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于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写意
“可梅使那人片字也不肯吐露,反而警告我不要多打探。以上所说字字属实,绝无隐瞒。”王喜说得又急又快,唯恐容与不信。
容与其实相信他说的话,他追问王喜,“那你看到六感封印之人的样貌了么,她长什么样?”
王喜最关键的都说了,这种事自然没必要隐瞒,“说不上来。那肯定是个女修,看不出年龄,黑衣长发。不过长相应该还算不错。”
容与越发疑心,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天魔女。
他本能的,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天魔女,可他又不明白,为什么大宫主会让容枚转移天魔女的位置。
要知道,敛星洞才是整个极堃殿最难闯入的地方,甚至连天机和天道都可以被遮掩一二。
可如今,为什么要把天魔女从敛星洞给挪出来呢。
他没有时间去尝试闯敛星洞,再回头搜这个城主府。
容与必须要弄清楚,这个同样被封印六感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天魔女。
他尝试的机会,只有一次。
容与又追问,“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标记,细节可以补充的?”
王喜又怕又急,这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真的只是开启外围阵法的时候,看了那么一眼而已,有没有更多的接触,你让他说,他也说不出来更多了。
可容与实在焦心,手指忍不住微微勾起,那噬心蛊就在王喜的心脉上来回的舔舐,那种要咬不咬的感觉,简直比真的被啃咬心脉还要惊悚。
威逼恐吓之下,还真有一件事让王喜想到了,“啊,我想起来了!就是,就是在她们送那六感封绝的女子进去后。出来的时候,我听见其中一个白衣戴面幕的女子,跟梅使说一句话。”
“她说,这次看他回来后,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我因这女子说话的腔调奇怪,就抬头了她一眼,恰好有风吹起面幕纱巾,我觉得那白衣女子,似乎,似乎是冰清圣女。”
王喜说完,连忙擦拭额头上的汗,唯恐容与一个不满,再给他来几下噬心蛊。
王喜作为大司御下面的嫡系干将,确实曾经见过高高在上的冰清圣女,只不过交际几乎没有而已。
可容与听到了王喜这句话没头没脑的话,却几乎立刻就信了。
这种话王喜编不出来,而且王喜也不清楚这句话是说给谁的。
恐怕连那个梅使都不清楚。
这句话,本就是容枚在暗中较劲,说给容与听的。
而且有了这句话,容与有八成的把握,那个六感封印的女子,一定就是天魔女。
天魔女和容与的关系,大宫主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但容枚对容与一直非常关注。
有句话说的好,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敌人和对手。
而容枚一直视容与为最大的对家,这么多年她想尽各种办法刺探容与的各种任务还有师尊对容与的偏爱。
故而,容枚隐隐知道,在容与似乎经常去敛星洞。
最初,容枚以为又是师父给容与开小灶,让他在敛星洞里练功或者传授什么功法。可她后来到处查找资料,还真让她在历代圣女的手札里发现了端倪。
敛星洞不是一个适合练功的地方,那里面断绝神识,屏蔽天道,如果在里面练功,反而容易引发心魔,或者走火入魔。
既然容与没在里面练功,那为什么他还要隔三差五的往敛星洞跑呢?
容枚也尝试进敛星洞查探,但因为洞内洞外双重防守,她始终没能获得进去探查的机会。
可事情总有些蛛丝马迹会流露出来,经过漫长的观察喝验证,容枚大概知道容与是为了某个藏身在敛星洞的人才会反复去敛星洞的。
这个人跟容与的渊源颇深,也可以说对容与非常重要。
但再多的消息,容枚就一点都刺探不出来了。
而容与了解容枚,虽然她经过了几次大宫主暗中的弹压和警告,表面上看起来老实了很多。
但真有一天,容枚有机会做写什么事可以让自己绝望或者难过,那么她一定会心生愉悦的去推动这件事发生。
所以当王喜说出那句类似带着发泄的话时,容与立刻觉得,这是容枚,而那个被押送的六感封绝的女子,多半就是天魔女。
“那六感封绝的女子被送到哪里去了?快说!”容与低喝催促。
“在,在仙琅阁台。就是关押那些各门各派长老所在之地。我没进去过,我只是看到她们送那个女子进到地下的密道而已。”王喜说。
“仙琅阁台在哪里?”
