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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岳与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并茂
我说我知道了,你肯定先看见一个年轻美女,然后再仔细一看发现这个美女就是我。因为我就是这么看见老岳的,先瞄到一个特别显眼的帅哥,是叁十多岁我最喜欢的那款,然后看脸发现是老岳,那份惊喜别提了,一般在街上遇到的帅哥看两眼也就没了,但这个帅哥我待会就要睡一睡!
单是我点的因为岳嵩文没来过,这家不算老字号,装修也比较现代化所以没那么多老本地人跟我们抢位,总体氛围不错,谢谢李博文的推荐,让我跟老岳边吃边聊说了好多话,也吃了好多,不过老岳有说不许我再吃了,还说让我以后也要注意,吃东西要知道饥饱,要会养胃。我说好好好。放了筷子无事可做开始欣赏岳嵩文,刚才喝粥的时候他把外套脱掉挂在椅背上,折了衬衫袖口握勺子,手腕到手指尖都俊美无双,刚才那种自豪感又油然而生。我说老岳你穿的冷不冷啊?岳嵩文反倒问我冷不冷,我今天其实穿得也挺骚包,卫衣配破洞短裤,光腿穿马丁靴,力现青春潮流活力,我羞涩地笑笑说不冷,岳嵩文也笑了。我觉得他是真不怕冷,我是靠忍,吃完出来,一阵小风就让我连打了四个喷嚏。
这时候岳嵩文扶着我的胳膊,把我朝他那里搂了一下,我立刻被这种浓重甜蜜击倒,我也作势拽着他的衣襟,猛往他怀里蹭,心里十分暖洋洋,直到我在橱窗上看到我俩的倒影,我像个胖鹌鹑一样往他这个瘦高个身上猛钻,打洞似的撅着屁.股,那姿态别提多丑恶,我立刻收敛了一些。只是抱着岳嵩文的腰,又瞟橱窗,是一只抱树的树懒,看过真实图片的人都知道树懒是一种并不怎么可爱的诡异物种,相貌又丑又老,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于是我把岳嵩文放开了,单让他搭着我。好在车也来了。
岳嵩文还让我回家的,我忙跟师傅说去龙泽园。





老岳与我 两种公平
我飞快地扫视了一楼客厅,仍旧空旷无比但皮面沙发上铺着的软绒垫跟放了五本以上新书的矮书架让我还算满意,餐厅桌上有一盘糕点一盘水果还有盘喜气洋洋的新年糖,我说你这还来客人啊,岳嵩文说老同学来过。我说男的女的,岳嵩文开始笑,我装生气,岳嵩文坐下来给我剥了个橙子,还只准我吃两瓣。
吃完橙子我开始打饭后盹,撑着眼皮趴桌上玩手机,门铃响了岳嵩文叫我去开门,我以为是他的客人,打开门是个送快递的,从面包车里拿出来挺大一捧花,拿透明纸包着,我抱着它进门,岳嵩文把花稍剪了一下,分开放进一高一矮两只陶瓶,让我把矮的那只放客厅。
我把花瓶摆茶几正中间,坐在地毯上看花,花都是普通花,但配得挺好挺漂亮的,还让岳嵩文捡得错落有致高雅无比,跟我爸过年时往客厅搬的大红大绿完全不一样,老岳好像特别喜欢家里放点植物,这些不声不响的东西默默地很讨他欢心,不过植物的确让人感觉很平和,有陪伴感。我凑近闻花的味道,岳嵩文走到我身后,转过我的脸吻我。
他手掌上就有我刚刚闻到的花的香气,还有草茎折断的味道。我们一直缠绵地接吻然后到楼上的床上做爱,我一直盯着他的手指和嘴唇,他像拨弄花枝一样柔和并且诉述花香一样的爱语,他一直叫我霜霜。在他手里我的身体像花一样打开心里也有花朵开出来。岳嵩文低垂眼皮也像对花一样观赏我然后剪刈我。
