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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X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凉鹤
但往下说的却不是祁中南,是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祁烨,他看了一圈众人说:“我好像错过什么了。”
祁英翰也对祁敏笑:“没想到你不声不响就下手了?”
祁杏贞忙打岔:“哎,我头疼得不行,得先回去了。”
祁中南在底下按住她的手,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对祁敏说:“你忘了?上次你给我看你女友的照片,她不是说要年底去悉尼吗?”
话里都有话。
祁敏手指抚着玻璃杯,自顾自地一勾唇:“嗯,那就算上我一份。”
“我失陪,你们慢慢吃。”祁杏贞起身告辞,几乎跟逃命似的,祁英翰立即站起来:“我陪你。”
另一桌的祁中钰低头擦了擦嘴,优雅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皱眉——虽是上等普洱,可惜没醒茶,味道沉闷,满口的烟火味儿,她放下茶杯,对旁边的萧贤说:“我记得你好像拿了止痛药?”
萧贤忙放下筷子,立刻起身:“是,我这就给祁总拿去。”说罢离席也去了。
晚宴结束的时候,祁中钰去祁杏贞房间去探望,祁杏贞已经睡着了,屋里只有祁英翰和萧贤二人,见她进来,都点头致意。
祁中钰轻步走过去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虚声问:“睡了?”
萧贤忙回答:“吃了药就睡了,药……效果很快。”
祁中钰目光回到他身上,略有赞赏:“嗯,你办事我放心。你去吧,在门口守着,祁中南等会儿肯定会过来。”
萧贤答应了就出去了。
祁英翰轻笑:“姑姑至于让她这么快睡吗?”
祁中钰掩不住脸上厌恶:“大呼小叫、一惊一乍的,我嫌吵,她正好也不舒服,就让她早点睡也挺好。”
“呵呵,姑姑是怕她耽误我准备明天的会吧?”
祁中钰看了一眼祁英翰叹了口气:“英翰,要是你爸爸活着,我也就不操这个心了,哎!可惜你爸死得太早了,实在没福气……”说到这里,她眼圈红了,深深吸了口气:“你也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你要想站稳脚跟,就得靠自己,你以为她能帮你吗?她不害你就不错了!”
祁英翰站在窗前,目光延展到远处的灰茫海雾,他想抽根烟。
“不管怎么说,这次工作汇报是你在领导团队里的第一次亮相,你必须要以最好的姿态给集团上下员工看,你是能带来生意、促成订单、保证运营的一把手。”
祁英翰浅笑:“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此刻的他,如大海行舟,重山环绕,却没一个可停靠的落脚处,反而层层压来,包阻前路,孤舟难撑,失了父亲的影响和辅助,他要想成事,实在太难!
他想起那日自己刚被周安才算计一招色诱,过后就接到舅舅的电话,说工厂要被人强行收购,他急忙回家找舅舅,却见姑姑祁中钰已经上门来访了。
“姑姑……你怎么来了?”
“我去深圳参加技术研讨会,完事就顺路来看看你。正好听说我老同学要收购一家电机厂,我想会不会是你舅舅,一打听,还果真是!”
“姑姑帮帮忙,舅舅的厂不能卖,舅舅一家要靠厂子吃饭,还有我妈,还要看病……”提到母亲,祁英翰的声音略微发抖,目光落在客厅不远处的轮椅上,他妈就坐在那里,披头散发,苍老、瘦削、几年不见就像个小老太太!
更要命的事,她这几年的病情更严重了,目光呆滞,都不大认识人了,总一个人小声嘀咕,若靠近去听,会听见她在咕哝咒骂——狐狸精,狗男女,不得好死……
祁中钰一边品着手里的绿茶一边不急不缓地说:“我当然知道你妈妈的情况,要不是苏淳瑛勾引你爸,你妈妈能中风受刺激变成这样嘛!哎,说起来,我还挺可怜你妈妈的,同是女人,生儿育女辛苦一辈子,到头来熬成黄脸婆还被年轻的小三抢去老公,给再多钱也没用,何况苏淳瑛那个贱人管着你爸,你妈当年拿不走一分股份,要不然也不至于……哎,我不是说你爸,虽然他现在不在了,但在这件事上我永远埋怨他!我想你也恨他,跟着他们一起过,这些年,你委屈极了,我都知道,可是你也要知道,这就是咱们祁家男人的软肋——太容易被女人迷惑了,哎!”
