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毒花】碎玉(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柳非墨
「什么?」那少年脸上还带着惊讶,两名侍卫已经听令地拉着他的胳膊要把他拖出去。
「慢着!」徐安顾不上继续装死,开口喝斥后扭头瞪向苗临,「苗临,你让他们放开,你说过饶了他的」
「我是说过……」苗临唇角勾着冷笑,碎吻落在徐安红润的眼眶上,「可是他刚刚……亲了你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下贱玩意儿,也配碰我的人?」
「苗临……」徐安哽咽着开口,眼看着侍卫就要把人给拖出去了,顾不上身上的疲累,一手揽着被子遮住赤裸的身躯,一边就想动手把人抢回来,「你们放开他!」
「公子救我……」那少年此时也搞懂了自己的现况,忙不迭地跟这屋里唯一能救他的人求救。
苗临好整以暇地圈着徐安的腰不让他下床,开口喊停了侍卫:「慢着。」
那两侍卫露出迟疑的表情,但马上还是将哭哭啼啼的少年拖至床边。
徐安刚扬起唇都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身后的男人便冷冷开口:「就在这儿做,我看着。」
「苗临!」
徐安惊骇,方才出声,男人已经抱着他转过去,按着后颈让他趴在肩上,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哄他:「你怕的话就别看。」
「不!不要,公子救我!」少年害怕地哭出声来,可随即就有人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出声。
「苗临!」徐安刚蓄起气力要往苗临打去,体内的灵华蛊却突然甦醒过来,像是一个无底洞般地掠夺他的内力,他忍不住地运起养心诀想对抗,却被逼出了一声呜咽:「唔……」
苗临抱着他,爱不释手地摸他的头发,少年的凄厉哭声传来,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肉体撞击拍打。
徐安看不见,但少年吟叫中断断续续的哭腔求救几乎要揉碎他的心,「放开他……苗临,你们放开他,别这样……」
苗临分开徐安的腿进到他的身体里,没有同意徐安替那少年求饶,而是摸着他的背脊,亲暱地吻着他的嘴角,「他犯了错,就该惩罚,若他能撑过去,我就放了他。」
徐安想问那少年何错之有,是苗临逼着他被徐安侵犯,可他的质问方到嘴边便被苗临给顶散了,苗临放下半边床帐遮蔽地上人的视线,拉着徐安的腿架到肘上,掐着他的腰狠狠撞了进去。
「唔嗯……」徐安偏过头去,恰恰看着那少年是怎么被抱在两个男人怀里侵犯,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苦笑。
跟自己主导与徐安的结合不同,侍卫的动作十分粗鲁,那少年被迫含着两根,疼得脸都发白了,气若游丝地瞪着床的方向,与徐安对上视线的时候,满脸绝望地喊他:「公……子……」
徐安却残忍地撇开眼不敢再看,他知道自己救不了他,也救不了……这深陷地狱的自己。
少年最后怎么样了徐安不知道,他一直没敢转过头去看床外,少年的哭腔逐渐被呻吟取代,又缓缓低了下去,一个多时辰的折磨,被抽乾内力的青年根本挨不住苗临的索要,他或许比少年更快失去意识。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别人了,身上的衣服与身下的褥子都是乾净的,身体很清爽,药性也全退了,他勉强判断了一下窗外的时辰,便又闭上眼把自己埋进黑暗里。
苗临进屋的时候徐安还保持着缩在床上不动的姿势,他放下手上的托盘,走到床边坐下,好半晌后才开口:「我知道你醒了。」
徐安背对着他早已泪流满面,他绝望地闭上眼睛,轻声开口,却彷彿连灵魂都在哭泣。
他说:「我不想醒……」
【劍三/毒花】碎玉(高H) 40
40 微
徐安在一夕之间回到了苗临帮他纹身后的那个状态——他不理会任何人也不愿出门,成天啥也不作地待在房里,有时在床上,有时就坐在窗边,手里握着他随身的玉笛痴痴地往外看。
就连他一向宝贝的小药园枯了大半他也不管,若非苗临会强制地抱他去洗浴以外,他半步也不肯再踏出房间。
苗临知道他心情不好,对待他的时候极尽温柔之能事,可徐安依然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态度。
以前他会被撩拨得动情,受不住的时候会低声啜泣,也会甜软地撒娇哀求苗临温柔些,可现在他寧可把自己的舌头都咬出血来也一声不吭,默默地闭着眼睛承受侵犯。
苗临吻他的时候发现他满口血简直要气死,再看他紧闭着双眸脸色惨白,那口气却怎么也无法直接发洩出来,只得亲着他的嘴角,将他抱在怀里安抚:「徐安,我不喜欢你这样……你不高兴,都该告诉我,不是这样一个人犟着。」
