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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嫖尽天下绿茶男(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乐天霸
花小敏暗自摇头,挑开了话题:“对了,上次姬桓说的机密是什么?”
“湖州方官员将赈灾的银两贪污,皇上欲派遣钦差大臣去查实缘由。”秦忧放下弩弓,抖了抖微微酸软的双臂,“姬桓说他已将前因后果查清,是湖州的大族司氏与地方官员合谋所为,他想让我主动提议去往湖州,这是个立功的机会。 ”
“他倒是事事抢在前头。”花小敏不由冷笑,“倒显得你不堪大任似的,抓住了主谋又如何,现在皇上根基尚未稳定,难不成还想处死司氏一族,若是如此,他姬氏身为世家头头不得闹起来。”
秦忧沉声道:“你说的的确不错,姬桓动不了世家,他想动也无能为力,他母亲还没死,上一次的天灾又对他有了防范之心,所以他们打算推出来一个替死鬼。”
“晦气。”
“但......”秦忧话语一转,“今早暗探刚传来的消息,司氏族长得了重病,只怕不久于人世,而其女尚幼,司氏内部必定要争权夺利一番,我想趁机将她们一网打尽,湖州临近潮州,等我收回湖州大可将湖州并入越亲王的封地,有娘给我管着,我也放心,倘若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们,给她们个十年修生养息,难保不会生成我的心腹大患,姬桓不敢的事,我来做。”
“可这先斩后奏.....万一......”
“不必担心,我流放之时曾与司氏有些过节,到时候我可以私怨阐明,又负荆请罪,什么罪都往司氏身上推,演一出好戏给她们看,到时候就看我的母皇和我未来岳母愿不愿意保我了。”
“那你得哭的惨烈一点,最好哭昏过去,免得跪上几天几夜。”突然想到什么,花小敏不由动怒,“等等!什么过节?司氏莫非折辱你了不成。”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些小事,恰好可以拿来做文章,那时候我用的化名,他们不知道我是秦忧。”
“不成,这一次出行我得跟着你。”花小敏执意说道,她这牛脾气一上来看谁敢拦着她。
以前的花小敏总是格外担心秦忧,不光是她们从小一块长大,她年长秦忧几岁,心中一直将秦忧看做自己的妹妹,两人分享了十几年的无忧无虑时光,没有人可以比她们两个更为亲密,她信任秦忧,一如秦忧毫无保留的信任她,而且疼惜庇佑着秦忧是花小敏的习惯,她乐意这样。
尤其是在秦忧再度回京以后,她在这群掠食者之中格格不入,看起来简直像一只无害的绵羊误入了食肉动物的领地,花小敏时时刻刻都在悬着心。
精明的皇上,存有异心的太后,伺机而动的皇子和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秦忧每走一步,她就胆战心惊......
但话又说回来,秦忧的才智不是最拔尖儿的,她也从未让自己失望过,她在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成长,一点点聚沙成塔,帝王冷漠锋利的雏形在她身上愈发明显,这才是秦忧。
现在花小敏仍心疼她,却效忠于她。
秦忧忍不住笑道:“姐姐一心为我,我自然求之不得,只不过你前日才纳了一个小侍儿,就这么把美人丢下,怕是让美人伤心,你回来后便不理你了。”
“这有什么,自古潮州出美人,我再多带几个回来,看谁敢给我脸色。”
秦忧:“......”所以,去找美人也是你的重点,对吧。
正值晌午,街道两边洒扫堆积的积雪已消融了一半,每日天际的太阳停留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用不了多久天气就要回暖了。
街头突然就吵闹了起来,隐约夹杂着人群兴奋的呼喊,花小敏站在酒楼的窗边向下望去,青砖瓦砾被冬日旺盛的日光染成一片金黄,天家长长的送聘队伍挤满了整个街道,走在前列的是前来颁旨的礼部尚书,骑着高头骏马,领着这长长的队伍沿着皇宫的护城河走向薛府。
花小敏在一旁幸灾乐祸:“今晚有人怕是要睡不着了,你说是开心的睡不着,还是气愤的睡不着。”
秦忧冷哼一声:“与我何干。”
说罢,推开门正欲回宫,不料一个戴着面纱的白发男子正站在门口,他一看见秦忧,当即解开面纱跪了下来,几日前,他家的冤案早已洗清,皇上将他的祖宅赐还给他,蔺公子脱离了奴籍,也不再是听风楼的人,重回清白之身。
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不光是秦忧,连一旁的花小敏也愣住了,实在不懂,这蔺公子唱的又是哪出啊。
