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硝烟散尽
齐思微今天穿了个中短款的婚纱,前面微露膝盖,后面的裙摆及地。
她跨坐在摩托艇后,加速前行时,雪白的裙摆扬起,和汹涌翻滚的海浪在镜头里像朵怒放的花。
海上拍摄难度大一点,全程两个摄影师跟拍,其中一人坐在摩托艇后跟,另一个摄影师在游艇上。
新人按照原本的计划沿着游艇转了几圈后停下来。
两个摄影师边看照片边交流,似乎对拍摄成果不是很满意。
突然其中一个留意到不远处一个静静停靠的游艇。
那艘游艇两条蓝色腰线,通体雪白,长约60英尺。
对比下来,他们租的这条36英尺的显得太娇小了。
这艘游艇在他们来之前就在这个位置停靠着,一动不动,这也不是泊船地。
近了观看,看不清楚船舱内有什么人,只看见驾驶舱有海钓架,但甲板上空无一人。
游艇上没有任何标志,这是别人的私家游艇,周末海上钓鱼消遣而已。
摄影师想着只是拍照而已,并不妨碍什么,于是指挥一对新人,靠近了取景。
周灿在船舱里睡了一觉翻身醒来,陈阎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摆弄着相机,他爬起来要出去,被陈阎制止。
隔着眩窗看外面,周灿发现有人正把这当成了婚纱照的道具了。
“羡慕你,没人催你结婚,结婚有什么意思?。” 周灿自言自语。
陈阎看也没看他,周灿已经习惯了他的惜字如金。
突然有人挥手示意。
“如果他们要上来,你同意就行。”
陈阎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
周灿从主舱上去,果然有个小年轻笑嘻嘻的叫了声,“哥们,我们能不能上甲板上拍几张照片。”
周灿用手指了指尾部,自动升降悬梯已经伸出。
他们四个人一个个的小心攀上来。
周灿叼着烟笑着说,“行啊,拍婚纱照?”
“哎呦,新娘是个大美人啊。”,周灿不改流氓习性,伸手想拉一把走在最后的齐思微,
齐思微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抓住护栏,她微笑着婉拒,说了声,“谢谢。”
她今天的妆容浓烈,眉眼鲜明、唇色鲜红,她原本就是大气的长相,高鼻梁、大眼睛,化了妆有种浓烈袭人的美艳。
饶是周灿阅人无数,也被她闪的愣了几秒钟。
齐思微看了下四周,她小声对摄影师说,“我们不要打扰主人太久了。”
她从手包里拿出一盒包装漂亮的巧克力送给周灿,“谢谢你!”
周灿接过来,说了声,“没事,请自便。”
马宁看他头发凌乱,衣服皱巴,还有酒气,但他分明是个长相英俊的家伙。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齐思微毫不掩饰,还流里流气对马宁说了句,“你是新郎?好福气啊!”
马宁和他握手,“谢谢你,这是你的?”
“嗯”,周灿点头,“你喜欢吗?”
马宁皱眉,这话没法接下去了。
周灿转身就又下去主舱里了。
时间不长,十几分钟后那些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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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 26
周坚和阎铮走后,周灿彻夜未眠,几次想给陈阎打电话,他都忍住了,他不知道陈阎现在哪里,是不是方便接电话。
他心里涌起深深的内疚,作为成年人,他的动机非常现实和功利,想讨好陈阎。
陈阎迟早会接手陈家的产业,将来对自己来说,陈阎会是比阎铮更好相处的老板。
只是这份没有底线的讨好,有点为人不齿,他留学时纯属混日子,学业完全荒废,恶习沾染了一堆,但不该主动拉他下水。
他觉得害了陈阎。
他迷迷糊糊的躺在沙发上睡着,又被电话铃声惊醒。
“周灿?”
“四少?”,周灿忙坐起来,电话那头陈阎的声音很轻,叫了声他的名字,突然沉默起来。
“下雨了呢?”,许久的空白后,陈阎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是啊”,周灿看了下窗外,“我这里是小雨,你呢?”