青年一直失神的眼眸定焦在苗临脸上,而后扬起一个嘲讽至极的弧度,幽深的眸里半点情绪也无,一开口,血丝就顺着唇角淌下,冷血无情地开口:「你若不喜欢,也可以把我打发出去,看是要打入牢里用刑,还是找几个人轮姦我,或者是有什么其他花招都儘管使,我得罪了堡主自然是罪有应得,绝没有怨言……」
「徐安!」苗临是真的被他激怒,但一看到他嘴角的血心疼起来,他拧了条帕子替徐安擦脸,又用锦帐裹着抱起他准备去洗漱,喃喃低语更像是说给自己听:「你不一样……我不会那样对你。」
「呵,」徐安却只是冷笑一声,幽幽地开口:「一样都是以色侍人,有何不一样?」
苗临一时间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也不再多加言语自找不痛快,他扳着脸将徐安抱进浴池,亲自替他将身体打理乾净后又温柔地抱回房间。
徐安面无表情地看着苗临跪在床边帮他擦乾一双湿漉漉的脚,什么也没说,等他擦好,立刻就缩脚回去、躺下背过身一气呵成。
苗临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灯吹熄,上床从后抱着他,温柔地蹭他的颈后,又拉着手扣在掌心里。
徐安以前对这样的怀抱有些抗拒,总想着要逃开,可他现在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任凭苗临怎么抱怎么摸怎么亲,或许他的身体会对慾望起反应,可他的眼里却再也没有情绪起伏。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后苗临开始有些慌了,他开始百般试探徐安,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可徐安愣是一次次地坚持下来,哪怕苗临对他用了药把人绑在床上不让满足。
徐安除了在手臂上几乎咬下一块肉来,到昏过去之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那天过后苗临停下了所有折磨他的行为,他紧张兮兮地把徐安无时不刻地带在身边,就连与将领开会时也让万花青年坐在他身旁。
徐安默默地盯着那些又意见不合吵起来的将领,苗临的手搭在他腰上,端了杯茶问他:「喝吗?」
徐安没接,苗临自讨没趣后也不恼,在他耳边啄了一下,完全无视厅中的吵杂,将青年细瘦的腰身揽入怀里,温声开口:「累了,要不要休息会儿?」
徐安伸手抵住两人的靠近,这还是他这么多天以来对他的第一个反应,可没等苗临掛上笑容,他又放下了手,任凭苗临将他搂进怀里。
苗临一见又是这反应,心里觉得有些堵,他受够了徐安的逆来顺受,这段日子他总是这样,不管苗临做什么,他总是面无表情地概括承受,那颗苗临还没来得及接触到的心,被徐安重重地冰封后藏入苗临这辈子都碰不着的地方。
他不言不语不理不睬,就好像只是一具没有魂魄的行尸走肉。
苗临讨厌这样,他掐着徐安的下巴逼他转过头来与自己对视,「徐安,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这态度。」
与紫眸对上的那双墨瞳依然毫无情绪,徐安掠了掠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我也说过,我既惹怒堡主,看是要打入刑牢还是让人轮姦我,任凭堡主吩咐。」
苗临厌恶徐安喊他堡主时的眼神,轻描淡写得彷彿他们只是初次见面,爱恨无痕,一股烦躁顺应而生,「是吗?那就如你所愿!」
他怒极拍桌站起,吼道:「来人!」
侍卫闻声而入,刚刚还争得脸红的将领们大气不敢喘一下,深怕下一秒就得肠穿肚烂死在苗临诡譎难测的蛊术下。
苗临忿忿地走下台阶,直到站在了大厅之中,他回头看着徐安,本来还想只要他有一点点表情,自己就会把人撤下。
可坐在主位上的青年依然是一副清淡如烟、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像苗临的任何反应皆与他无关。
凤鸣堡主从未曾被人无视至此,只觉得一把火燎烧至脑门,修长的手往主位上一指,沉声下令:「他,赏给你们了,生死不论。」
厅内的人倏然安静下来,面面相覷以为自己听错了。
眾人不敢动,倒是徐安笑了,他缓缓地起身,自嘲地开口:「我就知道,到底都是一样的,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苗临才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青年脸上的笑容敛,一桿笛子甩出袖口捏在手上,眾人只知徐安剑术了得,却很少人知道他真正强悍的是一身苦修而来的内力。