祁英翰握紧拳头,目光冷冽。
祁中钰低头又品了口茶——嗯,刚刚好,绿茶清雅,苦中有香,香里又有点酸涩。
“她勾引你爸,又用女儿勾引你,祁家上下哪个男人不被她勾引个遍?她怎么当上总经理,谁都清楚……我管不了你大伯,但我不能让她把整个祁家的产业给毁了,也不能让她把你给毁了。”
祁英翰闭上眼睛,再睁开,满目决绝:“姑姑说吧,怎么办。”
“不如你买下你舅舅工厂的三分之二股份,差价我帮你补,就算你自己的投资,我帮你找技术人才,你大伯不是把祁中泰招回来了吗?你想办法跟他联手,拿下能源的生意,你大伯这人,重利轻义,有好处能捞的地方少不了他,肯定乐得见你帮他挣钱,等你把瑞丰和电机厂扩大经营后就站稳了脚,到时候就可以把祁敏祁烨踹开,至于祁中南嘛,他还能管几年的事?你用祁杏贞牵制他,信科集团还不都是你的?”
酒店里彻底暗下来,昏黄灯光映照祁中钰和祁英翰的脸,照不全,都笼在阴影里。
祁中钰站起来,看了看手机:“我也得回去准备我的材料了,这几天要连轴开会,哎!我也老了,累了,该找个接班人,将来方减进了公司,你还得多提携他。”
祁英翰走过去给祁中钰开门,嘴角浮一个弧,似笑非笑:“姑姑真的费心了。”
“可不是。”关了灯,二人出门,萧贤还在,祁中钰拍拍他肩膀:“你也回去吧,孩子坐一天飞机也够累的了。”
人脚步声散远,整个房间黑寂阒静,像掉进黑夜的陷阱里,躺在床上的祁杏贞缓缓睁开眼睛,把压在舌底下的药吐出来——苦,真他妈苦啊!
她急忙去卫生间漱口,里里外外好几遍,力气用尽,眼泪也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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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下一个登场的男银是谁?





七X 色偈(19)祁烨
祁杏贞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摸自己的额头,温热掌心里是温柔的气息,安全、舒适、熟悉……她伸手攀住那人的手臂,轻摇,呢喃:“别离开我,抱抱我,我很冷很冷……”
她被抱住了,真幸福,好像又回到童年时光,被母亲抱在怀里,不必担心醒来的时候,母亲会离开。
“杏贞,杏贞……”
祁杏贞想睁开眼睛,朦胧间感觉那人就在身边看着自己,但怎么睁眼就是看不清,看不实。
“大伯……”她下意识叫出声,可那人也没答应,她又叫了一声。
那人用讥讽的腔调说:“你看清我是谁,别乱叫好不好?”
祁杏贞一听这个声音,马上醒了——祁敏?!
祁杏贞还不敢相信,揉揉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果然是他!
“你怎么来了?”
“怕你被人暗害了,成了睡美人。”祁敏坐到床尾去:“刚才怎么叫你门都不开,给你打电话也不通,叫客服上来开的门,要是再叫不起你,我就得打急救了。”
祁杏贞忙去翻电话,从飞机上下来就一直是飞行模式,忘换了,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她竟睡了这么久!
也许是含在嘴里的药融化了一部分也起了效应,她头还是有点沉,但是疼痛感却消失了。
祁杏贞刚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喝水,祁敏按住:“你等等,我给你拿瓶新的,顺便证明下我的清白。”
祁杏贞笑了:“怎么?谁还能给我下药?”
祁敏从柜子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递过去:“那不好说,这事儿你比我熟啊。”
祁杏贞喝了口水,感觉人清凉了不少,又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还来关心我?”
“别误会,是我爸让我过来看看的,他跟分公司经理在谈事情,要我来陪你。”
祁杏贞讥笑:“你现在就是你爸的替补,以后更是,他做不到的,都要你来做,包括怎么打发我……”
祁敏插着兜睥睨:“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分!”
