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玉紫狂
赵合德呆呆看着她,与她目光一触,赵飞燕玉脸顿时红了,“你看什么?”赵合德呢喃道:“姊姊真的好美……”“你也来!”程宗扬把两女体一并揽在怀里。阳具在姊妹俩并蒂的美穴中轮流插弄。
耀眼的灯光下,三具身体纠缠在一起,合榻尽欢,满室旖旎。
诸女已经纷纷入睡,炉内炭火渐歇,空气中多了一丝寒意。
夜深人静,这家的男主人却在黑暗中无声地摸索着,很快摸到一张床榻。他一把掀开被子,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床上的女子拖了起来。
“谁让你穿衣服的?都给我脱了!”那女子挣扎了一下,然后屈服下来,慢慢脱去身上的衣物。
程宗扬粗鲁地把她按在膝上,一边抓住她的屁股和奶子把玩,一边嘲笑道:“太后娘娘,屁眼儿被干得爽不爽?”强烈的羞耻使膝上的肉体微微战栗,吕雉羞愤地说道:“若不是你用了催情的淫药,我……”“嗒”的一声,一道光柱在室内亮起,正照在那张羞不可扼的面孔上。
程宗扬戏谑地看着她,“什么催情的淫药?我随便说说你就当真了?”原本羞耻万状的吕雉怔了一下,美目露出一丝愕然。
程宗扬拿出一只细颈琉璃瓶,瓶口微倾,一缕透明的油液丝线般淌出,落在她赤裸的胸乳上,“一点胡商贩来的薄荷油。你还真以为是什么淫药呢?”“可是我……”“那是你想的。啧啧,真够可以的哈,脑补都能补出高潮来。还装性冷淡?还丢锅给淫药?你就是个浪的,没有这点薄荷油你也会浪到喷水。”吕雉羞愤交加,奋力想挣开他,却挣不开他的双手,“你……”“你什么你?老爷还没有爽够呢,你就跑了?”程宗扬抓住她的臀肉狠狠揉捏了几把,“自己坐上来!”吕雉眼圈慢慢红了。
“你那点冷艳高贵加傲慢,在外面装装就行了。”程宗扬奚落道:“浪都浪过了,还装什么可怜呢?要不是你的屁眼儿又紧致又绵软,干起来挺好玩,你以为我大半夜的还有兴致再摸过来?”吕雉低着头,过了会儿道:“真的吗?”“什么真的?”“我的……是不是真的很好玩?”“大声说,我没听见!”吕雉咬着唇侧,“我的屁眼儿……”程宗扬不屑地说道:“你的屁眼儿也就那样!勉强要说优点的话,保养得还行,干起来像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感觉还挺滑嫩。肉棒插在里面,又暖又紧,越干越爽——快点!让老爷爽一下!”吕雉低着头,将乳上散发着薄荷气息的油液抹在手心里,然后扶着阳具,动作生疏地慢慢坐下。
程宗扬从背后抱着她,“这个姿势叫观音坐莲,最适合自慰了。来,手伸过来,我教你。”吕雉颦起眉头,“不要……”“老爷让你要,你还不要?你以为你还是娘娘呢?就算你还是娘娘,我让你自慰,你也得摸给我看!右手拿过来,就这儿!捏住这个小豆豆,捏紧了!开始揉!哎妈,真讲究啊,自慰还翘着兰花指……”吕雉抗议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想听好听的?好啊。左手伸过来,用食指和无名指,把你的浪屄剥开,中指伸到你淫荡的屄洞里面,开始戳。想像老公的鸡巴就戳在你的屄洞里,正在干你的浪屄!”程宗扬拿手电筒照着她的下体,“好好做!不许偷懒!”吕雉羞耻地一手捻着花蒂,一手剥开自己的性器,用指尖戳弄穴口。第一次自慰的她,连手指都在发颤。
