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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回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喃
要说她手里是热饮,狗都不信。
“你呢?”江阔没上来就发作,也没配合她兜圈子,眼睛直往她身后瞅,“喝饮料?”
寂听没办法,只好给握着冰沙的手挪面前来。好在是纸杯,也不怕他看出来,“啊,刚刚从故宫那边走过来,走了好长一截路,渴了,买杯热奶茶。”
“正好,我也渴了。”江阔伸手要拿。
“都喝完啦。”寂听下意识缩回手,人也跟着往后退一步,又怕太明显,还作势冲江阔晃晃杯子,随即直接转身小跑去不远处的垃圾箱,伸手把整杯冰沙汁扔了进去。
十八块钱,她就喝了一口。
寂听听着垃圾箱里头“咚”的一声,感觉是砸她心口上。
“你就作死呢。”江阔走来,在她身侧捏住她刚握着沙冰杯的右手,意料之中的冰凉,“什么日子口,你还非逮着凉的喝?”
“我要是说我宫寒,从小就手脚冰凉,你信吗。”寂听眼睛瞪得无辜,言语又无赖。
江阔冷笑一声,给她手暖个半温,松开,“爱喝喝呗,要不我再给你买根冰棍儿,你可劲造,说不准明儿身上就干净了。”
他一说这话寂听要是再听不出来他不高兴了,就真算是她没眼力劲了。
“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气。”寂听态度转得极快。
“我气什么,合着疼的也不是我。”
“是我,是我,哥哥是心疼我。”寂听两只手一块攀上江阔的右手,脑袋搁他胳膊上轻轻蹭,“哥哥,京市太冷了,我手好凉啊,你快给我暖暖吧。”
江阔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她,只有手掌自发给她当起暖宝宝。
“哥哥,你怎么来这了,路边那车是等你呢?”寂听抬头问他。
江阔垂眸与她对视,不情不愿好半晌才肯与她应声,“嗯。”
“你快走吧,别让人久等。”寂听望着他,冲他笑得乖乖巧巧。
江阔意味不明轻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车,“现在要是就我一个上车,今儿八成也不用去吃饭了。”
“嗯?”
寂听没明白,看向江阔,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路边那辆通身黝黑的轿车。
面朝路边的后排车窗此时也徐徐降下,寂听看见了车里坐着的灰发老人。
他朝寂听点头微笑。
寂听下意识朝他回以微笑,可看他略微眼熟的面容,脑海里不禁正飞速筛查自己见过的人。
没有,也或者是她想不起来他是谁。
寂听看向江阔。
江阔的神色已经比刚刚和缓许多,说话也温柔带上人气,可这话却让寂听一下子紧张起来。
“怎么办,我爷爷也来了,你想不想去打个招呼?”
*
古色古香的豪华包厢,巧别致的乔其纱屏风,半遮半掩了落地窗外不远处的宫殿楼阁。
寂听没逛成的景色,如今坐在也能看个大概,但她偏不能去看。
不得不承认,寂听现在有些局促。尽管身上厚重的长羽绒服已经脱下来被服务生挂去了衣架上,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被厚重的布料捆绑着,一言一行都被架在半空,身心都很僵硬。
她不着痕迹地环视桌边四人,从最上席慈祥而不改威严的江炳麟,到坐他左侧优雅大方的戴泓美,以及正与江阔爷爷热络谈天的于莉婉。而上席的左边,是一言不发的她,以及她身旁的江阔。
说是身旁其实并不准确,因为这个桌面太大,入席的人又太少,服务员提前撤下了多余的花梨木椅,大家现在彼此间都隔着多于半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不多不少,每个人似乎都很自在。
除了她。
寂听半垂视线听他们聊天,脸上从坐上轿车就扬起的礼貌微笑到现在没变过。
一个小纸团突然在桌下砸上寂听腿,她看向不老实的江阔。
江阔视线落在她的杯子上,示意她喝水。
寂听看了他片刻,又转过了头,看向正在说话的江炳麟。
她面带微笑,看起来听得十分认真,是非常乖巧受教的样子。
但江阔越看她这样,心里越不踏实。
好像不该把她半哄半迫地带来饭店,小祖宗看起来不高兴了。
江阔伸手招来站在门边的服务生,低声道:“提前上菜吧。”
服务生点头,默默去厨房催菜。
“丫头,怎么也不说话,是不是阿姨话太多,都没给你们说话的机会。”于莉婉一脸笑容和善,与寂听说话的语气比之前闲谈时更显热络。
寂听摇头,唇角的笑也加深两分,“阿姨说得都好有趣,我只听就够入迷了。”
“江阔哪里发现的小丫头,怎么长得这么好看不说,嘴还这么甜。”于莉婉看向江阔,又看着戴泓美和江炳麟,嗔笑作怪,“你们家江阔啊,从小就是大院里最有福气的那一个,到现在还是,给你家找的媳妇真是哪哪都好,要是霍家、郭家几位夫人知道了,可真是气煞他人了。”
戴泓美笑着连声应是。
于莉婉又笑闹两句,重新把话题引到寂听身上,“丫头,你现在是在念书还是工作呀?江阔这小子也不介绍清楚,只肯告诉我们一个名字,是怕我们把你拐走了吗?”
