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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剑诛魔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空留尘缘叹

    姜逸尘道:“晋州临近边境,文官手中无兵权,难有太大作用,地煞门手里握住的官,定当是武官。”

    听澜补充道:“不仅是武官,还是最大的武官,晋州城的蒋参军。”

    姜逸尘道:“一个能抓住参军身心的女人,也绝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是地煞门的哪个堂主”

    听澜道:“这女人确实了不得,但她不是地煞门的堂主,严格来讲也算不上地煞门的人。”

    姜逸尘道:“这女人若不是地煞门的人,却为地煞门办事,那至少她的心和魂都在地煞门中。”

    听澜道:“这女人名为如愿,是晋州天香阁中的老鸨,半老徐娘之龄却将蒋参军迷得颠三倒四,被其奉若知己,侍若正妻。可蒋参军并不知道,他深爱的这个地下情人是地煞门门主商阙一手栽培起来的工具,如愿年轻时被商阙所救,便一心一意为他做牛做马、肝脑涂地,若要以作用来论地煞门中的地位,如愿仅次于三个门主。”

    姜逸尘回想着近来在晋州城中,不论在什么场合似乎都极少见到官府的身影,遂道:“想必地煞门极少动用到这层关系。”

    听澜道:“你观察得很仔细,如愿是一把关键的刀,地煞门安插了这把刀在晋州官府的背后,初衷也绝不是为了把控晋州城,这不过是附带的利息罢了。若是区区小事自然不会动用牛刀,但若是关系到了一门安危,于时,不用也得用。此刀一出,敌人纵有三头六臂也绝难逃出朝野合力布下的天罗地网。”

    姜逸尘道:“若有那时,在下也不会连累听澜公子。”

    听澜闻言一笑:“我只出谋划策,余下之事全凭你自己,到时若是失手被擒,你便是把我供出来,也没人会信。”

    此时,顾怜已忙活完厨房中的物事,端来了茶盘、水壶,仅是跟听澜公子道了声“姐姐早些休息”后,便径自回房歇息,仿佛姜逸尘是空气一般,并不存在。

    这番插曲,令姜逸尘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听澜公子却对此习以为常。

    听澜公子将茶水递到姜逸尘桌前,道:“怜儿妹妹是个性情中人,如你所言,是我将她保护得太好了,一旦不用再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她便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且不提此事,方才所言的天香阁这条线,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若要想彻底扼杀地煞门,这条线终究得先掐断,当然,现在我们的进程还不到这个节点,只是先提前引起重视,接下来,且与你说说地煞门中的人员详细。”

    顾怜毕竟不是江湖中人,想来以后也不会与之有太多交集,二人的关系到此为止也并无大碍,想通了这点姜逸尘便不再纠结于此,端起茶




第一六三章 狗拿耗子
    有这么一群人常年奔走于乡野,栖宿于庙宇,四处医治民间疴疾,悬壶于世,他们恪守着“扬仁义之德,怀济世之志”的教诲,妙术施治,求取薄利,屡化沉疴恶疾,深受平民百姓拥戴。

    这群人被称作“铃医”。

    廖善曾经也是个铃医,直到被招揽入天罡地煞门中,成了一百单八众的地辅星。

    从那之后,他停止了铃医的生涯,转而在晋州城中开了个医馆,当坐堂大夫,既能为邻里八方看病抓药传扬医德,又能给地煞门成员医病治伤,分获堂主的月钱,可谓是一举两得。

    廖善手脚上的功夫连三脚猫都比不上,但其回春妙手傍身,使得他在地煞门中亦是颇为受到尊重,地位自也不低。

    年过四旬的廖善老来得妻,许是上苍的恩惠,其妻廖氏贤惠持家,对其百依百顺,二人虽不能孕育子嗣,却也恩爱有加,而今已携手走过十个年头,幸福安乐。

    *********

    晋州城东,施善堂。

    施善堂有两个店铺的门面,中间分隔开来,门户大开的是药堂,供诊病开药,另一半与药堂间垂遮了个布帘,可供重伤恶病患者治疗。

    施善堂各种医药设施配备齐全,在晋州城中算是中等规模的极品医馆了,加之廖善有口皆碑的医术医德,施善堂已成了附近街道上百姓看病疗伤的首选。

    穿过店铺后便是个小院落,廖氏养了一笼鸡在其中,生下来的鸡蛋足矣自给自足,院落中的木屋自是廖家夫妇的住所。

    清晨,廖氏一如既往早起上街买菜。

    廖善亦同往时一般,要比廖氏晚上一时半刻起床。

    静谧的院落中,只见一隐蔽的墙洞处溜进来一个灰影,竟是一只小老鼠。

    只听一声犬吠,墙头上便多出了一只大黄狗的头,它前脚搭在墙上,后脚一直不停地挠着墙,防着滑落下去。

    大黄狗挂在墙头上,探了又探,终于是瞥见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老鼠,嗖一下,竟是窜了过来,落在院落间,当即便往小老鼠逃窜的方向扑去。

