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孽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如果是云
月也顾不得整理睡裙了,抬起脑袋望着“大”字型锁在对面墙壁上的上御冕,他看上去……精神极了!尤其是那对狼眼,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月的大腿,而唇边的笑意也是那样惬意,好像那些泛着蓝光的铐链只是……假的?
月满头滴汗,开始怀疑自己疯狂地赶来救他有没有必要了,他看上去不像囚犯,更像在夏威夷海滩边度假的日本色狼!
“你看上去还不错。”月靠近他,嘴上这样说,眼睛已经打量起束缚他手脚的幽蓝锁铐。
“我猜北宫将臣对老熟人还是有优待的,至少没砍断我的手脚。”他笑嘻嘻地回答,一脸漫不经心。
月蹲下身子,对着手开始为上御冕解脱铐链的女仆问道:“有什么可以帮的?”
女仆正迅速地从黑色背包中取出一系列说不出用途,奇形怪状的电子仪器,神情专注于幽蓝色的铐链,头也不抬地答:“不用!这些你不懂,倒可以确认一下上御先生的身体状况,我担心他……”
上御冕嗤笑一声,打断:“我很好,这点小手段,也想要我的命?”
月没有理他,从脚到头,细细查了一遍他的身体--
准确来说,上御冕的身体没有留下任何皮肉外伤,但月却在他的侧颈部以及肋部发现了几枚细细的银针,很是诡异。而且月的指尖只是刚刚接触到胸部的那枚,就听上御冕压抑地吸了一口凉气,似这针,刺入的是他的心脏。
月意识到不对劲,退开两步,对跪着的女仆道:“这针有古怪。”
谁想女仆抬头后神色大变,眼睛圆睁,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对着上御冕,颤声问:“他对你用了什么?不会是、不会是……”
上御冕哼了一声,不屑地答:“臭名昭著的般若岛特产罢了,我还没那么脆弱!”
女仆听罢,一咬牙,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盒,小心翼翼打开,取出一粒黑色胶囊来,扔给月,命令:“喂他吃!快!”
接着便不再多话,而是迅速操作起手中的仪器,只听“噼啪”一声微响,上御冕右脚的那支镣铐顺利打开,很快的,左边也解开了。
月把药喂了下去,又小心翼翼地撑着上御冕的身体,防止等会锁铐全开后他会支撑不住自己。
随着最后一声脆响,上御冕的身体果然踉踉跄跄地倒了过来,月清楚瞧见他多么努力地试图控制自己,但显然,力不从心。
如果不是有所准备,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月会被上御冕压倒在地。
泰山压顶般沉重,月感觉四肢开始发麻、颤抖,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而此刻女仆正以慢镜头的速度,一点点挪出刺入上御冕身体的银针。
上御冕疼得呲牙咧嘴,发出狼一般的呜咽。
“这是什么?”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月扭过头问女仆。
“扼魂针,一种毒针,别看针不起眼,但刺到人的痛穴上,再加上毒药的浸透……会让人痛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五针下去……我只能说,上御先生真真好定力!”
上御冕又哼了一声,撇撇嘴,只道:“北宫将臣真是虐待狂!净发明这些变态的玩意……”还没说完,随着最后一根银针被拔出,又痛得咬牙切齿起来。
女仆瞄了一眼脸色苍白,冷汗淋漓的月,一边用手在几处针眼处来回挤按,一边不着痕迹地接口:“我听说他最喜欢的不是这个,而是血淋淋、赤裸裸的刑讯手段,被他手下名叫允左的刑讯师碰过的尸体,缺胳膊断腿很正常,少几件内脏也不稀罕,最变态的是……”
她没说完,就听月低头小声干呕起来……
上御冕俊眉蹙紧,关切问道:“月,没事吧?”