寂听乖乖作答,“去年已经毕业了,现在在工作。”
于莉婉见寂听有问必答,也跟着多问了两句,江炳麟喝着茶没有插话,戴泓美也一直笑着听于莉婉与寂听闲谈似的对话。
“……在外贸公司工作啊,是复泰?齐安?还是你戴阿姨家的达丰?让我看看国内哪个公司这么好运气,碰巧就得了你这个专业对口的江大应届生。”于莉婉一句话轻巧夸了寂听两通。
可寂听却一时难言。
于莉婉说的几家外贸公司都是国内的行业龙头,尤其是……戴家的达丰集团。这些公司聘用条件高,实习期长,工作强度大,即使工资待遇很好,但当初寂听也没有想过要投简历。她刚毕业就毅然选择在江城一家普通公司当普通白领,虽然薪资一般,但工作轻松,时间灵活,首先满足了当时她跟瞿希接私活时的一切其他要求。
瞿希给的,那才是她的主职,至于另一份让她看起来正常的工作,不过是对医药而言只有杯水车薪之用的幌子罢了。
那时候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此时会因为一个没什么用的幌子,而变得难以启齿。
寂听看向于莉婉,又看着一直微微笑着的戴泓美。
在完美家世中成长的女人,不论年龄大小,总有一副干净美丽温柔的面孔,她们举手投足之间是优雅大方,也可以随性潇洒,她们受过极高水准的教育,同时也对自己有最严格的要求。被她们压在箱子底的不仅仅是一张张文凭用来证明自己有多优秀,反而是一份刻入骨子的教养。
所以她们对旁人不会有任何莫名的轻视或敌意,甚至对陌生的晚辈还有些小心翼翼的示好。
可偏就是这份谨慎的礼貌,极其准地刺痛了寂听。
过于敏感和自卑的人,与她们相处,不会多心。





深海回应 寒冷中的沉思
“不管什么公司,小小年纪做外贸算是难得,如今多语言、国际化是大趋势,小丫头有远见。”江炳麟放下茶杯,一句夸奖暂时了结了于莉婉对寂听的询问。
“是啊,有空也多教教小阔,他从小外语就差得要命。”戴泓美先看了于莉婉一眼,又转向寂听笑语附和。
于莉婉心领神会,热闹应了两句,还是夸赞寂听的话。
寂听面上始终是浅浅微笑,恭敬且乖巧。
直到午餐结束,她的表现都非常懂事、周到,没给任何人能挑出错的地方,当然,也没人在她身上挑错。
这顿饭,貌似宾主尽欢。
“老爷子,知道您今天见了小丫头心里高兴,可怎么也不心疼我这个晚辈,桌上就我陪您喝酒,您还不领情,让我白白喝了这么多,我都要站不稳了。”于莉婉面颊红润,一手挽着戴泓美,一手伸过去摁亮电梯下行键。
她笑闹说醉,言语行动却丝毫不见失态。
江炳麟自然也多饮了几杯酒,平日肃穆的神态在酒的作用下少许放松,更多呈现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慈祥和善,“你这丫头,打小就在围在我们酒桌边长大,还能被这点酒灌醉了?”
