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河

    不知什么缘故，21世纪开始后，我周围的朋友门和客户们都热衷于这项活动，普及率奇高，以致于星城获得了北有北京首都，南有星城“脚都”的称号。

    这个可能跟风水有关，南北朝《南岳记》载：“南岳周围八百里，回雁为首，岳麓为足。”古人早就说了作为星城龙脉的岳麓山，原来就是只大脚。

    真要说足浴的由来，在湘楚大地上确是很有历史的。清代名臣曾国藩更是视“读书”、“早起”和“足浴保健”为其人生的三大得意之举。据考证曾国藩当年战场上患脚疾，痛苦万分，连走路都困难。他仰天长叹：“天要亡我，其奈何哉。”后一郎中采用艾叶，苦茶等中药熬制成汤为他洗脚按摩，并辅以针灸，终于痊愈。曾很感激，奏请朝廷封了郎中一个四品“左营护脚使”，还题字留赠：“医吾足患，天造神术”。

    王健打了几个电话给我，说是和一个朋友在一起，一定要拖着我做陪，一起去汉子足浴体验“神术”。

    根据我的经验这个朋友当然不会是美女，如果是个女性朋友，这时候他一般会小心翼翼的避开我们很远。

    我一开始并没什么兴趣。我说算了吧，我懒跑得，最近我一天洗3个脚，脚都泡脱皮了。

    王健不依不饶，一个劲的做我的动员工作，“你一定要来，这是我工作这么久以来最重要的一个客户，我最有可能在这个单上获得突破，所以你必须过来帮兄弟我一起策下子，做做工作。再说了，他们总部也有投全国卫视的计划，认识一下，对你没坏处……”

    没法子，我只好如约来到汉子足浴618包厢，见面后我发现今天要陪的客户至少是个帅哥，看上去比较顺眼。

    大名鼎鼎的五两液酒业集团最近可能是眼红统一、娃哈哈一类的企业饮料卖得火，他们自己也开发了一款叫做雅滋味的碳酸型饮料，喝起来口感有点象芬达。

    这也难怪，卖水当然比卖酒成本更低，市场更大。这个账很好算，即便你卖的是不那么地道的低价酒，也得勾兑酒精吧。眼前的这位帅哥是就是这个新饮料项目的负责人，专程来我省处理广告宣传和招商事宜。

    王健同志最近比原来忙多了，一打电话就是在陪客户吃饭，陪客户唱歌，陪客户搞活动，他口口声声的客户估计也就是这个帅哥了。

    王健给我俩介绍：“这位是我的家门，雅滋味的王总；这个是我广电的同事，吕途，负责卫视广告。”我们相互客气的点了下头，握了个手。

    汉子足浴除了名字有点土气外，店内的装修倒是十分卖力的做洋气得搞，罗马柱，高穹顶，大吊灯，华丽的壁纸和地毯，一派欧式风格。

    王健最近是这里的常客，大堂经理很客气的把我们带进包厢，“各位有没有熟悉的技师”

    “喊68号来咯。”王健说。我和那个王总都无所谓，要经理随意安排两个手法好点的过来。

    经理通过对讲机联络了一下，回头对王健说：“不好意思，68号已经上点了，估计还有20分钟。”

    “那我等她一下咯，你跟她讲我来了，在这等她，要她快点。”王健还蛮专一的。

    虽说是叫汉子足浴但为我们洗脚的都是正宗的小妹子，如果是真是个大汉子给我洗脚我估计我受不了，就象我个人受不了搞基一样。想象一个男人温柔的脱下我的袜子，轻柔的抚摩我的7寸金莲，马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一个汗毛比我腿毛还长的手来摸我的脚，难保我不会条件反射式的一脚把他踢出很远。

    洗脚的时候，那位王总的手机不时有电话和短信进来，业务很忙，听上去是很多媒体和广告公司人打来的。

    王健和他的家门在不时的聊几句业务，我只是偶尔附和一声，没太高的兴致。因为听他说他们首轮全国上央视一套，另外在各省辅助几个地面频道，半年后再考虑和卫视平台。

    刚做广告的时候听着上央视一套那是很牛逼的财神爷，实际上根据经验，很多新品半年内没把市场做起来就消失了；特别是做央视的这样的平台，犹如每天在烧钱，销售没跟上的话，死得更快。这年头已经不是秦池当标王那会了，并不是只要在央视做广告就能火，谁广告多就能赢的时代了。

