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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禅心(靖姨)
一时间,杨奎窘然到面容发烫,他觉得最近有些赶巧了,刀柄顶上她胸口时陷进绵软了几分。
而后他便碰到了挺翘的胸果,隔着官服,蹭在他指尖上,温热柔软。
景昔愣了半刻,而后又面容平静握住刀柄,微微用力,将刀柄顶端的墨水浸上衣袍,松了手道:“这,便是证据。”
堂内叁个男人皆是瞪大双眼,直直盯着她胸前衣袍上墨印。
“果然如此!墨印是自上而下倾斜而成!”狄柔凌眸出声。
景昔点头,又拿刀柄沾了些许墨水,一首握着抵向另一方胸膛:“这种伤口,便是自裁而成,伤口平整,匕首直入。”
“不错!这是韩淑子的伤口!”狄柔点头。
在春楼时,他盯着那女人胸膛上匕首瞧了多时,他眼上伤痕便是被犯人用匕首刺伤,遂他对刀刃多少有些上心。
“她又为何自杀?”赵弦宁倚在窗边,淡然出声。
闻言,杨奎望着窗边白发男人,生平第一次,如此感激一个人,终于有人帮他出声发问了!
景昔放下匕首,沉息一声:“我猜两人并非单纯的男女关系,孔文君肯教她作诗,应是将她视为己徒,韩淑子原为大家闺秀,却沦落风尘之地,两人相互倾慕,韩淑子动了真情,却被孔文君拒之,遂以自残之法报复这薄情郎,也是情有可原。”
杨奎听得出神,脑中已是上演了一出恩怨情仇的苦情大戏,往日他在宫中之时,没少见过宫城怨妇,当今天子严以律己,执政多年嫔妃不过十余人,却不甚宠幸。
“当然,这也是我猜测,至于是何原因,要问那孔文君了。”景昔迭了白巾去擦官服上墨渍。
“可是现在将他唤醒?”狄柔问声。
景昔摆手:“罢了,待明日酒醒再审。”
狄柔点头,见天色已晚,便与扬奎随之告辞。
行至门前,杨奎却是突然折了身,望着景昔忍不住问声:“对了,上次我照你说的放了周氏那几人,之后李清宝,就是那老李头儿便挪了窝,搬到别处去了,再没闹过事。”
景昔凝眉,微微点头。
等了半刻不见她有下文,杨奎支吾了一阵,却是不好开口相问那日疑惑,便就此告了安,随狄柔离去。
景昔坐下,倒了杯茶水,却觉苦涩难咽。
李清宝离去,周氏一家生活便多了艰苦,但若同在屋檐,却又相处不下。
世间之情,安能两全之法,便如韩淑子,如何才能让一个女人绝望到要用如此决绝手段来报复一个男人……
景昔心中隐隐猜晓,亦是懂得韩淑子心中悲凄与不甘,却又不甚赞同她的做法。
“小弦子,你可有见过鬼怪?”景昔拢袖,拿手肘怼了怼窗边男人。
赵弦宁微微侧头,又望向窗外月色:“村民胡言乱语你也信?”
景昔扬眉,却是耸了耸嘴角。
白日他们在山中寻线索时听村民所言,淮水村不远的天平山夜里闹鬼火,且时能听得天雷之声,村民只道是天神降魔,入了夜家家户户门窗禁闭,不敢外出。
“人心可比鬼怪丑陋多了,我倒想看看这山中的鬼怪可是比人还丑。”景昔叹息一声,取过架上枭暮锏摸了摸。
见状,赵弦宁凌眉起身:“现在动身?”
