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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填记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菱歌泛夜
唐仕羽的指节贴在孟初纤弱的颈部,像吸在她肉上的唇吻,也像半干的章鱼触手,逐渐挤压掉属于她自己的最后一丝空气。
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孟初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还有身下不断顶弄着的撞击声,那力道大到她几乎要从沙发上跌落,如果没有这么一只手掌握她的全部感官。
她在这种支配性的力量下感到了完完全全的无力,喘不上气,连鼻尖也被按在沙发里面,只有嘴无意识地张到最大,唾液和生理性的泪水一起流到嘴角,一点点温凉,却感知不到半点氧气的存在。她的身体还在正常发挥作用的只剩下被入侵着的阴道,那里紧绞,分泌出比以往更多的粘液,颤巍巍的,像是企图讨好暴君的奴隶,如果开了灯,还会看见一丝丝血渗出来,就像红酒渗入洁白无瑕的地毯。
不知是大脑供血不足还是身下的冲刺过于急切,孟初无法思考,所谓的那个她现在神游物外,陪伴她的只有濒死的漂浮感和一阵眩晕。
唐仕羽的手微微松开了,他听见孟初急切的呼吸,颤抖的呼吸,好像她的呼吸来自于他的赐予。他的手再度握上那片莹白的皮肤,这一次,他直接按住了气管,让孟初面对着他,电影还在继续播放,亮光反射在她脸上,是日落时才有的光线,他在那张被泪水浸湿的脸上看到了显露无疑的脆弱,好像在哀求他,给她更多。
看着这样的一张脸,唐仕羽没有丝毫的清醒,反而更加沉迷似的吻了下去,咬住她大张着的唇角,像造物主一样一边给她度气,一边紧拧着她的脖子不放松。看着这样的一张脸,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某一部分正在变得更加坚硬,更加想要埋入那个永远温暖,潮湿的女穴,感受她高潮瞬间绞到最紧不断缩的颤抖。
唐仕羽痴迷地注视着孟初,一点点舔尽她脸上的泪水,他等待着孟初的眼睛失去最后一丝光的那一刻,将身下的自己猛力冲撞,撞入一直抗拒着他不让他进入的宫口,将里面填满水,与此同时,他松开手掌,将孟初拥入怀中,听她情色而淫靡的气音逐渐带上哭腔。
“好了,没事了。”孟初听到唐仕羽在安慰她,汗津津的男性身体把她圈成一小个,捧在手心上。
她望向唐仕羽的眼睛,希望在那里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可是她所看到的只有点燃的爱意,看不到任何不纯粹的东西。后来她才知道,爱也有可能歪曲,表现为占有,嫉妒,以及毁灭的欲望。





选填记忆 性癖或者其他
孟初伸出手去,试图触摸镜子里的自己,脖颈上乌青的印记让她联想到世界上最为柔软的触感和最为直接的力量,她猜想,她很有可能会死在昨夜。
唐仕羽在床上一直非常主流,这是孟初通过私下的对比得出的结论。她确实不会公开谈论自己的性体验,也不会给各异的感觉打上分数,非让自己决定哪个更好,但是直观的色欲是她避不了通过阴道就能够回忆出来的。唐仕羽总是很温柔,他的那种快乐能够感染到她,光是知道他在为她疯狂,她就能够很快湿透,心甘情愿为他翘起屁股;刘紫荆是完全不同的男人,他在床上更有耐心一些,多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把自己本性中压抑的变态通通报复在女人身上,那样的他显得很不理性,恰好是她喜欢的反差。
当她再想起其他的什么人,以及那些人带给她的生理性的体验,身下不受控制地涌出了她熟悉的白稠液体,现在是白天,她不可以继续想下去了。
可是怎么办,世界乱了套了。
孟初转头回忆起昨晚那些真切的触觉,好像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唐仕羽手中弯成了一张弓,他的大手不断紧,如同弓箭手不断拉紧弓弦。她疑心一根线会不会因为过于紧绷而在放松的那一刻得到快乐,她确实到达了某种从未有过的极致的快感,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那种快感是发生在失去呼吸的最后一秒,还是在获得氧气的那一刻。
光是这样空想,孟初就感觉腿根再度发软——她不得不承认昨晚她确实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慰。然而快感好像是其次的,她首先得确认自己是否安全。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昨晚自己的恐慌好像也成了快感的很大一部分来源,她在唐仕羽陌生的、无理由的支配性力量下诚惶诚恐,手足无措。
她再次反刍那种微妙的感觉,男性的、狂暴的、毁天灭地的,愤怒。是愤怒吗?孟初好像得到了答案,可是这个答案似乎不太友好,她更愿意相信唐仕羽是因为要开疆拓土,找点新乐子,也不愿意相信那只是一时的,angry sex.
