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望当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鹅咩咩
他又硬了。
她小脸儿红红的,慢慢扶着他那根东西来回摸,隔着布料,也能真切感受到它的迫切和滚烫,“今个儿太累了。要不然……我给你吃一回?”
梁鸢冲他神秘一笑,跑去抱厦那边拿了书来。
霍星流这才看清了那闲书的名字:《风流绝畅图》。
“该不是……”
“对呀。方才兰姑送来的。我只翻了一下,还没细看。画得不错,还有标注和唱词,挺详尽。不过里头画的都好新鲜,什么样式都有,有男人和男人断袖,女人和女人磨镜,还有好多人凑在一块儿,什么双龙戏凤,什么……唔……”
霍星流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书里的东西看看就行了,当不得真。也不用说出来。”
这话显然没有说服力,梁鸢振振有词:“这是古人流传下来的,怎么就不能当真呢?这是正儿八经的闺房之乐!怎么,就只许你学,不许我试了?”
他身上的醋味儿又飘了出来,“我说不许就不许。谁敢碰你一根头发丝儿我都把他爪子剁碎了喂狗!”
“……小心眼。玩玩罢了,又不会当真。”梁鸢哼了声,忽然有了个新主意,“男人不行,女人行吗?你回头买两个漂亮娇软的姑娘来,一起玩。嗯……一起伺候你……顺便再伺候我。我就沾沾你的光。”
“梁!鸢!”
“……”
梁鸢只顾着畅想,等被这两个怒气冲冲的字儿拉回现实,才发现霍星流的脸色一黑,伸手就把自己整个人提了起来,重重扔到了床上。
她被摔得一蒙,护住了腰身,“你这是干嘛呀?骨头长好了也不能这样摔吧!”
他不置一言,拖着她的腿,把她的人架到了自己腿上。接着就开始撩裙子,扒裤子。
梁鸢还不知死活,为难地躲了下:“不了吧……”
“闭嘴。”
啪——
接着就是响亮的一掌,狠狠落在臀上,痛的她脸都跟着麻了,险些咬到舌头。
啪。啪。啪——
连着又是好几次下,把梁鸢又从呆滞的状态打回神,哇哇乱叫起来:“疼!!疼啊呜呜!!!你有话好好说!!呜呜……不要动手!!!”
结果招来了一记更重的责难,“不许哭。”
没有一点怜惜,声音都凉的沁出寒气来。梁鸢第一次见他这么动怒,生生把大颗的眼泪咽回去,改成细声抽泣。不敢太明目张胆,只一声一声,慢慢的抽气呼气。
他也不理她,扬手继续打,虽然力道轻了一些,但是绝不是虚张声势,每一下引得小人儿一阵惊栗,“五。六。七……”
“十一。十二。十叁。”
“十八。十九。二十。”
足足二十下,才了手。
梁鸢起初还痛,痛到后面就感觉不到了,那块臀肉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她恍恍惚惚,感觉到那只手探到了腿心里。
不行……
她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拼命夹紧了腿儿抗拒。
可最后还是被塞了进去,浅浅抽送两下,便噗叽噗叽吐出了好多水儿。
啪——
她又被扇了一下,好像更轻了一些。这次非但不觉得疼,或者说因为这种痛苦,凭生了另一种奇妙又新鲜的感觉。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从她唇间跌出一声娇吟:“嗯……”
大手再次伸进她的私隐处,熟稔地压着最敏感的地方剐蹭。霍星流的笑声促狭,毫不留情地再次揭穿了她的秘密,“小贱猫,是不是就喜欢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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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调教/粗口/凌辱其实也算是我取向之一,但是这仅仅是【性癖】而已。
【毫无理由且无底线的虐待】和【不分轻重的荡妇羞辱】完全就是没素质+不尊重人,毫无情趣可言。我个人get不到,更没有拿角色发泄的习惯,所以不会写。
鸢望当归 41.春心难休*(300珠加更)
“是不是将你宠得太过,忘记我是谁了?”
梁鸢赤裸着,被反剪双手,跪在床上,脊骨被死死压住,上半身动弹不能,以一种尤其屈辱的姿势高高抬着臀,才被开拓的娇嫩身体再一次被贯穿到极限。她快要不能思考,只是本能的反馈真实感受,吚吚呜呜的哭叫着,“对不起……呜呜……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这次求饶没有用。
霍星流从后方掐住她的下巴,尾指按着她脖颈间的那道疤,一字一句的问,“我是谁?”
