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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回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喃
霍老爷子笑着点头。
“俏俏,别没大没小。”孙玄同不赞同。
孙俏轻哼,又看江阔,“江阔哥哥,你和庆子哥哥他们坐一桌,我们女孩子去了你们说话也不大方便。你就放心好啦,我会照顾好嫂子的。”
“用不着。”江阔半点面子没给,伸手拉过寂听到他身边。
寂听朝几位老爷子不好意思笑笑。
“霍爷爷,您别给我媳妇儿吓跑了。我先带她过去,等会来给您敬酒,好好给您赔不是。”江阔话说得谦逊,但没半点能让步的意思。
霍老爷子笑着骂了句“混小子”,挥挥手算勉强同意。
不同意能怎么办呢?在座的谁不知道江阔的脾性,打小就是大院里第一号刺头,又臭又硬的石头,但凡遇上他不情愿的事,就是江炳麟开口也没辙。现在看来,护媳妇儿也必然是头一号。
等江阔和寂听出了房间,寂听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也不是怕,也不是不能,但她要是真坐主桌了,今晚必然是食不下咽。
“放心,不会丢你去龙潭虎穴。”江阔看她突然松懈下垂的肩膀,轻笑打趣。
寂听转头看他,眼眸眨眨,也笑,“谢谢江阔哥哥。”
江阔一听这声称呼,立即就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开口解释,“那是孙教授的孙女,你该比我熟。”
“我可不熟,之前也没听孙教授提过。想来该是江阔哥哥比较熟才对。”
江阔嗤笑一声,“我也不熟,瞅她像是一张嘴就给人倒茶喝。”
他边说边带她往郭庆的房间走。
寂听完完整整品了这话两遍,又结合孙俏之前的言语,很快明白过来江阔是拐着弯骂人家绿茶。
没忍住,她笑了出声。
再看江阔,他依旧面容平静,像无事发生,寂听便想调侃他两句。
此时两人已经走过长廊转角,抬眼就能看见郭庆替他俩留座的房间。
以及房间门口孤身站着的男人。
是霍睿。
寂听来不及收回的笑尴尬地凝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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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一天祝姐妹们汤圆节快乐呀~





深海回应 温柔的雨夜
霍睿打小在国外长大,精英范的爹在他记忆里就是个忙碌的背影,好在身为全职富太的亲妈很疼他,差不多是把他当女孩子一样泡蜜罐里养着护着,一天24小时都舍不得离眼。
后来霍睿念了小学,发现自己这种被家长护在翅膀下长大的小孩,一身娇气,跟国外自小独立自主的男孩完全和不来,甚至有些金发碧眼的小女生也不喜欢跟他交朋友。
霍睿急了。
那时候他才不到十岁,在校园呆了叁年一直交不到朋友,于是他急赤白脸地跟他妈划界限,迅速翻脸进入叛逆期。
他妈见不知道自家乖巧的小男孩,突然说翻脸就翻脸,叁五天也不见好,自然也是心急如焚,可惜国外没几个能跟她聊聊育儿经的朋友,没办法,就直接给霍睿送回国待了小半年。原想着是让儿子各个出息的霍家老爷子给调教调教,谁曾想,霍睿却先碰上了念初中的江阔。
也幸好是碰上了江阔,娇滴滴的霍睿才知道原来男孩子可以活得那么野,那么酷。
能吆五喝六聚集一整个大院的孩子,出去跟别人打群架,也能被自己亲爹满大院地摁着打,英勇就义一样面不改色。
霍睿在国外没交过一个大院这么多的朋友,也没被信奉要跟孩子做朋友的亲妈揍过,所以他看向挨揍的江阔,满眼崇拜。
潇洒,真男人。
霍睿打那天起,被他亲妈养出的娇气没了,在国外呆出的别扭劲也没了,整天就跟在江阔屁股后面,做个言语不通的小尾巴。
江阔刚开始也挺新鲜这个满口abc的小假洋鬼子,爬墙、喝酒、打架都愿意带着他,最重要的是,小假洋鬼子是顶好用的挡箭牌,逃学都能编出不得不照顾粘人小弟弟的理由。
