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Ⅱ(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尚扇弱水
天雷眨动了一下眼睛,让自己的神志回笼,走近的时候还是看着她身上的对衿仙裳,平稳的神情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暖色,“这么穿也挺好看的。”
印歌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她不惯这么华丽的打扮,不过为了在兄长的大喜日子上不失体统,又有些她不为外人道的小小心思,所以硬着头皮学了些大家闺秀的礼仪,也偷偷在房间里练习过怎么穿着宽摆的拖泥裙走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还是有些成效的。
天雷很自然地便与印歌站在一起,其间也有一些在朝为官的师兄弟过来打招呼,他都自若地介绍:“这是尚书大人的千金。”
师兄弟们了然于心,却是暗暗冲天雷递出颇有深意的眼神,天雷只装没看到。
印歌的大放异彩,自是让文碧柔心中不平,觉得自己费心让人制作的衣裳首饰通通失了光彩,心底掩藏的酸味几乎要溢出来,原本就已经滋生起来的嫉恨种子,生长得更加恣意坚定。
印歌一直跟天雷走在一起,倒让文碧柔不得“亲近”,喜宴也没心思吃,只顾搜寻印歌的踪迹。
怎么说今天都是自己兄长的大日子,印歌在席间还多喝了几杯。她虽武艺不精,到底也是行走江湖的,酒量尚算可以。
一旁的文碧柔见状,便把手里的酒杯默默放了下去,随后斟了一杯茶给印歌,“我看姐姐喝的酒不少,喝口茶解解酒,免得头痛。”
“没事没事,我酒量还是可以的!”印歌不清楚文碧柔这忽来的殷切有什么不对,粉面微醺,随意地摆摆手,然后便随着众人去瞧洞房的热闹了。
文碧柔几次献殷勤不成,暗自跺脚,随后又跟了上去。
来贺礼的年轻人也都极有分寸,玩笑一通后终于放过了新郎官,免得再耽搁下去误了人家的洞房花烛夜。
印歌还讨了个大红包,乐颠颠得出来便寻天雷的身影,看见路过的一个小丫鬟端着腌渍的梅子走过,酸甜的味道引得人口中生津。
这登时引起印歌的兴趣,她却先问了一句:“给大哥大嫂拿的?”
小丫鬟摇了摇头,“是二小姐要的。”
印歌闻言,有点遗憾地嘟了下红唇,觉得要是文碧柔要吃的,拦了的话她没准要哭鼻子。
“姐姐喜欢这梅子?这么多我也吃不了,不如我们分着吃。”文碧柔说着,便拉着印歌一起坐到了后花园的小凉亭内。
这几日正值秋老虎,天气越发还热些,晚间临着池塘树荫还比较凉快。
印歌喝了些酒,这会儿满脸酡红正是喉中干热,觉得亭中凉爽,便没有急着起身。
再者文碧柔叫人找的梅子确实好吃,酸酸甜甜的,一口咬下去均是果肉。
难得今天文碧柔也没说些姐姐妹妹的废话,印歌吃了一通见她都没动嘴,有些意犹未尽地收手,“你不吃么?”
“才吃了酒席有些撑,原本这梅子也是打算睡前改一下口味,我看姐姐这么喜欢,就全给姐姐好了。这梅子是母亲叫人采摘后院的青梅腌渍的,每年都有好几坛,也不是稀罕物,姐姐不必顾及我。”
印歌只听到了“好几坛”,觉得这一小碟也就不算什么了,心里还偷偷想,姑且不计较文碧柔摔坏自己玉弓的事了。
这半天文碧柔只是喝茶水,到中途的时候便皱着眉心有些难以忍耐,遂起身道:“我先出去一下,姐姐若是有需要,随时吩咐丫鬟们。”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印歌忙摆摆手,觉得她不在,自己动起嘴来反而还自在些。
印歌一个人吃完了一碟的梅子,觉得后槽牙都开始酸软起来。她这才想起要找天雷,不过他是来贺礼的宾客,这时候估计早就走了,不禁懊恼地拍了下大腿,一抬眼却见天雷已经朝着这边来了。
印歌不觉讶异:“你还没走?”
天雷瞧着她酡红的两个脸蛋,估计没少喝,道:“侯爷的荷包落在了园子里,我来帮忙找找。”
印歌点点头,暗想一只荷包还这么当紧,一定是出自那位侯夫人之手,于是起身道:“那我帮你一起找吧。”
天雷存着一点私心,所以并未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在园子里缓步走着,一边四下打量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过了湖心的连廊,天雷一回头看见印歌越来越红的脸,不由面露惊讶:“你喝了多少?”