    小老鼠跑得飞快,大黄狗也毫不示弱,“汪”一声便已欺近了小老鼠。

    怎奈小老鼠个小灵活又机敏,一见苗头不对,直接钻入了鸡笼子里。

    这下可热闹了,本便给大黄狗的叫声吓得呆若木鸡的公鸡母鸡们见自己的地盘溜进来个小家伙,好似威胁到了它们的生命,拼命扑腾着翅膀,咯咯啼叫,羽毛四落。

    大黄狗旋即也扑了上来,整个身子趴在鸡笼上,鼻子贴近了嗅,非得闻出小老鼠的踪迹来。

    里外折腾下,鸡笼的木栓竟是松开了,一只惊慌失措的母鸡发现了逃生之路,张罗着同伴逃命的同时,自己身先士卒从木门处撞了出去。

    院落里的动静不可谓不大,终是惊动了熟睡中的廖善,也招惹来了另一道影子。

    这道影子灰白相间,并非是有规律的条纹,而是一块脏一块白的毛发,这是一只脏得发灰的白猫。

    白猫的腹中咕噜直叫,张口低声嚎叫着,显然饿得发慌,但它却并未着急行动,而是在房梁处细细观察着底下的动静,准备伺机而动。

    它个头比起大黄狗要小上不少,可身手要更为矫健,当它觅着了小老鼠的身影便从房梁上蹦了出去,那速度快若闪电,相比从高处落下的些许疼痛,还是从犬口夺食要紧。

    当廖善推开房门后,院落里已是吵嚷得不可开交,鸡飞狗跳,猫鼠乱窜。

    睡眼惺忪、惊疑未定的廖善先是被扑腾而起的鸡给啄了一口,跌坐于地。

    这鸡似是在责怪主人的看家不利,而小老鼠却是发现了救星,赶忙飞窜入廖善的衣袍中。

    未待廖善回过神来,大黄狗、白猫紧随而至,直接将他扑倒于地,一只用利牙撕扯,一只用鋭爪抓挠,硬生生将他的衣袍给咬破了洞,抓出了痕。

    一只老鼠在自己身体上窜来窜去,一猫一狗把自己按在地上抓老鼠,这可把廖善吓得不轻,他慌了神,呼吸不能。

    猫狗不惧生,而廖善又与之非亲非故,他胡乱的挣扎非但没将猫狗给推开,倒让它们在自己身上添了不少彩头。

    终于,小老鼠见无处可藏,瞅准了时机,从廖善胸前破损的衣洞口飞了出来。

    怎奈白猫眼疾手快,双爪立马抓了过去,一下便逮中了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大黄狗慢了半拍,可却也成功咬住了猫爪中的鼠头,小老鼠的血当即滴洒了出来。

    大黄狗的头、白猫的身子还有廖善的面门旋即遭殃。

    趁着大黄狗被血溅射到的闭眼刹那,白猫以牙代爪,伸过头去紧紧咬住小老鼠的身子,想把食物夺回来。

    怎知大黄狗一点也不放松,随着白猫这有力的拉扯,可怜的小老鼠就此身首异处。

    白猫怒瞪了大黄狗一番,难耐腹中饥饿,拿走大份,便溜开了。

    大黄狗自是不甘示弱,回瞪了白猫一眼,见白猫并不睬它便径直离开,便也气冲冲地丢下了嘴里的鼠头,回到了墙角边,却怎么也攀不上墙了。

    没了猫狗的折腾,院落中的鸡自也安分了不少。

    而被鼠血溅射一脸的廖善此刻怔怔躺在地上,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渐渐找回了呼吸。

    然,只觉胸闷气短,不得不坐起身来得以顺畅吐纳。

    忽而胸中气血翻滚,眼前泛红,心下暗道,“糟了!”

    *********

    大黄狗摸索了一会儿,总算是寻着了回家的门路,从施善堂店铺正门已拿开三道门板的空档一晃而过,钻入隔壁的米铺。

    很快,施善堂的门口又走出一人,正是施善堂老板廖善。

    街上的行人对廖善并不陌生,见他出现多是以笑致意,怎知今日的廖善瞧起来却有些古怪,双眼通红,面目狰狞。

    在众人疑惑间,廖善已



第一六三章 一念为魔
    一滴茶水滴落于地,如冰玉般的手指轻轻试过,只有少许茶水沾湿了手指,而地上的部分便就此化去,不论如何,那滴茶水终究是回不到杯中了。

    商阙叹气道:“杀了李牛夫妇,也于事无补。去城外挑个好地方将廖家夫妇好好安葬吧,而后,再遣些人去散布些话。”