陈阎的声音和突然的嘈杂声一起传过来,“我这里是暴雨。”
“是啊,听着下的很大啊。”周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突然就冒出来一句,“四少,我对不住你,我真后悔了,我会找办法和阎总解释。”
“不用,我没怪你,以后,你也戒了吧。”
“是,我也戒,你放心,我一定戒掉。”
陈阎在电话那边笑了声,“听说戒掉后硬不起来,你的瘾挺深,你这个年纪,还是别太依赖这些。”
周灿被这话顶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灿,我想问你,那天是什么东西?”
周灿见他问的认真,没敢隐瞒,“烟有点大麻lsd,酒里的是pcp。”
那天早上被他叔打醒后,他也觉得身体不对劲。
他虽然放荡,却讨厌被人涮。
那人是朋友带来的一个新朋友,朋友的圈子都是瘾君子,一直比他玩的更疯,不是过生日,也没考虑约他们。
问清楚了什么东西后,周灿后怕无比。
这些朋友没法继续处下去了,他真不知道有人背着他在酒里下东西。
那东西后劲太大,他从没对女人有那么强烈的欲望,第一次想狠狠的侵犯一个人。
他听过pcp,让人失去痛感、偏执狂的只想强烈的侵犯别人,完全无法控制。
他半夜醒来感觉自己下半身几乎废掉。
“四少,那天你是不是……”。
周灿想起如意小区见过的那个女孩,以及陈阎流血的肩胛骨。
他不敢问下去,答案显而易见。
他只是偷眼看了几次,没看清全貌,每每想起,觉得那女孩不只是美,那种熟悉感,让他确信曾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
他正在乱想着,电话里的声音提示他这个电话早已被挂断。
马宁坐在影楼里等齐思微,她在楼上卸妆。
他本想买几套礼服拍婚纱照用,齐思微拒绝了。
她说,“我想简简单单的。”
他看出来了,别的女孩对婚纱照、戒指、婚礼的每样流程都事无巨细的关注,没一个像齐思微那样。
不知道她是懒,怕麻烦,还是对结婚完全没兴趣,拍照全程种她虽然配合热情却不浓。
摄影师正对着电脑上传照片,马宁翘着二郎腿远远的看着,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照片里的她美的惊人,对自己一向自信的马宁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有点自卑。
从镜子里看自己,自我感觉良好的人。
此时从第叁人的视角里看,镜头里两个人还是有差距的。
单人照里的她,静静的看着镜头,唇角的笑淡淡的,却让他像第一次见她一般心动无比。
他记得那天陪床,熬了一整夜,刚睡了片刻就被敲门声惊醒,她推门进来,语气冷淡,“打针。”
他火气很大,脸色很臭,“这么早?”
她根本不看他,也不理会他,径直给母亲打针。
结束后,她站在病床前问了母亲几个问题,又记录查房的数据,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转身离去。
他洗漱后去要去公司,在走廊尽头,看她扯开口罩和一个人说话,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神色平静。
那个笑深深击中他,让他不顾一切。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是我的。”
“我的单人照不用留这么多。”
马宁抬腿走过去,“这个、这个不用留。”
摄影师有点为难,男士的单人照片本来就拍的不够多。
旁边的另一个摄影师看出马宁的心思,他笑着说,“修完图你再看。”
另一台电脑开着,正是齐思微的脸。
“别动她的。”,马宁说,“就这样,她的全部不要修图,她的我全都要。”
化妆师是马宁在别处找的,全程跟着他们两个,她拎着工具箱忍不住笑着看齐思微。
马宁叹口气抬头,齐思微和她就站在两步开外。
不禁脸色一阵狼狈。
“齐小姐,一周后再来选照片吧,这几天客人多,排期靠后些。”
“不急。”她说。
和化妆师在影楼门口道别,马宁搂着齐思微的肩膀直到她上了车,他弯腰亲自给她扣安全扣,又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全程脸色都有些不悦。
“怎么了?”,齐思微问。
马宁还没发动车,他突然一把将副驾驶的她扯到怀里,安全带一下子勒住了她的腰。
“思微,你会不会嫌弃我?”,他的脸埋在她的肩窝,语气失落无比。
“你怎么了?”,她声音带着笑,为他突然的孩子气。
“回答我。”他执拗的不肯抬头。
她伸手摩挲着他的头发,鬓角的碎发粗硬扎着她的脖子,痒痒的想笑。
“没有。”
“你喜欢我什么?”,他又问。
刚才影楼的经理居然说想和他谈谈,这套价值几十万的婚纱定制项目不要钱了,只想要几张新娘的单人照片版权。
他当然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让齐思微的照片放大给影楼做商用?