祁杏贞本来就受了刺激,现在又沾了点起床气,指着他就说:“反正你们一家都讨厌我,都恨不得我死了才好!你们真要这么容不得我,我就走,我也不要你们祁家的东西,我妈有工资和房产,我们谁也饿不死,你们也别找我们,就当死了这门亲戚,我们离你们祁家越远越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头脑发热,非要把自己的委屈往这个人身上撒,那些往日的折磨和冷遇在脑中过了一遍,人就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眼泪也簌簌掉,身子没什么劲儿,但志气在撑,浑身乱抖,奔到行李架上取箱子:“不如我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我跟你们都脱离关系!”
她这话里其实还有层自己的心酸——就我一个走,我和我妈都脱离关系!
祁敏一把拽住她,紧锁眉头,低吼:“你抽什么疯?”
“你放开我!”
“你冷静点!”
“就不冷静!跟你们我就是冷静不了!”
“你再闹我可收拾你!”
“你敢动我,我就喊你强奸!”
火力猛开,二人磁场撞击,皆怒目横眉,各不相让,下一秒,祁杏贞还没反应过来,祁敏就把她扛起来,一扔,扔到床上,整个人也压过来,一手把自己的领带解开,另一手把祁杏贞的双手往上掰住,用领带把她两只手腕直接交叉绑在床头杆上。
“哎哎!你干嘛!玩sm呢!你放开我,祁敏!你要死!强奸了!”
祁杏贞还真喊了,祁敏这时候已经绑好了,伸手就去捂住她的嘴,祁杏贞两腿直蹬,却无奈被祁敏牢牢压在身下使不上劲儿。
屋里只点了床头暗灯,祁敏的脸庞在光影里显得格外阴鸷,嘴角却上扬,双眼黑亮,嗓音极低:“我不惩罚你,你是不知道谁是你哥。”
说着,他一手往她身下摸去,脸也扭曲了,祁杏贞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变态是要做什么?他不是婚前禁欲的吗……
可是还没多琢磨,祁杏贞就知道了——
“上次你说……要给我打赏,我都辛苦打飞机给你看了,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奖品了?”他声音低沉甚至沙哑,没什么感情起伏的,但就是这个劲儿的声音,听得人浑身爆炸般的酥。
祁杏贞打了个哆嗦,心想,不就是听他演奏小提琴吗?
祁敏好像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不禁笑了:“我就是要拉小提琴啊……在你的身体里……让你听。”
他的手指伸进去,祁杏贞猛地一缩,脚趾撑开,闷哼的声音都在祁敏的掌心里爆发了。
由浅到深,抽拉,回旋,再慢慢挺近,像琴弓在琴弦自如进退,他的手指也是,像一根粗长的弓,在她膣腔的棱棱条条内勾扯,研磨,进出……
他好像总能敏锐地掌握到她的感觉,就像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什么时候该急拍还是慢拍,是三和弦,还是应该有个休止符。
“嗯……音乐很美。”祁敏把嘴唇放在自己那只捂在祁杏贞嘴的手背上,二人只隔着手对吻,额头都贴近,目光也交融,她也不再激烈地挣扎,而是跟着他的拍子在蠕动腰臀,迎他,要他,眼神逐渐迷离……
整个屋子只有水液在肉口指缝里发出的咕叽声。
祁杏贞已经感觉不到太多别的,只觉得自己穴心如火如燎,总要祁敏再弄得多一点,满一点,把她整个填满,好像心里那块隐隐缺失的一角也能得些慰藉似的。
“呜呜……”她喊不了声,只能在喉咙里呜咽,是极致的快美刺激了筋骨,她挺腰,不停地去撞祁敏的下身,祁敏的腿间也逐渐胀起来。
“该死!”他只好从她身上折起来,手也收回去,祁杏贞开始哼哼呀呀:“祁敏哥哥……好难过,给我,求你……”
祁敏被她吵烦了,跪在床上,一伸手把她两腿劈开,低头,呼吸……
“啊!”
祁敏的舌头在舔她!
祁杏贞觉得自己光想想这一个念头就兴奋地足够喷潮了,更不用说,现在这会儿他还这么专业、细致地舔,从外到里,从上到下,热津暖阴唇,他就这么吸吮,再含含那中央肉珠,舌尖滑动,祁杏贞就浑身激颤,禁不住双腿一紧——啊,高潮来得太快了!
