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零碎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姑梁
这句话一出来其它叁个小先生沁头低笑来掩盖羞涩。他们都是小先生,没与那些少爷老爷点过大蜡烛,只在出局时被揩过几次油,但点蜡烛这种要求放在台面来说,确实还是羞人面与耳。
“大少爷说什么不正经的话,二少爷是文人,还是老师,与我们点大蜡烛传出去名声可不好。”春燕楼边红着脸,边偷觑顾微庭说。
春燕楼心悸动了,早不当晚她也要与人点蜡烛,而顾微庭仪表堂堂,身材修长,如果给她开苞的人是这位少爷,她确实不亏,如果造化好,被顾微庭摆了房,包了往后的生意,也算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顾玄斋摇头笑说:“你们堂子里也不知经宿过多少文人了,文人也是人,难不成文人没有第叁只脚?没有肉欲的?听说文人在这种事情上更浪荡些,在白花花的腿上提笔写诗,香腻腻的背上作画,完事儿了心肝宝贝叫的甜,比起那些完事儿后提上裤子就走人,单纯泄欲的男人,你们总亏还是喜欢文人。”
一直话最少的活琵琶小如春,这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了:“大少爷倒是知情,只不过我们是长叁书寓的先生,不是什么野鸡咸水妹,与我们一度春宵的少爷老爷,提笔在腿上写诗背上作画的,没几个。”
小如春琵琶弹得好,说话也和琵琶声一样清清脆脆。小如春话中有意,不意是想说找野鸡做爱,找野鸡吃茶,包养野鸡是没有脸面的一件事情,因为长叁与野鸡从来不是一个档次的堂子。嫖客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群人吃局若叫了长叁的妓女便不叫幺二的,谁叫幺二的妓女,可是会失面子的。顾玄斋与蓝桥的金素娘姨有瓜葛,蓝桥凹上商界上体面人家以后算是野鸡变成长叁,但在同行眼里还是野鸡。
上海里谁不知顾家和野鸡蓝桥有关系,这话说出来可是在讽刺顾家眼光差。
小如春胆儿最大,这段时日被顾家叫了好几次局,脸面瞬间有光,也有了些脾气,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吴漱仙怕小如春的话坏了气氛,连忙岔开话:“我前些时候听堂子的好哥哥说二少爷是西洋的数学博士,心里钦佩了许久。说起来怪不好意思,我自小数学就是最差的,七加八,八加二都算不对。”
顾玄斋今日心情好,不想计较这些东西,一笑而罢,别过头看春燕楼说:“爽气一点子,若是觉得成,便打个电话与姆妈说今晚要留夜点大蜡烛。小先生开苞的费用,顾家自然不会少你一分。”
而后又去看顾微庭,说:“你眼光倒是好,苏州来的先生在上海最有名气了。”
“大少爷今日说话怪让人耳热的,不是正经话。”春燕楼身子稍稍往顾微庭坐的方向倚过去了,一双明亮的眼睛,也溜着顾微庭腰间,打量那尺寸。但顾微庭穿的多,不能知腰间那话儿的尺寸。如棍还是如签,得脱了衣裳才能知晓。
众人明白春燕楼的心思,这是愿意与人点蜡烛了,李秀娥偷笑:“今日春燕楼哥哥要与人并肩儿去房间了。”
顾微庭不想自己的举动让人会错了意,不落痕迹挪开身子避开春燕楼的靠近,抿着嘴冷笑了几声。
她们所说的肉欲,他没有动过一个念头,从头到尾他只在意桥上的女子是不是春燕楼,可惜天黑眼睛且近视,当日未能清楚看见女子的容貌,耳朵有疾,他们的一长串的对话只捕捉到几个字眼,一听顾玄斋说春燕楼是苏州来的,更是疑惑,她记得桥上的女子似乎惯说粤语。
顾微庭喝过茶水,拿起热毛巾擦擦手,便正色问:“苏州来的?惯说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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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第二十二章春燕楼点大蜡烛,甄钰犯大错停学
春燕楼善观脸色,感到顾微庭的疏远之意,不觉一怔,讪汕地摆正身子,说:“二少爷说笑,我苏州来的,自然惯说乡腔,怎是惯说粤语?”
