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 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浮生若梦里
彭薇家在闵行的绿城玫瑰园,陆西家也在这儿,他们两家从九十年代虹桥别墅时期就一直做着邻居,其上一辈间关系密切程度与亲戚无异。是以他把程阮送到后,开车回了自己家,近段时间陆明文一反常态地常驻他家,一直没有回佘山世茂,他不回去露面,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程阮下车前发现他似乎情绪有点不高,捏了捏他的耳垂,“笑一笑,不知道的以为你不是回家,是要去自首呢。”
陆西挑挑眉,扯出一抹复杂的笑,“差大不多吧。”
想到回去要跟陆明文谈涂料的事,陆明文势必要追究他做这件事的动机,他就有点烦躁。
程阮到彭薇家的时候,打麻将的人都到了,易舒淇,吴纯和彭薇已经坐在桌子前喝着茶吃鲜肉月饼。
易舒淇见到程阮的第一时间就翻了个白眼,还没等她坐下,就出言讽刺,“没想到我们程阮还会出现啊。”
彭薇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两人,转向易舒淇问,”怎么?被放鸽子了?“
程阮刚想接话,易舒淇就说,“昨天跟我说看见陆西就烦,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今天早上一起看招聘的面试,结果早上陆西给我发微信说她来不了了。”
彭薇笑笑,目光投向程阮,“老套路又用起来了咯。”
程阮讪笑着拿了杯茶,生硬地岔开话题,”这什么茶?好香。”
彭薇没有让她得逞,“怎么跟西哥又和好了?”
前几天程阮让她去套陈准的话,了解一番陆西这几年的情感状况,她套出话后找程阮吃饭,饭桌上程阮听完后可是连分手的决心都拿出来了。虽然她对程阮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这类作风的见惯不怪,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她问一问。
程阮犹豫了一下,含糊其辞,“找女人不都是过去的事了嘛,过去就过去了。”
彭薇盯着程阮看了几秒,欲言又止,但没再追问,扭头叫身后站着的王阿姨去搬麻将桌。
***
打麻将的时候,吴纯的手机一直响,每响一下吴纯的脸上就露出那种喝了葡萄糖般的微笑。手上打牌的速度堪比买了四张加时卡,两分钟才能从面前摞起来的牌里选出一张打掉,胡了飞苍蝇时还从牌头摸牌,俨然一副人在心不在的模样。
程阮见了搓搓鼻子,跟彭薇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天跟彭薇出去吃饭的时候,程阮旁敲侧击地问了问沉睿这个人,本来她想直接去问王鹤,但觉得那样未免太唐突。彭薇见她一副吞吞吐吐有话不好说的样子,立刻会意,直接放上台面摊开说,沉睿确实还有一个正牌女朋友,只不过那个女生平时在温州,偶尔来上海,是以吴纯不知情。
程阮打了一张叁筒,拿起手下方的白板往梅花上一迭,叫道,“叁筒,听了。”
吴纯听见是叁筒,眼前一亮,放下手机,立马推牌,“胡了。”
彭薇斜着眼睨她,凉飕飕地来了句,“你没敲怎么胡的?”
吴纯浑然不觉,扫视了一圈叁人,不可置信地说,“我没敲吗?我记得我敲了呀。”
易舒淇指了指她手下的翻张,“你没敲。”
吴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我可能回微信忘记了,算我炸胡好伐?赔叁家。”
程阮摆摆手打了个圆场,“不用不用,这局不算就好了。”
彭薇点点头,把牌推进自动麻将机的洗牌机里,给程阮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可以暗示一下吴纯。
那天吃饭的时候,程阮跟彭薇说了在雍颐庭对于沉睿和他女朋友的见闻后,彭薇提议怎么着该提醒一下吴纯,吴纯现在对待这段恋情有点过分上头,万一什么都不知道一把年纪被弟弟伤了心也不好。话不用讲的太明白,但好歹应该说两句,让她心里有个底。
讨论到她们两个谁去跟吴纯说这个问题,程阮认为彭薇说话太直接,吴纯这个人性子软,如果彭薇去说估计就变成直接劝分手,于是自告奋勇地担起了这个任务。
程阮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跟沉睿在发微信啊?”