“唔……霍星流。”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霍星流就只是个会为你折花,邀你看雪的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只要一蹙眉,一撒娇,我就会服输……对吧,服输。”他身下的动作不停,手上发力,一面重复这两个字,一面逐渐拢住了她纤细的颈,好像随时都会拧下去,“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所以我一定会输?”
梁鸢既痛苦又欢愉,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刚想硬着头皮否认,他的两指便抵住在她的颌骨处,堵住了她的嘴。彼此交融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我说过。许多事情我不和你计较,是因为你自己还不懂。不过现在我没心情了。”他的身体炽热,好像连麝兰香都变得迫人,“你最好现在就想清楚——你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叁的选择留在我身边?”
“因……因为……我喜欢你……”
回答的还算快,他也知道她在这种时候会格外乖觉,“当然。”语气略略软了几分,“为什么喜欢我?”
她想要答,却再次被抢先,“紫宿草吗?不可能。那次你偷逃,我可是足足挨了八十下军棍,可你那时说得是什么?像你这样没良心的小丫头,怎么会因为别人的牺牲而感动呢?忘了?你刚刚还把裴家小郎君送的手串扔到床底下去了——啧啧,别人的一片真心,对你来说永远不值一提。所以——”
他的语气从容不迫,不像是在发问,而像是指引,“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
梁鸢深深地喘气,声音在发抖,“你明明都知道了。”
“我要你说。”
“因为……因为……”那种熟悉的羞耻感又回来了。被看穿却无处可逃,被压制却退无可退。伴着浓郁炽热的麝兰香气,她再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和挫败,“因为你总能知道我的秘密。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每一次都是。”
是了。痴情者的真心不足挂齿。可是胜者的慈悲却不可多得。自从她发现他总是比自己高明之后,便不自觉地开始仰望他。就像初见时那样:他将她逼入死地,却又放她生路。
然后,让她抬眼。
即便她有千百个不愿,却又不能抗拒。因为只要她还迎头向前,他便永远在她的心头。
梁鸢闭上了眼,一刀一刀开始为自己行刑,“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总能赢过我,却又都饶过我。我喜欢你,因为……我仰慕你。”
一个人的眼睛很难骗人。梁鸢的眼泪很多,但只有被揭穿的那回最歇斯底里。那时她才知道自己输得彻底,所以惊愕又害怕,每一颗眼泪都在发抖,第一次有了属于猎物的自觉,露出了惊惧之色。
再之后,她看他时的眼神就变了,他就知道了。
不过,让这硬骨头的小家伙将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奇耻大辱的话亲口说出来,感受还是很不一样的。
霍星流在她的耳廓上轻轻一吻,“真乖。我说过,我在你的天命之上。”紧接着起身,又往她的臀上挥了一掌,运作的速度慢了下来,激烈的交欢变成了冗长的折磨。他的声音淡淡的,“我还说过,锋芒太盛,是要吃苦头的。”
“对不起……”身心的双重折磨另梁鸢在崩溃边缘,“我会乖……我一定乖……主人……求你。”
他反手再一掌,“不行。”尾音拖得很长,像是在讥讽,“乖就没意思了。我就是喜欢你不乖,却又聪明。”
她热切地摆起腰肢勾引他,“呜呜……对不起……溶溶以后再也不想着别人了……男人女人都不想了……只要你,只要你一个人。肏我,肏我好不好……呜呜……”
结果只浅浅捅了一下,甚至没抵到尽头,便停住了,“还有呢?”
梁鸢几乎要哭了,“……那,从今以后……你也不许有别人……你只能肏我一个人……要把我这小贱猫喂得饱饱的……”
霍星流这才心满意足,将她翻了个身,笑着擦掉她满脸的泪痕,温柔地吻上她,又狠狠地贯穿她。
像是惩罚,又像是奖赏。可梁鸢已经分不清了,所有的手段都被拆穿,所有的秘密都被看透,现在的她只剩下一具赤忱又敏感的身体,在极致的快感中沉沦。
“喜欢……好喜欢……”她浑浑噩噩,胡乱说着话,“喜欢你对我好……也喜欢你对我坏……”隐约觉得这很没骨气,又呜呜直哭,“霍星流,呜呜……我是不是好贱!”
