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硝烟散尽
他去校园里转了一圈,看见陈浩南坐在凳子上,仰着脸让一个女孩给他擦鼻血。
她手忙脚乱的,又眼泪汪汪的,不知道她说了句什么,陈浩南一脸不耐烦的站起来就走,那女孩立刻哭出声了,他又皱着眉退回一步坐下来,让她继续。
那女孩戴着圆圆的黑框眼镜,模样普通,最多是清秀,胜在皮肤雪白,一头长发油亮,人瘦弱的很,和陈浩南这个庞然大物比,她显得很稚气。
但他听见了陈浩南叫她姐,还叫了好几声。
最后两个人站起来一起走了。
隐隐约约的对话传来。
“别哭了,我以后肯定不会了。”
她隐忍着哽咽声一个字也没说。
陈浩南停下来,用手背粗鲁的给她擦眼泪,又叫了声,“姐!”
陈阎看着他们走远,那女孩或许看不出,男人却更能洞悉男人的眼神。
陈浩南眼里对那女孩的觊觎何止一点点。
陈阎不知道她是陈浩南的姐姐,他当时听到陈浩南叫了声“姐”,以为就是个字面上的年龄称呼。
阎焱刚才的问话,反而是答案。
“是亲生的姐姐?”,陈阎问。
“当然!”,阎焱回答着站起来,“我去找浩南,恐怕等会你要替他上台顶一下了。”
陈阎听了一笑,不禁转过头再看。
她趴着,半边脸露出来,还是那副黑框眼镜,连发型都没变,一年不见,陈阎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她来。
演出休息的片刻,震耳欲聋的音乐低下来,刚才疯狂扭动的人群也坐下来开始喝酒,钢琴声中酒吧难得的平静。
她这样的打扮在这群人里太突兀了。
果然陈浩南从员工通道里几乎是跑着出来的,他看见陈琪的位置,大步走过去,到了近前却又轻轻坐下来,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
陈阎看见陈浩南犹豫了片刻,才把手放在她的头顶。
陈阎不禁唇角勾起,他和陈浩南小时候打过一架,并没有什么很深的过节,但他了解陈浩南,此人不逞强但斗狠,打架凶猛,何曾见过他有这样小心翼翼的一面。
一年前周灿曾悄悄对他说,“四少,小少爷给我要了点东西。”
他问什么东西,周灿说了后,那是酒吧、夜店这些欢场里男人捕猎时用的东西,猎物自然是漂亮又不肯驯服的女人。
那些东西用在水里几乎无色无味,几个小时内让女人完全失去意识。
有几样比较昂贵的东西,稀缺的高价也难求,即使女人用了清醒时和男人做,事后也会完全失去药效释放时的这段记忆。
小五很单纯,而且胆子小,他要这些不会是自己用,陈阎细想下,小五身边玩的好的几个人,瞬间明白了。
“给他了吗?”
周灿笑,“我哪有那东西。”
陈阎也笑,“还有你没有的?”
周灿讨饶,“别逗我了,四少。”
陈阎曾警告过他,店里不准出售任何违禁,自己想玩想用可以去别处搞,朋友之间可以分享,但不能在店里卖。
外人进来卖,也不允许。
他从小就知道,这是陈家的产业,阎铮代持的一切将来注定会转交给他,陈阎相信如果阎铮早知道周灿的坏习惯,一定也会警告他。
“我随时能弄啊,但我不需要啊。”周灿说,“我肯定不会在店里让人用这个,这是中国,在大陆抓到要这个的。”
周灿拿手对着自己脑袋比了个手势。
陈阎抿唇一笑,脸颊的酒窝浮起来,他弹了下手指,漫不经心的说,“有就给他点,不会有事。”
周灿愣住,因为阎焱要了不止一次,还软磨硬泡的。
“真没事?”,周灿再次确认。
“没事!弄点好的,不伤身的。”
“行!”,对周灿来说,这都不是什么事。
陈阎想着往事不禁摇头一笑,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穿过拥挤的人往员工通道走去,周灿的办公室在最尽头。
周灿正和一帮兄弟在聊天,见陈阎推门进来,他忙掐灭手里的烟,又一把拉开窗,风猛的吹进来,窗帘一下子掀起半空中。
周灿退了一步说了句,“草,下雨了?”,远处还有沉闷的雷声。
双层的隔音玻璃窗,不打开真不知道夜里下着倾盆大雨。
陈阎不抽烟,周灿怕他不喜欢烟味,很少在他面前抽烟,这一点也叮咛过其他小兄弟,他又忙着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将空调的内循环开启。
其他几个小弟也忙站起来一个个的叫着,“四少。”去找烟灰缸。
“不用!”陈阎笑了笑,“你们玩着,周灿,你出来下。”
周灿出去后,陈阎问,“这个月业绩怎么样?”