“我这点量哪够在您跟前现眼的,您几十年如一日海量。”于莉婉在江炳麟面前不掩小辈的活泼笑闹,惹得戴泓美都忍不住笑。
电梯此时已到了楼层,电梯门向两侧拉开,于莉婉伸手拦在一边,请江炳麟先进,“老爷子,我和泓美就不送您下楼了,实在头晕得很,让她陪我去楼上睡会。您可千万别跟我礼数不周了,毕竟酒可是您灌我的,不然明儿我先去您家里请罪也行。”
江炳麟摆手示意,算是应了她的玩笑话。
于莉婉回手,站直看向江阔身旁的寂听,“丫头,我们可说好了,明晚霍老爷子过寿,你可也要来啊。”
寂听闻言,先点头应好,再与于莉婉、戴泓美礼貌道别。
她身边的江阔一直没说话,只在她点头时扫了她一眼。
*
当寂听告别江炳麟,拉开这辆有价无市的国资轿车时,江阔已然从前排副驾下了车。
寂听绕过车尾踏上宾馆前的马路沿,江阔就站在车边看她。
“下午有什么安排?”江阔问。
寂听看了眼打着双闪等待的轿车,简单与江阔说了下午的行程,然后就催他陪江炳麟回去。
江阔心里哪能踏实,只说让寂听先在宾馆睡会,他把爷爷送回家之后就过来陪她去各处逛逛。
见寂听笑着应了,江阔也没能彻底踏实了心。
寂听也品的出江阔的神色,但她什么也没说,只站在原地看他重新坐进黑色轿车,看他降下车窗与她道别,看他升起黑色玻璃,看着车影渐行渐远。
寂听终于能敛脸颊早已笑得发酸的面部肌肉,转身向路的另一方向走去。
这一顿饭,江家算是初识了她,她也从他们的闲谈中对江家有了几分了解。
别人都说富不过叁代,可江家似乎从带辫子的朝代就是满门清贵,祖上朝中重臣不说,即使国破后也没被彻底埋没,在江炳麟这一代参军救国后,江家重回名流之列,如今江行清更是子从父志,青出于蓝。
所以他们江家,非富,而贵。
就连戴泓美,也是戴氏集团的掌权人之一。
寂听长长舒了口气。
她知道江阔出生好,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名副其实含金钥匙出生的名门少爷。
她心里还清楚,能让自己在一顿饭的功夫就知晓的事儿,撑死不过是江家的一层皮罢了。若要继续深入了解,她可能真的会切实感受到什么叫豪门。
她四处走着,漫无目的,不知何时拐入了一条冗长的胡同。
穿堂风过,寂听抬手拢紧了羽绒服的衣领。她望着前方幽静窄路,忽而停步,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抬头往天上看,不知谁家四合院里种了参天古槐,让天空一角布满光秃秃的细长枝条,连天边金色日光都在它的映衬下只显寂寥。
寂听搓了搓被寒风吹得冰凉的脸颊,揉散了满脸苦笑。
她还妄想深入了解?
了解认识从来都是彼此相互的,像江家这样家大业大的人家,随便丢一个故事给她,都够她张大了嘴,瞪圆了眼。可她呢,她能经得住他们多少询问?
别说富有人家都爱调查人,她就连饭桌上的闲谈都经不住问,哪还用得着查。
所以,还要和江阔继续下去吗?
是理直气壮地感性,还是该让自己早早回归现实?
寂听不知道,所以她需要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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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了,这两天都很艰难(捂脸)。目前突然学习状态亢奋,万一我哪天没更新,不要惊讶,我一定是醉心学术去了。




深海回应 沉默的拥抱
星河夜幕,霓虹溢。
江阔带寂听去了一处藏于胡同深处的中式古宅,一个完全与繁华京市相背离的“桃源居”。
闹市的嘈杂与临街的灯被阻挡在高墙耸立的宅院外,心修缮的旧时王府让初入的寂听仿若穿越回了百年之前。
当她的眼睛还在为宅院后那片圈禁于蒙蒙树荫中的幽暗湖泊惊艳时,身旁的江阔敏锐看向正从昏暗长廊笔直而来的郭庆与霍呈。
很明显,这两人该是从哪得了消息,特意赶过来瞧瞧寂听。
江阔本就是怕人打扰,才选了这处不对外开放的私房馆,没想到正中那俩常客下怀。
趁他们走来之前,江阔先跟寂听说了声。
寂听转回身,远远看向二人。