她承认自己有点病态,她现在正把自己的手按在那些还隐隐作痛的指印上,尝试剥夺自己的呼吸,另一只手伸进内裤底下,掐着自己的阴蒂。
她还得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受虐的倾向,只是从小便很拒绝所谓弱者的角色,因而在性爱关系中也不愿意主动变成弱势的那个,可是如果有人逼她那样做,她真的会很快湿掉。
用莲蓬头简单地清洗了一下,也平复自己一波叁折的情欲,孟初挑了件宽松大领的毛衣,去餐厅和唐仕羽一起吃早餐。
她知道唐仕羽的眼光时不时就瞟向她脖子上的那些指印,更别说刚刚她自己还手动加深了一些,她就当没有这回事,一点一点吸着豆浆,等着唐仕羽开口,解释或者其他什么的,她都打算接受。
“疼吗?”唐仕羽吃完了一颗水煮蛋,这样问孟初。
“你说哪里?”
唐仕羽擦了擦手,指尖按在自己打着领带的衬衫尖领上。
“哦,这个。”孟初好像刚刚才意识到唐仕羽在说什么,学着他的动作,用手胡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非常做作地倒吸了一口气:“疼的。”
“对不起,我昨天喝了一点酒。”唐仕羽说。
“那点酒醉得了人么?”这简直就是史上最糊弄的借口,孟初的嘲讽先于她的理智,开炮了。
“我道歉,以后不会了。”唐仕羽表现得像个十足的渣男,让孟初觉得就算她被他搞大了肚子,他也是会来这么一句的。孟初一下子意识到了昨晚的恶劣程度,唐仕羽又一次无套内射了,在没有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
“你真的要这样说话吗?”孟初火气上来,丢下手里的豆浆去房间里找紧急避孕药,一边找一边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踩在脚下践踏,原地蹦哒了几下发泄怒火。
再次回到桌前,孟初严肃地告诉唐仕羽:“这个药我吃最后一次,如果你下次还想射在里面,给我滚去结扎。”
“别吃了。”唐仕羽面无表情地从孟初手里夺过水杯,好像不屑于解释清楚似的发号施令。
孟初手里握着那几颗药,看着唐仕羽就近坐在了她的座位上,很疲累又很决绝地说:“我觉得我拥有和之棠父亲一样的权利。”
“你觉得什么?”孟初不敢相信他会说这样的话,直接把白色的药片扔在他脸上,自己后退几步,半坐在了餐厅的酒柜边缘。
“你把我当什么?唐仕羽,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可以生孩子的子宫?”孟初也平静下来,那语调是她极度失望和震惊时惯常使用的假面。
“没有,不是这样的。”唐仕羽看见她这样,才起身试图抱住她,之前远山一样的表情也终于有了地动山摇的态势,绷不太住了。“我是说,难道我们不能和正常的情侣一样生活吗?难道我们就一定要扮演姐弟的角色,一辈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吗?你以后结婚了也这样天经地义地吃药吗?我知道它对人不好。”
“什么叫扮演姐弟的角色?我们本来就是,你不能否认一个事实,然后再把它说成虚构。”面对唐仕羽终于如火山爆发般的情绪,孟初反而耳清目明。
“我们公开了!公开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除了我和你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其他人都会告诉你我们是姐弟,所有人都在提醒你可以离开我!你听得到吗?它们在我耳边,无时无刻。”唐仕羽的手指着天花板,指向至高无上的天空,好像那才是他的仇敌,全知全能,随意戏弄人间的命运。
“我怕你入戏太深。”唐仕羽看着孟初因为他的话而发怔的脸,无力地总结道。
“我以为你很愿意公开。”半晌,孟初说。
她从酒柜上站起来,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唐仕羽,从昨夜到现在,这还是他们的第一个彼此支撑的拥抱。