周灿说,“淡了点,天冷了,但酒店生意好了,你也知道这天野战、车震都冷,想打一炮就算几分钟也得开房。”
他嬉皮笑脸的说着。
陈阎点头,“怎么?你现在只有几分钟了?”
周灿脸色大囧。
陈阎又说,“前段时间忙,你也腾不出空来,正好淡季,找个医院戒了吧,你叔也不放心。”
周灿点头。
“再不戒,你在床上得吃药吧,几分钟的战斗力怎么满足女人。”
“嗨,四少,我长着呢,和你比那肯定是差了点。”
陈阎听了不禁一乐,“我?你知道我?”
周灿嘿嘿一笑,“是啊,我听人说过你挺猛的。”
还不止一个女人说过。
陈阎极少找女人,周灿认识一个做这行的老鸨。
两个人在国外认识,都是留学生,她漂亮清纯,他英俊有钱,真真假假的恋爱过半年,结果她发现其实他是穷光蛋,而他发现,她几乎睡遍了那个城市的有钱留学生,她留靠这个身体挣学,周灿钱不多省吃俭用都给她了。
分手了也没有翻脸,他还自责养不起她,没想到回国了,她打拼几年又回归欢场,正经工作一年还不如一晚,她30岁了,聪明漂亮不想那么辛苦了,做着老鸨的工作,对外说是模特经纪人,手里一大把年轻的女孩为她挣钱。
周灿信她,每次都是通过她的找,她找的都是学生,模样比女明星漂亮,又干净乖巧,但陈阎碰过的很少。
有几个他碰过的女人,事后周灿这个前女友一定会问,毕竟有钱的客人她得让姑娘们侍候好了,了解他的喜好口味,才能赚他更多钱,那些女孩事后说的都很一致,总结一句话就是:这个客人出手大方,又器大活好。
这些话,周灿的前女友自然如实转告。
“小五后来找你要那个东西了吗?”
周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个,我给了,怎么,出什么事了?”
周灿有点草木皆兵了,他现在愈发珍惜这份工作,不想再惹出什么大乱子,前几个月因为四少的事,叔叔对他很失望,有叔叔在,阎铮算是放过了他。
如果出事的是阎焱,他必定会死,毕竟阎焱是阎铮的亲弟弟。
“没事,我随口一问。”
“啊!”,周灿松了口气,“他要的不多,一个月就那么一两次。”
陈阎不动声色的又说了句,“那以后再要的话,你少给点,告诉他这个东西用多了,影响大脑。”
“四少,我给的都是好的,但是你放心我知道怎么说,唉,再怎么说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难得见他一句正经话,陈阎说,“所以让你兄弟别弄这个了,弄不好出了人命,迟早你也会被连累。”
“是,是!我以前也是瞎,认识的人里没一个可靠可信的,现在我都和他们远了。”
周灿叹了口气,“四少,你一直信我,对我好,我,我真是对不住你,但是你不知道,我信你,比信我叔还信,因为你对我好。”
陈阎知道他说的什么。
他抬手接过周灿手里的烟,深深吸了一口,“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想讨好我不难,让你戒了,是以后我有些事让你做,你用心就是,在我不信你之前,我会一直信你,明白吗。”
“是!”,周灿听了眼圈都红了。
陈阎那半截烟还没抽完,就被阎焱心急火燎的找过来,“快点,四哥,你上,还有五分钟。”
“陈浩南呢?”
阎焱回答,“送她姐回家了。”
“小五,你是不是喜欢陈浩南他姐?”
