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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 (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胖猴
有人想从后门离去,顺着浅缓的台阶往后走——
教室最后面已经没有了人。
林青杭慢慢地跟易晚一起向宿舍楼走,迈起步子来一如既往的沉稳,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在禁忌触碰中的动情与紧张。
倒是易晚有点不自在,“诡计”未能得逞,反倒被他一番剖白劝出些感动来。他就走在她左边靠后一点点,似乎随时都要上前一步来牵她的手。
她手臂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宛如一只假肢,僵硬又麻木,只等着哪次再跟大腿碰撞一下,就可以零件松脱卸下来。
就这么怪异地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易晚呼出一口气,朝林青杭露出一个小小的如释重负的笑。
“我回去了。”
林青杭玻璃一样的眼睛抬了抬,伸出一只臂膀。
他一路都没动作,早不行动晚不行动,偏要在人来人往的宿舍门口拉住她的手。
易晚条件反射往回抽了一下,一小下。但最后还是没有甩开,只是扬了扬眉毛,无声问他。
说来也神奇,刚才还很不舒服的左手,真的被他抓着之后,反倒变得知觉自如了。
或许,我就是一直在等你牵我的手。
林青杭缓声道:“周日晚上,g市大会堂有洛杉矶交响乐队的巡演,我订了两张票。”他晃了晃两人连在一起的手,“我们一起去吧?”
“……”易晚第一反应,当然,是想拒绝。但方才他说过的话似乎都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她又想起他沉沉的声音。
他说,“不要这样推开我”。
“……好。”她低下头。
林青杭可能是没想到她会答应,玻璃眼珠跟被光照亮了似的闪。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那说好了?到时我来接你。”
易晚心里绵软得一踩就陷,看一眼他的笑容,复盯着地面,又说了一个“好”。
可能是因为高兴,学霸此刻千载难逢地生出些活泼来,竟然逗她:“或者,整个周末都跟我一起过?”
得寸进尺!易晚皱皱鼻子,把手抽了回来,“不好。”
林青杭没有再去拉她,他自然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周六。
易晚这次去蜜蜜的时候,恍惚中有种回到十二月跟宋景年僵持无果的时候的感觉,他们前两天的单独相处仿佛一点也没有推进关系的发展,就算相处到了负距离,进度条也还是一样在原地。
只要他有一天想劝她放弃挣扎,她就有一天不肯罢休。
她就是想靠自己,靠自己而已。
在更衣室洗得一身花香,她出来发现时间晚了点,连忙穿上裙子,手还背在腰后面系围裙的绑带,就迈出门去。经过柜台时,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拉住了她两个手腕。
她回头一看,是阿彪。
他是她见过最高的人,离得近了甚至觉得天花板都快被他遮住了。
他还是平头,没有发型加成。
阿彪一双手也是粗大厚实,感觉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挤断她的一把细骨头。但他很快就顺着方向往下,转而抓住了她围裙的系带。
“这么急还要打反手?会不好看哦?”