“哪有。”他又变得温柔体贴了,托在她臀上的手轻揉了两下,“没关系的。这不是欺负你,而是因为你喜欢,所以这也是对你好……只是闺房之乐,别怕,过去了就不会再说了。”
她好容易止住抽泣,“……真的吗?”
他说是。
梁鸢犹豫了会,支支吾吾的说,“那你……能不能……再多凶一会儿……”
他微微一怔,旋即笑了下,“好啊。”然后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逐字叫她,“小。贱。猫。”
反正都心照不宣,梁鸢便羞耻又快乐的享受起来。她媚眼如丝,哼哼唧唧的娇吟起来,又是阿青又是主人,乱叫一通。
霍星流被她这副放浪的模样勾得心驰神荡,大力拧着她的奶尖儿,被她一阵一阵的缩夹得咻咻倒吸凉气。原不该这么放纵,可她实在是太香甜,若不是一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
他忽然发力,疾风骤雨般一轮奇袭,身下的小姑娘在攻势下溃不成军,哭叫着到了顶端。他猛地抽身,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拉起来,将还湿漉漉的分身塞进她的口中,“不是说好了要吃么。”
感觉到她的挣扎,便死死扣住了她的后脑,强行抽插了几十下,才抵在喉咙的最深处射了。
梁鸢被呛的咳嗽连连,被迫把大半浊液都咽了下去。一些没能咽下去的顺着嘴角流出来,她略略蹙眉,拿手揩了一些闻了闻。
忽然,她发现那边还在注视着自己,于是伸出香舌舔起了指尖,然后又放进口中裹了一回,再拿出来的时候手指干干净净,却牵出了一缕银丝。
梁鸢扬起小脸,那双狐狸似的眼又变得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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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望当归 42.冬夜可爱
“乖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温柔时的霍星流的腔调很软,但他又是北地人,所以每个字又都被捏得字正腔圆,好像不论是什么话,只要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格外可靠,“除了你,没人配得上我的痴心。”
其实很早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小妮素日泼辣狠毒,在床上却意外的娇软耐受。甚至,会对偶尔的失控举动格外受用。其实他也喜欢,可总怕过火,于是鲜少显露。如今说开了,彼此间又进一步。
打更人的钟声敲响,从远方飘来,在旖旎中消散。夜深了。
他认真地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还疼不疼?”
她现在知道觉得委屈了,一瘪嘴钻到他怀里,“痛死啦!”
他吻她的脸颊耳廓,又细心揉起她红肿的臀瓣,“这次是我不该,你还有伤。下次我轻一点,好不好?”
梁鸢夹紧了腿根,脸埋到他颈窝里,很小很小声的说,“不要。”
霍星流失笑,拍了下她的臀,“那下回狠狠地揍你。”又将她轻拿轻放,起身穿了衣,“我去打水来。过会带你去个地方。”
从前徐良娣住的宫室中还有个林美人,林美人起初是伶人,据说是在献舞时因为姿容被王上看中,之后便成了后妃。许是从前吃了太多苦,林美人便卯足了力气想往上爬,使了许多法子争宠。
那时梁鸢还很小,坐在殿门口看着林美人时常被宫人喜气洋洋的拥回殿中,一桶接一桶的换水,用上好的花瓣和香料为她沐濯,再赤条条的被裹在被子里,被一群人抬走。不出一个时辰,就又被赤条条的送回来,像块破布似的被扔下。宫人再次欢喜地为她洗涮,像不是在为一个人沐濯,而是在侍奉一头被宰却乐在其中的猪。
所以她才喜欢霍星流。他虽然生得矜贵,却一点儿都不矫情,凡能自己做的事情,绝不用别人经手。每每情事休了,她总被幼时的阴霾笼罩,想自己是不是也是那样不自知的猪,他总是陪着在身边,耐心地为自己擦拭身体,拾残局,为她穿衣绾发,然后不带着任何欲望的温柔的吻她。每一次都是。
梁鸢生平对男人没什么旖旎遐想,但她觉得,能在欢愉之后也肯耐住性子善始善终,应该称得上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了吧。
她歪着头看他,总觉得很不真切。于是伸手去摸,摸他分明的侧脸,指尖描过他的眉睫,他的眼睫很浓,几乎连成一线,所以衬得瞳仁尤其黑,眸光尤其亮,一如他的名字,好像真藏了一颗星星,“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是非我不可?”
