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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回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喃
久等了,这几天忙于姨妈、吃瓜和发烧,整个人搞得神萎靡(肠胃炎,测过核酸了,莫怕),所以打算先缘更一阵,养养神。还是每周保底有更,请见谅(抱拳),爱你萌。





深海回应 热闹的寿宴
隔天,江阔陪寂听吃完午饭就先回了大院,说是霍家老爷子讲究,他得回去换身衣服,等晚点再来酒店接她。
寂听昨夜没睡好,原想趁这点时间补个觉,谁知躺在床上仍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来洗了澡,认真打扮了一番。
等一切就绪,她拿出了纸袋里戴泓美送给她的旗袍。
柔软微绒的玫瑰色布料,颜色媚而不俗,寂听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漂亮,尤其穿上后,竟与她的尺寸丝毫不差,本就姣好的身材也被勾勒得极为曼妙。
寂听看时间差不多,便穿上中午在附近商场买的高跟鞋,取下衣架上的大衣,准备先去宾馆大厅等江阔。
谁知房门一打开,就见一身黑西服的江阔正站在门外。
他平日连警队制服都不常上身,寂听没想到他真会穿得如此正式,修身贴合的西服格外凸现他的宽肩蜂腰,寂听一时都看愣了。
“怎么?”江阔挑眉,不掩好笑。
寂听见他故意戏谑,索性目光就更放肆赤裸,直接伸手摸上他胸口,“哥哥好帅。”
江阔被她调戏得心里一阵舒坦,直接伸手揽着人,跨步往里进。
“不直接出发吗?”寂听看他反手关上门。
“不急。”江阔走到房间的梳妆桌边才松开她,然后让她面对镜子,自己绕到她身后。
寂听扭头看他,发现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串珍珠项链,抬手从她肩膀绕向她颈前。
项链不长,跟锁骨链差不多,正好压在立领旗袍的第一颗盘扣下。
“你买的?”寂听从半身镜里看这串项链,又看身后正低头替她卡扣的江阔。
江阔没应,指尖顺着一颗颗圆润亮泽的珍珠从她颈后滑到纽扣前,“真好看。”
寂听捉住他的手,笑眼盈盈,“我好看,还是项链好看?”
江阔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大掌按着她的腹部,使两人胸背紧紧相贴。
寂听没反抗,只噙着笑看镜子里的他,没说话,只等他回答。
江阔低头,嘴唇靠近她的耳朵,低语,“当然是我媳妇最好看。”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全散在她鬓角上,热度徐徐漫过寂听心口。
寂听过电似酥麻一下子。
“再不走,来不及了。”寂听在他怀里转身,两手勾上他脖子。
江阔仔细看她今天化的妆,着色很淡,最大程度弱化了她五官的妩媚,着重强调了眉眼上的英气。
很用心。
江阔爱怜地亲了亲寂听的嘴唇。
“哎呀。”寂听在他怀里撒娇,没躲开。
她笑起来时眼尾会露出丁点眼线,江阔近距离看,只觉得她含情似水的桃花眼里好像装着两把馋人的小勾子,挠得他直上火。
“还有几天?”江阔揽她腰上的手,意欲明显地往下捏了一把她柔软的屁股。
“色批。”寂听扭腰,也摆脱不掉他的手,于是松了力气,屁股直接抵住他的手心,“估摸着还得两叁天吧,委屈哥哥了。”
“啧。”江阔不解气地又揉一把,手上力气加重不少,脑袋却丧气地垂到她肩窝,深吸了一口气。
*
霍老爷子的寿宴是在京郊一栋宽敞的私人别墅办的,一楼的房间全部打通了,整个做宴客招待的大厅,别墅后面连带个百平绿植花园是从上到下全景覆盖的玻璃房,私密性好不说,也异常暖和。
怪不得来这儿的人几乎都没穿多厚。
寂听进了别墅才脱下大衣,附近的服务生立即过来接走了衣服。
“冷么?”江阔摸了摸她的手。
寂听笑着摇摇头,双手挽上他的胳膊。
她的眼睛看向大厅里各位装扮得致优雅的女士,心里不禁再次感谢戴泓美的细心周全。
“今晚人不会多,邀请的八成都是大院里的老邻居,还有个别与霍老爷子私交甚好的人,其他年轻的小辈,也差不多跟我一样,都是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江阔带着寂听往里走,边与她介绍。
“嗯。”寂听面上很轻松,笑容浅淡也耀眼,“叔叔阿姨呢,还有你爷爷?”