想都不要想,他又缺钱。
“因为你对我好。”她平静的说。
这个问题他很少问,只有在某些时刻,突然觉得她太美好,而自己并没有想象的优秀。
他问过两次,每次都觉得狼狈和羞耻,以前觉得像乞求她的爱,她每次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他信她的话,正是因为相信,才更忐忑。
爱一个的原因不应该是“因为你对我好。”
她这样的女孩,有许多男人想对她好,只是她给了他机会而已。
她摸着他的下巴,却被他突然低下头去咬住了她的手指。
“谁都想对你好。”他小声说。
她笑了笑,“你对我好,我也爱你。”
他的表情僵住,抬头傻傻的看她,认识和交往一年多,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字。
他疑心听错。
她看着他,又重复了一次,“我爱你。”
他的泪从眼角涌出来,他吸了口气,觉得丢脸又开心,从没有一刻心跳如此剧烈,却又如此平静。
他一点也不觉得狼狈了,也不觉得这样问她就丢脸。
她爱他,她的感觉胜过他的一切,他不介意自己卑微、可耻,也不在乎颜面。
她的爱,胜过他这辈子拥有的所有一切。
他捏住她的下巴吻上,他吻的轻柔无比,缱绻无比,泪珠润湿了她的脸颊。
结束了他笑了下,因为海上紫外线强,又在强光下拍摄,她今天的妆化的最浓,卸了妆的她,眼睫线边缘都被化妆棉擦红了。
唇色依然嫣然,她此刻的笑比照片中的更美、更真实。
“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不然我不得好死。”他说着眼圈再度红起来。
她微微一笑,“回去吧。”
一天已经结束,已是华灯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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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 27
“四哥!”,阎焱敲了敲门,“医生来了!”
阎焱推开门,屋里没看到人,医生拎着冷藏箱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
阎焱示意医生进来,他自己进屋里找。
陈阎在浴室里刚刷完牙,他光着上身,正吃力的用右手解开下身的浴巾。
他伤在左肩,偏偏他还是个左撇子。
见阎焱进来,他停下手,笑了笑,“过来啊,傻子。”
阎焱就是一个老实孩子,半跪地上给陈阎穿上睡裤。
医生打开药箱,里面需要注射的几支药还冒着冷气。
阎焱看了眼医药箱上的名字,“长青医疗集团。”
回头说,“小五,你下楼给我倒杯热水。”
阎焱走出门,那医生正要取药,被陈阎的手按住,药箱啪的一声合上。
医生的手一抖,抬头看的眼神有些惊慌。
他很年轻,像是刚毕业的学生。
“是阎铮让你来的?”
“是,是我们外科主任医师!”
“你是什么职位?”
“我是普外科的赵世杰。”
陈阎笑着点头,“那你一定是个值得信赖的医生。”
医生有点羞涩,也笑了下,“算是吧。”
陈阎笑了笑,“你开始吧。”
那医生镇定下来,先给他打了针,又拆开纱布外的扎带察看伤口愈合情况。
“是叁天前缝合的?”
