拱下了剑台,正得意的伏着身体对回风哈气,那神情又是嘚瑟又是傲娇,显摆极了。它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东西飞过来。
香茅子看到荆仲名丢了铃铛向吞吞投去,而且神色气急败坏,她立刻操纵闪步来到荆仲名身后,想也不想的飞起一脚,一下子就从后面把他踹飞了出去。同时凶宁剑飞出。
“铛”的一声斩到了铃铛上,无声无息的,那枚青铜色的铃铛裂成两半,摔落在吞吞身后。
直到这铃铛落地,吞吞才被身后落下的铃铛吓了一跳,它能弹起两尺,往后蹦了蹦躲开了。吞吞在识海中开始大叫,“冷,好冷。拿走,拿走!”显然它对那个铃铛极为厌恶,哪怕它变成了两截,吞吞对着它也是极不舒服的。
香茅子快速的把地上的两片铃铛残片踢了下去,吞吞这才收拢自己炸裂的毛发,一溜烟的爬到香茅子身上,用力抖毛。显然,刚刚的铃铛让吞吞惊到了。
那铃铛到底是什么?香茅子隐约觉得不太对。她看向剑台下面,却看见荆仲名哭丧着脸捡起那两片铜铃,恶狠狠的盯着香茅子咬牙切齿,“你等着!”
“落华峰辛夷,二十连胜!”当值功佐高声宣布本论的战绩,并再次给香茅子一枚玉玦。
荆仲名这次记住了香茅子的名字,“辛夷,我记住你了!”
还不等香茅子回应,荆仲名身边有一个人忽然说道,“你记住我辛夷师妹想干什么?还不捡着你家大畜生,滚回臭窝去。”
这人说得话刻薄又尖酸,让荆仲名忍无可忍,“小畜生你骂谁呢?”
“小畜生骂你,你还带着大畜生,果然一窝。”那人笑嘻嘻的回复,根本不惧荆仲名的威胁。
而这个时候,有人轻轻在荆仲名耳侧快速轻声说了句什么。
荆仲名看着眼前这个人,眼神狠厉可脸色数变,终于强忍下这口气,摸着回风道,“我们走。”
****************
香茅子看到台下这个人,连忙从 剑台上跃下,她原本就不打算继续守擂了,看到这个人更是乐得过来打个招呼。
结果在她跳下剑台的时候,恰好看见那人在回风的铠甲银纹上摸了几下,手势还有点奇怪。回风的身形巨大,他的这个动作,完全被回风身型遮挡住了,而气呼呼走在最前面的荆仲名更是没有察觉。
香茅子好奇的走过去,低声问了一句,“庄师兄,你刚刚在做什么?”
这个毫不客气当众给荆仲名没脸的人,正是庄天瑞。他今天带着师兄云修一起来剑台看热闹,结果就看到了香茅子跟荆仲名的对战。
听见香茅子问他,庄天瑞就竖起一根手指,压在那双红润好看的嘴唇上,轻轻的比了一下,“辛师妹,我请你一会看个热闹。”
香茅子奇怪,“什么热闹?”
庄天瑞还没有回答,就听见门口有一阵喧哗声响起,然后天狮子那高昂的吼声就传了进来。
——狐狸有话——
早安,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个是昨天的份……
明夷于飞 章节406:简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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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狮子回风的吼声巨大,瞬间把香茅子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从庄天瑞的话中,香茅子觉得接下来的事情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荆仲名已经带着回风走到了百剑云台的出口处,那里距离剑台已经有了一定的距离,香茅子只能看见回风忽然仰天长啸,十分躁动不安。
荆仲名不知道回风怎么了,他十分担心的抚摸着回风,低声的问询安抚着它。可回风的样子非常的难受,它不断的挣脱着荆仲名,似乎在抵抗着什么。
香茅子就听见庄天瑞在旁边低声的念叨,“三、二、一!”