月摇头,继续干呕。
“好了!药发挥作用,毒血出来了,你可以动了。”女仆担起上御冕,分担了月所承受的大部分重力,冷冷道。
月再也不能忍受,跪倒在地,剧烈地呕起来。
恢复行动力的上御冕第一时间蹲到月的身边,轻轻拍起她的背,不断询问。
而月只觉得自己的胃仿佛揪成了一团麻花,痛到不可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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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闻上御先生枪法如神,喏!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消音器已经装好。&
女仆扔了一把枪来。
上御冕仍跪在月身边,头未抬,却听“咔”一声,保险栓松开,子弹上膛的声音。
“月小姐,这是为你准备的,会吗?”女仆送了一把精巧的银色手枪到月的手中。
月脸色煞白地望着那把枪,片刻,勉强点头。
“你还好吗?”上御冕扶起她,不确定地问。
不待月回答,女仆插了一句:“还有两分钟就到换班的时间了,月小姐再不好,我们也得冲出去。”
上御冕抬头,蹙眉看了女仆一眼,冷冷问:“你就是那个提供假地图的?”
女仆仰起头,毫无惧色:“地图是我给阳少爷的。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误差,造成这次行动失败……我想出去后再追究比较理智。”
上御冕显然对这样的答案不满意,他迅速掠到女仆身后,眨眼间枪口就已经抵上她的后脑勺,只听他冷哼了一声,反问:“你把我当傻子吗?你的失误葬送了九条精英的性命!你最好证明自己比他们加起来更值钱,否则……”只听得机括半扣的闷响。
女仆一动不动,面色僵硬。
月打了个冷颤,意识到为了“营救”她,牺牲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只觉得……罪孽深重。
“上御冕,她是效忠阳的!你不要为难她!”月出声为女仆辩解,因为看过她的记忆。
上御冕收了枪,嗤笑一声,却不理月,只问:“计划?”
女仆松了口气,从口袋摸出一串钥匙,答:“开门,趁其不备,硬冲出去。
禁爱孽渊 一百七十章 可以勇敢
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月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个血腥的梦。
如果不是胃已经腾空,她估计自己又要吐了。
“我还是喜欢睡衣多一点。”上御冕低头,警戒之余不忘调侃她一句。
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西服,一想到它们属于死人,而且是因她枉死的人……
忍不住了,她抚着胸口又开始干呕。
“上御先生好枪法。”女仆轻轻关上身后的大门,漫不经心道。
上御冕懒懒瞅她一眼,不答。
“取代画面是重复播放的,一段20分钟,马上就要重播了,我不确定中心监控室多久会注意到画面有异常,但我建议快一些行动。”女仆从他们中间掠过,示意。
“别告诉我你的计划是……”走在最后的上御冕踯躅地说了一句。
“上御先生有更好的主意吗?轮机室里的那口海井是除了入口惟一联系外界的纽带了。”女仆耸肩答。
上御冕撇撇嘴,将注意力转向走在中间的月,问:“你会潜水吗,月?”
彼时月正为四周壮观的景色所吸引,此刻他们如同行走在科幻电影里的未来世界中,眼前巨大的中空钢制圆柱体一眼望不到头,也看不到尾。光线幽暗的柱壁因镶嵌其中的“蜂房”而发出星星点点冷银色光带,螺旋延伸……
这就是女仆口中的“母体”,一个异样宏伟的地底世界。
月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忽略了上御冕的问题。
“壮观,是吗?这是四大家族百年的心血,却极少人知道它的存在。”上御冕凑近她说。
月小声问:“你来过?”
上御冕“噗嗤”一笑,答:“我活的挺好的,干吗和自己过不去?要不是因为你……”
“谢谢。”月脸红了,打断他的话。
沉默了片刻,上御冕不确定地问:“你涂香水了?”
月愣了会,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因此犹豫地答:“没啊!”
“我确定!你总带着这样的香味,今天只是特别浓……”上御冕向前,鼻尖凑到她的脖颈处,小狗般吸了几下,又问:“这是什么香氛?”
脸颊热了起来,月不自然地躲开他,手盖上皮肤,尴尬道:“绿茶。”
“不像。”上御冕摇头,不以为然,又加了一句:“很特殊的味道,除了绿茶,还有一股子……”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月听到耳后飘来浓重的呼吸,他似乎在压抑某种愤怒的情绪,正要解释,却听前方领路的女仆凉凉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大对劲?”