“在城主府靠近后,临近后花园最大的那个高台大殿就是。”王喜不敢隐瞒。
容与问清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用一枚镇魂钉,从王喜的顶门扎了进去。
有噬心蛊和镇魂钉双重的镇压,这个人绝对没可能自己醒来。容与之所以没有直接弄死王喜一了百了,也是怕他死了会有什么魂契或子蛊惊动了旁人。
要是耽误了他就救天魔女,那可就万死不辞了。
在搭救天魔女的事情上,容与一点多余的风险都不想招惹。
用珍珑环重新寻找阵法的破绽,容与翻墙离开了王喜的小院,直奔仙琅阁台而去。
明夷于飞 章节564:仙琅阁台
仙琅阁台位于城主府的正北方向,也是整个城主府最高的一座阁台琼楼。
在仙琅阁台的正对面,是一片修整的无比整齐的镜湖,上面有三座小小的悬香玲珑灯。月色透过悬香玲珑灯,可以在平如铜镜的水面上,投映出九轮明月。
想必在秋高圆月之夜,这仙琅阁台灯火璀璨之时,一定是月色和星光交辉,河灯共烟火一色,妙不可言。
然而今夜,当容与来到仙琅阁台的时候,只有那高台处尚有些许灯光隐隐透出。
而周围夜色浓稠,连一丝声响都无,静谧诡异得吓人。
如今整个城主府都被各种禁制大阵布满,容与这一路走来,可谓步步杀机。
越靠近仙琅阁台,禁制的反制就越强烈,能找到的空隙也就越少。
容与费了很大一番周折,绕了后花园走能差不多半圈,才勉强靠近了仙琅阁台的下方。
然而让容与觉得有些诡异的是,在仙琅阁台周围,明显有几个位置是阵法空白的点。
这些地方理论上要么是故意埋伏的陷阱。
要么就是留给高手轮值的地点。
容与通过珍珑环探查到了这几个地方,可它们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那些杀阵的爪牙都被人抹掉了,只留下吓人的空壳,摆在这里一般。
这点让容与百思不得其解,没道理在重中之重的地方,然而出现了明显的守卫漏洞啊。
在小心的刺探没有危险之后,容与只能直接穿过这些杀阵,他没有更多的时间浪费在外围的禁制迷阵当中。
终于,容与靠近了仙琅阁台的外围。
在外面走了好几圈,容与也没有找到所谓的通往地下的通路。
有那么一瞬,容与认为是王喜骗了自己,他随口撒谎,只想让自己快点完成审讯。
可容与不甘心,他有反复用珍珑环查探,终于在贴近左侧台阶的地方发现了一些破绽。原来不是没有通往地下的通道,只不过这个通道被现在的防御大阵给挡住了。
不知道王喜是不是故意隐藏了如此重要的消息,那个通往仙琅阁台地下的通路,必须在整个仙琅阁台大阵落下之后,才能呈现出来。
一旦仙琅阁台的大阵开启,整个仙琅阁台会凌空升起,而那个通往地下的通道就会被大阵直接覆盖,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没办法破开。
要想开启地下通路,必须先关闭仙琅阁台的总阵。
容与的心往下一沉,他本意是想要避开仙琅阁台上面的主殿。因为从王喜口中得知,这些日子来探查洲际传送阵实效的各门派长老,都被他们困在主殿。
那些人都是个宗门里资深的修士或长老,容与如果有选择,一点都不想要对上他们。
可如今,他却一定要上去看看,看一看那关闭仙琅阁台的大阵枢纽,到底是不是在主殿当中。
容与依然利用珍珑环找到通往主殿的路,珍珑环的指示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的。容与在这里跟它消耗了很多时间。
因为越是核心的大阵,留下来可以破解和借力的地方就越少。
当容与靠近阁台主殿的时候,听见里面居然吵成一团,十分混乱。
容与在廊外,透过半开的窗棱缝隙,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情况。大概有三十几名修士被困在主殿当中。
古怪的是,其中有大概十几名修士是或倒、或靠在地上,显然已经受伤,无法正常支撑身体。
而有数名修士则分别在推开桌椅的大厅四角,正在破解着里面的阵法。
随着其中某个角落修士的动作,那大厅角落里的阵符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闪烁之色。然后对应的,大厅地面中心地方的阵纹也发出了一阵波动。
可接下来,原本躺在中间的一个青衣修士却猛的身体抽搐,大叫一声,全身不断颤抖,面露痛苦之色。
那青衣修士身边有个一直拉着他手的瘦子修士,见状冲着墙角大吼,“唐子怡,你到底会不会破阵?!我师兄又被你得这么痛苦,你是在救人,还是害人?!”
