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玉紫狂
她并不是在开玩笑,或者说出来发泄的。她是认真的。她对“周飞妻子”这个名头的恨意如此强烈,甚至不惜毁掉自己。
也许这正是她前晚出手的原因,当时自己处于绝对的下风,面对王守澄和墨枫林的联手,即使加上她也绝无胜算,但她那一剑还是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因为她已经不在乎生死,或者说,早在厢房向那些太监下手时,她已经做好准备,如果不成功,就痛痛快快去死。
程宗扬苦笑道:“我是你找的野男人?”黎锦香笑道:“要不然你给她找几个最贱的男人?比如从路边找几个乞丐,让他们来给周飞的老婆开苞?他们惩罚那些不听话的儿马的时候,可是这样干过呢。把他们的嫂夫人剥光了带到叫花窝,让那些儿马在旁边看着他们的老婆,怎么被绑在乱葬岗里,让一群肮脏的叫花子轮着肏。”“趴好!”黎锦香顺从地转过身,并起双膝,然后伏腰挺臀,将白嫩的臀部高高挺起。
“求你了,把她的眼睛蒙上。”黎锦香道:“干的时候粗暴一些,尽管把周飞的老婆当成最下贱的娼妓好了,不用管她开苞的时候痛不痛。哦,我差点儿忘了。周飞听说那位紫姑娘出身南荒,有种护身巫术能让跟她们交合的男人暴死。所以他准备找个死囚,先给紫姑娘开苞,看看传说是真是假。”“啪!”黎锦香白嫩的臀上被打了一记。
“嘻嘻,你生气了吗?”黎锦香笑道:“他的处女老婆在这里,你可以随便玩。免费的哦。”程宗扬从袖中抽出一条帕子,将黎锦香双眼蒙上。
面前的玉人伏下柔颈,双手解开妇人的发髻,将乌亮的长发披散在木枕上,然后抱在臀后,分开蜜穴,笑道:“愤怒吧,把你的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吧。你要是对她太温柔,我可是会恨你的。”那只水灵灵的处子蜜穴在雪臀间绽开,妙姿妍态,令人性欲勃发。程宗扬不再客气,脱下衣物,露出怒勃的阳具,然后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粗大的龟头挤进蜜穴,挺身用力一捅。
“啊!”黎锦香痛叫一声,然后双手伸到肉棒边缘,将穴口撑开,笑道:“请用力!周飞的下贱老婆迫不及待地扒开贱屄,等着男人的大肉棒干进来呢。”她拒绝了前戏,蜜穴有些干涩。对于程宗扬来说,这种程度的生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那只蜜穴嫩得出水。但对于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来说,没有充分湿润就被侵入,可以想像她将要承受的痛楚。
但身前的少女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掰着蜜穴,用力向上挺起,充满了绝不回头的坚定与果决。
长痛不如短痛。程宗扬心一横,阳具用力挺入。
这一回总算没有再出糗,少女白嫩的臀部猛然一颤,蜜穴被肉棒贯入,那层处女膜被龟头彻底捣碎,粗大的棒身挤入一截。
黎锦香放浪的笑声为之断绝,她咬住唇瓣,娇躯一阵颤抖。
程宗扬停住动作,双手伸到她胸前,轻轻抚弄她圆润的双乳。
蒙在眼上的帕子沁出湿湿的泪痕,接着黎锦香红艳的唇角绽出一丝笑容,柔声道:“破了啊……真爽……”“老公,看到了吗?你的老婆正被人开苞呢。好大一根肉棒,这会儿正插在你老婆的贱屄里面,干穿了她的处女。嘻嘻,给你老婆开苞的,就是你最讨厌,最痛恨的那个程公子。“他听说你想上他的姬妾,就把你老婆按在床上,窗了她的贱....老公,你老婆的贱屄在流血,好痛...好快通....程宗扬心头五味杂陈,时而怜惜身前的少女,时而享受她肉体的美妙,时而充满对周飞那个杂碎的鄙薄和不屑,同时又夹杂着一丝报复的快意,一时间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其中的滋味。“大爷,“黎锦香娇滴滴道:“周飞老婆的贱屄贲起来爽不爽?面前的女子是他见过对破处最不在意的,至少是装出来的不在意。一边被自己开苞,一边嘻笑无忌,似乎对她的贞洁充满了嘲讽和鄙夷....或者说,是对周飞老婆的贞洁充满了嘲讽和鄙视。程宗扬似乎有些明白她为什么要蒙上眼睛。她不愿意看到真实的世界,宁愿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梦寐以求的世界中,一边作为周飞的妻子体会最深刻的羞辱,一边作为她真实的自己,去享受对周飞老婆的无情报复。程宗扬笑了一声,“爽。”
“听到了吗?老公,他在夸你老婆脔起来爽呢。老公,你是不是很开心?”