上御冕沉声:“太安静了。”
女仆点头,表示同意。
“母体形似一倒吊着的人,我们如今处在‘腹部'的位置。虽然不是戒严区,但按道理守卫也没这么松,至少之前我探路的时候,不像这样。”女仆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疑虑。
“该来的总会来,走一步,算一步!”上御冕答,似乎并不担心。
又疾行了片刻,三人走入一拐进柱体的小巷中,巷子的尽头是两扇黑黝黝的铁门,两侧点着幽蓝色的荧光灯,铁门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冰冷肃杀。
女仆掏出那串钥匙,窸窸窣窣片刻后,门“吱嘎”一声被她微微推开了一条缝隙。
她神色冷峻地回望了上御冕和月一眼,低声道:“祝我们好运。”
门“咣当”一声,被顺利地推开了,迎接他们的是身前身后,整齐划一的“咔嚓”声……
月被突然亮起的千瓦白炽灯照的晃眼,急忙用手挡住眼睛。等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她不禁吸了一大口冷气--
一屋子的黑衣人,密密麻麻,黝黑的枪口,全部指向他们。
“放下武器。”身后传来冰冷的命令,估计转身逃跑也是死路。
上御冕倒是非常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他耸耸肩,把枪扔到地上。
女仆的身体如同僵尸般直挺挺的,下巴抬的格外的高,月虽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她抖得不像样的手传递给月一种极度恐惧的心态。
“二少爷在里面等着月小姐、上御先生,请!”身后的声音变成了冷漠的客气。
月的心一沉,意识到逃跑计划被戳穿,他们陷入窘地。
月悄悄放慢了步伐,走在上御冕身边,压低声音说:“如果他不答应放你走,你就用我做人质,知道吗?”
上御冕咧着嘴,笑嘻嘻望着她,也对她耳语:“你对我真好。”
月蹙眉,神色郑重地提醒:“这不是开玩笑!”
上御冕挑挑英眉,眼神格外柔和,回答:“我也不是在开玩笑啊!月,相信我。”
月无奈地望着挤眉弄眼的上御冕,叹了一口气。
再抬头时,月望见了那熟悉的身影,欣长挺拔,半叉着腿,双臂交叠,悠闲的姿态,靠着一圆型水池的扶手栏杆而立。
他们被“请”到离他五六米的地方站定,而他慢慢抬起头,水样蓝眸淡淡游离着,最终嘴角弯出抹不浅不深的标准笑容来,低沉好听的声音:“月,你真调皮。”
月打了个战栗,咬着牙,回了一句:“放他们走。”
将臣温柔地望着她,唇性感地半开着,却没有声音。
月只觉得事到如今,自己反而出奇冷静,开口:“将臣,请你放他们走!”
用了比平时大了几倍的音量,重音散入这宽敞的轮机房里,竟然传来微微的回音。
将臣仍然微笑着望着她,不发一语。
月吞了吞口水,继续:“我留下,可以吗?我会和阳说,让他不要担心我了。”
将臣微微点头,离开栏杆,走到她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月松了口气,以为他答应了。
也就在同时,月只觉得眼前光影一闪,将臣不见了,化成一道暗影,而她的眼神立刻自然而然地追着那影子而去,却看到它停在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女仆旁。
接着,女仆头一歪,“咔嚓”的骨骼移位声响后,背朝上,头也朝上,颈部拧成麻花,双眼激凸,舌头吐出,以极为可怖的姿态倒地……
月全身颤栗,用力捂住嘴,控制已经冲到嘴边的尖叫。多亏上御冕及时站到她身后,用结实的手臂,撑起她不断虚脱滑落的身体。
将臣大理石般镌刻的脸上,平滑的没有一丝异样。蓝眸正轻轻扫着脚下的尸体,最后冷冷开口:“都下去。”
转眼间偌大的机房只剩他、月、上御冕三人。
上御冕搂着月,道:“没事的,那女人该死。”
月转头瞪了他一眼,推开他,颤着声音道:“疯子!”
踉踉跄跄的她很快跌入了另外一个结实的怀抱,冷香扑鼻,正是上御冕所说的“特殊香氛”。此刻闻到,月只觉一阵恶心,胃翻江倒海般,躬身就是一阵猛吐,这次,吐出的竟是酸酸的胃汁。
身后的人儿还是温柔体贴的,他拍着她的背,责备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恣意宠溺:“都这样了还到处跑!你啊!”
