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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鲸鱼(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姓周的老板娘
曾博驰没有抽出手,垂眸看着张小姐水光潋滟的嘴唇一开一合。
指尖传来暖意,鼻子闻见丝丝微甜,耳朵里好像飘进了蒲公英的短小绒毛。
胸口里的心脏胡蹦乱跳,撞得已经塌进去了一个角,而那绒毛就轻飘飘落在塌陷的地方,埋下了种子。
“……我是挺喜欢的。”曾博驰这句话是看着她的眼睛说的,声线低沉。
“嗯?”春月抬起头,眼神不解。
两人的视线相撞,他们坐得好近,膝盖弯弯都快要碰到一起,
本来他的手指被握在张小姐的手里,曾博驰只轻轻力弯了弯指节,就变成将她白皙的娇软收进了自己手心里。
曾博驰低声问:“阿娣,你有男朋友吗?”
春月轻咬住下唇,松开后摇了摇头:“没有……”
“嗯……那老公呢?”曾博驰垂首,往她那边靠近一些。
眼睛眨了眨,春月忍住想要偷笑的冲动,乖巧回答:“也没有。”
烟草味道萦绕在春月面前,看着曾博驰越来越近,她深吸了口气并屏住呼吸,等着男人难得一见的主动。
内心的小恶魔疯狂地吹响胜利得分的号角,不停在她耳边怂恿她,只要曾博驰真的主动吻她,她就要不顾一切,今晚把他推倒上垒。
可是吻还未落下,电话声先响起。
是曾博驰的手机响了,铃声划破这飘满一室的暧昧旖旎。
像被午夜钟声打破幻境的仙蒂瑞拉,春月把手抽出,身体往后退,脑袋也低了下去:“……你电话响了。”
一丝失落从曾博驰心里一闪而过,但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猴急了一些。
他往后坐,将两人距离拉开。
手机显示电话是吴东打来的,这个时候打来,怕是有公事要谈。
曾博驰拿着手机站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春月点头:“嗯,好的。”
曾博驰走出阳台才接起电话,语气多少有些不痛快:“什么事?”
吴东声音有些急促紧张:“驰哥,你还记得郭敏敏一案吗?!就是那个被叁个未成年小孩……”
曾博驰一怔,他当然记得,刚没多久之前才与张小姐谈起这件事。
为什么吴东这时候会突然提起这案子?
“记得,你直接说重点。”
“那叁个小孩,我操……他妈的全死了!!”吴东止不住声线上扬。
他表达不出目前自己的心情,一方面觉得那仨死不足惜,但一方面又觉得吊诡,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陆陆续续遇上事了呢?
“那叁人全死了?”曾博驰浓眉紧蹙,一股不祥的违和感在心里油然而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我也不清楚,是有条微博分析郭敏敏和最近这几个案子,我给你念念啊……”
吴东看着电脑,挑重点情节说:“先是六月底,胡姓少年生日当天酒驾外加无证驾驶,车子冲出悬崖死亡;再是七月初,龙姓少年在学校遭谋杀;最后是昨天,邓姓少年的尸体在家中被发现,疑似是在玩性虐游戏途中致死……”
吴东越念越毛骨悚然:“驰哥,你说这叁个人的父母动用人脉给他们隐瞒过去,叁人在不同的城镇,死因也各不相同……但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夏夜无风,夜幕无星。
曾博驰感觉自己被黏湿潮热的迷雾裹挟住,明明室外温度极高,却生生逼出了一后脑勺的冷汗。
“我操!”吴东突然又爆了句粗口:“那微博不见了!”
“被删了?”
“对,我刚才只是点进去想看看评论,但显示微博已经被删除。”吴东尝试搜索「郭敏敏」之类的词语,但搜索结果为零,“相关的关键词也搜不到了。”
“好吧,晚一点我们自己再查一下。”对这种情况曾博驰见怪不怪。
虽然阳台上曾博驰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春月耳尖,还是听见了他一些词语,“叁人”、“全死”之类的,她很快联想到,既然曾博驰与郭敏敏案有关联,那叁人的死讯也应该传到他耳边了。
曾sir啊曾sir,当初你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我帮你做了哟,有没有什么奖励呀?