    商阙顿了片刻,才继续道:“廖大夫早年间为试药而沾染顽疾,常年都以药物压制着病症,近段时间过于操劳,心神俱疲,价值忘了给自己配药以备不时之需,突然受了惊吓,病症发作,才至如此失控。”

    洛奇道:“好,我这便去办。”

    雅间内,商阙闭上了双眸,似在养神,似在沉思。

    廖善的死,表面上看来是接二连三的巧合,构成的顺理成章的意外,这不禁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至于哪里不对,他暂时还未觉察出来,他能想到的疑点,洛奇都查探过了。

    难道这一切真只是巧合,廖善的死真是场意外

    修长白皙的手指信手拨弄着躺在脚边的瑶琴。

    琴弦战栗,琴声短促而萧瑟。

    戛然而止,余音远去。

    琴声不成乐,不成曲,并不像是在弹奏,更似在唤人。

    果然,雅间外传来轻步点地的声响,随而传来一女子之声“门主”。

    商阙道:“去慈世庵探望下李氏夫妇,顺便问问今日出门时可有发生什么与平日不对的地方。”

    “是。”见里边再无动静,女子方才悄然告退。

    待屋外的女子远去之后,商阙再次轻叹出声,这已是他今天的第四次叹气了,而今天不过才开始了几个时辰,这对于一个极少叹气的人而言实在不寻常。

    “若说这些巧合都是冲着廖善去的,动机为何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

    人与魔之间到底有无差别

    没有。

    人便是魔,魔亦为人。

    自从犯了这瘴热症,行医施善的人,成了取人性命的魔。

    数年间,每每察觉到要犯病时,廖善便会迷翻一些来找他看病的女子,暗中抽取血液以供自己服用,以他的手段,醒来后的女子只会感觉有些疲倦,便不会起疑。

    为防万一,廖善曾经从身体强壮些的女子多取了些血液,贮存瓶中,以便犯病时可解燃眉之急。

    初时倒还管用,久而久之,不新鲜的血液于廖善的病便渐渐失了效用,他不得不在需要时再去搜寻目标。

    廖善本便不是急脾气的人,患了这不治之症后,便更少动气了,因为,他发现只要心平气和,就比较不会犯病。

    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生活终归不是一番风顺的,或为事所急,或与人置气,总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而下手、下嘴也有失轻重的时候,每年至少有两个女子死在廖善的嘴下,待他恢复清醒时,那些女子再也未曾醒来了。

    作为廖善的妻子,廖氏自然也对丈夫的情况一清二楚,廖善对妻子疼爱至深,即便失了理智却也从不会对妻子下口,而廖氏不忍见丈夫如此痛苦便会在一旁帮衬,有时为解一时之急,廖氏也会用自己的血来帮丈夫解困,而当廖善失手杀人时,也是廖氏忙前忙后,将尸体藏到药草堆中,夫妇二人再一同将之运至城外,找个偏僻之处埋了。

    至于女子无故失踪之事,则是廖氏偷偷跑去寻地煞门的几个门主,动用帮派的力量暗中善后的。

    不过是一操持家室的妇人,在这几年间,于这些女子而言,她不也是扮着魔的角色

    人与魔之间到底有无差别

    有。

    一念之差,一念为人,一念为魔。

    早年间,作为铃医的廖善,并无太多杂念,仅有个作为医者的初心,悬壶济世。

    而当他成家立业,日子过得愈来愈舒坦后,也不知为何,竟萌生了追求长生的念头,在无数次的试药中,终是出了岔子,沾染恶疾,一发不可收拾,恶行累累。

    廖氏深爱着廖善,他是她的全部,为了她丈夫,她什么都能做,终也走上歧途,双手沾满鲜血。

    当听澜公子在昨夜将这些告知姜逸尘后,姜逸尘一阵无言。

    在行动时,当姜逸尘瞧见廖善脸上揪成一团的褶皱写着懊悔和无助,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中有了动摇,可终究还是压下了将廖善救下的想法。

    至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无辜女子惨遭杀害,在荒郊野外成了孤魂野鬼。

    至少,夫妇二人死在一起,生死同命。

    他对不起的是李牛夫妇,他们在这场意外中仅是个工具。

    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报仇,为了一己私念,选择了不择手段,选择化身成魔。

    *********

    胡三尺在矿洞中摸爬滚打十数年,因身材矮小被唤作“地老鼠”。

    十余年间,地老鼠练就了一番开山掘地的本事,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地老鼠独自一人便能在一夜间挖出通往十里地之外的地道来,可谓骇人听闻。

    数年前,仗着这个本事,胡三尺被纳入地煞门,成了堂主之一,分封地捷星。

    两年前,九州擎天众和地煞门间的一次正面交锋让逃窜不及的胡三尺险些丧命。

    左肺肺叶被刺穿,大量失血的他,虽被廖善给从阴曹地府给捞了回来,却也丧失了原有的活力,再难夜钻十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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