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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鲸鱼(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姓周的老板娘
虽然熊霁山是这么说,但阴谋论已经在石白瑛脑海中成型。
他的行程一向保密,绕道来了上海这事只有他和春月两人知道,而就算熊霁山是春月的工作同伙,石白瑛也一直相信春月会对外保守秘密。
可这男人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跟了过来,还潜入他的房间——他在国内用的是新办的假名字假身份,这份信息石白瑛从未对别人提起过——除非是这两天和他一直同行的春月……
……春月,春月……
所以你今晚不愿意和我同一个房间,就是为了给这男人制造杀我的机会是吗?
像他们这种人疑心病极重,愤怒如潮而来,铺天盖地地打沉石白瑛所有理智。
他从旁边拾了另一块玻璃,这次尖刺对准的是熊霁山的眼睛,厉声道:“先不管春月知不知情,今天我就要替她清理门户。”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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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鲸鱼(NPH) 166水中月(4000+)
一刹那间,石白瑛的眼角余光中有银光闪烁,仿佛白蛇淬毒的尖尖獠牙,极快地朝他袭来!
他没避开,手握玻璃片继续朝熊霁山的眼睛扎过去。
锵!
飞过来的匕首直接击碎了锋利的玻璃片尖端,玻璃屑四溅,而本来往眼珠子扎的玻璃片虽然移了位,但还是从熊霁山的左眼角擦了过去。
熊霁山痛得头皮发麻,左眼压根睁不开,湿暖的液体快速溢满他整个眼眶,像是一颗水球被刀扎了口,里头的水滋滋往外渗。
他知道,自己的左眼有一定概率保不住了。
饶是这样,他还是没喊一声疼,只是咬到牙龈泛酸发软。
石白瑛丢开玻璃片,手撑地面支起全身,一个扫腿踢向已经跃到他面前的春月!
两人的腿鞭在半空中全力相撞,如面对面撞上的火星与地球。
目光也是。
春月耳边的黑短发丝扬起,眼神冷厉,房间的昏暗对她不造成任何影响,她能清楚看见石白瑛眼中的杀意。
哟呵,好久不见了,杀手阿瑞斯。
一记踢腿让石白瑛挡下,春月收回腿,后踩一步,手掌成刀,横劈向男人阴翳的眼眸。
石白瑛侧头躲过犀利手刀,往旁滚了两圈拉开距离,春月没追上去,背脊微伏,屈肘握拳举在身前。
她站在熊霁山身旁,但没有看他一眼。
鲜血的味道很快涌满整个鼻腔,而很明显的,石白瑛身上没有伤口,正在流血的是熊霁山。
石白瑛缓缓站起身,声音里仿佛结起一根根寒冷冰锥,随时能从高处坠落:“妹妹,你一直以来都知道他的过去?”
春月顿了顿,答:“嗯,我知道。”
闻言,正撑起身子的熊霁山肩膀骤颤。
石白瑛睨了熊霁山一眼,嗤笑一声:“他接近你的目的是为了找上我报仇,这事你也知情?”
春月没有直接回答。
而这在石白瑛看来,春月是默认了。
忽然之间他好像感受到了子弹穿过心脏的那种痛楚,痛到整个鼻腔都是酸的。
被仇家打折鼻子时或许都还没这么酸痛。
不应该。
他就不应该破例,不应该在跟踪目标的时候看她直播,不应该专门在工匠那定制那把匕首当礼物,不应该一听说她生病了就忍不住跑过来看看她,不应该对她有特殊对待……
最最不应该的,是冒出想要和她组建家庭的想法!!
“你的原则是不碰未成年人,而我的原则,是如果有人举枪对向我,我就不可能留他活命。”
石白瑛眼里似有火炬燃起熊熊火焰,指节噼啪作响,幽声问道:“所以你还是要保他,对吗?”
春月眼神坚定,迅速回答:“嗯,我要保他。”
石白瑛最后再确认一次:“就算是同我为敌?”
春月抿了抿嘴角,声音淡淡:“我不想同你为敌,但我也不允许你杀了他。”
熊霁山想睁开眼看看春月,可血黏住他的眼睛,本来沙哑的声音如今更像一个破洞的铜锣:“不对的,她不知情……”
可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杀手如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空气是搅不动的胶水,快要将时间都给黏住。
下一秒,僵持的两人同时动身!