她偷偷地笑,掏出手机低头看。
窦任给她发来信息,说他透露郭敏敏相关案件的那条微博已经删除了,所有关键词也已经让人控制住。
这样既满足了委托人的要求,也不会发酵得太离谱,这件事最多被人再讨论个几天,很快又会被新的社会事件掩盖。
春月抬头看向阳台,曾博驰正背对着她,高大的背影像坚硬岩石隐在夜色中。
哎,今晚怕是没什么机会能上垒得分喽。
叩叩叩。
曾博驰回过头看见张小姐站在落地门旁,他对她做了个手势,用气音说道:“稍微再等我一下。”
春月摇头,食指指了下自己的手机,细声道:“我突然来了点事情要忙,得先走了。”
“那你等等,我送送你。”
曾博驰对吴东说:“晚点我再给你电话。”
吴东睁大眼,他应该没听错吧,在驰哥身边居然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曾博驰把张盼娣送到门口:“抱歉,突然局里有点事……”
“没事啊,我也是,临时有点‘公事’哈。”春月走出门外,站在楼道里没立刻往楼上走。
“那,过几天我们再约?”
“好呀。”
t恤衣摆突然被轻轻拉了一下,曾博驰听见她问:“阿驰,你有女朋友吗?”
她声音软软的,好像小猫一样。
“我没有。”
“唔,那老婆呢?应该也没有吧?”
曾博驰低笑:“你说呢?”
才两句话的功夫,那只手已经溜到曾博驰的胸口了,扯着他的身子往前。
曾博驰弯了背脊,一点点向她伏低了身子。
楼道灯光昏暗,男人的影子从屋内淌出来。
春月踮起脚尖,踩在他的影子里像跳舞一般。
下巴微扬,她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这个吻好甜,又裹着些烟草味,好像七月刚切开的新鲜西瓜撒上了细盐。
呐,曾sir,上垒我就先放过你,偷个吻,当做小小的奖励哦。





黑鲸鱼(NPH) 075开张
等到楼上传来砰一声关门声,曾博驰才动了动。
手掌先捂住刺烫发麻的嘴唇,再往上捂住发烫的眼皮,他抑制不住笑,倚在门框边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心里笑骂自己,曾博驰啊曾博驰,你可真是太没出息了,被个姑娘撩得春心荡漾,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十七八岁青头仔啊。
“曾sir?”许是听到异响,对门的邻居这时开了门,撩起防盗门上的门帘,打趣道:“夜麻麻*的在门口笑得那么开心,是中了六合彩还是抓到通缉犯啊?”
“呐呐呐,林伯,六合彩是不合法的,你不要偷偷又去买,我要跟林婶说的。”曾博驰心情难得的好,跟邻居也开起玩笑。
“知啦知啦,见过鬼还不怕黑吗?”林伯见没什么可疑的人,道了声早抖,关门回屋。
曾博驰也回了屋子,瓷碗里的西瓜还吃剩几块,静躺在粉红汁水里,他直接上手,两叁口就把剩下的西瓜吃完了。
虽然很想立刻给阿娣发信息或打电话敲定下一次正式约会的时间,但曾博驰还是决定先看看侵犯郭敏敏那叁人的事情。
短短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与胡凯飞、龙震明相关的许多帖子和微博都被删了,而最新的“邓某”案,能在明网上搜到的相关新闻寥寥可数。
或许,是那叁人的家庭又一次动用资本控制了舆论。
仅剩的新闻都是哗众取宠的标题党,内容不负责任地胡乱堆砌,曾博驰一看就知道没一个说法是靠谱的。
曾博驰看了看几人藏匿的城镇,其中邓深所在的g市,他在市局刑侦里有认识的警察,姓卢。
他动了人情牌,但这个案子不是老卢负责,碍于规矩对方也没能告诉他具体的调查进度,但还是透露了一丁点案情,其中包括尸体被发现时的惨状。
在死者公寓帮忙打扫卫生的阿姨今天下午一进门就闻到了好似死老鼠的味道,是从死者的房间里传出,可房门反锁,阿姨唤了好多声都无人回应,心里害怕就报了警。
“曾队,你也知道这种鬼天气,尸体闷在密室里不到几小时就要开始腐烂了,而且那房间还开着叁十几度的暖气,哇……你想想那味道……去的同事里面有两个新兵蛋子,直接吐在现场了。”老卢好像说书人,人没在现场也能说得绘声绘色。
曾博驰回想中午那铁皮屋的死者,看来邓深的尸体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诶,老卢,我也就是好奇问问啊,”曾博驰试着想问出更多:“我刚才看网上讨论,说这个死者,是死于什么性虐游戏?是不是就是sm啊?”