做完后我就不想爬出被子了,龙泽园只靠空调制热,在潮冷的冬天空调吹出来那点风不过是往冰湖投火柴,从被子里伸出根手指都打哆嗦,岳嵩文下床套了件圆领线衫,他真行,我敢说如果我俩同时去体检他的各项指数一定比我这个亚健康青年好不知道多少倍。他见我在被窝里的鹌鹑样,问我:“冷?”我说嗯,在被子里扭动找他刚刚留下体温的地方,岳嵩文去阳台上,搬进来个纸箱子,我从被子缝里问他是什么,问完也看见了箱子上印的字。岳嵩文穿着宽松线衫开始拆箱子,他用裁纸刀划胶带的时候手筋凸出来,刚爽完我就又硬了,暗自夹住被子枕高一点看他。我说:“这你什么时候买的?”他说怕我冷让人拿过来的,就我问他冷不冷那天。我说你这几天怎么没用,他说他没觉得冷。这种都是为了我,因为我的话术的确让人听了舒服,取暖器插上电后也慢慢地有热气蒸过来,我裹着被子虫子一样咕扭咕扭靠近,岳嵩文一会就暖和了。我说现在就不冷了,真不错,好东西。我一直夸这个铁家伙说不错不错真不错,还夸它主人说老岳你太有心了。岳嵩文坐在床边,手在我被子上拍了拍,被子底下正好是是我撅得圆圆的屁股。我说老岳再麻烦你件事情吧。岳嵩文说什么,我说我手机在楼下,还有你充电器给我用用。岳嵩文下楼给我拿手机了,取暖器越来越热乎乎,我夹着被子压着手背,一根汗毛也不想动。
岳嵩文给我手机充上电放床头柜上,我说谢谢,岳嵩文说还吃中午饭吗?我说你饿吗,不饿就别做了,接着犹豫地看了他一会,想发出一起睡午觉的邀请但又觉得现在这张床还是独自享用比较美好,犹豫间岳嵩文说让我休息吧,我说你干什么去?他说他在二楼的书房。
岳嵩文给我带上了卧室门,我懒懒地滑手机,我爸在十点多的时候就给我发信息说你去哪了还不回来?我当然没有理他,现在的情势让我做了我早就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尽情无视他不客气的颐指气使。十二点的时候我妈也联系我,说我爸把电话打到她那里问我是不是跟她在一起。我说我在外面玩呢,我妈说你晚上也不回去?我说看情况吧,她让我去她那里,我说不用,我有地方住。
眯了一会儿再醒来,还不到两点,我发微信给岳嵩文:“在吗?”岳嵩文回我一个问号,他这是跟我学的,我说我好渴哦,想喝水。发的语音,非常嗲嗲,发出去后自己又听一遍,尚可。正播第二遍岳嵩文进来了,拿他的杯子给我,我就着他的手一直喝到底。岳嵩文问还喝吗,我说不喝了,老鼠一样扭着屁股钻回被窝,伸出手来对老岳挥了挥:“我再躺一躺。”
岳嵩文坐我的床边,提着我的衣领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他说:“四点了。”我说四点怎么了,他问不回家了?我说你又来了。岳嵩文说你跟家里吵架?我说你不懂。反正我是越来越叛逆了。
岳嵩文仍是让我起来,我不情不愿地套了四五层衣服在身上,都是他的,岳嵩文在家也搞家居时尚,没一件那种胖滚滚的土味实用暖衣,让我一下套了两件羊毛外套在毛毛浴袍里,跟他到楼下我再次瘫倒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岳嵩文打量着我,我有点怕他这种打量,像他盯着冰箱里的食材思考晚上怎么吃的那种眼神,还好岳嵩文也比较通情达理没在这种大冷天里炮制我。岳嵩文问:“家里有什么事吗?”他问话的时候是春风拂面,一副要给我情绪价值的样子,我也不负他希望地随便说了两句。倾诉这个东西,就算有个人专门来杀你,临死前这个杀你的人愿意停下来听你讲两句,你也会感激他的。况且这是老岳看家本领,他特别善于倾听,让人忍不住越说越多。说完我已经躺在了岳嵩文腿上抱着他的腰,岳嵩文像个柔情似水的知心美女,轻轻按揉我的肩膀。从一开始他就愿意听我讲话,却很少提他自己的事,好像他没有这种让人倾听他的需求,一般中年男的找个年轻女孩逮着机会就能滔滔不绝上课,而我跟他越熟他的话越少了。