    一年半载后这个品牌还在不在都是个未知数，他凭什么口气这么大，能保证半年后会能够和我合作呢，除非他小名叫神州行；因为葛影帝说他行他就行，但他不是，所以我觉得没什么戏。




第49章 金腰带
    眼前的的这个16号小妹，虽然装扮没有姗姗而来的68号那么时髦，但也少了一点脂粉气；少了68号那黑亮的睫毛膏，眸子里却多了一湾清澈。

    但是有一件事是一样的，就是都有一件黑色薄纱的裹胸，这是她们制服的一部分。68号的尺码似乎小了点，胸部感觉被绑架了，让人想起了中世纪欧洲妇女们流行的塑腰挤胸的着装，就是那种要一个人帮忙在后面使劲扯紧一根根绳子的那种。而16号的裹胸下面似乎藏了两只活泼的小兔子，她低头弯腰，那天然的白展现在我的眼前，脑海中的画面出现了张艺谋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里的宫女的装束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正好响了，一看是钱程打来的，他知道我们在这也要过来。

    钱程不是空手来的，他送了我们，包括王总，一人一根哈磁系列的皮带。名字很响亮，叫哈慈金腰带，说是皮带头子里有特殊物质，跟哈磁五行针一样对身体起保健作用，市场价588元。

    这是他和唐璜最近联手跑的一笔单，是抵货的广告，即广告主不直接出现金，而是以等价货物支付广告费。他俩成功后的提成回报是一人十根皮带和哈慈能量杯等一些其他系列产品，单虽然不大，但一笔成功的业务还是满令人开心的。

    临走的时候王总对健哥说：“我们认识这段时间，我已经把你当朋友当兄弟了，我愿意和你来签这个单，但是你的价格不能太离谱。我只能保证在差不多的条件下优先你。我也和你说明了，你们部门有3个人都在联系我，刚才就有一个打电话过来要约我吃晚饭，我拒绝了。这个单如果你能按刊例价的5折签我马上和你签。”看上去，他说得挺真诚，也实在。

    王健说：“好，我先汇报一下，明天和您联系。”

    客户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应该说王健在这个单上是花了心思也下足了功夫的，光招待费都不斐。王健自己心里也是充满着希望的，他想毕竟前些日子不是才帮老张头了过难吗，总该还几分人情吧。

    当天晚上王健就打电话给张总，希望能早点把这好事定下来，结果张总说在外面有事，电话里也讲不清楚，要他第二天上班到办公室再说。

    笠日，王健一早就到了办公室，等到9点多才看见张总进入他自己的办公间，健随即跟了进去，一口气将客户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老张头依旧是那张面色腊黄不苟言笑的老脸，仿佛蜡像一般，一笑就会裂掉。

    他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对王健说：“小王不错嘛，谈业务的积极性提高了，能力也增强了。这个单的情况我也听其他同事讲过，这个业务合同额不小，公司比较重视，不要我们内部自己把价格体系乱了，就不好跟客户谈判了。我们一向对外都是报7折，部门会议上也是这么讲的，你是知道的。”

    “但是张总，是客户跟我讲的我们这边有人报5折，而且这个单投放量比较大，又可以签年单，应该可以考虑更优惠的折扣啊。”王健急忙补充到。

    “不可能，客户那是套你的话，还冒人到我这里报这个价格。”

    “张总，你看我也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业务上还没什么进展，这个单我跟了很久了，做了很多工作，现在客户说了只要这个价格定了，他今天就可以签合同......”王健继续争取着。

    老张头看了王健一眼，“这样把，他如果今天就签，先付一个月订金，订金在最后一个月冲抵，我可以考虑给他6折优惠。”