景昔抬眸,睨了他一眼,笑声:“不急,敌暗我明,现下处势不利,不易心急出手。”
说罢,寒锏一翻,挑衅扬唇:“让我看看你的剑术可有长进。”
赵弦宁皱眉,却见她已然出手,只得随她过起招来。
长锏过重,景昔抡得有些吃力,动作迟钝些许,且招招漏洞百出。
赵弦宁未拔剑鞘,陪着她拆了几十招数,欲要喊她歇息片刻时,却突然见她释了内力,寒锏随势劈下,直震得他虎口发麻。
长锏砸在石桌上,一瞬间,碎石纷飞。
赵弦宁后退几步,眉宁紧皱。他竟不知她内力如此浑厚,但这内力却又不同寻常,游走间杀气凛凛,他动了虚步,闪身跃至她身后点了穴道。
枭暮锏掉落在地,沉闷“咣当”声惊醒景昔,适才她只觉狂躁异常,差点抑制不住翻腾内力。
“枭暮锏杀气太重,日后还是莫要再用。”赵弦宁伸手解了她穴道,弯腰捡起地上寒刃,“我帮你起来。”
“不用……”话未说完,景昔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脚步虚晃险些跌倒。
赵弦宁眼疾手快,闪身扶住她,又弯腰将她抱起:“我送你回去歇息。”





景昔 第八十章相救(高H)
躺在榻上,景昔沉闷叹了一息,翻来覆去间只觉一股热流自腿间溢出,伸手一摸,见指尖血迹斑斑,骇得不由皱了柳眉。
这葵水总是淅淅沥沥流个不停,惹得她近日心烦气躁,想及昨日托苗婶买了月事带,景昔起身,披了衣衫推开房门。
路过隔壁院子,景昔探了探身子,见赵弦宁房里亮着烛火,便想到他房里取件衣裘裹上。
后院修有湖庭,湿气颇重,染了风寒可就不妙。
然她将将推开房门,便见烛火下赤身裸体男人正是背对着浴桶擦身子,闻声,猛然回过身来。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惊。
景昔忙将房门关上,立在门外红了脸急声:“你怎么不关房门!”
说完,脚步急促下了两台石阶,却又骤然回身,仰头冲房里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说得慌乱又欲盖弥彰,怎能不慌,她一直以为的阉人小弦子,下面居然生着命根,且是完好无损,巍峨至极的肉团,这让她一时惊愕到语无伦次。
她应该为他高兴,庆幸他可以过正常男人的日子,但又烦闷他竟一直瞒着她,她与他无话不说,将他视为亲人,然他却瞒她至此。
苗婶住在司府后院,景昔赶到时,院内已是熄了烛火,漆黑一片。
她望了眼夜色,又气闷匆匆折身,一路上,满脑子都是烛火下男身,琢磨着待明日解决了案子定要抽空好好质问他一番!
景昔走得飞快又心不在焉,行至湖水边时,脚下一空,连惊叫都未喊出,便滚落水中。
儿时落入太掖湖的恐惧骤然迎上心头,她连呼救都忘了,扑腾了两下,湖水便淹没了头顶。
一抹黑影飞奔而来,脱了衣袍跳入水中,拉住了水中正是下沉的身子。
杨奎拖着她露出水面,沉沉呼出一口气来。
适才他在林中“释放”,听到此处落水声,便忙飞奔赶来。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想要游到岸上去,却被身旁女人牢牢缠住了臂膀。
然他水性再好,也耐不住怀中之人如此拖拽,且还手脚并用缠着他身子
“别怕……我带你上去。”杨奎微微挣扎了番手臂。
他必须先稳住她,不然两人都要做这水下亡魂:“先放开,我带你上去,听话。”
他还从未与谁这般温柔过,平日便是女人,他也能秉公执法到拔剑伺候,在灌林之时,他还险些刺花她的脸,如今人命关天,身家性命全在她手,便不得不软下声音轻哄。
但这番好言好语并未奏效,杨奎急了眉眼。
深秋的湖水凉意入骨,他挣扎着去扳她双手时,才发现她未着寸缕。
两人身子渐渐往下沉去,杨奎眉心一皱,来不及多想,水中手腕一翻,游到她身后,紧紧拦住她朝岸边游去。
气喘吁吁将她放下,杨奎抹了把脸上水渍,附身拍了拍她脸颊,却想不出该如何唤她,他好似还不知她叫何名字。
“醒醒!”