此时春燕楼心一大半都属顾微庭的了,勃勃的,偷偷琢磨顾微庭的话,发现他对广东话有兴趣,于是起身执壶,为他斟一杯热茶,坐下之后嘴上一拐,拿出当日出局偶遇走鸡的事情来说:“说到粤语也是有些缘分。二月的时候出局,遇上了一个亦要出局的先生,娇滴滴嫩绰绰,穿着学生装,那眼儿、鼻儿、嘴儿生得妙,与我十分逼肖,乍一看还以为是我失散多年的胞姐胞妹呢。我与她搭话,问她底细,她心高气傲,嘴儿眼儿一横,偏用粤语回我,说‘我系走鸡,叁马路的’,虽说上海里广东人多,时不时也能听见几句粤语,听归听,我倒是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听见粤语和听东洋话西洋话一样,亏得龟奴是广东来的,出言解释,我方知话中意。”
春燕楼说的粤语字音并不准确,不过在场的人皆不熟悉粤语,虽觉得奇怪也没有资格挑她的口音,李秀娥的好奇心被勾起,问:“那走鸡是什么?”
“龟奴说就是窑姐儿陪客时勒索不成,不留张本,丢下客人一人独眠,就是走鸡。气性忒大了。”
众人附和:“气性确实大。”
顾微庭心里有了想法,春燕楼的粤语太生疏了,且她的堂子风情太盛,一举一动都流露出其风流的性情,当日桥上的春燕楼流出的是精明,风情不足,尚夹些天真。所以当时桥上的春燕楼并不是如今在顾公馆的春燕楼,他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多嘴道出自己的所见,否则麻烦不小。
顾微庭久未说话,顾玄斋偏过头问他:“怎问起粤不粤语的事情来了?”
顾微庭说:“只是觉得粤语挺好听。”
春燕楼立即接口:“二少爷觉着粤语好听,我回去便学唱粤曲,到时候给二爷唱几句。可好?”
“不必了。”顾微庭果断拒绝,把话放明面上说,“我不听曲子,耳根不清净。”
原来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春燕楼主动点蜡烛的好意被当面拒绝,脸蛋连着耳朵,羞愧地红了起来。其它叁位小先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闭上嘴。顾玄斋背地里骂自己乱牵红线,拍掌道:“辰光尚早,不如一块碰和。”
顾微庭起身离局,到沙发上点根烟来吃,说:“我不玩牌,你们随意。”
气氛又僵住,顾玄斋望着四大金刚一阵失笑,笑讫,掏出十二块钱,各给了每人叁块出局的费用,说:“是我忘了他明日还得回公学教书,对他来说辰光可不早,今日的局便散了吧。”
公馆内一时之间履声壳壳,四大金刚接连而去,春燕楼跨过门槛的时候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顾微庭,顾微庭只是静静吃烟,顾玄斋拍她肩头悄声说:“回去吧。”春燕楼这才死心离去。
顾微庭只吃了一半,四大金刚一走便掐去了烟,顾玄斋脚步放轻,坐到他身旁:“心情不佳?”
沙发是丝绒沙发,坐上去整个儿人陷进去一半,顾微庭的腰骨软了,缓缓闭上眼睛,头扬起靠在沙发背上:“疲倦而已。”
两人谈谈说说,到晚上九下钟,顾微庭说要回静安区的房子,顾玄斋脱下马甲,穿上西装外套,开车亲送他回去。
在车上的时候顾微庭问:“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巷子里?”
