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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姐(姐弟骨科、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鸣銮
还没从银匠铺子走出来,小厮便一脸慌张地来报:“少爷,不好了!大小姐她……她……小产了!”
手里的拨浪鼓“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谢知方愣了一瞬,拔腿便跑。





嫁姐(姐弟骨科、1V1) 番外1:噩梦(下)
他见过姐姐的千万种样子。
八九岁的时候,她吃力地抱着胖墩墩的他,听他不懂事地一声声喊娘,耐心地哄着拍着他;十一二岁的时候,姐弟俩常常躺在一处说笑聊天,她手持团扇,不厌其烦地给他扇凉,等他睡着,又动作小心地用薄被盖住他的肚子;她满怀期待备嫁的那些日子,是她最美的时候,牡丹开到盛时,令人看久了便觉得心悸……
可他从没见过她躺在床上,面如金纸、人事不省的模样。
下人们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往外面跑,那颜色看得他眼晕,不多时有个产婆大呼小叫地捧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跑出来,嘴里喊着:“可惜了,是位小公子!”外间的那些个所谓长辈们便假惺惺地哀叹几句。
他听见齐大夫人质问枇杷:“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怎么这般不小心?”
青梅回道:“是表小姐养的那只猫趴在窗台上,不知怎的看见我们家小姐便往肚子上扑了过来,小姐往后躲,不小心跌了一跤,这才……”
“不过是一只畜生,懂得些什么?”齐大夫人听见她攀扯柳莲儿,立时发了急,“你这丫头毛手毛脚的,没照顾好自家主子,倒要怪到别人身上去,真是不懂规矩!”
齐清程倒表现出几分关心:“那猫一向温驯,许是受了什么惊吓也未可知,青梅和枇杷平日也是极稳妥的,不过是一时情急,才说了这样的糊涂话。真娘如今正不好,母亲先别动怒,也别怪罪到她们头上,没得让真娘伤心难过,对身子更不好。”
他似是有往里面探看的打算,架不住齐大夫人低低提醒了句:“女人的产房晦气,见了血光,对你的前程有碍,你听母亲的,往那边院子里看看官哥儿醒了没有,那孩子昨日有些咳嗽,许是冲了风,你去瞧瞧情况,若是还咳嗽,拿帖子请太医过来看看。”
她停顿了片刻,道:“既然那猫儿伤人,你劝劝莲儿,狠狠心送人也就罢了,若是以后伤着官哥儿,反倒不美。”
不多时众人散了个干净,谢知方呆呆站在床前,看着姐姐苍白似雪的容颜,心里早被刀子戳了几十个血窟窿,疼得喘不过气。
两个忠心的丫头哭着回来跪在床边,枇杷只顾磕头,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青梅却气不过,冲谢知方告起状来,把所有能说不能说的话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个干净。
“他们齐家狗眼看人低,打小姐进门便明里暗里刁难我们。那位大夫人面慈心苦,日日让小姐在跟前立规矩,叁餐俱要小姐亲自伺候才能吃得下去,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狐狸反而能坐在桌上用饭。再者,她但凡有个身子不舒坦,便教小姐在跟前打地铺守夜,咱们小姐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在家里的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少爷又知道心疼人,哪里受过这等罪?为了个贤名,少不得一一忍了,双腿都站得浮肿,睡多了冷地,又得了腰痛的毛病。这些钝刀子磨人的委屈,小姐因怕少爷知道了生气,勒令我们不许透半个字,每日里只是报喜不报忧……”
青梅越说声音越大,甩开枇杷拉拽她衣袖的手,梗着脖子道:“我今日就是要为我们家小姐抱不平,好教少爷知道他们这看着光鲜的齐国侯府背地里是怎样的吃人魔窟!咱们小姐知道那狐狸是个心如蛇蝎的,千防万防,好不容易等到胎稳,才把这喜讯报于少爷知道,谁承想她寻了只畜生做套,坑害了小姐,大夫人和姑爷又一味偏心,竟无半点儿追究的念头……”
谢知方气得面色青白,抽出腰间佩剑,喘了几口气方说出句完整的话:“我这就杀了那对狗男女,再斩了那个贱妇,为姐姐报仇!”
青梅被他唬住,不敢言语,枇杷跪地死拦:“少爷您醒醒!我知道您一心为了小姐好,可您怎么不想想,若是今日犯下血案,被大理寺拘了去,判个斩立决,待小姐醒来,我们该怎么和她交待?”