有了这个借口,江阔没少明目张胆的作恶,江阔他爸也没少有气没法撒。
直到最后,这事传进霍老爷子的耳朵里,霍睿理所应当地挨了他生平第一顿胖揍。
那一天,被皮带一通抽的霍睿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小江阔的黑心肝,瞪着哭红的大眼睛第二天就头也不回地飞了国外。
可没想到,第二年暑期霍睿又回来了,虽然不再挣着抢着去当江阔的尾巴,却也总是往江家跑。
霍睿知道,自己对这个大他几岁的江家哥哥是打心眼里……倾佩,害怕,喜欢,讨厌……总之感情很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
反正,他每年都要回来,甚至在知道江阔考了警校,以后八成不会出国,他便动了彻底回国生活的心思。
没办法,江阔是他少不知事时就放在心里的标杆人物,明知道不是好人,也总忍不住想要靠近。
想了解他的生活,想看他越来越好,就好像只要他过得好,霍睿自己就有劲,就能把生活也像他一样填满光亮。
可是,江阔今天却带回来那样的一个女人。
还在门口让他喊她一声,嫂子。
霍睿面无表情地看向斜对面落座的寂听,看向她身边不时给她夹菜递纸的江阔。
他的目光太直白,视线也盯得死,江阔已经往他这边瞥了好几眼,他视而不见。
坐霍睿旁边的霍呈怕他在这么多人面前闹开,于是不着痕迹地碰了碰霍睿的手腕。
霍睿垂下眼,似笑似怒地呵了声。
*
寿宴刚结束,夜幕突然落了雨。
江阔替寂听婉拒了长辈们明天或后天的邀约,驱车带她离开。
京郊回市区的车辆不多,江阔的车里又是一贯的安静,寂听能清楚听见外头落雨纷纷的声音,还有忙个不停的雨刷器刮在玻璃上的“唰唰”声。
街道两侧是昏黄的幽灯,眼前一条似是没有尽头的路,身边有一位她无限爱恋的情人。
突如其来的雨夜,竟温柔得让一个难平心绪的人也想说些剖心窝子的话。
“江阔。”寂听扭头看他。
“嗯?”
江阔两眼只注视着前路,由于雨势太大,他难以分神去看她。
寂听看着他的侧脸,又转回头低声笑了笑。
“怎么?”江阔问。
“没什么,就喊喊你。”寂听又转头看向车窗外。
她还是,说不出口。
车里又静下来。
片刻后,江阔先开口。
“晚上吃饱了吗?”
“嗯。”
“嗯什么嗯,要不是我给你夹那几筷子菜,我看你啥也不打算吃,怎么,那桌子菜不合胃口?”
“没有啊。”寂听否认。
哪是菜不合胃口,是来的人,让她食不下咽。
“呵。”江阔轻笑,低声嘟囔了句,“张嘴就来。”
他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饭桌上霍睿的异常,还有寂听的窘迫。
尽管寂听藏得很好,但碰上的却是霍睿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眼神直白得很,啥也没掩饰。
但江阔不想探寻,也不打算过问。
打从跨年夜那晚,他就知道寂听和霍睿肯定有些什么,但有些东西他控制不住,最终还是选择朝寂听迈出了第一步,之后也理所当然地爱上了她。
所以,他不想再拐回头去纠结过去。
所以,他一开始就跟寂听说好的,不谈过去。
何必庸人自扰。
“知道你没吃饱,走吧,哥哥带你吃宵夜。”江阔伸出右手,没看她,却准确无比地捉住了她的手。
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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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又名:霍小少爷的追星日记~




深海回应 热腾腾的涮肉锅
江阔破天荒地带寂听去了家苍蝇馆子。
藏在胡同里的清真涮肉馆没有霓虹招牌,店面也小,紧巴巴地铺开了六、七张方桌,却也能在这样大雨瓢泼的夜里,座无空席。
江阔像是早料到一般,牵着寂听老老实实坐在门口的塑料凳上等位。
寂听跟着坐了会。
