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见长安
展太医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言。
“哀家看来清宁宫就不错,位处中宫,紫气东来,”太后转头问道,“皇后,你说是不是?”
皇后一怔,旋即笑道:“母后所言极是,只……陛下如今尚在病中,外头雪又大,轻易搬移散了热气,风寒入体更添病症,还请母后叁思。”
成太后细一思索亦觉有理,瞥了眼南婉青,额角倚在榻边,神游天外,万事不关心,成太后最不喜她这副懒散做派。
成太后道:“你们可仔细着,若是侍奉不周,莫说有谁护着,哀家照样揭了她的皮。”
昭阳殿宫人战战兢兢答了是。
宇文序醒转已过叁更,夜半时分,烛台垂下一串红泪,灯火幽黄。
沉璧守夜,眼见榻上坐起身子的人,喜不自胜,正欲唤人侍奉,宇文序摇了摇头。
女子手腕细嫩,禁锢掌中,气血阻滞,半是雪白半是青紫。南婉青蜷缩榻下,一张锦被裹得严严实实,小脸皱成一团,想来十分不适。
五指紧绷半日,酸痛非常,难以掌控自如,不待筋骨松泛,抖着手,宇文序将人抱上床榻。
沉璧捧来清粥小菜:“陛下,可要用些吃食?”
宇文序道:“拿活血的药膏来。”
沉璧只得应声,将食案放了,翻开药匣子。
皓腕隆起一圈紫红,淤血沉积,宇文序命人烧了水,热敷上药。一热一冷,怀中人软软哼几声,醒了,瞧见是他,不理会,翻了个白眼又是睡。
宇文序不必猜也知她心中有气,指不定梦里骂了千八百句,眼下赶回去接着骂,抹匀药膏便搂着人睡了。
秋末至初春,南婉青手脚冰凉,此时尤为粘人,恨不得半个身子贴去宇文序身上,今夜却屡屡挣开宇文序怀抱,滚去另一头。
宇文序只道她耍小性子,几次叁番捉回来,还是闹。
“气什么?”宇文序将人压在身下,轻轻咬几口。
南婉青偏了头,苦着一张脸:“难闻得很……”
宇文序不曾梳洗,满身药草沤罨的酸气。
无奈一叹,宇文序下榻更衣,沐浴熏香,前前后后一通折腾,敲了四更的梆子。始作俑者无知无觉,蒙头大睡,好不惬意。
“青青。”乌发如瀑,宇文序勾起一缕,缠绕指尖,话音低回缱绻。
“嗯?”南婉青埋首男子颈窝,幽香清冽,懒懒应一声。
“青青。”
“嗯……”
“青青。”
“……”
“青……”
“不睡滚外边去。”
万籁俱寂,薄唇印下一吻,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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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埋儿奉母:《二十四孝》故事之一,郭巨,晋代隆虑人,原本家道殷实。父亲死后,他把家产分作两份,给了两个弟弟,自己独取母亲供养,对母极孝。后家境逐渐贫困,妻子生一男孩,郭巨的母亲非常疼爱孙子,自己总舍不得吃饭,却把仅有的食物留给孙子吃。郭巨因此深感不安,觉得养这个孩子必然影响供养母亲,遂和妻子商议:“儿子可以再有,母亲死了不能复活,不如埋掉儿子,节省些粮食供养母亲。”当他们挖坑时,在地下二尺处忽见一坛黄金,上面写:“天赐孝子郭巨,官不得取,民不得夺。”夫妻得到黄金,回家孝敬母亲,并得以兼养孩子。从此,郭巨不仅过上了好日子,而且孝顺的美名传遍天下。