长而宽的带子要想打出好看的蝴蝶结需要一种比较复杂的系法,虽然学会了也不算困难,但也需要一点耐心才能打得漂亮。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在宋景年的指导下,手都拗酸了才勉强学会。
平时她都是在更衣室对着镜子调整的,但今天怕误了时间就跳了步骤。
易晚笑了一下,但很放心地松了手让阿彪来,“那你帮帮我吧,谢谢啦。”
说完就开始整理头发,一头黑长直被她拨来拨去,发丝溢出清新潮湿的香气。
阿彪就站在她背后,看着她雪白的手指穿过乌黑的秀发,茉莉花香钻入鼻间,还能看见一截光滑细腻的后颈。
“你不先去跟阿年报到?”他眼睛发直。
易晚无声片刻,只是摇头。“不去了,不理他。”
他不知想到什么手上一紧,带子往易晚身上一勒,细细的腰顿时被掐得玲珑浮凸。
易晚“诶”了一声,无辜地转头来对上阿彪发暗的双眸。
她顿时有些心惊。
她是宋景年的妹妹。
阿彪千百次,无数次在心里重复过这句话。
第一次见她就已经被她吸引,从脸到身体无一处不符合他的喜好。但也是第一次见她,她叫宋景年,“景年哥哥”。
见风就长的火苗还没来得及繁荣就被掐灭。
阿彪是当过兵的人,对纪律道义和兄弟情谊看得极重。所以他就当自己做了个梦,梦中情人只不过刚好长了易晚的脸而已。但他再怎么坚定,也顶不住这张脸的主人次次穿着黑白女仆裙在他面前晃。
虽然是刻意设计过的,用在特殊场合的裙子,但其实只要好好穿,也不至于太过诱惑。然而易晚身材比例太好,又是何等狡智,知道领口少系一颗扣子往里卷就能露出大片胸前的白嫩皮肤;裙子腰线往上提卡着肋骨变成小高腰就能显得腿更长,还能让裙长变得更短露出大腿;她还自己缝了一层纱在内衬里——裙摆更蓬,弯下腰的时候从后面就能隐隐约约看见蕾丝内裤的边缘。
她一上班就色情得坦坦荡荡,勾引客人时对着蜜蜜的人也不遮不掩,于是阿彪每次就在柜台,被迫看着她骚媚的表演,看着她带着男人上楼,或者在地下室一直不出来,还要说服自己,所有的不满都只是为了保护员工,保护这个“妹妹”。
他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形,谁都没看出来他心里竟然有了想法。
然而他的自欺欺人能维持多久呢?
他烦躁地干咽了一口,嘴唇紧闭,手上绑带的速度倒是一点不慢,但打完了蝴蝶结,他也没把手从易晚的身上撤下去。
就这样浅浅地隔着层迭的衣服,但不由分说带着压力,虚虚抓着她的后腰。
他能感觉到易晚跟宋景年好像有了一点隔阂。那他……
眼睛里似乎有什么炽烈的东西就要突破,顺着视线烫着她。易晚脚一动,拧身转了半圈,后退一步看着他。
“太紧了啦……”她很快地皱了一下眉,嘟起嘴巴,轻轻地伸手自己把蝴蝶结弄松了一些。
阿彪可能内心有一个小角落觉得自己这样是有点冒犯,但他积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那一点点尚算冷静的空间被无情挤走,滚烫的情感如岩浆,缓慢而致命。
她怎么每次都这样跟他说话?这么信任地使用软软的语气词,这么轻易地露出天真的表情,好像他只是一个没有邪念的朋友,好像他不会对她的行为有反应!
阿彪紧绷的肩背肌肉被肾上腺素教唆,闪电般抬起手臂就要把人牢牢锁住……!
突然身后楼梯处传来一声冷到零度的怒喝——
“喂!”
就像有人急急地向他泼了一瓢冰水,阿彪被浇了个寒战,硬生生停下动作,鼓起来的肌肉松了下去。
两人看向后方,宋景年扶着楼梯扶手,手上用力得要把雕花捏碎,惊怒交加地盯着……易晚。
易晚登时耸起肩膀炸毛,关我什么事?
倒是阿彪此刻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差点失控,又不愿直面宋景年,斜眼找了个方向睨着。
如果要给这一幕起个标题,我愿称之为《世界名画》
易晚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翻了个白眼往大厅走,甩下两个肚子里九曲十八弯的男人。
宋景年跟不认识了一样打量着他的生意伙伴,他的好朋友,他的好兄弟。阿彪被他看得发毛,一抬腿直接坐回柜台后面去,把头埋在了屏幕后面。
宋景年最后看了一眼易晚翩翩的背影,那个蝴蝶结不是他教的花型。
就像她的人,已经不再只属于他一个。





晚风 (NP) 八十、交响
周日的天气不错,中午竟有薄薄的一层阳光,到了晚上气温也不低,易晚站在阳台上感受了一下南方冬日的仁慈,决定穿那条温柔的奶茶色长裙。
她没有很多衣服可以任意搭配挑选,所幸抗冻能力还是可以。
而且今天不冷嘛,易晚一边套上浅口的鞋子一边想,站起身,裙摆自然落下垂在小腿下缘,露出一截细瘦晶莹的脚踝。
林青杭来到女生宿舍楼下,第一眼就看见了这截抢眼的脚踝,简直白得发光。他不得不迅速向上看了一眼,发现这截脚踝的主人正是自己的约会对象时,他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我束缚,明明她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但如果看了别的女生,也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她。
好像,他就只该看她。