失魂的一瞬间,祁敏从床上下去,进到卫生间,把门砰地从里面锁住了。
要不是祁杏贞现在被捆了双手,她真想过去看看祁敏打飞机的样子。
修长的手指,进攻,后退,有力的骨节,优雅,欲念,就像他当年在台上演奏一曲帕格尼尼,疯狂、激烈,又不失节奏和韵律。
看不到了,她叹息的时候,祁敏已经走出来了,他洗了澡似的,浑身湿漉漉,整个人确实也冷却了不少。
他一句话没说,走到床的另一头,靠过去,闭目养神。
“喂喂,你倒是给我解绑啊!”
“你老实点。”他背过去不看她,脸上却略带懊恼,似乎不该让自己跟这女人共处一室,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绑住她,否则她一碰他,他就受不了了。
还真就绑了一夜,祁敏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还没到七点,他整个人就穿着衬衫西裤在床边上靠着睡了一夜!
他脖子都麻了,起身走到祁杏贞身边赶紧把她松了绑,她正睡得香呢,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咕哝一声翻过身,手回不来,还保持那个姿势举着,手腕上勒出两圈红痕,看了让人挺心疼的。
他半心愧疚半心克制,俯下身,手指在她红痕处抚摸好几下,这才转身出门。
刚把门轻声关上,对面的门就开了,祁烨穿戴整齐地正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二人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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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美其名曰是祁烨,但还是祁敏一章,算是我跑题!你福利!




七X 色偈(20)祁烨
祁烨反应很快,马上微笑:“祁敏哥,早安!”
祁敏难掩尴尬,边低头戴领带,边哼了一声:“你也早。”
祁烨问:“下楼吃早餐?”
“你先去吧,我回去整理一下。”祁敏的房间在走廊另一侧,径直往前走,也没再看祁烨。
祁烨站在原地,对着他背影暗笑一声,转身就去电梯间,门哗啦一打开,祁中钰就站在里面。
“姑姑早!”祁烨看她也是从楼上下来去同层餐厅,便也上了电梯,同她并肩站着。
祁中钰今天换了一套孔雀蓝鸡心领的毛料连衣裙,戴铂金镶钻小项链,固定有型的短发,妆容精致,腰板挺得笔直,看见祁烨,下巴微仰,眼皮斜垂而颔首。
“姑姑,昨晚睡得好吗?”
“还可以。”
“昨天在飞机上看见姑姑带了些安眠的药物,我猜姑姑最近睡眠欠佳,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吗?”
祁中钰眉心一皱,没说话。
祁烨继续对着电梯门映照出的白脂脸说:“听说方减和他们班一个女生一起通过公司的考核进来实习,上次他还来人力资源部找我,说能不能把他们俩分在一个部门……”
“胡闹!”祁中钰眉心折得更深,低声打断,”那个女孩我瞅着像个有心计的,你想想办法让她实习期一到就滚蛋,我不想再见到她!
“啊那就是了,我想姑姑烦的就是这件事!”电梯门开了,祁烨做了个请的动作。
祁中钰眯着眼睛看他,心里是咬牙根儿的恨,当初要不是他阴着坏,她早就独立单飞了,她单飞的心不是一天两天,但被人一直压在地底,永无天日。
那时候祁烨只是个刚毕业的孩子,刚进信科,她根本没放在眼里,可谁想到,两年后,就是这孩子,把她手底下的爱将一个个拆开、裁掉、再招进新人,利用群众斗群众,把她技术部的骨干核心都踢走了,搅得她孤立无援、失道寡助,不得不从头再来。
识人容易用人难,买心容易交心难。
祁中钰承认自己技术出身吃了亏,对人性琢磨不够,早没看出这人扮猪吃老虎的把戏。
她更知道,方减的那个女同学进来也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表面上好像顺了儿子的心,方减还得感激他,可长远来看,步步是温柔乡,步步也都是真陷阱。
佛系,这几年都流行夸她有颗佛系的心,可谁知道,每个佛系的心背后都有多少打碎了牙往嘴里吞的苦?又有多少次希望失望再到绝望的心力交瘁?最后终于倦了,只能安慰自己——看开点,都是命!