“世女......不,太女,我愿终身为奴......”他话还未说完,秦忧侧身从他的身边跨过,冷冷的衣袖扫过他的面颊,她面无表情,脚步不停的下了楼。让他的心瞬间沉入了湖底,嘴唇动了动,自嘲的笑了笑,
花小敏叹道:“蔺公子你自个儿就好好过日子吧,何必来自讨苦吃。”
蔺公子将面纱带回脸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淡淡说道:“我不求日子多好,只求心安。”
对他而言,守在秦忧身侧才是心安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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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箱箱的聘礼送入薛府,打开箱盖,数不清的金玉彩帛耀眼生辉,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这还只是其中五台,剩下抬进库房里的好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稀奇物件儿,薛非倾修长白皙的五指轻轻扫过那成串的东海珍珠,又拿出一颗夜明珠在手里把玩,一旁的伺候的老奴,堆着笑脸说道:
“还是咱们大公子有福,嫁入了天家,成了太女侧夫,以后再差也是个贵君。”
“是啊是啊,大人没有女儿,可不就靠大公子光耀门楣了吗。”
“贵君算什么,依我看,咱们公子这气度,做君后都使得。”
“呸,你这个嘴没有把门的,不怕被那人给听见吗!”老奴呵斥道不懂事的小侍儿。
薛非倾放下夜明珠,冷冷道:“听见又如何,姬桓他何德何能,又年老色衰,不过是靠着姬家罢了。”当今圣上可是巴不得铲除了姬家这个祸害,他走着瞧,姬桓这次能得意多久。
底下的奴才们都连忙称“是”,此时,门边飘过一道翠绿的身影,薛非倾眼眸一挑,回上首坐下,小抿了口茶,对着门外说道:“弟弟来此,怎在门外站着,阿语,还不将二公子迎进来。”
“闪开,我自己会走。”薛非隐推开前来的小侍儿,莲步轻移,微微昂着头,瞥了一眼那几抬珠宝,几乎要将手里面的绣帕给捏碎了。





(女尊)嫖尽天下绿茶男(nph) 兄弟阋墙
薛非隐今日本不想来凑哥哥的这个热闹,整个薛府都知道明是薛非倾抢了自己的姻缘,两人关系势同水火,可眼下谁都巴结着他,捧着他,自己的院落冷冷清清,除了守着自己长大的乳奴,身边竟没个可靠之人,全是趋炎附势之徒。
可这一切本该是他的,一想到此,嘴角染上苦涩,他才是秦忧的夫,薛非倾没有一刻忘记过她,她是自己第一个喜欢的女人,年少的恋慕最是难忘,和她的相处时光寥寥无几,却蕴满了欢喜惆怅,如同船桨搅乱了一池春水,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薛非隐心中有恨,恨他夺了自己的姻缘,倔强微挑的杏眼大大的睁着,对着薛非倾草率的福了福身。
昨晚薛非隐彻夜未眠,身形憔悴,可仍是笔直的站着,下颚微扬,长睫轻轻颤抖,那眼里透着不服输的劲儿,任谁都忍不住赞叹他公子家的轻贵风姿。
又是这个模样,薛非倾眼中很快升起冷冷的寒意,他最恨他这样,对谁都摆个楚楚可怜的样子,眼圈动不动就红,若不是他惺惺作态,自己怎会得一个欺凌兄弟的“公老虎”名号。
同样,薛非倾也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好过,从小他们便爱争抢,无论大小,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薛非倾玉扇轻摇,眼底含笑,寒玉做成的扇柄晶莹剔透,薛非隐在屋外听他们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真品,皇上特意赏赐给太女侧夫,这玉冬暖夏凉也不知是真是假,薛非隐在心底冷笑,还未进宫呢,这贵人派头做给谁看。
“哥哥把我叫进来,所谓何事,若无事,弟弟便要告辞了。”薛非隐冷冷说道,扫了周遭看戏的小侍儿和老奴,嘴角的嘲讽更深。
“弟弟似乎忘了礼仪。”薛非倾温润的说道,似乎在提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你见到我,得跪下。”
“跪下”这两字说的极慢,薛非倾不在意身份的高贵,只要能在秦忧身边,他便隐隐有些得意。
“哥哥未免太心急了些,你还不是太女侧夫!”薛非隐一愣,面上有不以为然之色。
的确如此,薛非倾撑着下巴沉默,略略低头,奴才们规规矩矩的守在一旁,大气儿也不敢出,似乎周遭的空气都在他的沉默中凝滞得窒息起来。
但是嘛,他就是想压断薛非隐的脊梁。
“来人,好好用宫中的礼仪教导他。”
“薛非倾,你敢!”薛非隐勃然大怒,“你不怕我告诉母亲吗?”