这句话成功阻住谢知方的脚步。
他咬牙沉吟半晌,将佩剑掷在地上,使枇杷取来严冬穿的大氅,将昏迷不醒的女子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打横抱起,俯身凑在她耳侧,声音哽咽。
他说:“姐姐,我带你回家。”
从今往后,再不教你离开我半步。
我定竭尽所能,护你周全。
那些个欺辱过你的,我必让他们十倍百倍奉还。
谢知方打了个激灵,从噩梦中醒来。
后背早就湿透,心口还残留着清晰的痛感。
他睁着眼睛,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方才那令人肝胆俱裂的场景只是一场长长的梦。
他们已经将齐家远远踢开,这会儿正身处前往外祖家的船上,窗外碧波荡漾,一轮圆月挂在天边。
他仍旧不放心,起身披了件外衣,走到隔壁姐姐的房间。
谢知真正沉沉睡着,他对惊醒的枇杷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出去,接着便坐在地铺上,痴痴看着姐姐安静的睡颜。
不多时,谢知真似有所感,缓缓睁开双眸。
看见弟弟,她微微皱了眉,正打算让他快快回去歇息,却见个头比她还高的少年将脑袋凑过来,不胜依恋地贴着她的手臂,声音里带了哭音。
他低声道:“姐姐,我做了个噩梦。”
像是四五岁时候,姐弟俩刚刚分房而睡,他自己怕黑睡不着,总是拖着满脸的鼻涕和眼泪偷偷过来找她的模样。
谢知真忽然心软,将男女大防短暂抛在一边,抬手摸了摸他散着的发,柔声道:“梦都是假的,有姐姐在,阿堂不怕。”
谢知方带着鼻音“嗯”了一声,握紧她的手,就这么扭着脖子歪着腰坐着,竟然睡着了。
谢知真无法,使出浑身力气将弟弟拖到床上,无论如何都挣不开他的手,只好分给他一半被子,又用帕子擦干净他脸上的泪。
夜深人静,她困得了不得,听着弟弟平稳的呼吸,渐渐放松下来。
姐弟俩头挨着头,一并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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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姐(姐弟骨科、1V1) 第四十七回中秋佳节阖家团圆,兄友弟恭另起
姐弟二人随大舅舅陆路转水路,看尽沿途风光,赏遍风土人情,优哉游哉地抵达临安城之时,恰是中秋佳节。
宋太夫人望眼欲穿,两日前便使小厮们往码头上守着,到宋敬派人送去的准信后,更是命宋家二老爷和叁老爷亲自来接。
也不怪老太太兴师动众,却原来仙逝的谢夫人是宋家最小的女儿,上面叁个哥哥并父母双亲皆待她如珠如宝,要星星不给月亮,衣食住行,无一不。
无奈女大不由人,刚刚长到十五岁,便教谢韬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白脸哄了去,远嫁长安,不出几年又溘然长逝,老太太伤心得险些哭瞎双目,宋敬更是大闹谢府,险些斩杀了妹婿。
宋谢两家反目成仇,可姐弟俩却是嫡亲的血脉,如何忍心抛却?宋太夫人每寻到什么好物件儿,总要妥帖地起,待到大儿子去长安述职时,便使他捎去,又令他绘了姐弟俩的画像,留在手边时常观看,只苦于山长水远,不便相见。
因此,知道一双外孙要来府中小住,太夫人高兴得好几宿没睡踏实,一会儿令丫鬟们翻找出库房里压箱底的珠宝首饰,但凡有适合年轻姑娘的,便教她们小心好,单等谢知真来,一会儿令经商的二儿子宋岐去宋家马场里挑几匹性情温顺的千里良驹,给谢知方预备着,又和几位儿媳一起挑拣衣料,预备给二人裁制秋冬的新衣。
船尚未靠岸,一大群乌压压的人便簇拥着两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迎了过来。
谢知方亲手为姐姐戴好帷帽,遮去越发明艳的娇颜,又不放心地帮她把面纱整理好,命枇杷和青梅两个小心伺候着,这才前头开道,跃下跳板,和另外两位舅舅厮见。
宋家的人生得都好,二舅舅宋岐留着美髯,举手投足有落拓之气,叁舅舅宋璋一手创立了临安赫赫有名的引泉书院,身为山长,温文儒雅,气质清贵。
谢知方的膝盖还没弯下去,便被两位舅舅一边一个死命拦住。
宋岐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行这些虚礼。几年不见,明堂长高了不少,有些男子汉的模样了。”说着眼中已有泪光闪烁。
宋璋使两个仆妇过来照应谢知真,笑道:“二哥平日里最是豪放不羁,今日怎么婆婆妈妈起来?明堂和真娘一路辛苦,快些上轿回家罢,老太太在家里等得着急,咱们再不回去,只怕她老人家就要亲自来接了。”
几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
谢知方到底还是行了个礼,谢知真也仪态万方地福了一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宋府,太夫人早就站在所居的福寿堂门口翘首以盼,阖家上下的主子们也都到齐,小厮丫鬟们肩并肩挨在一起伺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谢知方小心扶着姐姐下轿,见院子里人多眼杂,便不肯让她取下帷帽,亲拉着她的手走到太夫人跟前,姐弟俩跪在地上,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齐声唤道:“外祖母。”
听到这个称呼,老太太的眼泪瞬间下来,拄着拐杖的手不住哆嗦,连声道:“好,好,好孩子,快起来!”