阎焱一下子从脸红到脖子,“怎,怎么了?”
陈阎摸了摸他的脸蛋,“你俩不合适。”
这个傻小子,他知不知道帮好朋友弄的药,很有可能用在他喜欢的女孩身上。
瘾 31
“这个少用点,加多了有味道,会尝的出来,全英文的说明,看的懂吗?”
陈阎点头,伸手接了过来。
那医生将安全套扯下,脚踩着打开的垃圾桶随手扔进去,陈阎看见安全套上带着一点血迹。
“宫颈出血。”医生顺着他的眼神解释。
“要几天?才能好?”
她又脱掉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你要是想她好,就该知道粗暴性爱的后果,多久好,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将另一盒药放进袋子,“这个塞着用的,女人看了都懂,这一盒用完为止。”
陈阎低头握着她的小腿,将垂在一只脚踝上的内裤提起来给她穿上,她穿着睡裙,所以他动手还不算麻烦,整理好衣服,他半抱起她的上半身,又给她套外套。
她神志不清,四肢软着,他一点也不急躁,将她的头伏靠在自己肩上,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抱起来。
他的动作带着无比的轻柔和小心。
那医生看他这样,声音没刚才那么生硬,“女朋友?”
两个人的模样看起来像大学生,男生长得白净俊美,也挺般配。
陈阎还没开口,她就拉开抽屉,“先开两盒短期避孕药吧,吃完再来,没结婚先别怀孕了,不然更受罪。”
她和周灿是从小玩到大,她工作几年后考了执业证书,离开体制内的医院,开了个诊所。
她开诊所时周灿送来一个花篮,此后接待过很多这样女孩,她们说,“灿哥介绍来的。”
她打电话骂周灿,“你缺不缺德,留学几年回来开始拉皮条了?”
周灿专门跑过来和她约个饭,正式解释了下他的工作,他管理了两家酒吧一家本市星级最高的酒店,他上班的地方这样的女孩太多,她们不是他的员工,但得靠他的客人养活。
这些女孩有的年纪小还没成年,读书不多,又单纯轻信人,长得漂亮招惹坏男人,出了事又怕的六神无主。
他虽然风流浪荡,但心软无比,那些女孩和他熟了很信任他,难有人遇见些难事,他是纯好心,想着给她们介绍一个可靠的医生。
她叹了口气,此后常有这样的女孩来治伤、流产,她再也没过问周灿,她知道,这些女孩的第一选择是私立小诊所,如果去了黑诊所,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刚才这女孩一身的伤痕,人还昏迷不醒,她原不想处理这种事,她再信任他,也不敢拿自己诊所去冒险。
周灿再叁说了,“你别担心,你就当是我亲妹妹行吗?我保证无论如何连累不到你头上,。”
陈阎本不想带她去诊所,想起她膝盖的伤恶化到那种程度,她自己也不处理,想到她一定不愿意去医院。
他怕她疼,那天她流了很多血。
那天周坚送走她后,他的神志完全清醒过来,但身体很不舒服,恶心又头疼欲裂,又觉得浑身燥热,大汗淋漓,他知道发生了什么,打开房间的灯,仔细检查了床上,床上血迹并不多,但低头时发现自己大腿内侧染红了一片,他后怕的要命,想立刻去找她。
这个事他的司机最清楚,他和陈阎几乎形影不离,他按住陈阎,“阎总知道了,不让你离开这个门一步,你先忍一忍,等他消消气。”
陈阎当时已经疲力竭,他一夜不归,阎铮自然知道他的行踪。
阎铮最近对他的管教日益放松,暑假刚开始,不用上课了,如果只是夜不归宿,何至于到了阎铮要“消消气”的程度。
陈阎到今天才有耐心回忆起那天的事,隐隐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阎铮为什么会知道是齐思微?