墙角一个头发都有些混乱,嘴角挂青的修士骂骂咧咧的回嘴,“老子不会?!老子七岁就把破阵当游戏了。再啰嗦,你行你上啊。这究竟是谁弄得缺德阴阳鸳鸯阵,要破困阵就要先敲掉煞魂阵。”
那瘦子修士听闻更是气急败坏,“刚刚欧阳权师兄说了,我师兄身上有蛊虫,这煞魂阵是可以压制蛊虫的阵法。一旦煞魂阵被破坏,我师兄体内的蛊虫会立即反噬。”
唐子怡又用力扯头发,“行行行,我这不也一直在尝试不破坏煞魂阵,然后解开下面的八荒困神阵么。”
“这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能想出把煞魂阵和困神阵合在一起弄成了阴阳鸳鸯阵。我要破困神阵,就要动煞魂阵。可一动煞魂阵,各位道友身上的蛊虫就会反噬。”
“假如不是束手束脚的受制,别说一个困神阵,就是再来三个,老子早就破开了。”
听到这里,容与大概明白了,这些高阶的修士为何能被困这么久。
洲际大阵忽然出现了意外,守护各大洲际的宗门肯定要派人来探查,这其中大部分被派来查看情况的人,都是阵法或者符纹上的高手。
可传送阵那边,从白衣女修到王喜,都以有心算无心,从他们一传送过来,就用尽各种手段,将殇尸蛊植入这些修士的体内。
显然,他们也怕打草惊蛇,所以不能一个不漏的植入子蛊,尤其是高阶修士这边。但就算是只有十来个中招也足够形成牵制。
当这些高阶修士们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个仙琅阁台之后,就面临了这样一个问题。
强行破阵,那些中蛊的修士会立刻反噬致死。
可要想不破坏上面那层压制蛊虫的阵法,根本没办法解开下面的困阵。
这些阵法高手们投鼠忌器,这才迟迟无法破阵,蹉跎至今。
“不行,还是不行。”唐子怡在反复探查了角落的鸳鸯阵后,发现自己没办法安全的破解,他烦躁的用力踢了一脚墙角落,发泄自己暴躁的情绪。
结果那墙角也是煞魂阵的一部分,他发泄的一踹,又触发了煞魂阵的反噬。有一个委顿在地脸如金纸的修士发出了一声暗哑的嘶吼,双手用力往上抓挠。
“唐子怡,你这是干什么?!莫非你魂寰想要谋杀同道不成!”那修士的同门立刻喝阻了起来。
原来这个人是魂寰的高阶修士,还姓唐。容与觉得,此人多半就是那个魂寰小领队赵平郡口中的唐长老,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轻。
唐子怡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旁一个蓄有小胡须的男修转身喝骂,“你们想干什么?!这时候不是前几天求着我师兄破解阵法的时候了?那时候一口一个道门一脉,叫得跟入了魂寰内门一样,那叫一个亲切。”
“这才几天不到啊,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还想给我师兄扣一个谋杀同道的帽子?!呸!咱们帮忙还帮出个真凶出来。师兄,咱们不破阵了,看谁能耗过谁?”
刚刚那出声喝阻的人有些讪讪的,低声嘀咕道,“谁扣帽子了,这不是你们每次尝试破阵,都是我们师弟受罪么,不能轻点吗?”
那魂寰的小胡子修士显然是个暴脾气,“还轻点?!要不是为了照顾你们这群蠢蛋,我们至于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吗?都是因为你们,我们才缩手缩脚,至今没办法出去。如今外面的情形还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你们不着急,可我们着急!”