“去蓝桥找娘姨白相相了一场。”顾玄斋不隐瞒,“阿爸也去了。”
“宿在蓝桥了?”顾微庭眉头皱起。
顾玄斋回:“嗯。”
听了回答,顾微庭满眼睛的笑意,也无声嗤笑一忽儿。顾玄斋从后视镜里看见顾微庭微妙的表情,知道他心中不爽,岔开话题说:“长叁书寓的先生愿意与一个生客点蜡烛,那是少见的事。想与先生点蜡烛,生意做熟了才能到床上去,能看的出来春燕楼很喜欢你,所谓的架子与规矩也因人而起。你魅力不小。”
顾玄斋耐着脾气说了一通话,没有得到身后人一个字儿的回应,话锋顿敛。等车子驶到了静安区的房子前停下,顾微庭下车之后方舒舒徐徐地开口:“怪不得今日你开口要我与堂子先生点蜡烛,爽快了一场,也觉得我该爽快一场?你们嫖赌游荡,成为熟客热哥,用身下部分纵情色欲,一股脑子与女人做爱,like,partyanimals.”
顾玄斋在他关车门之前回了话:“我是一股脑子,但阿爸不是,想来不久之后阿爸会娶她做小。不过呢,即使一股脑子没客拉夫(makelove),也爽快。今日你就当我是搂白相,莫放在心上。”
说完便驶出静安区,顾微庭琢磨那句“娶他做小”这句话,笑了:“烂人。”
顾玄斋的相好不多,一个是蓝桥的金素,一个是叁马路二十八号上的先生,相好不多,但私生活并不腼腆,欲望来了找个相好没客拉夫,叁马路二十八号的先生说他很色,勃起的性器一旦释放出来就要把肉阵冲破,金素说他色而无情,做爱和打仗一样,他要当一个胜利者,所以主动、凶狠,尽平生气力来罄尽精水,没有情致的缠绵,连简单地偎脸接吻,暧昧地相送余津都少有。顾微庭的评价也没有错,他确实像partyanimals.
车驶回南京路的时候,顾玄斋远远粗见甄钰在一家西洋甜品店铺前站着,眼睛管着地面发呆,店铺内耀出的暖黄灯光罩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根根头发丝儿在发光,像一只洋囡囡。及近停车,摇下车窗后才知道自己眼花了,这洋囡囡不是甄钰,而是春燕楼。
春燕楼已经抬起头了,目光胶在他身上,顾玄斋退不得,心不在焉地问:“还不回去吗?”
春燕楼抿起两片抹了口红的唇瓣说:“辰光早,回去亦是要出别的局,但今日想偷懒。”
“也是。”顾玄斋明白她是今日在局上丢了面子,故而不愿回堂子。
春燕楼聘聘婷婷踱进车身,问:“大少爷今日,想点蜡烛吗?”
顾玄斋呆住,他没想过春燕楼会问这种事情,前边才被顾微庭拒绝,下一刻却搭讪他,是贪纸醉金迷,还是为面子,亦或者两者皆有。春燕楼见他许久不说话,解释:“其实过不了多久我也要与人点蜡烛,与其随便与一个多金的老爷点蜡烛,不如与大少爷您点。我想大少爷也不会吝啬开苞费用才是。”
顾玄斋示意她拉开车门坐进来。顾玄斋没有立刻拒绝,春燕楼心里松了口气,拉开车门坐进去。顾玄斋侧过头打量她,问:“真是小先生?”