徐安横笛唇畔,一声尖锐的笛响先发制人,那些个侍卫只觉得有一道磅礡如浪的内力席捲而来,眾人身形一滞之时,徐安已经杀向前来。
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拿下」,就连门外副将们带来的兵士也一涌而入。
徐安唇角勾着冷笑,一个太阴指点在迎面劈来的剑刃上,人往后飞掠退了一截,笛音一起,几只茶杯震成碎片,被他的内劲挟裹着飞掠而出。
这招快学时晴几个副官看过,脚下退得飞快,但那些没见识过徐安出手的侍卫们顷刻被碎片扎得血肉模糊。
一柄横笛,几只茶杯,徐安生生杀退了一波人马,但他还不满足,脚尖从地上勾起一柄长剑,剑光随即迎难而上,一时之间,兵刃相击与喊杀声震天彻响。
苗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身后的人一波一波地上,然后在徐安面前倒下了,所有人都在等,等徐安的极限。
即便徐安能以一挡百,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面对闻声而来越来越多的敌手,哪怕是徐安武功高强,养心诀可以供给的内力回復有一大半要供养灵华蛊,剩下的根本不足以应付他这样不要命的消耗。
徐安且战且退,碧水滔天跟水月无间都用过了,他不敢再用些什么耗内力的招式,只敢一剑一剑地杀着。
他算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或许十个、二十个、叁十个、五十个,剑刃卷口后他便换一把,身上的墨袍被血濡湿了,彷彿都能直接拧出血来。
终于,徐安用光了最后一丝体力,手中的长剑落了地,他对着苗临的方向看来,唇角勾着凄然的笑,轻言道:「是我输了……」
曾经,徐安以为,自己在苗临眼里应该是特别的——他为了他杀人,让灵蛇替他挡箭、替他造了座牢笼、残忍地把他囚禁在身边,甚至用尽手段只为了威胁他留下。
他曾天真地认为,只要苗临一日需要他养灵华,那么他就能有一分同他对抗的底气。
可到头来,他才发现自己同旁人也没什么不同——苗临揉碎了徐安的骄傲,逼他求饶、逼他就范,直到他除了一条命之外再无可倚之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足以将他彻底打入深渊。
苗临始终在试探他的底线,徐安又何尝不是?
可惜地是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认清现实——从头到尾,他能紧握在手里的只有苗临给予的偏爱,而当这份偏爱被回之后,他也只是一介凡夫。
灵华蛊的寄主可以再找,他从来就不会是苗临的唯一。
对这个结果,徐安并不觉得恨,只觉得自己傻得可笑——他所有的挣扎与有恃无恐,最终也不过值四个字——
生死不论。
一条带着铁鉤的鍊子朝着避也不避的徐安甩去,在他肩上扎开了窟窿,徐安被扯得一个踉蹌摔倒在地,不知道是谁先丢开了武器,上前将徐安推倒在地,有人踩住了他的手防止他再爆起伤人。
他们早已杀出了血性,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毕竟地上这个人,曾经有传言是堡主的爱人,谁敢真的碰他!
徐安被人压制在地上,等了好久也没有等来下一步的凌辱,他勾了勾唇,开口道:「你们主子说了,把我赏给你们……生死不论。」
那些个侍卫面面相覷,回头看苗临依然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与徐安决裂了。
不知道是谁大着胆子划开了徐安的腰带,扯下了他的裤子,略长的衣摆遮住了他挺翘的臀,只隐约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腿根隐隐约约地夹着一抹红色。
那人回头瞥了一眼苗临,见他还是面无表情没有喊停的打算,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正欲去掀徐安的衣服,却被身旁的同僚挤走。
那人裤子已经拉了下来,一边在手上呸了口唾沫捋着性器,一边嘴里还说着浑话:「我来我来,早就想尝尝这骚货了,这脸蛋这身段,再瞧瞧他腿上刺的这是什么?看起来可比那些红馆的娘儿们都够劲。」
可他这句话才刚说完,手都还没碰上徐安,下一瞬却突然吊着眼直接整个人跌在徐安身上。
徐安被他压得闷咳一声,却突然听到身边无数重物落地的声响,伴随着无数的凄厉惊呼:「堡主饶——」
苗临直接激活了他埋在所有人体内的蛊虫,夺走了剩馀活口的性命。
不管是那些压着徐安的还是围在周遭的,所有见到徐安这么狼狈不堪模样的人,他眼也不眨地全杀了。
徐安是他的人,他可不容许在凤鸣堡的地界上有谁能折辱他分毫。
徐安失血过多,又被粗壮的汉子压了那么一下,眼前有些儿发黑,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来压下腹中作呕的感觉。