易晚这时也看见了他,走到路中间来冲他笑了笑,林青杭脚下差点一滑,但还是稳当地没有出洋相,除非路人能听见他的心跳速度。
他很快地走到易晚面前:“我迟到了?”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才到点。
易晚心知肚明地点点头,浅笑道:“没有,我知道你会早到,所以我这次比你更早到罢了。”
约着一起学习了那么多次,她也终于掌握了清楚了他的一些习惯。
那一刻,林青杭身为文院绩点第一,百篇文章信手拈来,无数竞赛拿奖拿到手软的学霸,竟也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
他偏开头,低咳般笑了一声。
g市大会堂不仅是政治会议的召开场所,也是个综合性的文体活动中心:会议厅,歌剧厅,甚至电影院和运动场都有。
林青杭和易晚走出地铁,周日晚上的人流拥挤,像吃了柠檬酸一样,致力于把女生跟男生分隔开。
易晚向来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左右找着空档闪避,但又不能离得林青杭太远,很是被动。林青杭远眺了一下,回头看看忽近忽远的易晚,向她那边伸出手去。
她还以为他要来牵她,正打算也伸手,却发现林青杭的手臂绕过了她的后背,护着她往前,而他自己则走慢两步,站在她身后。
此时正好来到最为拥挤的扶梯口,人们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聚集在此处,缓慢地通过那一方窄窄的口子,排成一条上升的黑线离开。
于是他们两个也跟着慢下来,就变成了林青杭在后面虚虚搂着她,两个人一同随着人群往前挪动。
他的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胸膛时不时擦过她的背,易晚侧眼,发现他很小心地低着头看地面,让自己不踩到她的脚。
她回过视线,看着前方无数属于陌生人的背影腿脚。自己跟他在别人眼中可能也不过是一对寻常男女,就像自己看别人一样。
那,眼前这些别人,会不会也有一个像她一样,看着淡静,其实心里满是翻腾的酸甜浆液,只希望这队伍再长一点,好让背后的温度不要那么快离去。
明明睡都睡过了,她给他打过飞机,他给她舔过骚逼,但现在相处起来竟还是符合初次约会的拘谨和克制。乘上扶梯之后,林青杭就松开了她,之后的出口并不那么拥挤,他就跟她并肩行走。
两人走出地铁站来到地面,朝着夜色中灯光辉映的建筑靠近。
一路都没有人说话,快到入口时,林青杭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交响音乐会票,递了一张给易晚。他出门前没把票放在包里,而是一路都在反复确认口袋,不用手碰到两张纸就不安心。
易晚接过,略厚的彩印纸,有一点他的体温。验过票后,她扬扬手,眼里带笑问他:“这个我留着了?”
林青杭快速瞟了一眼她就收回视线。“可以。”他点点头,自己却飞速就把自己手里的票塞回了口袋里。
他本来想留着两个票根,钉在一起,以后也算是个证明,但她想要自己留着,那当然听她的。
易晚笑得好看又温柔,学着他的样子,也把票放在了自己身上同样的位置,还可爱地拍了拍。
林青杭霎时间就觉得,这样说不定更好。
自己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反倒是她如果能够有个纪念品,以后就不会忘记自己。
林青杭买的位置跟他平时坐教室的习惯如出一辙,位于整座剧院的中间。穿过过道,他带着易晚找到座位,又很轻淡地开口加了一句:“我很早之前就订好票了。”
易晚捕捉到了他无形中摇起来的小尾巴,立刻夸起来:“这么好呀,谢谢你带我来~”
他的耳朵瞬间又红了,简直想伸手摸一把。但易晚还是止住了这种冲动,只是笑弯了眼睛。
他本不是轻佻浮滑之人,自己不应当一而再再而叁地逗弄他,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像之前那次故意的狂浪,既然无法让他讨厌自己,此刻便不要逾矩了。
说起来他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会看上我,我明明什么长处都没——哦如果说勾引男人和房中秘事算是长处的话……
林青杭不知易晚又开始胡思乱想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她坐下来后向上缩了一截的裙子,半截温玉般的小腿露在外面。
他瞬间回想起某些自己宿舍里上演过的画面,这双腿蹭上去是多么光滑细腻,分开两边夹着自己的腰时是多么妖娆柔软……
林青杭的耳朵红得快滴血,所幸暗下来的灯光拯救了他。
演出就快开始了。
许多种看着眼熟也叫得出名字,但就是不知道叫对了没有的乐器被演奏者们擦得锃亮,在舞台上熠熠生辉。音符被无形丝线穿成串串风铃,被光与影的喙衔挂在圣洁大厅的空中,乐者像神祇一样轻轻一挥手,风就从四面八方赶来,推着风铃互相碰撞,叮咚散碎成星芒缓缓从空中落到观众的身上。
易晚听得眼睛闪闪,盯着指挥的那根小棍看得一眨不眨。她小时候很是羡慕会乐器的同学,觉得他们的手都比别人好看一些。路过乐器行的时候,也会盯着那些各色外壳的琳琅满目看上两眼。
她自己是没有条件学音乐的……
咦?那学霸他……他这么有气质,有没有学过什么?
