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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回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喃
江阔腾直起腰,被锁住的左手手掌按她的后脑上,顺滑的发丝趁机穿梭入他指尖,缠上他。
“寂听,你不是试,你是要我的命。”
寂听缓缓吐出被吞得湿漉漉的阴茎,大拇指轻轻蹭着他那两个饱鼓鼓的囊,仰着脸冲他笑,“哥哥愿意把命给我么。”
江阔的右手终于触及之前被他随手抛开的救命钥匙,在寂听背后插入锁眼。
“你要什么我都给。”
随着江阔的答话,清脆的解锁声也在寂听脑后响开。她还来不及回头看,就察觉江阔已经两手一齐抱住了她的腰,直接把她抱起来,重新骑坐到他身上。
刚被她舔得湿润的阴茎此时正杵在她腿心,炙热又粘哒哒的感觉,好不真切。
“哥哥……”寂听不傻,看着眼前脱困的红眼狼,怕是要受大罪,于是赶紧讨好。
她娇唤江阔这回也不为所动,眼中欲色反而更浓烈,眸子沉黑不见底,唇角却与她勾出笑来,“我这人不禁造,之前也没想着给我们听听一个机会,让你找个机会露两手,不然都白瞎了你这副,口齿伶俐?”
他拖着话尾四字,说得好不刻意。
其实寂听口活这事儿,都是几年前瞿希教她的,以前是为了以防万一,碰见急色的男人关键时候也能帮她拖拖时间,谁曾想她第一次,却用在了江阔身上。
不是拖延,反而是为了玩乐折磨。
她乐在其中。
只是初次实践,寂听也没得过什么客户评价,现在江阔说这话,她也说不好是夸她口活好,还是说不好。
“哥哥,不舒服吗?”寂听两手搭他肩膀上,右手手指头还不时往上勾挠一下他的耳垂,乖巧得很。
“没这儿舒服。”江阔右手插在两人之间,钻到她小腹下,直接挑开她挨着他阴茎那边的内裤沿儿。
指腹摸进去,她也早湿透了。
“你觉得呢?”江阔扶着阴茎,踏下腰,迫不及待地挤入。
寂听细眉微蹙,扭了个腰尝试把顶端吞下,边吞边轻声喟叹。
“哪样好?”江阔带着她挺动一回,直接把自己全送她穴里头去。
女上位,寂听根本难全部吃下去,腰一个劲扭。
“滋扭什么,别动。”江阔一手摁住她的腰,一手撩开她短到大腿根的裙子,大力揉她屁股。
“嗯,哪个都好……哥哥……”寂听又想爽又怕太爽,忍不住挣扎,她自知江阔这下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可嘴是止不住想求饶,“吃不下了,哥哥……”
江阔拍她屁股一巴掌,“不许躲,慢慢吃。”
他一个劲从下往上顶,速度也没比平常慢多少,浑身憋着的劲儿和欲望终于捱到了这会,恨不得一齐全往她身上发泄了。
可怜寂听没受多回就小死一次,甬道里软肉高潮不歇,江阔仍是进得次次到底,搞得她又爱又怕,身心连连泛滥,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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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火热热开启新年!
周日依然是打工日,更新心有余力不足~要不之后周日都不更了吧(毕竟我说可能不更的时候,也多数是不更,捂脸逃跑)





深海回应 幼稚的江大队长
天明,晨雾未散。
旰了通宵的文庆仰面躺在靠背椅上补眠,头顶上白花花的节能灯管刺得他眉头微蹙,他也懒得睁眼找本书盖脸上遮光。
实在太乏,凑合能闭眼就行。
隔壁小间休息室的床给了几个昨夜一同加班审讯的小警员睡着,诺大的办公室现在就文庆一人。
江阔刚进办公室就看见桌后的文庆,手里掂的几份早点轻声放他桌上,拿起旁边的笔录默声看了起来。
裹满金灿灿蛋液的叁鲜豆皮带着热腾腾的香味很快穿透塑料袋的封口,唤醒了旁边肚子空空的文庆。
文庆一睁眼就瞧见江阔,目光又不由自主寻着味儿往桌上看,桌上早摆了一圈印着江城名小吃的黄棕纸饭盒。