吴纯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对呀,他这几天跟他朋友去温州了,好几天见不到所以就只能微信联系。”
程阮摞牌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顺着话茬往下问,“去温州干嘛啊?”
吴纯以为程阮就是单纯问问,遂也没什么遮拦地聊起来,“他好几个兄弟都是温州的,他没事就去那边玩。”
“他带你去过吗?”
“没有,他们都是男的,我也不想去。”
程阮撇撇嘴,看来吴纯是什么都没发现,现在弟弟们的套路也真是层出不穷,叹为观止,“下次要不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我们也跟着去玩玩。”
易舒淇从旁看出了些端倪,附和道,“对呀,我还没去过温州呢。”
吴纯咬了咬唇,面上闪烁过一丝为难,“可是他那些朋友我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
彭薇丢出一张四条,没好气地说,“怎么?你跟他在一起了还不能见他朋友。”
程阮笑着接话,“就是,要是恋爱还不能互通圈子,那这个恋爱谈的有问题。”
吴纯想了想,“那我跟他说说,他正好下周还要去。”
程阮挑挑眉,心想这周那女的才来了上海,沉睿就追了过去,结果下周还要去,这他妈如胶似漆的恋爱,吴纯居然察觉不出分毫,女人的第六感是不是被长期单身给磨光了。
程阮假装没听出吴纯话里模棱两可的意思,食指敲了敲面前的牌,“就这么定了啊,下周我们去温州玩,沉睿接待。”
吴纯沉默了一会儿,妥协道,“好吧。”
这把牌打完,易舒淇的腿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程阮,程阮会意,把手一摊,“水喝多了,去上个厕所,等我一下。”
易舒淇也说,“我也去一趟。”
两人一走出大厅,易舒淇就一脸贼兮兮地问,“吴纯那个男朋友有情况?”
程阮颔首,“有个女朋友。”
易舒淇惊得一个踉跄,程阮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才没有让她撞到墙上,“我操!我还以为是炮友,吴纯看起来一点都不知道啊。”
程阮无奈地耸耸肩,“恋爱中的女人容易色令智昏。”
易舒淇有些可惜地说,“上次看那个男的挺乖的。”
“什么事情不能只看表象。对了,周家煊什么时候来看你?总不能你待在上海半年你们就异地半年吧。”
据程阮所知,周家煊跟易舒淇两个神人,去年年底求婚之后,碰上疫情,既没领证也没办婚礼,就这么耗着,在香港还都各自住在自己家里,跟尚在恋爱的男女无异。
易舒淇提到这件事脸色就不太好,“我们两个异地惯了,他爱来来,不来拉倒。”
程阮用手肘捅了捅她,“你们也就在一起两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半个已婚妇女,对他倒是无所谓,你不看紧点,以后吃亏的不还是你。”
易舒淇鼻尖冒出一声轻哼,想了一会儿后,半开玩笑地来了句,“他要是有情况,大不了我以后嫁来上海。”
程阮听了这句话,立马笑起来,“那好呀,我求之不得,赶紧把周家煊甩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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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摇 1V1 蛋糕
陆西一回家就去书房见了陆明文。
陆明文听陆西把涂料的事细细解释一番后,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不像是要反对,语气平平地开口,“华生中控的法人虽然是林北的弟弟,你动了,必然会惊动林北。林北这个人不好对付,这件事万一跟他翻脸了,你要想好以后怎么办。这件事必须从始至终跟家里没关系,所以我不想你走你叔叔名下的公司。”
陆明文跟林北的爷爷林树清算是老相识了,二人过从甚密谈不上,但好歹认识了几十年。虽然这些年各自产业上多有竞争,明面上依旧一团和气,是以这件事他不会施以援手,怎么做都是陆西的事,成与不成他都不会管。再者林树清如今已经是九十岁的高龄,眼看林北接班是迟早的事,陆明文绝不会允许陆西直接跟林北翻脸。这层利害关系陆琛想不到,老谋深算的陆明文却是算无遗漏。
