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暮云里(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沧海不渡我
“秦温!”她突然喝道,“你他妈从来都不懂什么是爱情,却口口声声许诺我,要告诉我什么是爱,我的母亲信了那条蛇,然后她死了,如今我信你,那我是什么?!”
“你错了,桃意。”乌鸦十指交迭在胸前,以一种几乎称得上为怜悯的姿态望着跪坐在地上的红发狐狸,她的语气很轻柔,似乎一直如此,“这个世界里没有爱,它太复杂,而我们太单薄,所以你的母亲穷尽一生也追逐不到她的爱情,你——你也不能。”
“如果你就此选择和这无意义的感情玩一场拉扯游戏,那么只能说我看错人了。桃意,你可别忘了你的母亲——那位值得尊敬的妓女,她是如何被所谓的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
“你在哭,桃意,你现在很伤心吗?不,你现在的感情叫做绝望,而你也只是单纯地在绝望,你甚至不愿意反驳我一个字,因为你已经被这种单薄的感情支配了,这可不像右使往日的风范。”
可桃意只是哭着,她的泪好像流不尽了。母亲去世那一天她也是这样哭着的,干瘪的手失去了往日的风华,它扯着她,它的上方传来母亲的声音,母亲说她尝到了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如今她便可以安然离世,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年轻气盛的魔族或是人族夸她美丽,说着爱她的话,就好像那些踏足母亲房间的人那样,可她不觉得被爱着,她好累,累到只想用媚术让他们昏死过去,原来爱是这么累的感觉吗她是这样想的。
那么影一呢?他也不叫影一,他说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里有一个“燕”字,于是她就叫他燕,燕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对卫鞘的感情也不是爱。他说他恨她,恨是和爱对立的东西,她感受到了那种彻骨的愤怒与羞耻,那么爱便是相反的、无尽的欢愉与放浪吗?
她想起之前和他做,和一具几乎没什么生气的尸体做,欢愉也有了,放浪也够了,可她好像也没有尝到爱。如今她哭着,无数的迷茫与痛苦促使她哭着。她想,如果燕能够活下去也好,她死了也罢了,反正燕也不知道爱是什么,不如她死前跟燕说一句我爱你,好让他一直记挂着她。
可燕突然就这样抱住了痛哭不止的她。
顾临渊被秦温带走,四周都空荡荡的,只留下那个巨大的洞口,像是一只眼,静静注视着两只魔。桃意吻着他的唇,尽情汲取他的味道,而燕只是安静地承受着,给她无声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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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在暮云里(1v1) 第五十章一波未平
秦温的手柔若无骨地搭在她的肩侧,女人颧骨突出的脸颊轮廓格外清晰,顾临渊盯着她的下颔,女人的视线很快扫过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她的肩骨,“你做得很好,乖徒儿。”她微笑着说,“在旬殿下那里暂居时孤便有闻当今人王府中藏着一名绝世智谋,本以为不过是一只聪明些的小虫子,不料竟是女流之辈,孤便也不计较种族之隔,对你起了些兴趣。”
顾临渊的脑袋里还是此前的那一幕幕,她的大脑有些消化不良。
很显然,秦温利用了她,利用了她对影一的熟悉,逼桃意承认自己隐瞒下来的行为,间接警告了自己。
“他们会死吗?”蝴蝶早已振翅,她所造成的一切必须由她亲手终结,或者由她来做一个良性引导,放任剧情这样发展下去,她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混乱。
原剧情里压根没有详细提及卫鞘夺位的事,更不要说卫鞘府中那名小小的暗卫,既然秦温当时注意到了她的存在,那么作为右使随行的桃意肯定也知道,甚至她可以接触到卫鞘府上的暗卫、将他带走…等等,如果只是想看清身份,随便派一位身手过硬的亲卫就好,为何一定要通媚术与幻术的桃意?
她又想起影一意识不清时呢喃低语的话,有桃意,有她的化名,有殿下,还有
何?
何逸?
他应该是当时被围攻时被带走的,遗体的话由桃意幻术造一个就好,毕竟当时也没有修为较高的道修在场,一般人识别不出幻境,可何逸——他是伏湛受伤时被请来的神医,卫鞘不可能花大价钱在一名不值钱的暗卫上,那么影一为什么会见到何逸?