“屁眼儿夹紧!开始扭屁股!”“干!技巧太差了!怪不得刘奭不喜欢干你。”吕雉小声道:“你喜欢就行了。”“哎呦,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谁说我喜欢的?就你这技巧,吊块猪肉都比你强。”“你已经吓过我了。”“啥?”“那个女忍。她也是处女,也是被你抓到的俘虏。你一点都不心痛地把她开了苞,还吊起来干……我知道你是故意让我看的。我要是背叛你,你也会那么对我。”“你还知道的挺多?怪不得那么老实都交待了。你那个嬷嬷没跟你讲过,女人聪明点没关系,天真点也没关系,只要长得漂亮就行。可即使长得再漂亮,心眼儿太多,可没几个男人喜欢。”“心眼儿少一点,我都活不到现在了。”“你以为你活到现在是靠心眼儿?是靠你的屁眼儿!”吕雉羞恼地把脸扭到一边,“你一定要把我说得那么下贱吗?”“何止要说?我还让你做!把浪屄挺起来一点!用心摸!哎?镜子呢?”“不要!”“这词儿我再听见一次,就揍你一次!”吕雉咬了咬牙,忍不住道:“她们污蔑我!”“你活该!惹谁不好你要去惹杨妞儿?你要是不服气,就好好练功夫,争取能打过她。到时你找茬打她屁股,我也不拦着……好了!看到了吧?”程宗扬将一面铜镜放在吕雉腿间,手电筒的光柱将她下体照得雪亮,那只处子的美穴在镜中被映得纤毫毕露。
吕雉脸一下变得通红,羞得抬不起眼来。
“啧啧,太后娘娘,你多大了?”“三……三十六……”“我还当你十六呢。三十多岁的人了,还羞成这样?仔细看着!”程宗扬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眼睛正对着镜中的下体,然后故意把她屁股抬起少许,露出肉棒和肛洞结合的部位。
“啊!”吕雉惊叫了一声,举手掩住面孔。
“不许躲!”程宗扬抓住她的手指,放到下身,强迫她撑开蜜穴,对着镜子自慰。
“谁能想的到?汉国的太皇太后这会儿赤身裸体被臣子抱在怀里,屁眼儿里插着臣子的肉棒,还要对着镜子扒开她尊贵的处女屄,自慰给臣子看。”“我都答应你了,不要再羞辱我了……”程宗扬循循善诱地说道:“你不觉得被我羞辱,有种奇特的快感吗?”吕雉都快哭了,“没有……”“你再感觉一下,把处女膜露出来,求老爷检查你的元红……”吕雉被摆布得眼泪汪汪,最后还是在程宗扬的强迫下,勉强抚弄小穴,做出各种淫浪的姿势给他看。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程宗扬终于遗憾地发现,这位吕处女并不是潘姊儿那种极品受虐狂。对着镜子自慰那么久,硬是没浪出来。
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练得还不够?看来有必要让她每天对着镜子练上半个时辰的自慰。将来开苞的时候,也是个极品浪女。
浪不出来程宗扬也有办法,他让吕难跪在床上,一边撅着屁股被肏屁眼儿,一边摸着嫩穴自慰。终于,这个处女美妇又一次泄了身,最后被他插在肛内狠狠射了一回。
“现在是谁的形状?”吕难羞耻地小声道:“你的……”“还有有别人的?”“没有了……”“肚子里是谁的精液?”“你的……都是你的……”程宗扬忽然道:“你跟那帮秃驴还商量了什么?”吕难僵了一下,“我已经都说过了。”“真的?”“真的。”程宗扬冷哼一声,起身时盼咐道:“在外面接着扮你的冷漠脸,别让人看出破绽来。”吕难掩着红肿的臀沟,含羞忍痛地点了点头。
六朝燕歌行 六朝燕歌行 第十五集 鹿死谁手 第六章 檀口含津
2020年3月5日第六章·檀口含津第二天一早,程宗扬悄然登上镇国大长公主的鸾驾。
杨玉环凤冠金钗,颈中围着一条紫色的貂领,盛装华服,人美如玉,眉宇间却含着一股煞气,连额心的海棠花钿都遮掩不住。
程宗扬奇道:“怎么了?说好了去娑梵寺看病号的,你这架式,是要去跟那帮光头决斗?”杨玉环寒着脸道:“京兆府的少尹出事了。”京兆府的少尹秦守一自己还有点印象,当初因为独孤谓的事,和段文楚、冉祖雍一道来过,是个很老练的官僚。