没多久之前在乐园里一起看烟花的两人,现在却已拳腿相向。
春月还穿那套jk制服,每一次出腿时,百褶裙都会在空中荡出好看的弧线,裙摆遮不住她线条匀称的腿肉,一招招行云流水,而石白瑛则无心留意这道靓丽风景,见招拆招,格挡住春月好几次凌厉腿鞭。
再一次挡住春月的回旋踢,这次他飞快反手钳住她的小腿,一点情面都不留,把她整个人甩了出去!
春月单手着地往后跳,才刚站稳,石白瑛的拳头已经来到她脸颊旁!
她身子下潜躲开,强有力的拳风正正好擦过她的发顶!
她双手举起,一手猛地紧抓住石白瑛的右手臂,另一手抓住他的左肩,接着双脚离地跳起,以他的手臂为支撑点绕了360度,用全身的重量和惯性拉扯着石白瑛,想借此让他失去平衡。
石白瑛前倾身子踉跄了两步,但很快找回重心,牢牢稳住身子。
他齿间呲了一声,长腿毫不犹豫地往后重重踹去。
春月举起双肘挡下他的踢踹,可两人体型和力气相差太多,加上石白瑛着实是用了狠劲,她还是被踹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手肘立即疼得发烫。
论力量她确实是比不过石白瑛,但敏捷灵巧方面春月更胜一筹。
她快跑几步踩上沙发借力高高跳起,身轻如燕,抱住石白瑛的脖颈直接坐在他肩背上,双腿如剪,发力死死绞住他的脖子!
他们打过许多次架,对彼此之间的招数很是清楚,只不过平日都是石白瑛让着她没怎么下过狠手,而春月也不是真的想拿他命。
可今晚两人都卯足了劲,虽然春月知道,石白瑛不会真的杀了她,但如果她输给石白瑛的话,熊霁山或许就要小命不保了。
石白瑛此时极度愤怒。
以往两人之间再怎么你来我往地过招,也没有真的带上情绪,说是打架,其实更像调情。
可瞧瞧现在的春月,面上神情完全变了,一拳一腿都是用尽全力,这会儿更是绞得他快要窒息。
一想到春月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与他动了真格,石白瑛的怒火就烧得愈旺!
他憋住一口气,双手钳住她的腰,接着整个身子往后倒仰,带着春月一起往后摔。
即便春月提前做好撞击准备,但径直撞到边柜的腰背还是火烧一样疼。
手劲随之一松,石白瑛趁机逃出绞杀,还没顾上呼吸,立刻转身,朝春月腰侧就是一记重拳!
“呃——”春月肋骨吃了一拳,皱眉闷哼了一声。
已经好久没像这样挨过打了,石白瑛这一拳让她回想起在贝尔松的一次又一次的体术格斗,那些公开的,私下的,单对单的,单对多人的打斗,危急关头下出阴招也可以,踢裆戳眼掰手指,不危及性命就行。
杀手不是运动员,在他们的对战里其实无关性别,无关年龄,无关正邪,胜者即为王。
持久战对春月不利,时间拖得越长,两人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明显。
她开始一边灵敏地躲闪石白瑛的攻击,一边朝他的脆弱部位回击,肘击喉咙,飞踢鼻梁,拳砸太阳穴,还不停找机会踢他裆部。
石白瑛气得不轻,踢坏了两人连炮友都别想做了?!
趁着春月一个转身反蹬,他找到空隙扑抱住她腰,把她整个人拦腰扛起再重重往下摔落地。
不过石白瑛最终还是留了力,在春月快摔到地上的时候及时拉住她,没让她的背脊受到过分强力的撞击。
可这也给了春月机会。
她借力翻身跃到石白瑛的背上,把他拉落地,而双臂又一次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双腿也像藤蔓一样缠在他腰间,拿了个漂亮的背部裸绞!
石白瑛很快呼吸不顺,试图掰开春月缠紧在脖间的手,但每次他快要挣脱时,春月就会不依不挠地又缠上来,再一次用力绞住他脖子。
春月的肋骨和脸颊骨都吃了拳头,可依然没有放松一分,她必须燃起杀死对方的意念、聚精会神用尽全力,才能把石白瑛死死锢在地上。
石白瑛脸脖迅速涨红,紧要关头竟然还能扯起嘴角冷笑。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看吧,破例的后果是怎么样,你现在知道了吧?