难不成,桃意和何逸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据她所知,桃意在原作中唯一有关联的奶妈还是个帅哥,白鹤夜弼
她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他们是孤最出色的属下,是值得全体魔族敬仰的战士孤想要的只是幻术与言灵,至于他们是谁,这重要吗?”秦温侧过身,唇角的笑意温温柔柔的,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顾临渊一时无言,只好应承下她的话,可一面她却是在腹诽的:秦温说话如此不遮拦,可以轻易表达种族对立和不信任,那些手下难不成就不会对她起一丝不满?桃意应该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吧,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承诺,自然脆弱不堪,奇怪的是秦温居然愿意给她一个右使的高位,也不怕桃意叛变带着星罗一走了之让她分身乏术?
除了那些极端憎恨人族的魔族,真的有人会真心追随这个战斗力设定并不强的摄政王吗
顾临渊思考得出神了,等回过神来却发觉秦温正注视着她,心下一慌,女人已启唇道:“孤看你也是被左使那副模样给吓坏了,不如回房好好歇息一阵,孤已派人将万书阁的部分功法取至你的厢房,你大可去阅读一番,也无害。”
诶?
女人的手掌已从她发顶挪开,可被她轻轻抚摸的感觉依然刺激着她的头皮,她的手法称得上舒服,可她却觉得自己像是她手下的小宠物,而她所说所做不过是对宠物表现良好的一个嘉奖罢了。
顾临渊抿了抿唇,谢过了女人。
——
是夜。
秦温没有限制她的行动,于是她从黄昏起用了晚膳便没有再回到院子,而是在宗门内晃悠,主峰并不是教授双修之法的地方,因而也少了很多并肩同行的男女,大多是步履匆匆的道修,看上去也多是修为深沉的模样。
她记得苏姣遇到白清延是在主峰背面的仙林里,所以自然脚步也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苏家家主的妹妹,本来已经错过了拜师仪式,却被硬塞进来了。”
顾临渊一震,步伐不由得放缓下来,旁边的女修们倒是没注意到她,依然讨论着那位苏小姐的八卦。
“别说,她还真是倒霉,一进宗就被那个破老头给看上挑走了,也不知道双修起来会哭成什么模样呢!”
“哎,和我师父双修可真是舒服啊,我这辈子还没感受过这种舒服呢”一位女修忸怩地说。
这个话题像是一枚炸弹在女修之间炸开,女人们一下子便被转移了注意力,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和师父双修有多么快乐,顾临渊一时无趣,便索性迈开脚步离开了。
她的步伐比之前快了许多。
坏了,苏姣还是来了她肯定会去森林那边采集仙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总之她必须先手一步见到白清延才行。
“沉灼槐,你能嗅到男主角的气息吗?”她边走边问。
男人虚幻的身影浮在半空中,“至少目前你与他的距离还有一段。”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狠狠抓住男主角的味道来补充自身的力量,“至于白清延是不是,还是需要你自己去确认。”
行吧,还好主峰的地面上覆盖了一层轻薄的仙云,她哪怕是小跑起来也不会太累,只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她还是快步走要来得好。
她很快就赶到了森林的边缘,而恰巧天幕已然暗沉,连天际的霞光都消散得一干二净,黑暗吞噬树林,将原本绿色的地方渲染成漆黑的蓝紫色,月光无法渗透过厚重的云,于是整片森林更是阴森可怖。
她慢慢靠近,果然听见了隐隐约约从不远处传来的男女交合之声。
好家伙,活春宫,还是帅哥和美女的活春宫,她老色批就好这口。
她刻意放轻脚步往前探了好几步,果然瞧见了一团丛林背后白花花的两团肉体,男人上衣已褪至腰侧,腰带松松垮垮地挂在下面,就此失去了束缚能力;女人被他摁在树上,隐隐能看到上下摇动的奶子,下身也几乎是一丝不挂,双腿勾在男人的白衣上,几乎要与他融为一体。
男人似乎快要到极限了,快速耸动了几下腰便猛地一个深顶,女人的喉间溢出一声尖利短促的娇喘,又很快只剩下暧昧的喘息。
然后他们便开始整理散落的衣物,男人怜爱地摸了摸女人的头,后者娇羞地捧着脸,任由男人帮她把衣物穿好,男人又顺手揉了一把她的奶子,女人好一阵轻声的娇喘,看得男人似乎又有反应了。
正当顾临渊以为他们又要继续时,男人却止住了拉扯衣服的手,顾临渊看见他低下头,好像附在女人耳侧嘀咕了几句,女人只得作罢,整理好被扯乱的领口便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男人依然站在原地望着女人的背影,他的白衣被林间的风吹起,整个人仙风道骨,一点也没有此前激情澎湃时那副模样,顾临渊不纸从何槽起,总之此人是白清延无疑。
之后换成苏姣应该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看见他在整理腰带,就此与他挂上钩,可她没见过白清延,也没办法同他联系上此前丞相府后花园的事,她在等待一个时机。
白清延开始往回走。
白清延靠近她了。
白清延不见了!