春燕楼一副嫩脸儿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啮唇而应:“嗯……”
顾玄斋却有些失望地说:“我倒宁愿你是尖先生,给处子开苞要细磨功夫,我没这个耐心。”他喜欢熟罐子,话相投后直接进入正题,更快意。
春燕楼急了,欢喜的心骤减,她松开衣襟露出嫩松松的胸乳,偎过身去说:“大少爷将我当成大先生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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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第二十三章
顾玄斋眼放在春燕楼乳上看了一眼,乳肉白皙如凝脂,粉粉的小圆头暴露在空气中,色泽由粉转红,由软变硬。有几分意思。
“那就当你是大先生吧。”他收回眼,启动车子,往公馆开去。
春燕楼心忒忒乱跳,出局的时候乳儿被摸过,足儿被玩弄过,但她牝户未曾有男子进去过,听堂子里的好哥哥说点蜡烛时会疼,但也会爽快,就看对方愿不愿意下功夫。
顾玄斋说自己温柔不耐久,她心想今次应当会疼一宿,但她还是想赌上一把,赌顾玄斋会由性生爱,做他一个人的相好。
顾玄斋车开得慢,到了公馆也不紧不慢让她洗个身,自己也去洗澡。春燕楼洗完出来的时候,发现洋灯关了,代替洋灯照明的,是两根大蜡烛。顾玄斋一丝不挂坐在床头上看书,见人出来,他放下手中的书,说:“过来罢。”
春燕楼身上裹着洋浴巾,见顾玄斋不着衣裳,受了影响胆子便也放大,且走且没羞耻直接脱下,把傲挺的乳儿,未经人事的牝户露出。春燕楼走到床边,伸手欲挑逗顾玄斋已勃起的性器,却被顾玄斋挡开,转眼间整个人被压在了身下。他说:“我不喜欢主动的人,也不需要取悦,只要肏你的时候不反抗,乖乖把腿分开就行,懂吗?”
春燕楼点头,靠拢的两腿分开,问:“顾大少爷为何要在房间里点蜡烛。”
顾玄斋稍微直起身,眼睛往下走去看她的腿心,很干涩没一点水光,他耐住性子去摸穴儿,去摸奶头,说:“你们妓女开苞当日,不都要点上大蜡烛,不点蜡烛,便不叫与你们点大蜡烛,叫做没羞耻的勾当。”
顾玄斋指尖在春燕楼穴儿的粉缝上刮揉,偶尔到花洞里探一探。穴儿初次受摸,穴内分泌出汪汪的黏津不受控制涌出花洞。
因顾玄斋的刮揉,深处的瘙痒意一点点蔓延全身,渐渐地未免觉得顾玄斋在隔靴挠痒,春燕楼开始喘息,道:“嗯……点上大蜡烛做爱,别有情趣。”
顾玄斋抽回湿黏的手指,将手上玉色如滴的黏津在床单上擦干净,戏谑道:“当真是小先生,湿的快。长痛不如短痛,你忍一忍吧。”
春燕楼深深喘息的时候,顾玄斋一手扶住腰间的性器,对准了穴口肏入,一下子便进入半截,还抽动了几下。顾玄斋的性器不小,约长八寸,粗度长度都不是春燕楼能受得住的尺寸,她当即紧痛,双颊变得苍白,摇头捶床要挣扎。
“忍忍,挣扎的话我会失去与你的淫交之情。”顾玄斋将她两条纤细的腿向上展开,破开的穴儿也向上,这般姿势少了点疼痛。
春燕楼闭了双眼,忍住袭来的痛意。顾玄斋看身下人的眉间夹些痛苦,心情有些许愉悦,从涨成暗红色的穴儿里抽出自己的性器,从旁边拿一个软枕头垫在她臀下,说:“熟罐子都受不住我直来肏入,你的穴儿一点也不宽绰,倒挺能承受。”
穴内一空,春燕楼体颤颤,猛地睁开眼睛扫向顾玄斋:“大少爷莫走,我、我还能受得住。”
“别太天真。”顾玄斋在春燕楼身旁躺下,“怜你是小先生,抽出来只是让你缓一缓。等一会肏进去,可真当你是大先生了。”
顾玄斋的缓一缓是半刻钟,半刻钟之后,性器在花洞前略停一停,眨眼之间便连根尽没,深入花穴,抓住花心速速乱抽。
他掐住春燕楼的腰,身下只管乱抽乱插,回回尽底插弄,只攻一处,弄得花瓣开闭不止。起初春燕楼还是受不住,蛾眉颦蹙,不时啼哭求饶,话脱口而出,惹来顾玄斋更蛮狠的对待。做到一半春燕楼学乖了,肚里计算着,要将痛吟转为愉悦的呻吟,她和唱曲前一样,扫开喉咙,两手抱住顾玄斋的腰身,双股加紧,跟着他抽插的速度,满口子咿咿呀呀叫。
听见娇喘,顾玄斋明显不悦,捂住春燕楼的嘴巴,到了皮肉紧要的时刻,手去抓握酥乳,身下加力捣撞,到失精关前一刻方抽出性器,在外射出。
春燕楼以为到此结束,谁知顾玄斋软下不久的性器复勃起,他将她翻过身,命她双膝着床,抬起玉臀。
这种淫秽之态,春燕楼觉羞耻,却也是觉照做,玉臀刚抬起,顾玄斋手伸到前边去轻轻一抠软嫩的小肉珠。滋味难以言表,春燕楼登时娇喊一声,身后的顾玄斋笑出声,性器紧戳在臀缝里:“方才明明不舒服却在哪儿呻吟,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取悦。你的香喉适合唱曲。”
事情被他道破,春燕楼不免觉得尴尬,玉臀高抬起,规规矩矩动的一动不动,很快那根刚刚在体内横冲直撞的东西,从臀缝上慢慢往下滑,觅到了穴口,继续插入抽送。
弩张的龟棱蹭刮着穴肉,春燕楼渐觉舒爽,转过头问:“若真舒服,大少爷也不让我叫吗?”