岳嵩文说小程,我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我说你说,他讲话的时候擅用他忧郁的眼睛,很难不联想到也有个狗屁老爹。他说得没什么难听的,我早从我妈那听过好多遍了,争夺早就开始了,我一直在跟这些同父异母的手足瓜分家庭资源,我们分享同一个爸爸自然也分享他的钱,即使他们不进家门但我爸也要负担他们的成长,即使尽是一些歪瓜裂枣烂泥不上墙,我爸仍要管着他们,跟他们母亲那边的家庭。我妈前段时间问我奶奶说的给我买房子的事还再提过没有,的确没再提过,她还说,我爸弄出来的这个孩子不是一岁两岁,都说话会走路了,这之间奶奶能是毫不知情?她说的都对,就算她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但她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想的不是别的,因为那些东西我想了也没用,我只是一边看着我妈一边思索:原来她对我也有占有欲,原来她对我跟我奶奶与父亲的关系也存有一丝嫉妒,原来我也在乎她在不在乎。
我就是会在别人跟我说另一件事时想些别的,比如岳嵩文现在在跟我讲话,我想的却是:他是希望我跟所有关系亲密的人决裂的,最好只能依靠他一个,就算他没打算长久的安置我,在一段短暂关系里他也想要把占有做到最大化。处于这种目的他就是会时常挑拨我身边一切关系让我我觉得在这世上我什么也不是,然后他再适时地给我一些弹性选择弹性地给我一些选择让我别无选择。这是他会做的做过的。他这样图什么,他得到的好处能比对我花的精力多?我越这样想越着他的道,我很难不觉得岳嵩文对我花的心思是因为重视我,越这样想我就越傻逼。
但其实还好了,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些该有的自信,一段关系里最享受的是那个在爱的人,所以我是盈利的但岳嵩文大亏特亏,而且我也不是很伺候他了,可能他被我的一些小把戏迷了眼睛,弄得也有点对我上劲儿,等回过味来才知道要把我这个已经开始学会偷钱的坏女孩甩得远远,在找他的梦幻玩偶,但在此之前我是可以快乐的。
转而我又想到金培元电话里讲岳嵩文可能不会再回北京了,等岳嵩文对我来说不是便捷的安慰,我对岳嵩文来说也不方便取用的时候这段关系就没存在的意义了吧。我问岳嵩文,要是你你该怎么办?岳嵩文说:“是你的该是你的。”
看来他是准备跟他大哥死磕到底了。我接他上句话:“那我要‘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呢?”岳嵩文说:“这就要难一点了,你要先自己有准备。”我说:“那我是你的吗,还是我是我的?”这就跳脱出我们说得那件事了,新的隐喻。岳嵩文暂且没有说话,我以为他会精心挑择一条温馨但乏味套数对待我的无聊试探,结果他说:“你该是我的。”他同时握紧了我的手,我说你这样根本就不叫公平,岳嵩文说:“你有你一套公平,我有我的公平,都有两种公平了,还不算公平么?”