“很快你就知道了。”霍星流找了自己的镶鼠皮绒面氅衣为她披上,“山上风大。会冷。”随后拉起她的手,趁着夜色出了侯府。
*
庭兰山庄是霍家别院,建在新亭的云嶂山中,格局不大,但构造巧,远远的边看见里面种着大片桂树,别院与山涧相连,又一眼清泉正潺潺流着。
不过只匆匆看了一眼,霍星流就马交给了山庄中的仆从,便拉着手里的小姑娘向更高处走。
“还要走多久啊?”月朗星稀,夜色中的山林影影绰绰,几乎一眼望不到头。梁鸢从没登过山,觉得新奇,但时机不对,没走多久就走不动了。随手撑住了一颗树,结果被抖落了满身的雪。她被冷得打了个激灵,气喘吁吁,“该不会……该不会要去山顶吧。”
霍星流说是,又折返回来接她,“很快的。这山不高。”
她惊恐地抱住了树干,势要与它共存亡,“究竟什么事情,要这么神神秘秘。这里不能说吗?”然后又很委屈,咕咕哝哝说了一会儿,又是腿软又是屁股疼,语气委婉,却主旨明确,总之就是又怪上了他。
他连忙哄她,碰她从树上扒拉下来,只一会儿,她的小手就冰冰凉的,于是拿手拢住了,不住往里喝气:“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想了想,“那,我背你?”
新亭的冬天真的很冷,梁鸢是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值得在这种寒风凛冽的夜里登高。
但……若是被这样被背着,她又觉得好像去哪里都不重要。
她圈着他的脖子,小腿架着他的臂一晃一晃,“月光光,照地堂;年卅晚,摘槟榔;槟榔香,摘子姜;子姜辣,拜菩达……”只两句,便不唱了,“你好像听不懂。”
梁鸢唱的是楚地的白话,与官话大相径庭,霍星流伐楚叁年,也仅仅只听过一些常用词句。不过,他听不懂这歌儿,跟说得什么话没关系——歌本应该有原本的音律,即便词不达意,也能从旋律中听出意境。
但她唱的……音不成音,调不成调……
五音不全,应该跟说什么话没关系吧。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浑然不觉,还勾起他一绺发丝绕在指间玩,“这是楚地民间的小调,我也只是听宫人唱过。学得不太好。”
霍星流含糊嗯了一声,把笑意压了回去,“嗯。可能吧。”
可还是被听见了。
她也知道是为什么,顿时像个霜打茄子似的蔫了下去,“你想笑就笑呗。”
“没事没事。嗯……不算特别难听。”
她恨恨地,砸了一下他的肩膀,“再也不唱了!”
云嶂山的确不高,前半程骑马,后半程‘骑’人,好像也没有很久就到了峰顶。视野逐渐开阔起来,面前是一片旷野,而在视线的尽头,有一颗巨大的榕树。不知在顶峰屹立了多少年,高大,茂密,青翠的树冠上迭着经久不化的积雪,这个月夜中,散发着流水般的光辉。
他们一并来到树下,梁鸢才发现,在云嶂山虽然不高,位置却很合宜。站在峰顶,可以轻而易举地俯瞰整个新亭。梁鸢很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此时风也不吹了,让这个夜晚变得静谧又美丽,她呼吸着属于高处的空气,望着城中一片阑珊光火,“这里……很美。”
“还好还好。”身后的人慢一步跟上来,“还好还在。”他的手在她面前摊开,掌心是一枚兽牙,尾端镶金,嵌了一颗半大不大的鸽血石,用黑线串成项链,只是看出来被风吹雨打了许多时日,有些旧了。
她有些意外,“这是?”又一噘嘴,“辛辛苦苦的来,就为了给我看一眼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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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望当归 43.真情诺诺
霍星流掸了掸乱石上的雪,拉着她坐下,
“这是有一年柔然国向我们大秦的献礼,在他们的那里,只有最勇猛的武士才可以得到它。第二年,我们秋狩,王上便拿它出来当魁首的头。我那时刚十六,在瀛城过得逍遥自在,总觉得世间一切都唾手可得,何况只是个小小的兽牙。到最后,我打到得猎物和世子不相上下,王上却直接这枚兽牙赏给了世子,而我,只是一些金银玉石——可他那车上最大的只有一只鹿,而我那里有两匹狼。”
“啧。言而无信,还当王上呢。”梁鸢感慨,丝毫忘记了自己的身上也流着这样的血,“不过这群天潢贵胄都这副嘴脸,把江山社稷当成自家作坊,只看亲疏,不分奸贤。我虽只见过顾野两回,但觉得他就很像个绣花枕头,不过是命好些罢了。所以,它是怎么又回到你这儿的?”