当他话音落地,远处回风身体上那套着的巨大的铠甲忽然炸裂,稀里哗啦的就散了。回风的体型在战兽里也算是中大号的,这个铠甲忽然裂开,有几片胸甲背甲就从回风身上掉落,向最靠近它的荆仲名身上砸去。
绕着荆仲名躲闪的很快,可铠甲散落的速度极快,还是有一片砸到了他的脚趾头上。那铠甲片似乎很沉重,他嗷的一嗓子,单脚屈膝抱着脚丫子,在原地单腿乱蹦。
事发突然,他周围追随的那些随从也没能反应过来,只能任由这位荆公子当中出丑。荆仲名刚刚费劲心机,拼命拉升的人气,这会正是仙灵通闻紫玉八卦的热门人物。出了这样的事情,立刻又刷了一轮话题度。不过这次肯定不是荆仲名想看到的,多半都是取笑他的为多。
还有人结合刚才跟香茅子对阵时候的情形,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拍猫高手”,暗讽他除了借力天狮子外,并没有什么真本事。亏了荆仲名这时候忙着处理灵铠的事情,没有余暇仙灵通闻上看热闹,不然又要吐一轮血。
铠甲脱落后,天狮子回风就不再吼叫,而是抖毛做出无辜的表情,仿佛刚刚那些骚乱都跟它没关系似的。
荆仲名则有些气急败坏的要收纳起天狮子的铠甲,可那灵铠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居然非常沉重。哪怕用纳戒收起它,也有些费力。荆仲名不得不变化的角度,姿态难看的收起这些灵铠碎片。这种额头青筋直露又满脸通红的摸样让他内心非常急躁,因此在动作更加不耐烦,气急当中,他伸脚狠狠的踹了一下铠甲碎片,结果再次单腿抱膝开始蹦了起来。
香茅子看着荆仲名接二连三的成为围观众人的笑料,低声问庄天瑞,“庄师兄,天狮子的铠甲是你做的手脚?”
庄天瑞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微笑着说,“此灵铠乃是魂寰钟亭殿孙长老的作品,他那特有的柳叶银纹和堆叠拼符的手法非常醒目,熟悉他风格的魂寰弟子,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你知道这种堆叠拼符的特点是什么?”
香茅子对这种炼器手法还是闻所未闻。
庄天瑞继续说,“这副铠甲倘若拼凑好了穿上,整套铠甲的符文会自动合成一套轻灵符阵,源源不断运转的轻灵符阵会抵消材料本身的重量,让灵铠变得仿若无物。可是倘若在关键的拼接处打开这套铠甲,那么炼制它原本的艮山真铁的重量会变得极为沉重,很容易压塌兽的。”
香茅子回忆了一下,压低声音,“所以刚刚你好像从后面拍了那灵铠几下,就是把它打开了对吗?”
庄天瑞给了她一个孺子可教的微笑,“我以前总跑去钟亭殿捣乱,所以把孙长老那些手决学了七七八八。用来打开灵铠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香茅子又扭回头看了一眼,荆仲名那边终于勉强的把灵铠都收到了纳戒中,拍着回风的前腿。回风用鼻子蹭蹭他,这才驮着他从围观众人的各种眼光中快步走了出去。
香茅子问庄天瑞,“庄师兄,你好像很讨厌这位荆公子?”倘若不讨厌他,也就没必要处处针对他,还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庄天瑞则说,“这位荆仲名乃是御古门大长老的独生爱子,为人修为平平,却最喜欢仗势欺人,装模作样的沽名钓誉。你说我怎么能不讨厌这样的人?他这不是抢了我这天下第一纨绔的风头么?”
香茅子正色说,“你跟他不一样。”
庄天瑞颇有兴趣的问,“我怎么不一样了?”
香茅子摇摇头,“就是不一样。”她做不出当面夸人的行径,但是她从来没有觉得小庄公子是什么纨绔,她觉得小庄公子人又厚道而且踏实靠谱。
庄天瑞原本也没想着从香茅子这里听到什么,只是香茅子觉得当庄天瑞说起天下第一纨绔的时候,嬉笑的表面下掩藏着一股浓郁的哀伤。香茅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可一转眼庄天瑞又露出了笑嘻嘻的摸样,仿佛天下万事都不放在心上。
他打趣着跟香茅子说,“对了,辛夷师妹,你知道自己如今可是当红的云台小榜新秀了吗?”