“江队,你就是我亲哥。”文庆抹了把脸,起跷搭在桌沿上的腿,脚踩地面往桌边拉近了屁股下的椅凳,伸手挑了碗没放辣椒油的热干面,“您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从半夜就想这口了,差点没饿死在这。”
江阔“嗯”了声,没看他,手里的笔录又翻一页,“夜里辛苦了,喊他们一块来吃早点。”
“哪用得着喊,等会他们就闻着味儿来了。”文庆拌开芝麻酱,翠绿细碎的小香葱很快被淹到最底下,浓香的调料酱渐渐沾满每一根油亮亮的面,裹着芝麻香的热气散出白雾升腾,文庆眯着眼先吞了口口水。
“还是这家的面好吃,从我大学来江城,真是一天不吃就想得心慌。”文庆挑了一筷子面,呼呼吹了两口散散热气,就往嘴里填。
深棕色的芝麻酱跟着面条沾到他嘴唇上,油光也跟着缀在嘴角。
“是笑气?”江阔把看完的笔录撂回桌上。
提到这,文庆就气不打一出来,大口吞了嘴里的面,筷子插进碗里,抬手抽了张纸擦过嘴角酱料,这才说道:“还以为赵文凯这小子掺上毒品,进来就别想好,谁知道他着呢,兜里的东西全搜出来了,笑气蛋,妈的,这坑人的玩意偏偏现在不入刑,算不得毒。依我看,明明是毒品更新换代的速度赶不上法条修改,真他妈便宜他了。”
江阔抿唇,扭头看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的走廊。
文庆说得没错,昨晚几个留下加班的,这会儿闻见了饭香,都赶着从隔壁休息间过来了。
“江队。”他们走过来,先跟江阔打了声招呼,眼神就全往桌上瞄。
“面窝给我留一个。”文庆一手端着热干面,一手往人堆里护食。
江阔站到一边的办公桌旁倚坐着,给他们吃饭腾出地。
只抢着一个炸得焦黄的面窝,文庆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大口,面窝中央酥脆的面皮被咬得碎成几半,中间一大片薄薄的渣跟着掉到地上,文庆心疼得直咧嘴。
就中间那点面皮捏得最薄,也炸得最焦,最好吃的华就这么掉了,太可惜了。
江阔没眼看文庆一副馋鬼生无可恋的模样,开口问,“隆二昨晚你见了?”
“见了,没说啥,我让他明儿再来,昨晚实在太忙,没空搭理他。哦,对了,昨晚我们出警回来,队里电话可被打爆了,我看那号,没敢接,不然啥事儿也查不出来。”
江阔点头,心里很清楚谁会在这时候打电话到队里。他昨夜提前关了机,这通只能拨进大队办公室的电话,不外乎是吩咐他们最好随便罚点钱,赶紧息事宁人。
“慢慢吃。”
江阔抬手拍拍坐他身边吃饭的警员肩膀,直接往办公室外走。
市局的人一夜联系不到他们,八成等上班时间直接派人过来,江阔现在也说不准楼下讯问室里关着的人,到底还能关多少时间。
江阔下到一楼,从询问室门上的小窗子看了眼里头被铐在桌后的赵文凯,刚准备往里进,兜里的手机就振了。
拿起来看,是霍睿的来电。
江阔重新走回一楼楼梯口,接起电话。
“阔哥,昨儿怎么说?我这是不是也算为咱国家建设扫黑除恶献了一份力啊。”霍睿现在被霍老爷子逼得速成一口流利汉语,偶尔还能带出点别别扭扭的京片子味。
昨晚的事的确多亏霍睿,江阔原也是想谢他一句,但没想到夜夜笙箫的家伙今儿能起这么大早,“嗯,改明儿我求霍老爷子把他那排的勋章摘一个发你。”
“诶,我听这话不像要夸我啊。”霍睿啧嘴,“哥,什么时候你能给你卸磨杀驴的本事改改。”
江阔轻笑,话题转到别处,“说说,你在江市怎么认识隆二的?”
“这还用说,还不是因为他那的……”霍睿刚想说因为隆二这色中老鬼品味不俗,手里的妞儿个顶个的美,可这话还没出口,他就机智地先把它们咽回肚里,“那酒不错,场子也有趣,几回下来,他那的人我多多少少也就熟了。你知道的,我的钱全花这上头了,认识谁不都从酒局上来。”
说白了,全是钱铺出来的人脉。用这点关系随便吃喝玩乐没毛病,但要想从警察的角度再往里探出来点啥门路真章来,基本没戏。
江阔也听得明白,低头摸出根烟,抿上嘴,“最近还来江市玩么?我招待,算谢礼。”
“你又想搞我?”霍睿要是跟狗一样浑身毛的话,这下子绝对后脖颈的毛全得支愣起来作防备状,“我最近安分守己得很,你别又想找我茬,去我家老爷子那告我黑状。倒是你,我哥说你回来没待两天就回江市了,你那什么事儿能这么忙?我看,肯定是有女人勾你魂,诶,哥,在这事上我比你有经验,要不弟弟我去给我未来的嫂子把把关?”