顾临渊就看着男人在离她藏身之处几步之遥的地方凭空消失,仿佛此前压根不存在似的,她顿时背脊发凉,确认原地早已无人,连忙转身准备跑路。
“打算去哪?”
白衣尚且未扣拢,交叉的衣襟松垮垮的,顾临渊轻而易举地瞧见男人白皙的胸膛,哪怕是夜里也能窥见其中的美。她扯开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原来是玄壹真君,在下正准备采集仙草供师父使用,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呜!”
白清延的手突然搭上她的肩,男人的笑容在阴影下显得阴晴不定,“你是那个被蓝元长老带走的我知道你。”他的声音不如初遇时那般沧桑,兴许是年轻气盛,依然鲜活无比,如今却因为强行压低而显得格外生硬,“水与火的灵根,我的小师妹。”
他的手开始有所动作,沿着领口伸至顾临渊的锁骨处,冰凉的温度激得她后退几步,径直撞上身后的树,可领子已经被他扩开,隐约能看见埋在领口下的神叶的绳。
“你!”顾临渊的手紧紧贴着粗糙的树干,她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开头,明明她是按照苏姣的话念的啊?!
“你的性别有几个人知道,嗯?”白清延的手又一次贴上来,另一只手强有力地禁锢住她的身体,将她强硬地摁在树干上,他的声音越说越急促,像是对接下来他即将实施的性爱期待不已,“我又该叫你什么,顾临渊还是小鱼?”
坏了,按照秦温所说的,神叶对于此前见过的人没办法起效,如此看来他在后花园就见过她了怎么可能?
“很惊讶?”白清延的舌头舔过她的耳郭,酥痒的感觉令她一阵战栗,“你和那个侍卫不,缚杀,你和缚杀走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有现在这样害怕,嗯?”
顾临渊瞪大眼睛望着他,而他也毫不回避地给予对视,白清延的衣服在她眼底倒映着,惨白的颜色,而他的眼睛是漆黑的,黑得可怕。
“你怎么会觉得我现在在害怕呢?”她猛地闭上眼,强迫自己放稳声线。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她压根没想到白清延上来就脱裤子玩强奸的戏码,此刻的他也许还有几分清醒,她要赌一把。
白清延此人,聪慧是真的聪慧,却也狂妄高傲,如果能够利用这一点反制他的聪明
“你需要我的帮忙。”沉灼槐在她的另一耳侧低语。
男人放声笑出来,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半开的衣襟,落在起伏不定的胸膛上,“你瞧,你的呼吸都乱了。”他的声音温柔似水,亲昵得像是在对待自己的恋人。
“那可不一定,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玄壹真君,”顾临渊咧开嘴冷笑道,“说实话,我想跟你打个赌,这没什么好怕的。”
“什么赌都不如放到双修后说吧,小师妹,难道你想让你的名号传遍整个千华宗?”白清延的手掌停留在她的胸前,被人包裹住的感觉,顾临渊想吐。
“堂堂玄壹真君,要什么没有,还会担心到手的鸭子飞走吗?”顾临渊挑眉。
她的声音其实有些颤抖,下意识地想要后缩腰部使得自己的胸逃离他的掌握,可她知道一旦这样做很可能会激起白清延的控制欲,那样她再怎么提要求也不行了。
“我可不喜欢女人耍小聪明,”白清延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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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对不起对不起拖得太久了!!最近腿快能走路了所以每天都要打的士去学校上课了,实在拖久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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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在暮云里(1v1) 第五十一章怪物与野种
顾临渊感受着下巴处传来的压迫感,保持着这个动作睨着他,半晌,直至白清延脸上浮现出些许不耐之色,这才缓缓启唇:“我是来调查一件事的。”