“出事了?出了什么事?腐败了?”程宗扬也知道,也就是明太祖之后,官员腐败才成了大罪,在六朝,除非是在政治斗争中失势,否则官员贪腐极少会成为单独的罪名。他只是看杨玉环心情不好,有意逗逗她。
“他昨晚被人刺杀了。脑袋都被人割了。”程宗扬怔了一下,京兆府的少尹可不是一般的官员,主管京师治安,手下有上千吏卒,专门负责缉拿盗贼。抓贼的主官被贼给杀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杨玉环道:“六郎怎么样?”“人没事。就是挨那一脚不轻。”杨玉环眉宇间煞气更重。把李怡踹下马的,肯定是那帮护卫中的一个。但当日风雪太大,随行的护卫也出自各王府,无法确定下手者的身份。抓贼的被贼杀了,保护主人的反而暗算主人,这些事情碰到一起,给人一种风雨飘摇之感,似乎世间没有什么是可以倚仗的了。
程宗扬抖了抖衣袖,抱怨道:“干嘛让我穿这种衣服?”他身着黄衣,腰系黑带,戴着一顶圆纱帽,跟宫里的内侍一样打扮。
杨玉环终于被他引开烦忧,笑道:“程侯爷打扮起来,还挺像个俊俏的小太监呢。”“那就把我收到你房里吧。白天我给你当牛做马,夜里你给我当牛做马。”“想得美!不管白天夜里,都是你当牛做马!”“行啊,我就当牛做马,专犁你的肥田。”“你个臭流氓!一会儿就把你的犁没收了!让你当高力士的干儿子!”杨玉环是以进香的名义,大张旗鼓前往娑梵寺下院,数百人前呼后拥,摆足了镇国大长公主的仪驾。
此举在长安城引起一番小小的波澜,杨玉环一向以道门守护者的身份示人,这次公然前往佛门名刹进香,使得围绕在她周围的各大道门宗派人心浮动,纷纷进谏劝阻。
公开出行的主意是程宗扬出的。两个人闹了一会儿,程宗扬正容道:“最重要的当然是安全,如果私下前往娑梵寺,很难说十方丛林会不会抓住这次机会,杀我的时候连你也杀了,或者主要目标就是你,顺带把我也一块儿干掉。他们人手不少,昨晚为了杀我,就出动了五六十号人,暗中埋伏的还不知有多少。你带的人少不顶事,带的人多还不如公开行事呢。”“再则,信永那个胖和尚是十方丛林的异类,跟窥基他们不是一路人,在十方丛林混得也不错。太真公主亲自去娑梵寺上香,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对信永来说可是天大的事。能请来太真公主,胖和尚的面子可大了去了。对于拉拢和扶植十方丛林内部的温和势力,分裂大孚灵鹫寺一系与其他大乘宗派的关系,都至关重要。”“其三,也应该敲打敲打道门了。光指望着你给他们遮风挡雨,一个个不思进取。唐国佛门势力越来越大,道门那帮人除了整天围着你打转,还会干什么?不逼他们一把,不给他们一点危机感,他们还真以为吃定你了。”杨玉环严肃地向他伸出大拇指。
程宗扬看着她那只美玉雕成一般的手指,有些发愣,“什么意思?”“我已经决定了!回去就给你跳胡旋舞,光屁股的!”杨玉环道:“这番话真是说到我的心窝里了。老天爷总算没瞎眼,给了我一个靠谱的男人!要不我坐你怀里?”程宗扬试探道:“光屁股?”“想什么呢!这是在车上!”杨玉环娇嗔道:“就算我不要脸,难道你也不要脸?”程宗扬咳了一声,“我可以不要。”“那不行,我们俩必须得有一个要的。”杨玉环道:“两个人都不要脸,那日子还能过吗?”“说到底,你还是没打算便宜我。”“我快脱光跳到你床上了,还不算便宜你?”杨玉环气恼地抬起身,重重坐在他怀里,“可以了吧?”“……你再用点力,把我坐骨折算了。”“我才没那么胖!”杨玉环恼道:“不想让我坐,我起来还不行!”杨玉环刚要起身,被程宗扬搂住腰肢。
杨玉环气恼地想挣开,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在那双有力而充满男性气息的手臂拥抱下,她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忽然道:“什么都别问,也别说话。”说着她伏在程宗扬肩头,把脸埋在他颈间。