月无奈,转身,晃着他的肩,求情:“够了,足够了!你让他走,好不好?”
“回去吧!这是男人的事。”将臣拿着手帕,细心地擦着她的嘴角,声音格外轻。
“不!你会杀了他的!不可以!”月躲开他的手,打着颤儿说。
拿手帕的手顿了顿,瞳色如同迎来暴风雨的海,瞬间涌入了浓稠的雾,幽暗下来,声音也有些僵硬,只说:“他早知代价!乖,回去睡个好觉?”他用额头碰着她的,还是耐心。
月猛的一阵摇头,不答应。
“演戏演够了?月不愿意走,就让她看着,看我怎样打败你!”上御冕朗声道。
将臣眼神微微抽离,嘴角浮现标志性的笑意,片刻后蓝眸回转,叹了口气,无可奈何般对月说:“好!乖乖站到旁边看着,答应我只是看!”
月拽紧他的衬衫,不安地问:“你会杀他吗?”
将臣柔柔一笑,像对孩子解释般,答:“他也有机会杀我,这是对决,公平。”
月嘴巴一瘪,带着哭腔请求:“能不能不打?”
将臣笑着戳了戳她的小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拒绝:“不行!我要他得到教训!”
上御冕冷哼了一声,反驳:“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
将臣放开月,转身对上御冕说:“刀在你右手三点方位。”又低头用不知名的笔在月的脚下画了一个圆圈,对她说:“站在圈里!”
月紧张看着他,点头。
彼时,上御冕已经摆好攻势,未完的巅峰对决,即将开始……
武士刀和流云刃的第一声碰响开始,两人的身影就如同两簇龙卷风般紧紧缠在一起,月只能看到一抹抹,一道道令人头晕眼花的刀光剑影,这一篮一白,似搅翻着海水,掀起冲天巨浪。
月总算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了,连看都看不懂,从何而来的劝解?她只能来回搓着手心,在圆圈里跺着脚,焦急等待。
忽然间,天花板的日光灯齐齐闪了闪,火花四溅后,竟瞬间熄灭……
黑暗笼罩了轮机室,依靠脚底将臣画出的荧光圈,月的视野,只剩方圆不到一米。但她仍能听到不曾歇止的兵器碰响,仍能看到那偶尔擦破黑暗的火星,仍能模模糊糊瞅见融于黑暗,却又跳脱而出的两抹身影,至此为止,除了暗暗祈祷,她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她听到上御冕如狼般的一声怒吼,如火般的声音接着传来:“清虚忍术!北宫将臣,你就是那个头领!还我一百三十号香港兄弟的命来!”
一声冷哼,凝结成冰,似乎是静止说出的,不带丝毫喘气:“成王败寇,愿者服输!”
上御冕吼声不歇,随着每声怒吼,月可以清晰瞧见白光起落间擦出的火花,一朵、两朵、三朵……盛开一路。
此时,暗夜中出现了另外一种蠢蠢欲动的低语声,很低,如果不是这里的静,而月又无所事事的话,不一定能听出那种似叹气般的低语。
月竖起耳朵仔细听,声音又奇怪地消失了……
也就在这时,又擦出一计明晃晃的月牙形刀光来,“嘶啦”声伴随着星星点点的火星,颜色不再是青蓝,而变成了血红,如同礼花,绚烂盛开。
随着那些悠悠坠地的红色花火,月闻到了一股子令她作呕的铁腥气,仿佛雨后的生锈铁炉被重新燃着,首先飘出的,是沉沉的铁锈味,而此刻月闻到的比那要腥甜,分明是……
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左脚跨出了圆圈,半步而已。
她在想要不要继续?如果她走出了这里,安全问题暂且不考虑,关键是……她能否阻止那两人?这样的冒险,有什么实质性意义吗?
月着急,犹豫着。可这时,紧张的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回出几幕画面……
是她!那样绝望悲伤地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她的膝盖,河流般分成四支,淅淅沥沥地淌在栗色的原木地板上,烫着她的心。
她小心翼翼地抚着上御冕的额头,梦游般呓语着,她说:“对不起”,还说:“很高兴认识你”。然后俯身,青蓝色的流云刃,如云般,承载了她的身体,引入梦境。
月摇头,清醒过来。她想起了……曾经,她与上御冕因什么事走到一起,被将臣发现,结果是他们都差点丢了性命!