黎锦香娇笑道:“大爷,周飞的老婆掰着她的处女屄求你肏呢。来啊大爷,随便玩,周飞的老婆就是最下贱的母狗……啊!啊”黎锦香痛叫道:“他又插进来好多!他的鸡巴好长……把你老婆的贱屄都干穿了……啊!”“好多血流出来了……老公你看,你老婆真的是处女……她这会儿正扒着大白屁股,让你最恨的男人挺着鸡巴随便肏。”“老公,他的肉棒好粗好大,好硬……好长……你看到一定会眼红。可谁让你是个太监呢?嘻嘻,你只能看着别人肏你老婆……”身下刚刚变成少妇的女子用力挺起下体,一股夺目的殷红从她指间溢出,染红了白嫩的玉指。
“大爷,使劲肏,”黎锦香笑道:“周飞是个猪狗一样自卑又自大的蠢货,他的老婆也是个下流的贱货,你就把她当成最下贱的妓女,随便肏好了。她那么贱,被肏了也不敢声张……啊!请用力……”阳具猛地顶到蜜穴尽头,身下的少妇咬住唇瓣,双手仍使劲剥开下体,几缕鲜血从穴内溅出,将她嫩穴染得殷红。
程宗扬双手握住她的纤腰,在她穴内大力抽送。随着肉棒的进出,星星点点的血迹飞溅出来。
黎锦香娇笑着,已经泪流满面。
程宗扬没有保留,因为他力度略微一轻,黎锦香就会更用力地迎上来。
她是第一次,动作生疏,自己一时心软,只会让她痛得更厉害。
程宗扬抛开顾忌,粗硬的棒身在她娇嫩的蜜穴中狂抽猛送。
黎锦香的蜜穴很窄,而且越往里越细,犹如细长的剑鞘,紧狭又充满弹性。那只柔嫩的花心就在蜜穴尽头最紧窄的位置,就像被柔腻的蜜腔层层包裹着的花蕊,力道稍有不足,很容易被紧窄的蜜腔锁住,无法触及花心。
这时候黎锦香就会抱着雪臀向上挺去,像是要让那根肉棒将自己的蜜穴捅穿一样用力,直到那根火热的肉棒完全捅进蜜穴,将花心顶得凹陷。
而当阳具顶到花心,细窄的蜜腔蓦然一弹,尽头出现一个水母状的穹隆,正好将龟头紧紧含住,就像是为自己的阳具量身定制的一般,将龟头卡在蜜腔内。自己的姬妾也有类似的构造,但没有黎锦香体内的结构这样明显,这使得交合时快感大增,只要插到底部,即使不用力,阳具也被蜜穴锁住,始终顶住花心。
不过这也使得阳具拔出时更加费力,也更加痛楚。程宗扬能感觉到自己拔出时,那只被开垦的处子嫩穴都在战慄。
黎锦香是用跪姿破处,阳具插入得更彻底,捅入时力道更重,在她丝毫不顾痛楚地迎合下,不多时,整个臀间都被鲜血染红。
但她一直在笑,开心的笑,得意的笑,谄媚的笑,放浪的笑……黎锦香一边笑,一边娇声浪语地说道:“老公,你看,你老婆就像母狗一样趴在地上,被人开苞呢。他们一点都不心疼你老婆,她被肏得满屁股都是血,屄都快被肏烂了。”“他们说,你老婆又乖又听话,小嫩屄肏起来特别爽。啊!他的肉棒好长,戳到你老婆的花心子里了……啊……好热……有一股真气……天啊!”黎锦香纤腰挺起,身子绷紧,颤声道:“他在用你老婆凝炼真元……天啊!好强……你最恨的人不但肏了你的老婆,还把你老婆当成鼎炉,在采补你老婆的真阴……”“你老婆挺着屁股,被他肏得好深……花心……花心要碎了……子宫都要被插进去了……”周飞新婚的娇妻用她处女的嫩穴,卖力地迎合着肉棒的抽送。狭窄的木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要散架一样,布帐垂下半边,掩住了少妇的下身。她长发瀑布一样散在木枕上,笑容满面的同时,又泪流满面。