“我爸和爷爷可能是嫌吵,在楼上房间里,我妈该是在后面花园。我先带你去跟霍老爷子打个招呼,然后咱四处去逛逛?”
寂听自然答应。
两人从前厅绕去正对着后花园的正厅,看见了众人簇拥的霍家老爷子。
“霍爷爷。”江阔带寂听上前。
“小阔来啦。”霍老爷子面容比江炳麟更显慈祥,因为皮肤褶皱而自然向下垂落的眼始终笑眯眯的,先是看看江阔,又把目光停在江阔身侧的寂听脸上,“小阔这是趁着大伙都聚齐了,赶紧把媳妇儿也带出来了?”
江阔笑,“霍爷爷,这是我女朋友,寂听。”
“霍爷爷好。”寂听轻声细语,唤得好听。
“真好,这是双喜……”霍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半路就被不远处的另一位老先生截了下来。
“寂听?”
寂听寻着声音扭头看,“孙教授?”
“看来我没听错,还真是你这丫头。”孙玄同朗朗笑语,迈步过来,先看了眼寂听身边的江阔,又看着寂听,“就说你怎么毕了业都不回去看我了,原来是被这小子绊了脚。”
“孙爷爷,我好像没哪得罪过您啊。”江阔笑。
他自小就与这位自家爷爷的好友很是相熟,去了江城以后也没少去江大探望他,却不曾想人家更偏爱寂听一些。
“你这小子,我还以为你当初就随口聊聊的事,没想到,几年过去,到底是想方设法把我这得意门生拐走了。”孙玄同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江阔只笑,没反驳。
寂听听得一头雾水。
“没想到小丫头还是孙教授的学生?看来是个十够优秀的孩子,小阔好福气啊。”霍老爷子听了几句就明白过来,脸上的笑更深了些。
“那可不是,这臭小子几年前就冲我打听过寂听,我捂着不说,没想到到底是……”孙玄同也笑了,无奈摆手。
“缘分到了,谁也没法啊。”江阔抱着微微遗憾的语气,说着得意忘形的话。
“这臭小子。”孙玄同骂。
霍老爷子被气笑,也被逗笑,连着笑了几声。
刚进门的霍睿便被爷爷的笑声吸引了目光。
等霍老爷子缓了口气,咽下笑意,便让江阔带寂听四处玩一玩,“等会记得来主屋吃饭,叫你男朋友带你见见自家爷爷。”
他最后这句话是对寂听说的。
寂听笑得甜,但没应声。
孙玄同也挥挥手,示意他们直管先去玩。
寂听点头,跟着江阔往后花园去。
刚进入花园,寂听来不及欣赏在冬季也春意盎然的绿植,就先遇上了独自一人的郭庆。
郭庆先看见的寂听,然后是她身边的江阔。
“嫂子。”郭庆走过来,看着寂听的眼睛,言语里真诚意味已然比昨夜多了许多。
“你好,庆子。”寂听学着江阔称呼郭庆。
郭庆点头也笑,随后才与江阔聊了两句。
等江阔和寂听走远,在附近与旁人闲聊的霍呈这才走到郭庆身边,低声打趣道:“庆子,一夜长大啊。”
郭庆耸耸肩,没吭声。
霍呈瞧他没神的样子倒是稀罕,随即又很快明白过来,“江阔私底下提点你了?”