    “6折还是跟客户的要求有不小的距离啊，您也知道这个单对我很重要，我这几个月是一直在投入未见产出啊。现在是万事具备，就等您一句话，您也支持我一把啊。”王健是豁出去了，以前他从没跟老张这么讨价还价过。

    “我当然会帮你，帮你就是帮部门创收，但是也要符合政策，要不然对其他业务人员，和已经签约的客户的不公平。不要再说了，你跟客户谈一年一次性付款，我同意他5折。”老张头大义凛然的甩出了这句话，就埋头处理桌上的文件去了。

    王健知道要客户一次性付款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力争到：“那如果外面有报得比我还低的呢”

    老张头也不抬的说：“你这个伢子就是罗嗦，外面骗子多，人家爱报多少就多少，还有人报2折、1折啊，你不随他们怎么乱说，关键是要看做不做得了。我跟你讲，低于我讲的这个条件，任何人其他人都做不了。”

    王健还想说什么，坐了几秒钟，见对方没有再和他交流的意思也就只好怏怏的起身“那张总我先走了，有事再和您汇报。”在他出去之前，老张头始终没有再抬眼起来看他，好象从喉咙里滚出了“恩”的一声，又好象没有发出来。

    王健很不爽，觉得老张头还是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心里在骂“不得了哒，鳖像样子”，又想起当初张总求他帮忙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和态度更是觉得这个人可恶。

    忽然想起，自己早上来得那么早，并没看见秘书来给张总泡茶，也就是说老张头喝的是昨天的隔夜茶，也许张总自己也没在意，王健心头上掠过一丝隐隐的快意。

    他打电话给雅滋味的王总说明情况，王总当然不满意，只是说那先这样吧，我们两个都回去再争取下，保持联系。



第50章 单位体检
    春天来了，总想要出去走走，去看山看水。“出去郊游去吧”，在群里留言，响应者众，相约明日午后。

    明日是单位安排的体检日，单位组织大家到华雅医院进行一年一度的例行体检。我们可以借口人多排队难，上午体检项目未完成下午继续为由头翘班。其实我们几个做业务的倒无所谓，主要是林姿和师念她们做行政工作的图个方便。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坐单位班车一起去来到著名的华雅医院，两栋高达30几层的新修的门诊大楼和住院大楼屹立在我们面前，和周围保留下来的红砖机构的传统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华雅医院的前生是一个美国人出资的教会医院，至今已近百年历史，在坊间一直有“北协和南华雅”的说法。总的说来在口碑还是不错的，几个省份的人们纷纷到此来求医问诊，一年四季，热闹非凡。

    才早上7点多钟，医院里的人就已经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站在20层楼高的体检中心的大幅落地玻璃窗前往下看去，蚂蚁似的人潮呈扇型往大门里涌，似朝圣一般。如同赶着到教堂或庙堂里去礼拜去祈福，人们也是满心的虔诚来到这里为自己和家人朋友祈求平安、健康和幸福。

    只是这座大楼本身好象并非什么风水宝地，他的落成典礼结束没多久，那个为它剪彩的人暨华雅医院的书记兼院长就被检查院的人带走了，后来几个副院长，几个处室的负责人，还有基建科采购科的一起10多人纷纷锒铛监狱，轰动一时。此次主要针对卫生系统内刮起的廉正风暴还涉及到了其他数家医院，一时间满城风雨。

    有一些人外面穿着白衣服，里面却是黑的。人们惊奇的发现boss们倒在了耗资数亿的基建项目上；次点的小头目倒在动辄几百上千万的医疗设备采购项目上；外科的小喽罗们则是昧着良心在医用耗材上混水摸鱼；再不济的内科大夫们也能通过“大力推广”特定关系的高价药的使用来获得丰厚的回报。他们似乎都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就是冯导电影里那句经典的台词：“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这分明就象一个不知疲倦的吸食着生命和金钱黑洞。一栋栋昂贵的外表气派的大楼并不能给人们所恰恰需要的安全感，人们到这里来是来求助的，却往往觉得很无助。

    这样的医院和某些寺庙是有共同点的，里面供的都是财神，施主们到这来其实都是来烧钱的，至于结果，同样只有天知道。穿白衣的并不一定是观音菩萨，或是天使，总有一些是夹在白米粒中的老鼠屎。