在处子元红的滋养下,精纯的真元不断汇入丹田,又从丹田散入四肢百骸,修补着受创的经脉。
由于有处子的加成,此时不好判断她的品级。但从疗伤的功效来看,与白霓裳相比,也不过稍逊一线。
程宗扬用力干着她的嫩穴,粗暴无情地动作背后,满满的都是怜惜。
但身下的少女不要怜惜,不要爱护,甚至拒绝任何善意。她宁愿自己是被那些无耻之徒肆意玩弄,只为了报复她自己。
她毫不怜惜地用自己处子的蜜穴套弄着阳具,阴唇张开,然后合紧,任由自己处子的元红倾泄而出,洗刷着自己的屈辱。
程宗扬能感受到,她在克制身体最本能的性欲,同时又故作出放浪的姿态。用淫荡和下贱所带来的痛楚惩罚自己。
程宗扬动作越发粗暴,阳具在狭紧的蜜穴中挺动着,力道越来越猛烈。
木床在他身下晃动着,发出“吱吱哑哑”的声音,身前那只浑圆的雪臀被鲜血染红,未经人事的性器被阳具撑开,塞满,每一下捣入,都让身前的少女痛彻心扉。
黎锦香任无保留地打开身体,任他肏弄,一边浪笑不绝。放浪的欢笑中,夹杂着哀痛、不甘,还有无比的恨意。
她扬起螓首,痛叫道:“哦!天!他要射了,要把他的精液射在你老婆的处女屄里面了……”程宗扬动作越来越快,然后猛然一挺,阳具尽根而入。身下的少妇双手抱着美臀,极力挺起,任由他的龟头顶住花心,然后汹涌地喷射起来。
“好多……子宫都被灌满了……”良久,程宗扬直起腰,“啵”的一声拔出阳具。充满弹性的蜜腔收紧,穴口却还在圆张着,鲜血混着浓白的精液,从敞露的蜜穴中淌出……黎锦香双手扒开臀肉,将刚开过苞的嫩穴展露出来,臀间精血交流,狼藉不堪。
程宗扬解开她眼上浸满泪水的帕子,往她臀间抹去。
黎锦香轻笑道:“先不要擦。我要让人都看清楚,周飞的老婆是怎样被他最恨的人夺走了贞操,狠狠肏了一遍。”程宗扬丢掉帕子,粗声道:“周夫人,把你的浪屄翻开!”“好的,大爷。”黎锦香娇声说着,手指伸进穴口,将蜜穴撑开。
“呸!”程宗扬啐了一口,“真是个贱货!”“对,就是这样!”黎锦香娇笑道:“周飞是个贱人,他老婆也是贱人,被人肏完,还要被唾骂,被嘲笑……”程宗扬朝她臀上打了一记,“周夫人,现在躺好,让我玩玩你的贱屄!”“是,大爷。”黎锦香转过身,躺在床上,顺从地张开双腿。
程宗扬拿起那条沾满泪水的帕子,轻轻擦去她下体的血痕和污迹,将那只凄艳的嫩穴细致地擦拭干净。
“心里痛快了吧?好了。”程宗扬宣布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不再是什么见鬼的周飞的老婆。”黎锦香笑道:“怎么?周飞的老婆不好玩么?”“我才没兴趣跟周飞共用一个女人。”程宗扬说道:“你自己选吧,是当我的女人,还是继续给周飞当老婆?”