我说你说得是点道理,这一出也结束了。过了一会,岳嵩文说如果我真不打算回家,愿不愿意跟他去广州一趟,我挺惊讶,问广州?什么时候?岳嵩文说后天,去一个星期,这跟我打算的又不一样了,我是准备把岳嵩文抛在龙泽园像大少爷在小公馆给自己养的小乐子,来了就是享受走了就让他独自闺怨那种,结果又要跟着他跑,还真是没有公平可言。岳嵩文说不勉强,我说我考虑考虑。岳嵩文却已了然地说:不用带太多东西。
晚上的时候我爸都没来找过我,他同那些亲戚讲我跟我妈一块回外婆家了没回来,那个小男孩暂时找了个别的地方归置,我爸不会在我跟我妈缺席的情况下让这个小孩登场,那样别人该觉得他没搞好内政。妈也就要挟他这点面子,而我爸也真能为了脸上的好看放弃他能行使的霸权。也许这回真能斗出点结果也说不定。
我妈的战术就是搞孤立政策,所以我说要去广州她也没说什么,还让小慧给我送了一趟衣物行李,我就这样跟着岳嵩文去了广州。




老岳与我 历久尝新1
出发那天差点迟到,因为龙泽园实在太冷我缩在被窝里还感觉有冷风在身上窜,更难想被子外面多可怕,岳嵩文怎么叫我也不起,他连说了叁次“快点”我充毫无反应,后来他走掉了我还稳如泰山,最后岳嵩文打开了大门提着箱子走出去,我才钻出来头大声乞求:“等我穿个衣服。”
在被窝里穿好衣服,行李箱乱糟糟地摊在墙角,昨晚岳嵩文有提醒过我收拾但是让我糊弄过去了,现在面对的就是如何在十分钟之内刷牙洗脸再找袜子穿鞋再把行李箱填满合上,的确时间紧迫,但从我现在的表现并不能看出我有多么焦急。岳嵩文站在门口,他一句话也没说,我擦着脸从卫生间跑出来,埋头把看见的所有东西往行李箱狂塞,岳嵩文转头下楼了。
我真的感觉挺抱歉,司机给我放行李我钻进车里,岳嵩文早在里面坐了许久,但我一句对不起也说不出来,因为本人生活的宗旨就是当一个悠闲懒散的拖沓大王,以前的确能在岳嵩文的威严下装装勤快样子但现在有点懒得装了。一直到车站一路寂静无比,我跟他没说一句话。
没有取票刷身份证进的站,找到位置车差不多也要开了。还好我跟老岳挨在一起,在两人座的同一排而不是单人那列,我在里面岳嵩文在外面,他手里暂时拿着身份证卡片,我歪着头去看,岳嵩文自然发现我毫无掩藏的视线,坐下时把卡片翻在手掌心里,笑笑地在我眼底下招了一下,我表示出小狗一样的渴望,岳嵩文发好心地把它给了我。
我承认我像要接岳嵩文给我求婚戒指一样激动地把它双手取来。眼光贪婪,首先去看出生年月,果然以我用进废退的数学能力算不来这种处处借位的庞大减法,真是一个沉甸甸的数字,我看了一眼岳嵩文岳嵩文支着胳膊嘴唇贴在手背冲着我微笑,我彻底明白他其实毫无这项自卑,我以前觉得我年纪轻轻容貌姣好身材火辣愿意跟岳嵩文睡他该感激得不行,实际上他根本看不起我我也配不上他,没什么想不明白的,我要岳嵩文这样我也是狂的,四十多岁的人多了去了难有谁能跟他拥有一样多的东西。反倒我现在愈发发觉自己的可怜。不说这个了,我看到岳嵩文的证件照片,一下子就被震慑住,岳嵩文年轻的时候——也可能只是被镜头雾化,整个人显得极为年轻,遥远又高贵,一种令人惊惧的美色。岳嵩文肯定不是纯种汉人,汉族长不成他这样,外国杂志里的阴郁派男模,像混血,但又有一股古典柔媚。如果像素更清晰点应该能把鼻尖唇角跟眉峰的尖锐性表现得更真切点,说实话,这张头像我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现实中遇到这样的我必然低着头走,不知道有没有跟我一样的女的。本能的对危险的规避,岳嵩文年轻时一定比现在狗逼上许多许多倍,他这样子太有资本玩弄人了。