“这样…”孟初停了停,“如果你暂时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天呐原来你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约定一个安全词吗?例如月亮,一个手势…怎样都行。下次你再扼住我,或者做其他的什么,到了我忍受不了的程度,或许你还希望我第二天能活着。”
“月亮,好。”唐仕羽伏在孟初肩头,像一团棉被将孟初抱紧,一旦他允许自己软弱的闸门打开,那个呼之欲出的狗狗状的神就忍不住要舔着孟初的脸撒娇,可是此刻,他却只想这样抱着,庆幸她还在这里,像晚上抬头就能见到的月亮。
吻着孟初颈间的指印,唐仕羽想,昨晚他好像真的很过分。
他没想到这个念头会让他一瞬间硬起来。




选填记忆 归属问题
世道如此,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拍脑袋决定自己这辈子不想生孩子听起来总是很天真,可孟初不太符合这个定律,因为她已经有了之棠。
孟初对生育这一母职有持续的恐慌,唐仕羽在这一点上可能永远不会理解她。女人作为容器,和生长中的胚胎争夺养分,因为胚胎的生长变得肥胖…她很难相信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幸好那些记忆都不属于她。
孟初咽下避孕药,订了两张回老家的机票,其间抽出空来查了一下男士结扎的利弊,看完后,开始给她和之棠拾行李。
她还没有和唐仕羽商量过,可关于这件事的一切早就在她脑海里很久了,避孕与否只是一个闹钟似的东西,提醒孟初要在剧组再次开工之前完成它。唐仕羽可能会直接否决她的提案,所以先不说了,毕竟那是她自己的孩子。
之棠这些天一直跟着唐仕羽在剧组瞎蹿,美曰其名请了老师一对一教,其实效果稀薄得很。见到之棠天真的笑容,再看看他北京同学群里络绎不绝的消息,虽然开了打扰,孟初内心还是感到愧疚。
能够教出沉清越那样的男孩子的家庭,会给之棠比她更好的爱的,孟初想,而且他们会很开心吧,至少情感上重新有了依托。
你知道,人人都会有关于所谓的家庭的轮廓,她,唐仕羽,之棠…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家庭。他们俩都不是拥有过完整家庭的人,孟初很难想象自己生活在下班接孩子放学的生活节奏中,唐仕羽就更不可能,可之棠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
沉清越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孟初还记得听他谈起他唠唠叨叨的妈妈,喜欢家长里短的爸爸,如果“家庭”这东西有个模板,孟初觉得可能就是沉清越家那样,在她的生活里,再找不出另一个类似的冒着幸福感的家了,虽然那个家现在也不完整。
她要充当天使,给失独的老人在热热闹闹的新年送上一个奇迹。
孟初忽而雀跃起来,带着行李箱去了剧组,把之棠薅上车的同时和唐仕羽告别。
“我带之棠去看他爷爷奶奶。”孟初如是说道,这是唐仕羽之前的提议,他哪有立场拒绝。
“现在吗?今天?”唐仕羽还没下戏,脸上涂得青一块肿一块,鼻子和眼睑上都是快要凝固的血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快要过年了,我总不可能大年夜再去吧。再说了,《眉间尺》也快拍了,我快去快回,不会耽误工期的。”孟初解释说。
“是因为今天早上那件事?我以为我们说好了。”唐仕羽看起来真有些接受不了,他把孟初拉到一旁,脸上是赤裸裸的心焦,还带着一点怀疑。
“说好了。月亮嘛。只是我不想让之棠一直跟着我无所事事,他得去学校。还有,我真的不想再吃药了,等我回来,你去结扎吧?”孟初说得轻轻巧巧,唐仕羽却觉得信息含量未太大:不是要去看爷爷奶奶,怎么又是去学校?他去结扎?
他们讨论过这个吗?
“……我觉得之棠有当童星的潜质。”唐仕羽决定睁眼说瞎话。
“得了吧,之棠天天在剧组给群演发盒饭,以后最有可能去当厨房的大师傅,能拍什么?少儿版《炊事班的故事》吗?”
“至少他不喜欢学习是板上钉钉。”唐仕羽说。
“可他妈我是研究生呢,虽然很可能肄业吧,之棠得先接受最基础的教育,再谈以后。”
“去几天?”唐仕羽眼看着劝不回来,认命地问。
“叁天?我得先给自己两天的时间做心理建设,最后一天鼓起勇气去敲门,告诉二老我给他俩送孙子来了。”
“那我第叁天去接你?”