她心里有事,从晚上就感觉不到饿,此时看着别人桌上一个个冒着热气的铜火锅,只觉得锅里头翻滚的不是香气扑鼻的白汤,而是她乱糟糟的一颗心。
越看越憋闷得慌,寂听索性站起身,掀开厚重的棉布门帘,出去透气。
江阔刚低头掐了霍睿不停打来的电话,关了机,一抬头就见寂听头也不回出门的身影。
直到明黄色的门帘重新落下,他一动不动,只默默把刚还牵着寂听的手收回,放自己膝盖上蜷着。
北方初春落雨,日日凛冽狂躁的风突然就变得阴郁而湿冷,寂听站在屋檐下,头顶上挂着两盏惨白灯泡的房檐很短,叁两下就飘了她一脸的雨。
寂听抬手挡在额头上,身子也往后贴了贴,等背紧靠上了涂红漆的木头门边子,不停坠落的雨还是肆无忌惮地往她脸上吹。
这种环境,她心里的郁结完全不得疏解,甚至有冷火撺掇,那股子烦闷越烧越旺。
她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像要妥协,又不甘心,六神无主时无意抬头看了眼屋檐下写着店名的字匾,蓦然愣了神。
寂听很快重新走进涮肉馆。
“等急了?”江阔看着她问。
寂听低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他仍坐在那个红色的塑料凳上,只是微微偏过脸,视线正对着门的方向,正对着她,所以她一进来,他就能看见。
“不是来之前还兴冲冲地查攻略,说这儿的涮肉地道,必须得尝尝。怎么,才来没两天,这就没趣儿了?”江阔似笑似调侃。
寂听不置可否,“当时看网上很多人推荐,是挺期待的。”
江阔正要说话,先见屋里有桌客人结账走人,他便起了身,示意寂听看挂墙上的小白板上头手写的今日菜单,“咱俩验验货?”
寂听看着他,点头笑了。
白板上的字不算多好看,但工整,一笔一划的,写出来的菜品并不多,价格亲民,能让人感觉到这家涮肉馆的老板一定很实在。
怪不得是家开了叁十年的老店。寂听心想。
等服务员收拾了桌面,带他俩入了座,寂听还是没选出要吃什么好,于是把问题推给江阔:“我很少吃京式涮肉,你从小吃到大的,还是你点吧。”
江阔也不推让,叁两下就跟服务员点齐了单。
他们上菜很快,没多会就端上来一个被炭熏得乌黑的铜锅,中间的小烟囱没盖帽,圈边的锅里头冒着浓浓热气的清汤正咕嘟翻滚着,还有两碟麻酱蘸料,好几样等下锅的配菜,荤的 素的,黑木方桌立即就被占满了地儿。
“点太多了。”寂听摇头。
“还不是怕这也不合你胃口。”江阔涮了片羊肉,放她蘸料碗里。
寂听乖乖吃了。
江阔见她吃完还算喜欢,就一筷子接一筷子地给她涮肉,连连投喂了大半盘子羊肉,和杂七杂八许多蔬菜,直等寂听实在撑不下了,真心摇头拒绝,他这才风卷残云地消灭了剩下的荤菜。
素菜基本没怎么动。
“你不爱吃素,以后就少点,太浪费了。”寂听看着剩下的几盘子时蔬直皱眉,觉得他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叁十岁的人了,挑食又浪费。
“嗯。”江阔虚心接受,面上却多有愉悦。
因为寂听脸上终于不再是愁云惨淡,就算此刻正敛着眉头教育他,恨铁不成钢那样凶巴巴的,他瞧着也高兴。
再说,她就算是凶,也特别好看。
两人之间的氛围就这样因为一顿热乎乎的涮肉锅慢慢恢复了正常,至少寂听看起来不再心事重重,江阔便觉得心口高悬一晚上的巨石立竿见影轻量了许多。
即使他们都清楚,有些问题根本没解决,死结也还在那里,只等他们再次碰面。
......
江阔把车停在寂听入住的酒店门口,熄了火,撑着伞下车给她开门。
寂听下了车便被她揽住了肩膀:“你上去?”
“嗯,送你上去。”
雨下得很大,砸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寂听没拒绝他相送,只伸了一只胳膊从后抱住江阔的腰,把人往自己这边贴得更紧。
“别淋湿了。”
“嗯。”
就几步路,硬是叫他俩酿出来一股子浓情蜜意。
直到搭乘了电梯,江阔还是满眼笑意。
“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儿我们回江城了。”
寂听闻言抬头看他,“不是后天的票?”