她脑里一下子产出这个疑问,当即就想侧身问坐在隔壁的林青杭,一拧坐姿跟他对上视线,才想起现在不能喧哗吵闹影响他人。
本来正襟危坐,双腿规矩放在正前方,刚才一激动,膝盖往他那边一摆,直接跟他的碰到一起,她的脚腕挨上他的裤腿,微微钝的麻。
林青杭无声地看着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她刚才转过来他才分给她一点视线,还是一直就……
易晚的脸有点发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动了动准备把脚收回去,却感觉莫名的阻力卡着她的鞋跟,她低头费劲地在昏暗中看了一眼:
他一只脚不知什么时候踩过界来,从她脚踝的内侧挡着,不让她把腿放回原处。她被迫保持侧身,右腿跟他的左腿交错贴在一起。
林青杭可能开了夜视的技能,位置把握得刚刚好,既侵占了她脚下回避的空间,又不至于压着她的小腿动弹不得,事实上,她只要一动,就只是在蹭他的腿而已。
易晚:……
林青杭:不好意思,我们学霸技能就是很多的。
原本入神听着的交响乐此时便成了背景音乐,什么乐句起伏都听不出来了。
易晚看着林青杭的眼睛,冲着台上偏偏头努了努嘴,含着下巴显得一双剪水秋瞳又大又亮。学霸轻松读出了她眼里的声音:你这样我只能侧身看不见舞台。
他也跟着把脸往里收,认真专注又带了点刻意地看了她一会儿,长长的睫毛被舞台上的灯光照得根根分明。
良久,她是没看明白什么,而他像是终于看出点东西来,探身轻轻凑到她的耳边:“不用看舞台……”
“……你可以看我。”
【易晚:还是不要过线了(缩腿】
【林青杭:你不过了?那我来过(伸腿】




晚风 (NP) 八一、扶梯
是谁带谁来到这一场盛宴,又是谁和谁调转了身份。假面的舞会开场落幕,谁比谁清白,谁比谁投入?
等他们都把面具摘下,洗掉妆束,坦诚以对,又能否接受这样的结果?
易晚看着林青杭极少露出的张扬表情,动了动嘴没说出话来。
这是真正的你吗?
那什么是真正的我?