黎锦香巧笑嫣然地说道:“周飞的老婆又不用你负责,你什么时候生气了,就把周飞的老婆叫来,狠狠肏一顿,在她身上尽情发泄你的怒火,把她肏得死去活来。这样你高兴,我也开心,难道不好吗?”“我可不想吃周飞的剩饭。”黎锦香吃吃笑道:“是他吃你的剩饭,不对,连剩饭都吃不上,顶多能舔舔盘子。”“非要我说出来啊?”程宗扬放缓语气,“跟我走。让周飞见鬼去吧。”黎锦香望着他,唇角露出一丝凄楚的笑意,“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只是想找个人,报复周飞的老婆罢了,不想害了你。”程宗扬揽起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一边将帕子垫到她臀下,一边帮她穿上衣服,一边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一个广源行而已,我堂堂舞阳侯,难道还护不住你?”黎锦香依偎在他怀里,忽然道:“你的伤势好些了吗?”“一点小伤,早就好了。”黎锦香轻笑道:“程侯的修为比我想像得更深厚呢。”刚才一番双修,让黎锦香对他的修为有了一个很直观的了解。能在如此年纪有六级通幽境的修为,即便天赋惊人,属于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也难以做到。必须自幼修炼,加上百年难遇的天分,再加上无数天材地宝的支撑,还有绝顶高手细致入微的指点。
黎锦香对这些并不陌生,广源行发现她在剑道上的天赋之后,往她身上投入大量资源,她才能够越过第五级入微境的门槛。而那个周飞自诩为天才,还是最喜欢别人称呼的妖孽,也不过比她高了半级。
在太泉时,周飞与这位程少主的修为还在伯仲之间,半年之后再度相逢,周飞修为未有寸进,而他已经跨过了一个大境界。黎锦香原以为他走了捷径,用秘法强行提升境界。直到方才的双修,黎锦香才知道他的真元浑厚,丝毫没有强提修为的虚有其表,而是经历过多年的苦修,根基牢固之极。
有天分,有身家,有明师,还能如此用功勤修,让黎锦香不由得对这位丈夫口中的二世祖刮目相看。但面对广源行,黎锦香仍然不觉得他会有太多胜算。
程宗扬连得了两女的元红,伤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最后的带脉还没有完全打通。带脉围腰而过,牵扯甚多,本就不那么容易恢复,着急不得。
“现在放心了吧?”程宗扬吹嘘道:“区区一个王守澄,也就是我那会儿猝不及防,才着了他的道儿,重来一遍,我早砍死他了。”黎锦香轻声道:“你知道广源行的势力有多大吗?我所接触到的,仅仅是只麟片爪,但我到过的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他们的爪牙和眼线。”程宗扬不以为然,黎锦香自小生活在广源行羽翼的阴影之下,很容易生出他们的爪牙无处不在的印象。广源行真有那种滔天权势,他们不如当朝廷算了,何必跟老鼠一样藏在阴影里?