白清延表情毫无动静,但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这一瞬间被她所捕捉,她压低声音冷笑道:“如果我说,你仰仗的剑尊之子身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不过是个亲妈半截入土的野犊子呢?”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刹那间,他的手迅速移上她的脖颈,喘息间的压迫力足以将她的颈骨拧断,呼吸骤然被锁死,顾临渊感受到自己的眼球不住地向外凸,她忍不住张开口捕捉微薄的氧气,而耳畔沉灼槐的呼唤也仿佛远在天边,她的手下意识地掐上他的手,可使出全部的力气也无法将指甲嵌入他的皮肤里。
“当真?”他的声音冷到骇人。
感受到脖颈上的力道有所减少,她连忙接上:“我所说...句句属实,咳咳,真君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调查看看...只需绕过白宗主。”
这句话她可以保证是真的,毕竟原书中确实有提及白清延并非剑尊之子,不过至于到底是不是亲妈半截入土她就不知道了,只是这逼崽子行为太没妈才情急之下忍不住加的。
可下一秒,她感受到手掌又一次锁紧了:“你在骗我?绕过宗主,然后踏进你设好的陷阱里?”
“呵...”她想要低头笑几声,却碍于下巴下方的桎梏,只得保持仰着头的动作,“你是不是感觉最近修炼已经遇到瓶颈了,所以只能不得不来找这些次品缓解瓶颈给你带来的痛苦吧?这就是…你的血脉…!再说,若是玄壹真君没了宗主的保护罩便不能独立调查了,那也不过...!”
“如此”二字尚未出口,白清延的手猛然松开,她一时未站稳,径直沿着树干滑坐在地上,沉灼槐虚虚地扶住她的肩膀,却也不敢使用禁术激化二人之间的矛盾。顾临渊一直在咳嗽,她咳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脖子动了几下,没能抬起来。
长发模糊了她的视野,也许她如今的模样更像是这森林里的孤魂野鬼,领口松松地敞着,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可能眼睛也还往前凸着尚未恢复。面前的男人如此的高大,作者写他约莫有180,可是她总觉得他投下的阴影那样浓重,仿佛在她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巨人。
“欺骗我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他俊美的脸被月光浸得冰凉、染得狰狞,可顾临渊没有退路,她只能虚浮地撑坐在地上,连头也抬不起。“你不过是一条母狗过了,没资格对我叫板。”
“...我知道。”她的声音嘶哑极了,那是碎在喉咙里的呜咽和尖叫划烂了她的声带,“如若我骗了你,你大可以...极刑。”
极刑是这个世界对女性最残忍的刑罚,并且只对女人生效,用于处罚所有不守妇道的女人,这是她作为一个地位不足的人能设下的最重筹码。
然后那道厚重的影子便晃了晃,一点点从她身上褪去,月光彻底洒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穿过沉灼槐半透明的身体。
她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喉咙哽着眼睛瞪着,沉灼槐的手指轻柔地拭过她眼角的泪珠,那些盐水无意识地从角落里溢出,她也懒得控制了。
“临渊...”沉灼槐蹲下身刚好到能和她平视的高度,他温柔地注视着她,一面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你恨吗?”他的手指沿着她脸颊的轮廓下滑,停驻在那道渐渐发红的印子上方。
“你很勇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临渊,他那时已经起了反应吧?他是想要强奸你的,可你也不怕,你做得很好…”他刻意放低肩膀,使得自己能望见她低垂的眼,那漂亮的绿色,顾临渊一眼便几乎要被拿致的颜色吸引进去,“他居然还想掐死你,明明你只是说了实话罢了,不是吗?”
顾临渊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她的身体依然在生理性地颤抖,胸伴随着呼吸起伏不定,她的唇瓣张了又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当然是愤怒的,也是恨的,谁遇到这种事情还会因为凶手的一时脑瘫而感恩他呢?可一方面她的理智又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为了长线发展。
…长线发展个屁!她提前给白清延打了预防针,甚至让真相提前暴露在原男主眼前,也不知道后续会不会混乱。原作里白清延因为这个真相而颓废了很久,期间一直是苏姣给他鼓励才让他走出这片阴影,难不成她也要伺机去安慰他?这不是找死?