他在这个酒店荒唐过不止一次,为什么这次阎铮知道的这么快,又这么急着处理,把支票都送到齐思微家里。
她睡的深沉时,他仔细的看过她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肤。
皮下淤血没有被吸,斑驳的印记随处可见,肚脐下的伤最重,还没有消肿,显然是他咬的,他记不清一些细节,但可以想象一个性欲高涨的男人丧失理性时会做什么。
他洗干净手,带上指套给她涂药,手指抚摸伤口边缘,快一周了也没消失,这处齿痕愈合后注定会留疤。
齐思微早已感觉不到身体外的疼,下身的撕裂伤疼了几天,她吃了许多止疼药,她厌恶这些疼痛,总是提醒她一些事,让她心里的怒火无法止熄,看到马宁她更内疚,每一次内疚加深对这具身体的厌恶。
齐思微刚挂断马宁的电话,下一秒电话又响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接起来就断了,来了一个新信息。
马宁发的,“小微,早点回家,我等你,你对我很重要,老公不能失去你。”
她一直忍着的眼泪唰的一下子掉下来。
犹豫了很久,她才回复了一个字,“嗯”。
她的睡衣被换掉了,身上的丝质睡裙,柔软垂滑的袖子宽松,膝盖上紧绷绷的被包扎的严实。
刚才打电话时她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她怕客厅有人,压低声问,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陈阎倚在门框处,顺着她的视线一把将卧室门拉开,“这是我的公寓,没人。”
“你能不能对人有点尊重?我是个动物吗?让你随便处置?”,她的眼圈再次红了,大声吼起来。
她握着电话的手指着他的方向,身体气的止不住的发抖。
“微微,医生简单处理了下,再不处理,你的膝盖会留疤。”他不想解释,却更不想看她哭。
她眼里了有一点惊愕,让陈阎意识到,她指的并不是膝盖。
刚才的愤怒过后她才感觉到了阴道深处明显的异物感。
“我怕你痛,给你塞了一粒药。”说着陈阎的脸红起来。
她睡着时候,他心情很不好,喝了不少酒,眼角红着有点轻醉,洗了澡后意识还算清醒。
“要不要吃点止疼药?”,他看着她的脸问的有点狼狈。
她拿着手机一把砸过去,他抢在她动手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头发还滴着水,上身穿了件白色工字背心。
“不用急,齐思微,”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等这里好了,你再来一次,我让你解恨。”
“我怎么没有砍死你?”
“是啊!”,他笑了笑,“下次找准点。”
他想让她多说几句话,就算是骂她,他听了也开心。
“我不想拿我的命换你的。”
他点头,“你这样想是对的,微微,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的命。”
“想打人也要有力气,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出去吃还是在这里?”他竟抬手像哄孩子一样摸了摸她脸颊的头发。
齐思微不想和他这样斗嘴,冷冷的盯了他几秒钟,“我想回家”。
他脸上的那片温和渐渐褪去,下颌角紧。
“你不是说要在外面散散心?一周的时间,这才第一天。” 他淡淡的问,
齐思微意识不到电话被监听,只当刚才她吼马宁时候他听到了。
“你这么听我的话,不如放我走,我不想和你共居一室,我会恶心。”
陈阎现在才知道,她的话比刀还锋利,每个字都能伤到他,让心里会疼,偏偏他还能做到脸色平静如常。
“微微,如果不是这件事,你永远也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因为我蠢,我不知道你这么龌龊。”
他懂她的意思,他那天说了早就爱她,现在发生的一切,倒也是印证了他对她存的那点不轨之心。
包括后来每次刻意的不期而遇。
他们在江边看烟花,他买了玫瑰花给她,在烟雨霏霏的秋夜,和她在灯下喝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她趴在桌上睡着,转头时脸蛋枕住了他的手掌,却还睡得沉稳。
他们不是情侣、可能朋友也不是,但是在外人眼里看到那一幕,会觉得比情人还亲密吧。
因为那时她信他,丝毫不戒备。