“什么?”印歌看起来都有点迷迷糊糊的了,闻言反应了一阵后才摸了摸脸,“也没多少,我酒量还不错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特别上头,应该是那酒的问题。”
她说着耷拉出半截袖子朝自己扇了扇,觉得一股燥热黏在身上,怎么也驱不散。
天雷细瞧了几眼,总觉得不对,微触了下她红得异常的脸颊,只觉得烫手。
“只喝了酒,没有别的?”天雷拧眉问道。
“就是酒席上的东西。”印歌也觉得烧得慌,拍了拍脸倚在一旁,“还有就是饭后吃了一碟梅子,是不是冲了?”
天雷多少通一些药理,知道梅子是解酒的,哪有越吃越醉的道理。他见印歌烧得都快冒烟了,看看四周也没别的人,揪着她的袖子将她拖拽回来,免得她一个倒仰栽进池塘里去。
“你这样子……你的房间在哪儿?先送你回去。”
印歌觉得自己可能真醉了,便听话得指了一个方向,由着他拽着自己的袖子,亦步亦趋地跟着。
府里的下人基本都在前厅和新房那里招呼,天雷把人带回房也不见半个人,扶着门框左右看看道:“你的贴身丫头呢?”
身后没有回音,天雷回过头,就见印歌把自己的衣领子都扯开了大半,修长的脖颈下是精致的锁骨,白皙纤弱惹人注目。
天雷眼皮一跳,呼出一口气的胸膛起伏地快了些,也发现印歌的状态不似寻常醉酒,顺手拉过一旁架子上的罗衫,盖在了她的身上,挡住那快要暴露出来的春色。
“你到底贪吃什么了……”天雷有些不明,觉得在这样盛大的喜宴上,也不该有心怀不轨的人才是。
印歌已经听不明白他说话了,两臂一抬把身上的罗衫弄了下去,还委屈巴巴的,“热!”
“出点儿汗就不热了。”天雷默默地移开视线,把外衫捡起来再度给她披上,还把两只袖子打了个死结。
印歌挣扎了几下,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她缓了几口气,神色认真起来,“我知道了,我一定是中了那种不可描述的药了!”
酒和药撞在一起,倒是产生了一些比醉酒还厉害的效果,天雷听她说话带着些一字一顿的缓慢,倒是比平常大胆随意多了,便吓唬道:“知道就乖乖的,不然我可不保证能相安无事。”
印歌琢磨了一下他这话,这会儿倒是头脑敏捷,“要担心的不该是你么?我失去理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天雷根本不把她那叁脚猫的功夫放在眼里,觉得她也就口气大点,“你该庆幸中药的是你自己。”不然就这细胳膊细腿跑路还能撞晕的,也就是个被啃得骨头都不剩的命。
印歌抿了下唇,觉得他在轻视自己,所以十分不高兴。
天雷觉得这么待下去不是办法,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找个可靠的丫头将人看着些,他再去云来医馆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至于追究原因都是最后才要考虑的事了。
印歌却忽然拧了身子,哎呀了一声:“我肚子好疼!”
“难道是药效起了冲突?”天雷略惊,连忙将捆着她的罗衫解开,“怎么个疼法——”
话还未尽,天雷就见印歌朝着自己扑过来,跟只章鱼似的紧紧扒着他,乌溜溜的眼睛里都是得逞的狡黠,“这下被我抓住了吧!看你怎么逃!”
天雷眉峰微扬,觉得这阴差阳错的,这人的脑子倒是活络起来了,居然还会诈他。
不过叁脚猫终归是叁脚猫,天雷在她腰间点了下,轻易就把她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像拎小鸡仔一样,丢到了床铺上去,抖开被子裹成了一个蚕蛹。
印歌滚了两滚,累得大喘气。
天雷就站在一旁,语气悠闲:“多动动也好,提前把药效挥发出来。”
印歌蹬了两脚,实在没有办法,歇了好半天才幽幽道:“你好狠心,见死不救。”
天雷无奈:“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我清醒得很!”印歌仰起脸反驳,“你就是无情!”