老卢吞吞吐吐:“具体的我可不知道啊,我也就是在天台抽烟的时候套了那俩新兵蛋子一点话,说尸体身上全是胶带,绑得跟个木乃伊一样样,你说,现在的小孩怎么都那么敢玩呢……”
曾博驰想象了一下画面,接着问:“这么说,他是死于窒息咯?”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案子不归我管嘛我也不好去问太多……”
曾博驰心里一沉。
如果邓深真的是窒息而死,那岂不是与郭敏敏的死因一样?
“行了,我也就是好奇问问,麻烦你啦老卢,回头你来广州时一定找我,我请你喝酒。”
“行!”
挂了电话后,曾博驰点了根烟,他吸得猛,没一会就烧到只剩烟屁股。
他走到放奖杯勋章的玻璃柜前,柜子下方有一层抽屉,他拉开,抽屉里面最上方是一本硬皮笔记本。
笔记本用了挺多年,封面的棕黑硬皮边角已经被磨白,许多内页都有来来回回反复翻阅的痕迹,大半本簿子记录着曾博驰这些年办过的命案中,受害者家属的联系方式。
他翻了许多页,找到了郭敏敏父亲,郭明亮的电话。
曾博驰又点了根烟。
一支烟的时间,他在心里打了份腹稿,飞快在手机里按下数字,拨出。
但声音也很快传出:“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曾博驰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
好吧,只能明天回局里再找人查一查郭明亮更换的手机号码了。
*
春月说的“公事”不是黑鲸的事,这次连续解决叁个人她得缓缓,案子如果接得太密集,会容易出纰漏。
而且欧晏落这次收到她的任务完成信息,都只回了个「嗯」,多一个字都没有,也不叫她去大喜了。
“公事”是春月即将要开张的小店的事。
春月以前在贝尔松跟过美咲学了一点日系美甲的皮毛,修甲、上色、贴饰品、封胶这些基础的活儿她能做,但稍微复杂一点的手绘和立体浮雕款式她就做不来了。
重点是她并不能每一天都呆在美甲店里,所以“张老板娘”要请人。
刚才美咲发来几个美甲师与美睫师的应聘信息给她挑选,都是“素人”,和黑鲸没半毛钱关系的那种。
应聘的美甲师风格各异作品众多,她翻了几下,很快确定好了两人,约定好过两天来面试。
来见工的两个小姑娘一个叫kat,一个叫i,专业方面没什么大问题,春月爽快地决定下来,当晚还请两人去居酒屋吃了一顿。
开张在即,大件桌椅与相关设备陆续进场,窦任与熊霁山几乎每天都得抽时间在店里帮忙收拾布置。
进门位置是供客人等候小憩的沙发,旁边有圆形旁几与白铁书架,书架上放满日本美甲杂志,每季度会更换一次。
往内走,店铺里面隔起了一个小单间,是美睫的小房间,而靠近大片玻璃的区域阳光充足明亮,摆放了两张美甲工作桌。
墙上放置色胶的搁架是熊霁山一块块亲手安装的,色胶则是美咲让人送过来的,罐装138色,瓶装120色,还有一应俱全的工具、上千样小饰品、以及窦任搞不懂用途的各种瓶瓶罐罐……
“整这么多的家当,等你退休后找个地儿继续开美甲店都足够用了。”
窦任按色号将色胶一瓶瓶摆上搁架,忍不住开始幻想:“要不你先选个城市,我去把店面先盘下来?”