他腿上的温度透过衣物隐隐地刺探着她,存在感极强,特别是她今天只是单穿了一条长裙,小腿没有遮拦,易晚甚至怀疑两人的脚脖子那里是不是已经直接皮肉相贴。
她轻轻蹭了一下,温热的。于是她便更不好动了,也不听他的,扭着脖子转开了眼睛。
林青杭感觉到了那一下剐蹭,痒得他想伸手去抓那细细的脚踝,给她挠痒痒,从脚腕一直往上摸到裙子里,让她试试这滋味。
……这滋味好到让人想吻她。
淡泊从容惯了的男同学曾经也思考过自己一遇到易晚就开始蠢蠢欲动这件事,这似乎不符合他二十年的习惯。他想过自己是否只是一时昏头,是否只是生理性激素分泌旺盛造成的错觉。
他曾经觉得自己有些低微,始终求不来她的一个眼神,等不到她一句回复,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话,怎么让她知道自己的心。
甚至在他们滚了床单之后,他都仍陷在患得患失之中。
幸运的是,林青杭始终是个冷静聪慧的人,慢慢的就从细枝末节里找出些思路来。
就是喜欢她,就只是喜欢她,只对着她有幻想,只对着她发情。而且……她也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冷酷遥远,她只是不敢接受别人的亲近,别人对她的好。
男同学想通之后,自己的一切反应便有了很好的解释。他也可以很坦诚地向她展示自己的闷骚,大大方方地用他的方式表达我喜欢你。
虽然想现在就亲她,但林青杭还没忘记他们身在几百人的中央,台上有精心筹备的演出,此时再破坏这次体验未免太不划算。
任何人的付出都不该被轻易带过。
于是他的注意力也放回了交响乐,手指微微交迭,嘴角带着一点点上挑的弧度。
好不容易一章演毕,易晚在鼓掌声中打了林青杭膝盖一掌,成功解救出半边小腿得以坐正身体,代价是……被抓住了手,在剩下的演出中全程与他十指相扣。
直至散场。
灯光一亮起来,易晚就站起身说要去洗手间,林青杭便只好松手放开她,面上淡淡,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易晚躲进隔间里,拉上门之后叹了口气,或者说松了口气。
她还没有见过这么有耐性的人,动不动维持同一个姿势一个小时,她的腿和手说不清是软还是麻,但却仍然能清晰回忆起他的触碰。到现在也像一层密实的膜,胶黏地贴在她皮肤上,余温仍能让她烫伤。
他这样外冷内热的款式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但落在同系学霸的身上总有种不真实感,特别是他偶然展示出来与性格不符的大胆,更是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本来想让他看清自己,结果他一直就看得很透,是她忸怩畏缩,拿不出换得过真心的真心。
对谁都是这样。
易晚从洗手间里出来,外面走道上满是看完演出准备离去的观众,零零散散铺到出口。她张望了一下,找到靠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的清瘦身影,慢慢向他走去。
他身上肌肉有点太少了,全靠修长的骨骼撑起来黑色羊毛大衣,像个衣架子,漂亮又不真实。易晚边走边回忆,脑子里找不到任何关于他饮食的记录。
下次,如果下次跟他一起吃饭,要看看他是不是吃得太少……
哦呵,我居然在想下次。
易晚自嘲,还有几步就要走到林青杭身边,却隐约听见背后有人叫她的名字——而且声音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她疑惑回头,都不用找,有个醒目的身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
看清来人的那一刻,她直觉要糟。
那身影直接从二楼向下的扶梯中段撑着扶手跃起,矫健地跨过形同虚设的栏杆,长腿一展在半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自半层楼高的地方落在地上。
还竟然没事人一样,不顾周围的哗声,立刻就向她跑来!
她看着人高马大的盛之旭,第一句话想问你是不是还学过体操。
盛之旭今天在g市大会堂的体育馆看大学篮球赛,过两周g工大也要上场,他提前来了解对手。
比赛结束后他低头在聊天软件里跟教练说着可行的战术,拖拖拉拉地穿过体育馆的看台出口,走长长的二楼天桥往大会堂正门去,因为地铁站离那边近。
他说到兴头上连路也不走了,就趴在二楼栏杆上飞速打字,教练都回不过来。他就是在停下来等回复的时候,看见了一楼的易晚。
一眨眼间他浑身的毛都直立了起来,眼看她就要走到外面去,他只来得及喊一声她的名字,飞快地往楼下冲。
这扶梯,可恶!扶梯太慢!而且人太多了没法直接往下跑,少年在无辜的台阶上跺了跺脚,目测了一下距离地面的高度,觉得应该没问题。
然后他就直接翻了下去。
的确没问题,没撞到东西,落地也很完美,给自己打个十分。
盛之旭追上易晚,冲她露出灿烂的傻笑。
易晚:……
虽然这场景很尴尬,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她还是决定先关心一下他的腿。“你没事吧?怎么能从那里跳下来!”
傻狗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只知道围着她转圈圈:“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也来看球赛吗?你怎么不告诉我!我送你回学校吧……”
他开心得上了头差点想直接来个熊抱,看见她有点惊惶才忍下来,但还是捧住了她的手,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盛满他为她摘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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