提到这茬,刚还装深沉的郭庆立即就憋不住了,直接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伸手递给霍呈。
霍呈刚接过来从下往上刚看了一眼,眉心就蹙起来。
“草,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刚看见……”霍睿慌里慌张从前厅蹿到后花园,刚找到霍呈,话没说完,就瞧见他哥正捏着手机一脸严肃。
他也凑上去看,看完更是高声大“草”,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小声点。”霍呈眉心皱得更紧。
“这!我!how do you expect me to be fucking quiet!kong's girlfriend is a wh……”
霍睿急得飙出英文,要一语道破寂听身份的单词被霍呈眼疾手快地一把捂回他嘴里。
“闭嘴,有什么话都给我吞了,你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场合!”霍呈直接就着手,拖着霍睿往人少的地儿去。
郭庆没听明白,只以为霍睿跟他是一种担心,于是在心底老神在在嘲笑霍睿想太多,就跟昨天的他一样。他在心里笑完,没忘跟周边几个刚受霍睿惊扰的人攀谈解释。
到底是他最讲义气,在哪都不忘替兄弟着想,为兄弟拾烂摊子。郭庆心里又来了一轮自我夸赞。
这边霍呈和霍睿就没什么都不知道的郭庆那么轻松了。
“江阔昨晚给庆子发的短信看清了?”霍呈站定脚,把手机丢给霍睿。
霍睿两手捧着接下来,眉心紧掐,又仔细把手机屏幕上的对话一字一句审了一遍。
郭庆:【你这是来真的?】
江阔:【?】
郭庆:【我说你晚上带的那妞】
【你不是动真格的吧】
【不是我说,江阔你了不了解她啊,那妞儿打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小白花,你鬼迷心了吧你,不再想想?还有你家里,能同意?】
【?】
【为什么不回】
【兄弟都不能聊了?】
江阔:【家里都见过了,以后你那话该不说就别说了。既然叫了嫂子,我就跟你说清楚,我现在对她的确是奔着结婚去的,要是一开始就不当真,我还谈个什么劲。】
深夜的聊天框止话于江阔,郭庆没有再回复。
他或许也不知道这下子还能回什么。
霍睿盯着屏幕,满心的急躁被沉默取代。
其实别说霍睿了,现在就是霍呈心里也不踏实。
他们几个里面,江阔算是最出息的,警校一毕业就独自一人跑去江城,没靠家里一分一毫,自己混出一片天。相应,他也是最离经叛道的,什么事都自己做主,就好比他要去江城,他妈哭过,他爸打过,他们也去劝过,软的,硬的,统统来一套,可到江阔身上,半点水花也没溅起来。他就像倔驴,软硬不吃,说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现在一年到头都回不来京市几次。
的确,从小到大,江阔说出口的话,想干的事,没人劝得住,也没人拦得了。
更让人没话说的是,他回回都能用时间证明,他的选择不是一时兴起,也必然经了一番深思熟虑,到最后,他没选错。
那这回呢?
霍呈不是江阔,他说不清楚。
“你刚见到江阔女朋友了?真是她?”霍呈问。
霍睿跨年那夜被从江城抓回来之后,他就冲霍呈痛骂了江阔一顿,同时不忘清楚交代了事件起末,也就包括那晚红发黑裙的艳丽援交女。
他甚至添油加醋描述了江阔对漂亮女士的不尊重,说他职业歧视、性别歧视,他的原话绝对踩一捧一,说的江阔有多恶劣,就说了那位女士有多貌美懂事,所以霍呈在桃花源初见寂听那次,就对着她的一头红发和美艳面孔陷入了沉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霍呈抿紧嘴唇。
霍睿听霍呈问,只连连点头,问话时有些纠结猜测,“哥,你说江阔是不是都不知道,他只是被那女人骗了?”
霍呈没应。
霍睿不够了解江阔,但霍呈跟江阔一块光屁股长大,对江阔的心思秉性算得上门清。
江阔能被朝夕相处的女人骗?那他警察这碗饭也甭吃了。
“我现在就去跟他说!”霍睿见霍呈不答,以为自己猜准了,于是就要化身路见不平的侠客,急吼吼往前厅去揭露事实。
“老实点!”霍呈一把揪住霍睿。
“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找那种女人进门啊!难道我以后还喊她嫂……”霍睿张不开口喊,他虽然是个abc,但家庭使然,回国后霍老爷子总耳提面命,使他思想也开始有不少传统色。说实话,他的确不能接受江阔的女朋友是他差点睡过的妓女,“那成什么!江爷爷会气死的!还有,只有我知情,现在还不说那成什么了!scandal!fucking scandal!”