熊霁山在一旁组装着小推车,闻言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退休后我当然要一个人到处跑,才不要待在一个地方。”春月皱皱鼻尖瞪他:“你到时候可别跟着我。”
窦任被她气笑,也懒得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
你跑你的,我跟我的。
中间曾博驰也来了几次。
两人在那一晚之后只在微信上保持联系,睡前互道晚安,睡醒说声早安,暧昧又不戳破那一层泡泡。
正好有一次曾博驰来时遇上了窦任和熊霁山都在场,春月给他介绍熊霁山,说这是我叔叔。
那一晚春月在床上喊了好多声叔叔,屁股也被打得通红。
开业那天,门口摆满贺开张的花篮,而姹紫嫣红里,偏偏有一个花篮用的全是黑白玫瑰。
没附贺卡,但春月一看就知道是欧老板的恶趣味。
曾博驰抽空提了个开业花篮过来,春月接过后娇滴滴地道谢,窦任和熊霁山两人相视无言。
从礼炮喷射出漫天的彩色纸片,美甲店店招上一直蒙着的红布拉开了。
在阳光下,黄铜店招闪闪发亮,「noow」,是店名。
曾博驰弯背在张小姐耳边问:“这是什么英文的缩写吗?”
春月挑起的眼角闪过星芒,也在他耳边说:“要倒过来看哦。”
曾博驰仰头再看了一眼,恍然大悟:“moon?月亮?”
“嗯,是‘倒转的月亮’。”
“有什么含义吗?”
春月笑笑,阳光洒在她脸庞上明媚又绚烂:“以后再告诉你呀。”
十几分钟后。曾博驰接了个电话后先离开了。
而春月也在半小时后手机响起,是那部诺基亚。
她站到无人的地方接听,不满道:“难得你主动送我一次花,怎么送黑白的啊,丑死了。”
欧晏落没搭理她的问话,直奔主题:“你这次接的单子,委托人没有付尾款。”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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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鲸鱼(NPH) 076人在做天在看
“李姨,明天开始你就不用过来了。”
郭明亮递了个大红包给护工:“这是这个月和下个月的工资,我补多一个月的费用给你,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我太太了。”
李姨没接过红包,着急道:“郭先生,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说,我可以改的!咳、咳咳——”
她别过头捂着口罩急促地咳了几声,声音沙哑。
“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已经辞职了,可以专心在家里陪她。”郭明亮连连摇头,把红包往妇人手里塞:“如果两个月的费用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再多加一个月的……正好你这两天感冒,就回家好好休息吧。”
李姨捏着沉甸甸的利是封,叹了口气:“哎,你也是不容易的,不用多给我了,这钱已经足够了。”
她把红包塞到裤子后袋,指指半掩的房间门:“其实郭太的情况最近好了不少,精神多了,胃口也好,你加油坚持下去啊,一定会有转机的。”
郭明亮一瞬间红了眼。
转机?
他们家早在敏敏离开的时候,就失去所有机会了!
妇女进了卧室帮魏茵洗最后一次澡,郭明亮在客厅呆坐,直到门钟响起。
门铃这几天接触不良,声音像快用尽电量的音乐贺卡,喑哑的铃声变形得难听。
郭明亮后脊一凉,猛地抬头看了眼墙上壁钟。
现在还不到晚上八点,杀手组织该不会这么早就上门了吧?
即便是做好了被千刀万剐的心理准备,双腿依然止不住发颤,心脏失序跳动。
难听的铃声不停,郭明亮趿着拖鞋走到门旁,极缓慢地,把眼珠子凑到猫眼前。
没想到,门外站的是好久没见到的一张面孔。
高悬的心脏噗通一声落地,郭明亮皱着眉拉开木门,隔着防盗铁门,语气不善:“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曾博驰对他微微颌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郭先生,你不愿意接我的电话,我只能直接找过来了,但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只想和你聊几句。”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郭明亮态度强硬。
曾博驰也直截了当,在对方把门甩上之前切入正题:“郭先生,你知道那叁个小孩都死了吗?”
就要掩上的木门堪堪停住。
郭明亮顿了顿,几秒后重新拉开门,眼神警惕:“……你说,谁死了?”