眼前的白光越来越亮,他不再反抗和挣扎,憋着气闭上眼,默念道,春月,我收回我今晚说过的话。
一察觉到石白瑛全身泄了劲,春月立刻松开手臂,把身上昏厥过去的男人推扶到地面。
她气息混乱不稳,胸口如海浪起伏,双臂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开始肌肉发颤,她蹲下身俯首,耳贴在石白瑛胸口,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才稍微放了心。
站起身时连大腿肌肉都有些发颤了,被石白瑛打中的部位这才开始感到疼痛,背腰就不用说了,肋骨都仿佛已经断了好几根,眉骨和下巴也被擦到一些。
嘶,如果没赶紧冰敷的话明天得肿得不像样。
春月往熊霁山那走了两步,不放心,还是折回石白瑛身边,伸二指探了探他的颈部脉搏。
虽有但慢,问题应该不大。
这才走去熊霁山身边,站定,垂眸冷睨着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熊霁山倚坐在沙发旁,左右肩膀都受了伤,一双手耷拉在身侧,一半脸都是血,只能稍微睁开右眼。
他挪了挪位置,哑声道:“我……我没想过要把你一起拉进来。”
春月没出声,呼吸声却越来越重。
她倏地弯腰,用力扯起熊霁山的领口,他的衣服被血水浸湿,春月摸到了一手猩红。
但她没有理会熊霁山身上和脸上的伤口,一记左直拳,重重砸到熊霁山脸颊上,砰!
一下、两下……
十一下、十二下……
熊霁山任由她泄愤,好似一个任人殴打毫不反抗、沾满血的沙包,被打得只能侧趴在地。
春月还是没有停下拳头,出拳力度比刚才对上石白瑛时还重,忿忿骂着烂泥一滩的熊霁山:“我之前说过,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别到最后弄得太难看,你是没听明白吗?……你连我都赢不了,还想和阿瑞斯打?不想活了也别借我过桥啊……”
她拳头沾满血,喘着气,从腰侧摸出颗纽扣大小的玩意儿。
是定位发射器“月兔”。
她把小纽扣用力丢向熊霁山,正好打中了他受伤的左眼,嘴角挂着冷笑:“把这玩意用我身上,熊霁山,你还真是长本事了。”
刚才她一回到自己房间,窦任就打了电话过来,问她熊霁山是不是来找她了,因为春月出发之前同他交代过,让他偷偷留意熊霁山的定位。
窦任对熊霁山偷偷去找春月这件事还在骂骂咧咧时,春月已经挂了电话。
她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出来,再用刀子划开行李箱内侧的布面,果然在夹层里头被谁贴了一颗“月兔”。
行李是熊霁山帮她收拾的,而定位器也一直是熊霁山在使用。
她没有考虑太久,冲出门往走廊另一端石白瑛的房间跑。
还好,刚才她和石白瑛在房门旁黏黏糊糊时,她从他身上摸来了房卡,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拳头不停往熊霁山脸上砸,溅起的鲜血珠子在春月脸上炸开花,直到手指颤抖得再也握不住拳头,她才作罢。
她松开手中湿哒哒的领子,男人就如断线风筝无声地落在地上。
春月去浴室取来几条毛巾,草草帮熊霁山把肩膀和眼睛的伤口包住简单止血。
离开前她还跑去看了眼石白瑛,见他呼吸正常,趴他耳朵边边讲了句话,然后拉着熊霁山离开。
全球每个一二线城市都有黑鲸特设的后勤保障部门和安全屋,春月拨打了好久都没用过的紧急救助电话——某人不知什么时候给她升了等级,还有专门的“一对一客服”接听她的电话。
十五分钟后,一辆黑色埃尔法在酒店门口接走了他们,车上还有本地doctor随行。
车子把他们直接送到安全屋,熊霁山这时已经快要陷入昏迷,失去意识之前他对春月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眼里的液体不知是血还是其他液体,熊霁山强撑着最后的意识细碎念着,春月,对不起。
眼前的春月变成好多个,影影绰绰,如起了波澜的湖面,月影随着水波晃荡,一时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春月。
伸手想去捞,却是水中月。
春月回答他了,声音就和他体内温度一样,渐渐变凉。
“老熊,之前你帮我送美咲离开的人情,我今晚还你了。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疲惫地阖上眼,熊霁山知道自己一条烂命被她保住了。