不见她动静,杨奎微微慌了神,犹豫着伸手压上她湿漉漉胸口按了几下。
沾了秋水的身子冰凉异常,杨奎却是热得要命,额头生出涔涔薄汗,顺着脸颊滑落在白皙挺翘胸峰上。
按了半晌不见她醒来,杨奎凝眸,心一横,捏开她双唇,低头间,张嘴对上,朝她口中吹气。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马车上猝不及防的一吻,让他心乱多日,夜夜绮梦缠身。
即便他默念这不过是为救人,但胯下刚刚释放过的奎二哥仍是顶着湿漉漉长裤抖直了脑袋,羞赫到让他无所适从,也让他想及灌林中浪吟。
他应是讨厌她的。
不止是她,他也不喜其他女人,总觉这世上女人除了哭哭啼啼便是哼哼唧唧,烦人至极,有时还甚是聒噪惹人嫌。
但她救过他一命,便是如此,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但却无法解释看到她时总是硬命根的缘由。
他度了多时气,见她轻咳着喘息,离唇时存了私心的探出舌尖迅速舔了下柔软,便是这蜻蜓点水般侵占,也能让人心腔狂跳。
“可是好些了?”将她扶起身,杨奎微微喘息问声。
她仍是赤裸着身子,在寒风中不住轻颤。杨奎连忙扯过岸边衣袍将她裹住,拘在怀中暖了半刻,方才抱起她匆匆离去。
踢开房门将人放在榻上,杨奎呼出一口气来,坐在榻边歇了半晌,转身,将将行出两步,想了想,又折回将她鞋袜脱掉,盖上棉被,方才安心出了房。
回了屋,脱掉湿漉漉衣衫,杨奎躺在炕上一阵心跳连连。
他有些欣喜,觉得自己真是个贴心暖汉,连萧川调侃了两句,他竟也破天荒的不予计较,翻了身对着墙壁一阵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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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满20珠更下章(肾虚)




景昔 第八十一章负情
竖日一早,升堂之前,景昔到牢中见了孔文君。
他背对着牢门,直直望着木窗发愣,景昔坐下,倒了杯冷水闲话起来,说到韩淑子已有叁个月身孕时,男人坚挺脊背方才微微动了动。
这微妙动作被景昔看在眼里,眯眸叹了一声:“为何不娶她?”
“家门不许。”
“又为何让她有了身孕?”
“情不自禁。”
景昔皱了眉,心中冷然笑尔,好一个情不自禁。
“过了审堂便回家去吧,你家妻来了书信,说已临盆在即,望你念信归来。”景昔起身,负手缓缓踏出牢房。
过堂审时,他仍旧一言不发,堂外喧闹百姓似乎与他全无干系。
景昔吩咐狄柔与扬奎,照着昨夜推测重又演上一番,便拍了惊木结案。
退堂时,孔文君倏然抬眸:“她在何处?我想再看她一眼。”
景昔沉息一声,微微点头:“宜良,带他去。”
此案本是不用过堂审,只需贴了告示以示百姓便可,是那封家书,让她变了主意。
他有家室,有妻儿,今后还有漫漫人生长路要走,一纸告示洗脱不了人们心中疑惑,背负嫌犯之名,无疑是要连累家室,或许这便是韩淑子的目的,她用死来惩戒这薄情的男人,到头来,却终是未能得偿所愿。
孙文君出来时,上上下下摸出十两银子,又解下腰间玉佩放在桌上,托付景昔买口棺材将人葬了,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出了刑府。
杨奎忍到额头青筋直跳,见人离去,撒了火的一脚踹在门板上。
薄情郎君最终留给了女子一口棺材本儿,景昔摇头,悠悠低声:“恶意损坏公物者,罚银二两。”
杨奎没听明白,气呼呼回身:“罚谁?”
“你。”景昔抬手,指着他道。
朱宜良接过话语:“该罚,刑服都不穿,藐视大人,加罚叁两,一共五两。”
朱宜良将将说完,扬奎便已丢出银锭:“十两,刑服钱!”
“你刑服真丢了?”萧川凝眉扫了眼他身上常服,“昨夜一身湿淋淋是去了何处?莫不是掉湖里了?刑服会不会还在湖中?”
杨奎被问的面红耳赤,斜眸晲了眼正是摸索玉佩的身影,膀子一甩,朝外走去:“吃酒去,懒得与你们说道。”
景昔放下手中玉佩,吩咐一旁狄柔:“去买口棺材将人葬了吧,这玉佩,便当作陪葬品。”
为情生怨,一尸两命,她想问问韩淑子,可是值得。
景昔微微凝眸,撇了眼后堂处身影,沉出一口气。
这人站着不言不语时,像个石雕,她若不理他,他便能等上一万年去。
不是她不理会,而是她也窘然,窘迫到不知该如何与他开口,她还从未与他有过这般手足无措时刻。
“说吧,我听着。”景昔依在亭边,望向栏外芳草。
“你若在意,我现在就可以净身。”
闻声,景昔回头盯着他气从心来,头一次,对他动了手脚,拿着手中折扇不住戳他胸口:“净身?!你瞒着我,是在提防我,还是怕我陷害你?!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赵弦宁被推到凉亭边,身子抵在亭柱上,垂了眸沉声:“不是。”
景昔嗤笑一声,回过身不去看他:“你走吧。”
赵弦宁皱了眉宇望向她,他知晓终是会有这么一日,却是不善言辞到连句辩解的话语都说不出。
“徐州不太平,离开这里,娶妻生子也好,隐居也罢,别再跟着我。”景昔沉容离去,一路脚步急促出了司府。
她拢了长袖,一路走得漫无目的,下了桥又登船,船伯好生夸赞了她一番,一口一个“司狱大人、景青天”叫得好不快活。
下了船景昔郁气丢了大半,路上又偶遇了朱宜良,两人坐在茶馆里闲话起来。
“不是去吃酒了?”景昔端过茶盏轻轻拔了拔笑出声来,“偷跑出来的?”