香茅子奇道,“榜单,什么榜单?你是说天地人三榜吗,那不是要通过各种特殊的历练才能进入的么?”香茅子以前就被邹星玺她们给强行扫盲,硬生生灌输了一轮凌云榜、遏云榜和青云榜的区别和荣耀。可除此几大云榜之外,她还没听说过什么其他的榜单。
庄天瑞看她样子不像作伪,就更加惊讶,“榜单就是名利场啊,别看修真之人号称要追求天道,摒弃贪欲。可在这名利二字前,多数人都跟凡人没什么区别。”他压低声音,不屑的说,“这榜单不过是大门派对小门派的示威。青天白日的,大家遇到一些要凭拳头说话的事情,总不好真的跟凡夫俗子那样撸起袖子干一场,那就坐下来打开榜单,数数你家弟子上榜的人数,再数数我家的。然后放在桌面上一比,你家有三十个人,我家连三个都没有,这还用打么?!不用啊,直接认怂好了。”
香茅子听他说得粗鄙又直白,被他逗得笑个不停,“那要是两边的榜单人数差不多怎么办啊?”
庄天瑞无所谓的说,“这要找出比较的方法还不容易吗?筑基弟子比完了,就比金丹真君的,还有元婴圣君的。倘若这些也差不多,还可以比门派典籍的多少、灵境多少、半神器多少。倘若连这些都平分秋色,自然还能比比谁的盟友多,盟友多,说话的声音自然也就格外响亮一些。”
香茅子不理解,“可这些有什么用?我们修仙倘若不是为了长生,那就是为了能在天道上领悟的更多、走得更远啊。庄师兄你说的这些,都跟修行没什么关系来着。”
庄天瑞没想到香茅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先是愣了下,然后舒眉展目的笑了起来,“师妹想得通透,可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是人人都能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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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峰,归元书阁。
陵替圣君把莆纫随记玉简交给了商参仙君。楚藏言看完了,又递给了谢辞君。道君们看这种东西极快,几乎是用神识在上面略扫了一下,就把里面的内容全部看完了。
三个人围坐在归元书阁内庭茶亭里。楚仙君和陵替圣君都稳重的坐着喝茶,只有谢辞君半躺着翘起腿喝酒。
“你们怎么看?”陵替圣君问。
谢辞君砸吧下嘴,不答反问,“就这么点小事,你就把我们都找来?我很忙的。”
陵替圣君说,“你忙什么,昆仑诸事就没见你认真管过。难道还用我说,这事情背后的意味太可怕了,有人专门针对昆仑精英弟子下手,这个人我们必须揪出来。”
楚藏言依旧没说话,谢辞君就说,“你那么些望舒执事是吃闲饭的?交给他们去好好探查。”
陵替圣君白了谢辞君一眼,“早都安排下去了。”
谢辞君说,“哦,那完事了,大家散吧。”他嘴上这么讨嫌,身子却并没有动弹。
陵替圣君跟他吵了数百年,自然知道他这幅讨嫌惹事的脾气。
“就言咒的事情来看,这件事不是孤零零一件,而是多起并发。看来是针对精英弟子下手的系列案件。它的背后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普通的弟子做不下这种事,恐怕真正的谋划者会有元婴圣君的影子才是。”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这点,圣君们干什么要对筑基弟子下手?而且还用的是言咒这种恶毒的手段。”元婴弟子从不缺少跑腿和投靠之人,精英弟子的能力也不会强到什么地方,门派重点培养他们,多半都是为了门派的传承上而言,他们个人的能力对元婴圣君们来说,就跟萤虫一般,微弱而无用。
谢辞君嗤笑他,“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居然会想不出么。”
——狐狸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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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夷于飞 章节407:天穹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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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峰,归元书阁。
三位道君聚在一起,分析着莆纫玉简里的内容。
谢辞君又在好不留情的挤兑着陵替圣君,“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居然会想不出么。”
被挤兑习惯了的陵替圣君好脾气的请教,“愿闻其详。”他要不学会接纳谢辞君这种刻薄,早八百年就会被他气得炸裂,重入轮回了。
谢辞君抿了口酒才说,“普通的圣君当然不需要用言咒这种方式操控手下,但如果他明知道自己所做之事,不为大众接受,甚至会被修真界排斥和打压,那么他就要需要用一种强有力的控制手段了。要论这种手段,魔域的各种功法,的确是比元炁大陆要好上很多的。”
陵替圣君又说,“可控制一群筑基期的弟子又能做什么?”要知道一百个筑基期的弟子,也未见的能打赢一个金丹高阶的真君,更别提元婴圣君了。
谢辞君反问他,“你怎么知道被控制的只有筑基期的弟子?”