孟初望了望唐仕羽身后忙碌的片场,拦着他说:“你都这么忙了,有时间就好好休息吧。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聊一下结扎的可行性,乖。”说着,孟初紧紧握了一下唐仕羽的手,像是在他身上汲取勇气似的。孟初对着这蓄谋已久的一时兴起其实没多少信心,更多的,她想象自己被沉清越爸妈赶出家门,在街头边走边哭。
这个场景要是唐仕羽在就好了,可那就会显得像一场完完全全的家庭纠纷,她想她总得自己去面对,不管情绪是苦痛还是绝望后的希望。
飞机上,孟初问之棠:“孟之棠,沉之棠,你觉得哪个更好听呢?”
“我不是叫孟之棠吗?我觉得这个就好听。”
“可是妈妈都很不愿意姓孟的。这只是一个姓氏,你大可以随意一些。”
“我可以姓唐吗?叫唐棠,小名还叫之棠。”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唐棠听起来更像是个小名,糖糖,你听听看呢?”
“好像是这样哦。”之棠叹了一口气。
唐仕羽试图喜当爹再次宣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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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填记忆 冷酷祭典
之棠陪孟初逛了两天商场,第叁天怎么也不愿意去了,竟然翻开语文课本开始背古诗,搞得孟初也不知道她疯狂购物是为了给娘俩塑造一个乖巧、可人的形象,还是为了让之棠感到厌倦,在一夜之间变成一个爱学习的小学生。
孟初在心里把那个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努力不让初中时的自己显得像一个神小妹,她试图在虚构和现实中寻找微妙的平衡……既不给沉清越泼脏水,也不给那段感情抹黑,撒点无关大雅的小谎。
沉清越家住在公安局大院里面,筒子楼,她已经提前踩好点了,只是不确定具体是一梯两户中的哪一户。第二次去的时候,有刚放寒假的大学生认出了她,转过头来和同伴小声吐槽:“那个是唐仕羽的姐姐吗?怎么穿得那么土?像中学历史老师。”孟初听了,觉得自己的plan a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一个平平无奇的周六,下午叁点,孟初牵着之棠第叁次走进公安局家属区,步伐端庄,情绪稳定,对自己将要充当的角色有一万分的自觉,像个活菩萨。
送子观音。
这个大院好像真的很老了。孟初之前一直在外面徘徊,进来后才发现绿油漆漆成的墙皮已经掉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渐变成黑灰,看不出来原先的颜色了,走在里面,就好像走在黑灰色的记忆当中,泛黄和老旧是它的本色。贴着墙,胡乱地竖插着几辆自行车,小轮的、老式的,孟初停在那里,慌乱地找沉清越的那一辆,却怎么了找不着。
她早已经忘了那辆车长什么样,她只记得那些个下了晚自习的夜晚,沉清越倚在车上等她的那张脸。
之棠拉了拉孟初的手,不想再等她,想问了楼层自己跑上去,抬头却看见孟初又恢复了在北京时脸上常常带着的那种表情,之棠不敢说话了。
“你想不想学骑自行车?”孟初拉着之棠往上走,故作轻松地问。
“想。哥哥本来说要教我的,可是他太忙了。”
“不着急,你总会学会的。”孟初很确信这一点。
到了叁楼,之棠站在右边的门口问孟初:“是不是这个?”孟初默认了,之棠就直接上手敲了起来,压根没有给孟初一点缓和的时间。从敲门声停止,到门锁开始有响动,不到一分钟,对孟初来说却过于漫长,足够她的脑海涌起想要逃走的念头,否决,再到想要逃走。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老奶奶。
孟初如释重负,原本苦涩打结的舌头也开始正常工作,问:“请问这是沉清越的家吗?”
奶奶摇了摇头,堆着好几层褶皱的下巴向对门抬了抬,就冷漠地关上了门,感觉到一阵晦气似的。之棠倒是什么也没发觉,笑眯眯地道了谢,就转头要去敲另一个,就像在玩一场家家酒的游戏。
孟初及时拦住了他,让他不要显得太开心了,待会的场面可能更需要沉默。
老半天,孟初都不敢去敲里面真正端坐着沉清越父母的那扇门,也不让之棠去,她拉着之棠在台阶上坐着,突发奇想要给之棠讲眉间尺的故事。
眉间尺正要砍掉自己的头,那扇门却自己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穿便装的中年男人,苍老,警觉,看着她,看着之棠。孟初一眼望过去,在玄关处看见挂起的警服外套,连忙拉着之棠站起身来,把提的一篮子水果送到男人还拿着车钥匙的手里。
之棠见孟初半天也憋不出来一句话,自告奋勇地问:“请问这是沉清越家吗?”