顾玄斋直起身压上香背:“真觉舒服你随意喊。”
春燕楼没有时间喘息,第二回做到后面的时候手酸脚软,脑子都迷糊了,她像战场上的残兵败将,连求饶的资格都没有。第二回持续的时间比第一回的时间长,顾玄斋疲软的时候,春燕楼已昏昏欲睡,剔不开眼皮。
顾玄斋不戴风流如意袋,却两次都射在外面,他用床单擦了擦粘在身下的精水,问:“你本名叫什么?”
勾起伤心事,春燕楼勉强剔起眼皮,说:“落入堂子本就不光彩,与少爷道出本名,只怕辱了祖宗。”
顾玄斋前先去蓝桥和金素做了两次,晚间与春燕楼做了两次,身心疲倦非常,擦干净身子便躺下了。春燕楼勉强起身,将粉首靠近他胸腔里,做个亲密的依偎。顾玄斋没有拒绝,她益发放肆,手搂住他的腰身,香喷喷的嘴吐出一截舌尖来,去舔弄他的乳头,含糊道:“大少爷今日可满意?”
“今日我弟弟不与你点蜡烛似乎也有道理,若与你点蜡烛,只怕他会以为自己在和自己的学生做爱,那他就是真正的partyanimals.”顾玄斋眼角溜着躺在怀里的春燕楼,复情不自禁想到了甄钰,在不明不暗的烛火下,越看她便觉得她与甄钰越相似。太像了。
春燕楼不解想问几句,顾玄斋忽然冷冷推开她,下了床熄灭蜡烛打开洋灯,慢条斯理地说:“今日与你点蜡烛算是还你一个面子。今夜的事情你想说出去也罢,不说出去偷偷当个尖先生也罢,随你。反正你都不会吃亏,我也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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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零碎嫁 第二十四章
春燕楼震在床上,破身的余痛未过,听得顾玄斋这一番话,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顾玄斋走到房间东北角,拉开立在角落的宁式描金衣柜,里面挂着西式衬衫和外套、中式的马褂和长袍,他翻出一件西式服装开始穿:“在你洗澡的时候我给周姆妈打过电话了,费用开口一千五。你与我点蜡烛点的随意,没有彩礼没有庆典,要一千五确实不过分。今夜也着实是委屈了你,我与你姆妈一千五,另外与你五百,这样,你也不觉得自己是被人叁钿不作两钿地睡了。”
开口闭口都是钱,春燕楼苦笑:“大少爷既无情,又为何要答应与我点蜡烛。”
这下轮到顾玄斋苦笑,他从衣柜里摸出一只打簧的小金表,放在耳边听了一会,而后装入口袋,皱起眉头说:“我拒绝了,但你露乳卖骚无任欢迎,哭态怜怜,我一时心软,就与你点了。你拿钱挥霍,我要色泄欲,对等的事情互不吃亏,你可是会乐里最精明的先生,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
顾玄斋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过下半场生活的模样。夜生活无非两种,一种素,一种荤,或者荤素搭配,他前半场过的是荤生活,后半场估摸过素生活,听个小曲,吃个宵夜,而陪他过荤生活的她只不过一个过客。
春燕楼想到这儿,又想到顾玄斋打茶围说的话,原来他说的提上裤子就走人是在说他自己,她很快收起笑容,表面从容道:“一开始觉得顾二爷无情,现在才知道您更无情。”