“今天什么日子,你是想给爷爷难堪,还是让所有人都难堪。”霍呈厉声呵斥。
霍睿闻言,慢慢放弃挣扎。他仰脸瞪视霍呈,眼中是急躁,委屈,愤怒,无奈,却不发一言。
“瞪我有什么用。”霍呈拧着眉,心里也是沉重复杂。
他虽知有些事可能已成定局,却在这事上不跟霍睿一样心存万分之一的侥幸,“等寿宴结束再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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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就不更啦,祝各位小朋友周末快乐~




深海回应 水深的主桌
当绿植花园的插地灯渐明,天色愈暗时,赴宴的人开始叁两结伴往别墅二楼的餐厅去。
江阔站在花园的甜品自助台旁,看着跟前寂听默不作声地往嘴里塞点心,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蹭花了她唇上精心勾勒的嫣红。
她不时瞥两眼通往别墅的路,同时注意着别墅里的动静,整个人机灵警惕得很。
江阔眼中多了笑意。
自打来了京市,他又见识到了寂听之前从未展现的许多面。
见家长时她端庄乖巧,见朋友时她优雅体贴,甚至昨儿一下午她不给只言片语就闹失踪,捏得他整颗心飘荡不安、没着没落,偏她一回来又娇滴滴地主动哄他逗他,似懂非懂地接受他的道歉,无赖似的装模作样,俨然是全当无事发生过的大气慷慨。
这两日,看起来是他极力推着寂听朝他想要的方向走,偏每一回都先让江阔不知不觉愈发深陷。
即使他心里还藏着许多不踏实,可每每想起这几日的寂听,更多的是新鲜甜蜜,欢喜得很。
连她现在避着人偷吃点心,被幽幽地灯照出八分机警、两分畏怯的心虚模样,他都越看越爱,恨不得一笔一划全刻进脑子里。
甚至生出她若有千百种变化,他定要独占一万的癫狂念头。
“饿了早跟我说啊,非等人走干净了过来偷两嘴,怎么,怕羞啊?咱没那必要啊,你就大大方方的,敞开肚儿吃,也没人敢来说你。”
江阔越瞧她,心越软成一滩泥巴,嘴上开始不知所以地撂狠话,好在人还是听吩咐地站在寂听侧面替她遮掩,一动不动。
寂听咽下嘴里的糕点,没理他。
自打进别墅开始,她就跟着江阔见了不少叔伯阿姨、好友兄弟,面容优雅而内心战兢的陌生社交实在消耗了她太多体能,饿得她口舌发苦也不见晚宴开局,只好趁夜幕降临,拉江阔掩护她毫不淑女地吃几个点心垫肚子。
再看江阔,他在这倒是如鱼得水,谁都认识,谁都熟,八成是不能体会她的辛苦,所以现在能一个劲地大放厥词。
寂听越想越气,现在不仅不想搭理他,甚至恨不得使劲掐他一把才能解气。
寂听看别墅一楼的人已经少了大半,拿纸巾擦干净沾了点心渣的指尖,走去江阔身侧,挽上他的胳膊示意他往别墅里走,光明正大地远离甜品台。
江阔边走边偏转视线看她,“吃好了?”
寂听转脸冲他挑眉,表示他在说废话。
江阔轻笑,进别墅前抬手用拇指蹭掉了她唇角的点点渣屑。
寂听眼中闪过一丝羞赧。她小心抿抿唇,终于舍得理他一句:“擦干净了么,还有没?”
这回轮到江阔挑眉,不说话了。
寂听哼了一声,挽着他胳膊的手隔着衬衫和西服狠狠掐他一把。
江阔半点反应没有,仿佛掐的不是她的肉,仍不紧不慢地带着她往前走。
寂听心气更不顺了。
“躲这儿腻歪呢,哥,赶紧带嫂子上去吃饭了,霍老爷子在主桌等着你呢。”郭庆奉霍老爷子的旨从二楼下来寻江阔,正巧与他迎了面。
寂听转头看向郭庆,他还是下午初见时的一脸和善热情,简直与昨晚眼藏轻蔑的男人判若两人。
寂听一开始就猜出原因了,现在又想起,心里对江阔的那一点点气愤慢慢就松动了,脸上自然而然生出软绵笑意,眼睛里也亮晶晶的,是无比真实的愉快。
发自内心的温柔。
郭庆视线一转,正巧毫无防备地撞进了寂听清亮明媚的眸光里。
面对面如此近距离的,头顶耀眼的水晶灯给她深棕的瞳仁上撒出两汪潋滟的光,竟让郭庆不受控地痴了一瞬。
偏那一瞬,也能被江阔逮个正着。
江阔冷着脸带人错开了郭庆的眼神,直接往二楼去。
郭庆回神时暗暗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随即转身赶紧追了上去,规规矩矩走在江阔身边。
江阔不咸不淡地问:“你坐哪。”
“左边第二间,霍呈他们几个都在。不过霍老爷子在大屋主桌,刚还点名要你带嫂子去,你不去?”