“广源行是做生意的,哪儿来那么多走狗?”黎锦香道:“他们经常会招揽一些出身寒微,却有野心的年轻人,给他们本钱,不遗余力地扶植他们,帮助他们成家立业,甚至给他们娶妻纳妾,过上人人羡慕的体面生活。”“他们还挺会培养人才啊。”“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称呼这些人才的吗?”黎锦香露出嘲讽的笑意,“把他们叫做儿马、白口马、壮马、骟马。儿马就是周飞这种血气方刚的,白口马是已经开始上套的,壮马是能给他们带来大量财富的。”“等给新鲜的儿马上了套,他们就会一点一点收紧缰绳,用各种方式挟制这些年轻人,让他们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控制。直到露出狰狞而残忍的嘴脸,一边把这些年轻人当成他们豢养的牲畜,让他们拼命干活赚钱,一边在幕后尽情享受他们的供奉,直到榨干这些壮马的每一丝价值。”“最后一种就是骟马。到了这一步,那些年轻人已经没有年轻时的锐气,就像被去势的牲畜一样,再也没有反抗的意志,彻底成了他们的奴隶和傀儡。他们的钱财、家宅、田产、店铺、宗门、官职……所有的一切,包括他们的妻女,都成为幕后操纵者为所欲为的享用物。他们会在人前满口叫着嫂夫人,一转脸就把那些嫂夫人拉到床上,当成娼妓玩弄,甚至都不用回避那些骟马。”程宗扬皱眉道:“这种混账事都干得出来,就没人跟他们鱼死网破?”“如果他们反抗,下场会更惨。每一年的聚会上,都会有心怀不满的儿马被当众惩处,从身败名裂,直到死无葬身之地。”这个广源行,是把人当成商品了?它们经营的不是货物,而是人的前途、身家、荣辱,甚至命运…
六朝燕歌行 六朝燕歌行 第十七集 世事如棋 第二章 阳禄门院
2020年5月23日第二章·阳禄门院程宗扬将黎锦香散开的长发拂到耳后,一边道:“你们与王守澄合作,是谁牵的线?”“明的是十方丛林的窥基大师,也有广源行暗中撮合。”“广源行也想对付我?”“只要有利益,他们什么都做。”程宗扬想了想,“王守澄对我的事知道不少,他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黎锦香摇头道:“他们的耳目很多。”虽然知道王守澄那天的话,是故意来扰乱自己心神的,但程宗扬仍然心结难消。这死太监对自己内宅了解得太多了,对一众姬妾、侍奴了如指掌——蛇夫人的本名,自己居然是从一个死太监嘴里听到的,简直是讽刺。
更让他忧虑的是赵飞燕。汉国垂帘听政的皇后,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城,对于有心人来说,绝对是奇货可居。除了那天在紫云楼跳了支舞,赵飞燕从未在外人面前出现过,她的名字更是绝对保密,根本传不出内宅。可王守澄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是谁泄漏了消息?
程宗扬思索着道:“墨枫林怎么会跟选锋营翻脸了?”“我听说的是,墨枫林离开太泉之后,回选锋营向秦翰求取赤阳圣果,得知赤阳圣果已经送入临安大内,墨枫林气恨交加,竟然在诸将面前说出清君侧之类的话,被秦翰下令以箭贯耳,戴枷示众。”“所以他们闹翻了?”“没有。墨枫林在辕门外跪了七天,刚去了重枷,他又怂恿选锋营的将领刺杀筠州团练使张亢,夺取筠州,然后南下与昭南会盟,甚至向合浦、珠郡的汉军求援,仿照二郡和江州的例子,独据筠州……这才被秦翰赶出来。”这厮是疯了吧?竟然想出让选锋营占据筠州?脑子怎么长的?
不过——假如墨枫林预先知道昭南军会以张亢为借口,北上伐宋呢?说不定他异想天开的一着,真能成事!
洛都之乱,里面有晴州商贾的影子;秦国王位更迭,背后同样有龙宸和晴州商贾的影子。昭南与宋国交恶,背后会是谁?