轻缓脚步声由远而近,苗临蹲下身来,动手将徐安从一地的尸体中刨出来,轻柔地取掉他肩上的铁鉤,把指尖的幻蛛送到他耳后,在后颈处迅速地螫了一下。
被穿肩的痛楚当即变得很遥远,徐安有些恍惚地抬头看他,苗临的紫眸被腥红的血光覆盖,他小心翼翼地将徐安的裤子穿上,替他擦乾净脸上的血污,把人温柔地抱在怀里,又将脸颊贴在他的额上,像抱着一件珍稀的宝物地搂在怀里。
好半晌后,他才喃喃开口,声音粗哑,像在压抑着什么。
他说:「徐安……你没有输……」
徐安没有接话,乾脆地闭上眼睛任凭幻蛛毒侵袭自己的意识,彻底地晕在苗临的怀抱里。
【劍三/毒花】碎玉(高H)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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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自己把内力耗个乾又受了伤,虽然找了大夫来看过,但夜里还是昏昏沉沉地发起烧来,蜷在苗临怀里做恶梦——少年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要他救命;苏凡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而徐安自己,被人压在满地的血腥里伸不出援手。
苗临一整夜不敢闔眼,冰凉的手贴在青年苍白的脸上,温柔地一声声哄他。
徐安昏迷的日子,苗临不吃不喝地,整日就只睁着眼守着怀里的人,可随着青年的伤势逐渐痊癒,无所畏惧的凤鸣堡主却越来越心慌——不管换了几个大夫,所有人都说,徐安不愿醒来。
徐安说过很多次他不愿醒来,可一次次地,他还是会在苗临怀里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可这次过了半个月了,他依然毫无动静。
因为苗临杀了一批将领的缘故,虽然又紧急提拔了几个人到阵营前线去,但浩气盟的军队却还在步步紧逼。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浩气盟前军在绝跡泽来回扫荡好几遍,可他们却只堪堪地推进到凤鸣谷前。
数封劝降书被人用箭射过了谷口的大门,而后被恶人谷的士兵送进了凤鸣堡的主卧里,苗临不想理会,任凭浩气盟想怎样就怎样吧,他是不可能离开昏迷的徐安半步的。
那时苗临正抱着徐安在窗边晒日,帮他捏着手脚防止他久躺不起而四肢萎缩,听到门外不知何人忧心匆匆地担心若是任凭浩气盟攻谷,恐怕会惊扰到正在静养的徐公子。
苗临沉默了片刻,而后低声地回一句:「我知道了。」
苗临将徐安抱回床上去,盖好被子后弯下身在他有些裂了的唇上轻碰,带着些许自嘲的笑意开口低叹:「所有人都以为你是我的弱点……」
床上的人依然无知无觉地闭眼沉睡着,苗临伸手拿起他枕边的玉笛在手上掂量,这是徐安出谷时唯一带着的东西,他一向宝贝得很,可笛身上如今有几道明显的划痕,是那日徐安独身一人杀死那么多兵士守卫时被兵器削到的痕跡。
苗临伸手轻握那桿温润的玉笛,心中已有决断,他冷然开口:「白阴、墨阳。」
白阴从床下游了出来,亲暱地去缠苗临的腿,墨阳则从床架上探出了一颗巨大的头颅。
苗临伸手在双蛇身上摸了摸,自从回到凤鸣谷后就很少把双蛇带在身边,而是让他们自由地到绝跡泽去狩猎或者随意找个地方盘着,而自从徐安昏迷后,他便把双蛇召了回卧室来,一上一下地护卫着这张床的安全。
自从上次苗临将议事厅里的人全杀光之后,这谷里有太多人都觉得苗临已被徐安迷了心眼,以至于镇日待在房内,任凭浩气日日推进,再这样下去怕是连据点都能拱手相让,因而认为红顏祸水、此人该除。
没人知道为什么苗临没有乾脆彻底除去这些隐患,只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徐安,杜绝那些有可能靠近他的危险。
「你们守好徐安,进房者,杀无赦。」交代完灵蛇守卫徐安后,苗临便手持玉笛转身离去,要想给徐安一个安稳的环境,他有不得不作的事。
凤鸣谷外,浩气盟大营中,随着探子的长声急报,主位上原本正埋首研究凤鸣谷地势图的指挥抬起头问:「何事来报?」
「凤鸣谷谷门开了!」
指挥扬了扬眉,又问:「人数?」
「一人,」那探子见到自己的上司皱眉,像是有些嫌弃他大惊小怪的样子,不得不开口补充:「是位列极道魔尊的凤鸣堡主本人——苗临。」
「不是说苗临不在凤鸣堡里吗!那姓骆的小子分明是存心隐匿军情!」
那领兵的副指挥拍桌而起,他是个阵营老人,对于苗临当年的兇名可是如数家珍,若不是有消息说苗临不在,浩气大军在绝跡泽外扎营这么久也没见他露脸,他怎么可能会傻到毛遂自荐地领兵前来凤鸣谷招降,他连黑龙沼都不会踏进来的好吗?