江阔嗯了声,“等会在你那桌给我留俩座儿,我先带你嫂子去主桌打个招呼就过去。霍老爷子那边一桌子长辈,你要是乐意去,我不拦着。”
寂听闻言,心里大大松了口气,甚至有些感激涕零。
但转念一想,她的心思江阔这狗东西原来心里都门清着呢,她在这的不自在和拘束、不拒绝和硬撑他都看得清楚,偏又装不明白地拉着她四处见人,让她以为主桌的待遇肯定逃不过了,却突然发了善心,以至于她甚是感动。
骗局!他根本就是故意折腾她!
狗东西!
江阔听不见她腹诽,察觉到寂听不善的注视,偏头温温柔柔冲她笑。
呵,人模狗样,一肚子坏水。
寂听在心里骂。
骂完,她却又低头笑了。
她能猜的出江阔这么折腾她是什么意思。
叁人一起上到二楼来,寂听看清了晚宴的布局。
不是西式的自助自取,也并非中式的大摆筵席,这儿只有一间间安静且私密的房间,一扇扇完全相同的黑棕木门上没有任何号码和标牌,它们严密认真地守卫着房间里头的人和他们的对话。
很明显,能来这儿的都是熟客,都知道自己该去哪个房间,该坐哪个位置。
“我先带她去主屋打个招呼。”江阔带着寂听左拐,在第二间门前跟郭庆交代了声继续径直往前走。
长廊走到头,寂听默数他们又路过了五个房间,然后右转,过了两个房门,终于在尽头的黑木门前停了步。
江阔伸手推开门前,先握了握寂听挽着他胳膊的手。
寂听抬头看他,笑得了然又乖巧。
江阔看着她,心口又软又涨。
这条走廊很安静,不见来往的人。江阔的手已经握上门柄,还是没忍住,低头凑过去低头亲了亲寂听的额头。
待他站直,伸手将木门向内推开,房间里裹着饭菜香的暖风立即与寂听迎面相撞。
目光扫过房间一侧站着的几人,多是江阔下午才带她一一问候的叔伯。寂听自觉扬出笑脸,视线最后在正对门的主桌上席位置落停。
暖光照得满面喜气的霍老爷子此时站在上席与侧席位之间,他单手扶着满桌唯一一把靠背雕刻复杂花纹的红木椅,动作像是正要入席。
江阔与寂听进门时,霍老爷子正偏头笑着与餐桌后侧沙发上的人说话,闻声才转过脸,看向门口,见是两个小辈,随即笑容更盛,抬手招呼他俩过来。
“赶紧来,就等你俩开席了。”
江阔应了声,带着寂听绕过半个主桌,走近霍老爷子。
寂听看见江炳麟和孙玄同从后面的沙发上起身,走了过来。
“霍爷爷,江爷爷,孙教授。”
霍老爷子笑,拍着身边的侧位让寂听坐。江炳麟朝她点头,态度温和。只有孙玄同看着寂听,又看江阔,没说什么,但眸光关切,并非全是喜意。
“霍爷爷,那位置您还是留给我爷爷吧,我媳妇儿年纪小,脸皮薄,您就别拿她取乐了,等会我带她去庆子那桌。”江阔开口替寂听解围。
江炳麟闻言,转开看寂听的视线,看向江阔,并未言语。
霍老爷子不太乐意:“臭小子,我这儿有什么坐不得,又不是让你坐,你想去他们那边自己去,把小姑娘留这就行。”
“尽为难我学生是不是,他们小辈的坐一块不比在这陪你这个老头子得趣?”孙玄同笑言。
“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说。”
寂听寻声转头,看见一个手里捧着玻璃杯的陌生女孩从房间后右侧走了出来。
原来沙发右边还隐着一个四方的娱乐桌,桌边还坐了几人。那里被墙壁遮挡大半,他们从进门的方向完全看不出来。
“江阔哥哥带女朋友来,您怎么还把人往外推呢,我要是江阔哥哥,一定要生您的气了。”女孩把泡了清茶的玻璃杯递给孙玄同,又嬉笑着走到寂听跟前,不着痕迹看了眼江阔,再笑莹莹地挽上寂听的胳膊,“我们就在这里陪寿星爷爷吧,姐姐要是觉得一屋子长辈让你拘束,那咱俩坐一块,有什么不自在的你跟我说,其实也没什么,爷爷们都可好了。你要是在,霍爷爷一定高兴,对吧,霍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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