二人进了屋子,下人们各去忙碌,举目四望皆是血亲,除去太夫人之外,有叁位舅舅并舅母,有宋敬家的两位表哥,宋岐家的一位表哥,宋璋家的一位表弟,年岁都差不了太多,这会儿好奇地望着他们。
宋岐道:“虽说男女有别,可这屋子里的都是自家亲人,真娘倒不必严守谢家的那些个虚礼,和你哥哥弟弟们见一面罢?”
谢知真这才取下帷帽,对众人赔了个罪:“是真娘失礼了。”
耳听得一片倒抽冷气之声,谢知方心里有些不自在,却又无可奈何。
姐姐渐渐长开,有倾国倾城之姿,像怎么也掩不住光华的宝珠,可他总不能将她严严实实藏在屋子里,不许见人。
不止几个少年满面惊艳之色,就连久未见过谢知真的宋岐和宋璋也吃了一惊。
宋岐失声道:“竟和阿翎年少时一模一样!”阿翎便是谢知真死去母亲的闺名。
这话更加触动太夫人的伤怀,她一把将谢知真揽进怀里,哀声恸哭,老泪纵横,满口心肝肉的叫个不住。
众人好不容易劝住,谢知方又插科打诨地说了几个笑话,这才将老太太哄转,一大家子人坐在餐桌上用膳。
叁夫人身怀六甲,和谢知真坐在一处,拉着她的手没口子地夸,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叹气道:“我昨日请大夫号了脉,这肚子里的又是个小子,可见天生没有女儿缘分,若能得一个真娘这样的,就是教我日日给佛祖烧高香,我也乐意。”
二夫人性情活泼些,生得五短身材,面容白净,闻言笑道:“可说是呢,咱们家一窝一窝小子往外蹦,就是见不着个闺女,真真是急死人,真娘这回可要在家里多住几个月,也安慰安慰我们想要女儿的心!”
大夫人主理中馈,忙前忙后地传菜,慈爱地帮谢知真理了理微乱的云鬓,柔声道:“今儿个桌上的菜色,都是你弟弟拟给我的单子,说是你平日里爱吃的,也不知道家里的厨娘做得合不合胃口,你且尝尝,若有入不了口的,便告诉舅母,千万不要客气。”
谢知真闻言过意不去,笑道:“阿堂不懂规矩,给舅母添麻烦了。”
大夫人摆摆手:“我就喜欢他那个有甚么说甚么的脾气,你住久了便知道,咱们家并没有那许多规矩,你那几个表哥都是活泼爱顽的,也就叁弟妹家的阿则,小小年纪便有些文人家的脾性,喜好读书,性子静些。”
谢知真一一记下。
宋家给姐弟俩单拨了两个院子,一前一后,仅有一墙之隔,院子里打扫得干净规整,一应用度俱全,又给谢知真拨了四个十叁四岁的丫头伺候,谢知方那边另有小厮听候差遣。
到了晚上,宋府张灯结,在湖边的戏台子前搭起棚子,里面给女眷们设了一桌,外面长辈和小辈各设一桌,中间以屏风相隔,赏月听戏,共度佳节。
老人家连着几日里折腾,今日白天又伤了情,听不了两折戏便打起了盹儿。
谢知真心细如发,见状便和舅母们告了罪,亲自送太夫人回去歇息,又教丫鬟们点了安神的熏香,往老人脚底下放了个小暖炉,看着鬓发花白的外祖母睡得沉了,这才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不过半日的光景,谢知方便和几位表哥表弟打得火热,坐在一处行令饮酒,说不出的快活。
这几位少年和他年纪相当,性情也豁达爽朗,比京城那帮子满腹机心、绕来绕去的公子哥儿有趣许多,他脸上的笑也真诚了不少,只觉浊气尽去,天高地阔。
酒至半酣,大表哥宋永澜邀请道:“我们几个打算明日里去重明山登高赏菊,明堂弟弟可愿同行?”