薛非倾充耳不闻,看了一眼一旁踌躇的奴才,冷声道:“长兄为父,你德行有失,我教导你何错之有。”
“我并未犯错。”
“对兄长不敬就是错。”薛非倾冷眼瞧了一下边儿上的奴才,“还不快动手。”
说罢,几个膀大粗腰的老奴分别钳住薛非隐的两臂,强迫他跪在坚硬冰冷的地上,连一张软垫也没有给他准备。
这几个人都是练家子,臂力过人,薛非隐养在闺阁的公子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挣扎不得,膝盖磕的生疼,被奴才瞧见了自己的狼狈之样,只觉得羞耻之极,闭上眼睛好让自己忘却眼前这一幕。
周围有奴才们低低的嘲笑,他的衣衫乱了,发髻也乱了,他从未如此不堪过,而这种情形还是他亲哥哥赐予他的,不出一晚,今日之事便会传遍京城,男子最重名节,他还有何脸面立足,秦忧又会如何的看待自己,翻江倒海胃里搅动的难受,可他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曾弯曲下背脊,笔直的挺立着。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扶着腿走出去的时候,半边身子都僵住了,乳奴扶着他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再也忍不住,扶住乳奴的肩膀低低哭了起来,他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只是在不停的流泪。
乳奴黯然叹气,说道:“二公子,老奴给你擦擦药,好好的睡上一觉就不会疼了。”
“不。”薛非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胸中如同吞了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地割着自己的肉,膝盖那处被仿佛被火炙烤的滚烫,“我要毁了他。”
他喃喃说着,推开乳奴,刚走一步腿就软了下去,却被椅子绊了个踉跄,伸手扶住桌案,一遍遍的念叨着:“毁了他,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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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一伺候薛非隐的乳奴趁机从后门溜了出来,他穿过拥挤的西市,在七绕八拐的巷道绕了五六圈,见没有人跟着,才在一处不起眼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
只有一眨眼的功夫,门推开了,他被人拉了进去,这是个雅致的院子,种着来自江南的名贵花卉,乳奴跟着一个带刀护卫小心翼翼的走着,低着头对周围的一切不敢多看几眼。
花园里坐着一个男子,玄衣金冠,背对着众人正在逗一只红毛鹦鹉,浑身透着一股慵懒冷冽之气,优雅的犹如神祇,只一个背影便能察觉到此人气度不凡。不光有他,还有几个相貌俊雅的小侍儿,皆是伺候男子之人。
小侍儿忙向男子禀报薛府之事,其中并未隐去薛非倾对太后的狂妄之语,语毕后,男子身侧的带刀护卫又领着他出门,而那逗鹦鹉的男人始终一语不发。
待他们走后,男子才对一旁的侍从笑道:“薛非隐竟有如此血性,倒让我吃惊了。”
“殿下有何打算?”侍从问道。
“自然是让薛非隐心想事成。”




(女尊)嫖尽天下绿茶男(nph) 混乱
秦琉邺独自倚靠在湖边的树上,风从林中深处刮来,树影摇曳,模糊了湖面孤零零的倒影,他皱眉瞧了一眼,便扔出一块石头,打散了自己的影子,不远处的画舫透出淡黄光,竹声喧闹入耳,吵得他心中烦躁。
皇上已下了旨,不让他离京,明为修养,实为监禁,他知道皇上想要的是什么,无非是交出黑骑卫的兵权。
在京城他无权无势,大臣都对他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竟无一人肯帮他,实在可笑,他守卫边关叁年,空有兵权,却不得人心。
可眼下他除了黑骑卫,一点儿不剩了,如果不能保住母皇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等着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皇上怎么会容许一个杀夫仇人的儿子留在她女儿身边。
若真到了那一天,他撼动不了秦靖元的根基,只能北上,暂避漠北,念及秦忧,霎时间思绪在心间翻涌,他不知道,也不敢想,她是否会随自己离开,约莫是不肯的吧。
他默然起身往回走,路过湖边的一处酒楼,索性大步跨了进去,在隔间要了一坛子烈酒,一连喝了十几碗,不料听见隔壁之人的谈话:
“哥哥好福气,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当年那七皇子夺了你的妻主,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如今那人成了人人喊打的野狗,无人问津,果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啊。”
野狗?是不错,秦琉邺平心静气的想着,失去了疼爱他、庇护他的母亲,他如今与孤零零的野狗有什么区别,不过,不知他们怕不怕狗。
薛非倾道:“莫要胡言,不过是太女和皇上怜惜我罢了。”
“哥哥总是这般谦虚,皇上赏了不少珍宝,你都惦记着咱们,大家说说,先皇抢了皇上的皇位,又杀了她的亲信和正夫,七皇子跟她的先皇一样,总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如何配得上正夫之位,要想进东宫,只能做没名没份的小侍儿。”一名男子恨恨道,他如此咬牙切齿,想必以前因七皇子的缘故没少吃亏。
“宫闱之事,还请慎言。”薛非倾不轻不重的提醒着,但公子们仍是七嘴八舌的谈起前朝往事。
不时又有人随口附和,将七皇子从前干的事一字不差的抖了出来,无非是仗着皇子的身份,肆意妄为,让这些官家公子吃足了苦头。
那人仍在暗讽他,半响过去,秦琉邺灌着酒,听着他们的咒骂,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公子哥儿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薛非倾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孔下,藏着同他一样的恶,只不过他在明,薛非倾在暗。
一坛子酒见了底,秦琉邺扭动手腕,活络筋骨,一脚踹开隔间的门,掀帘而入,那些公子们瞬间惊惧的瞪着他,秦琉邺满身酒气,目露凶光,定是将他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不由悬起了心,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只有薛非倾神定气闲的坐在众人中间,静静的望着他。
“殿下也在此散心吗?”薛非倾问道。
秦琉邺走了进去,随手抓起一个瑟缩发抖的公子,揪着他的衣领说道:“你觉得薛公子如何?”
那公子嗫嚅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薛非倾,却不敢看秦琉邺,硬着头皮说道:“薛公子品性高洁......”
秦琉邺打断他的话:“那好,我要把你们二人中一个扔进湖里,既然薛公子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好,那让他选择谁被我扔下去。”
薛非倾不悦:“殿下,你醉了。”
“是,我醉了,所以才干得出来这破事。”秦琉邺咧嘴笑道,“快选吧,薛公子,不然我就把这位小公子扔下去。”
“你想折辱我,何必为难别人。”薛非倾微微皱眉。
公子浑身一抖,哭丧着脸,向薛非倾求道:“薛家哥哥救我,我不会凫水。”
“殿下,这位苏公子是礼部尚侍郎家的小公子,才十五岁,你莫要胡来。”薛非倾面色一沉,身形仍是稳稳不动的坐在那。
“失策了,他娘的官儿可不怎么大。”秦琉邺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回过头问道,“这里谁的母亲官儿最大?”
公子们都不由后退一步,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开口说话。
秦琉邺纵声笑了笑,对薛非倾道:“我数叁声,你若是不选,这小公子若是有什么意外,你薛公子明明可以阻拦,却袖手旁观,只怕到时难辞其咎。”
薛非倾忍不住皱眉,淡淡说道:“我选,你放了他罢。”
秦琉邺果真松手,小公子几乎是连滚带爬跑进公子中,躲在了他们身后。
“你是要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扔你下去?”
“殿下不如送佛送到西。”薛非倾莞尔笑道。
秦琉邺点点头,伸手揪起他的衣领将薛非倾整个人半提在空中,朝窗外抛了出去,只在那一刻,薛非倾目光突然发狠,如咬住猎物的狼,手中的簪子倏地刺向秦琉邺的手背,竟插进去约有指甲盖儿那般深,“扑通”一声,人影坠落,远处黝黑的湖面翻滚波动,而秦琉邺手背血流如注,而这时,已有几个公子跑出酒楼,叫嚷着让侍从“救人”。
其余几个呆愣愣的瞪着他鲜血直流的手,指了指,虚弱说道:“殿下,您的手......”