但他又一次弄丢了“家人”。
第四幕《分岔路》fin.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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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鲸鱼(NPH) 167圣诞快乐(3300+)
羊城终于在平安夜入了冬。
南方人对说话时嘴里能呵出白烟这件事乐此不疲,并纷纷把一年里只能用上一头半月的羊呢大衣羊绒围巾裹上身。
天黑得快,城市灯火璀璨,每走几步路就会看见圣诞树、圣诞花圈和圣诞老人,仿佛是一颗单曲循环jingle bell的玻璃球音乐盒,就差白鹅毛一样的飘雪了。
即便是鱼龙混杂的城中村都洋溢着圣诞气氛,不知用了多少年的半人高圣诞树,廉价粗糙的玻璃贴画,连奶茶妹发廊妹洗脚妹都戴上会亮灯的圣诞帽应景。
寒冷天里的街妓依然穿着暴露,站在暗巷昏暗灯光下明目张胆地招揽客人,有客人上前问价,一问比平日贵了两百,立刻皱着眉问怎么涨价了,姑娘莺声燕语娇嗔道,今晚可是有平安夜特别服务的哦。
男客一听心神荡漾浮想联翩,马上揽着人上楼。
还没开市的姑娘则继续在灯下站着,有人眼尖,远远看见个高大的身影,赶紧快人一步地迎上去。
姑娘越往前走,心中越是惊喜。
她们这附近的楼盘工地不少,来寻欢的客人多是工地干活的粗人,身材普遍结实,但脸长得就不怎么样了,还总浑身脏兮兮的,让他们做之前先去洗个澡都难过登天。
但现在走进暗巷的这男人,宽肩窄腰脸长得帅不说,衣服干干净净的,背着个大背囊,鼻梁上还架副黑框眼镜,怎么都不像个干粗活的人,倒像是还在念书的大学生。
她人未到声先到:“靓仔,要不要happy一下啊?”
“斯文靓仔”不予理睬,连眼神都没多给一个,径直从姑娘身边走过,另外的燕瘦环肥也涌了过来,不停推销自己服务一流体验绝佳。
但“斯文靓仔”目无斜视,拉着张臭脸继续往前走。
见自己看上的客人被狂蜂浪蝶包围,一开始迎上来的那短发姑娘急忙挤开其他女子,伸长细瘦手臂抓住靓仔的背囊,娇滴滴地唤:“靓仔,我可以便宜一点的……”
旁边其他姑娘立刻不满了:“喂!你这样做坏市的!”
“斯文靓仔”也不耐烦了,用力拨开书包上的手,冷冷瞪了她一眼,大步往巷子深处走。
短发姑娘被他这么一瞪心里打了个寒颤,而其他姑娘见没戏,很快又转移目标到下一个走进巷子的人。
城中村的小巷如蚁巢错综复杂,手机里的地址一点用都没有,窦任打开手机里一个软件,朝黑色地图中闪烁的红点方向走去。
最后停在一栋叁层高的破旧老屋前。
老屋前后左右都是贴了条形砖的七八层出租屋,唯独这屋子格外矮,像颗发育不良的竹笋。
贴满小广告的生锈铁门旁边有个老式门铃,沙哑却刺耳的铃声像尖尖指甲在黑板上划过,窦任连按叁下,很快有人从里屋走出来,开了门。
两人在昏黄路灯里对视一眼,窦任下意识看向男人左边脸,冷冷嗤笑一声:“本来就有疤,现在还废了只眼睛,你说说,你图什么啊?”
自“各走各路”的那一晚已经过去快俩月,熊霁山身上的大小伤口好得七七八八,本来以为保不住的左眼球倒是保住了,没有完全失明,只不过视力大幅度下降。
如今两眼视力相差太大,眼镜他戴不习惯,索性直接戴了个单眼眼罩遮住了左眼。
“进来吧。”熊霁山侧身让了道。
窦任深吸一口气平复又涌上来的怒火,走进铁门。
屋内没什么家具和电器,连个电视机都没有,天花板和墙壁边角有渗水斑痕,但让人打扫得干净,泛黄瓷砖面上一尘不染。
屋子正中有一张折迭方桌,桌上摆一份肥美烧鹅,一盘淌着蜜汁的叉烧,叁四盘热炒小菜,很是丰盛。
窦任还闻到了厨房里有老火靓汤的香气飘出。
他倒也不客气,把大背囊丢到地上,直接在桌子边拉了张塑料椅坐下,阴阳怪气道:“哟,圣诞大餐呀?搞这么丰盛也是浪费,她又不来。”
熊霁山顿了顿,说:“我知道她不来,就你和我两人吃。”
他走进厨房,再出来时端了两碗小山一样的白米饭,一碗给窦任,一碗给自己。
两人也有两个月没见面,窦任满肚子塞满了想说的话,都漫到喉咙口了,还是没说出口,他扒拉着白饭大口嚼碎再囫囵咽下喉,把想说的话也都堵回去肚子里。
米饭吃得块,桌上菜倒是没少,熊霁山用筷子敲敲装烧鹅的盘子:“别顾着吃饭,吃点菜。”
不知道这句话触及了窦任什么地方,他瞬间怒火中烧,丢了筷子,哑声道:“我饱了,你慢慢吃。”
熊霁山也放下筷子,喊住他:“等一下。”
紧紧攥紧的拳头抵在膝盖处,熊霁山艰难开口:“她最近怎么样?”