陵替圣君语塞,“我们并没有查找到金丹真君被言咒控制的线索。”
谢辞君坐正了身体,他把小葫芦放在了茶台之上,跟陵替的茶杯前后排列在一起,“你没发现金丹真君的线索,可不一定是这事不存在,更有可能是因为他们隐藏在筑基精英弟子的身后,更不容易被察觉而已。这只幕后的爪子所图甚大,他的布局一定比我们能想到的更加庞大。”
陵替圣君轻轻的用手指敲打着茶台。谢辞君的话他也想过,却并没有深入进去,“这段时间暴露的问题,确实如你所说,不是单一的,而且它们背后隐隐都有关联。对方似乎在布一个很大的局。可我就是想不到,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商参仙君一直没有开口,此刻才说,“倘若是正经提升修为的事情,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能让人这么煞费心思的布局,这件事一定是不合法理天道,却对某些人极为重要的事情。顺着这个思路,兴许我们能节省一些时间气力。”
谢辞君说,“从最简单的来说,说不定是有些人想利用魔域功法突破修为境界,或者为自家嫡系子孙所谋,尝试更改根骨之类的事情。”
陵替圣君倒抽一口冷气,“根骨怎么可能被更改,这不是禁术么?”
“你们两个常年在昆仑云浮峰,所知的事情也不过是剑州一隅之地。在昆仑之外,这百年以来资质忽然变好的事情,可是冒出不少。远的有某些世家的忽然崛起,近的有某些青年才俊会服食灵果、在灵境中寻得机缘而改变了根骨,一跃成为俊杰的事情,经常在地方流传。”
陵替圣君平日里确实不怎么关心昆仑之外的事情,他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你们两个不一样,平日总在各地晃悠,走得地方多了,听到的事情也就跟云浮峰上不一样了。”
陵替圣君忽然意识到,看似跳脱的谢辞君并非普通的浪荡游历,他似乎在查找着什么。以前总是认为他荒废天赋、游戏人间的想法,可能是完全错误的。
陵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谢辞君,你到底在查什么?”
谢辞君没有回答陵替,反而问商参仙君,“你对元炁大陆这个封印结界有多少了解?”
商参仙君摇摇头,“元炁大陆的封印结界叫做天穹。这方面的资料几乎完全查找不到,天穹结界本来就是元炁大陆最大的秘密。别说经历了道统之争和义理之战后,很多资料都散失了。就算在当年,它也不能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是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掌握它的核心内容。”
陵替圣君插嘴,“怎么,你在怀疑什么?难道还有人要对封印结界动手不成?它可是元炁大陆最大的防护临界。破坏结界会让整个大陆都流离失所,生灵涂炭,维护修缮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
谢辞君揉着眉心,“这种事防得了君子,却防不了小人。为了一人得道,就能拉着全界殉葬,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先不说这个,你们帮我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从天穹结界中出去的?”
陵替圣君对结界和阵法了解的不多,他烦躁的抓抓头,“这不可能。咱们昆仑禁文书阁里的东西,你们两个也都看过,那上面可是清楚记载了,天穹结界乃是十位大乘金仙联手封印的。在结界没有消散之前,没有任何东西能通过它。”
“你说起这个是什意思,你是觉得有人穿过了天穹结界么?”
谢辞君点点头,“我探查过整个大陆封印边界的禁制。很多地方因为巡查不周的缘故,禁制都已靡废松动。”听到这里,陵替圣君有些不好意思,“望舒执事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封印边界的巡查主要由望舒执事在掌管,禁制松弛这个锅,扣不到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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