“是的,是的。来就来嘛,带什么东西呢。”男人转过身向屋里招呼,“越越的同学来了。”
“哪个同学?快进来快进来。”孟初听见一道清丽温柔的女声,和她想象中的母亲的声音一模一样,她被引进门去,被仔细端详,她听见沉清越的妈妈对着她感概说:“真是女大十八变啊,都认不出来了。”好像真的见过她一样。
孟初本来打算好了要怎么开场,怎么作自我介绍,可是一抬头,在沙发背景墙上看见沉清越上大学时和父母在校门口的合照,还有十岁时嫩头青一样的照片,都还在这一进门就可以看到的地方挂着,她想到他们该是多么骄傲沉清越考上了那所大学,多么希望他将自己铸造成器,心底的难受就涌出来,直接逼落了几滴眼泪。
孟初想象过这个场景,自己抱着沉清越的妈妈哭得梨花带雨,抽纸抽了一张又一张,还是顺不过气要打哭嗝,可是这应该发生在她平静地讲完往事之后,而不是现在,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的时候。
plan a失效了,现在进行的是plan b。
孟初坐在沙发上,抱着沉清越妈妈塞给她的苹果,废了大劲止住哭嗝,一哭一顿地说:“阿姨,我是沉清越的初中同学,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叫孟初。”
“你是孟初?我记得你,越越上初中的时候经常提起你,只不过都不说名字,就说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其实我和他爸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你现在当明星了,前几天出新闻我和他爸还说呢。”
“是,对,就,我们初叁谈恋爱来着。”孟初不太好意思说。
“怎么了,孩子,这有什么好哭的,有什么事和阿姨说。”沉清越的妈妈共情能力真的很强,看着孟初哭,自己也落了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年轻时也有过这么一段,和要听祥林嫂讲故事的隔壁村老太太一个样。
沉清越的爸爸在旁边给之棠削苹果吃,如果他抬头看看自己儿子十岁时的照片,应该会发现眼前的小孩有些似曾相识。
“我们那时候,年轻不懂事,犯了一些错。”
“嗨,这有什么,年轻不犯错等老了再犯呀?阿姨从来没有怪过你们,真的。”
“嗯。我们那时候,初尝禁果……”孟初说这话时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她看见二老同时神色大变,沉清越妈妈握着她胳膊的手松开了,沉清越爸爸削苹果的手停住了,叁双眼睛齐齐地望向还不知道“初尝禁果”是什么意思的之棠,当事人正在吃砂糖橘,一口一瓣。
“对,嗯,所以,没有戴套。发现的时候已经几个月了,我没有办法,……他叫之棠。”这句话对孟初来说更艰难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虽然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重磅炸弹一样狠狠砸在了两位即将开始享受退休生活的老人心上,字字见血。
沉清越妈妈作为街道处主任,一向见多识广,爸爸作为人民警察,也是专业解决鸡毛蒜皮小事叁十年,当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四处找杯子接水喝。
“天呐”,沉清越的妈妈重复着“我的天呐”,说了好多遍,一边说一边倒向扶额的老公,“越越爸爸,这可怎么办啊!你说句话!”
沉清越的爸爸想明白了,火气也跟着上来,“怎么办?这事他小子要负责。”
“可是他……你先去接他回来吧,叁点半的高铁。”沉清越妈妈无奈地说。这日子真不巧,怎么挑今天放寒假呢。
“我还去接他?吃屁吧他,让他自己打车回来!”
“啊?”孟初的嘴半天合不拢,只有耳朵还能听见老俩口在继续小声争论着什么。
她的plan b,再次失效了。




选填记忆 闹剧:第一场
孟初这下真的成了祥林嫂了,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我真傻,真的”,脸上要笑也笑不出来,要哭也哭不出来,怎样都不行。看着茶几上的水果刀,孟初想就这么给自己几下,这样就不用在这么尴尬的地方继续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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