窦任背对着他,拳头也在腿侧握紧,过了一会才回答:“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出任务时顺利平安,积分增加了叁四十分,也没仇家找上门……”
“石白瑛呢?有来找过她麻烦吗?”熊霁山忽然打断。
窦任猛地转身,冲到熊霁山面前,一手扯起他的卫衣领口,咬牙切齿道:“你他妈这时候才来担心她有什么用?嗯?马后炮倒是打得挺响啊,要这么有种,当初就跟石白瑛揽住一起死啊!像现在这样不生不死的,我他妈每天都要担心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或者躲在哪座高楼上,透过瞄准镜准备随时喂她吃子弹!”
愤怒的他用力晃着熊霁山,口沫子都喷他脸上,一桌子菜肴也被撞落地,乒乒乓乓的,满地狼藉。
熊霁山任由窦任扯得他的领口变形,微垂眼眸。
他确实是想过和石白瑛一起死,或者死在石白瑛手上,可没想到他连死都做不到,无能又孬种,还连累到了春月。
他声音喑哑:“对不起……要不你也打我一顿,这样你可能会舒服一点。”
窦任忽然松开他,站直身,由上往下睥睨着他,冷声道:“我不打你,你皮糙肉厚,也就痛个几天,而我指不定还得手痛上一头半个月。”
完了还要刺熊霁山一句:“我可不是你,明知道这件事没有‘着数’,还非要往上赶,真是死牛一边颈。”
他气的时候会一直说方言俚语。
窦任这两个月一直都在生闷气。
气熊霁山隐瞒着这么重要的事不同他讲,气熊霁山罔顾自己性命独自一人去找石白瑛报仇,还气春月就这样把熊霁山丢下了,也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还气自己,连帮熊霁山求情都做不到。
有一次窦任鼓起勇气在春月面前提起这件事,春月眼神冰冷,说如果他不想像熊霁山那样各走各路的话,就别再提起这个话题。
还有,熊霁山一走,春月临时找来姓乌的少爷仔帮忙开车,妈的,这小子比他还舔狗……还整天大佬前大佬后的喊他!
谁他妈是他大佬啊!
见熊霁山像个闷葫芦一声不吭,窦任心头更是火烧叁尺高。
他可是瞒着春月斗胆来找他的,本想同他商量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春月消了火气,好找机会让他回来,谁知道这家伙到现在还是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你就继续闷吧!
闷到发臭!发烂!
窦任把地上沉甸甸的背囊捡起,拉开拉链,一倾倒,里面掉下来一捆捆红色钞票,跟下砖头似的。
中间还夹杂了几捆绿色美钞。
“不知道你用不用出国,美金也给你带了一些。”窦任再从口袋摸了张银行卡,丢到钞票上方,语气慢慢冷下来:“安全的卡,在哪拿钱都没问题,我走了。”
熊霁山忽然站起身,丢下一句“你等我一下”,又走进厨房。
这次他拿了一个不锈钢保温壶出来,不顾窦任推拒,用力塞到他怀里:“我从早上就炖上了,石斛乌鸡汤,你带回去,跟她一起喝。”
窦任还想推回去,这时听熊霁山说了一句,“窦任,你要好好陪着她。”
熊霁山语气十分认真,微耷着肩膀的模样让窦任不忍再拒绝。
窦任捧住散着暖意的汤壶,沉默片刻,才淡淡说道:“你以前在缅甸时的事情我不清楚是不是石白瑛干的,但高速公路那一次不是,有一晚我趁着春月心情好问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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