“好说好说,我随船还带了几瓯子上好的金华酒,晚间回来咱们蒸螃蟹吃!”谢知方极为捧场。
“我记得山上有一条小溪,水质极清,游鱼成群,咱们带上钓竿钓鱼去。”二表哥宋永涵兴致勃勃。
“不是我吹牛,我最会钓鱼了,明儿个咱们比试比试,请大舅舅出个头!”谢知方无不应允。
叁表哥宋永沂道:“咱们带着真妹妹一块儿去好不好?谢家规矩大,她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怕闷坏了,到了这边,也好跟着咱们松散松散。”
谢知方脸上的笑容微,扭过头仔细打量这位叁表哥。
少年生着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面容俊秀风流,神情坦坦荡荡,似乎半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这个建议有甚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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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永澜:真妹妹性情温柔,可亲可爱,咱们兄弟四个和明堂弟弟一起疼她,好不好?
谢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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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姐(姐弟骨科、1V1) 第四十八回献殷勤各显身手,翻醋坛咬牙切齿
谢知方最终还是答应了宋永沂的提议。
此趟探亲,最重要的目的便是陪姐姐散心解闷,出去登高赏花钓鱼,必能令她心境开阔,忘却有关于齐清程的诸多不快。
至于这几位表哥是否别有用心,左右有他在身边盯着,出不了什么岔子。
比他小了一个月的表弟宋永泽是个文文弱弱的性子,喜静不喜动,出乎意料的,竟然也要跟着同去。
宋永涵笑道:“那重明山高逾百尺,又有诸多险峻奇绝之处,阿则体力若是跟不上,少不得要跟着真妹妹一同坐轿子。”这是在笑话他像个女儿家般柔弱。
宋永泽白白净净的脸红了红,轻声道:“若果真如此,少不得要叨扰真姐姐了。”
众兄弟若有所思。
谢知方眉心一跳。
宴席散了之后,他跑到姐姐的新院子里,打算将这件事告知于她,顺便再跟她说会子话,听枇杷说姐姐正在沐浴,不好贸然打扰,便乖乖坐在花厅里等着。
不多时,一个体态窈窕、眉目间有几分风流的俏丽丫头端着茶盏走过来,说话清脆悦耳,分外灵巧:“表少爷,奴婢名叫红鸾,本是大夫人身边服侍的二等丫鬟,大夫人抬爱,令奴婢过来服侍表小姐,您若有甚么事,直接吩咐奴婢便是。”
递过来的茶也是他素日爱喝的,入口不冷不热,香气袅袅。
谢知方呷了两口茶,点头道:“我知道了,下去罢,这里不需你伺候。”
红鸾眼底浮现出一抹不甘,表面却极乖顺地应了,袅袅婷婷退下。
过了会子,谢知真从里屋走出,头发还是湿的,柔顺地披泻在身后,将素净的衣衫打得半湿,笑容温婉,身段玲珑有致,看得谢知方晃了下神。
“阿堂,怎么还不去睡?脸色这么红,可是喝多了酒?”谢知真柔声问道。
“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表哥表弟他们几个加起来,也未必能灌得倒我。”谢知方笑嘻嘻地取过枇杷手里的方巾,让姐姐坐下,亲自帮她擦拭乌发,顺带将明日里登高的事说了。
谢知真有些犹豫,架不住弟弟再叁鼓动,终于点了头。
第二日天色将将发白,谢知方便兴冲冲地跑到门外长街里有名的馄饨铺子排队,为姐姐买了早点,一路骑马赶了回来。
他走进院子,见几个丫头正围着一匹深红色的小母马,喂它吃豆子,看马儿喷气尥蹶子,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哪里弄来的?”谢知方将食盒交给青梅,有些诧异地问道。
“是叁少爷遣人送过来的,说是今年马场里新培育出的良种,性情温驯,跑起来又稳又快,请小姐养着顽。”青梅指了指马儿旁边立着的小厮,“连驯马的小厮也一并送了来,说是怕小姐有个闪失。”
“噢。”谢知方往屋里走,经过廊下时,冷不防听见一声尖利的怪叫,险些摔了一跟头。
他有些狼狈地扶住柱子,扭过头看见顶上的笼子里站着只近半人高的绿毛鹦鹉,皱着眉问:“这又是哪里来的扁毛畜生?”