朱宜良笑然:“惭愧,属下酒量不堪造就。”
“山水江南,甘酒之乡,你一个地道徐州人氏,不会行酒?”景昔呡了口茶水。
朱宜良垂眸:“不然怎能说是惭愧呢。”
喝了半壶茶水,景昔便觉有些发热,现下已是入了秋,但这徐州之地却是闷热异常。
“这徐州比其他地方竟热上许多。”景昔展扇轻摇起来,这折扇是她前几日受不住潮热买来的,平日无事时便挂在腰间。
隔着竹帘,朱宜良望了眼窗外:“地处不同,临海多风雨,气候自然潮湿闷热。”
景昔扬了唇角:“博学多才,听闻你还懂天文历法?”
闻声,朱宜良连连摆手:“是我那好友喜爱钻研此道,我不过是听其一二。”
“你的好友?可是我们监刑司之人?”
“不是。”朱宜良轻叹一声,“儿时好友,一同长大,可惜天妒英才,自幼得了萎病,腿脚不便。”
景昔沉了一息:“现在呢?在何处当差?”
“因腿疾之由未能谋事,遂一直在家。”
景昔摇了摇扇子缓缓道:“监刑司还缺个刑录,若他愿意,便让他来此。”
朱宜良抬眉,瞪了双眸惊喜问声:“当真?!”
景昔点头:“自然,用人唯贤,如此之才,埋没了岂不可惜?”
两人闲话家常唠到了晌午,景昔张罗着买了不少瓜菜,便与朱宜良一同回了司府,琢磨着与苗婶一起烧两道邺城菜,改善改善伙食,一连几日鱼肉鱼汤吃得她一身鱼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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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昔 第八十二章吃酒
饭食烧妥,景昔吩咐狄柔在堂中摆了方长桌,唤来狱卫们一起用饭。
左右这监刑司算上她不过八个人,出去吃酒了两人,留在府中的就只有他们六人。
除了狄柔与朱宜良,还有守门的冯武,其余的叁人陈松平、鲁修容、薛恪皆是地牢狱卫,平日甚少相见,如今齐聚一堂,把酒言欢,几个男儿一开始还吃得扭扭捏捏束手束脚,后来见自家大人,一个女人,端碗畅酒,不拘一格,也都放了心,甩开膀子碰起酒碗来。
杨奎吃酒而归时,听闻堂中喧闹,踏进一看,堂中男人正是把酒言欢,桌东而坐的女人也喝的脸色泛了潮红。
见堂外立着的两人,景昔吩咐冯武又添了双竹筷。
萧川眼疾手快朝朱宜良身旁坐去,几个男人将长桌正好围满,只剩那倩影身旁还余一方座位。
杨奎硬着头皮坐过去,挨得紧了,不时碰上她手臂,连着满是酒香吐息都近在耳边。
他平日乐趣不多,只好这一口甘酒,若换做平时,他定能再斗上一坛,但现下他突然失了兴致,捏着竹筷去夹菜。
这是邺城烧菜,他尝得出来,来此地叁月有余,今日是第一次吃上家乡之食。
“你做的?”杨奎皱眉望向身旁女子,他还是不甚习惯唤她“大人”。
景昔也并未在意称呼,只应声点点头。
“杨奎,有酒你不饮,竟去吃菜,你入戒了?”朱宜良打趣出声。
杨奎脸一热,仰头嗤声:“你还有脸了?刚刚在酒坊遁走的可是你?”
景昔低头,方才发觉他未有酒碗,当下拿过自己的酒碗又倒了半碗推给他:“听说你酒量不错,能吃几碗?”