宅院的灯光也格外仿古,曲折的长廊两侧高悬的昏暗灯笼隐约照出那两位高大身影。
寂听摆出端庄礼貌的笑。
“甭冲他们笑,也不是什么好鸟。”江阔抬手,用拇指压了压寂听嘴角的弧度。
“啧,瞅瞅,光天化日的,干啥呢。”郭庆的高声调侃惊醒了树枝上休憩的麻雀。
鸟儿扑腾翅膀飞离枝丫,寂听终于看清叁五步远一个穿着休闲装、大声言语的男人,以及他身边另一位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男人。
只一面,寂听就瞧得出他们周身的富家公子哥气息。当然,那两人也完全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
“光天化日?呵,庆子,我看你是吃拧巴了,带霍呈绕半个城往这边跑,有意思?”江阔侧身挡住郭庆上下打量寂听的眼神。
郭庆在一步外站住脚,眼神从江阔肩膀上处抬到江阔脸上,“遮什么,我这不是就想来看一眼小嫂子。”
寂听从后挽住江阔的手臂,露出一张脸,朝郭庆无声笑笑。
郭庆毫不避讳注视寂听一举一动,瞧她也不怯,反而坦然让他看,那双桃花眼还冲他笑得漂亮。郭庆不自觉挑挑眉,伸出手,“小嫂子。”
江阔挥开郭庆恬不知耻的手,“嫂子就嫂子,小你大爷。”
“啧,你看你。”郭庆自小没正形,长大了又做着风月场的生意,毛病更改不掉,甭管谁的妞儿,他只要对上就一德行,必须嘴贱耍几句过瘾,“兄弟摸个小手都不行。”
“滚蛋。”江阔了解他,也不膈应,冷眼扫向郭庆。
郭庆就没脸没皮地勾上霍呈的肩膀,往他身后靠靠。
霍呈自始自终没动,也没说话。郭庆从侧看他一眼,发现他正细细瞧着跟前女人的红发媚眼,不知在想什么。
前面江阔不想搭理他们,转身带着寂听往吃饭的房间走,郭庆便趁机用手肘杵了杵抓着寂听背影不放的霍呈。
霍呈扭头看他。
“怎么,你也瞧上那妞了?”郭庆似笑非笑。
霍呈闻言皱眉。
“江阔那妞儿是够味儿,但她现在身上可标着江阔的名,那是咱一块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你想清楚,别干出什么撬人墙角的勾当,传出去丢我的人。”
郭庆说教,看霍呈只敛着眉,不反驳,心里有点急,“你想要什么妞儿,言语一声我就给你弄来,别往江阔那边找不痛快啊,你天天猴一个,什么姑娘没见过,没必要哈。再者,那妞我打眼一看就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凡人,你别哪天不开眼真着了人家的道。”
“瞎说什么。”霍呈听他越说越离谱,抽回胳膊向前走,也不搭理他了。
“我好心劝你两句,你还不想听。”郭庆咧咧嘴,一脸不满也跟过去。
……
由于郭庆和霍呈的偶然出现,寂听原本想借机坦白的晚餐,到底成了他们老友相聚喝酒的局面。
郭庆嘴欠管不住,偶尔蹦出两句江阔听着不顺耳的骚话,被打趣的寂听却只是在桌下握握江阔的手,面上一笑了之。
江阔偏见不得寂听这样顾全大局的样子,第叁回郭庆趁寂听去洗手间的功夫又瞎侃,江阔直接拍桌臭骂他一顿。
寂听再回来的时候,敏锐察觉房间气氛稍有不同,她看了江阔一眼,江阔起了身。
“吃饱了没?”江阔走到寂听身前,一手捏着外套,一手牵住她。
寂听点头。
“带你出去玩。”江阔带着寂听往外走,头也没回。
寂听看郭庆和霍呈一眼,郭庆偏头不看他俩,她便朝霍呈笑笑。
抱歉和友好的微笑,霍呈也客气地点头。
两人彻底走远,霍呈转脸看向旁边还气鼓鼓的郭庆,叹了口气,“以后别随便开江阔女人的玩笑。”
“草,老子跟他兄弟这么多年,为个女人跟我翻脸?也就是你俩女人经得少,那妞明显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你们看不出来,我可瞧得明明白白的!我还不是为他好,怕他被耍,他倒好,一点不领情。”郭庆气得不行。
郭庆本质没什么坏心,嘴欠是有,但对兄弟也全是真心。大院里他们这一茬的几个家境相当,身边自然不乏被钱权迷眼的姑娘往上贴,他久经风月场,对女人自然而然抱了戒备,这习惯一时也改不掉。
霍呈摇摇头,没说寂听如何,只问郭庆:“你看咱们几个里面,谁有江阔?”