“畜生——畜生——畜生——”鹦鹉颇通些人性,支棱着巨大的翅膀,混不吝地和他对骂起来,嗓音凄厉,听得人牙酸。
青梅捂着嘴笑:“这是大少爷亲自送过来的,说是打西洋那边重金买的,会说不少吉祥话,给小姐解解闷儿。咱们早上瞧了好一会儿热闹,直到叁少爷着人送马过来,这才凑到那边观看。”
谢知方额角抽了抽,指着鹦鹉道:“这叫会说吉祥话?”
说话间,谢知真穿着身朱红色的骑装从屋里走出来。
这鹦鹉是个见人下菜碟儿的滑头,瞥见正主,立刻对着她点了点头,嘴里叫道:“小姐万福,小姐安康!”
谢知真被鹦鹉逗笑,令红鸾去取些瓜子喂它,转过脸看向弟弟,粉面微红,问道:“阿堂,我穿这身衣裳好看吗?”
谢知方见多了她端庄沉稳的一面,冷不防看到这么副英姿飒爽的模样,一时目眩神迷,直到鹦鹉又骂了几声“畜生”,这才回过味儿来,点头道:“好看,姐姐穿什么衣裳都好看,这是打算跟我们一起骑马过去吗?”
姐姐想骑马出行,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需得戴上帷帽,若是被什么粗野之辈窥去了娇颜,说些不叁不四的话,只怕他会忍不住挖掉那些人的眼珠子,拔去他们的舌头。
谢知真摇了摇头:“抛头露面的,不成体统。叁表哥说,待会儿会安排下人把马儿带到山下,那边有一片宋家马场,他已提前驱散了不相干的人,到时候教我在马场里慢慢骑行几圈。”
她眼睛里涌动着难得一见的雀跃,这才令谢知方意识到,姐姐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平日里再怎么稳重大方,骨子里到底有着贪玩好奇的一面。
谢知真看了看弟弟的脸色,又有些犹豫:“阿堂,你会不会觉得……姐姐这样有些不太庄重?”
“怎么会?”谢知方连忙打迭起神迎合她,“骑个马而已,有甚么庄重不庄重之说?到时候我亲自教姐姐骑马。”
他十分含蓄地提醒了姐姐一句:“表哥待咱们再好,终究男女有别,不若我和姐姐在一处方便。”
谢知真半分都没有往那个地方想,一无所觉地笑着应了,拉着他一起进屋子里吃馄饨。
谢知方这才想起来问她:“对了,姐姐这身衣裳,是哪位舅母为你裁制的吗?”
“也是叁少爷。”青梅在旁边回答,“叁少爷知道小姐不会骑马,自然也没有骑装,便连着马儿一并送了过来,说是小姐到家之前便提前准备好了的,昨儿个从老太太那里知道了小姐的尺寸,又请绣娘连夜改了改,极是合身。”
谢知方如临大敌,着意往屋子里打量了一圈,指着多出来的一摞书道:“那又是谁送来的?”
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是小少爷,小少爷担心小姐在屋子里待久了会觉得闷,便送了些临安最受欢迎的话本子过来,每一本都是有名的才子撰写的,图文并茂,好不美。”红鸾在一旁笑着答道。
一个、两个、叁个的,都争着来献殷勤。
很好,非常好。
谢知方暗地里磨牙,思忖着只有二表哥宋永涵老实些,没那么多鬼心眼儿,倒是个可深交的。
正思量着,隔着帘子有丫鬟来报:“小姐,二少爷不知道打哪里弄过来几只兔子,耳朵长得几乎垂到地上,看起来怪好玩儿的,您要不要出来看看?”
谢知真站起身往外走,低声吩咐枇杷安排回礼,一屋子人都高高兴兴的,眼角眉梢挂着笑意。
只有谢知方黑着脸,将手里的犀角筷子“咔”的一声重重拍在碗上。
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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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姐(姐弟骨科、1V1) 第四十九回姐弟同骑无限亲昵,心猿意马恁般
心里再怎么介怀,因着不想扫姐姐的兴,谢知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宋府阖家上下对待姐弟二人俱是亲亲热热,挑不出半分毛病。
知道谢知真要同去,老太太着人给她送来新做得的织锦披风,镶边用金线细细滚了一圈,缎面上绣着活灵活现的蝴蝶,又再叁叮嘱宋永澜他们几个好生照顾妹妹,天黑之前务必赶回来。
十来个护卫浩浩荡荡开道,连带谢知方共五个俊俏郎君骑上高头大马,簇拥着一驾美绝伦的马车,往重明山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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