秦琉邺盯着手背上的簪子,冷冷一笑,面无表情的拔了下来,顺手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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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休沐,皇帝与大臣皆可偷闲一日,姬桓仍是早早梳洗,刻意打扮一番,峨冠博带,一派儒雅丰仪,在清冷的街上驭马而过,直至皇宫的东门口停下。
守门的侍卫们困倦的打着盹,等着同僚与她们换班,突见一位青年男子从薄雾中下马飘然而来,约莫二十八九的年纪,轩然霞举,连身后的薄雾中浅浅的初阳也黯然失色,男子的到来驱散了侍卫们的困意,她们识得来人,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令牌,又只他一人,牵过骏马的缰绳,后退一步,给他让出一条道。
侍卫们不约而同的偷偷瞧了一眼姬桓如松似竹的背影,相互露出戏谑的目光,都说这宫中有两人身份最为忌讳,一个是前朝七皇子秦琉邺,一个是则前朝太后姬桓,皇上为了政权稳定,让姬桓与当今太女定下婚约,为的是姬氏身后的势力,只等敲定一良辰吉日,举行大婚,因他身份特殊,皇上下令先让他迁出宫外,暂居姬府,等下旨完婚后,再入住东宫。
而身为太女正夫的七皇子,则更为尴尬,皇上把他安置在宫中的南角处,日夜监视着。被人抢了正夫之位不说,还被搁置在一旁,既没说和离,也不见太女休弃他,当年嚣张跋扈,要风得风的皇子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唏嘘可叹。
姬桓今日并不是入宫请安,他要见的不是皇上,而是秦忧。
大臣请奏选定他们的良辰吉日,皇上不闻不问,而秦忧总是一口回绝,故意往后推迟,他倒要问个清楚她的想法。
这些日子,她日日避着自己,称身体抱恙,不便见客,躲着他的说辞永远都一个样,她用不腻,他也听腻了。
他一路穿过御花园,穿过层层殿宇,绕着长廊来到北面的校场,陡然瞥见空旷的场内,一男一女紧紧贴靠在一块儿。
秦寄修站在秦忧的身后,握住她弯弓搭箭的双手,略一用劲,道:“注意臂力,不可用力过猛,也不可无力。”
秦忧点点头,试着调整自己的力度,手指被弦绷的火辣辣疼,肌肉又酸又涨,似乎连弓都在同手一起颤抖,秦寄修又捉住她的左手强迫她举高长弓,沉声道:“你的方向歪了,你要射的是靶子,不是地面。”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似是男人从身后环住了她,即便两人是亲兄妹,这举止到底暧昧了些,姬桓眼帘微动,放缓了脚步,朝二人身后去。
“你先松手,让我放一箭。”秦忧迫不及待的说道,她喜欢掌控弓箭的感觉,搭箭之时心中总是忐忑的,但当箭只撕裂长空射进目标的那一刻,有说不出的快意。
秦寄修松了手,但身体并未挪动,而是将手放在她的肩上,用身体在后面支撑着她,
“当”的一声,箭稳稳插进了靶子里,靶子微微摇晃了一下,未中红心,只在边缘。
秦忧满意的点点头,她第一次用弓已经很满意,但秦寄修不满意,他觉得秦忧能够做的更好。
“还不够。”秦寄修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已经很好了。”
“我第一次的时候射中的是红心,你再试试。”秦寄修主动揽下教秦忧骑射的差事,自是希望她青出于蓝胜于蓝。
秦忧一怔,随即将他的话抛到了脑后,她才不拿自己的弱点跟他的长处比,摇摇头:“不要,我要回去睡觉,你教我射箭之前也没说让我扎半个时辰的马步,我现在没力气了。”
秦寄修要求一贯严厉,因秦忧是太女,更是对她不能有丝毫松懈,可偷偷垂眼看见她如此欢喜的表情,怜她这几日劳累到深夜,心中也随即放松下来,道:“也罢,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顿一顿,又道:“不必急于这一时。”
语音一落,秦寄修察觉到身后有微弱气息传来,平缓有力,几乎令人察觉不到,似是在刻意减弱自己的存在。
今日练习,他故意挥退了在场的侍从与侍卫,只他和秦忧二人,没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准来此打扰他们,此人不但未曾出声,还躲过大内层层守卫,形迹实在可疑,秦寄修不由怀疑是宫外来的刺客,已将校场外的侍卫悉数斩杀。
若是刺客,定是冲着秦忧而来,此时太阳爬上青瓦顶,薄雾中一缕晨辉落在他的眼角,似是染上了寒霜,刚刚温和的面孔瞬间乌云密布起来。
“别出声,后面有人。”秦寄修略一低头,在秦忧耳边说道。
秦忧有些担忧,脸上雪白一片,也不敢贸然出声,手中的弓不由握紧,靠着他宽阔火热的胸膛,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陌生而有力,高大挺拔的身躯似替她挡住了身后的危机,渐渐驱散了她心中的忧虑,突然间的低头瞥见了脚前的箭筒,被他们遮挡的严严实实,应是不会被身后的人瞧见,她从筒里抽出一只箭羽,搭在弓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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