这句话金素说了他许多次,每回做完都要咬牙切齿说一次,顾玄斋听腻了,略耸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给你一个建议,还是当尖先生好,你只和我恩爱的一夜便没了下回,传出去只怕你身价会下跌得厉害,这也算是生意场上的一个道理。生意场上还有一个道理,老朋友还是比新朋友好。”
“顾大少爷不亏是商界的大人物。”顾玄斋言外之意是说她春燕楼不如他那两个熟罐子的相好,春燕楼后悔万分,跌回到浴室里开始穿衣。粉股上残留顾玄斋射出来的精液,时间太久已经干涸,一斑一斑地粘在肌肤上,表层的皮变得涩涩的,有些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
腿上的精液与穴儿里的疼痛,是她与他做爱唯一留下的痕迹,一点也不暧昧,一点也不美好。
春燕楼记得堂子里的好哥哥们点完蜡烛之后,粉颈留齿印,乳上有红痕,好哥哥们会照着镜子望着身上的痕迹窃笑,笑里的羞涩表示昨日翻云覆雨甚是愉悦。
好哥哥们说客人们情至深处的亲吻,相送唾沫,表露出的情感不一定是爱,但至少在那一刻他饥渴,情在动。
顾玄斋不亲她,乳儿也只是在一开始意思意思摸摸,与好哥哥们相形起来,春燕楼觉得自己的欢爱冷冷清清,如同走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场,她捡起地上的湿衣湿裙往身上套,先穿了裙子,遮住那些羞耻的痕迹。
顾微庭依在浴室门边,毫无欲望的眼珠子,看她赤裸的身子一点点被衣服遮挡起来,说:“你与顾家只有这么一次瓜葛,我说的是顾家,懂我的意思吗?”
是顾家,不是顾玄斋本人,春燕楼脸色沉下来,穿衣动作随之一顿,只觉得周遭很冷:“大少爷难不成还怕我去勾引顾二爷吗?”
顾玄斋做爱之前和做爱之后判若两人,做爱之前或者做爱时虽也没有一丝温度,在言语上并不犀利,但做过之后,他的一言一行都如同一把刚刚开刃的刀子,随手一挥,任意割破人的肌肤,让人痛到无力呻吟。
“你眼里的欲望深,人也精明,真想找个熟悉的客人点蜡烛,当初段老爷想与你点蜡烛的时候你应当就答应,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提一下,也是为你好,我弟弟可能比我狠,至少我在礼,不杀人。”顾玄斋不与春燕楼绕弯子说话,在洗手台上放下五百块,转身吩咐方管家去招呼一辆黄包车来送春燕楼回四马路。
……
这一夜的顾微庭心有事,至天光亮起也无眠,第二日起身的时候发现脸上的浮皮又起,洗好脸后拿起雪花粉要搽,耳畔忽有有甄钰的声音,他放下雪花粉,翻出一瓶不润色的肤膏抹。
一大清早就上高等算学课,顾微庭自己的脑子都还不清醒,再加上昨夜未睡,今早起来感觉眼睛朦胧,戴上眼镜,看东西也有重影,去公学的路上他不断给自己提神,就学起了上海小囡嘴里常念的东西:
来e,去是go,
是叫yes,勿叫no,
烘山芋叫tato,
爷是father,娘是mother,自家兄弟是brother.
他念的声音很小,可架不住经过身旁的大爷耳力好。大爷“哎呀哎呀”的摇头纠正他:“错了错了,是爷要‘发茶’,娘‘卖茶’,自家兄弟‘勃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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