卧冰求鲤:《二十四孝》故事之一,王祥,晋代琅琊临沂人,早年丧母,继母朱氏常在其父面前数说王祥的是非,他因而失去父亲疼爱。一年冬天,继母朱氏生病想吃鲤鱼,但由于天寒河水冰冻,无法捕捉,王祥便赤身卧于冰上,忽然间冰化开,从裂缝处跃出两条鲤鱼,王祥捉住鲤鱼回家供奉继母。继母又想吃烤黄雀,但黄雀很难抓,王祥担心之时,忽然有数十只黄雀飞进他捕鸟的网中,他大喜,旋即又用来供奉继母。他的举动在十里乡村传为佳话,被后世尊为奉行孝道的经典。
作者有话说:挽星河会有的,不过为了准备新春福利稍微延后,大家再等一等鸭
帝台春 除夕特别篇:乐岁
临近年关,前朝后宫诸事繁杂,今年除夕又逢禘祭,五年一祭的大祀,审谛尊卑,分外隆重。白日馈食宗庙,是夜于麟德殿宴飨群臣,再入摘星楼六宫同庆,宇文序分身乏术。[1]
笙歌未歇,天子仪仗先退,成太后欲留不得,摆驾何处,人人心知肚明。
昭阳殿。
宇文序来时,南婉青输了第四局。
凤尾尊仍是一簇郁郁苍苍的柏叶,小果青碧,莹莹满枝似翡翠珠子。
“放去瓶子里,灌一些水。”五指修长,玄色衣袂落了素白的雪,一捧红须朱砂梅,含苞待放,热热闹闹的颜色。
松柏风雅,缺几分辞旧迎新的喜庆。
小宫女接过花枝,规规矩矩应了差事。
东阁欢声笑语,不是常听的俏皮得意。
“娘娘今夜当真菩萨心肠,费尽心思赏压岁钱。”渔歌笑道,“奴婢只怕再压下去,得压回娘胎里了。”
南婉青冷哼一声。
“人说‘财不露白’,你倒好,只差拿面锣上街外头敲去。”沉璧着手洗牌,连连摇头。
渔歌道:“你别赖我,我若是敲,也是敲娘娘慈悲体恤的好话……”腾地站起身,变了脸色:“参见陛下。”
众人亦是一惊,赶忙行礼。
粉面朱唇,巴掌大的小脸,围了半圈茸茸的雪白风毛,头顶翘起两只耳朵。
虎头帽。
南婉青扫一眼,也不见礼,安安稳稳坐着,一只呆头呆脑的小老虎。
“怎么戴了这个?”状似一句随口无意,宇文序问得云淡风轻,终究忍不住手,摸上红彤彤的小脑袋。
冬日绒帽捂着半个头,南婉青极少戴,道是将鬓发压实压塌,摘了帽子便不好看。宇文序不觉有何异同,一样是好看。
“输了的戴。”南婉青拍下宇文序的手,怏怏不乐。
宇文序道:“我也陪你打几局,沾沾喜气。”
南婉青眼睛一亮,来了兴致:“正好,你做我下家。”牵着人落座。
渔歌心内叫苦不迭,陛下打叶子戏,明晃晃给娘娘喂牌。她对付南婉青一个已费去不少心神,何况两个人精合起来打。
南婉青此举并非为了输赢,只想渔歌争些气,将傻红帽子扣去宇文序头上。
南婉青道:“你们还不来?陛下坐庄,放开了手脚打。”
沉璧只为消乏解闷,不生逐利之意,四人各怀心事,凑了一桌牌局。
南婉青存了小心思,宇文序坐于下家,正好辖制,他又是个胡乱出牌的,这顶傻帽子不愁落不到他头上。
一局过半,渔歌打得狐疑,南婉青处处防着宇文序,反倒时不时给她喂牌。
“门清自摸,十叁幺。”大掌推下金丝楠木牌架,十叁种花色,历历分明。
南婉青一愣。
渔歌沉璧二人相视一眼,陛下胡牌,委实少见。
宇文序道:“今日太庙拈香,兴许得了一把好手气。”
南婉青不服气:“再来。”
圆鼓鼓的脸,粉妆玉琢,衬着火红的虎头帽,娇憨可爱。
宇文序悄悄看着,唇角微勾。
华灯璀璨,四仙桌铺开金叶子,熠熠生辉。
“清一色。”
“大四喜。”
“天胡小叁元。”
众人目瞪口呆,宇文序连庄四台,新近一局取完牌便胡了,余下叁家打不出一张牌。
南婉青扯下帽耳狠狠一甩,也不管众人神色,自顾自回了寝殿。
“生气了?”