月深呼吸,她做了一个决定。
左脚,毅然跨了出去……
黑暗中又传来窃窃私语,声音随着她的移动而愈发明显起来,月甚至听懂了几句--
“回去、回去……”
“危险、危险……”
月一步一挪地走着,她的头脑中也有着同样的声音,它们警告她不该擅自涉险,去做一件没有太大把握的事情,她不该那样多事的,她该是明哲保身、冷眼旁观的。
可那是上御冕,是上御冕……
她爱他,虽不是男女之情,却有了兄妹之谊。讽刺的是,亲哥哥变成了情人,可做情人的,却成了哥哥。她的人生,似乎处处都是这样的矛盾,像一个个麦田怪圈,想不出原因,走不出去……
可心中总有坚持,上御冕,很奇怪地成为了她想尽微薄之力保护的人,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印在她的生命中,远比她想象的重要,难以舍弃。
难以舍弃的感情对她来说不多,寥寥几段而已,却……段段致命。
意识到了什么,月的心猛的一沉,脚步加快了几分,冲着黑暗中此起彼落的光影而去。
她可以勇敢,为这些难以舍弃的感情。
禁爱孽渊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月华树
“住手!”月低沉的喝止声在幽暗的环境中迅速散播出去,竟有几分威严。
光影仍在腾挪,两人打的难分难舍。
月又重复了一句,却感觉身前突然间,几乎是凭空般出现了一排黑影。
他们好像被主人遗弃的影子,整齐划一站成一排,挡住了她的去路。
月心中一惊,虽然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她的头脑却第一时间出现了两个字:“忍者!”
是的,刚刚的窃窃私语声,来无影去无踪的手法,对方是忍者,她几乎可以确定!
显然,这批忍者处在中立位置,但考虑到这里是四大家族的秘密基地,他们听命于谁,显而易见……
“将臣,你根本没打算放过上御冕,不是吗?”月明白过来,这些忍者只在暗中待命,即便上御冕赢,也走不出这间机房!
“让开!”她命令,此次,无论如何她要插手,上御冕不能死!
窸窸窣窣,如风吹树林般呢喃:“回去、回去……”
月摇头,脚步不停。
警戒线后移几尺,月能听到轻如猫的脚步声,听起来,似乎面前只有一人,但事实上,粗略估计,构成这条警戒线的人手,至少不下20人,而他们中的任意一个,想要伤她,易如反掌。
月不是不惊,不是不怕,也不是不想老老实实退回去,可一想到刚刚的血色火花,一想到上御冕的被动处境,她的心一横,毅然走了过去……
就在她冲开警戒线的那一刻,什么力量重击了她的脖颈,身体放弃的要比意识早,可她努力催遣自己的身体,伸出手,竟然抓住了脖颈的那只手臂,用力一扯,自己,连同袭击她的人,一起倒地……
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禁止、禁止、主人、惩罚……”
月努力维持清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出一抹笑,对了,她就是要他们倒霉。
力量用尽,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她在想:“上御冕,这样做,会不会帮到你?”
*
月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圆形的城墙里。城墙高耸,其上是星河的剪影,但这一块剪影,格外圆,格外亮,烟云缥缈着,笼罩其下所有的事物……
城墙灰色的夯石在星光下显得冷寂清幽,整个城墙里,空空如野,星光肆无忌惮占据了所有的空间。
除了她。
运动场大小的城墙里,只有她一人,影子被星光拉得细细长长,月顺着自己的影子望去,却见到了一对光滑细嫩的小脚,站在她的影子里。
那对小脚上缠着银色的叮当挂链,在星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从下打量上去,她看到了一段孩童的身躯,一圆圆带笑的小脸,苹果般可爱。
是个男孩,笑意盈盈。
“妈妈,来啊!”男孩向她跑来,抓住她手的刹那,如是说。
月有些恍惚,却又有些高兴,她顺从地跟着那男孩一路跑着,直到城墙的另一头,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灰色大门。
男孩伸出一支手臂,门似有感应般自动打开,银色的光辉,泄露一地……
“妈妈!看!”男孩肉肉的小手,指着门外,兴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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