程宗扬想起在娑梵寺遇到的蒲海云。天方胡商,寓居宋国,却跑到昭南做生意。还有他身边那个晴州的文士……“广源行在唐国的主事人是谁?”“大家都叫他九爷。”黎锦香道:“他很少露面,生意上的事,通常由几位执事操持。”程宗扬想起严森垒和庞白鸿,还有在洛都遇见的庞白鹄。广源行这些执事都不是善茬,他们要是亲自下场,局面就更棘手了。
“广源行在唐国的执事是谁?”“庞白鸿已死,如今主事的是苏沙苏执事。”“那天的事,对你有危险吗?”黎锦香轻笑道:“王守澄打定主意要独吞白仙子,岂会让别人知晓?墨枫林和选锋营决裂,转投到王守澄门下,外界也绝少人知。”从秦翰手下转投到王守澄门下,墨枫林这厮怎么净跟着太监混呢?他不会也是条阉狗吧……“你呢?为什么在场?”“那处院子是我的。或者说,是剑霄门的旧产。”黎锦香道:“王守澄与墨枫林设计要给白仙子下套,需要一处不会让人生疑的场地,就找到了我。”“你们以前打过交道?”黎锦香自嘲地一笑,“周飞。”是了,窥基纠结了一帮人对付自己,给了王守澄与周飞结识的机会,还有广源行暗中牵线。而王守澄避开周飞,暗中找上黎锦香,说不定就是因为广源行向来的作为,才对黎锦香也动了心思。
总之各方各怀心思,谁都不是好鸟。不过王守澄没想到,黎锦香识破了他的用心,更有勇气抢先下手。
“周飞那小子……我听说他想当凉州盟的盟主?”“他害怕跟我在一起。”黎锦香道:“广源行只好给他找点事做,指望他赶紧大展雄风,好给我开苞。”看到黎锦香目中的自嘲,程宗扬岔开话题,“这客栈也是剑霄门的?怎么废弃了?”黎锦香道:“剑霄门当年独占渭水,规模不比洛帮小。但与武穆王一战,门中精英死伤殆尽,父亲去世后,就败落下来,只剩下几间旧舍。”看看岳鸟人干的鸟事!见谁踩谁,他是痛快了,从没想过别人家孤儿寡母,受了多少欺负。
“这地方安全吗?”程宗扬道:“我是说,以后若是给你留话,能不能放在这里?”“这客栈原本是我父亲的心腹,忠叔私下打理,忠叔死后,只有我知道。”黎锦香摸了摸床上的被褥,“这是我小时候用过的。真没想到……”“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会在这里被你开了苞。”黎锦香笑道:“大爷若是想肏奴婢,只管在这里留话便是。”程宗扬在她臀上轻轻打了一记,“好好说话,你这会儿是黎锦香,不是周飞的老婆。”“程侯还有什么想问的?”程宗扬想了想,“朱殷呢?她在哪儿?”“不知道。”黎锦香道:“墨枫林很小心,从来没有提起过。”程宗扬皱起眉头,“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在锦囊里留那句话?”“我如果留别的,程侯会来找我吗?”黎锦香道:“我专门去程氏商会找过程侯,可程侯架子好大,对我理都不理。”程宗扬想起林清浦曾经提起过,有位姓黎的女子来找过自己,尴尬地说道:“真不是我架子大,实在是被洛都的事缠住手脚,无暇分身。你不知道朱殷的下落?”“我只知道她被墨枫林带出太泉古阵。但好像出了岔子,墨枫林为了救她,修为大损,还一直在找补养魂魄的药材。我留下锦囊,原想着你们早些来,趁着墨枫林虚弱,先拿下他。却没想到你们早不来晚不来,竟然赶在王守澄动手的时候找来。”阴差阳错。如果自己拿到锦囊,就先找到黎锦香,双方联手拿下墨枫林,也不至于跟王守澄正面撞上。
程宗扬苦笑道:“你把锦囊丢到我住的地方就好了。”黎锦香望着他,“你以为我没去过吗?”程宗扬怔了一下,黎锦香事先找过自己?
“什么时候?”“太真公主,还有妖僧。”程宗扬恍然大悟,“原来那天的刺客是你?你怎么潜进来的?”“从程侯贵邻那边。”黎锦香笑道:“有个月洞门,倒是方便不少。”程宗扬心里那叫个郁闷,中行说那死太监一早就说过,通往石超宅院的月洞门不安全,极力主张封掉。但程宗扬怕石超面子挂不住,最后只封了月洞门旁边直接通往内宅的跨楼侧门,结果被黎锦香抓住漏洞,轻易潜入内宅。
“跟我来吧。”黎锦香拿起案上一只竹筒,说道:“有个人,对程侯也许很重要。”黎锦香推开窗户,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天井,里面杂草丛生,了无人迹,对面是已经废弃的厨房和杂物间。
黎锦香取出一条长索,扬腕一抖,长索准确地飞到檐下,缠在一根半朽的椽子上。她将长索另一端系在窗下,然后跃上长索,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吸住衣物,悄无声息地滑到对面。
程宗扬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佩服。这少女是自己见过最小心,也最坚忍的女子。即使在这处无人知晓的废弃客栈中,仍然谨慎地避免留下痕迹。她刚才掠上长索,分明痛意未过,仍能若无其事地强忍下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