我把身份证还给岳嵩文,岳嵩文收好,他没说话但是笑的,我说那是你什么时候啊,他说,是从广州到北京的时候。百度百科有写他任教经历,他是零几年的时候再回到北京的。我说不错,看着挺年轻。叁十多岁。妈的我的语气已经开始讪讪的了。其实我本质就是一个大自卑鬼,我只会对我看不起的人主动,岳嵩文就是我看走眼的错误,岳嵩文明显察觉到我的变化,还笑了一下,他说:“现在很老了。”又来卖惨了,新旧套餐结合,我的新吃法。趁着他说话我得以看他一眼,做一个简短的比较:他现在依旧是漂亮的,也很有风仪,只是像一盏灯烛用宣纸蒙着看,焰锋不那么锐亮了,让人觉得很可接近。还是狡猾。
身份证照片的事让我一路都情绪不高,塞着耳机往后一躺专注于手机,岳嵩文在广州待过不短的时间,下车后就有人来接,开车来的司机明显跟岳嵩文很熟,但用普通话跟他交谈,殷勤寒暄后说他老板在某某地给岳嵩文安排接风洗尘,让岳嵩文给婉拒了,司机表示可惜,又挺紧张,几次问“岳老师,您真不去?”岳嵩文说今天有点累了,晚上吧。司机这才轻松点,说行,要给他老板打电话。岳嵩文说我来吧,他跟那人通上电话,我在旁边玩够了手机看窗户外,广州的街道尚存年的余味,街道建设比我记忆里拥挤了不少,很有一线城市的规模。不像老家那边,几年里也有变化发展,但大差不差。
司机送我们到一个小区,从外面看就一股岳嵩文的味儿,那种养老型小区,门口要做登记,岳嵩文说了门牌号,才敬礼放行,岳嵩文的电话也刚打完,倒没有很应酬式,应该是老朋友。这是岳嵩文第二个北.京城,我算是觉出来又掉进贼窝了,但也比待在家好。
穿过前面的几排小高层,中间绕湖建了几栋迭拼别墅,上下有叁层,到湖边就开不进车了,司机硬是提着我们的行李给送到了门口,岳嵩文转开门,在玄关抽屉里拿出烟给司机,司机推了一下就接去了,我靠在玄关上往里打量,简直是另一个龙泽园。司机走后岳嵩文把门带上,打开鞋柜看了看,里面有数双拖鞋,而地板纤尘不染,明显是打扫好的。
岳嵩文合上柜门,直起身对我说:“先去吃饭?”我说:“行。”岳嵩文说:“找个不太远的地方。”略有点征求意见的意思,我说:“行。”
小区外还是挺繁华的,走不过一百米有个商厦,进去吃了顿潮汕火锅,雾气蒸腾里岳嵩文眼神似梦似幻,他可能应酬太多,对这些外食比较抵触,多是看着我吃,我低着头用筷子的时候余光拢到他的眼神,忽然觉得他一直挺爱我的。




老岳与我 没有必要的恐惧1
但不是那种爱,懂吗,是怜爱的,上对下的。我早对岳嵩文这个没心的东西不抱期待了,他这把年纪跟我们年轻人不一样,对我来说爱是轻易就能发生的,我很理解他实在没法爱我,但依旧操他妈的。
而且男的天生在这方面就有点缺陷,你这边把他爱来恨去死过叁四回,往后叁十年的事都想过了,男的可能还觉得跟你刚认识没怎么熟呢,男的就这样,没法说,也可能女的先自己想太多了。在广州城没有忌讳,我跟岳嵩文大大方方走在街上,吃完饭我们去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也离挺近的,还多逛了别的地方,岳嵩文挺有眼色地看着奢侈品店面问我说看看?我说看看就看看。进去之后岳嵩文那轻车熟路的模样又一次让我恨的牙痒痒。他坐在那里用眼神点衣服,我换出来让他看,他坐一点简单的评价,我感觉自己像商品一样等待包装,岳嵩文看我脸色越来不好闭上了嘴巴,我说喜欢什么他就让导购开单子。共慷慨买下一件大衣昂贵无比,一双鞋子结实风骚,还有一些护肤品跟化妆品。岳嵩文还去看了一下餐具,让我对平时在老岳家吃饭的那些盘子筷子碗肃然起敬。能快送的都快送了,手里提的依旧不少,打车回到家门口,在铁栅栏围出的花园外我留意到右面那栋跟这边一个牌子的防盗门,窗帘紧闭楼上楼下黑洞洞一片。我说那边没住人吗,这边区域繁华住得都很满。岳嵩文说:“那边还没收拾。”意思两栋都是他的。我说老岳你真阔气,岳嵩文没说话,但走到小径上往了一眼那边,突然地笑了一笑。