杨玉环身体很香,丰腴的肉体柔软中带着诱人的弹性,手感绝佳。尤其是那具娇躯微微颤动时,那种销魂的触感,让人骨头都快要酥了。
但程宗扬此时心头没有半点绮念,杨玉环没有出声,但自己知道她在哭。是的,长安街头霸王,打遍十六王宅无敌手,名声可止小儿夜啼的太真公主杨玉环,这会儿像个小女孩儿一样,伏在他肩膀上无声地哭泣着。
他拥着杨玉环的纤腰,任由这个绝代佳人伏在自己肩头尽情恸哭,感受着她心底最深切的哀伤。
每个人都看到了她的嚣张,她的霸道,她傲骄和蛮横,却没有人知道她受过多少委屈,承担着怎样的压力,又有多少悲伤和痛楚。
唐国六年换了四位皇帝,待她如亲女的宪宗,视她如幼妹的穆宗,敬她如长姑的敬宗接连驾崩,局势动荡如此,帝王之尊尚不得安稳,宗室诸王纵酒作乐,何尝不是因为朝不保夕?何况她只是一位外姓的公主,却要担负起远远超过她所应该担负的责任。她能以一己之力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而奇迹永远都是不长久的。
杨玉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泪水越来越多,连程宗扬肩上的衣服都洇湿了一片。
无数伤感涌上心头,她伏在那个男人怀中,就像漂泊不定的小舟终于有了停靠的港湾,有一个坚实可靠的肩膀,可以让她尽情发泄着心底的委屈。
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想去远方的山川,想去海边看海鸥。不管风雨有多少,有你就足够……”他光溜溜的下巴贴在耳边,用极小的声音唱道:“喜欢看你的嘴角,喜欢看你的眉梢。白云挂在那蓝天,像你的微笑……”杨玉环破涕为笑,“唱的什么啊,净瞎编。”两人面孔几乎贴在一起,彼此呼吸相闻,能嗅到她肌肤和发丝的香气,看到她眼角的泪痕和唇角的笑意。
芙蓉如面柳如眉,雪肤花貌参差是。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程宗扬望着她唇角的笑意,轻唱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杨玉环在他肩头笑了起来,就像芙蓉盛开,艳光四射。
一群和尚立在娑梵寺下院的山门前,迎候镇国大长公主的鸾驾。最前面一位高僧,身披大红袈裟,肥头大耳,红光满面,正是唐国佛门理事会总理事,十方丛林名誉主持,娑梵寺方丈信永大师。
与信永同列的,有法性宗代表,延兴寺的吉藏大师;法相宗代表,西明寺的圆测大师;法华宗代表,国清寺的湛然大师;华严宗代表,草堂寺的宗密定慧禅师;净土宗代表,罔极寺的慧日慈愍三藏大师;律宗代表,宝园寺的怀素大师;密宗代表,如今寄居玄法寺的义操大师。
位居前列的,还有国清寺的一行大慧禅师,百丈寺的怀海大智禅师,和安寺的贯休大师,来自沙州灵图寺的悟真大师,广教寺的黄蘖禅师,南华寺的仰山慧寂禅师……数十位大德高僧云集娑梵寺,庄严殊胜,场面壮观。有几个娑梵寺的和尚在人群中忙着招呼,一个个脑满肠肥,满面油光,一看就是娑梵寺手握重权的实力派人物。他们不时与一众高僧合什致意,笑语寒暄,把气氛搞得一团融洽,宾主尽欢。
相比于这些胖乎乎的实权派,站在后面的僧人就清减了许多。他们穿着黄色僧衣,胸前戴着念珠,手中拿着木鱼、法铃、铙钹、锣鼓,各色法器一应俱全,面对着鸾驾驶来的方向严阵以待。
最新找回再外围,则是一群四肢发达的光头,他们一个个身材健壮,灰色的僧袍斜着系在腋下,光着一侧的肩膀和手臂,露出铜浇铁铸般的筋骨和肌肉,引得来宾纷纷侧目,信永这胖和尚为了彰显自家实力,还真下得去手,大冬天硬让这群武僧光着膀子显摆。