脸庞突然迎来温热酒息,杨奎一张脸热得通红,当下端过面前酒碗,仰头间一饮而尽。
一碗甘酒入肠,烧得心肝火燎,连带着胯下都燥得生疼,杨奎有些“上头”,暗骂这奎二哥最近越来越不听管教了。
他突然起了燥火,想让身旁女人替他管教管教它,她一定有办法训服它,毕竟,她无所不能。
堂内男人们还在行酒,景昔已然离席。她并未饮多少,也知晓来葵水时应当忌酒。
将将踏进院中,便见房门前立着的萧条身影,一手抱着赤鳞剑,一手……捏着个糖葫芦,见她突然出现,连糖葫芦都来不及藏了。
景昔只觉一阵心绞,越过他踏进屋内,“嘭”得一声将房门关上。
赵弦宁举起的手臂终又失落垂下,这辈子,他只瞒了她这么一件事,内侍公公在给他净身时与她一般,喝多了酒,刀子刚浸过药,便醉倒在地上,他寻了块干牛鞭方才躲过那番耻辱。
倏然,房门打开,手中糖葫芦被夺去。
“进来吧。”景昔缓缓转身。
两人端坐在桌旁,相对无言,终是景昔先开了口:“吃饭没?”
她知道,她不问,他便能这般不吃不喝坐到海枯石烂。
景昔起身出了房,片刻,又匆匆而归,将手中端着的碗筷递给他道:“吃吧,给你留的,烧茄子。”
说完,又是一阵懊恼,让他走,却又给他留了饭,她都无法解释这脱口而出的话语。
赵弦宁笑了笑,端过碗筷扒拉起饭菜来。
“吃吧吃吧,噎死你!”景昔忍不住气声,拿过茶盖上糖葫芦唆了两下,一口咬下含糊不清哼哼,“死弦宁臭弦宁……”
赵弦宁闷咳一声,差点失态到喷出饭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变了,只有她没变,连鼓着腮帮子骂人的样子都没变。
“吃了饭便去休息,夜里到天平山走一遭。”景昔吐出山楂核,不忘叮嘱道,“只打探,不生事。”
说罢已然抖袖起身,朝房外行去。
“你去何处?”赵弦宁问声。
“忙!”
她只在刑录上看了刘义死因,却忘了重要一步——验尸查证。




景昔 第八十三章【凤鸣谷之春夜骤雨】高H
叶云詹落了风,冲进竹屋一瞬咳出一口鲜血。
桑毒,乃四海八荒之淫物。此毒物,唯承温之有。
叶云詹闭眸,捏指迅速封了周身穴道。
当今的大邺天子,他的师弟,竟寻人乔装成百姓给他递这下了桑毒的茶水!
他知那龙椅上男人为何如此,叁番五次逼他交出上古鸿蒙长生之决。诚然,即便他交出术决,那男人也不会容他活着,大邺,不许有第二个“天子”!
叶云詹闷然吐出一口鲜血,缓缓拿过案上竹笛,撩袖拂去笛身尘土。
凤鸣谷,他已有十年未曾来过,出山之时,是他亲手埋了那老头子,就葬在谷峰之上的合欢树下。
他想问问他,可是值得,二十叁载,教化出一个大邺天子,一个噬人血肉,屠戮百姓的大邺天子!
叶云詹沉沉喘息一声,握着竹笛,抵向胸膛。
那老头子素来珍爱此物,在这笛身刻了“兰”字。
他母亲叶蕙兰,便是此兰字,而这与他有着七分相像的男人,在他母亲去世那夜,闯进家中,以师徒之名,将他为弟子。
叶云詹失笑出声,他从未想过,会是以这般姿态结束此生。
笛口没入心房,谷间倏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伴随着呼唤声,让他顿了动作沉沉蹩眉。
“师……师父,你在何处?师父……”
这般连句话语都道不完整的呼唤声,是他那坏了脑子的徒弟—景昔。
脚步声朝此处行来,越发逼近,叶云詹烦闷闭了双眸。
房门被人推开,而后便是一声惊呼,叶云詹冷了双眸拭去嘴角血迹:“出去。”
“师父,你受伤了,我……我找了你……很久。”
他微微抬眸,看到她脏兮兮脸上粘着凌乱长发,小脚上鞋子也丢了一只,永远都是这般不伦不类模样,让他心生薄怒。
“出去。”他又说了一遍,看她试探着伸手小手来,更是冷了长眸斥声,“出去!”
“师父,你流血了,徒儿……徒儿带你出去,不,还是先止血。”
她趴在案上一阵翻箱倒柜,从不将他的话语放在心上,叶云詹闭眸,运气稳下心腔骤发的桑毒。
她撕了裙边布缕,胡乱揉成一团擦上他胸膛,睁着一双惊恐眼睛小心翼翼望着他,朝他正是淌血的地方轻轻吹气,神情呆傻得像患了脑萎的猫儿,让他生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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