有人不爱听这话了,“说谁蠢蛋呢,不就会点破阵的技能么,看把你们给能的。”
那小胡子修士冷笑一声,“谁被人下蛊了,谁就是蠢蛋。”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试试!”
本来大家被困多日,且有同门或至交被人暗中下蛊,心情已经十分焦躁。这小胡子修士说话这般直接难听,简直让人肝火腾空而起。
那小胡子修士却依然不跟低头服软,他振振有词的说,“难道我说错了吗,传送阵有问题,大家过来查看,自然应该多加提防,谨慎行事。”
“可你们却依然还能莽撞的别人近身下蛊,却忽然不觉。这难道不是蠢蛋又是什么?”
他这话说的极为刺耳,可一时间那些中蛊的修士和他们的亲友,却不知道要如何反驳。只是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句,“我们不过是倒霉而已,又不是所有修士都像你们魂寰那样,人人满身都是各种防护法宝。”
容与听到这里,心头一动,认真探查。
发现果然躺在地上的,多半都是散修或者小宗门的修士。
而魂寰、正一、丹霄门等大宗门的修士,少有中蛊的。一方面跟他们身上都有些高阶防护灵器有关。另外一方面,容与觉得王喜他们多半拿出了一些高端的坐具或者极品灵茶款待大家。
有少部分散修一时不查,就中了招。
那小胡子修士见大家都不说话,就继续说,“如果是往日,有同门受到了恶人陷害中了蛊虫。那我魂寰能帮上忙的,绝不会袖手旁观。毕竟,那害人的邪修才是罪该万死。”
他刚刚把人得罪了个遍,如今却有往回拉了拉话。大家就更不说话,等待他后面的话。
那小胡子修士继续说,“可如今有人费了这么大周章,停了四个大洲的传送阵,又等我们来了,就框我们进入城主府。你们觉得对方的图谋是什么?”
大家其实这些天也在反复的猜测对方的目的,可是他们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为什么。
这种事一做出来,就是跟天下为敌。
哪怕天地再大,这世间也难有其容身之处了。
所以大家虽然讨论了好几天,也没有什么头绪。
那小胡子修士就说,“我猜不到,可我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只是困我们在这里这般简单。一定是生死攸关,甚至门派存亡的大事。”
终于,人群里有人忍不住了,“你说了这么半天,到底想说什么?”
小胡子修士狠狠心,直接说了出来,“既然是生死攸关,那就容不得妇人之慈了。各位,我要提议快速破阵,必须在三刻之内打开困阵,不计代价。”
他这话一出,有一部分人互相对视,不再说话。
可也有十来个人立刻站了起来,“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计代价?!”
“是不是要直接打开困阵,让我师兄(弟)去死?”
“你们要这样,大家不如同归于尽。”
“谁敢弄死我师弟,我就弄死谁!”
那些有至亲被殇尸蛊寄生的修士们立刻翻脸了,因为一旦暴力破阵,先不说阵法如何,他们的至亲就会直接被殇尸蛊反噬,成为半尸的怪物。
这种事比当面杀人还要残忍,没有人能眼看自己的亲友活生生因为阵法反噬而变成半尸。
那小胡子修士也急了,“我也不想这样啊。可不牺牲他们,难道我们就白白的耗在这里,最终眼睁睁的看着大家一起去送死吗?!”
“都几天了,我师兄还有正一道门的欧阳师兄,眼睛也熬花了,头发也掉了不少。可没办法,这种阴阳鸳鸯阵不是人力能算出来的,它里面联动的点数太多,千头万绪。一个失算就会导致失败。”
“我们不是不想救各位道友,可现在是没办法的事情。必须要破阵了,来不及了。”
大家其实明白小胡子修士说得是实话,可实话不等于真理。这要是牺牲旁人,也许还能默不作声躲在一旁。
可如今要牺牲的人,都是自己的师父,徒弟或者师兄弟,在修真界中,很多人亲缘浅薄,师门的关系往往相处百年之久,那是比亲人更亲密和牢固的关系。
要牺牲自己的亲友,在场的修士没有人能接受这个提议。
小胡子修士见那些站起来的修士不同意,就转头看向躲在一旁的人,“那你们呢?难道你们也愿意这么白白的消耗着,跟着一起送死吗?”