“滚蛋。”江阔不喜他拿这事打诨,“爱来不来,还有事,先挂了。”
“等等等等,先别挂。”霍睿在电话那头大吼,“忘了跟你说,我家老爷子再没几天就七十大寿了,我哥说你要是敢不回来,以后都别回来了。”
江阔这才又笑,伸手夹住嘴上的烟,吐了满口青雾,“知道,我记得呢。”
*
江阔中午抽空回了趟家,看寂听还在卧室里睡得没知没觉。
他走过去把手里打包的饭菜放到床头柜上,轻手轻脚躺倒寂听身边,手撑着脑袋,半侧过身看她。
看了半天,这丫头也没一点要醒的迹象。江阔暗叹她警惕心太差,于是伸手挑开她脸侧的头发丝,别去耳后,手背碰了碰她的耳垂,“小祖宗,还睡啊,都不知道饿?”
寂听闻声蹙起眉,悠悠转醒。
她被他折腾半宿,夜里都没睡多长时间,好不容易天亮补了一觉,到现在也还困得不行。这会挣扎着睁开眼皮,看见是冤家江阔,心口f赌气,又恨恨地闭上眼。
“还气呢?再气也得吃饭不是。”江阔拿自己在外头吹过冷风的指尖戳上寂听的脸。
寂听不耐烦地抬手挥开江阔的手,撩起被子捂头上,侧过了身背朝他,宣告不满。
江阔看着,偏觉得这样的寂听有趣可爱更多。平日她早起上班,醒得多数比他早,偶尔周末两人一同睡个懒觉,顶多八九点,她也就睡醒了,然后便急匆匆往医院去,所以两人同居多日,他真是很少能见她早起躲懒偷闲的稚气样子。
越看越喜欢,江阔玩心大起,没眼色地挑开她身后的被子,冰凉的手就钻进她睡衣里,贴上她的背,“再不睁眼,啃你后脖梗儿了啊。”
寂听被他冰得浑身猛一振,刚想掀开被子起身反抗,谁知道江阔直接从后压住了被子角,她又被他蛮力困在被子里。
昨天就是,今天还来!
寂听尽管睡醒,气已经不打一处来,偏又被他作弄得毫无办法,只好大骂:“江阔,你是不是有毛病。”
她的声音混着没睡清醒的鼻音,此时又憋闷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少了许多厉害,反而多了纵容的意味。
江阔开心,眼角眉梢都是笑,直接把她裹在被子里,抱了起来,“您踏实儿地,小的抱您去餐桌。”
寂听在被子里也掐不住他,于是握着拳头重锤他胸口两下,力道全打在被子上。
江阔没受着痛,嘴上还不忘自夸图个爽,“小祖宗,您就厉害吧,也就爷们天天乐得惯你。”
“谁稀罕!”寂听蒙在漆黑的被子里,挣扎反驳。
“成成成。”江阔把人抱到餐桌上,掀开了她头顶上的被子。
看着她发丝凌乱,双眸水汪,小脸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睡得,直泛出浅粉,江阔越瞅越喜欢,也不嫌自己手冷,捧着寂听的脸,对准她的嘴狠狠亲了一口,“我稀罕,我最稀罕,还求小祖宗再给爷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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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阔:幼稚的老无赖




深海回应 见家长的邀约
寂听刚醒,没洗脸没刷牙,江阔亲她,她自己都嫌弃得慌。趁江阔进卧室掂饭的时候,她赤脚跑去卫生间洗漱。
江阔家没装地暖,空调就算一天24小时的开,地板砖也绝对冰脚,寂听站那刷牙实在冷得受不了,叼着牙刷拉开门正要往卧室去换鞋,就见门外头江阔掂着她的拖鞋走过来。
“哥哥真好。”寂听含着满嘴白泡沫,看江阔替她把鞋摆在跟前。
江阔没应,起身斜斜倚着门看她跑去洗漱台前漱了口。
“赶紧吧,祖宗,饭都凉了。”江阔催促。
寂听口头答应,动作还是不紧不慢的,洗了脸,拍了水,涂了华,还没等在擦面霜什么的,江阔的耐心已经告罄,直接上手把人从后勒住,往餐桌抱去。
“天生丽质,一个劲往脸上抹什么呢,还让不让别的小姑娘活了。”
他嘴碎无赖,偏又捻着好听的说,寂听一时被他说得不知该不该气,行动也受桎梏,却也没忍住先笑起来。
“哎呀,江阔,你烦不烦。”
江阔也笑,给人放凳子边,就近坐她跟前,自顾自拿过装饭菜的袋子,“烦么?还成吧,你喜欢就行。”
寂听不以为意地挑挑眉,手撑下巴看江阔笨手笨脚地拆着几乎被掂系成死结的袋绳。
他短短的指甲留白很难解开结成一个小疙瘩的绳口,索性直接把塑料袋从上面撕开了个大口子。
“哥哥好粗鲁哦。”寂听接过他递来装满白饭的一次性饭盒,里头还温热着。
“更粗的也有。”江阔睇她一眼,把装着菜的盒子一一掀开。
寂听已经习惯他随随便便就开黄腔,也懒得搭理,瞧他在自己面前也摆了盒米饭,才问:“你还没吃饭?”