车驾迤逦行来,刚靠近山门,信永手一举,身后梵声大作。后面的僧人摇铃的摇铃,敲木鱼的敲木鱼,击铙的击铙,打钹的打钹,敲锣打鼓,齐诵经文,唱得热闹非凡。
伴随着喜庆的锣鼓声,一众高僧红云般往前迎去。
信永双手合什,宝相庄严,上前大礼参拜,“贫僧信永,拜见公主殿下。”香车一侧的窗帘掀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脸庞。太真公主唇角含笑,眉宇间烦扰尽去,看不到半点忧色,那双美目更是光彩照人,顾盼生辉。
杨玉环轻启朱唇,“大和尚,你好啊。”“多谢公主。贫僧敬祝公主福慧双增,身似琉璃,心如菩提。”毕竟在佛门理事会混过多年,信永场面上经历得多了,这会儿小心端着,举止谈吐颇有高僧风范,丝毫看不出身上的市侩气。
太真公主声音犹如珠玉,“听说你这里有佛门三宝,本公主今日可要瞻仰一二。”“不敢有劳公主凤驾。贫僧若是知道殿下有意观瞧,敢不亲手将佛宝奉送至府上?”“大和尚真会说话。”杨玉环看了后面众位高僧一眼,笑着放下帘子,车马驾入娑梵寺内。
鸾驾刚入寺门,公主府的一众护卫已经提前涌进寺塔,里里外外仔细清理了一遍。接着道门诸宗一拥而上,四处布置人手,把整座寺塔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
程宗扬这记敲打真正打中了道门诸宗的要害,佛道争锋,道门本来就落在下风,要是连太真公主都弃道向佛,道门就彻底没戏唱了。
震动之下,道门一改往日轮流值守的散漫作风,在太真公主府上挂过名的宗门全都来了,几乎是一人一个盯紧那帮秃驴,就怕太真公主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说动。
鸾驾在塔前停下,两名侍女上前打开车帘,扶着公主下车。杨玉环一副柔弱之态,花枝轻颤地扶倚着侍女走进塔内,等到外面的视线被寺塔隔绝,她立刻放开手,健步如飞地登上楼梯。
赵归真等人紧跟在公主身后,那帮和尚慌忙上来伺候,但除了一个信永,其他大德高僧全被道门诸人堵在塔外,坚决不给他们任何接近公主,摇舌蛊惑的机会。
程宗扬也是服气,自己只是临走提醒信永一句,太真公主可能会来。谁知信永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一晚上就请来这么多高僧捧场,胖和尚不光能抓机会,人缘也不错。无论如何,太真公主凤驾亲临娑梵寺下院,信永这回的面子都挣得足足的,在佛门,在十方丛林的地位愈发不可动摇。
他趁人不注意,闪身下了车。然后振了振袍角,迈着八字步,往寺塔踱去。
程宗扬腰间系着腰牌,悬着一只盛放符印的银鱼袋,腰带上镶着白玉,一看就是位有身份的大太监。那些道门子弟虽然看他面生,也没敢过来盘问。倒是几名护卫恪尽职守,仔细验过腰牌。
程宗扬一点儿不慌,这些物件都是高力士亲手准备的,除了自己裤裆里的家伙还在,其它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真太监,就连到大明宫都不怵,除非脱了裤子检查。
那名护卫双手递还腰牌,客气地说道:“程公公,请。”程宗扬一阵恶寒,背后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自己堂堂舞阳侯,竟然混成了公主府的太监……算了,就当是为杨妞儿牺牲吧。回头连本带利都讨回来。
进入塔内,往常敲木鱼的和尚都被驱赶一空,倒让这处佛门净地多了一分难得的安静。
杨玉环径直上了塔顶,去见李怡。那些道门中人都聚在下面的茶座,各自打坐品茗。
程宗扬一眼瞥见赵归真,怕被他认出来,微微侧过身,登上楼顶。