陆西脸色黑了黑,他算漏了陆明文对林北后生可畏的忌惮,沉吟半刻后说,“那我自己再想办法。”
陆明文淡淡摆摆手,提点道,“那倒不用,可以去找你舅舅,他不是也有一个化工的小厂在苏州么。”
陆西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陆家不行,陈家就可以,面上却还是低眉顺目地回道,“我今天就联系他。”
“尽量不要让林北知道这件事跟你有关。”
陆西颔首,正色道,“知道,我争取把自己择出来。”
“做的干净一点,最好让他们去告自己的人。既得了便宜,也不损失什么。”
“我懂。”
陆明文勾起一抹颇具深意的笑,定睛审视陆西,“不过我倒是挺想看看,你跟林北对上,能不能从他手里掏出点东西来。”
陆西迎上陆明文锐利的目光,“那就...拭目以待。”
沉默了一会儿,陆明文似乎想到什么,忽然敛去笑意,严肃道,“我希望你做这件事不是因为林北告诉我你拒绝黑石的事。”
陆西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恢复过来,“当然不是。”
***
陆西跟陆瑶吃完晚饭之后来了彭薇家。兄妹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门,无需指引就轻车熟路地到了二楼打麻将的偏厅。
麻将桌上的人看见两人进来都打了个招呼,陆西问王阿姨要了把椅子,摆到程阮身后坐下。
程阮发现陆西坐到身后,扭头看了看他,没多注意就把刚摸上来的牌给打了出去。
“打叁万干嘛?”陆西拿起程阮打出的那张牌,眼见着想帮她再塞回去。
陆西一坐下来就看过她的牌了,万字清一色,差将牌上张,她打出去的那张正好跟牌里原有的叁万凑对,打七万出去就能上听,胡一四万对倒。
彭薇见了立马捶桌子,抗议道,“不好场外指导的哦!她牌都打出来了,我们这局荒翻。”
吴纯吃完饭后没再看手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着一起掺合,“就是,你不能帮着你老婆打我们。”
程阮蹙了蹙眉,盯着陆西捏着的叁万,忍住把它插回牌里的冲动,从他手里抽出来摊回麻将桌上,痛心疾首地叹气,“哎哟,行了,他不就提醒我一下。”
陆瑶坐在彭薇身后的沙发上,听见他们的谈话,拍了拍彭薇的肩膀,幽幽地说了句,“他忍不住的。”
陆西充耳不闻,捏了捏程阮的肩膀,柔声说,“等会让易舒淇给你吃。”
易舒淇是程阮的上家,这局本来牌就不好,听见陆西这么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你说吃我就给她吃,做梦啊。”
陆西走过易舒淇身后时也扫过她的牌了,散的像垃圾一样,听是不可能听了,说不定能抓打让程阮吃个一四万,单听叁万或七万。
程阮得意地朝易舒淇勾勾嘴角,“你肯定会给我吃的。”
果不其然,没过两轮,易舒淇就打了一万,程阮舒舒服服地上了听。
这局打的较快,结束的时候程阮如愿以偿地胡了一把七花清一色,飞苍蝇是陆西帮她摸的牌,如有神助地翻了张东风,加了十个点。
这局结束后,由于陆西和陆瑶来了只能干看着,坐在一旁无所事事,彭薇提议就别打麻将了,下楼去聊聊天。
吃晚饭的时候程阮和易舒淇已经将产品上线的时间九月二十号跟彭薇敲定,所以聊天的时候,程阮想反正也没什么正事,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大半个身子倚在陆西身上借力坐着,目光呆滞地犯困。
陆西本来也不参与女人们聊八卦,呆在这儿也就是单纯陪程阮。
见程阮一连打了叁个哈欠,困得不停流眼泪,于是倾身到她耳边低声问,“回去吗?”
程阮见她们聊的叽叽喳喳,显然还在兴头上,揉了揉眼睛,强撑道,”再坐一会儿吧。”
陆西环住她的腰,让她完全靠在自己怀里,“我从家里给你拿了一个陆瑶下午买的cova燕麦和lady m的栗子千层,放车上了,你要不要吃?”
“好的呀。”程阮瞬间来了精神,腰都坐直了。
陆西从兜里摸出钥匙,扭头朝一旁候着的王阿姨说,“王阿姨麻烦你帮我去副驾上拿一下蛋糕好伐?”
彭薇听见了,“还有蛋糕吃啊?”