“食堂今天菜不好吃。”
寂听老神在在点头笑,没往下揭穿。
桌上的菜式都是她喜欢的,无辣不欢,无肉不欢,色香味俱全,勾得她食指大动。
江阔在旁看她吃得欢快,不停往她碗里夹菜。
“谢谢哥哥。”寂听冲他嘟起油光锃亮的嘴唇,作势飞吻。
江阔轻笑,半晌后琢磨着开口,“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寂听把沾满红油的牛肉片拌在白饭里,连带几根煮得软烂的黄豆芽一起松进嘴里。
“过几天,带你出去玩?”
寂听闻言,嘴里嚼着饭也得狐疑瞅他一眼,“你要放假了?”
“没。”江阔抬筷,又给她夹了片水煮肉,挪筷时不忘顺带挑走肉片上沾的花椒籽,“过几天我得回趟京市。”
“那就回呗。”寂听不在意。
“真的?”江阔没想到她能答应得这么干脆。
“真的啊,你回你的,不用跟我说。”寂听吞下肉片,言语好不无辜。
江阔闻言气笑,放下筷子,“我是让你跟我一块。”
他这样简单直接,寂听也知道不好再兜圈子糊弄过去,抬眸看他一眼,“干嘛?”
“带你玩两天,散散心。”江阔抽了张纸,伸手替她擦了擦她嘴角沾带的红油。
“就这?”寂听偏开脸,不信。
江阔回手,拇指和食指抿了抿捏着的那张沾上油红的抽纸,垂眸低笑了声,“寂听,愿意见家长不?”
*
“下班别没事就往这边跑,你工作那么忙,早点回去休息,我在这挺好的,陈医生他们对我都很好,还细心,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寂敏看着窗外黑透的天色,又看坐她旁边低头削苹果的寂听。
寂听把苹果切成小块,插着牙签递给她,“妈,我忙的时候不就没来么,现在陈旭星出国了,我再不来陪您解闷怎么办呀。”
“我可不闷,每天看电视,做复健,还有他们陪我聊天,就你来我才得抽空顾着你,不然这个时候,我都去文娱室看病友打乒乓球了。对了,我看有个病友他都转去疗养院了,听说不错,我也去吧,他们都说那边环境好,还便宜,我……”
“妈,这阵子我太忙了,您先踏踏实实再住阵子,我一闲下来就去看看,好不好?”寂听面上乐呵呵哄着。
说实话她心里不太愿意寂敏去疗养院,虽然便宜许多,名称上也是专职疗养机构,但她心里总觉得它不如公立医院正式,靠谱。
“行,那我等着你。”寂敏颤巍巍举起苹果,吃进嘴里。
病房电视响起晚间新闻的音乐,寂敏看了眼时间,不又催寂听回去。寂听经不住寂敏气恼,终在晚间新闻过半时出了病房。
看来江阔又在加班,不然这个点早该给她打电话了。
寂听心里估摸着,等来电梯门开,刚要往里进,抬头就瞧见陈绵瑜老先生一人站在里头。
“你也来看他?”寂听还没来得及问好,陈绵瑜就已经走出电梯与寂听说话,“江阔那小子倒是什么都不瞒你。”
寂听一头雾水,陈绵瑜却不多解释,直接往走廊另头走去。
寂听愣了片刻,到底是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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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记得江警官第二次与听听见面,帮听听逮小偷那次么?他能出现在医院附近,当然不是偶然意外缘分天注定的原因啦~




深海回应 黏黏糊糊的糟羹
寂听站在病房外,隔着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坐在病床前的陈绵瑜,还有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青年男人。
和她妈妈曾经一样,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几年,就像睡着了一样。
陈绵瑜忽而抬头,看见寂听还站在门外,便抬臂朝她摆了两下手。
寂听会意点头,转身前又看了眼他刻意挺直却仍显佝偻的腰板,默默离开。
刚在病房,陈绵瑜以为她什么都知情,便与她闲聊了会。
谈话内容很随意,聊及她的手,她和江阔,也聊了聊陈绵瑜的老年生活,但主要还是围绕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
那是陈绵瑜的儿子,江岸区刑侦大队的前任队长,五年前出任务头部受了重伤,送来医院抢救一夜,命是险险从死神手里夺了回来,人却醒不过来,一直沉睡在这里。
寂听抬手摁了电梯下键,思绪还停留在陈绵瑜说的话里,一时拉扯不回来。
刑侦队的大队长在日常出警中受到如此重伤,那夜境遇必然是极度危险,不知那时江阔已经来江城了吗?那个夜晚他在也场吗?