清醒才有鬼了……天雷默默翻了个白眼,怕她挣脱了,又在被子上拴了两根腰带。
印歌在被子里滚得汗水都流了两层,脸上的酡红更是熏出来一股似有若无的诱惑。她盯着上头的流苏吊顶数了半天,又瞥向天雷,带了一股幽怨,“明明摸的时候也没手软,现在装什么正经。”
“……”天雷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这个什么时候“摸”的,他也的确印象很深,被印歌这么直白地讲出来,倒有些后知后觉的尴尬。
(这几天赶别的稿子,一度处在贤者模式,都不知道怎么暧昧起来了_(:3」∠)_估算错误,下章刺激点~)
小城故事Ⅱ(简) 敢作敢当
天雷也没料到,就回来帮尚翊找个荷包,却碰到了眼前的情况,不禁后悔自己不该存那一点私心,真有些棘手。
而印歌本来就不是多精明,如今更加迷糊了,她直觉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药效好像将她心底的那点小秘密也剖露了出来,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便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天雷真想有个东西给她记录下来,回头问问她这话到底做不做得准。
印歌闹了半天,嚷了又骂,骂完又求,到最后折腾得有气进没气出一样。
“我快死了。”印歌说了一句,两眼一闭,直接两腿一蹬。
天雷吓了一跳,连忙解开她的束缚,触及她的脸时却被她一把扣住,一个翻身就被压在了底下。
印歌压着他的手腕,得意地抬眉,“原来你也有上当的时候。”
她柔软的身躯紧紧依附在硬邦邦的男体上,身体上的直观感受让天雷忍不住暗骂了声娘,暂且没有动弹,好言相劝:“别胡闹。”
“我没胡闹!”印歌不悦,坐在他腰腹上颠了一下,“我要拿你当解药。”
“你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就敢说?”天雷无奈。
“反正我知道现在就想扒光你。”印歌说着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扒他衣襟,却没一下子扒开,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扯他腰带。
这下天雷也不能再放任她继续下去,握着她腰肢一下翻起了身,将她扔在了一边的被子上。
印歌怕他又把自己捆起来,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扎稳下盘,双手呈抵挡之势。
天雷嗤了一声,道:“你明天清醒过来要知道自己说过什么,别装死不承认。”
“我敢作敢当!”
“你敢做什么?”
“做你!”
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天雷摇摇头,抖了下捡起来的腰带,“自己过来,别让我逮到你,不然就不是捆起来这么简单了。”
印歌连连摇头,在床上跟天雷玩起了躲猫猫,只是身手到底不及他灵活,几下就被他抓了过来。
“疼……”印歌这会儿学会了装乖,眼看天雷又要捆她手脚,侧着脸在褥子上蹭了蹭,像极了可怜兮兮的小猫咪。
她一张脸生得明艳,眼下又是如此特殊的时刻,平日里使不出来的娇柔这会儿倒是运用自如。天雷心口一痒,忙别开脸念了几句经,面无表情地照捆不误。
印歌见软的不行,一下又跟个炸毛猫似的,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朵上一口咬住。
她的力道不重,天雷没觉得耳朵疼,某处倒是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别让我做出后悔的事情来。”
印歌勾着他的脖子,眼波流转,“跟我在一起你会后悔?”
天雷顿了一下,垂着眼道:“我只是不想在此时——”
他话音未完,印歌忽然倾身上前,一下堵住了他的嘴。
天雷也没想到她意识不清说话大胆,行径更大胆,一时怔住。
“我不后悔。”印歌拉开说了一句,又扑过去。
只是她不得章法,一股脑在天雷嘴唇和下巴上乱亲。天雷便是耐力再好,也被她折腾得心绪不稳。
最后也不知是印歌的攻势太猛,还是他自己妥协,唇舌的交缠已然如斯契合缠绵。
印歌青涩而积极的迎合,让天雷气喘不休,他抓着她纤细的臂膀,拉近自己身前,在热吻不休的喘息之下抵着她的额头,有点气急败坏:“文印歌你最好记住清醒过来还记得此间的事情。”
印歌眼神迷蒙,情欲的升腾将体内的药效催发得更快,她似乎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了。
窗外月影朦胧,因为今天的喜事蒙上了一层喜气的红晕。房间里暧昧横生的气氛,无不在衬着这喜气。