明明只待一个星期岳嵩文把厨房搞得像下半辈子都要在这里住完一样,这是整栋房子最拥挤的地方,其他都是岳嵩文风格的样板间,随时拎包入住又能随时拎包离开,岳嵩文要是逃犯警车赶过来能连一根头发丝的线索都追踪不到。坐在硬硬的只铺了一张薄垫的檀木沙发上我玩玩手机自了会拍,岳嵩文整理好一切叫我跟他午休,我拖着箱子上楼,岳嵩文搭了一把手。他的行李早我八百年就收拾好了,真不懂他的时间是怎么统筹的,我把衣服堆了半张床的时候岳嵩文已经简单冲洗穿着平整干净馨香的家居服出来了,手放在床上我的衣服上面,我说马上就弄完,岳嵩文说:“我帮你?”我说没事不用,岳嵩文随手扯了两下,两件衬衣让他规整得像展柜里放着卖的,我说那你帮我放柜子里吧。
有了岳嵩文的帮助我如鼠添翼,坐享其成,岳嵩文挂起外套看我在那拨弄起了手机,呼和我动起来,要我去洗澡,我说好,一会儿,进浴室前问他晚上是不是要出去吃饭,岳嵩文嗯了一声,说你跟我一起去。我说我知道。
下午四点钟快五点我起来化妆,穿衣服,到六点有人来接,还是那个司机,副驾驶坐着他老板,一个圆乎的中年男人,但长得很具神采,浓眉大眼,穿着西装有点气派。见了岳嵩文叫名不带姓,岳嵩文神情也很轻松,看来真是老朋友了,到了吃饭的地方,步的桌子有二十座,包厢穹顶打造成欧式,高得离谱,餐具饰物都弄成金色系,自然也土掉了渣。已有十多人在座,见了岳嵩文都站起来迎,跟老岳年纪差不多,当然里面老岳独美,又能发艳压通稿。他们对岳嵩文态度都很热烈,把着岳嵩文肩膀胳膊说欢迎欢迎,坐下后才有人问到我怎么回事,岳嵩文没像以前一样说我是他学生,光说:“这是程霜。”说完其他人也没多问,像事先知道我一样,当然是装的样子,对我挺和善的。
冷盘凑完吉数,在他们谈话叙旧里我对这些人的身份大致有了点了解,又像最开始接我们的那个做生意的,有岳嵩文以前学校的,也有政府的,行业不同,但层次都差不多。他们说的都是北方话,明显一个派系。全桌只有我一个女的,但没人用我开什么玩笑,酒还是喝了,都喝,岳嵩文不爱喝就让我喝,给他敬酒的一直来,我屁.股就没挨过座,还好今天状态可以,没醉,但又开红又开白,喝完几个满盅,我在座位底下踢岳嵩文的凳子,他看向我我就装不是故意的,之后喝一次踢一次,岳嵩文终于说了句,小程也不太能喝。
我坐下开始啜饮果汁,岳嵩文转了两次菜给我。这时候喝的也差不多了,开始慢下来聊以前的事,岳嵩文那时回了北.京,他们也有调出去的,还是今天专门赶过来的。谈起往事中年人总是无限唏嘘,那劲头像下一秒就开始大合唱朋友一生一起走。又走了七八轮轮酒,到一点多才散。尽管下午睡过一觉,我的头依旧开始困痛,走到外面去,一些人先走了,余下的陆续等车来,并做告别,岳嵩文跟一个穿灰黄夹克的胖矮男人搭上话,忽然叫到我,这个男人是岳嵩文以前同事,现在做院长。他正说:老岳当时你们走了,院里可少了个顶梁柱啊,岳嵩文说还记恨我呢?矮胖男人道,“要不是老婆孩子在这,当时真跟你一块去。”说着叹长气,倒不是真后悔,就是作感慨。岳嵩文拍拍他肩,他又看到我,说这就你说的那个学生?岳嵩文说:“是,程霜,叫梁院长。”我叫了人,他说:“你带出来的都有出息,不像我,没一个认真做学问的。”岳嵩文笑,说都各有各的发展,孙文俊、房施还在吧?梁院长说:“你还记得他们?他们也想见你呢。你这回待多久?给他们安排安排。”岳嵩文说:“我打你电话。”这个姓梁的走时,岳嵩文还让我送,我弯腰关门说梁院长路上小心,梁院长笑呵呵跟我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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