若他当时亲眼看着自己的队长满脸血腥、重伤沉眠,看着队长康健的父亲一夜白头,该是如何心情?
如今,他又亲自顶着队长的头衔瞧昔日队长活死人的样子,又作何感想呢?
寂听此刻心中思绪纷飞。
面对几乎失去儿子的孤身老人,她问不出许多话,于是只能装着知情的样子,顺着陈绵瑜的言语边缘聊了些不轻不重的事儿。
礼貌且客套,完全不能亲近的谈天。
直到她走出病房外,看不见那幅内含无限心酸的父子团聚画面,才能独自思考。
怪不得江阔之前会她带去那间破旧诊所,警校里摸爬滚打成长的男人自然能看得出轻微的车祸事故对她的手没有造成大碍,所以才没选择带她去医院问诊,反而是名正言顺地到了陈绵瑜的诊所里。
他其实是想趁机去拜访陈绵瑜吧,在那样热闹的新年里,带着绝对正当的理由,不是同情,更没有刻意。
“跟江阔那小子说,别有事没事就往我那边跑,我那儿是购站还是诊所,隔几天就来一趟,几个高大威猛的小伙子往我那一站,吓得人都不敢来看病,我生意还做不做了。”
寂听想起离开病房前,陈绵瑜让她转告江阔的话,抿唇笑笑。
江阔心有多细,以前她不知道,现在他们恋爱同居正打得火热,她也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就算陈绵瑜一开始就说他儿子的遭遇压根与江阔没半毛钱关系,而他也早早从儿子决定做警察的那天起,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父母养育孩子,照顾孩子,在孩子一天天长大的过程中,也在不断学习着离开孩子。毕竟终有一天,孩子不再只是父母的孩子,他会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生活,他会做自己喜欢的事,坚持自己的信仰,即使他愿意为此以生命为代价,这一切也都不再是父母能左右的事情。
人与人之间,本就只有一次又一次的离别,生离亦或死别,早晚都要习惯。
陈绵瑜是这样说的,寂听看他也的确这样做了。他在儿子真的为信仰付出生命之后,哭过,恨过,怨过,念过,只唯独没有绝望和放弃。
他和曾经的寂听一样,始终怀揣真挚希冀,也正正经经地往后过日子。
寂听有些感同身受,却仍打心眼里佩服陈绵瑜白发人等黑发人的耐心与坚定。她还太过年轻,不能太多体会年过半百的陈绵瑜望着自己命悬一线的儿子是如何感想。
但就算是比她大了七、八岁的江阔,应该更不能感受陈绵瑜心中所想吧?寂听想。不然,陈绵瑜为何让她多劝劝江阔,让他早点从这场事故中走出来呢。
寂听叹了口气,大致能理解江阔到底纠结于什么。
在那一场事故中他失去了队长,没多久却破格提拔成了队长。
这份职务,于他而言不会有喜悦,因为它不是功绩,反而像是沉甸甸的枷锁,点缀着前者的鲜血和后者的难以释怀。
怪不得陈绵瑜要骂江阔死心眼,自以为顶了他儿子的差,心里便要万分过意不去,从那以后直接把自己当作他的儿子使。
儿子该做的,江阔都做,儿子想不到的,他也一个不落。
寂听走进电梯,对着惨白的镜面梯厢,又叹一口气。
好心疼他。
*
“哥哥,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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