陈阎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医生按了按伤口外边沿,问“疼吗?”。
陈阎没回答。
“清创处理的不错,你这么年轻,应该愈合的很快,目前看也没有感染……”
陈阎打断他,“赵医生,重新给我包扎一下。”
阎焱端杯水进来,看见陈阎满头大汗的靠在床头,医生正将注射器和染血的纱布以及药瓶扔进垃圾箱。
“四哥?”阎焱有点慌,陈阎的脸色实在太差,
赵医生起药箱说,“你是家属,正要给你说,他这伤口有脓性分泌物,边缘也”
阎焱根本一个字没听见,只扑到床边问,“哥,你怎么了?”
陈阎不回答他,他又回头抓住医生的手,几乎吼出声,“我哥怎么了?”
“他的伤口出现严重的感染,必须要立刻住院。”
阎铮接到阎焱电话时,正在几千里外的工地上,他们要在这个省会城市新建一家温泉酒店。
这个城市的勘探局在半年前就发现几处温泉,阎铮的信息很敏锐,地是几个月前竞标的,开发项目书通过审核后,上个月开始立项。
阎铮拿这块地速度很快,资金不够为了加快银行贷款的审批速度,他将陈家的酒店做了抵押。
昨天开始破土动工,当地市委一行人昨天一起吃饭到半夜,他睡了2个小时就来到工地。
此刻旭日东升,照耀一片荒芜的土地,他却不觉疲倦,只觉踌躇满志。
电话里阎焱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
阎铮听着他结结巴巴说不成句,一个劲的叫四哥、四哥,听得阎铮不禁眼皮一跳。
“慢点说!”阎铮的低喝稳住了阎焱的情绪
“四哥要住院,他发烧了,医生说感染了。”
“把电话给医生。”
结果点狐狸医生同样很紧张,结结巴巴的描述了当前的情况。
阎铮看他没完没了说不出重点,但他已经弄清了大概,“那就住院,麻烦你了,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是,是!”
末了,阎铮又问了句,“医生,有没有危险?他那天没有打破伤风针。”
医生脱口而出,“很危险,不,不,住院就没事。”
陈阎从医生手里拿过电话说,“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阎铮听出他声音无力,“你好好养伤,我一周后才能回去,听话。”
“我听话,哥,有小五陪着我,别担心。”
马宁不得不去公司一趟,早上他出发前进屋看了看,齐思微还在熟睡。
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角,她轻轻一颤就张开眼。
“睡吧”,马宁轻声说,“我中午回来,带吃的,你不要起床。”
齐思微点头。
“小猪”,马宁捏了捏她的耳垂,突然不想走了,抬手看了看时间,叹口气还是出了门。
其实齐思微直到天亮才睡着,她现在很怕黑,再也没办法在黑暗里睡觉。
太阳升起了,从窗帘里透出来一点天光,她才能闭上眼。
她又梦到陈阎了,梦里他叫她的名字,“微微,微微。”
他的声音轻柔,却如撒旦之音。
她在懵懂中突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她和他在那个郊外的院子里,只相处了20多天,如果就此分开再也不见,还称不上熟悉。
其实,这大半年里,她和陈阎见过不止一次。
如果从最初分开算起,第一次见面是那天。
她临时和人换班,做夜值,早上5点下班,天色暗的像深夜,下着瓢泼大雨。
她站在住院部门口,突然看见眼前停着的一排车里,有辆车亮着灯。
有人撑伞下来,上台阶和她错身时停下伞。
她正看着大雨发呆,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齐思微?”
她扭过头看,“陈阎?”她愣了几秒,第一眼几乎认不出他。
他听了抿唇一笑,脸颊狭长的酒窝浮现。
他穿件黑色的滑雪服,拉链一直到顶遮住半个下巴,一头短短的黑色碎发。
之前那段日子,他几乎都穿着睡衣,那时他身体很差,看起来单薄瘦弱。
灯火通明下,看清他的脸,状态还不错,整个人挺拔神,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身材高大,也很帅气。
“你在这里上班?”,他问。“这是上班还是下班?”