宇文序挽起洒金帐,榻上人本是四仰八叉随意一躺,当即转了身子。
纤腰不盈一握,臂弯收拢,南婉青挣脱不得,胸膛紧紧压来,索性不言语。
玉颈白皙,地龙烧得热,浅浅淡淡的红,融融暖香。
“当真生气了?”宇文序俯首贴近,耳畔气息缠绵。
怀中人闷闷不答话。
“和田进贡一块翡翠石,水头足,想着给你磨一副叶子牌,比那副金的好。”宇文序道,“虽说金叶子的錾花好看,到底是金器,隔段时日便需炸一炸,坏了你的兴致。此外……”
大掌探入指缝,南婉青挣开手,不欲理会,宇文序道:“玉石分量大,省得人出千,浑水摸鱼。”
“你是出千?”南婉青扭过头。
宇文序答了是。
南婉青哼一声:“我说呢,连胡四局,叁局大胡。”
宇文序将人搂紧:“只怕你念旧,不肯换。”
“行里的规矩,出千可是要剁手的。”南婉青道。
宇文序坐直身,将人倚上肩头,空出两只手:“娘娘看哪只好便剁了罢。”
啪啪两声,纤手打上掌心,南婉青道:“谁稀罕。”
宇文序擒住小手,南婉青消了气,由他握着。宇文序道:“子时前后,太液池焰火也该放起来了。”
宫中严禁烟火,偏偏南婉青起了意头,闹了叁四年,宇文序去年才准了,除夕之夜于太液池畔燃放焰火。
“外头风大雪大的,谁要去看。”去年南婉青兴冲冲跑出门,冻僵一张脸,只顾着打喷嚏,看不成几眼。
宇文序道:“你若喜欢看,我自有法子冻不着你。”
“什么法子?”口是心非。
宇文序摸出虎头帽,扣上眼前人小脑袋。
“你——”南婉青不及抬手扯下,宇文序一把抱起,摇摇晃晃,手臂只得勾上男人后颈。
宇文序将人抱上东阁二层。
一方开阔,清晰透亮。
原先窗棂窗纱悉数拆下,镶嵌晶莹剔透的琉璃,太液池雪景风光,尽收眼底。
出乎意料,南婉青不由问道:“你、你何时换的?”