那些修士被他问到了脸上,眼神闪烁,开始游离躲闪了起来。从内心上来说,没有人不着急离开这里,可真要推出别人去送死好让自己破阵,大家都是修真一脉,这话也不太好开口。
不过现在有小胡子修士带头,终于有人开口了,“修真本就逆天改命,生死都是机缘。如今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支持这位魂寰道友破阵的想法。”
有一个人开口,其他的人也终于低声跟着,“我也同意。”
“还有我。”
“我也是。”
瞬间,那些维护亲友的修士变成了阁台大殿里的少数派,他们紧张焦急,却毫无办法,只能纷纷掏出法器威胁,“你们要胆敢强行破阵,大家就同归于尽。”
容与就是这个时候,踏步走进了阁台大殿的。
其实他刚才站在外面,已经有殿内的修士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不过都到了这般田地,殿外的人是敌是友已经不重要了。监视也好,探查也罢,都帮不上他们什么忙。
大家没想到的事,那个看起来修为只有筑基期的小修士,居然在旁观了半天之后,主动走了进来。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容与的身上。
容与能走进来,也是经过了一番思量之后的打算。
他可以不进来,可这殿内的矛盾已经激化成两派,如果一旦动手,就有损伤。这可是整个琨城,至少是在城主府里,战力最高的一群修士了。
容与觉得他要想去救天魔女,怕是需要更多的力量牵制住容枚的那群女修才行。
而且容与刚刚听到小胡子修士提及了一个关键点——非人力能算出来,这让容与心头一动。
算符纹和符阵最厉害的,就是当初白家雪冰女修的筹法,而如今那个筹法的两枚姑射山人令,可都在他的身上。
最后退一万步,哪怕他的珍珑测天环没能算出破阵的点,那么他也有办法直接催动母蛊让在场这些被蛊虫附体的修士直接反噬而亡。
这样魂寰和正一的修士就不至于束手束脚,同样可以快速破阵,成为拖住白衣女修等人的强有力的帮手。
想到这里,容与才选择进入大殿,亲自探查符阵的情况。
容与手里依然举着那枚珍珑测天环,如今珍珑测天环周身所有的星位都在闪烁的发亮,然后一层层的星环快速的旋转,晃得人眼花缭乱。
容与不断用神识和灵力沟通这珍珑环,并在它的指引下,缓缓的绕着大厅走了一圈,在四角之地停留的时间格外的长。
在容与进来并探查这个阵法的时候,原本吵闹的大厅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注释着容与。这个看似只有筑基期的小修士,展现出来的行为让人觉得十分特异。
“这位道友,你这是在干什么?”当容与沉默不语,绕着大殿走了一圈之后,那小胡须修士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容与抬手,指间灵气聚集,屈指弹出。
啪,啪,啪,啪。
分别在大殿的四格角落的某处,将灵力弹射了上去。
然后容与指着那四点说,“这四个地方,一起用阴阳之力,同时敲击下去,可在不破坏煞魂阵的情况下,破除困阵。”
一听此言,大家都兴奋了起来。
“这位小道友,你此言可是真的?”
刚刚一直主持破阵的魂寰唐子怡和正一欧阳权开始快速的判断起来。他们两个都是阵法大家,大概判断出了困阵的节点方位。
只不过碍于煞魂阵的勾连,没办法精确找出着力点。
如今容与借用珍珑环算出了具体的破阵关卡处,他们两个根据落点反推,倒是比旁人快上了几分。
两个人掐着手决测算完毕之后,立刻轻轻点头。
“可行。”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容与操心了。
这些长老们立刻找出精通阴阳之力的人,分四个方位站好,然后在唐子怡和欧阳权的引领下,一起找准那四个破阵关卡,用力轰下。
咔,咔,轰隆!
伴随着整个大殿的一阵晃动,仙琅阁台缓缓的落下,而封印门口的数重杀阵也在闪烁之下,直接崩塌。
困住众人多日的大阵,真的解开了。
众人发出了一阵长短不一的欢呼,立刻就有人闪身要往外闯。
容与却高声说,“整个城主府都被下了重重禁制,建议大家不要分开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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