    话虽这样说，但体检的费用是公司出的，我要不来也不会发给我现金，很可能成了领导车屁股后面的一条烟。更重要的是我期望着能碰到对我微笑的迷人护士姐姐，坦白说我对医院唯一的向往是建立在日本片中的制服诱惑上的。

    拿在手上的体检表上有十几个项目，估计这个体检的规格还算高的，其中血检有三个小项目：血常规，血脂两项，肾功四项。还有四个英文简写：afp（甲胎蛋白）、cea（癌胚抗原）、ast（谷草转氨酶）、alt（谷丙转氨酶）。四周看看，到处都是人，一时间不知从哪做起。正想着，迎面过来一个明眸皓齿的护士，我决定跟着她绰约的背影，看她是哪个科室的，我就先从哪里开始检查。

    我跟她的脚步走到了内科，心头一震，这岂不是有机会零距离接触我前面还有几个人在排队，这时钱程过来了，要插在我前面。等了一会，好不容易轮到我俩进去了，满心欢喜，谁知到那个刚进去的漂亮护士又出去了，敢情她是近来取东西的啊屋子里就只留下了我和钱程，还有一个40多岁的阿姨。

    中年阿姨边低头填表边命令他：把衣服撩起来。阿姨伸出在他腹部摸了一圈又压了几下，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钱程，看得他脸都红了，心里暗自思忖：莫非我有啥毛病，平时也没觉得啊

    阿姨嘴里缓缓的吐出一句话：你要减肥了啊！话说钱程这兄弟确实比较胖，172的个子，180斤的体重。

    接下来，阿姨开始填表，闲着无事，我低头在旁边看医生怎么填些，只见那位阿姨在“腹部脏器”那一栏龙飞凤舞得填着：未触及！感情摸了半天就光摸到一层“板油”了……

    我在想要是摸我肚子的是刚才那位年轻护士温暖的手该多舒服，就听见阿姨对我大声说：“轮到你了，上去躺好，把皮带送开。”

    紧接着她的手开始在我的肚子上练太级推手，时不时的用力压一下，“这里痛不，痛就告诉我。”

    “痛，哎哟，有点感觉……”我说。

    “是这里还是这里”她的手换了几个施力点，想找出准确位置。

    “是这里痛……这里也痛，感觉到处都有点痛啊。”我回答。

    “什么感觉，象什么样的痛比如讲是刺痛还是钝痛”阿姨很认真的问我。

    “好象是要上厕所的那种肚子痛……”我也很认真的回答。

    她看了我一眼，又摸了几下“……你这冒问题类，估计是真的要上厕所答呗”

    出来在在称体重的地方看到王健与唐璜，他们莫名其妙的在较劲，他俩都说自己重一点。

    健称出146斤，璜随后往称上一站，148斤。王健嘴上不服，表示质疑：“璜鳖，你汗毛太多哒，你各只能算毛重咯，不算数，你把毛剃噶再来称才叫净重。”

    我觉得他们实在是有点无聊：“呵呵，你们两个再重个30斤在相扑界也混不出名堂了，都什么年月了，在这里比胖怎么不去比比智商呢”

    “来，看看你们做了些什么项目了啊”我扯过王健的体检表瞧了几眼，看到在身高那一栏填的1米75，其实以前我们大家比过身高，他最多1米72。我笑着说：“健哥，你是个人才，几十岁的人哒，到现在还在长啊”

    “什么咯，我一直是这么高啊，我初一就1米7哒，在班里算高的。后面一直长得慢，到大学里面打篮球锻炼得多又长了几厘米。”王健连忙说。

    我估计这小子体检的时候肯定乘人多医生不注意踮脚了，为的是师念在前几天说了句她找男友的标准是不能低于1米75，因为她自己有1米68，起码这个身高的男士才好和她穿起高根鞋后般配。

    我对王健说：“你去测了肺活量冒肯定很大。”

    “还冒啊，你怎么晓得我肺活量一直比较大咯”

    “你能把牛b吹的这么大，肯定小不了。”唐璜在边上和我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