宇文序道:“若是我日日睡到日上叁竿,你把宣室殿的瓦全揭了,我也不知。”他有意打趣。
南婉青冷冷一哼,不计较。窗前摆了桌椅美人榻,瓜果点心,尽是平素爱吃的。
华光轰然,星星点点,火树银花不夜天。
南婉青心情大好,拿起一支糖葫芦,送去宇文序嘴边:“你吃。”
宇文序堪堪张口,落了个空,南婉青快一步收回,叹道:“我忘了,你不喜欢甜的。”贝齿咬上山楂,咔嚓脆响,唇瓣嫣红。
五彩金银错,花团锦簇,教人目不暇接。
南婉青咽下一口,身侧人寂然无言,侧眼看去,宇文序直勾勾盯着,神色难明。
回过神来,方才虚晃一式,似是耍人玩儿的小把戏。
玉臂揽上脖颈,南婉青抬首吻去:“我替你尝过了,不甜的……”
宇文序总算合意,长臂一伸,反客为主,南婉青踉跄几步,跌入怀中。
烟火腾空,绽开繁花千树,吹落星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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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禘祭:古代对天神、祖先的大祭,参考资料《新唐书·礼乐志》。
作者有话说:新年快乐~贺图放在微博@不见长安也
帝台春 第四十九章临霜写(h)
玉版宣光洁坚厚,紫毫落下第一笔,端正藏锋。长撇尖峰入纸,舒展开阔,结笔悬针竖,曲度明显,细而不薄。
卿卿。
“从前你学的是魏碑,古拙无法度,腕力不及便见虚浮,学一学二王,正好收束。”宇文序放笔,钳制怀中人的手臂松了力气,“习字并非朝夕之功,今后日日一幅大字,叁年必有小成。”[1]
南婉青百般不情愿:“手疼得厉害,还没好全,你瞧瞧,肿了一圈。”
宇文序近来总是强按人习字,南婉青不堪其扰。
玉腕纤纤,置于男子掌中,柔嫩娇小。宇文序癔症失手,心怀歉疚,前几回由着南婉青推诿,草草放过,而今已近月余,昨夜这人摇了半宿升官图,今日却又疼了。
“两个字,几笔的功夫。”宇文序道,竹管握入女子宛如削葱的五指。
楷书俊秀舒朗,“卿卿”二字赏心悦目。
他本意是写“青青”,查探得知当年旧事,此前未嫁宋府,南婉青有姓无名,只因长幼次第唤作十七娘,“婉青”之名乃是宋阅其后所取,宇文序自然心中不快。
南婉青道:“疼,拿不住……”中楷浓墨,骨碌碌滚落书案,宇文序指尖划出一笔墨痕。
又是装模作样,宇文序岂容她混过去,大手握紧柔荑,再度提笔,南婉青先一步反扣五指,拽去另一处。
指头染了墨,含入女子檀口,小舌软软舔弄。
宇文序霎时噤声。
舌尖磨蹭男子指腹,灵巧滑润,鼻息断续温热,拂过手背,里外一片酥痒。
“眼睛也疼,胸口也疼,闷闷的……”南婉青放开手,转头钻入宇文序怀中,引着大掌抚上胸前一团绵软,“你给我揉揉……”
酥胸半掩,丰盈饱满,男子掌心滚烫,指节沾了晶亮的津液,微有凉意,南婉青不由一颤。
“向之——”南婉青将人按倒圈椅,小手探入松散的衣襟,四处挑弄。
椒乳圆润,五指收紧揉捏,缓慢有力。
“唔……”怀中人娇娇一喘。
“好些了?”沙哑克制,压着翻滚的欲火。
“还是疼,”呜呜咽咽地求人,“解了衣裳,解开瞧一眼,向之……”
长指挑开银红丝带,骨节分明,宇文序猛地一僵。
“你不好受……”纤手围拢胯间一团硬挺的火热,南婉青咬上男子耳垂,细语呢喃。
眸色幽深,宇文序不言语,手掌覆上乳肉,力道加重,耳畔浅浅一道呻吟,欲说还休。
“嗯——”
南婉青合拢五指,一上一下,缓缓耸动,一根烧红的烙铁,烫得人手软。
“向之……”又是喘。
阳物胀大一圈,宇文序揽起腰,按去胯下,南婉青顺势岔开腿,扶着龙首挤入泥泞不堪的幽谷。