高力士守在楼梯处,见他上来,不言声地让到一边。
这会儿没人去看塔内供奉的佛门三宝,在场的几个人全都聚在李怡藏身的暗室处。除了杨玉环和信永,还有一个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
潘金莲玉指按在李怡腕上,仔细给他诊着脉,又查看了一下肋下的伤势,秀眉微微颦紧。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道:“敢问光王,当时被踢中后,是不是浑身剧痛,无法使力?”“正是。”李怡道:“我当时想喊,但叫不声来。而且腹内犹如刀割,然后就昏厥过去。”潘金莲放开他的手腕,凝眉沉吟。
杨玉环道:“你就直说,这里没有外人。胖和尚也是救过六郎的。”最新找回潘金莲道:“以那人的修为,原本能一脚毙命,但出手时刻意留了分寸。他并不是怕伤了王爷的性命,而是故意制住王爷的穴道,好让王爷在雪地中受冻而死,以免露出破绽。”杨玉环气得七窍生烟,“这混帐好生歹毒!小六,你放心!等我揪出他来,非把他手脚打断埋到雪里,给你报仇!”“多谢阿姊。”“幸好你遇到这位胖和尚,”杨玉环上下打量了信永一眼,“多谢你了。”“不敢!不敢!”信永抖着下巴笑道:“这都是王爷洪福齐天,贫僧只是赶了个巧,就算没有贫僧,王爷也命不该绝。那天小庙来了个相士,见到王爷,下来跟我说,王爷的福气大着呢,往后富贵不可限量……”杨玉环挑眉道:“有相士见过他?”程宗扬道:“别听他瞎吹,他说的是袁天罡,没跟六郎打过照面。”信永打了个哈哈,“都不是外人,都不是外人。”程宗扬道:“六郎的伤势怎么样?”潘金莲不动声色地说道:“幸好信永大师救下王爷之后,给他服过小还丹,伤势好转了许多。”杨玉环不由对信永刮目相看,“胖和尚不错啊,还舍得拿小还丹救人。”“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信永肃容说了一句,接着堆起笑脸,“菩萨哥跟我说过,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别说小还丹,就是割贫僧的肉给王爷治伤,贫僧也不皱一下眉头。小僧受佛法熏陶多年,能割肉饲虎,敢舍身喂鹰……”“行了,别吹了,”程宗扬提醒道:“一会儿吹爆了,真让你割块肉下来,你就痛快了。”“我的肉不行,油多。要不我叫信威师弟过来?他那一身腱子肉,比我的肥油可强多了。”杨玉环好奇地说道:“你们俩关系还挺好?”“出家人不打诳语,菩萨哥就是我亲哥!”程宗扬道:“别扯了,赶紧开药方吧。”潘金莲提笔写了个方子,信永赶紧接过来,殷勤说道:“小僧去抓药!”说着“腾腾腾”地下了楼。
“阿姊。”李怡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程宗扬心下会意,“我们去塔边看看。”说着给潘金莲使了个眼色。
潘金莲不带任何情绪地把纸笔收进随身的药箱,起身离开,给李怡和杨玉环留出交谈的空间。
塔上四面开门,外面是刷着金漆的扶栏。立在塔上,向北是白雪覆盖下的长安城,往南则是千古竞秀的终南山。东西两边是大片大片的田野,远远能看到几处村庄,散落在寂静的雪原上。
程宗扬扶栏远眺,“燕姣然怎么来了?”“大师伯回去后,本该由燕师叔接替,只是因为黑魔海的事耽搁了时日,如今方到。”黑魔海选出了天命侯,光明观堂要挑选光明贞女,以修为论,潘金莲肯定是不二人选,只不知黑魔海的天命侯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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