他牢记自己的人设,现在的他,对那叁只畜生出事的事情“应该”是一无所知的。
“当年伤害你女儿的那叁人。”
“怎么死的?”
“在这里说不方便,不如你开个门?”
郭明亮思考了一会,最终给曾博驰开了门。
曾博驰进屋后,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明显憔悴不堪的中年男人,他没直接说案件,反而问了一句:“你太太不在家吗?”
“她在卧室,护工在帮她洗澡。”
曾博驰皱眉:“护工?”
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狠戳了几下,郭明亮眼睛里灌满浓烈的恨意:“是啊,那叁个畜生没被判刑,阿茵就疯了,整天以为我女儿还没死,精神错乱得连生活都没办法自理。”
“抱歉,我不知道她……”
“你当然不知道!”
郭明亮声线突然拔高,眼球暴睁:“我们是生是死,有谁会在乎?当年你们警察也只知道说节哀,说顺变,然后呢?周围的人也是,从一开始的愤慨,到最后让我认命,说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说我们家敏敏遇上那叁只畜生只能自认倒霉!”
“郭先生,你先冷静下来,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他们叁人发生这样的事,你有权利得知情况。”
曾博驰知道郭父对当年的结果相当不满。
当初一开始是曾博驰负责郭敏敏案,但上头临时把他们组调去负责另外一个涉黑案件,后来得知郭敏敏案的结果后,曾博驰去找过郭父,郭父悲愤交加,请求他再帮忙想想办法。
可曾博驰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郭明亮胸廓起伏,深呼吸几次才平静下来:“那你说吧,我倒是要听听看,他们是怎么死的。”
曾博驰隐藏了许多警察内部才知道的细节,他只挑拣出重点告诉郭父。
“呵呵呵呵……哈哈哈!!”郭明亮听到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真好,全死掉再好不过了!老天爷总算是开了眼,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足足五年!”
闻言,曾博驰眸色一沉,接过郭明亮的话,问:“所以郭先生以前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吗?”
郭明亮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失措。
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咬牙切齿道:“与其说是预料,不如说是日日夜夜都在期盼……期盼那叁人能有应得的下场,期盼那叁人早日下地狱!曾sir,人在做,天在看的!”
曾博驰自然没有错过郭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惊慌。
他本来想继续追问郭明亮的,想问他那叁人死的时候他人在哪里,有没有不在场证明,卖了房子后那一大笔钱去了哪里,等等等等。
可看着当初温文儒雅的男人,短短五年时间就变成眼前面容扭曲的模样,曾博驰喉咙酸涩哽塞,准备好的问题一个都问不出口。
所以,他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明知道这叁个案件看似独立无关,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哎呀,来客人了?”突然冒出的声音打破两人僵持紧张的氛围。
李姨从卧室里走出,对郭明亮说:“我给她洗完澡了,要让她继续在房间里?还是出来客厅看看电视?”
“先在房间里吧,我和客人聊几句就进去陪她,李姨,你忙完就先回家吧。”
“行,”李姨指指厨房:“我今天煲了雪梨银耳糖水,我喂她喝完就走,郭先生你也去舀一碗喝,天气燥热,下下火气,要给客人也舀一碗吗?”
“不用了,他很快就走。”郭明亮压不住激动的情绪,瞪了曾博驰一眼。
等妇女走进厨房,他猛转过身,低声对曾博驰说:“曾sir,麻烦你离开,我不想我太太等一下见到你,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她病情一直反反复复,难得最近好一些,我不想让她再一次想起敏敏离开的事了!”
“郭先生,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能帮的话一定……”
“不用了!”郭明亮大声打断他的话,眼里是浓得推不开的绝望:“你帮不了我们,以前不能,现在也不能。”
郭明亮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防盗门,下了逐客令:“求求你,你走吧。”
紧紧攥成拳头的双手忽的松开,无力感再一次在曾博驰心里渗出,密密麻麻。
他从裤袋里掏出张名片,放在鞋柜上:“……郭先生,这位是我认识的心理医生,如果郭太太、或者是你……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联系名片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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