陆瑶没好气地说,“我买的,一个六寸一个九寸,我一口都没吃到,他就收起来给程阮了。”
易舒淇捂着嘴笑,“你们这个血缘是假的吧。“
陆西拿起茶几上的的茶抿了一口,不咸不淡侧眼看陆瑶,幽幽开口,“你吃这么甜,到时候不要减肥啊?”
陆瑶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减不减肥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阮为难地看着这两兄妹,转头张望了一下走道,发现走了多时的王阿姨终于手捧两个蛋糕盒回来了,“都拿过来了,一起吃呀。”
偏偏彭薇不如她的意,“哎哟,我们不敢吃的呀,西哥留给你的。”
程阮脸黑了一半,“爱吃不吃。”
彭薇嫌弃得直皱眉头,”啧啧啧,你现在真的不得了,有男人撑腰硬气了咯。”
***
程阮周一的时候去teresa办公室里交了辞呈,teresa瞥了眼桌面上程阮递上来的辞呈,并不惊讶,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程阮坐下后,她把辞呈放在一旁,看着程阮说,“有更好的地方去了?”
程阮笑笑,“准备以后自己做了。”
teresa问,“做什么?”
程阮意外她会问这么深,“准备做个美妆品牌。”
teresa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那就祝贺你了,不过你走我知道是迟早的事。”
程阮顿时有些吃惊,好奇道,“为什么?”
毕竟她也是最近才做了这个决定,这件事连沉墨和林玲也没有告诉。
teresa轻轻敲了敲桌子,“楼下每天来接送你的车,大家早就议论了。”
程阮瞳孔震动了一下,面露尴尬,她每天都早来晚走,就是为了让别人不要看到陆西的车,“我....”
teresa打断道,“你跟飞腾的林总也有关系吧?”
这个问题让程阮的脸皮一抖,“您怎么知道?”
teresa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未作答,而是又说,“你不适合职场,走了也好。提醒你一句,职场上的同事还是不要做朋友。”
程阮回味着teresa后半句话的深意,好半天才找回声音,“您能告诉我是谁说的吗?”
在公司里,她真正的朋友也就沉墨和林玲,听teresa这话的意思,必然是其中一个嚼舌根子了。
teresa摇摇头,“这不能说。”
程阮带着复杂的心情收拾工位的时候,沉墨转过椅子来看她,“怎么突然间决定辞职?”
因为teresa的话,程阮犹豫了几秒,没有实话实说,“就突然不想干了。”
沉墨没有深究,“太突然了吧,那以后找机会出来聚聚。”
程阮淡淡地应,“行,看吧。”
沉墨没有料到她的反应这么疏离,探究地看了她一会儿后,才把椅子扭回去。
***
作者:荒翻就是输赢翻倍
招摇 1V1 【番外加更】野炮一.电影院
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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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纽约,晚上夜幕来的早,冷空气的气焰嚣张地盘踞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将原本生机磅礴的城市盖上一层灰色。天色渐黑后,风刮的愈发凛冽,吹的街上一片萧索,路上灯火似乎都因此摇曳,无端凝结出一种死气沉沉的寂寥。
此时即使穿着羊绒大衣,将围巾包住半张脸,逆风行走在室外时,依旧能体会到刀刃磨砺过脸部皮肤的钝痛感。
程阮下了课后顶着乌压压的夜色匆匆走进星巴克,拢了拢不断灌入寒风的领口,站在排成蛇形队伍的尾端打着寒颤。
这是她最后一个学年了,为了能提前参加毕业典礼,她这学期选了五门课,几乎梦里都在赶due,神经脆弱的随时都会崩溃,每天没有咖啡因的陪伴简直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从一堆杂乱的paper里,翻出被电脑压在包底的手机,她把发麻的手指从袖筒里解放出来,给陆西发了条微信,“今天几点下班?”