就连马宁,也没有预料。
马宁是个很有警惕心的人,之前和陈阎的短暂谋面,他的眼神,让马宁就有所警觉。
齐思微在医院工作,作为一线的员工,她每天面对的人太多,她是个漂亮女孩,见过的人都知道。
他无法遮住全世界男人的眼睛,只能尽可能的保护她。
他知道此后陈阎有和小微见过。
马宁没有刻意过问,虽然也醋意横生,但他相信齐思微。
他自认有些大男人主义,不想表现的太明显,显得自己没风度和一个小屁孩计较。
他知道齐思微被强迫了,他不想问过程,但他不想就此放过陈阎,他需要知道事情怎么发生的。
回忆并亲口说给自己的未婚夫,对齐思微来说很痛苦,她几乎得了失语症,此后两天里她再没说一句话,白天她也闭着眼睛一直睡。
她性格内向,谨小慎微,朋友也很少。
陈阎年纪虽小,却已深谙世事,还是个劣迹斑斑的瘾君子。
但他有本事让齐思信任他,深夜里一个电话就让她从值班的医院里跑过去。
瘾 32
齐思微穿过门诊大厅,看见两排长长的队伍,统一的蓝白相间的校服,大部分是男孩。
只有一个人一眼就能看见,他不在队伍里,给她一个背影,站在不远不近处打电话。
她走过去,看见他垂下的手指间夹着一张表格。
她伸手抽那张纸竟一时没有抽走,他转过头看见她,眼睛里瞬间有了笑意。
陈阎和她同时松开手,那纸一下子飘在地上。
齐思微弯腰去捡,是张体检单。
这时一个男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嘴里对陈阎说着,“抱歉。”
陈阎起电话,接过来转手就递给了他。
“学校体检吗?”齐思微问,她看着陈阎衣服的胸口绣着“英城国际学校”。
陈阎点头。
“怎么这个时候?”
齐思微所在的医院,每年都会在新生入学时去做集体体检,体检地点是学校。
“我下周有个网球比赛。”
陈阎的司机排在队伍的最后,这是个交窗口,很快他交了钱又折回。
接下来是体检,他回头看她一眼,还来不及说话,她就点头,“我等你!”
体检不到20分钟就结束了,他出来,大厅里看不见她的人,只有司机站在原地。
陈阎吩咐他,“小文,你先走,告诉我哥,我回家了。”
陈阎最近几天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公寓里,他不住校,也不想住家里,碍于外公在,他隔叁差五回一次家。
有司机接送,保姆按点去做饭,阎铮也没什么不放心。
小文是阎铮找的司机,一个老实可靠的小孩,相处两个多月他已摸透了陈阎的性格,他从善如流的把车钥匙递过去。
陈阎摆了摆手,“你开走。”
又等了会儿,齐思微才走下楼梯,她穿着深色牛仔裤和薄薄的白色开衫,长发扎起在头顶,松松挽成一个丸子,素净的一张脸,只薄涂了一层淡色口红,打扮的像个女学生。
陈阎远远扫了一眼,唇角翘了起来,喉结不自觉的紧了一紧。
牛仔裤是修身款,勾勒出优美身形,她虽然瘦,却纤巧有度,腰臀比例完美,腰身太纤细,显得臀线更饱满。
她提着一个袋子递过来,“给你。”
陈阎知道是什么,却问,“什么?”
“你的衣服啊!谢谢你!”
“我知道啊。”他坏笑了下,“齐医生这么小气,一句谢谢就打发了?”
齐思微很少见到他笑和这样调皮,也抿唇一笑,“那要怎么谢啊?”
“请我喝东西,我刚抽了很多血,需要补。”
西服款式的学生制服披在他肩上,他里面穿着白色衬衣,其中一只衣袖卷到手肘上。
体检的学生正叽叽喳喳的散去,其中两个女生和陈阎穿着同色系的制服短裙,她们走过来招呼,“陈阎,要不要一起走?”
陈阎淡淡看了眼,微微皱了下眉,他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是谁,见他摇头,那两个女孩站在原地大胆的看清楚齐思微的长相才离开。
齐思微并不察觉,她很自然的拉起他的胳膊看他手臂上内侧的注射孔。
等她放下,他才将衣袖一圈圈的放开,穿上了外套。
“对面有星巴克,请你喝果汁。”
星巴克里也在排长队,没有空位,陈阎无处可坐。
他并肩站在齐思微身旁,问她,“这么早下班?”
齐思微点头,“中午下班了,又加了叁个小时。”
“那天超市里,是你男朋友?”陈阎问,“马宁”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齐思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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