“下班。”
“你等我。”
说着他将手里的长柄雨伞和车钥匙都塞到她手里,头也不回的迈步进了大厅。
十分钟左右他就出来。
他接过伞张开,她立刻蜷缩着双臂抱住了自己。
她昨天中午来医院,只穿着单薄的长风衣,下身只有一条丝袜。
突然降温,刚出办公室时还不觉得,刚被冷风吹了几分钟,冻的浑身发抖。
他唰的一声单手拉开了外套的拉链,一把扯下来,给她披在身上。
“不,不!”
“穿上!”他站着不动看着她,“你冻的脸都青了,想感冒吗?”
她也没有再犹豫,穿上了那件带着他体温的外套。
“我送你,上车。”
“你顺路吗?”她问,几步的台阶下面,已经积了一汪水,在灯光下明晃晃的,雨滴落下溅起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你想在这里等到天亮,等出租车?”他反问。
他知道她今天夜班,自然也知道马宁今天没法接她。
她坐进车里,陈阎的车刚才并没有熄火,车里的暖风让整个空间热烘烘的。
暴雨倾盆,雨刷摆动的间隔里,雨水顷刻间就将前窗覆盖的一片滂沱。
车行的非常缓慢安稳。
陈阎在导航上手动输入了目的地。
“有点距离,你睡一会。”他说着伸手将她后脑勺的帽子拉下来遮住她的眼睛。
她点点头,被脚下的暖风吹拂着小腿,有点犯困,她已经超过12个小时没有闭眼了。
在路口等红灯,他弯腰将她身上外套的衣角向她身上拢了拢,又把她的椅背调整了下。
这些细微的几乎无声的动作,她没有察觉到,很快睡过去。
坐地铁需要40分钟,凌晨的路上自驾车会比地铁更快,他开了一个半小时。
直到她的小区门口缓缓停下。
雨停了,副驾驶位前的遮阳板也挡不出亮起的天色。
她醒来,才看见熟悉的大门,又转过头懵懂的看他。
他笑了,“刚停车你就醒了,回家睡吧。”
她看了眼见小区门外的早点铺热气腾腾,回头看着他问,“你饿吗?陈阎?”
“你吃什么?我去买。”他说。
她正想下车,又犹豫了下,“一起去吧。”
她站在高高的蒸笼前,给老板说,“来这个,两杯豆浆不加糖。”
她穿着他的外套,抬手时,袖子长的几乎露不出手指。
大雨初歇,不到10c度的气温里,街上行色匆匆赶路的人都穿着厚厚的外套,蜷缩着脖子。
陈阎穿着短袖,双手插在裤袋站在她身后,笑着看她,很想抚平她那一缕跑出衣领的碎发。
买了两杯豆浆和一笼小笼包子,又回到车上。
“好吃吗?”,她捧着纸袋咬了一口问。
他点头。
她放下纸袋,将豆浆插上吸管递过去,“喝这个,很好喝。”
他捧着豆浆喝着,她应该饿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沉默的进食。
齐思微吃东西像个小鼹鼠,总是把嘴巴塞满了才慢慢开始咀嚼,她吃的专注,那种用心吃东西的专注里又带着可爱。
之前他们一起吃东西时,他就经常观察她,偏偏她看起来聪明的女孩,有时候有点呆萌气。她吃东西一向心无旁骛,似乎察觉不出他的眼神。
或许那时候就是那样平凡的点滴,让他更确信自己太想要这个女孩了,是那种想把她抓在手里,晨昏共度,永不分开的执念。
“你经常上夜班?”
她停下来,转过头,嘴巴鼓鼓的看着他,“七八”
“七八天一个月?”,陈阎抢着替她回答。
她点头。
真难为她,嘴巴里这么多食物还能说话,陈阎忍着笑看她。
她吃完东西才喝豆浆。
“夜班下班了,是不是可以休息两天?”
“不,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是全天,后天下午又开始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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