“嗯,队里有点事,我把票改了。”江阔信口胡诌。
寂听无所谓地点头,心里却如释重负。
江阔垂眸看她微微松弛的肩膀,“你要买点啥特产带走不,我明儿过来接你的时候顺路买好。”
寂听想都没想,冲他把眼睛弯成了月牙,嘴唇也弯了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不用,明天走的时候,我买几只真空包的烤鸭带着就行。”
她终于又娇俏可人起来,江阔知道自己做对了。
压心口的那块石头,猛然又轻了很多。
江阔看着寂听的笑,没忍住,伸手捏她的脸。
寂听要躲没躲开,只好背对江阔,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寂听又笑着挣,江阔偏越抱越紧,用了恨不得塞进他骨头里的劲,寂听受不住,笑着骂他,手往后掐他,江阔不为所动。
两人正闹做一团时,电梯门开了。
寂听抬头,看见外头站了叁个人,她都认识。
郭庆,霍呈,霍睿。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电梯里欢快热闹的气氛也一秒冻结成冰。
寂听知道,他们出现在这里必然不是巧合。
他们,是一起来戳破她短暂的美梦了。
寂听搭在江阔胳膊上的手下意识得捏紧,又很快有意识地松开。
她没忘,横亘在她和江阔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但她也没想到,与死结的再次碰面竟会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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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不虐,我感觉会挺感人的,真的,我发誓。




深海回应 我认准她了
“临走的时候霍老爷子特意交代给的你见面礼被我落车上了,你下去拿来?”
江阔转过身,揽在寂听腰上的手没松,只在她跟前将电梯外那叁人看向她的眼神遮挡了个干净。
寂听抬头,只静静看他。
江阔面上,仍与往常那样笑得痞气,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枚孤零零的车钥匙,窝她手心里,“怎么说也是长辈的一番心意,真搁车里放一夜,我觉得不大好,你说呢?”
他言语漫不经心,但寂听知道他不希望她拒绝。
于是她点头。
江阔放在她后腰上的手温温柔柔抚了一把,这才转回身,看了外头那叁个人一眼。
他跨出电梯前,没忘替寂听摁亮去一楼的键钮。
直到电梯门完全合上,他跨步往长廊侧边的安全通道走。自始自终,没给寂听和另外叁人再对视的机会。
快捷酒店的楼梯间没有暖气,此时又已夜深,鲜少有人会步行上下。江阔看了眼标着数字7的墙壁上头,悬了盏每层一个的节能灯,灰蒙蒙的灯罩,灯泡还是声控的,刚被他推门的声音惊了亮,正发出白惨惨的光。
看来下次再跟寂听出来住酒店,地儿还得他来选,看她这回挑了个什么破地,房间小不说,楼梯间竟连常亮灯都舍不得用,也太不安全,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猜八成又是为了勤俭持家。
又突然想起来她来京市之前,对着手机查酒店比价搞好半天,最后还是他直接拿过手机下单,当时也没细看,就挑着那一页上最贵的,谁知道还是不尽如人意。
江阔低头嗤笑一声,从兜里掏出烟。
安全通道的门再次被人从内侧推开,江阔扭头往那边看了一眼。
就霍睿一个人进来,此时正皱着眉,无声看他,白灯照在他微微发红的眼睛里,说不清那儿装的是委屈还是忧虑,江阔没打算深思,只瞧他满脸愤怒不掩。
“谁欺负你,大老远跑哥哥这儿来告状。”江阔抿着没点着的烟,似笑。
“你怎么会跟那个女人在一块?”霍睿直接发问。
他来时原本打算把知道的全跟江阔说了,好让江阔知道mendy的真实身份,但霍呈提醒他,说江阔根本不是好糊弄的人,又有警察这行的敏锐直觉,说不定那女人早就什么都跟他交代了。
霍睿明白过来,知道江阔现在完全是鬼迷心窍,他要是上来就来硬的,肯定骂不醒江阔,于是心念一转,压着怒气试着跟江阔讲道理看看。
可江阔并不如他所想,只一听霍睿上来就要说寂听的事,当下心里就没了耐性。
他低头从兜里找出打火机,点燃唇间的烟,深吞了口青雾,这才转脸看霍睿。
“有问题?”