花穴狭窄紧致,龙根入得艰难,一点一点碾过内壁褶皱,麻痒难耐。
宇文序劲腰发力,狠狠一撞。
“嗯、啊呀——”双腿跨坐身前,南婉青无处可避,巨龙尽根填满,似是撞上心口,喘不过气。
“向、向……”吐不出一句整话,玉手抵上男子肩头,南婉青颤巍巍直起身,媚眼如丝。
“嗯?”大掌移下乳儿,扣紧挺翘的臀,越发朝身下按压。
南婉青俯首吻去,扭着腰,腿弯起伏套弄,巨龙半进半出,响动淫靡。媚肉层层迭迭,如同千万张小口,宇文序掰开臀肉,龟头刺入花心。
娇躯潮红柔软,哆哆嗦嗦喷出一股阴精,南婉青浑身脱力,倚在宇文序怀中,腿心春潮粘腻,一塌糊涂,阳物深埋花径,饱胀粗长,抵着花心戳弄。
“向之……”哼哼唧唧,失了上下耸动的力气,指尖划过男子腹肌深深的沟壑,南婉青夹紧甬道,左右扭动,打着圈细细研磨。
青筋熨开肉褶,剐蹭深藏的软肉,灼热瘙痒,宇文序忽地放开精关,一泄如注,南婉青惊叫一声,花穴狠命拧绞,遍体痉挛。
二人歇了半晌,小穴一收一放,余韵未息。南婉青得了趣,以为又混过一日,巨龙贯穿幽谷,鼓鼓囊囊,藕臂攀上宇文序肩头,肌肤紧贴,便是要睡了。
“闹够了?”大掌将人推开,转了个身压上桌案,龙根撤出花穴,白浊流淌,南婉青尚未回神,宇文序捞起腰肢,自身后顶入。
“嗯哼——”南婉青双腿发软,直不起腰。
“闹够了,把字写了。”竹管漆面光滑,宇文序不为所动,照旧塞去南婉青手中。
“向之……”南婉青如何肯依,柳腰摆弄,一阵阵箍紧花径,好不勾人。
宇文序胯下一送,龟头直冲宫颈口。
长长一声吟哦,南婉青险些栽倒,好在宇文序扶着腰。嘤嘤嗡嗡,带了哭腔:“向之——”
“写。”不容辩驳。
杏眸含泪,南婉青速速写了两字,甩下笔,不情不愿。
笔气潇洒,从心所欲,仍是魏碑的写法。
宇文序冷声:“重写。”
“不、嗯哼——”身后人又是重重一顶,宫颈缝隙紧小,不得已开了口子。
粉汗濡湿薄纱,南婉青站不稳,摇摇晃晃,阳物坚挺炽热,连连捣弄,腹内酸麻软烂,宇文序不依不饶,捡起笔:“再写。”
南婉青只得接过,咬着唇,手腕发抖,认认真真写了半字,不想宇文序退后半步,腰上蓄力,巨龙一贯而入。
宣纸唰地一笔,墨色飘飞。
南婉青叫不出,龟头刺穿宫颈,一跳一跳,灌入汩汩阳精。
“起笔锋芒太露,后一撇上下无变势,呆板凝滞。”低沉肃正,循循善诱,若非身下挤着那人肆虐的孽根,南婉青便信了他是好心教人习字。
男子指尖落上女子背脊,隔着纱衣,南婉青微微战栗。
薄茧干燥粗砺,擦过白嫩的背,一笔一划,宇文序写得舒缓缠绵。
“落笔露骨露锋,不散不凑。”
“运笔迅捷,飘逸灵动。”
“长笔粗细有度,如牵丝引带。”
大掌滑过腰侧,摸上隆起的小腹,宇文序轻轻一按:“会了?”
南婉青周身一激灵,呜呜点头,撑着身子乖乖写了,七八分像样。
“向之——”怕得很,娇声娇气,甬道也裹得死紧。
宇文序一向听不得她这般叫唤,如今遂了心意,当即大抽大干起来。南婉青瘫软桌案,使不上力气,身下噗噗作响,宇文序长驱直入,一手紧着水蛇腰,一手挤按小腹,那阳物与花径原本就是严丝合缝,如何禁得起他大力揉搓,南婉青欲仙欲死,指节发白,宣纸抓出几个破洞。
“嗯哼——”宇文序一声低吼,胯下巨物顶开花心,挺送十余下,喷涌而出。
脊背覆上男人壮硕的身子,南婉青混混沌沌,耳畔有人絮絮低语,“青青”“卿卿”,宛若梅雨时节迷蒙的雨,无边无际。
夜深止了雪,月影昏昏,铜灯半树凋零,烛火明灭。
“陛下,陛下……”红绡隐约,帐外何人言语,不绝如缕。
宇文序悠悠醒转,怀中人睡得熟,热气熏染,红扑扑的脸。宇文序只怕吵了她,略略侧开身,压低嗓子:“何事?”