是佛也是魔。
祁中钰挺胸昂脖,走出电梯,不管心里有多恼,面上还要像个女王。
时间还早,自助餐厅人不太多,吸烟区就只有祁中南一个在那坐着读报。
祁烨端了杯咖啡过去:“大伯,这么早啊。”
祁中南见他来了,收了报纸,请他入座:“你来得正好,我想跟你聊聊年后一些人事上的调整。”
祁烨点头:“是小叔回来接手海外业务经理的事吗?临时合同已经拟好,就等您过目了。”
“拿给杏贞看吧,毕竟将来还是她要跟中泰共事。”
“嗯肯定拿给祁总签字。”
“还有……”祁中南压低了声音,目光所及,是远处端盘子正挑食物的祁中钰:“有些人实在难以安分守己,所以该除掉的不能犹豫。”
祁烨笑着搅咖啡说:“我懂。”
他聪明极了,一点即透,当初祁中南回老家探亲时,那么多亲眷小孩,他一眼就看出三堂哥家的这个儿子最有出息!
记得他才五岁就会背:“祖德绵绵盛,家声烨烨传。”然后再努力写下自己的名字——烨。
意思是:光辉灿烂。
后来果然不出所料,祁烨一不凭亲戚照拂,二不用花钱补习,自己从农村考到城里一本大学的人力资源管理系,拿了奖学金,还上了报纸。
那一年,祁中南去看他,带他下馆子吃饭,顺便试探他的志向,没说几句,祁烨就反问他:“大伯,您觉得什么投资回报率最高?”
祁中南想了半天,说是股票。
祁烨摇头:“是人,加注回报率高的是亲人。”
他以为祁烨会顺便推荐自己,再问他借钱,结果祁烨说:“我觉得您迄今为止最成功的投资是两个人,一是祁敏哥,二是祁杏贞,祁敏哥天资高,心性稳,做事踏实,是完全合格的接班人,而祁杏贞……大伯做的却是爱的投资。”
祁中南不露声色:“看来你很善于观察人。”
“呵呵,学以致用。”
事后,祁中南永远忘不了他那双狡黠的眼睛,于是在他刚上大四面临要实习时,祁中南就邀请他来参加信科集团的应届毕业生实习项目。
通过基础考核和三个月培训期后,到了分配部门岗位的时候,祁中南要亲自面试祁烨。
他给祁烨出的题目就是一道真实场景测试题:现在,你是面试官,即将要去招聘一个会计的职位,你从二十位候选人里挑出一位最合适的人选。
二十位候选人,简历优秀,要么名牌大学要么工作经验丰富,有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也有多年从业资格的老会计。
祁烨说,好,你给我24小时,我准备一下。
第二天,他去主考场,手里拿了一个信封,掏出来是一堆破破烂烂的一角、两角、五角纸币,都是揉捏皱巴得不成钱样的钱,好多来面试的年轻人甚至都没怎么见过这个价值的钱币。
祁烨的考核很简单——数钱。
”请你告诉我这些零钱到底是多少钱?”
会计师、名校大学生全都跃跃欲试,但没有一个人回答正确。
最后一个上来数钱的是一个老实巴交、打扮土里土气的年轻人,认真数完钱后,抬头回答:“0。”
所有人都惊了,是0?一摞钱再不值钱也是钱,也不可能有假币,谁会费劲做一毛假币呢!
所以,怎么能是0?
祁烨问,为什么。
那人回答:“每张纸币都有或多或少的残缺和细微损坏,也就是说这些钱没有一张现在可以花出去,虽然日后可以兑换,但是当下价值就是0。
祁烨走到祁中南面前说:“就要这个人。”
祁中南后来问祁烨,为什么能那么自信用这个像游戏一样的面试去筛选淘汰人才?
祁烨回答,一个公司的每一个人都是一颗螺丝钉,公司运行离不开每个螺丝钉的运转,就像这些小面额的钞票。一个人在一个职位上做久了也就没那么新,心气儿会像揉皱的纸币,逐渐变衰,但是当他们在职位的核心价值上变得不再用心和努力,那么他们终究也会变得毫无价值。比如会计这个职位,看起来不起眼,但是一个会计连破损的纸币都看不出来,那么他又怎么能准确地发现公司账面的问题?又怎么做好他的本职工作?
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同,很多人从不正眼看这些小面额纸币,甚至在膨胀后都看不见这些钱了,觉得破一下损一块没什么,但是对于那些穷过苦过的人来说,每一张纸币都有非常重要的价值,哪怕面额再小,他都要攒起来,揉来搓去攥在手里反复识别,就怕破一个角或者损坏了,因为可能差一张就买不到回家的车票,差一张就吃不上饭交不上租。我尚且都能看出这些破损钱币,一个会计如果还不如我敏感,那么我只能说,他们真的是不适合做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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