“当然有,哥!你知不知道!她是……”霍睿说到这又停住,差点冲动过头。霍呈教他不能说得太难听,省得刺激江阔,适得其反。
于是他烦躁地压住刚要出口的话,长长地舒了口气,又继续道,“哥,你肯定知道我和mendy认识,当初我在江城,咱仨是一起见的面,所以你该信我,我真认识她,而且太清楚她是什么人了。这种女人你玩玩可以,但你不该给她一个名儿,她担不起我们喊声嫂子,你更不该把她带来京市,你看她配吗?你可是我哥,就算不是亲哥,这事我也不会害你,你现在就是被妖精迷了眼,她长得好,我能理解,但我必须得跟你说,你趁早跟她断了,对谁都好。”
霍睿说话时,江阔一直看着他,看得见他的着急,也看得出他的真心。
但是真碍眼。
“回来呆了一段倒是有长进,现在话说得挺溜。”
声控灯灭了,霍睿看不见江阔的神情,也听不出江阔话里意味。
但江阔下一句话立即就让他明白了。
“就怎么还是没学会说人话?”
“江阔!”
霍睿一嗓子又吼亮了灯,也点燃了他压抑不住的气愤。
“那女人是个妓啊!江阔!你清醒点!你看你他妈现在在干什么,带这种货色见家里人,还他妈光明正大去寿宴显摆,你是动真格的,还是在替她牵线搭桥找下家嫖……唔!”
霍睿剩下的话还没说完,人被江阔一把拽住领子摁在墙上。
江阔手上使的劲很大,霍睿直接被拎得与他平视,又被摁得喘息困难,却半分挣扎不得。
他憋着劲看向逆光而站的江阔,白光阴影在江阔脸上落得很重,但因为距离太近,他仍能看得清江阔死拧的眉心,还有那双黑沉沉的眼,像是要在他脸上盯穿无数个洞才罢休。
江阔抿在唇间的那只烟还徐徐燃着,青雾中的尼古丁熏得霍睿半眯起眼,却又让他无比清楚江阔此时未出声的凶狠。
像只被夺了猎物的野豹,沉默而盛怒。
霍睿从没见过这样的江阔,说他一点都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也知道,到底江阔也不会真怎么着他,大不了就挨顿打,又打不死,能换了江阔迷途知返,那是十分合算!
于是霍睿握拳壮胆,憋住心底的怂,脑子里专挑狠话猛踩江阔痛处,逼他尽快清醒:“你知道在江城那晚,为什么我和她一块被你逮,因为我花了钱,花了大价钱,就为了睡她!人家说了,她是个雏,值钱!那又怎么样,我花得起就……啊!”
江阔一拳锤上了霍睿的脸。
“江阔!”一直在门外拦着郭庆的霍呈听见霍睿痛呼,赶紧推门进来,正瞧见霍睿被江阔打得脸偏去了一侧。
也不知是来了旁人,还是这一拳真的不重,霍睿此时倒真不怕了,他觉得也没想象中那么疼,于是转回脸,直视江阔,笑得挑衅,又隐约带着怒其不争的痛惜,“……你是想把江爷爷气死吗?”
“哎哟我的天,怎么回事啊,你俩怎么打起来了。”
郭庆此刻也进来了,正看见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场面。
“哦,也不是打起来,霍睿单方面挨打啊……”郭庆看得直摇头,言语却不掩兴奋。
自从高中毕业,他可就再没见过江阔打人了,更别说如此的怒火,都逼得他亲自下场打霍睿了,这打得可是自己人啊!哪是江阔会干的事?郭庆只感觉自己漏吃了一个什么样的惊天大瓜!都怪霍呈刚刚一直在门外拦着他,也不让他知道霍睿都说了什么秘密八卦。
“江阔,松手。”霍呈按住江阔的手臂,挡在霍睿面前。
江阔冷冷瞥他一眼,松开手,站去了一边。
霍睿终于靠着墙松弛下来肩背,抬手摸了摸脸,朝地上唾了口嘴里的血沫子。
“狗咬吕洞宾。”他小声嘀咕了句。
霍呈看看他,没说话。
只有郭庆,此时满脸好奇焦灼,像是只西瓜地里的猹,上窜下跳地想吃瓜。他壮着胆子贴近江阔,有点怂,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了句:“怎么回事啊?都是兄弟的。”
江阔没说话。
郭庆“啧”了一声,又看向霍呈,霍呈也不理他。
其实,也不是郭庆没眼力劲,品不出此时气氛异常,但没办法,他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都快烧死他了,他必须要知道。
“霍睿,你最好了,你跟哥哥说说。”郭庆又蹭到霍睿那边,装模作样替他舒舒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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