“启禀陛下,含象殿许才人的孩子,没了。”彭正兴答道,“皇后娘娘请陛下移驾含象殿,道是——”
“不许去……”锦被漏风,南婉青受了凉,也不管说着要紧不要紧的事,窝进宇文序胸膛,一通乱扭。
二人身下交缠,龙根撞入深处,男子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不许去,不许去——”
双臂圈紧腰肢,宇文序将人牢牢搂着,柔声哄道:“好了,不去不去。”
南婉青咿咿呀呀不肯罢休,勾着脖颈又亲又咬,宇文序哄了半日,想起帘外宫人候命,只道:“退下罢。”
彭正兴应了是,并未当即告退,踌躇多时,不知从何开口,末了无奈一叹,落于重帘绣幕之外,深宫高墙之中,微不可闻。
——————————
[1]二王:即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王献之父子。
帝台春 第五十章乌夜啼
珠镜殿。
红烛火光黯淡,短刃银剪,雕花繁复,铰下一截炭黑棉芯。
门扇吱呀一声开了,陆婕妤未戴雪帽,只披了一领大红斗篷,瞧见熏笼上剪灯花的人,疑道:“圆圆,你怎的起了?”
秦采女,闺名秦苏圆。
“陆姐姐,”秦采女放下剪子,“方才复儿闹得厉害,我哄他你是浣头发去,好歹睡了。后头起夜恐又闹将起来,左右放不下心,便接着白日里的活儿拣佛豆。”说话间放下小竹篓,斟了一盏热茶:“雪帽如何不进门就脱了?”
宫人解开斗篷,陆婕妤搓了搓手,接过茶水:“雪停了,倒不必那劳什子。”熏笼旁两筐豆子,一支烧了大半的蜡烛,昏黄幽昧,孰多孰寡不甚分明。
“怪暗的,合该多点几盏灯。”陆婕妤道。
秦采女大病初愈,捡回一条命,多受陆婕妤照拂。二人秉性相合,言语投机,陆婕妤不忍她幽居僻远之处,无依无靠,向皇后请了旨,迁来珠镜殿。
秦采女道:“若是灯火通明,只怕复儿睡不踏实。”
陆婕妤念着“你实在多心”,接了侍女捧来盥洗的热毛巾。
“含象殿生了什么事端?”冒犯夜禁,惊动六宫,想必是十分要紧的大事,秦采女品阶低,只得在寝殿等消息。
棉布掩面,热气腾腾,陆婕妤手上一顿:“许才人的孩子没了。”
仿佛当头一棒,秦采女良久缓不过神,问得磕磕巴巴:“她、她……前几日有说有笑,我,这……”
含象殿与珠镜殿比邻,前些日子冬至,含象殿主位德妃娘娘心血来潮,包了好几屉饺子,下帖请了珠镜殿,陆婕妤携秦采女赴约,叁五嫔妃同聚,算是一个小宴。
陆婕妤摇摇头:“何太医未下断言,只说孩子必定是保不住了。”
秦采女心口发闷,一块大石头堵着,不上不下。
日前随陆婕妤赴宴,她本不愿去,中秋宴一场闹剧,丢人现眼,何必上赶着惹人耻笑。陆婕妤强拉她去了,众位姐妹好言好语,客客气气,无人提及旧事,许才人留心她挡风的褂子不合身,宴散之后,悄悄命人送来一件厚毛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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