郭庆不服,“他是聪明,那也保不住不会被妖迷了心。”
霍呈不与他辨,看向对面俩人走座空的位置,脑子里还是刚江阔给寂听卷烤鸭的样子。
他从没见过打小眼睛长天上的江阔对谁放下过傲气,甘心做小伏低地哄人。
“你俩眼睛就只顾着盯那姑娘瞧,你怎么不仔细看看江阔。”霍呈问。
“看什么?”郭庆不解。
“看他,这回是来真的。”霍呈皱眉道,心中隐隐不安。
倒不是担心江阔是被有心人迷了眼,唯恐他是看得清清楚楚,也心甘情愿。
*
江阔喝了酒,找代驾过来开车,他跟寂听一块坐后排。
寂听垂眸看两人紧握的手,一路没言语。
江阔喝了酒心里发热,想起郭庆那几句意有所指的调侃,更是烦躁。他默不作声偷看好几眼寂听,却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他把头歪向她肩窝。
“不舒服?”寂听问。
“嗯。”江阔闭着眼睛,把自己浸在她清香的气息里,能消散心中燥热。
“那先去酒店休息一会吧,醒醒神再回家。我记得酒店旁边是家药店,等到了我去买醒酒药。”
江阔闻言,没说好,也没拒绝,只沉默了半晌,突然喊她:“寂听。”
“嗯?”
“我爱你。”
寂听抬眼看了看仿若什么也听见的代驾,又垂眸看江阔,唇角勾出甜蜜弧度。
“我知道。”
……
原以为是静谧美好的情人夜,江阔却从进了酒店那刻起扒下了自己身上那层人皮,也扒光了寂听。
他用酒店的床旗捆住了寂听的双脚,长长的床旗另一端全绑在她下趴的腰间。
她被迫摆出趴姿,臀部高高翘起,江阔跪在她两膝之间,粗热的阴茎在她股间软肉来回进出。
他时快时慢,每逢半根夹入,也都能准找到时机,捏着床旗中段的右手会微微举高,使得寂听的两脚随床旗的牵引力往上,小腿倏地腾空,屁股跟着不自觉紧,
猛地一夹,他爽得直叹。
江阔舒服地轻喘,更万分想念她身下花穴。
寂听本就在经期,荷尔蒙分泌旺盛,想要而不得,只能跟他一起在情欲浪潮里隔靴搔痒,望梅止渴。
她身下的经血混着淫液,很快沾湿江阔的阴茎,后又随他摩擦的动作滴在床单上。
透明的水液稀释了殷红的血,它们在白色的床单上开出水粉色的小花。
欲求不满,越做越不满。
寂听憋着水光的眼睛转回头看江阔,低低求饶。
“哥哥……”
不想做了,太磨人。
江阔也没好到哪去,鸡儿邦硬,得不到疏解的源头。
“捆疼你了?”他松开手里的床旗。
寂听摇头,又点头,“不舒服。”
江阔抿唇,伸手解开她腰上的捆绑,阴茎直挺挺地贴在她屁股上。
他丢开床旗,弯腰,低头在她腰上轻轻啜吻,“对不起。”
是在为他的鲁莽道歉,还是其他?
江阔没说清楚,寂听也能明白。
她原也没想计较,也不能计较,毕竟,只有身正才不怕影子斜。
不知是不是该庆幸他什么都不知道。
寂听在吃饭前打定的主意,此时有些摇摆。
她翻过身,手臂撑床支起上半身,抬手摸了摸江阔的侧脸,仰脸吻了吻他的嘴唇。
江阔任她宽慰。
寂听笑笑,坐起来解开自己脚上的床旗,起身去卫生间清理。
等她披着浴袍回来,看见江阔正浑身赤裸靠在床头抽烟。
她看了眼他依然硬挺的阴茎,走过去。
“我帮你?”寂听蹲在床边,伸手要替他撸。
江阔握住她的手,没让她动,“什么劲,上来睡觉。”
寂听看他,没多说,绕去另一边上了床。
刚躺下,江阔就掐了烟,从身后抱住她,把她搂紧在怀里,“我今晚不回去了,想跟你睡。”
“好。”
“嗯。”
他们之间没有倾诉或安慰,不管是谁的不满,还是谁的抱歉,只祈愿能用这个沉默旖旎的拥抱消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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