程阮发完后,打开ins随便翻着关注的更新,消磨排队的时间,没有期望他能够快速的回过来。
陆西最近很忙,刚入投行一年的生活几乎每天脚不沾地,前几天才飞了趟芝加哥回来,眼下都泛着青,每天视频,电话不间断。似乎有干不完的事,躺上床连喘气都微弱的不行。人看起来虽然没怎么憔悴,但显见的比刚认识的时候瘦了好一圈。
待前面的人一个个点完后,轮到程阮,她看着橱窗下冰柜里的panini犯着纠结,如果陆西今晚回来的晚,她决定晚上就吃这个。
本来今晚计划着和易舒淇一起吃,可易舒淇说今晚已经跟秦趋定了吃per se, 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反正圆桌加一个位子应该问题不大。想到他们两个刚在一起不久,吃个浪漫法餐还要带上她这个电灯泡,她按耐住心里的向往,还是识趣的拒绝了。
在她准备伸手拿起最外层的那个chicken chipotle panini时,手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程阮瞥了一眼,是陆西回微信了。
“马上下班了,去接你?”
程阮收回手,对着店员说,“can i have a hazelnut latte?”
程阮磨磨叽叽的动作让店员非常不耐烦,他皱了皱眉头,手放在杯架边,扯着嗓子问,“what size do you want ?”
“venti.”
“your name?”
“rachal.”
程阮拿到咖啡后,陆西的电话打了过来。
“在学校?”
声音有气无力,明显带着精力透支的疲惫。
“对,你这么快就结束啦?”
程阮有些意外,现在才七点不到,这半个月他不到九点半几乎回不了微信。
“我去接你吗?”
“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吃饭了吗?”
“没有,你吃了吗?”
“那先去吃饭吧。”
程阮想着时间还早,忽然想到最近kingsman上映了,刘垣衣上课的时候还一直跟她说让她赶紧去看,好看的不得了,于是念头一动,“去看kingsman怎么样?”
那边沉默了两秒,似乎没想到她突然会有这么个提议,“好,去哪家看?”
“去ipic吧。”
她想他们两个此刻都需要躺着才能专注地看进去影院屏幕上究竟播放了什么,毕竟她最近对着电脑超长作业,已经直不起脊椎,一沾椅椅背肩颈就疼,有时从电脑前抬起头时,骨缝连接处还会感受到如同蚁虫啃咬般的剧痛。
“好,那ipic见?“
“嗯。”
程阮挂断电话后,喝了一口足以烫掉上颚一层皮的咖啡,带着从嘴部发散到神经上的热意,咬牙推开星巴克的门,再度走入刺骨的寒风中。
从学校到ipic很近,两迈不到,程阮招到车后,不过十分钟就到了。
程阮买好票,站在大厅里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陆西才停好车从外面进来。
程阮握着那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扬着手在昏暗的灯光中快步走到他面前。
“冷吗?”陆西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我还好,里面不冷,你穿着吧。”程阮抖了抖肩膀,示意他拿回去。
陆西没有理会程阮的话,帮她紧了紧披在身后的外套,拿过她手上的咖啡甩进垃圾桶后问,“几点的场?”
“七点半,现在正好进去。”
ipic的设计深得程阮的心,躺椅都是两人一排,上面有枕头和毯子,与旁边的座位间隔走道,这种座位设计既方便观影中途服务员进来点餐,也注重了躺下时候的隐私感。
程阮进了影厅,走到角落的座位坐下后,脱下身上冰凉的大衣,拿过毯子一盖就开始研究菜单。
程阮想好吃什么后,摁下服务铃,扭头问陆西,”吃什么?”
“都可以。”陆西没看菜单,他现在吃什么都无所谓,今天已经累的麻木了,毫无食欲。
程阮见陆西兴致不高,知道他是累过头了,遂当服务员来后,帮他把吃的喝的一起点了。
电影开始没多久,点的餐便上了。程阮吃了两口觉得干,拿起一旁的红酒往嘴里灌。没一会儿酒精散开,从毛孔向外蒸发,寒意从毛毯下裹着的脚尖蔓延至全身,让她拿起挂在靠背上的大衣盖过鼻子,在躺椅上缩成一团。
陆西听见她不时发出牙齿打颤的声音,摁下服务铃叫服务员把桌上的餐收了。
“你还没怎么吃呢,怎么就都拿走了。”程阮从大衣中探出头,在漆黑的影厅内,就着屏幕上发出的光,发现服务员托盘上不仅撤走了她面前的吃的,还一并撤走了陆西几乎没动过的食物。
“我不饿。”陆西冲她笑了笑,伸出手,“来,你太冷了,我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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