“不。那时的世子不是顾野。顾野是王上的第四子,虽然是嫡出,不过上面还有个样样胜过他许多,自幼就被王上当做王储培养的哥哥,叫顾修。”
他把她掖到怀里,捧着她的手在月色下欣赏,
“人。永远都贪心不足。其实顾修对这个嫡亲的弟弟很好,但是那点兄弟之情,怎么比得上江山王座?我与顾野一同长大,称得上关系匪浅,见他日日妒恨怨极,便花了点功夫,帮他除掉了这枚眼中钉。事后,独独只要了这枚兽牙。”
他在这儿停住,问她饿不饿。又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两块金丝糕,她是个馋嘴的,接过就吃。
真好啊。
只要看见她,心就会安定。
霍星流看着她,不时帮她擦一下嘴角的糕屑。见她吃得很香,忍不住也抢了一口吃,结果招来她护食的凶恶目光。他只是笑,把她的头发揉乱了,“家里还有。”话锋一转,自然地又问起,“如今你来了新亭,见过了我的父母亲,有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梁鸢吃下最后一口,意犹未尽地舔舔指尖,才拿出绢子擦,之后想了半天,竟然觉得很词穷,“就……你的父母亲是很好的人,在这里日子过得也很不错。听灵仙说,你娘的眼睛是自己不小心摔坏的,这么多年了,连你娘都不太在意了,宫里的人却还为她记挂着,遍寻良医。一开始我见顾野与你势同水火,还以为……你们家有什么冤屈苦难之类的。”
“顾野不是恨我。是怕我。加上从前的顾修,王上一共有十一个孩子,如果不是我,不知何时才轮得到他坐到世子之位。他如今位置坐得不稳,想杀我却需要我,所以虽然对我处处责难,却不敢真的动我。你当他为什么会放我出关?因为等他罚我的事情传回瀛城,王上也会责罚他。他放我提早还乡,算是提前将功补过。可以说除了顾野,什么都很好。”
霍星流说,“但是,我不喜欢。”
秦国的君主仁慈爱民,对臣子仁至义尽。他的父母忠良贤德,他的故乡温馨和睦。可是,他既不向往,也不感激,或许从他七岁时被接去宫中起,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他在权利漩涡中长大,知道其间的凶险,却也品尝过当中的甜蜜,所以不能自拔地爱上那种感觉,也走向了一条,注定与千万人相悖的路。
他举着兽牙,“是它告诉我君臣有别,亦是它告诉我王权虚妄,宁有种乎。所以它是我的开始。当然,也是我的秘密。这个秘密罪无可恕,我不能和任何人说。所以我将它挂在这里,告诉故乡万物,也告诉昭昭日月。”
“我是天生反骨,无药可救。”霍星流望向她,眼神中的那颗星星也好像在闪烁:“现在你知道了吗?”
这年来他隐忍又疯狂,只能在无人的角落里,日复一日地渴求着无上权利。
直到遇见梁鸢。
他是不忠不孝的佞臣,她是薄情寡义的王姬。
再没有比她和自己更相称的人了。所有他才疯狂的爱她,不能自拔的爱她,把她当做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连同着对秘密的所有执念和狂热一起爱她。
梁鸢噗嗤一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有了不需要言明就能知会的默契。心中有种情绪在不安地涌动,几乎要从她的胸膛跳出去了。她不知道是什么,只感到无比雀跃。以前她总觉得自己这小半生过得太艰难,原来是为了要遇见这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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