“他...到底是不是男主?”思来想去,她憋出这句话。
沉灼槐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一时怔在原地没缓过神来,他的手突然落下,指腹就这样重重落在她的伤痕上,顾临渊忍不住“嘶——”了一声,他这才匆忙手。“抱歉...方才神明在呼唤我,你还疼吗?”
“...说正事。”这一下子把她从情绪化里给疼醒了。
“白清延不是。”沉灼槐摇摇头。
太好了,太好了...顾临渊几乎要喜极而泣,她可没耐心去感化一个原海王,也不想和这样一个有无数前科的谈恋爱,她此前喜欢这个角色只是看中了他和苏姣在一起之后的各种温柔小意和本身的实力强大,至于现在——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她坚定地相信:她的时间很宝贵,白清延不配。
——
“你疯了?!到这种地方来,你是想学蛇母来个屠宗吗?”
树影重重之下,蛇盘踞在阴翳里,鹤沐浴着月光,就在男人话音落下后,两人相望却无言。
“我要找一个人,他不能死。”黑蛇的声音很稳,丝毫不像是毒发过后虚弱的状态。
但他的话显然没有夜弼的声音那般有气势,后者仗着自己医者的身份难得嚣张地指着他的鼻子狠狠道:“我很少发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可如今你流落在外这么久,把魔域弃置不管,这也就算了,毕竟追回遗物也是整个魔族的夙愿,可如今你告诉我你要一个人去仙家之地,你不要命了?”
他遥望不远处重重迭迭的仙峰,高强的修为支持他看清那密不透风的结界,他相信比他更胜一筹的魔王肯定能看到,这是高级魔族以和平方式绝对无法进入的领域,他怎么敢…
“是吗?”黑蛇微微一笑,他摊开手掌,露出其中闪烁着微光的尘粒,白如细雪,洁如珍珠。
夜弼一眼就看出它的来历:“舍尘?!这不是仲颢副宗主拂尘上的粒子...”他蓦地抬首,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平日里自诩对他了如指掌,如今却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
他,哪怕是魔王,也不可能握住如此仙法强劲的东西...
“...我宁愿相信你把仲颢给杀了。”他呢喃。
缚杀的紫眸闪烁片刻,又缓缓被鸦睫遮掩,他低声道:“族人称我为怪物,不是没有理由的。”
对啊,夜弼恍然,他都忘了,幼时曾有一面之缘的黑蛇,自那时起便一直被称作魔族中的怪物,倒也不是摄政王那般耻辱性的称号,只是一种纯粹的畏惧,彼时他尚且年幼,也不懂怪物是何种物什,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接纳了这个朋友。
“臣斗胆一问…”夜弼的声音很低,几乎要与穿林风融为一体,“这可是你那只左眼赋予的力量?”
他的左眼自蛇母时期便是魔族的禁忌,他无数次想要问出这个问题,却被周围的人再叁阻止警告,只得作罢,如今缚杀能够坦言他怪物的能力,也许同样能满足他的好奇心。
黑蛇苦笑:“那就是一只眼睛而已。”
只是一只眼睛,足以让他从儿时起便尝尽世间冷暖人生百态,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可他不能露出它,必须保守住这只眼睛的秘密,蛇母临死前还要强撑着千里传音的嘱托,他不能违背。
“可没人会相信…”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因为他们连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都不会相信,又何谈这简单的一句话?”
夜又静谧下来,鹤走回阴影里,他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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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渊拖着超负荷的身躯回到房间,睡觉,一气呵成。
她在门口遇到了星罗,他点着灯笼在守夜,见到她这副惨淡的模样,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奉上了“恭喜”二字,顾临渊知道,这证明她的血光之灾已经渡过,此后她便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她的脑袋里还回响着沉灼槐所说的话:“下一次还遇到这种事情,就动用禁术吧,我会协助你的。”“只要你喊我的名字,我一定会帮你杀了他。”......
可她不想,她并不希望他如此强势地介入她的剧情中,并且让她产生一种可以依赖他的错觉,这种感觉虽然让她多了不少安全感,却也催生她的惰性,在确认他没有危险性的情况下,她都不能全然信任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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