可现在骑虎难下,兵都拉到人家家门口了,要是说走就走,以后他也甭想在阵营混了,可若不走,怕是这条小命立马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这边的指挥慌了神,却完全没想到,打从苗临出了谷,他们这队人马的性命就全捏在了凤鸣堡主的手里了。
这些年来,苗临的凤鸣堡始终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实在是他当年在绝跡泽接连两战、一屠万人的兇名太甚。
那两场攻防导致浩气盟元气大伤,被恶人谷连下叁城,不仅掉了旗下所属的霜戈堡与沧澜城,甚至丢失了大理山城,下路只剩最后屏障的千岩关。
虽然浩气盟经过之后的休生养息,先是夺回了大理山城,而无量山与黑龙沼的其馀叁个据点也时有交战,在两大阵营中来回易主,可从来没有一任指挥敢自不量力地去碰凤鸣堡这个硬钉子。
毕竟战败事小,这么多弟兄姐妹的性命眨眼就落在了那个鬼魅男子的手里,尸体还被生生炼成了蛊将尸傀,下一刻对自己兵刃相向,这对军心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曾有传言指出,苗临或许和天一教有几分渊源,可他的行事作风虽然残忍,却也仍侷限在绝跡泽这片土地上,与乌蒙贵那四处作恶、掳掠百姓的行为有些不同,只要浩气盟不过界,随便他们怎么攻打惊虯谷,甚至试图绕过黑龙沼直扑融天领,苗临一点儿都不在乎。
而根据隐藏的卧底来报,苗临过往常年不在堡内,此次虽有传言他已回归,可大半年过去也没见他在凤鸣谷四处露脸,甚至连生人勿入的凤鸣堡都有了兵士与奴僕进驻。
因此有人推断恶人谷大张旗鼓地造出一个苗临回归的假象,为的就是护卫凤鸣堡不陷入阵营纷争之中。
可如今,那个让人忌惮的凤鸣堡主,就这么孤身一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浩气盟前军的营地里。
苗临一恶人服饰缓步而行,手持一柄白玉笛、身边围绕着一群艷丽的腐血蝶,慵懒带媚的眸光在周遭举兵警戒的人群中扫了一眼,唇角带着轻蔑的浅笑。
他这次回谷除了徐安逃走他亲自去把人捉回来之外,哪怕之后浩气先前多番试探,他也从未在凤鸣堡外露过脸,也莫怪浩气盟的探子会以为他在虚张声势,进而大胆地一路进军到凤鸣谷口来。
苗临不是来杀人的,于是一路无视周遭那些虎视眈眈的浩气盟弟子,逕自往营地中最豪华的营帐走去,门口两名护卫的士兵刚拔出剑来要拦他,却突然眼前一黑、身形晃了一晃后纷纷跪下。
苗临掀开营帐的门帘,却突然驻足回眸扬唇一笑,「我是来谈判的,你们别逼我动手杀人。」
其实,若是以前的苗临,这样的一队摆在家门口碍眼的敌人,要杀也早就杀了。
可他特地带着徐安的玉笛出来,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製造太多杀戮。
虽然他和徐安从见面开始多是看到他武学的造诣,但他仍记得,对方从进了凤鸣谷后,他只有在徐安给师弟写信或打理他的小药园时才见过他真诚的笑。
而这正彰显着一个事实,哪怕徐安的武功再高强,他的本质仍旧是名济世仁心的万花医者。
如今徐安正在堡里昏迷不醒,苗临并不想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滥造杀孽,所以他才会隻身到来,并且不是起手就是万蛊千虫。
对于别人,苗临一向没什么耐心,所以进了主帐以后他直接无视满脸震惊的浩气指挥,开门见山地直言道:「给你两个选择,两个时辰内退至绝跡泽外,或者尽数葬身绝跡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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