天雷看见她迷离的眼神,反而拉回了几分理智,纵然身体的欲望叫嚣得厉害。
印歌的思绪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仿佛身体都要被化成火焰,依从本能与心底的小小的渴望,不住地往天雷身上贴。
理智回笼的天雷还是不想在印歌没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下发生关系,所以坚定地压住她已经穿进自己衣襟内的手。
印歌转而去寻旁的地方,却一一被阻,不禁被体内的欲望折磨得泪眼婆娑。
她一向是傻乎乎又大大咧咧的,刀尖扎进肉里都不见一滴眼泪,因为药效的缘故,倒变得敏感异常,没办法疏解身体的躁动,便有些急得眼睛发红。
天雷毫不设防,心中被猛地击中,竟被她从手底下脱开,下腹一紧被她握了个正着。
“唔……”天雷忙又去抓她的手,一碰她就见她泫然欲泣的,不禁又无奈又好笑,他自己身上的东西倒成了她的一样,想重掌主动权还不能行了。
“松开手,我帮你。”天雷贴近她,唇峰与她若即若离,引诱着她随自己行动。
印歌几次凑过去,都被他躲个正着,心里被逗弄得愈发不上不下,在他又一次重申后终于理解了些意思,将手松开。
掌中傲然的灼热脱离开,印歌便被举得倒坐在了后边的床榻上,不觉失声一叫,转瞬就被封住了口,在灵活的长舌探进来之际,终于反应过来与之抵死缠绵。
身体力行一向是天雷的好品质,似乎真的在实行他“出手相帮”的话,他的吻再没了顾忌,交缠之间津液濡湿彼此的唇周,水声频频,连空气都染就了热意。
印歌身后没有倚靠之处,唇间的追逐令她无力支撑,不自觉撑着手向后仰。
天雷穷追不舍,身体随着她的后撤步步紧逼,直将她曲腿抵在床头间。精致繁复的襦裙堆积在她脚边,翘头绣鞋已不知去向,白生生的脚尖纤细柔嫩。
天雷的手不期然落在上面,便觉一股似水一般的丝滑清凉,在他粗糙的掌心内骚动不已。他抓住印歌不自觉伸向自己的手,充当起“教导”的职责来,带领着她一同探向裙摆之下的幽谷密地。
印歌本就因药效情动已久,从无造访的私处被一触碰,身体便禁不住一个激灵,特别是指尖触到自己最隐秘的地方,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樱唇微张溢出一声细喘。
天雷迫近,细盯着她红润的面颊,压着她的指节继续朝那湿润之地靠近。
幽谷的滑腻很快浸湿两人的手指,其间细嫩的软肉频繁触碰在天雷的指尖,他不禁暗骂自己道貌岸然,如今这样还装的什么君子。只是这装模作样的接触,又好像牵引人心底的刺激感,叫人欲罢不能。
“啊……”印歌细喘出声,手被天雷压进裙摆,看起来就像自渎一样,实则所有的掌控权都在他手中。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又是这般亲密的接触,是个人的神经都要绷不住。
到最后天雷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个君子还是登徒子了,只觉得长指陷入那紧密甬道中,好像已不由自己控制开始搅弄,晶莹的蜜液随之溢出,粘满了手掌。
越来越快的抽送令印歌的反应加剧,体内很快便压过来一股洪潮,濒临决堤。她胡乱地拽着天雷的手臂,想拉他的手出来。
天雷往她身前压了一寸,长指从她的指间穿插过去,越发深入。
印歌脚抵着床榻蹬了几下,来不及应对,便觉一股清流从指尖涌出,掌心里黏连一片。
天雷忍着腹下快要爆炸的欲望,缓缓将手抽出来,一丝晶莹似断未断。印歌两腿不自然地倚靠在那里,已经没有力气,整个人没有半点防备,无疑是最好的进攻时刻。
天雷滚了下喉结,极力自制而僵硬的手臂放下,转身去了屏风后,过了半刻钟拿了块濡湿的丝帕返回帮印歌清理。
这药效似乎极耗人精神,印歌疏解出来,意识反而陷入混沌之中,不多时就已昏昏欲睡。
天雷原本打算将她安顿好就离开,却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人声,似乎还不少。他隐约觉得此刻把印歌放在这里不妥,思虑一瞬后便将人抱起,由侧边的窗户翻了出去。
他独自从尚书府出去,大可不惊动任何人,可带上印歌多少有些展不开手脚,一拐进后院便迎面撞上了文非命。
文非命看清他怀里昏迷不醒的印歌,愣了一下,脑子也飞快地转起来,听到院内似乎有些嘈杂,与天雷对视一眼后,从他身侧直穿进去,口中说道:“发生什么事咋咋呼呼的?”
天雷呼了口气,趁着机会带印歌从后院的墙头跃了出去。
(炖肉的节骨眼上陷入了长久的贤者模式,写不出感觉来,所以拖得有点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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